第222章發了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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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站在敞開的門口，朝她們笑著，啞啞的嗓音好像有風勉強穿過喉嚨，震動聲帶，發出的。
“留下來啊……就不怕了……”
“對啊，留下來啊……”
“和我們一起……留在這裏啊……”
姜倩鈺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跑到樓梯裏的，她耳裏不是恐懼的尖叫聲、就是陰測測的笑聲，那些低沈的聲音漫進她的耳朵裏，擾亂了她的大腦。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和其他女生跑散的，只知道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身在樓道裏了。
現在的樓道裏已經不覆之前上來的時候那麽安靜空蕩了。
這裏到處都是喘息聲、哀叫聲、痛苦的呻吟聲……
好痛啊……
好難受……
一不小心，她踢倒了一個東西。
那東西沿著往下的樓梯咕嚕嚕滾了幾下，撞到了墻壁，又滾回了她腳下。
她幾乎是出於本能地避開那個東西，可一片漆黑之中，她什麽都看不見，不可避免地一腳踩空，一手摸到了那個東西附近……
手下軟軟的，絲絲縷縷的……
是頭發！
姜倩鈺慘白了臉，猛地坐起身，手腳並用地往後閃躲。
那是一顆腦袋……
一顆被從脖子砍斷的腦袋！
黑暗中，她依稀看到一對眼睛，原本分明地白眼仁上，染著紅色的血跡，正直直地盯著她。
忽然，那張臉動了！
那眼珠子忽然轉了轉，像是鎖定了姜倩鈺，沖她露出一個猙獰的笑，隨後朝她滾了過來。
“啊——”
姜倩鈺睜大了眼睛看著那顆死死盯著她的腦袋，手軟腳軟地扶著墻站起來，眼淚不受控制地不住往下掉著。
樓梯間裏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擠，她拼命往下沖，一路被各種“人”撞得歪歪斜斜。
冰涼的觸感、僵硬的皮膚、痛苦的哀鳴……
姜倩鈺腦子裏一片混沌，手腳不聽使喚地發著軟，生存的本能接管了身體，讓她像是發瘋一樣地奔逃下樓。
“碰！”
她重重地撞上一個身體，對方饒是男生，也被她撞得退後了好幾步。
“啊！別過來、你別過來——”姜倩鈺看也不敢看自己撞到了什麽，冰冷而發出腐臭的皮膚她已經撞到太多了，她不敢看，緊緊地閉著眼睛，腳下不斷地往後退著。
“姜倩鈺！”清亮的少年音猛地喝了一聲。
鼻尖忽然地傳來了一陣沁人的花香，花香味兒極其濃郁，像是氣味順著鼻子進入身體裏，慢慢梳理開她混亂的意識。
她的肩膀被人握住，手掌的溫度……是熱的……
姜倩鈺這才察覺到，這次撞到的……真的是人……
“別再往後退了，後面就是欄桿了，你想掉下去嗎？”男人清泉一樣的嗓音提醒著，極其沈穩地語氣，恰到好處地起了安撫的作用。
姜倩鈺緩緩睜開眼，看清了扶著自己的人，正是李寒。
也看到了站在她面前的修長男人，還有安然無恙的岑弘偉。
“小寒！”來不及過問一句其他的，她嚎了一嗓子，眼淚嘩啦啦地往下奔，她指著樓梯道的手發著顫，“葛芫華她們……她們和我跑散了……多半、多半還在上面！”
“我上去找她們！”岑弘偉立馬就要往上沖的架勢。
“等等。”從樓下往這層的樓梯間裏，忽然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還是我上去吧。”
那人腳步穩重，步履飛快，很快就出了樓道。
對岑弘偉來說，如果不是那張臉他還記得，肯定不敢相信這個人，和之前帶著毛線帽那個光頭男人是同一個人。
“我們一起上去吧……”姜倩鈺心頭還是害怕，但還是強撐著道。
剛才多半不止她和她們跑散了，其他人搞不好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多個人總歸是多份力。
周錦畫淡淡地瞟了她一眼，“腳都站不穩的人去什麽，添麻煩嗎？”
姜倩鈺很想理直氣壯地懟回去，可惜一陣陣打顫的小肚子，根本不足以讓她有這個底氣。
“你拿著這個，帶著她下去吧。”李寒把一個布袋子交到岑弘偉手裏，又轉頭向姜倩鈺交代道：“你們先下去，我們三個上去找人。”
那袋子一到靠近樓道口的岑弘偉手裏，就散發出更濃的香氣，但奇怪的是，香氣雖然濃郁，但並不像香水那樣，讓人覺得難聞，反而似乎能更加清明人的神智。
岑弘偉也知道這是現在最好的安排，他和姜倩鈺……都不適合待在這裏。
“這袋子……”他遲疑地看向李寒：“有用嗎？”
之前跟著他們一起上來，他就一直隱隱地聞到這個香氣，他一直以為是誰身上噴的香水，沒想到是這個袋子裏發出的。
“保你們下樓沒問題了，快走吧。”周錦畫擱下一句，轉身把李寒往自己身邊拉了拉，“既然東西給人了，還是離我近點。”
姚之迢應該是緊急趕過來的，身上的素色僧袍還沒有換下，穿著工作服的他真有足以唬人的架勢。
他朝姜倩鈺和岑弘偉點了點頭，便轉身跟上周錦畫和李寒，上樓了。
岑弘偉看了看面前黑洞洞的樓梯道，捏緊了手裏的袋子，朝姜倩鈺說了聲：“那……我們下去吧。”
和姜倩鈺想得沒差，果然女生們在樓上都各自跑散了。
李寒和周錦畫找到了樓道上已經暈過去的龐蕾，姚之迢也在一間房裏，找到了躲在桌子下瑟瑟發抖，說不出話的鐘思茵。
“這裏……”李寒扶著龐蕾，一邊小心的下樓，一邊問道：“說是一夕之間就……怕不是這麽簡單吧？”
周錦畫在黑暗中側過頭，看了他一眼，才應了聲，“你也許聽說過了，先是和地產商那邊起了沖突，死了一個人，然後……有天夜裏，住在這裏的好些居民忽然發了狂……”
“發狂？”李寒隱隱聽到他們剛才離開的走廊上，有人走動的聲響，他抿了抿嘴，“你是說……樓道裏的也是……”
那天晚上，這棟老樓裏，約莫是血流成河，布滿了殘缺不齊的屍體，以及殘肢斷臂。
無論是發狂的、還是保有神智的，都沒有逃得出這棟老樓。
“可怎麽會？”他嗅到一絲不對勁的氣味：“好端端的……怎麽會死了一個人就發生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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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來啊……就不怕了……”
“對啊，留下來啊……”
“和我們一起……留在這裏啊……”
姜倩鈺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跑到樓梯裏的，她耳裏不是恐懼的尖叫聲、就是陰測測的笑聲，那些低沈的聲音漫進她的耳朵裏，擾亂了她的大腦。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和其他女生跑散的，只知道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身在樓道裏了。
現在的樓道裏已經不覆之前上來的時候那麽安靜空蕩了。
這裏到處都是喘息聲、哀叫聲、痛苦的呻吟聲……
好痛啊……
好難受……
一不小心，她踢倒了一個東西。
那東西沿著往下的樓梯咕嚕嚕滾了幾下，撞到了墻壁，又滾回了她腳下。
她幾乎是出於本能地避開那個東西，可一片漆黑之中，她什麽都看不見，不可避免地一腳踩空，一手摸到了那個東西附近……
手下軟軟的，絲絲縷縷的……
是頭發！
姜倩鈺慘白了臉，猛地坐起身，手腳並用地往後閃躲。
那是一顆腦袋……
一顆被從脖子砍斷的腦袋！
黑暗中，她依稀看到一對眼睛，原本分明地白眼仁上，染著紅色的血跡，正直直地盯著她。
忽然，那張臉動了！
那眼珠子忽然轉了轉，像是鎖定了姜倩鈺，沖她露出一個猙獰的笑，隨後朝她滾了過來。
“啊——”
姜倩鈺睜大了眼睛看著那顆死死盯著她的腦袋，手軟腳軟地扶著墻站起來，眼淚不受控制地不住往下掉著。
樓梯間裏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擠，她拼命往下沖，一路被各種“人”撞得歪歪斜斜。
冰涼的觸感、僵硬的皮膚、痛苦的哀鳴……
姜倩鈺腦子裏一片混沌，手腳不聽使喚地發著軟，生存的本能接管了身體，讓她像是發瘋一樣地奔逃下樓。
“碰！”
她重重地撞上一個身體，對方饒是男生，也被她撞得退後了好幾步。
“啊！別過來、你別過來——”姜倩鈺看也不敢看自己撞到了什麽，冰冷而發出腐臭的皮膚她已經撞到太多了，她不敢看，緊緊地閉著眼睛，腳下不斷地往後退著。
“姜倩鈺！”清亮的少年音猛地喝了一聲。
鼻尖忽然地傳來了一陣沁人的花香，花香味兒極其濃郁，像是氣味順著鼻子進入身體裏，慢慢梳理開她混亂的意識。
她的肩膀被人握住，手掌的溫度……是熱的……
姜倩鈺這才察覺到，這次撞到的……真的是人……
“別再往後退了，後面就是欄桿了，你想掉下去嗎？”男人清泉一樣的嗓音提醒著，極其沈穩地語氣，恰到好處地起了安撫的作用。
姜倩鈺緩緩睜開眼，看清了扶著自己的人，正是李寒。
也看到了站在她面前的修長男人，還有安然無恙的岑弘偉。
“小寒！”來不及過問一句其他的，她嚎了一嗓子，眼淚嘩啦啦地往下奔，她指著樓梯道的手發著顫，“葛芫華她們……她們和我跑散了……多半、多半還在上面！”
“我上去找她們！”岑弘偉立馬就要往上沖的架勢。
“等等。”從樓下往這層的樓梯間裏，忽然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還是我上去吧。”
那人腳步穩重，步履飛快，很快就出了樓道。
對岑弘偉來說，如果不是那張臉他還記得，肯定不敢相信這個人，和之前帶著毛線帽那個光頭男人是同一個人。
“我們一起上去吧……”姜倩鈺心頭還是害怕，但還是強撐著道。
剛才多半不止她和她們跑散了，其他人搞不好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多個人總歸是多份力。
周錦畫淡淡地瞟了她一眼，“腳都站不穩的人去什麽，添麻煩嗎？”
姜倩鈺很想理直氣壯地懟回去，可惜一陣陣打顫的小肚子，根本不足以讓她有這個底氣。
“你拿著這個，帶著她下去吧。”李寒把一個布袋子交到岑弘偉手裏，又轉頭向姜倩鈺交代道：“你們先下去，我們三個上去找人。”
那袋子一到靠近樓道口的岑弘偉手裏，就散發出更濃的香氣，但奇怪的是，香氣雖然濃郁，但並不像香水那樣，讓人覺得難聞，反而似乎能更加清明人的神智。
岑弘偉也知道這是現在最好的安排，他和姜倩鈺……都不適合待在這裏。
“這袋子……”他遲疑地看向李寒：“有用嗎？”
之前跟著他們一起上來，他就一直隱隱地聞到這個香氣，他一直以為是誰身上噴的香水，沒想到是這個袋子裏發出的。
“保你們下樓沒問題了，快走吧。”周錦畫擱下一句，轉身把李寒往自己身邊拉了拉，“既然東西給人了，還是離我近點。”
姚之迢應該是緊急趕過來的，身上的素色僧袍還沒有換下，穿著工作服的他真有足以唬人的架勢。
他朝姜倩鈺和岑弘偉點了點頭，便轉身跟上周錦畫和李寒，上樓了。
岑弘偉看了看面前黑洞洞的樓梯道，捏緊了手裏的袋子，朝姜倩鈺說了聲：“那……我們下去吧。”
和姜倩鈺想得沒差，果然女生們在樓上都各自跑散了。
李寒和周錦畫找到了樓道上已經暈過去的龐蕾，姚之迢也在一間房裏，找到了躲在桌子下瑟瑟發抖，說不出話的鐘思茵。
“這裏……”李寒扶著龐蕾，一邊小心的下樓，一邊問道：“說是一夕之間就……怕不是這麽簡單吧？”
周錦畫在黑暗中側過頭，看了他一眼，才應了聲，“你也許聽說過了，先是和地產商那邊起了沖突，死了一個人，然後……有天夜裏，住在這裏的好些居民忽然發了狂……”
“發狂？”李寒隱隱聽到他們剛才離開的走廊上，有人走動的聲響，他抿了抿嘴，“你是說……樓道裏的也是……”
那天晚上，這棟老樓裏，約莫是血流成河，布滿了殘缺不齊的屍體，以及殘肢斷臂。
無論是發狂的、還是保有神智的，都沒有逃得出這棟老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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