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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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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鈺心裏暗笑。這位五王爺扮豬吃老虎的伎倆用得挺嫻熟!

郭昌見司馬棣死不承認,眉尾一吊,往前大步一走,“不知王爺可願讓老臣進去找上一找?”

司馬棣毫不示弱,挺胸而出,擋在郭昌面前,“本王爺不願意!”

郭昌就知這混不吝不會輕易讓他進去,嘴角瞬時勾起一個陰冷的笑,把眸光投向姜鈺身上。

“王爺寧肯讓蠻國人進園,卻拒絕老臣,不知王爺存的什麽心思?”

不待司馬棣解釋,郭昌幽幽道:“老臣鬥膽猜想,怕不是王爺動了旖旎想法……”

姜鈺臉色冷了下來。

“不然老臣就要質問白蘭國主,你刻意攀交我白蘭皇子,意欲為何!?”

崔良玉雙拳緊緊握起,冷聲斥道:“節度使大人可要慎言!五王爺乃奉大雍皇帝陛下旨意前來迎接我家陛下的使臣。雙方互致敬意,把酒言歡,共慶兩國交好!崔某不知有何不妥?能讓節度使大人如市井婦人般嘴碎胡言?”

郭昌被刺得面紅耳赤。

若不是為劉智這小子,他何苦少來自尋其辱。劉智跟他多年,有勇無謀,怕被人使幾個手段就被套出話來。

今日他無論如何要把劉志要回來。

心中拿定主意,索性也不顧臉面了,“王爺!不是老臣莽撞,你大可問問老臣身後這些兵。他們為大雍不顧家不顧己,赤誠丹心一片。若無緣無故被人擄走,可能還遭到了酷刑,你讓他們如何不心寒?”

他話音剛落,後面士兵便有人大喊:“放人!放人!”

一時間聲震響天,群情激憤。

司馬棣朝姜鈺拱手低聲道:“陛下!讓您見笑了!我大雍雖盛世太平,但仍有幾個飛揚跋扈的蛀蟲,讓人氣惱!您稍安勿躁,且給本王一點時間!”

姜鈺知道這小子是怕她小瞧了他,以及大雍。所以才給自己臺階下,說了這番話。

她點頭笑道:“王爺才智非凡,定能妥善處理!”

司馬棣一楞,遂笑道:“陛下是第一個說本王聰明的人,除了本王母妃!”

姜鈺幹笑一聲,“是嗎?”

郭昌見臺階上兩人嘀嘀咕咕不知說些什麽,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裏,大怒道:“給我沖進去搜!”

後頭士兵得令,爭先恐後往前沖,瞬間將司馬棣和姜鈺等人圍在中間。

這些士兵平日裏得郭昌優厚軍餉犒勞,關鍵時刻自然賣命。

個個臉上露出猙獰之色,哪裏管面前所站之人是皇族還是他國國主。

司馬棣氣急而笑,緩緩從懷裏掏出一個令牌。

雙龍纏繞,玉質所制。

令牌上刻著兩行字:如見此令,如見朕面。

郭昌擡眼瞥見,心裏便一個咯噔。

這可是皇帝陛下司馬淳親賜的令牌。

可恨的是司馬棣拿著這令牌擋在他面前,生生斷了他的去路。

“節度使大人,你好好看看這令牌上的字!”司馬棣大大方方舉到郭昌面前,讓他看個夠。

郭昌腦子裏轉了太多心思,不知從哪裏去抽撿。

按說這司馬棣身為皇子,哪怕是個寵妃之子,從他出生就對皇位沒了奢望。這輩子只能做閑散王爺。這些人人皆知。可為何這人手中竟然有陛下的令牌?

難道近日他未去雍城,朝中發生了什麽他不曉得的事情?

郭昌想再看兩眼,司馬棣卻收回來,把令牌寶貝似的放回懷中,還不忘使勁用手掌拍了拍,嬉笑道:“此次出來迎接白蘭國主,本王習慣惹是生非,可畢竟益州不是京城,天高路遠的,本王怕惹了不該惹的人,就讓母妃問父皇要了這令牌,沒想到竟然用到節度使大人身上。你說巧不巧?”

郭昌氣得直咬後牙槽,生生擠出話來,“老臣多有得罪,請五王爺見諒!”

說完,虛虛拱手道了個歉。

司馬棣一臉大度,“都是誤會!都是誤會!節度使大人不好惹,本王可是深有體會。怪只怪本王沒早點把父皇賞的令牌拿出來。”

郭昌腦袋一暈,差點倒下。

真是好賴話都讓司馬棣說了。

這時,有士兵上前低聲問,“大人,可劉千戶還在裏頭呢!我們總不能見死不救啊!”

郭昌一揮手將這人打了個狗啃泥,“笨蛋!你哪只眼睛瞅見五王爺擄走劉智了?五王爺清清白白,怎麽可能做這種事情!”

那人捂著臉委委屈屈地瞅著郭昌,“小的一路跟隨,分明瞅見兩個黑衣人跳入馥園……其中有一人身形就跟那人一樣!”

大家順著他的手指一看,正是白鳳。

司馬棣不依了,冷著臉道:“本王與你們要的人無冤無仇,擄走他作甚!節度使大人,你這手下眼神不好,可得去治一治!”

郭昌聞言又踹了那人一腳,“你給老子閉嘴!”

說完,轉身高喊道:“都給我撤了!”

呼啦嘩啦不到一刻鐘,原本殺氣騰騰地士兵列陣就不見了蹤影。

司馬棣見郭昌治軍有方,調度有制,臉色怎能好轉?!早知道地方這些節度使各自傭兵,各自為政。兵不問朝廷,不知陛下,只知上頭最大的是節度使大人。

太子哥哥為了固守自己儲君地位,一味地討好以郭昌為首的節度使們,真不知以後他要真登基做了皇帝,這天下該姓誰名誰了?!

郭昌騎上大馬,沖司馬棣道了聲明日見,轉身就走。

壓根沒搭理姜鈺。

姜鈺倒是客氣萬分地沖郭昌背影喊道:“節度使大人走好啊!”

郭昌聞言反倒夾緊馬肚,跑得更快了。

鬧了一晚上,姜鈺也有點累了。

她出聲告辭,司馬棣一臉不舍,罵了塗娘後,又罵郭昌。非說這兩人專挑他高興時掃興。讓姜鈺沒有乘興而歸。

姜鈺笑著讓他叨叨完,主動道:“王爺何必苦惱?!待到了雍城,孤少不得要叨擾王爺。到時再聚不遲啊!”

司馬棣連忙稱好,轉而有些頹廢道:“只怕陛下去了雍城,諸多訪客宴請,陛下無暇顧及本王了!”

姜鈺苦笑道:“承蒙王爺看重。孤不過是敗國之主,何人敢來攀扯?!怕也只有王爺瞧得上孤!”

司馬棣不認同地揮揮手,“本王來益州前,父皇曾交代過,要好好照顧陛下!到時入了雍城,陛下被父皇拜為座上賓,哪個沒眼色的敢小瞧啊!”

姜鈺心中冷笑,司馬淳是怕她受了委屈,半路逃回康延川吧。所以才派出最會哄人的皇子來迎接她。

上一世,司馬棣對她也是如此熱情真誠,不過她覺得與大雍皇子走得太近會遭人非議,遂對他以禮相待,保持距離。

兩人哪裏會像這一世般又是相遇花樓,又是馥園賞花?

姜鈺裝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多謝大雍皇帝陛下!”

司馬棣笑笑,“明日還要趕路,本王就不留陛下了!”

姜鈺提醒道:“節度使大人定會想其他辦法尋得劉智,王爺要多加小心!”

司馬棣嘿嘿一笑,“這事交給白鳳,本王放心地很!她最喜歡藏東西了!”

又被主子出賣的白鳳嘴角抽了抽。

虎尉忍不住瞥了一眼白鳳,卻被她冰冷的眸光給逼回。

他不由打個寒噤。誰說大雍女子乖巧聽話,面前這女人是要上天啊!

回到客館。淩霄趕緊讓人準備熱湯,讓姜鈺洗去乏汽。

待收拾妥當,姜鈺身著薄薄白衫,坐於屏風後。

大王睡足了一日,這時正興奮呢,便沖到姜鈺懷裏蹭癢癢。

姜鈺抱起它,掂了掂,嘀咕道:“大王,你最近吃野味太多了吧。都快抱不動了!”

大王身體一僵,遂掙脫開,無情丟給姜鈺一個肥墩墩的屁股,從屏風下鉆了出去。

姜鈺:“……這家夥還生氣了!”

虎尉走進來,跪地恭敬道:“啟稟陛下!人已救出,明日便可喬裝打扮回白蘭!”

姜鈺聞聲松了一口氣,“這些人都是哪裏的女官?”

“有維州的,也有其他州的。平南郡王軍中怕有郭昌的人,趁攻城時挑揀美貌者擄走,關在灌縣別業。臣與白鳳潛入別業找劉智時,順勢逼問了一個下人,才得知這一消息。隨即讓附近的黑衣軍趁亂將人救走。”

“真是天助我也!郭昌怎麽都想不到她們是被孤的人救走。”姜鈺激動起身,踱步說道。

“那些女官得知被陛下所救,皆感激萬分。”

姜鈺擺擺手,“她們皆因孤陷入困境,不說也罷!”

這時,崔良玉在外求見。

姜鈺低聲道:“此事不可與崔相說半個字!”

虎尉一楞,隨即點頭稱是。

立於一旁的淩霄眨了眨眼睛,不夠用的腦子更糊塗了。

為何陛下寧肯信任她一個才侍奉她幾日的侍女,卻不肯相信追隨她多年被她力推為女國唯一男相的崔良玉?

當真奇怪地很!

“你去告訴崔相,今日已晚,有事明日再奏!”姜鈺擡擡手,讓淩霄出去攆走崔良玉。

淩霄咬著唇,只得走到外頭,低低把姜鈺的話傳至崔良玉耳朵裏。

崔良玉默了一會,一聲不吭轉身離去。

淩霄瞧著他冷清的背影,頓覺頭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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