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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18

直到走下飛機,祝安生都還有一種恍如夢境般的不真實感,她瞧著那些與自己完全不同膚色的工作人員有些遲疑地踏上了這片土地,她真得來到美國了。

自己的夢想就要這麽實現了嗎?祝安生想著興奮地深呼吸了一口氣,然而可惜,她並沒有聞到香甜的味道。

通過出口通道的時候,祝安生看見了在通道一旁的等候區裏,有一塊寫著自己名字的牌子,她順著牌子往下看,瞧見了一個面容精致可愛的女孩兒。

祝安生瞧見那個女孩兒的同時,女孩兒也看見了她,女孩兒有些興奮地呼喚了兩聲,祝安生一邊驚奇這個女孩兒怎麽會認識自己?另外一邊又對美國人說中國名字時的怪異感給逗笑了,但祝安生還是能理解的,畢竟英語裏是沒有音調這種東西的。

“嗨,你好。”

祝安生走上前後主動打了個招呼。

“你好,我叫喬治娜,是池澄讓我來接你的,你比照片上更漂亮。”

喬治娜說著就給祝安生來了個擁抱,祝安生還沒太適應美國人的熱情,肢體僵硬地和喬治娜完成了擁抱。

“你餓了嗎?”喬治娜首先關心地問道。

“還沒有。”祝安生想起了自己在飛機上吃的水果。

“那我先帶你去池澄的家,把你的行李安頓下來,怎麽樣?”

祝安生剛要點頭同意,可猛然她意識到了似乎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啊,腦子轉過彎兒後,她用困惑的目光看向了喬治娜。

“池澄的家?”

“怎麽,池澄沒告訴你嗎?他以前的助手也都是住在他家裏的,不過你放心,池澄的家是一個超級漂亮的大房子,就算整個研究所的人住進去都很寬敞,而且池澄也不經常在家的,所以他才讓助手住在他家裏,順便也能幫他打理打理別墅啊,況且這樣一來你不也少了一份租金的煩惱嗎?池澄是免費讓你住的。”

聽到喬治娜的解釋,祝安生的理智告訴她這很合理,但情感上她卻還是感覺有點別扭,不過轉念一想,祝安生想到自己如今身處異國他鄉舉目無親的,能有個會說漢語的室友那也不錯,這樣一來她就不用擔心長期說英文而導致漢語水平下降了。

“那麻煩你了。”

簡單地思索後祝安生就不再矯情,同意了入住池澄的家。

喬治娜開車的時候有意地穿過了兩個區,目的是為了讓祝安生瀏覽一下紐約的景色,最終才載著祝安生駛入了紐約中心——曼哈頓區。

祝安生一路上看著車窗外行色匆匆的路人不禁想起了勞倫斯.布洛克的小說,《八百萬種死法》。

和戶水市一樣,在紐約這樣魚龍混雜的大都市裏,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故事。

祝安生第一眼就被池澄的家震撼了一下,在曼哈頓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池澄的家竟然是一棟五層樓的Townhouse聯排別墅,而池澄這個陰險的家夥竟然還跟她哭窮!而且還為了她那點可憐的工資和她斤斤計較!

祝安生暗嘆了一句,她當初說池澄是阿巴貢果然沒有冤枉他!

喬治娜去按了好幾下門鈴,見無人回應後果斷拿出鑰匙打開了門,她知道池澄最近在幫紐約警局處理一件棘手的案子呢,說不定昨天根本就沒回來睡,又在研究所裏加班了。

“我們進去吧。”

喬治娜說著還幫祝安生分擔了一個行李箱。

拉著行李箱,剛走進池澄的別墅,祝安生就再次被震驚了一下,這棟房子的外表明明非常古樸,但別墅內部卻是極美的現代風格裝飾,喬治娜笑盈盈地看著祝安生的反應,這讓她想起了當初第一次見到這棟房子時的自己。

“這還不夠呢,你以後一定要享受一下地下室的游泳池,那才是享受。”

“地下室的游泳池?”

祝安生說著不可思議地踩了踩地板,生平第一次她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了社會階層的區別,她當初還不理解為什麽有人會因為金錢犯罪呢,可如今當面對足夠大的沖擊,她竟然也開始能理解那些犯人的一部分心理了。

“你知道嗎,這房子還是全紐約最頂尖的設計師親自裝修的,這還是靠了池澄的人脈才請到那位設計師的呢。不過我一直覺得像這樣的裝修很誇張,雖然漂亮,但實在太不像正常人住的了,為了保持這樣完美的狀態,每天都必須要有清潔工打掃,有錢人的世界果然不是我們能懂的,不過池澄本來就不是正常人,這樣一看他和這棟房子倒是確實很配。”

“走吧,我帶你去漢納姆以前住的那個房間,不過你不要擔心,那個房間已經打掃得很幹凈了,床單被子都是全新的,以前我們研究所裏的同事都是羨慕漢納姆,但現在該輪到羨慕你了。”

喬治娜開玩笑地說道,祝安生也確實被她逗笑了,但更多的是被這位初次見面的同事的體貼給感動到了。

“在背後說我的壞話,你就不怕我把你開除嗎?”

喬治娜和祝安生說話間卻沒有註意到,別墅裏的電梯正在緩緩下來,池澄穿著一襲正裝從電梯裏走了出來,也是等電梯門打開後兩人才瞧見了他。

“那正好啊,反正我工作能力這麽強,明天我就能找到下家,你信嗎?”

池澄說不過喬治娜,便主動放棄了,他轉而看向了祝安生,可不知為什麽,祝安生忽然覺得她有點不敢直視池澄的目光,她覺得大概是自己剛到異國他鄉,還有些不適應的緣故吧。

“你來了,怎麽樣,坐飛機累嗎?”

池澄輕柔關切的聲音讓祝安生有點動容,分別了半個月,池澄似乎變得迷人了許多?只有喬治娜在一旁用同情的眼神看了一眼祝安生。

“還好,我在飛機上睡過了。”

“傷口恢覆得也不錯啊,不虧是幹掉連環殺手的人。”池澄盯著祝安生脖子上拿到已經變成粉紅色的疤痕說道。

喬治娜聽聞池澄的話這才註意到了祝安生脖子上的疤痕,她難以置信地重新打量了祝安生,又想起池澄說的“幹掉了連環殺手”,祝安生的形象一下子就在她心裏變得神秘起來,她決定一定要挖出這段故事!

“安生,你幹掉了一個連環殺人犯嗎?”喬治娜驚奇地向祝安生問道。

“那是個意外。”

祝安生想起了馬文新悲慘的一生,並沒有想多談的意思,但喬治娜的八卦之魂已經燃燒,這導致她沒有註意到祝安生情緒的變化,好在池澄發覺了這一切,他急忙幫祝安生解了圍。

“好了,有什麽事都以後再說,安生你先上去放行李,我去取車,今天研究所裏還有好幾個案子等著我們處理呢。”

“你這個吸血鬼,安生才第一天來你就讓她工作,還有沒有人性啊你個混蛋!”

喬治娜一下就忘記了連環殺手的事,開始為祝安生打抱起不平來,不過祝安生知道自己已經帶薪休了半個多月了,馬上工作她倒是完全沒有意見。

“你的房間在二樓左邊的第二間。”池澄不去理會喬治娜的控訴轉頭對祝安生說道。

祝安生默默接過喬治娜幫她拎著的皮箱,然後坐電梯上樓放好了行李。

十分鐘後,祝安生走出了別墅,池澄已經和喬治娜坐在車子裏等她了,瞧見車子的第一眼她還有點驚訝,相比於池澄三千萬美金的房子,這輛三十萬美金的寶馬還真有點不夠看,可是等她上車以後才恍惚地明白了其中原因。

祝安生上車後池澄卻沒有著急啟動,而是拿出了一串鑰匙遞給祝安生。

“研究所的鑰匙,還有家裏的鑰匙,都在這兒了,至於這輛車的鑰匙,就需要等你先把駕照考下來再給你了,你在中國是有駕照的,考一個美國的駕照,應該不難的吧。”

祝安生自動忽略了池澄關於駕照的那番話,她的思緒還停留在了寶馬鑰匙上。

“這車是給我的?”

“當然了,美國不比中國,沒有車完全是寸步難行,這車在你任職期間就算研究所給你的代步工具了。”

聽完池澄的話,祝安生獨自思索了好一會兒,她對這突如其來驚喜還有些接受不能。

“我如果把這車弄壞了怎麽辦?我的工資可要好幾年不吃不喝才能賠給你呢!”

“研究所裏每個人的車我都有幫忙上保險的,這是員工福利。”

祝安生不可思議地看著池澄的側臉,她如今才明白方重平是給她找了一份怎樣美好的工作。

“池澄,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祝安生已經吃驚到開始說中文了,弄得坐在後座的喬治娜一頭霧水。

“你說吧。”

“你哪兒來這麽多錢啊?只是一個主要業務幫助警方破案的研究所,恐怕賺不了這麽多錢的吧,就算是版費,你不是也說都投入到研究所裏的設備了嗎,你怎麽會有這麽多錢啊?你不會還有什麽見不得人的買賣吧。”

池澄聽到祝安生的話忽然對著她神秘一笑,看著他的這個笑容,祝安生再一次發現她有點不敢直視池澄了。

“對呀,曼哈頓裏有好多富太太,她們每個周末都很寂寞,我就會去陪她們。”池澄用一種極暧昧的語氣說道。

祝安生目瞪口呆地望著池澄,她回想起了她當初和池澄第一次見面時,她對池澄的調戲。

難道她真是個神算子不成?當初的一句戲言竟然也能命中事實?

池澄被祝安生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然後立馬話鋒一轉:“然後她們就會給我很多錢,去調查她們的丈夫是否有婚外戀,也有一些富貴小姐的家人會讓我幫他們調查女婿的家世是否清白,不過最重要的嘛,還是因為我前幾天剛把上一本書的電影版權賣出了,也就賣了三百萬吧,因為我還會得到一些票房的分成,所以降了些價格。”

池澄用飛快的語氣說完了一大段話,祝安生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才明白,她竟然被池澄戲弄了!

作者有話要說: 給大家推薦一部正在上映的紀錄片,《二十二》。

☆、Chapter·19

“無聊。”

祝安生白了池澄一眼,池澄見狀不禁尷尬地咳嗽了幾聲。

“你們在說什麽?”喬治娜聽不懂中文,不過她卻發現了祝安生的情緒變化,不禁好奇地問了一句。

“他說了一個非常無聊的玩笑,他總是這樣嗎?”祝安生指著池澄對喬治娜解釋道。

“池澄在開玩笑嗎?”喬治娜露出了一臉古怪的神色,“我記得他從不開玩笑的,反正我沒聽過他說笑話,他不是一直都覺得講笑話很浪費時間的嗎?”

喬治娜的話把祝安生也弄糊塗了,在她的印象裏池澄還算是挺開朗的呀,怎麽從喬治娜的嘴裏說出來,池澄好像變成了一個非常嚴肅,不茍言笑的人了?

祝安生和喬治娜兩人心中各有疑惑,於是她們紛紛將目光投向了正在開車的池澄身上,池澄不自在地眨了眨眼,可是他卻不知道該怎麽回應祝安生二人,因為他也是在聽了喬治娜的話以後,才發現了自己的這點怪異舉止。

好像事實確實如此?池澄回想了一下,終於勉強承認了自己的差異,他甚至都沒發覺這一點,可這是為什麽呢?自己怎麽會開起那種無聊的玩笑了?

池澄有點懊惱,他不喜歡這種不能自控的感覺。

“喬治娜,你的毒物分析呢?做好了嗎?”

池澄把工作拉出來背了鍋,強行轉移了那個尷尬的話題。

“有我出馬,這件事還能解決不了嗎?實驗已經快結束了,我猜邁克爾正在打印分析結果報告呢。”

池澄露出了微笑,祝安生看著他忽地便想起了當初與池澄分析河角古鎮連環殺人案的場景,那時候他們也是坐在車上,祝安生還記得那時候池澄帶給她的震撼,而她如今終於發覺了,似乎每一次進入工作狀態後的池澄都會變得格外迷人。

“幹得不錯。”池澄誇獎了喬治娜一句。

祝安生聽得好奇,便主動詢問道:“毒物分析?是毒殺案嗎?”

“對了,我都忘了,安生你才來紐約,都不知道呢,紐約城裏剛出了一個往超市飲料裏下毒的殺人狂,至今為止已經有兩個人因為中毒而搶救無效死亡了,紐約警方為了盡快破案就和我們合作了,我的工作就是幫池澄分析出歹徒用的毒yao品種。”

“犯人是怎麽下毒的?”

“用針管通過瓶口註射,不過新聞報道後大家購買飲料時都會擠壓瓶子測試一下是否有針孔,所以除了那兩名運氣不好的受害者外,目前為止,倒是沒有再出現新的受害者。”

祝安生聞言點了點頭,喬治娜說得很清楚。

“那我們現在去就是處理這件案子嗎?”祝安生這一次是向池澄提問,她本能地以為自己也是要去幫助池澄調查這件案子,可是池澄的回答卻令她頗為意外。

“不,這件案子現在只要等拿到喬治娜的分析報告,那就很簡單了,因為我們已經鎖定了犯罪嫌疑人所在的街區,現在只需要調查一下哪些人能接觸到致命性的毒yao,最後和喬治娜的分析結果比對一下,就能找到兇手了。你現在的首要任務還是先到研究所熟悉一下工作環境,正好喬治娜如今的實驗基本已經完成了,就讓她帶你了解一下好了。”

喬治娜聽到池澄的安排表示沒有異議,她為了分析飲料裏的毒yao成分,已經高負荷工作了兩天,如今能得到一份如此簡單的差事,她正求之不得呢。

祝安生略微有點失落,她倒是很想見識見識投毒類型的兇手。這種類型的兇手通常都會具有反社會型人格,是少見的罪犯類型,如果能參加,會是一次很好的經驗,不過她也確實需要先了解自己的工作環境,祝安生最終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池澄的安排。

三十分鐘後,祝安生一行人來到了遠離紐約繁華區的一棟房子前,這棟房子不高,只有七層樓,喬治娜和祝安生解釋了一下,二樓和地下二樓的A區都是屬於池澄研究所的工作區域。

祝安生稍微有點不解:“為什麽會間隔得那麽遠呢?”

喬治娜神秘地笑了笑:“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和屍體一起工作的,地下二樓的A區是冷藏間和解剖室。”

祝安生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池澄要去拿分析報告,就與她們先行告別了,喬治娜則帶著祝安生先到地下二樓進行參觀。

然而僅過了五分鐘,祝安生和喬治娜就離開了地下二樓,因為她們去的時候,法醫傑弗裏和他的助手布萊恩正在幫紐約警局解剖一具從河裏撈出來,已經巨人觀的屍體。

喬治娜早已經被這惡臭熏得落荒而逃,祝安生也是心想著要保持初次見面的禮儀,這才強忍著和傑弗裏與布萊恩打完了招呼。

匆匆地離開地下二樓,祝安生與喬治娜都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所以你現在知道,為什麽解剖室會在地下二樓了嗎?”喬治娜驚魂未定地說道,她覺得她今天恐怕很難吃下晚飯了。

祝安生理解地點了點頭,她自問承受能力不錯,但那具巨人觀外加已經開始腐敗的屍體還是給了她巨大的沖擊。

回到二樓,繼續參觀池澄的研究所,看著琳瑯滿目的儀器,以及種類繁多的實驗間,祝安生這下終於明白了池澄口中的“窮”絕對不是誇誇其談的了,這裏根本就是刑偵專業者的天堂!

“真是誇張。”

祝安生由衷地感嘆了一句,也難怪池澄的研究所破案率會那麽高了,這麽多儀器那可全是靠錢才能砸出來的。

一路走走停停,祝安生和喬治娜花了四十多分鐘才把整個研究所給逛完了,當然這其中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花在了祝安生探索各類器械上了,最終兩人來到了最後一片“未知區域”。

“這裏只有池澄才有辦公室嗎?”祝安生瞧著那道緊閉的辦公室門好奇地問道。

“對啊,大多數時候大家都是待在自己的實驗室裏,工作結束了呢就會去我們剛剛去的休息室裏休息喝咖啡看書之類的。”

“但是我們真得能進去嗎?”祝安生遲疑地問道。

“放心吧,池澄從來都不會把真正重要的東西放在辦公室這種地方的,不信,你去問問漢納姆不就知道了。”

喬治娜雖然嘴上說著讓祝安生去找漢納姆確認,可行動上卻早已經伸手去推門了,祝安生還沒反應過來,池澄辦公室的大門就已經被喬治娜打開了。

“這,這就是池澄的辦公室?”

祝安生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咳咳,我想可能是因為漢納姆轉到實驗室去了,池澄沒了助手,所以這段時間都沒人打掃的緣故吧。”

喬治娜有點尷尬地說道,她原先期待的池澄辦公室的裏秘密全都沒有,她的眼前只有各種小山一樣的紙盒子以及讓人眼花的檔案文件。

“這些都該助手整理嗎?”

祝安生呆滯地問道,喬治娜只能給予安慰的表情。

“池澄太忙了,他不能處理這些小事也能理解,而且為了節省時間他專門建立了一個私人電子郵箱,除了那個郵箱裏的信息他會親自處理外,剩下的其他事務從前就基本都是漢納姆在幫他處理了,漢納姆會在處理得信息裏選擇重要的事務報告給池澄。”

祝安生如今才終於明白池澄為什麽要她來研究所了,可惜誰讓她現在是領池澄工資的人呢?

喬治娜最後同情地安慰了祝安生幾句,帶祝安生參觀完研究所,她也要趕回實驗室去了,最後這辦公室前就剩下祝安生一個人了。

祝安生輕嘆了一口氣,最終還是走進了池澄的辦公室開始幫他收拾起來。

時間一晃就是兩個小時,兩個小時過去,祝安生才將將把那些雜亂的檔案資料給歸置好,她長舒了一口氣,但沒休息多久,她便再次投入到池澄辦公室裏的那堆紙箱中了。

這些紙箱大約都是一些不知名的快遞,祝安生只是將它們碼放整齊,避免占據更多的空間,直到她拿到了一個足有一米多的長條三棱形的快遞紙箱。

不過吸引祝安生的並非這奇怪的紙盒形狀,而是那封貼付在紙盒上的信件。

從快遞單上,祝安生知道這個快遞是兩天前送來的,不過奇怪的是這個快遞卻沒有詳細的寄送地址,但最令祝安生奇怪的還是那封貼在紙盒外殼上的信。

怎麽會有一封信呢?這封信是給池澄的嗎?可是為什麽不直接寄過來,要貼在這紙盒上呢?

祝安生不明白。

終於,好奇心迫使著她揭下了那封信,同時她還打開了這個奇怪的快遞,不過外形雖奇,裏面的東西倒是很平常——一把黃色的,拐杖外形的直桿傘。

誰會給池澄寄一把黃色的傘?祝安生還是不能理解。

終於,祝安生拆開了那封信。

祝安生沒有發現,每當一個字眼映入她的眼簾,她的瞳孔就會睜大一分。

【您好,池澄先生.

這是一封求助信.

希望不會冒犯到您.

與來信一起寄來的是一把送給您的傘,以及我的一點小把戲.

如果您能找出我的小把戲,那麽我將正式委托您幫助我.

當然,我會給予您一筆無比豐厚的酬勞.

只要您能通過我的考驗,您將會明白一切.

我在這裏誠摯地懇求您,請您幫幫我,我已經快要墮入地獄的深淵.】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人猜到小把戲是什麽了嗎?我已經給出了線索,大家可以猜一猜。

☆、Chapter·20

看完信,祝安生呆楞了好幾秒,然後她忍不住又重新將信仔細閱讀了一遍。

這封信真得是給池澄的,而且還是一封求助信,可是這封信的主人究竟想要求助什麽?他所說的考驗又是什麽?

祝安生的眉頭微蹙,最後,她的目光落在了那把黃雨傘上。

這把黃雨傘是隨信一起寄來的,信中也提到了這一點,可是如果這個人真得只是想求助池澄,他為什麽要給池澄寄一把雨傘過來?

黃雨傘上有問題!

這是祝安生第一時間冒出的想法,她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把黃雨傘端詳了起來,看罷後,她幹脆直接撐開了黃雨傘,可是無論她如何細致地觀察,她始終沒能在這把黃雨傘上發現什麽異常,要說唯一奇特一點的就是這把雨傘的顏色了,那是一種接近柃檬黃的美麗顏色。

祝安生又重新拿起了那封信,她盯著信上“小把戲”這幾個字陷入了沈思。

此古怪的一封信,還有一把黃雨傘,寄出這封信的人究竟想要做什麽?

祝安生陷入了迷惑,她覺得自己應該把這件事告知池澄,池澄得知後也微微沈默了片刻,然後他告訴祝安生,他正好也要回研究所取一份資料。

祝安生把信和黃雨傘,連同那個快遞盒子都放在了一旁,然後她開始繼續收拾起池澄的辦公室,只是這一次她顯然沒有了之前的幹勁,因為她的心思全都集中在了那封求助信和那把黃雨傘上。

約莫有二十分鐘,祝安生的整理進入了尾聲,池澄也終於回到了研究所。

池澄推開辦公室的門,首先被整潔的景象驚艷了一下,然後他對祝安生露出了一個微笑。

“麻煩你了,這段時間我的心思都在那件投毒案上,也沒在意這些。”

“拿人錢財,ti人消災。”

祝安生平淡無波地說道,好似一點也不在乎,不過她的心底卻湧出了一股歡愉。

“這就是那封信嗎?”

池澄註意到了自己辦公桌上的那張紙,以及信紙旁邊的那把黃色雨傘。

祝安生點了點頭,她給池澄讓了路,池澄走到辦公桌旁,瞥了一眼那把黃雨傘後,轉而拿起了信,細細閱讀起來。

不多時,池澄便看完了信。

“怎麽樣?”祝安生見池澄看完了信,便問道。

“沒什麽,這把傘也是一起寄過來的?”

池澄沒有回答祝安生,反而自己問了一個問題。

“對,你有什麽印象嗎?既然這個人把信寄給了你,又在信裏說需要你的幫助,他肯定是了解你的,你知道給你寄信的人是誰嗎?”

池澄拿著信,沒有立刻回答祝安生的疑問,沈思了片刻以後,他又對著祝安生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我這麽有名的人,認識我的人數不勝數,就這麽一封信,我怎麽會知道是誰寄給我的呢?說不定這只是個惡作劇呢?”

“惡作劇?”

祝安生重覆了一句,她不否認池澄說的這種可能,畢竟這封信確實很奇怪,只是她有一種直覺,這封信的主人,確實需要池澄的幫助。

“那這把傘呢?信裏面說他有一個小把戲,是對你的考驗,而他給你寄來了這把黃雨傘,你知道黃雨傘是什麽意思嗎?”

聽到祝安生這麽說,池澄才終於拿起來了那把黃雨傘,他隨意地左右打量了一下,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祝安生的心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她發覺了池澄神情的變化。

“這把傘——”

“很漂亮。”

祝安生慶幸自己此刻沒有喝水,她還以為池澄看出什麽端倪來了,結果他卻只是說了這麽一句無厘頭的話。

祝安生對池澄感到失望,她重新拿起那封信,開始自顧自地看了起來。

“如果這真得只是個惡作劇呢?”池澄見祝安生認真的樣子,微笑著說道。

“那如果真得有人需要幫助呢?”祝安生嚴肅地反問池澄。

“或許是我的一個粉絲,他喜歡我,所以送了我一把傘呢?”

祝安生這下徹底無語了,她還沒見過像池澄這麽自戀的人。

“既然你這麽堅持,而我又因為投毒案脫不開身,那就由你來接受這個人的考驗吧,你找出他的把戲,他不是還說會給我一筆豐厚的報酬嗎?如果你能找出來,我把報酬分你一半。”

“好啊!”

祝安生完全沒有猶豫,瞬間就答應了下來,而且她不明白,為什麽池澄會有這樣一種毫無所謂的態度。

池澄被祝安生逗笑了,他看著祝安生認真執著的樣子,竟和他曾經的模樣半分不差。

“那你加油。”

池澄說罷,又從辦公室裏找出了一份文件,便再次離開了,辦公室裏終於只剩下一封信,一把傘,還有百思不得其解的祝安生。

三十分鐘後,祝安生第十遍看完了那封信,然後她再次拿起了那把黃雨傘。

這段時間裏她一直在研究這黃雨傘,她知道這把黃雨傘肯定有某種意義,如果她能找到這把黃雨傘的意義,她覺得自己或許就能找到答案了。

可事實是,不管祝安生再怎麽仔細地查看這把黃雨傘,從傘面到雨傘骨架,甚至是傘柄,一切都毫無異常。

難道這封信真得只是一個惡作劇?

祝安生開始有些動搖了,可是當她想起與池澄的約定,她便莫名地再次有了動力。

祝安生開始上網查找關於黃雨傘的資料,她一條一條地瀏覽著,希望能從中找到有用的信息。

時間就如此飛快地流逝,轉眼便是晚上七點半了,窗外的天幕也已經只有微亮,祝安生不得不起身去打開辦公室的燈光,不過就在她準備再次回到電腦前時,喬治娜卻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你還這兒啊?”

祝安生看見喬治娜拎著一個袋子走了進來。

“我還在找一些資料。”

“那封求助信,你還沒有頭緒嗎?”

喬治娜自然地問道,可祝安生卻露出了驚訝的眼神。

“你怎麽知道那封求助信的?”

祝安生驚詫地看著喬治娜問道,她明明記得應該只有她和池澄知道這件事才對啊,同時她還註意到了喬治娜手裏拎著的東西。

喬治娜後悔地咬了咬牙,她覺得自己真是笨,池澄明明讓她隱瞞來著,可她居然一開口就暴露了,不過更讓她驚訝的還是祝安生的敏銳,她突然就理解了為什麽池澄會不遠萬裏雇傭一個助理了。

“這是什麽?”祝安生指著喬治娜手中的袋子問道。

“你還沒吃飯吧,我這不是給你送飯來了嗎。”

喬治娜說著拿出了袋子裏的東西,祝安生這才看清,那是一份誘人的肉醬意面。

看見食物的那一刻祝安生才想起了饑餓,可是她卻並沒有動口,反而陷入了沈思。

喬治娜怎麽知道自己在辦公室裏沒有走,而且還知道她沒有吃飯呢?更重要的是,喬治娜怎麽會知道求助信的事?

“是池澄讓你給我送飯的?”

祝安生幾個呼吸間就猜到了來龍去脈,喬治娜在一旁只能尷尬地笑了笑。

“安生,你可別告訴我池澄我說漏了嘴,不過你真得還沒吃飯?”

祝安生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喬治娜的問題。她把那份肉醬意面拿到了面前,打開蓋子,一股熱騰騰的香味撲面而來。

“謝謝你啊,喬治娜,我先去洗手間洗一下手。”

對喬治娜道完謝,祝安生便起身離開準備去洗手間洗手了,只是喬治娜沒有註意到,祝安生臨走前拿走了自己的手機。

手機裏有祝安生在國內就買好的美國電話卡,走進洗手間,祝安生撥通了池澄的電話。

“餵,有事嗎?”

“我只是想謝謝你,謝謝你讓喬治娜給我送飯。”

池澄嘴角上揚,露出了一排好看的牙齒,他此刻的笑容竟然比剛剛得知投毒案的兇手被抓時更加燦爛。

“小事而已,你被我從戶水市那麽遠的地方請了過來,我當然應該照顧你。”

“謝謝。”

祝安生也笑了,和池澄說著中文,她竟然一點也沒感覺到異國他鄉的落寞感。

“怎麽樣,你找到那個人的小把戲了嗎?”

池澄故意問了一句,其實祝安生至今依然還留在辦公室裏,結果是顯而易見的。

“還沒有。”祝安生有點失落地搖了搖頭。

“或許你應該再仔細看看那封信。”

突然,祝安生聽到電話那一頭的池澄說道,而在這一刻,祝安生回憶起了池澄今天下午來時的反應。

祝安生還記得,池澄來到辦公室的時候,很認真地看了那封信,可是他卻全程對旁邊的黃雨傘毫不在意,直到祝安生提醒以後他才粗略地查看了那把傘。

信有問題!

“我先掛了。”

祝安生匆忙說完這一句就掛斷了電話,池澄在電話的那一邊無奈地笑了,他起身決定離開紐約警局,投毒案的嫌煩剛剛已經被抓獲,他覺得,自己是時候再投入新的案子了。

祝安生一路飛奔回辦公室,喬治娜被她急沖沖的樣子嚇了一跳,而隨後,喬治娜看見,祝安生竟然拿起一張紙看寶貝一樣打量了起來。

祝安生用盡了各種角度觀察那封信紙,直到她將信紙平放,讓自己的視線與信紙平行。

終於!祝安生在信紙上看見了一層微不足道的薄膜,這薄膜難以被肉眼察覺,不過此時此刻,祝安生已經借著燈光分明地看見了薄膜上的反光。

祝安生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容,信果然有問題!

可是黃雨傘又是什麽意思呢?

祝安生再次有了疑惑,不過很快,她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喬治娜,你能幫我用盆子打點水來嗎?”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猜猜,池澄是怎麽看出這封信有問題的?線索在前面我已經給出了。

☆、Chapter·21

“喬治娜,你能幫我用盆子打點水來嗎?”

祝安生緩緩的向喬治娜請求道,喬治娜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不過最終卻還是出去幫祝安生打水了。

祝安生放下了那封信,然後拿起了池澄桌子上的那瓶墨水。

幾分鐘後,喬治娜端著半盆水回來了,祝安生道謝後接過水盆,再次倒去三分之二,盆子裏只剩下盆底還有一層一厘米深的清水。

放下水盆,祝安生再次拿起了墨水,她徑直往水盆裏到了三分之一的墨水,清水轉瞬間就被染成了藍黑色。

喬治娜一直在旁邊好奇地看著祝安生,不過她始終不明白祝安生究竟要做什麽。

喬治娜只看到祝安生把墨水混入清水後,又攪拌了一下,讓墨水徹底與清水混合,做完了這些,祝安生才又重新拿起了那張信紙,隨後祝安生沒有猶豫,直接將整張信紙都浸入了水盆之中。

“安生!”

喬治娜驚呼了一聲,她想阻止祝安生,可已經來不及了,而祝安生只是沖著她平靜地笑笑,半點沒有擔心的意思。

信紙大約在水裏浸泡了十秒,祝安生這才重新把信紙拿了出來。

“安生,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啊?”

喬治娜走近了幾步,依舊不解地問道。

“你看。”

祝安生把紙鋪在了辦公桌面上,喬治娜應聲探頭去看,這一瞧,她才頓時恍然大悟。

只見那張白色的信紙此刻大部分已經被染成了藍黑色,可是那張信紙上竟然神奇地還有一部分沒有被水浸濕,沒有被浸濕的部分依舊是幹燥的白色,與周遭的藍黑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同時喬治娜還發現了,那些沒有被浸濕的信紙形狀完全就是一個個字母!她將所有字母連在一起,終於拼出了一句話:

【帶上黃雨傘,請到唐人街清風旅社.】

“天吶!”喬治娜驚奇地張大了嘴,祝安生看著那句話,終於也滿意地笑了,“安生,你怎麽知道這句話的?”

喬治娜還處於震驚中,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

“因為池澄提醒了我,他告訴我謎底在信上,所以我剛才重新觀察了一下這張信紙,最後我發現信紙上有一層透明的塗料,而且塗料在燈光下有反光,這就讓我完全確認了。”

“可是你怎麽知道這種塗料是防水的呢?”

“池澄和你說的時候,沒有告訴你,和這封信一起寄過來的還有這把黃雨傘嗎?這把傘就是提示。”

祝安生說著再次拿起了那把黃雨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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