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5章名老女人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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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5章 名老女人的擔憂
要想加快鐵路建設，也不是沒有辦法。所有的鐵路都是覆線雙向鐵路，一條上行，一條下行，否則無法實現火車的雙向行駛。
但是單線鐵路也不是不可以實現雙向通行，可以將一個月一分為二，上半月開上行線，下半月開下行線，從而實現鐵路的雙向通行。同時這種方式必須有快速通信，否則會出問題。
1891年俄國人為修西伯利亞鐵路，早期也是修覆線，中期開始日本人在東亞迅速膨脹，老毛子為了防止日本人進攻遠東，同時更好的控制遠東和瓜分中國，將原本的覆線鐵路，改為修單線鐵路。
即便這樣，從莫斯科到遠東海參崴，全程將近一萬公裏，也足足修了二十五年，直到1904年日俄戰爭，沙俄才勉強完成單線建設，覆線建設直到1916年蘇聯時期完成單線建設。
日俄戰爭俄國人為什麽輸，很大程度上就是版圖太大，沒鐵路這玩意兒，沙俄在歐洲的資源調不過來。
西伯利亞單線修通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是上半月開上行線，下半月開下行線，實現鐵路的雙向通行。
而且西伯利亞大鐵路的地質難度比從甘肅到東歐鐵路難得多，綜合考慮目前朝廷的技術，十二到十五年修通甘肅到崖郡、西亞都護的單線鐵路是可能的，但是需要調集更多的人力。
沈雲卿建議西線只修單線，無疑可以盡快打通鐵路，加強朝廷對羅哈諾、達爾翰地區的控制，同時利於朝廷今後向西投送兵力和物資。
眾人議論許久，女帝再問工部專家張祥：
“張相，海郡王此議可行否？”
“應該是可行的，但是需要電話和有線電報，否則調度會出重大問題。”
“既然可行，此議先由工部討論，拿個方略給朕。”
“是。”
“現在海郡王、歐陽少卿留下，眾卿都散了吧。”
“臣等告退……”
待等眾人散去，女帝繼續剛才的話說：
“胡班出使波茲津，何時能有消息傳來？”
“最快也要十月中下旬，海上艦隊出發抵達波茲津至少需要四個月，所以明年三月才能抵達波茲津港，再從波茲津港運往達爾翰，恐怕也得兩三個月，因此海上補給需要八個月才能到西亞都護。
而薛剛部明年開春能到，因此明年上半年，西線岐軍沒有大規模作戰的能力。只能依靠薛剛部與西亞、崖郡、琨郡、西郡都護囤積的彈藥采取防禦作戰。
蘭州的軍需即便現在啟程，也要比薛剛部晚兩個月才到，無論如何明年上半年之前，西亞、崖郡都護岐軍如果不能堅守住邊境，會給薛剛部帶來巨大被動。現在只能寄希望於烏茲曼方面能頂住攻勢，為我朝爭取時間。”
“若是萬一丟了，我朝該怎辦。”
聽到這裏，沈雲卿終於明白女帝為什麽要單獨留他和歐陽羽，女帝是擔心這一仗萬一輸了，將會影響到她的政治威信，所以要找沈雲卿問計，最好是背黑鍋。而這種事情顯然是不能公開在內閣，甚至朝會上明說的。
沈雲卿迅速思考了片刻，他謹慎說道：
“陛下，臣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恕你無罪。”
“若是拼命，臣有的是辦法。”
言畢，沈雲卿不再說話，女帝還等著沈雲卿繼續說，但等了許久不見繼續說話，女帝就納悶兒。
“愛卿說完了？”
“是，臣說完了。”
“朕不明白，愛卿剛才何意，能否說明言？”
“我軍此番作戰，是不做全國動員，只少量投入朝廷的人力、物力和財力，因此這場戰爭並不是朝廷全力以赴，充其量是伸伸小指頭去撓一下。這麽做的目的，是為了降低對外戰爭對國內的影響。
但如果要大打出手的話，那就是拼命，要蕩平聖光騎士會聯盟諸國可以不惜一戰。”
女帝擔心這次戰爭失敗，導致領土喪失，威信掃地，影響女帝名老女人的政治形象和威信。但是女帝忘了一點，這次戰爭沒有動員。
確切的說，除了當年武衛忠收覆西域都護和七王之亂，朝廷進行了戰爭總動員，之後的臘婆、肅汝、羅哈諾、阿瓦達提、驃國之戰，朝廷都沒有做戰爭總動員。
也就是說，朝廷在沒有做全國戰爭動員的情況下滅了五國，這次西征作戰，仍然沒有進行國內動員，連征兵都沒有，甚至民夫勞動力都是金戔寺花錢雇傭，而不是朝廷名義征召的勞役民夫。
就因為現在朝廷有這個經濟實力和軍事實力，在不做動員的情況下，打一場局部大規模戰爭。
之所以不動員，就是因為戰爭動員會影響到國內經濟和產業發展，影響到國計民生，所以不動員。
同時這次作戰，岐軍不是單獨作戰，有烏茲曼和波茲津參戰，其中烏茲曼是主力，岐軍只是打打醬油，不是打主攻，並且有武器上的優勢，采取守勢沒太大問題。
最後是朝廷現在以發展經濟和國家建設為主，沒必要為了一場邊遠地區的局部戰爭，影響國內生產建設。
可如果真把其帝國給惹毛了，實行全國大規模的動員，尤其是工業技術上的動員，即便這次戰爭勢力喪失了一些領土，把其帝國逼急了，五年內不惜一切代價，搞出一些喪心病狂的技術裝備完全是可能的。
但是戰爭動員會有嚴重的後遺癥，一旦實行戰爭動員，全國的人力、物力、財力和生產力都會向戰爭傾斜，影響國計民生不說，還會壓迫到老百姓的生活質量，給密黨分子以可乘之機。
同時戰爭的傷亡會帶來社會情感沖擊，時間一長，造成大規模的厭戰情緒。
更要命的是戰後的動員遣散和人員退伍安置，恢覆經濟結構和生產秩序，需要很長的周期，這些都是戰爭動員帶來的嚴重問題。
朝廷目前在西部邊境沒有鐵路，遠隔萬裏打一場全面動員的戰爭成本代價太大，很不劃算，但並不意味著不能進行動員作戰。
“陛下，即便此戰我軍失利，數年之內可以卷土重來報仇雪恨，陛下無需擔憂。而且眼下戰爭剛剛開始，尚不知到前線戰況，陛下應該多往好的一面想，也許戰況不會有想的那麽糟糕。”
“但朕，也許等不到個時候。”
女帝現在年紀大了，對自己的未來特別悲觀，總覺得隨時可能升天，總想著在身前留下豐功偉績的光輝形象，所以有些急功近利。
這時歐陽羽說：
“陛下，海郡王說的也對，陛下應該多寬心，也許並沒那麽糟。”
“但願如此吧……”女帝一息長嘆略顯蕭索，仿佛瞬間蒼老了十歲。許久後繼續又說：“就民間以避稅為名行偷稅漏稅一事，刑部已經擬了條陳，戶部方面尚未有聲音，你二人怎麽看？”
此時歐陽羽看了眼沈雲卿，沈雲卿心領神會，他說：
“戶部方面是擔心朝廷擴大打擊，讓戶部得罪財閥勳貴，所以戶部方面不想出這個頭。”
其實女帝心裏比誰都清楚，戶部是不會主動去碰避稅和偷稅漏稅問題的，但是刑部在周啟的授意下已經上書要再修稅法，女帝也有此意，但是戶部頂著不動，那就得有人做這個出頭鳥，然後黑鍋自然而然又得賣給沈雲卿這個黑鍋補鍋專業戶。
“那愛卿有何良策？”
“臣建議明年財商大會上就此事進行解釋與辯論，以說服天下財商。”
這時歐陽羽說：
“財商皆為利，朝廷若就合理征稅打擊避稅，財商如何能答應？”
歐陽羽認為商人天生為了牟利，所以為了牟利，偷稅漏稅或者避稅是本性，如果政府和商人坐下來談這個問題，本身就是政府示弱的表現，商人在發現政府在示弱的情況下談非法問題，商人反而會理直氣壯不買朝廷的賬，更不會收斂偷稅漏稅行為。
但沈雲卿說：
“歐陽大人所慮雖然不無道理，但歐陽大人忽視了一點。”
“什麽？”
“就是工業。現在工業征稅效率是98%，至少百分之98%的工業應繳稅率都得以進入國庫，而日後工業產出將占朝廷經濟的半數，農業會降至兩成半以下。一旦財商進入工業，就必須接受工業征稅與監督，如果他們不放棄偷稅漏稅避稅行為，也將喪失進入工業行業的機會。”
目前朝廷的工業還在發展初期，但是占全國的經濟比重不大，而且隨著日後經濟的發展和膨脹，工業產出將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占主導地位。
而目前岐帝國的財政收入，至少半數都靠農業，剩下的百分之五十當中三分之一靠外貿，三分之一靠商業，剩下是工業。
其中外貿、商業、農業領域都受到工業和科學技術影響，所以全國所有行業、產業其實半數都受到工業的直接和間接影響。
比如機器紡織品，是農業、工業、商業、外貿四產業混合構成的商品。
農業上需要種植棉花和天然染料，工業上需要工業染料、酸堿、紡紗機、紡織機，在國內銷售屬於商業範疇，商業又是服務業，而出口對外則屬於外貿，於是織布雖然是輕工業，但是目前歸類在農業裏面，而且是手工織布和機器織布都算在裏面，這就很難區分到底是工業還是手工業，還是農業。
因此目前工業規模雖然不大，但是影響的非工業領域很多。但不可否認岐帝國還是一個大農村，財政收入半數依靠農業，而那些個財閥、地主絕大多數都是靠著農業發家致富，同時農業會帶來商業和手工業。
這些個地主財閥的根本問題，還是土地問題和農業問題。
一旦朝廷迅速擴張工業，農業技術進一步提高，全國的農業產值在大幅增加的情況下，農業產出占國民經濟的比例會迅速降低，一直從現在的百分之五六十，降低到百分之二十幾，甚至日後有更多的土地和更高效的機械化作業，可能會降到百分之十幾，工業制造業占比將起主導地位。
所以未來將是工業主導的經濟，服務業、金融業、農業為輔。
而目前的工業稅的體系是最全面，最完善，稅收效率最高的產業，無論是勳貴還是財閥的工業企業，交稅都受到嚴格的監督，幾乎沒有偷逃稅的情況發生。
而日後工業要發展，規模要擴大，更多的非核心命脈工業產業要對民間資本開放，只要民間資本進入工業領域，他們就只能接受工業征稅的體系。
所以明年的財商大會上，將以開禁更多產業為條件，換取財閥放棄非法避稅。同時將允許部分工業生產在朝廷指定州縣開辦工廠生產運營。
同時對於那些拒不放棄非法避稅的個人，在緩沖期過後，朝廷采取分階段打擊。
一旦資本進入工業領域，就必須接受朝廷的稅務監管，就是想逃稅也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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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加快鐵路建設，也不是沒有辦法。所有的鐵路都是覆線雙向鐵路，一條上行，一條下行，否則無法實現火車的雙向行駛。
但是單線鐵路也不是不可以實現雙向通行，可以將一個月一分為二，上半月開上行線，下半月開下行線，從而實現鐵路的雙向通行。同時這種方式必須有快速通信，否則會出問題。
1891年俄國人為修西伯利亞鐵路，早期也是修覆線，中期開始日本人在東亞迅速膨脹，老毛子為了防止日本人進攻遠東，同時更好的控制遠東和瓜分中國，將原本的覆線鐵路，改為修單線鐵路。
即便這樣，從莫斯科到遠東海參崴，全程將近一萬公裏，也足足修了二十五年，直到1904年日俄戰爭，沙俄才勉強完成單線建設，覆線建設直到1916年蘇聯時期完成單線建設。
日俄戰爭俄國人為什麽輸，很大程度上就是版圖太大，沒鐵路這玩意兒，沙俄在歐洲的資源調不過來。
西伯利亞單線修通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是上半月開上行線，下半月開下行線，實現鐵路的雙向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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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雲卿建議西線只修單線，無疑可以盡快打通鐵路，加強朝廷對羅哈諾、達爾翰地區的控制，同時利於朝廷今後向西投送兵力和物資。
眾人議論許久，女帝再問工部專家張祥：
“張相，海郡王此議可行否？”
“應該是可行的，但是需要電話和有線電報，否則調度會出重大問題。”
“既然可行，此議先由工部討論，拿個方略給朕。”
“是。”
“現在海郡王、歐陽少卿留下，眾卿都散了吧。”
“臣等告退……”
待等眾人散去，女帝繼續剛才的話說：
“胡班出使波茲津，何時能有消息傳來？”
“最快也要十月中下旬，海上艦隊出發抵達波茲津至少需要四個月，所以明年三月才能抵達波茲津港，再從波茲津港運往達爾翰，恐怕也得兩三個月，因此海上補給需要八個月才能到西亞都護。
而薛剛部明年開春能到，因此明年上半年，西線岐軍沒有大規模作戰的能力。只能依靠薛剛部與西亞、崖郡、琨郡、西郡都護囤積的彈藥采取防禦作戰。
蘭州的軍需即便現在啟程，也要比薛剛部晚兩個月才到，無論如何明年上半年之前，西亞、崖郡都護岐軍如果不能堅守住邊境，會給薛剛部帶來巨大被動。現在只能寄希望於烏茲曼方面能頂住攻勢，為我朝爭取時間。”
“若是萬一丟了，我朝該怎辦。”
聽到這裏，沈雲卿終於明白女帝為什麽要單獨留他和歐陽羽，女帝是擔心這一仗萬一輸了，將會影響到她的政治威信，所以要找沈雲卿問計，最好是背黑鍋。而這種事情顯然是不能公開在內閣，甚至朝會上明說的。
沈雲卿迅速思考了片刻，他謹慎說道：
“陛下，臣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恕你無罪。”
“若是拼命，臣有的是辦法。”
言畢，沈雲卿不再說話，女帝還等著沈雲卿繼續說，但等了許久不見繼續說話，女帝就納悶兒。
“愛卿說完了？”
“是，臣說完了。”
“朕不明白，愛卿剛才何意，能否說明言？”
“我軍此番作戰，是不做全國動員，只少量投入朝廷的人力、物力和財力，因此這場戰爭並不是朝廷全力以赴，充其量是伸伸小指頭去撓一下。這麽做的目的，是為了降低對外戰爭對國內的影響。
但如果要大打出手的話，那就是拼命，要蕩平聖光騎士會聯盟諸國可以不惜一戰。”
女帝擔心這次戰爭失敗，導致領土喪失，威信掃地，影響女帝名老女人的政治形象和威信。但是女帝忘了一點，這次戰爭沒有動員。
確切的說，除了當年武衛忠收覆西域都護和七王之亂，朝廷進行了戰爭總動員，之後的臘婆、肅汝、羅哈諾、阿瓦達提、驃國之戰，朝廷都沒有做戰爭總動員。
也就是說，朝廷在沒有做全國戰爭動員的情況下滅了五國，這次西征作戰，仍然沒有進行國內動員，連征兵都沒有，甚至民夫勞動力都是金戔寺花錢雇傭，而不是朝廷名義征召的勞役民夫。
就因為現在朝廷有這個經濟實力和軍事實力，在不做動員的情況下，打一場局部大規模戰爭。
之所以不動員，就是因為戰爭動員會影響到國內經濟和產業發展，影響到國計民生，所以不動員。
同時這次作戰，岐軍不是單獨作戰，有烏茲曼和波茲津參戰，其中烏茲曼是主力，岐軍只是打打醬油，不是打主攻，並且有武器上的優勢，采取守勢沒太大問題。
最後是朝廷現在以發展經濟和國家建設為主，沒必要為了一場邊遠地區的局部戰爭，影響國內生產建設。
可如果真把其帝國給惹毛了，實行全國大規模的動員，尤其是工業技術上的動員，即便這次戰爭勢力喪失了一些領土，把其帝國逼急了，五年內不惜一切代價，搞出一些喪心病狂的技術裝備完全是可能的。
但是戰爭動員會有嚴重的後遺癥，一旦實行戰爭動員，全國的人力、物力、財力和生產力都會向戰爭傾斜，影響國計民生不說，還會壓迫到老百姓的生活質量，給密黨分子以可乘之機。
同時戰爭的傷亡會帶來社會情感沖擊，時間一長，造成大規模的厭戰情緒。
更要命的是戰後的動員遣散和人員退伍安置，恢覆經濟結構和生產秩序，需要很長的周期，這些都是戰爭動員帶來的嚴重問題。
朝廷目前在西部邊境沒有鐵路，遠隔萬裏打一場全面動員的戰爭成本代價太大，很不劃算，但並不意味著不能進行動員作戰。
“陛下，即便此戰我軍失利，數年之內可以卷土重來報仇雪恨，陛下無需擔憂。而且眼下戰爭剛剛開始，尚不知到前線戰況，陛下應該多往好的一面想，也許戰況不會有想的那麽糟糕。”
“但朕，也許等不到個時候。”
女帝現在年紀大了，對自己的未來特別悲觀，總覺得隨時可能升天，總想著在身前留下豐功偉績的光輝形象，所以有些急功近利。
這時歐陽羽說：
“陛下，海郡王說的也對，陛下應該多寬心，也許並沒那麽糟。”
“但願如此吧……”女帝一息長嘆略顯蕭索，仿佛瞬間蒼老了十歲。許久後繼續又說：“就民間以避稅為名行偷稅漏稅一事，刑部已經擬了條陳，戶部方面尚未有聲音，你二人怎麽看？”
此時歐陽羽看了眼沈雲卿，沈雲卿心領神會，他說：
“戶部方面是擔心朝廷擴大打擊，讓戶部得罪財閥勳貴，所以戶部方面不想出這個頭。”
其實女帝心裏比誰都清楚，戶部是不會主動去碰避稅和偷稅漏稅問題的，但是刑部在周啟的授意下已經上書要再修稅法，女帝也有此意，但是戶部頂著不動，那就得有人做這個出頭鳥，然後黑鍋自然而然又得賣給沈雲卿這個黑鍋補鍋專業戶。
“那愛卿有何良策？”
“臣建議明年財商大會上就此事進行解釋與辯論，以說服天下財商。”
這時歐陽羽說：
“財商皆為利，朝廷若就合理征稅打擊避稅，財商如何能答應？”
歐陽羽認為商人天生為了牟利，所以為了牟利，偷稅漏稅或者避稅是本性，如果政府和商人坐下來談這個問題，本身就是政府示弱的表現，商人在發現政府在示弱的情況下談非法問題，商人反而會理直氣壯不買朝廷的賬，更不會收斂偷稅漏稅行為。
但沈雲卿說：
“歐陽大人所慮雖然不無道理，但歐陽大人忽視了一點。”
“什麽？”
“就是工業。現在工業征稅效率是98%，至少百分之98%的工業應繳稅率都得以進入國庫，而日後工業產出將占朝廷經濟的半數，農業會降至兩成半以下。一旦財商進入工業，就必須接受工業征稅與監督，如果他們不放棄偷稅漏稅避稅行為，也將喪失進入工業行業的機會。”
目前朝廷的工業還在發展初期，但是占全國的經濟比重不大，而且隨著日後經濟的發展和膨脹，工業產出將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占主導地位。
而目前岐帝國的財政收入，至少半數都靠農業，剩下的百分之五十當中三分之一靠外貿，三分之一靠商業，剩下是工業。
其中外貿、商業、農業領域都受到工業和科學技術影響，所以全國所有行業、產業其實半數都受到工業的直接和間接影響。
比如機器紡織品，是農業、工業、商業、外貿四產業混合構成的商品。
農業上需要種植棉花和天然染料，工業上需要工業染料、酸堿、紡紗機、紡織機，在國內銷售屬於商業範疇，商業又是服務業，而出口對外則屬於外貿，於是織布雖然是輕工業，但是目前歸類在農業裏面，而且是手工織布和機器織布都算在裏面，這就很難區分到底是工業還是手工業，還是農業。
因此目前工業規模雖然不大，但是影響的非工業領域很多。但不可否認岐帝國還是一個大農村，財政收入半數依靠農業，而那些個財閥、地主絕大多數都是靠著農業發家致富，同時農業會帶來商業和手工業。
這些個地主財閥的根本問題，還是土地問題和農業問題。
一旦朝廷迅速擴張工業，農業技術進一步提高，全國的農業產值在大幅增加的情況下，農業產出占國民經濟的比例會迅速降低，一直從現在的百分之五六十，降低到百分之二十幾，甚至日後有更多的土地和更高效的機械化作業，可能會降到百分之十幾，工業制造業占比將起主導地位。
所以未來將是工業主導的經濟，服務業、金融業、農業為輔。
而目前的工業稅的體系是最全面，最完善，稅收效率最高的產業，無論是勳貴還是財閥的工業企業，交稅都受到嚴格的監督，幾乎沒有偷逃稅的情況發生。
而日後工業要發展，規模要擴大，更多的非核心命脈工業產業要對民間資本開放，只要民間資本進入工業領域，他們就只能接受工業征稅的體系。
所以明年的財商大會上，將以開禁更多產業為條件，換取財閥放棄非法避稅。同時將允許部分工業生產在朝廷指定州縣開辦工廠生產運營。
同時對於那些拒不放棄非法避稅的個人，在緩沖期過後，朝廷采取分階段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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