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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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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三更~

烏海略微煩躁地劃著屏幕, 小笛還是沒有回他。

也不知道小笛到底看到他的短信沒有。

剛想打個電話過去問問,身後就響起時安沁的聲音。

烏海凝了一下,回頭看向時安沁。

時安沁妝容精致的大眼睛頓了一下, 語氣有些小心地示弱:“烏海哥, 對不起啊,之前我太忙了, 你的短信我沒有看到。你的傷勢怎麽樣了?痊愈了嗎?”

她用的是很久以前的稱呼。

那時候時安沁還只是寄居在時家,烏海對她一見鐘情,想要追求她。

沒想到後來時安沁的母親嫁給了時彥秋,烏海成了她的堂哥, 就再也沒有這個機會。

時安沁也改了稱呼,不再叫他“烏海哥”,而是叫他“堂哥”,仿佛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他, 彼此的距離, 讓烏海痛苦不已。

可現在,時安沁又重新叫起了以前的稱呼。

烏海眸子晃動了一下, 像是微起波瀾的海面,但很快又靜止下來。

如果是以前, 他聽到時安沁這樣的話,一定會立刻動搖,然後就忘記之前為時安沁牽腸掛肚的痛苦, 可是現在, 他怎麽也恢覆不了以前對時安沁的熱度。

他抿緊雙唇,有很多問題想問時安沁。

拿了個獎項,值得大張旗鼓地舉辦宴會嗎?她不是一直都說,自己生來並不是富貴人家的女兒, 不能浪費?

而且,明知道小笛跟她關系不好,又為什麽一定要發請柬到小笛家裏去?

還有,小笛跟時家鬧翻的事情,時安沁回來這麽多天,難道不知道?她知道的話,又為什麽不想想辦法修補小笛和時家的關系,她不是把小笛當做最珍愛的姐姐嗎?

一個接一個的疑問從烏海腦袋中冒出來,仿佛一張布簾從烏海眼前揭開,露出了很多他以前從未想過的事情,也窺見了很多以前沒有考慮過的事實。

烏海張了張口,卻沒說話。

不是因為怕問出來時安沁會傷心。

而是他直覺地知道,時安沁不會如實回答。

烏海搖了搖頭,推開時安沁關心地伸過來的手。

“我沒事了。”

時安沁咬了咬唇。

她趕緊查看自己的面板,發現自己LV.7的經驗條還在逐漸倒退下滑。

這說明烏海正在對她失去興趣!

時安沁很煩悶,沒想到就連烏海也逐漸脫離了掌控。

她這邊正在想著辦法,卻有人喊她,時安沁只得先去跟賓客打招呼。

時笛打點好了妝容,準時到了酒店。

她本來就身材不俗,用脂粉掩去了有瑕疵的皮膚,乍一眼看上去,也是一個不容忽視的美人兒。

當時笛以這樣的姿態出現時,所有人都忍不住驚訝了一瞬。

原來時笛也並不是難看的。

還有比較熟的人,跟時笛開著玩笑:“時笛啊,你平時也要多收拾收拾,像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時笛聞言笑笑,並不在意。

她從來不覺得一個人的美醜有什麽要緊,對她而言,要她花大量的時間去在顏值上討好別人,時笛只會覺得愚蠢,浪費時間。

但是,如果在特別重視相貌的人面前,隆重的妝容,則會化身為銳利的武器。

時笛笑著勾唇,看向時安沁的方向。

時安沁早就看到這一幕,手心掐緊了。

這個姐姐果然變了,上一次視頻通話,她就出現在傅家大樓,這一次,這麽精致的妝容,時安沁才不相信是時笛自己畫的。

不過,時笛再怎麽打扮又怎樣?時笛本身這麽多年來,就是越長越醜,根本比不過自己。

鵝卵石在海水的沖刷下,或許會多了一絲圓潤,讓人有種錯覺,以為鵝卵石也能是寶物,可如果把真正的明珠和它放在一起,就會立刻分出高低,襯托出鵝卵石的醜陋。

時安沁這麽想著,放下心來,閑庭信步地走到時笛面前。

不著痕跡地開啟了身後的一個燈牌。

燈牌明亮的光直射在時安沁和時笛的臉上,在這樣的光影下,妝容越厚重,越會顯出尷尬刻意的醜態。

時安沁自己是精心化了妝的,仗著皮膚好,只上了薄薄的底妝,輕薄透氣,若說是素顏也不為過。

她覺得,時笛一定會為了遮住自己暗黃的肌膚,上很厚的底妝。

到時候,在燈光底下顯形浮粉,讓所有人都打破剛剛的錯覺,重新把時笛當成一個醜女,可就不怪她了。

時安沁笑瞇瞇地拉著時笛說話,並有意識地把時笛的臉朝向燈牌的方向。

“姐姐,好久不見,我很想你呢。”

時笛瞟了一眼時安沁意有所圖的手,不僅沒有拒絕,反而是唇邊的弧度越來越大了。

她放任時安沁把自己拉著朝向燈牌,口中懶散地應聲:“是嗎?我怎麽看不出來呢。”

與此同時,時笛給腦中的系統下令:“15顆黃星星,全都兌換桃花運。”

星幕展開,十五顆星星一齊飛上了氣運宇宙,黑暗的宇宙中,如今已經有了數十顆星星點點的光芒,再也不像以前那樣寂寞。

“好的宿主!”系統飛快地答道,“請宿主選擇從掠奪者身上扣除的位置。”

時笛用意念在時安沁臉上劃了十五道。

每一道都像是在親手用小刀淩遲一般,從哪裏劃過,時安沁就從哪裏顯出原形。

發腮。

膚色不均。

頸紋。

雙下巴。

面頰凹陷。

……

原來時安沁本來的臉有這麽多的問題。

時笛看著腦海中那張真實的面容,再看看現在還朝她巧笑倩兮的時安沁,不由得感慨。

真的不是一個人。

奪回了十五點桃花運的時笛,從額頭到脖子的肌膚,突然之間變得瑩潤有光澤。

散發著像玉石般的瑩瑩暖意,在強勁的燈光照耀下,散發著一種通透之美。

原來她臉上也只塗了質地柔潤的粉底液,連細微的毫毛,都在燈光下顯現出來,如同嬰兒般粉嫩。

這一下,周圍人更是吃驚了。

時笛之前走進來的時候,他們雖然覺得美,但也不乏尖酸地想道,這都是因為時笛花了大價錢去打扮。誰叫人家嫁進了傅家,就是有錢呢?

結果,展露在強力的燈光下,反倒襯托出了之前他們沒有看出來的美麗。

這可不是什麽化妝品能夠打造出來的效果。

美麗一旦達到了無可企及的程度,就會有一種壓迫感。

在這種壓迫感之下,他們的嫉妒心理反倒漸漸淡了,只是不受控制一般,感嘆著:“小笛,你好漂亮啊。”

話一出口,他們才驚覺有些熟悉。

這不是他們經常跟時安沁說的話嗎?就連說話時的心態,都是一樣的。

不僅他們意識到這一點,時安沁也察覺到了。

她牙根緊咬,眼睜睜看著平日只有她能得到的讚美,落到了時笛的頭上。

當然,也有人奇怪時笛的變化。

“小笛,你用了什麽保養品啊?”問這話的,是一個堂嬸。

時笛笑笑地瞥了時安沁一眼,說道:“我什麽保養品都沒有用啊。”

她是故意的,故意模仿著時安沁曾經的語氣,讓時安沁瞳孔猛縮。

時安沁心裏不安地顫了一下。

她自己怎麽可能不知道自己這身好肌膚是怎麽來的。

剛進時家,她的腦海裏就出現一個聲音,告訴她,只要她想,她也可以獲得時夫人那樣的美貌,也可以變成小時笛那樣生來便粉雕玉琢的小公主。

只不過,需要犧牲一些代價。

但這些代價又不是從她身上去付出,時安沁有什麽好在意的。

沒過多久,她就沒經受住誘惑,選擇了同意。

從那之後,她肉眼可見地越變越美。

為了應付別人的口舌,時安沁就給自己找了個VC片的借口。

時笛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說……不,不可能。時笛只是一個什麽技能都沒有的草包女而已,她連海王屬性都沒有,怎麽可能跟自己相比。

時安沁在心中湧起各種猜測,又一一地否定,心緒大亂。

時笛這話聽在別人耳中,卻有了另外的解讀。

之前那個問話的堂嬸想了想,眼睛一亮,臉上浮起暧昧的笑容。

“小笛啊,你是不是懷孕了!”

驚天大雷。

饒是時笛自己,聽到這個問話,也感覺好像被雷劈了一樣。

堂嬸一副過來人的表情,笑嘻嘻地說:“哎呀,我當初懷我兒子的時候,也是這樣,突然皮膚變得好好哦,又嫩又粉,懷孕就是會有些變化的啦!”

時笛被口水嗆了兩聲。

沒有,她沒有懷孕,近期也不會懷的,她還等著離婚呢……

時安沁聽到這話,卻是瞪大了雙眼,仿佛被搶走了什麽東西,不可置信地看向時笛。

“你、你和傅翎?不可能!”

時笛本來就是要否認的,可是聽了時安沁這話,要說出口的話在舌尖打了個轉。

她瞥向時安沁,冷冷地道:“哦?怎麽個不可能法。”

時安沁一陣啞口無言。

她剛剛是脫口而出,之所以說不可能,是因為她還惦記著傅夫人的位置呢,怎麽能讓時笛生下孩子,到時候她的地位可不就尷尬了?

時安沁這樣考量,完全是將傅翎當做勝券在握的獵物一般。

時笛看過“書”裏的劇情,對時安沁的想法,也多少猜得到幾分。

這種骯臟過頭的念頭,讓時笛再次一陣陣地上湧了惡心。

還是之前那個堂嬸接了話:“哎喲,沁沁你也真是的,你是年紀小,太單純了!懷孕是多正常的一件事呀,你又沒躲在你姐姐姐夫的床底下看,怎麽知道人家沒懷呢?”

說著,幾個年紀相仿的嬸嬸嫂子笑成一團。

妯娌之間,最愛這種笑話。

不過也有人發現時笛面色不對勁。

“小笛,你怎麽了?是不是犯惡心?”

歪打正著的,時笛知道他們誤會,但順水推舟地點了點頭。

果然那幾個妯娌笑得更歡了,幾乎要把這事兒都認定了。

時安沁臉色越發難看。

在她的預想中,事情不該是這樣的。

時笛根本不配!

傅翎可是LV.10的優質男,怎麽可能配一個草包女?

時安沁有些後悔,當初那步棋走錯了。

要不是她牽線,時笛和傅翎有可能結婚?

時安沁盯著時笛的目光越發露骨,像看著一個奪走她家傳寶貝的仇人。

這時,另外兩個身影從不遠處走來。

是時安沁的生母宋華娟,以及她的一個朋友。

兩人挽著手走近,一邊說說笑笑。

宋華娟嫁進時家這幾年,也裝點出了一副優雅氣質,起碼在眾人面前,姿態是很高的。

她先是寵溺地點了點自己女兒的額頭,把表情逐漸失態的時安沁拉回了神,然後再轉向時笛,貌似關切地問:“聊什麽呢,好像跟小笛有關?”

宋華娟如今是時家的夫人,名義上是時笛的“母親”,這事當然沒什麽好瞞著的。

堂嬸俏皮地眨眨眼,笑著說:“剛在說呢,小笛可能懷上了!”

宋華娟感到親生女兒的手在自己手心裏掐了一下。

她安撫地抓緊時安沁,八風不動地說:“是嗎?怎麽沒聽說呢。”

這話一出,周圍人都頓了下。

宋華娟貌似詢問地看向身旁挽著手的、年紀相仿的好友。

眾人這才註意到另一個人,她燙著卷發,一身墨綠色的長裙,姿態雍容。

綠裙夫人伸手掩嘴,驚訝道:“是啊,前陣子我去傅宅,還跟蘭姐聊起小翎夫妻來著,沒聽說懷孕的事啊。”

這位夫人是傅氏旁支一個親戚的妻子。

傅宅,就是傅家本宅。

蘭姐是傅翎的母親蘇幽蘭。

若是妻子真的懷孕,又怎麽會連親生母親都不通知?

其他人看著時笛的表情,再次變化。

時安沁也回過味來,站直了身子,和自己母親靠在一起,得勝似的看向時笛。

裝懷孕?看她還能收場?

時笛笑瞇瞇地托著腮,水蔥似的指尖在臉頰上點了點。

“我不過就是最近吃得好睡得好,皮膚好了些,嬸嬸非要取笑我,說我是懷上了。”

那個堂嬸這才反應過來,一拍腦門:“哎呀,是我多嘴!倒鬧得小笛害羞了,哈哈,要是真有好消息了,可得通知大家!”

時笛不置可否。

一場波瀾,在玩笑話之間生起,又在玩笑話之間散去。

時安沁什麽都沒算計到,反倒差點出了醜。

要不是宋華娟及時過來……

時安沁抿了抿唇,轉向宋華娟身邊的女人。

甜笑道:“洛姨,你是不是常去傅宅啊,那你經常能見到我姐姐吧?我現在都很少看到她了。”

時安沁一副責怪姐姐不理她的嬌憨樣。

被叫做洛姨的綠裙夫人立刻接話:“哪有呢,我和小笛,這還是第一次見呢!”

傅家的親戚居然是第一次見時笛?

幾人面面相覷。

早就有傳聞,時笛嫁進傅家之後並沒有受到什麽重視,過的日子也跟出嫁前沒什麽區別,只不過,傳聞是傳聞,當著時笛的面,別人都不會這麽說。

時笛畢竟是嫁給傅翎,他們也怕說錯話,惹傅家不高興。

可這話如果是傅家人說出來的,那就不同了。

時笛在傅家的地位到底是多低啊,竟然有親戚見都沒見過她。

都嫁進去兩年了,就這樣?

落到時笛身上的目光,一下子又變得憐憫起來。

這種憐憫是沒有溫度的,冰涼,帶著看好戲的愉悅。

在宋華娟和時彥秋結婚的時候。

在每一次外出,時安沁挽著時彥秋的手臂甜甜喊爸爸,時笛卻遠遠落在後面的時候。

在曾經的玩伴都圍著時安沁打轉,連招呼都懶得跟她打的時候。

時笛已經承受過太多次這樣的“憐憫”。

遠處的烏海坐不住了。

他拉開椅子往這邊走:“小笛。”

時笛剛進來的時候,烏海就看到了。他很揪心,覺得時笛不應該來的。

後來看著時笛跟其他人應付自如,烏海也就忍耐著沒有湊過來。

直到聽到這些人說起小笛的婚姻。

他聽時彥秋說了,小笛是打算離婚的。

就算時彥秋沒把這等事跟時安沁這樣的小輩說,可難道宋華娟不知道?

一個勁地戳別人傷處,還裝作不知情的樣子,是想幹什麽!

他高大一個,可是杵在這群女性長輩面前,卻沒什麽辦法。

烏海能明白這種場合讓人不適,但他總不能禁止別人扯長短說八卦。

他只能試圖拉走時笛,讓她不要再聽這些。

但時笛根本看都懶得看他。

烏海有些著急了,守在時笛身後,可也不知道能怎麽辦。

有人“好奇”地出聲:“小笛,你是不經常回傅宅嗎?”

“傅翎不帶你回去嗎?”

“今天他也沒陪你一起來啊,他很忙嗎?”

“他好像一直就沒來過時家呢,岳父家都不來啊?”

時笛不是第一次被人這樣七嘴八舌地試探婚姻的事,自然不是第一次應付。

她剛想開口,這時門口的珠簾揚起,走進來一個人。

烏海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推開。

那力道很大,而且執拗,像一個莽撞的衛兵,眼中只有守護的目標,其它的東西都會被掃除幹凈。

時笛的腰被人摟緊。

她揚眸,驚愕地轉頭:“傅翎?”

傅翎高大的身軀能完全將她包裹住,見她回頭看自己,立刻按捺不住地低頭蹭了蹭她的額頭。

嘴裏嘟囔著:“兩個小時了,你還沒回家。”

出門化妝,換衣服打扮,坐車到這裏,確實快兩個小時了。

可她才剛到宴會沒一會兒,這就要被催回家了?

時笛知道他現在黏人,聽到這話,也沒覺得多驚訝。

只是一邊用手抵擋他不斷蹭過來的腦袋,一邊小聲說:“那你可以打電話給我。”

傅翎哼了一聲,仿佛早就識破她的伎倆:“打電話,你也不會回來。”

時笛無奈。她又不是機器貓,打個電話召喚一下就會回家。總得把事做完吧?

兩人黏黏糊糊地靠在一起,雖然說的話很小聲,旁人聽不清,但這模樣落在別人眼裏,卻是很親密。

剛才帶著目的問話的那幾個人,倏然閉了嘴。

時安沁呼吸窒住,就連宋華娟,也臉色微白。

宋華娟悄悄打著手勢,想讓旁邊的綠裙女人快點走。

但也不知道那個女的怎麽想的,居然還大著膽子打招呼,像是故意要在眾人面前顯出她跟傅翎的親戚關系。

“小翎啊,今天有空啊?”洛姨笑了兩聲,盡量顯得很親和,很熟稔。

傅翎被人喊了名字,擡頭看過去。

目光很清澈,很堅定:“哪位?”

“……”

場面一時寂靜。

眾人心中卻是沸騰了起來。

原來如此,原來這位洛姨說沒見過時笛,是這個意思。

不是她沒看到過時笛,而是時笛沒見過她!

傅翎根本不認識她,又怎麽會帶妻子去見沒見過的親戚。

綠裙女人的臉都整個綠了。

她是宋華娟帶過來的,又是很親密的朋友模樣,她丟的臉,自然也就是宋華娟丟的臉。

想不到宋華娟如此愚蠢,攀上一個傅氏不受重視的旁支,還敢到傅翎正經的妻子面前來搬弄是非!

宋華娟的失誤讓人想起她的愚蠢。

而她的愚蠢又讓人回想起她的出身。

農村家庭的婦人,因為伴著女兒,才得到機會二嫁給時彥秋。

這等婚姻本就不光明磊落,這樣的人也不值得他們結交攀附。

他們剛剛卻差點就著了道。

話已經說到這裏,宋華娟就不能再避讓了。

她必須找回面子。

宋華娟推了推綠裙女人,出聲道:“哎呀,傅公子,你是貴人多忘事吧。洛姐可是你們傅宅的常客,怎麽會不認識呢?”

“是啊是啊,”時安沁幫腔,“傅翎哥哥,你回傅家時應該常見到洛姨吧。”

回傅家?

這三個字在傅翎心中登時激起了不好的回憶,傅翎嫌惡地皺起眉,拒絕地扭過臉,雙臂把時笛摟得更緊。

“我不去傅宅。”

原來如此。

旁觀的眾人暗暗交頭接耳。那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其實這個綠裙女人說是第一次見時笛,那就說明她連二人的婚禮都沒受邀。

他們早應該反應過來,這綠裙女人的話不足為信。

現在傅翎本人都出現在這兒了,還有什麽好說的?

至於以前那些時笛在傅家地位不高的傳言,說不定,也就是宋華娟故意傳出來的呢。

畢竟,她就連在自己女兒的慶賀宴上,都能琢磨著故意設套坑繼女。

傅翎的話簡短,在別人耳中是冷漠,可只有時笛聽得出他的邏輯和無厘頭。

就像一個三歲的孩子,餓了要吃,困了要抱抱,黏人了就要找到人為止,聽到不喜歡的事情就立刻拒絕。

時笛確實沒見過那個綠裙女人,不過她此時也搞不清楚,傅翎是真的不認識那個女人,還是失憶忘記了。

但是傅翎突然出現在這麽多人面前,萬一被看出來不對勁,後續會很麻煩。

她拽住傅翎的手,想把他扯開一點。

傅翎察覺到她的舉動,不肯松手,喉嚨裏嚶嚶嚶的又開始低聲哼哼。

時笛習慣了,條件反射地回手掐了他耳朵一下。

傅翎變得老實,松開手,不甘不願地讓時笛把他拉到一邊。

幾個嬸嬸嫂子看到這一幕,目瞪口呆。

烏海也:“……”

時笛正要說話,看到別人臉上的驚愕表情,想起來自己剛剛做了什麽。

她也默了一下。

咳,真的要快點走。不然就算傅翎不被人看出來,她自己也會露餡。

揍孩子真的太順手了。

時笛剛想先離開,時彥秋卻和另一個人找了過來。

時彥秋平日裏傲慢自大的臉上滿是恭謹,陪在另一個五十多歲的西裝男人身邊,快步朝這邊走。

“小翎,聽說你在這兒,我過來看看。”那個西裝男笑著說。

時笛擰眉,轉頭看向身旁的傅翎。

傅翎沒什麽情緒地看了那個男人幾眼,開口:“二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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