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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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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節

杖,在下人的扶持下走了進來。

西門宗實蹙眉道:“二弟這話是什麽意思?”

曹氏起身扶著西門宗英過來坐下,西門宗英慢悠悠道:“大哥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延昭今年二十,卻一無所成,你想托東方刺史推薦,給他謀個一官半職,若非如此,豈會對刺史千金也如此恭謹。你要繡心去登門道歉,無非是為了自己兒子的前途,這難道還不是私心?”

西門延昭和柳氏都大吃一驚。

西門延昭二十歲還沒有功名事業,也正是西門家在朝中的影響力衰微的體現,他們夫妻十分著急,便托了東方刺史,要給兒子謀一個出身。軒轅帝國的貴族子弟,都可以通過在朝官員的推薦,進入官員體制任職,推薦的人官職地位越高、推薦力度越大,那麽這個子弟起始職位也就越好。東方刺史看老太爺西門戰的面子,也答應為西門延昭籌謀。這事情只有他們夫妻和西門延昭自己知道,西門宗英來了才不到一天,怎麽就知道了?

兩人的臉色很不好看。

曹氏便冷笑道:“原來是這樣,大哥為了自己兒子,可真是費盡心機啊。”

柳氏還要強辯道:“沒有這樣的事,你們是聽了哪個下人的胡言亂語。”

但事已至此,她狡辯也沒用,西門宗英和曹氏既然知道他們的目的,又怎麽肯讓自己女兒受辱為別人作嫁。

曹氏道:“大哥大嫂若沒有旁的事情,咱們可就回去了。”

柳氏看西門宗實,西門宗實臉色陰沈,不發一語。

曹氏和知秀已經一邊一個扶起西門宗英,帶著二房的下人們,揚長而去。

直到看不見他們的身影,西門宗實才惱火地拍了一下椅子扶手,柳氏也是十分不快地道:“二房今時不同往日,不能隨意拿捏了。”

西門宗實陰狠道:“我們大房獨居祖宅十幾年,家中仆婦、田莊管事、商鋪掌櫃,都是我們的人,就讓他們蹦跶幾天,總有整治的法子。”

柳氏也只好答應。

西門延昭卻不甘道:“爹、娘,就這麽放過那小賤人麽!那我的差事該怎麽辦?本來要托東方刺史推薦的,如今咱們家得罪了東方若兒,那女子氣量狹小,東方刺史又愛女心切,必然不肯為我籌謀了。”

西門宗實道:“二房已知我們打算,他們跟你又沒什麽情意,怎麽可能為你受辱,只好另想法子了。”

西門延昭很是憤怒。

而二房這邊,西門宗英、曹氏、知秀回到了西跨院後,曹氏便迫不及待地發問。

“你怎麽知道大房要為延昭籌謀前程的事情?”

西門宗英一邊坐下一邊說道:“大房馭下嚴苛,卻吝嗇於施恩,我不過花個幾兩銀子,就從下人嘴裏套出話,有什麽難的。”

曹氏想不到竟如此簡單,道:“怪不得你下午不肯在屋裏歇息,偏要在祖宅裏到處走動,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

知秀這時來了一句經典的話:“主人自以為保密,卻避不過婢仆的耳目。”

曹氏道:“你過來坐下,我問你一些話。”

她把知秀拉過來按在凳子上坐了,又詳細地問起龍虎校場裏的事情,知秀在至善堂已經說過一遍,這一遍卻要求說的更加詳細,連當時說的每句話,曹氏都要求她覆述。

說完了事情的經過,曹氏默默地思考。

知秀喝著茶水,道:“娘,有什麽不對麽?”

曹氏擺擺手道:“沒什麽,你先去休息,晚飯叫丫鬟來叫你,今天是回家第一頓,要跟老太爺一起用飯。”

知秀應了離去。曹氏花一個下午的時間,已經指揮下人把西跨院都收拾幹凈,屋子也大致布置好了,她可以去自己的房間休息。

“老爺,你怎麽看?”曹氏突兀地問道。

西門宗英躺在躺椅上,半閉著眼睛,道:“你是問這件事情怎麽看,還是她這個人怎麽看?”

曹氏道:“這個女孩兒,你怎麽看?”

西門宗英略略沈思片刻,道:“不是尋常心性。”

曹氏點頭道:“我也是這樣想,這女孩兒膽大無畏,行事潑辣,口齒伶俐,倔強果決,從性格和能力上來說,比起咱們繡心要強出百倍不止。”

西門宗英道:“那你是歡喜還是憂慮?”

曹氏道:“我是一半歡喜一半憂慮。歡喜的是,她這樣本事,可為我們助手,一同抵抗大房,不被他們欺負;但憂慮的是,她如此有主見,萬一恢覆了記憶,知道自己並非西門家的女兒,壞了我們的好事。”

西門宗英想是快睡著了,眼睛已經完全閉上,但嘴上卻仍然幽幽道:“與其擔憂,不如把這危險掐斷在萌芽時候。”

曹氏挑了挑眉,道:“不錯,必須打消掉她恢覆記憶的可能,否則這個隱憂始終存在,如鯁在喉。”

她想了想,道:“我這就讓人去尋訪巫師。”

“要暗訪……”西門宗英拖長了聲音,慢悠悠地說了三個字,便沒了下文。

曹氏點頭:“我曉得,一定做得隱秘,你放心好了。”又思考了一會,自言自語道,“這事,還得讓心腹的人去做才好。”

說著便高聲喊道:“吳媽!吳媽!”

門外響起急促的腳步,吳媽推門而入,道:“夫人叫奴婢?”

曹氏示意她把門關上。

夕陽斜沈,關上門之後屋中光線暗淡,日頭的餘暉透過菱形格窗戶上蒙著的窗紗照進來,灑在閉眼假寐的西門宗英臉上,光柱中微塵飛舞,顯出一種老宅陰深神秘之感。

而暗影裏的曹氏,微微瞇起的兩只眼睛,也仿佛含著一種鬼祟。

“吳媽,你悄悄地在城裏尋訪,看有沒有法力高深的巫師,問好姓名、擅長做何種法,還有過往經驗等,到時候報給我……”

曹氏附耳向吳媽悄聲吩咐,吳媽聽得頻頻點頭。

“夫人放心,奴婢一定細細暗訪,絕不會走漏了風聲……”

曹氏點頭,而西門宗英,卻仿佛真的睡著了一般。

25、提議

知秀已經在丫鬟的伺候下,梳洗並更換了衣裳。

在至善堂,那些婢仆們又是抓頭發,又是擰胳膊,又是踩小腿,將她弄得十分狼狽,當時情況緊急,也沒感覺到身體上有什麽疼痛,現在一換衣服,才發現兩邊胳膊上好幾處青紫的掐痕。

“真是過分!”

知秀一面怨憤,一面叫丫鬟給她拿藥油來,塗抹在青紫處,用手揉開,以免淤血。

胳膊上的傷好處理,但臉上挨的一耳光,卻讓她耿耿於懷。

西門延昭是她嫡親的堂哥,居然無緣無故地就甩了她一個巴掌,不僅讓她憤怒,也更讓她寒心。

這個西門家,從上到下,都讓她覺得格格不入。

曹氏說她只是因為頭部受傷,而出現了失憶,可是難道失憶會讓人連以往的感情都不記得嗎?為什麽無論是老太爺西門戰,還是大伯西門宗實,包括大伯母柳氏和西門延昭,都讓她覺得陌生至極?甚至於自己的父母,西門宗英和曹氏,也讓她提不起一絲的孺慕之情。

知秀覺得這實在費解,就仿佛,仿佛她是一個完全的外來者,對這裏的一切都充滿了隔閡,包括各種生活習性,人們的思維、說話方式,都讓她很不習慣。

“我到底是誰?”

她怔怔地出了神。

曹氏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她雙眼發直的神游模樣,輕輕地咳嗽一聲,道:“繡心,在想什麽?”

知秀回過神,道:“哦,娘,我沒有想什麽。”

她下意識地想隱藏自己的情緒,不願讓曹氏知道。

曹氏走上來,拿起藥油倒在手心,雙掌揉開後抹在她胳膊的一處青紫上,並緩緩揉搓起來。

“嘶……”知秀吃痛地吸了口氣。

曹氏道:“大房真是迫不及待,我們才回來一天,就對你下這樣重的手。”

知秀道:“娘,大伯和大伯母為什麽對我們這樣冷漠?難道我們不是一家人嗎?”

曹氏冷哼道:“什麽一家人!自從我們離開這裏,去了白馬城,大房就獨占祖宅,在老太爺面前獻媚邀寵,指望著將來這一大份家業都落給他們。如今我們回來了,按照家規,老太爺百年之後,家產由子嗣平分,大房的產業平白無故縮水一半,自然不肯甘心。”

知秀默然。

曹氏給她揉開了胳膊上的傷痕,又仔細地檢查她臉上被掌摑的地方,同時嘴上也繼續說著。

“不過你放心,爹跟娘都心中有數,絕不會叫大房騎在我們頭上。你爹雖然腿不行了,但腦子還在,只等站穩腳跟,又可以重新打拼一份家產。咱們在美羅城那麽多年,總有些積蓄,不怕大房在錢上面拿捏我們。待會兒晚飯,我們還會像老太爺做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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