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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雙喜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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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讓陶然兒意外的是,當天晚上,平安無事,整個江南軍營燈火通明,人人警惕,枕戈待旦,巡邏的將士不停走來走去,眼睛如同探照燈,不放過飛進來的一只蒼蠅,然而,平平安安地迎來了清晨,陶然兒站在晨光中苦思不得其解,立馬叫探子去打聽江東的情況。

半個時辰後,探子回來了,告訴陶然兒,孫赫武真的帶著江東大軍班師回江東去了,目前隊伍浩浩蕩蕩已經過了黃河。

原來他真的回班回江東了!

意識到這一點,陶然兒立馬羞愧起來,只覺得自己是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

探子又說道:“軍師,我還打聽到了江東王為什麽要這樣做?”

陷在沈思中的陶然兒楞一楞,看向探子,對他說道:“哦,說來聽聽。”

探子說道:“據在下打探,在班師回江東這件事上,江東王與他的家臣有不同的意見,家臣們一致認為應該夜襲江南,趁著江南大軍損失嚴重的機會奪取勝利果實,而孫赫武卻認為,這是小偷的行為,落井下石地竊取軍師的勝利果實,他十分不恥這種行為,他說他孫赫武是頂天立地的英雄,絕不作狗熊的行為,所以他堅持回江東,養精蓄銳,以圖將來——”

原來如此,陶然兒聽得一陣感動,心中湧起一陣暖流,現在她也終於明白,孫赫武的信上為什麽說“然然,以前的事,是本王的錯,對不起。從今往後,本王將為你改變,黑山白水,後會有期,賀喜然然,孫赫武敬上。”

這是他為她做的改變——

剛拿到這封手書時,陶然兒表示看不懂,到底是什麽意思呢,現在她終於明白了,他說“以前的事,是本王的錯,對不起”是指策劃屠村的事,他向她道歉,承認當年不該作主屠殺整個村落,他又說“從今往後,本王將為你改變”意思是他要改變以前的作風,不再做一個可怕的暴君了,“賀喜然然”自然是祝賀她順利攻陷獅虎城了。

陶然兒坐在那裏,思緒紛呈,百感交集,孫赫赫那個殺人如麻的可怕暴君,居然會因為她改變。

一直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江東王,居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認為趁著江南傷亡慘重的時候夜襲江南大營是小偷行徑,是竅取他人的勝利果實。

聰明如陶然兒,自然知道,如果江東大軍夜襲江南大軍,攻打獅虎城,損失慘重的江南大軍百分之九十九不是江東的對手,江東想謀取天下,如同探囊取物般容易,那麽,很有可能,剛剛攻陷的獅虎城,馬上就要易主,成為江東的城池,而他們,估計會全部被擄,有的戰死,大部分會成為江東的降臣,會整編進入江東大軍的隊伍,而她陶然兒,會從江南的軍師,被迫成為江東王的女人,到了那個時候,她恐怕只有自殺一條路了,就算江東王叫人看死她,不讓她自殺,她估計也會恨死孫赫武。

其實,江東如果這樣做,攻下獅虎城,大軍得到擴張,再攻下長安城,統一天下,簡直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但是,他們沒有這樣做。

所以最終天下還是江南的,是她陶然兒的。

這也是江東的家臣異口同聲地強烈要求夜襲的緣故,這簡直就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但是孫赫武沒有同意。

他之所以沒有同意,反倒要班師回江東,這樣的決定,無法用理智來揣測,這是一個失去理智的人做出的決定。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的心裏還有她,他想在她的心中改變自己可怕暴虐的形象,所以他不顧所有家臣的反對,班師回朝。

明白了這一點,陶然兒鼻酸不己,對於江東王,也多了一絲賞識和感激。

雖然江東王以前是一個可怕的暴君,但是他肯為她改變,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一個人只要有改過之心,總是讓人高興的,人非聖人,熟能無過。

陶然兒心中一陣溫暖,點點頭,揮退了信使。

今天已經在獅虎城駐紮第三天了,如果按照平時的估計,應該在駐紮獅虎城第二天的時候,臨安雜交水稻的種子就應該送到了,李信志做事總是效率極高又極其準時的,但是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居然仍然不見臨安的信使。

陶然兒不由著急起來,知道江東不會再來夜襲,江南可以守著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勝利果實等著攻打長安城了,陶然兒的胸中,一口大石終於落了地。

然而,想著臨安的使者長時間不來,她的一顆心又糾了起來,遲遲沒有到來,不會是半路上出了什麽事情吧?

她的右眼皮不停地跳動,所謂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在自己的軍師椅上坐立不安,但願不要再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

這個時候,一聲“報——”一個小將跑了進來。

他跪在陶然兒的面前,對她低著頭滿面笑容地說道:“軍師,臨安的信使到了,帶了六馬車的水稻種子。”

陶然兒大喜過望,剛才還在擔心臨安的使者出什麽事情了,如今他們平安到達,真是最高興的事情!

今天的江南大軍,簡直算是雙喜臨門,一件事是孫赫武率領的江東大軍放棄了夜襲江南,班師回江東了,從此北上進京的路上,她少去了勁敵,第二件喜事是臨安的使者終於平安到達了,也就是說李信志已經得到了捷報,並且安排使者送糧食來了。

陶然兒高興之餘,又有些發征,她難過地想,都什麽時候,她居然還想著讓李信志高興,在送捷報的時候,她就想著李信志知道她攻下了獅虎城肯定特別高興,因為攻下了獅虎城就等於是半只腳統一了天下,長安城只是一個掃尾工作。

他會不會為她驕傲?

確切一點說,攻下獅虎城,她的北上進京的征程算是成功了。

所以她才那樣急切地安排信使送臨安發送捷報,在這三天的過程中,她也如同一個小姑娘,急切地期盼著臨安那邊的消息,她渴望得到李信志的肯定和表揚,就像一個小孩拿到好成績期望家長的誇獎似的。

意識到這一點,陶然兒的心裏空空蕩湯,如同一個破碎的雞蛋殼,她難過地想,到了這個時候,兩個人再無在一起的可能,她的心裏居然滿滿當當的,仍然只有李信志一個人。

怪不得別人說,女人一生最難亡的是她的初戀,李信志就是她的初戀,她想忘都忘不了。

陶然兒想到這裏,又為自己難過起來,內心針紮一般,她特別特別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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