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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雀語面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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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雀語面聖

奪位之爭發生了什麽誰都不清楚,因為當年所有的事情都被南明義給抹除了。當時有傳出來的奇怪謠言,這散播謠言的背後之人都被南明義給清理了,才沒有人敢在背後多嚼一句舌根。

但是還是聽說南國四王爺死在了流寇的刀下,被找到的時候,屍體臉上都被砸爛了,已經看不出本來樣子了,但是身上所有的身份信息都表明了這屍體是南明廷。

“你們莫不是忘了老夫了。”

門外傳來一陣洪亮的嗓子,未見人,先聽聲。

幾人看去,顧勁風大踏步的走了進來,手上拿著一副卷軸。

“爹。”

雀語驚喜的看著顧勁風手裏的卷軸,“顧先生。”

“俏兒的事我也聽說了,吉人自有天相,我們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俏兒,先不要自亂陣腳。”顧勁風說著,就將手裏的卷軸放在桌上展開。“時間粗糙緊迫,這是老夫剛剛大概畫的幾筆。”

畫上的人被勾出了大概的眼眉輪廓,一雙眼睛畫的有些陰郁。

憑著一雙眼睛,顧尚邶腦海裏隱隱開始描繪南明廷的樣子,卻總覺得差了點什麽,“爹,能畫的再精細一些嗎?”

“可以,不過需要一點時間,我怕你們著急,也就沒有畫的那麽細。”

雀語心神定了定,已經不再像剛聽到流言那樣心空蕩蕩的了,“顧先生能在這時候拿著這幅畫出來已經很好了,我們到時候會先派人去靜安寺那邊看情況,顧先生的畫像可送達到那裏。”

“好。”顧勁風收起了卷軸,看向一邊的顧尚邶,“該用人的時候就用,不要顧及這麽多,晨兒這邊你放心。”

“爹……”寧溪晨小聲的叫了一聲,終究還是住了口,沒有說話了。

早該知道會有這麽一天的,只恨自己不會功夫,只會搗鼓一些草藥幫不上什麽忙,現在還懷孕了,拖了個身子……

顧尚邶看穿了她的想法,悄悄地牽過她的手,朝她安撫一笑,做著口型:沒事的。

哪裏會真的沒事?寧溪晨面上還是很平靜的,沒有表現出來,回握住顧尚邶的手。

“長老先回慕歸門準備一下,焦苓長老那邊你不用太擔心,晨兒會去照顧的。”顧尚邶朝雀語微點頭,準備出發去靜安寺,尋楚俏。

北錫瞿追到半路就完全沒了南明廷的蹤跡,眼神沈了沈,“真是一條成精的老狐貍。”

之前沒時間停下來,現在只是坐在道上的茶館裏喝口茶都能聽到周圍人的議論。

“嘖嘖,這個前朝太子真是狼子野心,還恬不知恥的扮做女兒身去慕歸門躲難,躲過去之後竟然還恩將仇報的將明昭公主推下崖底,嘖嘖,難怪北國會滅亡,大概北國皇室裏的人都是這幅德行吧!”

“誰說不是呢?明昭公主也是蠢的,竟然跟一個仇人相處了這麽多年,誒,聽說啊,他們兩人行了茍且之事……”

'啪'的一聲,北錫瞿將茶碗重重擱下,面色陰沈。

南明廷居然還有空對外傳播這種謠言?北錫瞿拿起旁邊的劍,擱了二十文錢在桌子上就走了。

被他突然的動作嚇到的路人維持著討論的姿勢,一動也沒動,等他走遠後才面面相覷。

“這人有病吧?喝個茶都還能發脾氣?是我們說了什麽他不喜歡聽的話嗎?”

“簡直是莫名其妙,喝杯茶還放這麽多錢……”

話還沒說完,剛剛北錫瞿擱下的茶碗就碎的不成樣子了,幾人紛紛噤言,面色訕訕的低頭喝著茶。

街上的熱鬧已經不單單只是新年的熱鬧了,巡邏的侍衛人手一份畫紙,大街小巷的墻面上也都貼上了通緝令。

北錫瞿帶著鬥笠,微低著頭,瞥了一眼墻上貼著的畫紙,只有他一人的畫像被畫在了紙上。

侍衛見到人就對比畫上的人像看,北錫瞿選擇繞道而行,避開他們。

“站住!”

正要繞道而行的北錫瞿聽這聲喊叫,壓低了帽檐,加快了腳步。

“說你呢!站住!”侍衛察覺到異常,都往北錫瞿這個方向過來了。

北錫瞿頭不動,眼睛向左邊看去,侍衛都朝他過來了,動了動衣袖裏的短匕首,眼裏殺意波動。

侍衛越靠越近,北錫瞿眼裏的殺意就更濃烈一分。眼看就要面對面對上了,侍衛卻繞過他,向身後趕去。

北錫瞿微偏頭往右看去,跟他一樣帶著鬥笠的男子正反方向跑著。

微松了一口氣,袖子裏的匕首也收了回去。

沒多久那名男子被侍衛們合力制服。

“幹什麽的?”

“我出來典當東西。”男子聲音驚恐中又帶了點委屈。

“什麽東西?”侍衛追問著,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人。

男子猶豫的將手上的官玉給拿了出來,侍衛們互相對視一眼,“你竟敢盜取皇家東西!帶回去!”

“官爺誤會,這是我撿來的……”

“有什麽誤會就去衙門裏說個明白!”

侍衛不留情的將人抓到了衙門裏。

北錫瞿眼微瞇,那塊玉明顯是皇家的東西,竟敢這樣犯蠢拿這東西出來典當。

趁著街上的人都在那邊湊熱鬧,北錫瞿加快了腳步離開這地方。

沒走多遠,背後被人輕拍了一下,北錫瞿伸手抓住那手就要來個過肩摔,身後之人反應奇快,就勢穩住了身形。

“有一段日子不見,公子的身手是越發的好了。”嬌滴滴的聲音裏帶著絲媚意。

北錫瞿見來人,微松了口氣,“茗嫦姑娘。”

茗嫦穿著一身墨色勁裝,長發盡數挽起,眉宇間帶著一絲與生俱來媚態,惑人的神態中帶著點英氣,矛盾又這麽自然。

茗嫦也沒想到這麽容易就碰到了北錫瞿,她也才接到西琉逸的命令不久。

“嗯哼,公子還記得奴家。”茗嫦眼裏笑意加深,舉手投足之間都是渾然天成的媚。

北錫瞿也笑道,“茗嫦姑娘如此這般,想叫人忘了都難。”

茗嫦直接闡明來意,“話不多說,現在到處都是要找你的人,最近春宵樓正準備重新開業,你可以過來避避風頭。”

“事情你大概也知道了,我等著靖觀帝開山挖路,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先去趟西國見我娘親。”

茗嫦也沒有阻止,爽快的從袖子裏拿出一塊令牌丟給北錫瞿,好像料到他會這麽說一樣。“那你拿著這東西進去吧,不會有人攔著的。”

“多謝。”北錫瞿接過令牌,道了一句就走了。

茗嫦看著北錫瞿遠去的背影,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美色誤國啊。”

要是北錫瞿沒有遇上楚俏,想必現在應該已經有了自己的一方勢力,能夠與南明義這邊的勢力一較高下了吧?可惜了……

今年似乎沒有開個好頭,南明義叫人在靜安寺守著,先回了宮裏,準備著開山挖路的事情。

西琉逸他們閑來無事,也就待在山上湊湊熱鬧,並沒有跟著南明義一起回志源城。

“浮燁,你多派些人去懸崖周圍的大山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一條路。”

所謂關心則亂,南明義一聽到楚俏墜崖的消息就有些亂了心神,怎麽還會有心思去思量其他?要是真的等他開山挖路,到時候就真的只有一具屍體等著他了。

西琉逸說完之後,就看到東埡邇正往後山方向走去,輕笑一聲也跟了上去。

朝中的大臣聽聞南明義回宮了,這段日子又被流言左右,見南明義一人返回,才覺得傳言有一半是真的。但是一個大國,怎麽可能因為區區一位公主而這麽勞民傷財呢?之前建公主府也是,大興土木的,好不容易建好了,人又沒了。

“請王上三思!”

朝中大臣又是跪在了長崎殿門前,嘴裏喊著三思之言。

南明義在裏頭聽著外面的諫言,煩躁的很,起身從後殿回了長明殿,任由那些大臣在外磕頭高喊。

這麽高的崖墜下去,肯定九死一生,南明義心裏也清楚,開山挖路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事,除非崖底有出路,否則楚俏真的難逃一死。

“孤要怎麽辦……格格,孤要怎麽辦?”南明義拿著那塊羊脂古玉,嘶啞的聲音壓得極低。

“早知如此,就不該接她回宮,起碼別人也不會將心思打到她頭上去……”南明義陷入極深的懺悔中,不能自拔。

木公公守在殿外,聽著裏頭陣陣壓抑的嗚咽,一時也酸了鼻頭。

他從進宮的那一刻就一直跟著南明夜,直到南明夜去世,讓他跟著南明義。一直到現在,他見過這家人太多的悲苦劫難。南後慘死,南明義身在北國為質,南明夜獨坐太子之位,背後沒有任何倚靠,艱苦的在朝堂跟後宮之中游走。算計來算計去,依舊落得個不得好死的下場。

上天,終是沒有厚待過任何人。

南明義的心情他能理解,先是跟穆青格兩人生生分離,後又因為楚俏兩人再次見面,沒想到這次見面就是永別。幸好還有個楚俏能夠緩解他內心的悲痛,如今,連這份念想都要失去了。

得到這偌大權利,又有什麽用呢?最後還不是孤家寡人一個。

慕歸門的人將計就計,挑了個時間來到靜安山下大鬧了一場,不過圍觀的人並不多,因為這座山被封了。即使如此,還是有人將這情況傳到了南明義耳邊。

檜木跟南可碩說著山下的情況,南可碩面上並無太多表情,“還真是會挑時候,倒是本殿高估了她們,還以為她們會不管不顧的上前大鬧一通呢。罷了,左右這事對本殿無甚利益可圖。”

南明義聽到這事,疲憊的揮了揮手,“帶她們領頭的進宮來見孤。”說完,就坐在那裏一聲沒吭的看著古玉發呆。

雀語只身入宮,看到了為首而座的南明義,“拜見王上,王上萬安。”

南明義揉了揉眉心,才道:“起身吧,長老為何要去靜安山大鬧?”

他也知道,她們並不是真的要鬧事,否則就不會只在靜安山那邊鬧了。

“草民知道王上痛失愛女,心情悲切,草民何嘗不是?但是草民鬥膽,還請王上聽草民一言。”

對於慕歸門的人,南明義還是有點耐心的,“你說。”

雀語擡頭看了一眼南明義,“草民不敢相信公主就這樣墜崖了,也不敢為誰開脫,但是此事絕非是北錫瞿所為。慕歸門上下皆可作證,以北錫瞿對公主這麽多年來的情感,並不會設計陷害公主,王上莫要中了賊人奸計,對北錫瞿的誤會加深。”

“呵。”南明義冷哼出聲,“你拿什麽來作保?慕歸門上下嗎?你明知孤不會對你們下手,這並不能證明什麽。還有,不管北錫瞿是否參與此事,孤都不可能會放過他!”

“草民今日前來不是要勸王上對北錫瞿網開一面的,只是不論他與王上之間隔著什麽,不該他承的錯誤,就不能平白往他身上潑。”

“呵,北錫瞿籠絡人心倒是挺有一套的,孤今日就聽你這話,但是有些事,長老還是不要摻和進來的好,免得到時候牽連慕歸門。”

“或許王上覺得北錫瞿的心思奸詐,但是北錫瞿確實並不像王上想的那樣,他跟北王……不一樣。”雀語立在下方,盡量的將北錫瞿罪過給減小。

“不一樣嗎?那又如何,以這局面,你覺得孤能容的下他?”

雀語默然。

南明義能夠不將楚俏的事情強安在北錫瞿身上已是不易,這個事可比他是前朝餘孽的事來的嚴重。

“草民說的話王上能聽進去已經知足,還請王上在宮中多加小心。”雀語不善言辭,將大概意思說出來就已經很不容易了,至於南明義會怎麽想,她也沒有多大把握。

退出宮殿,雀語長呼一口氣,知道自己剛剛說的話並不是很好,甚至引起了南明義對慕歸門的猜忌。

“這事還是得要師姐來做。”

南明義確實沒有將雀語的話聽進去多少,一切事實如何,還是得等亥舸醒來再做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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