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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傲嬌(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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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傲嬌 (14)

憤道:“燒死你算了,真該給你下一劑猛藥,送你上西天!”

徐天頌卻擡手揮了揮,開始下逐客令了:“好了,你也忙半天了,回去吧。今天島上有飛機,我讓人直接送你回S市,說不定還能趕上夜班手術。”

“去你的,你當人人跟你一樣是工作狂。”

“那就回去找你的妞兒們吧。你出去的時候記得叫門口偷聽的小妞進來陪我,好了,再見李默。”

阮箏聽到這話心裏一驚,本能地直起了身子。沒想到居然讓人發現了,這人還真是鬼精鬼精的,什麽都逃不過他的眼睛。阮箏就這麽呆呆地站在門口,直到李默從屋子裏出來,走過她身邊時對她說:“徐老板讓你進去,陪他睡覺。”

阮箏擡頭瞪他一眼,轉過頭來就見房裏徐天頌正朝她招手。那樣子就像一個年邁的長輩在叫一個年幼的晚輩,臉上還帶著慈祥的表情。阮箏突然又有叫他“爸爸”的沖動了。

她慢慢地挪進屋去,在徐天頌身邊坐下,伸手去摸他的額頭。有點燙,比昨天要好一些,但比今早要燙一些。

“是不是燒又上來了?”

“有點反覆,正常。”

“真的正常嗎?“阮箏不由搖頭。徐天頌的身體絕對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健康。他已經好幾次跟自己一樣身涉險境,可她一個女人都沒事兒,他卻動不動就發燒。

我也說想到這裏阮箏伸手抓住了他的手,關心地問道:“你身體到底怎麽了,你是不是得了重病沒告訴我?

☆、予取予求

“我把你的這種表現看作是對我的關心。”

阮箏撇撇嘴,她很想起身馬上就走,可是心卻牢牢地釘在這裏,就像被人用強力膠粘在了徐天頌身上,怎麽也提不起勇氣走。她在內心掙紮了半天,最終舉手投降:“是啊,我是在關心你。你的身體真不是一般的差。不說別的,就說昨天的情景,我們同樣淋的雨,為什麽我好好的,你卻燒了起來?”

徐天頌也不多話,直接伸手去掀被子。他的動作幅度太大,把阮箏嚇了一跳。她下意識地以為對方下半身是光的,嚇得趕緊捂眼睛。然後就聽徐天頌在那裏笑:“你腦子有問題嗎?當我是有暴露癖?”

阮箏把手移下來,發現徐天頌下半身好好地穿著褲子。對方指了指自己的褲管,吩咐道:“替我卷起來。”

雖然不明白他什麽意思,但阮箏還是照做了。她動作輕柔地卷起徐天頌的一只褲管,剛卷到一半就發現了端倪。他的小腿上布滿了傷痕,長長的細細的,像是被荊棘一類的東西割出來的。雖然傷口都不深,但密密麻麻的看上去極富視覺沖擊力。

她卷褲管的手不自覺地頓了一下,隨即她又去扯另一邊的褲子,果然不出她所料,徐天頌的左小腿上也是這般猙獰。那些傷口看上去還很新,有些皮肉還翻在外面,露出紅紅的血痂或是粉嫩的新肉。

“這是怎麽回事兒?”

“為了找你。”徐天頌舉起另一只沒被紮針的手,向阮箏比了個“五”的手勢,“在找到你之前,我已經找了五個島。這些都是在灌木叢裏找你的時候割的。做人要有良心,你試試一個多小時開五個海島,還要滿島狂奔找人,只怕來這麽一下你就直接暈過去了吧。”

雖然徐天頌說話不太中聽,但阮箏心裏還是暖暖的。

“謝謝你。”

“不客氣。”

阮箏又替徐天頌把褲管翻下來,重新蓋上被子,然後往床沿邊一坐,開始詢問昨天的情況。她是接近中午的時候被小侯騙出去的,而徐天頌找到她至少已經是六個多小時以後了。在他找到自己以前,他究竟都幹了些什麽?

徐天頌靠在床頭,微微閉著眼睛。他整個人看起來沈穩而淡定,但嘴裏說出來的話卻聽得人心跳加速:“這個叫侯文彬的年輕人事先計劃好了一切。他利用我不在島上的機會把你騙出去,他知道昨晚海上會有風暴,他也知道小飛機昨天會來。他打了個時間差,利用我找你的那段時間上了飛機,所以現在我幾乎抓不住他了。”

其實阮箏昨天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為什麽小侯會對自己下手?他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公司職員,和她不過就是點頭之交罷了。他們之間沒有任何利益問題,也不存在私人恩怨,甚至偶爾還一起說笑幾句。這樣一個平凡普通的上班族,為什麽會對她做出這麽瘋狂的事情來?

“他把我騙過去,是想讓我困死在海島上,最後活活餓死?或是直接被風浪卷走?”

“目前還不好下結論。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姓侯的很有問題。我敢肯定他回到S市後絕對不會再回辭西上班。他甚至可能根本不會回去,而是會選擇逃到別的城市或者國家去。總之他會想盡辦法讓我找不到他。他心裏清楚,一旦他落入我的手裏,除了死就沒有別的路了。”

“你要殺他?”阮箏嚇得一捂嘴。

徐天頌淩厲的目光掃了她一眼,那眼神兇悍得讓人心驚:“敢動我的女人,難道他還想活過今年?”

“徐天頌……”阮箏情緒一黯,低頭輕語,“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情?”

“你說。”

“你以後能不能不要再殺人了。我知道你從小和我們過的生活不一樣,是非觀也比較特殊。但你現在已經改邪歸正多年了,就不要再打打殺殺了。即便不為家人孩子考慮,也該為你自己想想。你如果繼續殺人,難保有一天別人不會殺了你。你真的想要橫屍街頭嗎?”

徐天頌原本嚴肅的臉孔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就像是冰川有了一條裂縫,然後會裂越大,最後終於從裏到外一起爆裂開來。徐天頌就是這樣一座冰川,從最初的微笑到後來的放聲大笑,最後他終於忍不住,直接伸手把阮箏摟了過去,壓在懷裏狠狠親了一口。

“你這麽在意我的生死,我真是感動。你放心,就算不為了別人只為了你,我也會長長久久地活下去的。”

阮箏被他壓得動彈不得,只能在言語上反擊道:“我看未必,這會兒還打著點滴呢,誰知道你能活多久。明知道自己身體不好就不要逞強。你不是號稱中國十大企業家嗎?手裏養了這麽多人,為什麽不讓他們來找我?”

“如果我讓別人來找你,你會這麽感動嗎?會心軟接受我的求愛嗎?會像現在這樣關心我的生死,躺在我的懷裏任我予取予求嗎?”

阮箏突然很想拿身邊的枕頭蓋他臉上,直接悶死他算了。這男人就永遠沒個正經的時候,明明感天動地的事情,到了他嘴巴裏怎麽聽著就這麽令人討厭呢?

“真該讓浪打死你算了。”

“女人就喜歡嘴硬。明明心裏高興得要命,嘴上總喜歡說反話。”徐天頌摟著阮箏的手在她的脖頸裏來回地輕撫,忍不住輕笑道,“其實我也不想的,可是那天有風暴,出海很危險。你也知道現在不比幾百年前,員工是雇來的,不是買來的奴隸,他們平時說得很動聽,一個兩個都說可以為你賣命。可當你真要他們冒著生命危險去做事情時,很多人就退縮了。說起來他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總不能讓他們為了一份糊口的工作,把命都給搭進去吧。”

“那你為什麽要來,你就不怕沒命嗎?”

“沒了你,活著也沒意思。”徐天頌說這話時,眼睛直直地望著阮箏,對方也回望著他,兩個人就這麽緊緊地貼在一起,視線粘膩得簡直分不開。徐天頌看著看著就來了情緒,禁不住喃喃道,“真要命,突然好想要你怎麽辦?”

阮箏滿臉黑線:“都躺床上不能動了,就不能暫時收起你那些精蟲嗎?”

“生理反應,沒辦法。我本來也想等李默走後好好睡一覺的,可你站在門口偷聽,還穿得這麽居家,實在引人犯罪。阮箏,這都是你的錯。”

怎麽成了她的錯?阮箏發現自己有時候面對徐天頌真的只有苦笑的份兒。這個老男人明明都快奔四了,怎麽耍起無賴來就跟小孩子一樣,還完全沒有違和感。說來說去還是他那張臉長得太好了,好到無論他做什麽都讓別人討厭不起來。

徐天頌說話的時候把嘴唇貼在阮箏的脖頸處,吹出來的氣息弄得她癢癢的。這真是一個高明的調/情手法,幾乎三兩下就把阮箏的欲/望給挑了起來。她今天早上初嘗人事,對那種沖上雲霄的感覺既著迷又渴求,身體還沒有完全從那火熱的高/潮裏退出來,只消稍微撩撥幾下,□那敏感的地方就忍不住收縮起來。

她有些恨自己的不爭氣,默默閉上眼睛道:“你還打著點滴呢,做這種事情實在不合適。”

“確實不合適。”徐天頌擡手看看紮著針貼著膠布的右手,皺眉道。但有快他臉上就露出笑容,扭頭沖阮箏道,“那就你來做吧。”

“什,什麽……”

“其實這種事情無所謂男人還是女人來做,偶爾換一個角色也不錯。現在我是個病人,身體不太方便,那就由你來做好了。”

“這要怎麽做?”

徐天頌把手從阮箏身下抽出來,點點她的腦門:“我真懷疑你是不是美國回來的?在那麽開放的國家待好幾年,你居然連女上位這種體/位都不知道?阮箏,女人純潔是好的,但裝得太過就沒意思了。”

阮箏終於忍不住,一個翻身爬起來,抄起枕頭對著徐天頌就是一頓狂轟濫炸般地毆打。徐天頌也不躲,任她打著出氣。一直到阮箏打累了主動停手,他才笑著摸摸她的額發:“怎麽了,連這也說不得嗎?”

“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滿腦子全是下流骯臟的事情!我去美國是去念書的,不是去**的。徐天頌,在你心裏我是不是就跟那些天天混夜店的女人一樣?你是不是還在想,我今天早上被你捅破的處/女膜,其實是我花八十塊錢去醫院裏做的!”

阮箏說到後來有些激動,眼睛竟有些發酸。徐天頌見她真的動了怒,便撲過來抓她的手:“行,這次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不過說實話我之前一直以為你在美國肯定交過男朋友了,對各種姿勢應該都有了解才對。其實現在這社會,就算是小姑娘,看幾場美國電影也該知道男人跟女人那點兒事了吧。”

“我不愛看電影!”

看著阮箏氣鼓鼓的樣子,徐天頌心裏直想笑。但他面上還得裝出一副安撫她的模樣,伸手將她摟進懷裏,笑得一臉燦爛:“好好好,我們阮箏不愛看電影,那我們就不看。反正今夜還很漫長,不如就找點事情來做吧。”

“什麽事情?”

“關於女上位的事情。”

阮箏瞬間滿頭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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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女上男下的瘋狂**之後,阮箏累得幾乎癱倒在床上。

她現在才知道原來做這個事情的時候男人有多辛苦,難怪很多人總說性/愛可以減肥。如果要她日日都這麽幹的話,不出一個月腰身肯定比現在細一圈。

她從徐天頌身上下來時快速地鉆進了被子裏,□沾滿了粘糊糊的東西,似乎怎麽拿紙巾擦都沒辦法擦幹凈。

徐天頌好心地拍拍她的肩膀:“去洗個澡吧,會舒服一些。”

“那你呢?”阮箏一下子想到了對方手上的針。剛才兩人鬧得那麽激烈,也不知道那針有沒有折斷紮進皮肉裏。

她探頭往徐天頌的手上看,對方立馬配合地舉起來:“不要緊,連膠布的位置都沒有移動。要說李默就是夠哥們,知道我要辦事兒,特意替我紮了個不錯的位置,手法相當高明。”

阮箏突然發現,自從跟徐天頌發生了那什麽關系之後,這個老菜梆子的幽默感簡直是直線上升。以前他總喜歡扮酷,面對自己的時候有一種攝人的強勢感,仿佛自己是他手心裏的孫悟空,而他就是巨大而強勢的如來佛,無論她怎麽折騰,都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可現在他似乎不一樣了,他從神壇上走了下來,變得平易近人多了。他會開玩笑,會耍無賴,甚至剛剛辦事的時候他還是小小地撒個嬌。男人撒嬌很多時候是很娘的,會令人感到惡心。但這事兒在他身上卻是那麽的自然,看得人簡直心都要化了,似乎對他怎麽也強硬不起來了。

阮箏深深覺得,徐天頌之所以能混得這般如魚得水,跟他的長相有絕對的關系。面對這樣一張臉,似乎任誰都難以拒絕他。她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從一開始恨他恨不得一刀捅死他,到現在愛他愛到如此之深,簡直可以為他做任何事情。

所謂淪陷,說的就是她這樣的吧。

阮箏拍拍臉頰,暫時不去想自己和他之間無法逾越的那些障礙。她聽從了徐天頌的建議,起身去沖了個澡。等到她一身清香出來時,就見徐天頌歪在那裏,被子只蓋著身上一小處地方,一見她出來便招手道:“這下該輪到我洗了。”

“你要我扶你去洗手間?你手上的針不要緊?”

“已經掛完了,替我拔了吧。”

阮箏乖乖地照辦,替他拔了針後又扶他進了浴室。浴室裏的水汽還沒完全散去,看上去有一點朦朧的仙氣。在這種環境裏人的心情總會很好,所以當徐天頌提出泡澡的時候要阮箏在旁邊替他洗時,她居然鬼使神差地沒有拒絕。

浴室裏裝了很大一個按摩浴缸,徐天頌整個人放松地躺在裏面,兩手擱在兩邊的浴缸壁上,然後指揮阮箏拿毛巾替他洗上半身。阮箏覺得自己就像個小丫鬟,正侍候著少爺沐浴。如果算上剛剛幹的那件事的話,那她還不是個普通的丫鬟,而是個通房丫頭,不僅得侍候人,還得陪人睡覺。

徐天頌被侍候得很舒服,兩眼微瞇著。他深深地吸了口氣,一本正經道:“下次可以在這裏做。”

阮箏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過了幾秒後才領悟了他話裏的意思。她氣得加大的力度,手裏的毛巾狠狠地在他的皮膚上來回地搓著,幾乎把他的皮肉都給搓紅了。

像是還覺得不夠解氣,她又恨恨道:“要不是看在你昨天舍命來救我的份上,我現在一定賞你一刀子。”

“所以說付出總有回報,我拼了老命救了你,還是有回報的。阮箏,你是個知恩圖報的,我很喜歡你這一點。”

“可我一點兒也不喜歡,被你拿捏著要挾我。”阮箏搓了半天累得不行,直起身子居高臨下望著徐天頌,“你老實坦白,昨天真的只有你一個人出海來找我嗎?”

“當然不是。這個海域附近有二十三個群島,光靠我一個人怎麽來得急。雖然很多人貪生怕死,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事實上昨天一共有五個人出來尋你,除了我之外另外的四個人運氣都不大好。不過我還是會獎勵他們的,畢竟今天早上他們還是找到了我們。”

“才四個人?看來徐老板的號召力不夠大啊。”

“其實至少有四十個人願意出海,可是島上沒有大船,快艇也不夠,臨時調過來也來不及,所以只能我親自出馬了。”

阮箏重新坐了下來,她歪著頭不解地問道:“怎麽最後這麽巧,就是你找到了我呢?”

“侯文彬既然想要弄死你,那必定會下狠手。這裏的群島目前一共有十二個被開發了,剩下的十個還沒有動工。如果你是他,你會把你討厭的人帶到荒無人煙的島上,還是帶到已經開發完備有房子有食物甚至還有工作人員的島上?答案很明顯。所以昨天我碰了點運氣,也用了點手段。通過各方面的反饋我知道他是利用早上和下午培訓的間隙把你騙出去的,這段時間不太長,一共也才兩三個小時。所以他的快艇肯定開不遠。我粗略估算了一下時間和距離,所以在此範圍內先行搜索。不過就算這樣我也是找到第六個島才找到了你,總算老天爺待我們都不錯,人生雖有挫折,卻沒給我們留下遺憾。”

他最後的兩句話頗有點詩意,聽得阮箏也心有戚戚焉起來。是啊,雖然她被驚嚇和恐懼折磨了幾個小時,但最終他們都平安回來了,這就是最值得慶幸的事情。

她怔怔地坐在浴缸邊發呆,直到徐天頌伸手過來拍她的臉,提醒她道:“繼續幹,活兒還沒幹完呢。”

她楞了一下:“還要洗哪裏?”

徐天頌毫無羞恥感地拿起他那根玩意兒,在阮箏面前晃了晃:“這個要仔細洗。這關系到你的福利,你要好好待它,希望你們能成為朋友。”

阮箏終於承受不住,在浴室裏來回轉圈放聲尖叫。這樣的徐天頌她實在吃不消,可不可以不要這麽一本正經地賣萌啊。這個男人簡直就是在挑戰她的底線,生生把她逼到了崩潰的邊緣。

那天晚上阮箏很自然地就留在了徐天頌的房裏過夜。對方讓人送來了一整桌的美味,在房間裏擺了個滿滿當當。阮箏餓得七暈八素,不顧形象地撲到桌邊,瘋狂地吃了起來。她從不知道原來餓極了是這種感覺,哪怕只是吃炒青菜都會覺得是無上的美味。

一陣風卷殘雲後她終於想起來屋裏還有另一個人。可當她轉過頭去時,卻發現徐天頌已經卷著被子睡著了。阮箏走到他身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還有些微微發燙。看著對方熟睡時略顯蒼白的臉,阮箏禁不住咬了咬嘴唇。

其實他們真的不應該在一起,撇開那些恩怨不談,他們每次湊在一起總有人會受傷。之前是她哮喘發作、撞破額頭還得了腦震蕩,現在又是徐天頌,繼泳池事件之後他又一次光榮地燒了起來,而且這一次燒得時間持續了很久,整整兩天才退下去。這還是在李默給他用了特效藥的情況下。

阮箏曾經旁敲側擊地問過李默徐天頌的病情,對方沒有明說,只是這麽解釋:“普通的退燒藥對他已經沒用了。他的身體用過太多的藥,對很多藥都產生了免疫。他這樣其實非常危險,一旦某天生場大病,很可能沒有藥會對他起作用,最後的結果是什麽就不言而喻了吧。”

他說得這麽明白,只差沒說出“死”這個字了,阮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她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再這麽和他待在一起了,他們兩人命中犯沖,是註定要分開的。她已經打定了主意,等離開喀嗦麗爾後她就回美國去,或者回香港,總之她要從徐天頌的生命裏消失,絕對不要和他再有任何的瓜葛。

他曾經說過,自己已經成功地報覆了他。讓他深深地愛上自己,現在又突然轉身離開,將他扔進痛苦的深淵裏。這或許比直接殺了他更殘忍更有效,死亡不過是一剎那的事情,而長長久久幾十年的痛苦與折磨,才是最狠毒的報覆手段。

阮箏就這麽替自己和徐天頌做了這個決定。但在離開喀嗦麗爾之前,她還是逃不開徐天頌的魔爪。事實上這個男人雖然動不動就生病,看上去很弱的樣子,但他在床上的需求是非常大的,幾乎到了瘋狂的地步。

接下來的日子裏,阮箏覺得自己除了和他做/愛就沒幹過別的事情了。他就像一個餓了很久的人,突然嘗到了肉味兒,於是一發而不可收拾。他每天都會向她索愛,不限時間不限地點也不限次數。經常一天幹下來,阮箏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她仔細算了算,這些日子他們都在什麽地方做過。像是別墅裏的房間浴室樓梯口那都是再平常不過的地點了。他們還在外面院子裏的泳池裏幹過,當時裏面沒有水,全是一些沙子,磨得她屁股上都破了皮。

他們還在她原先住的那棟樓裏的廚房案板上幹過。為什麽會在那裏辦事兒她已經記不清了,她只記得那一次徐天頌非常瘋狂,幾乎把她幹得要昏厥過去。

在離開喀嗦麗爾前的最後一夜,阮箏又被徐天頌拉去泡了次溫泉,不出意外的她又在那裏被他放倒了。當她整個人趴在溫泉池微熱的池壁上,感受著背後來自徐天頌瘋狂的抽/插時,她閉上眼睛在心裏默默地說著。

“再次喀嗦麗爾,再次,徐天頌。希望我們永遠都不要再見。”

☆、婆婆

可是要離開徐天頌,談何容易。

在島上就不用說了,徐天頌跟牛皮糖似的粘得極緊,她根本沒一點私人空間。大概也就只有洗澡的時候才能獨自待一會兒。但就是這樣短暫的時光也經常會被對方強行闖入,要求加入共浴的行列。

離島的那一天阮箏覺得自己就像是徐天頌的一件隨身行李,他就這麽一直把自己提溜在身邊,寸步不離。阮箏一度懷疑他是不是看出了自己逃跑的心思,所以才看得這麽緊?

那時候夏天已然快要過去了,初秋時分海邊的氣溫比較低,徐天頌就穿一件深色長風衣站在直升機邊上。螺旋槳轉動的時候帶起的大風吹亂了他的頭發和衣擺,這情景有點眼熟,一下子將阮箏的記憶帶回到了幾個月前的青膺總部。

那一次是新年時分,徐天頌也是這麽一身差不多的打扮,帶著她在青膺總部的停機坪前搭小型直升機,去往香港參加宴會。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她開始正式實施自己的報覆計劃。如今,她的三個仇人中有兩個已經倒臺了,估計要吃大半輩子牢飯了,而剩下的最大也最厲害的那一個卻是紋絲不動,依舊混得風生水起。仿佛她的報覆不過是小貓撓癢癢,不過就是博他一笑罷了。

回顧過去幾個月裏發生的事情,阮箏原本以為可以徹底逃離徐天頌,沒想到卻反而被他拉得更近了。婚約取消對他來說非但沒有影響,反倒讓他可以無所顧忌地占有自己。阮箏毫不懷疑再這麽下去,他會單方面宣布與自己的婚約。這個男人有時候就是這麽自說自話,狂妄自大到令人難以忍受。可他的霸道裏又夾雜著溫柔,就是那麽一點點柔情,就像在自己身上綁了無形的繩索,令她如何也掙脫不了。

阮箏就這麽站在飛機前沈思著,直到徐天頌伸手來拉她,強行把她拉上了飛機。然後他整個人從側面環抱住了她,沈聲道:“想什麽這麽出神?”

看著對方眼神裏暗藏的壞笑,阮箏突然很想刺刺他,於是她立馬回答道:“想顧知桐。好幾個月沒見到他了,還真是很想他。”

“我也挺想他的。”

這個回答出人意料,阮箏有些疑惑地望著對方。徐天頌風流婉轉地翻了個白眼,解釋道:“想他想得恨不得立馬將他大卸八塊,省得他總當我們的電燈泡。”

阮箏瞬間無語,簡直懶得再去理他。回程的飛機開得很快,轉機的時候阮箏有些犯困,就在飛機上睡了一覺。等她睡眼惺忪地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S市。

一眨眼闊別近三個月了,阮箏走下飛機的那一刻,覺得有些恍如隔世。這三個月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差點被人算計到死掉,也成功從女孩變身為了女人。對仇人的感情也由單一變得極其覆雜,甚至連她自己都看不清了。

相對於她的巨大改變,S市幾乎沒怎麽變。依舊如往常般熱鬧喧嘩。尤其是到黃昏時分,天氣涼爽下來後,路上便變得極其熱鬧。阮箏坐在車裏向外張望,只覺得人頭攢動霓虹閃爍,一副充滿生機的模樣。對於這個城市的很多人來說,美妙的夜生活才剛剛上演。

但當車子駛向徐天頌所住的高級住宅區時,路兩邊明顯變得冷清了起來。待到車子開進小區時,幾乎就看不到人影了。阮箏沒想到自己在外面兜兜轉轉了半天,竟又回到了這個地方,她甚至覺得徐天頌還會讓她睡原先徐啟琛的房間。一切似乎都沒有變,不過是時間的指針撥過去了幾格罷了。

但當他們踏進徐家大門時,阮箏才意識到這家裏還是地方有些變了。不是裝飾也不是擺設,更不是那些如隱形人一般的傭人,只不過是多了一點東西。但就是多的那點東西,令阮箏覺得極富戲劇性。

因為客廳裏多了個人,一個女人,一個看起來大氣端莊又富有成熟韻味的女人。她就這麽安靜地坐在沙發裏翻著雜志,聽到有人進來時微微一擡頭,很自然地沖兩人擡手打了個招呼。

看到她的第一眼時阮箏覺得有些面熟,似乎在某張臉上看到過相似的輪廓,但又一時說不出來。

阮箏第一反應是徐天頌的桃花債找上門來了。這女人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樣子,眉眼清晰妝容精致,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成熟女人的風韻。看樣子她應該和徐天頌同輩,難道就是徐啟琛曾經提過的那個秦阿姨?

她扭頭去看徐天頌的臉色,只見對方依舊是一臉的淡然,仿佛突然出現的不是一個女人,而是一只茶杯一盞碗碟似的。阮箏不動聲色地將手從徐天頌的手裏抽了出來,輕笑道:“不介紹一下?”

“阿琛的媽媽。”

阮箏有些意外,想想又覺得很合理。難怪她覺得這女人有點面熟,原來她是徐啟琛的媽媽。她和她兒子有幾分相似之處,不過氣質很不一樣。她看上去是那種有些強勢很有個性,跟徐天頌在一起會針尖對麥芒的女人。相比之下徐啟琛似乎弱了很多,他的氣質跟父母親沒一點兒相似之處,就像不是一家人似的。

阮箏曾經幻想過徐啟琛的媽該是個什麽樣子,現在見到之後就覺得跟自己想的沒什麽差別。也該是這樣的女人才能降服年輕時的徐天頌吧,換個嬌滴滴的估計早被他一身的傷疤給嚇跑了。

算起來這女人是她的前任準婆婆,想到這裏她不由堆出一臉笑意,客氣地叫了聲:“阿姨您好。”

琛媽臉上的笑容擴散了一些。她慢慢從沙發裏站起來,踩著十幾公分的鞋跟走到阮箏面前,居高臨下道:“你叫我阿姨?”

阮箏天然呆似地眨眨眼:“是啊,您看上去也不過四十來歲,總不至於要叫您奶奶吧。”

“噗!”一旁的徐天頌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他知道阮箏又在使壞兒了,年輕女人對上老女人,最大的優勢就是年齡。所以這也是攻擊對方最好的武器。

果然琛媽的臉色微微一變,轉頭沖徐天頌瞟了一眼:“你也不管管。”這聲音帶了幾分撒嬌,聽起來很有點小年輕的味道。

徐天頌兩手一攤,表示“我也沒辦法”。事實上他確實管不了阮箏,這小丫頭一向是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的,連他都敢算計,刺一個老女人實在沒什麽大不了的。

阮箏還在那裏扮無辜,轉頭小鹿般地望著徐天頌。這眼神真是極富誘惑力,哪怕知道她是假裝的,徐天頌還是有些吃不消。他一把將她摟進懷裏,用寵愛的語氣道:“你萬阿姨今年應該三十九歲,你把人說老了。再說你不應該叫她阿姨,該叫她媽媽才是。”

這話在旁人聽來似乎是在承認琛媽的地位,但只有阮箏心裏清楚,徐天頌跟自己一樣也是個蔫壞的,就欺負人家不服老呢。看來徐天頌是想讓當年的炮/友也嘗嘗被人叫爹媽的心情,好歹找個同盟軍吧。

阮箏靠在他懷裏笑得很歡,心裏多少還是有幾分喜悅的。這女人一看就是來踢館的,雖說她已經不打算要徐老梆子了,但一想到馬上就有人跑來接班,心裏還是有些不爽的。她還沒走呢,接班人就要來了嗎?如今看徐天頌還站在自己這一邊,虛榮心多少得到了幾分安慰。女人就是這麽奇怪的生物,明明是自己不要的東西,一旦被別人揀了起來,心裏總像是紮了根刺似的。

所以這個琛媽,現在就成了阮箏的一根心頭刺了。

她看看徐天頌,又看看琛媽,剛要張嘴叫媽,對方就擡手制止了:“行了,不必這麽客氣了,心意我領了。看起來是個聰明的姑娘,阿琛眼光還不錯,也不枉費我等了她一天。”

徐天頌皺眉:“所以說你今天是來找阮箏的。”

琛媽飛了他一個媚眼:“那當然,你不會以為都過去這麽多年了,我還想和你再續前緣吧。別逗了徐天頌,兒子都那麽大了,咱們都快抱孫子的人了,還整那些個玩意兒嗎?”

阮箏也有些意外,收起了玩鬧的心思:“您找我有什麽事兒?”

“自然是跟阿琛有關的事情。你什麽時候有空,咱們談一談好嗎?”

“今天太晚了。”徐天頌不等阮箏開口,就打斷了琛媽的話頭,“坐了一天的飛機,她需要休息。這樣吧,明天挑個時間來家裏見面。”

“有必要護得這麽緊嗎?我又不吃人。來什麽家裏啊,怕我綁架她不成。咱們明天去外面逛逛。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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