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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傲嬌(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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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傲嬌 (15)

人聊天得逛街,這道理你不懂嗎?你給人家張金卡,明天我們一起購物去。”

“所以你的意思是花我的錢,買你們兩個人的東西是嗎?”

“有什麽關系?你掙錢不就是拿來花的嗎?有個女人替你花錢是件幸福的事情,更何況現在還有倆。”

阮箏突然覺得自己有點欣賞這個女人了。她跟自己想像中的那種盛氣淩人的女人不太一樣,原本她還以為對方是明目張膽上來搶人的,所以才故意說那番話刺刺她。現在對方既這麽隨興大方,阮箏倒被她鬧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她依舊不打算跟她出去,無論她是徐啟琛的媽還是徐天頌的舊情人,阮箏都不想和她過從甚密。於是她改口道:“不好意思萬姐,我這人不太喜歡逛街,咱們還是在家裏談吧。”

“怎麽又叫姐姐了?”

阮箏也飛徐天頌一個媚眼:“剛剛是我眼神不好,飛機坐久了還沒調整過來。萬姐看上去也就比我大幾歲,當然得叫姐姐了。”

徐天頌忍不住呲牙,阮箏這個小丫頭還是這樣,明明那麽明顯的事情,她做起來就是不令人討厭,反倒有種年輕人的討喜。看來年紀輕果然是好事情,他這一回真是找對人了。

琛媽也不勉強她,點點頭道:“好吧,那就家裏談吧。徐天頌你可是挖到寶了,找了個喜歡宅家裏的,以後倒是能給你省不少錢了。”她邊說邊沖徐天頌伸手,“卡拿來。”

她這麽直接不僅阮箏嚇一跳,連徐天頌都有些皺眉:“你這是在伸手問我要錢嗎?”

“不可以嗎?”

“你最近很缺錢?”

“沒有啊,就是想花你的錢。你怎麽這麽多話呢,問你要卡而已,又不是問你要命。”

對於琛媽的理所當然阮箏相當佩服,她覺得自己之前在徐家的時候已經夠厚臉皮的了,沒想到這世上真是山外有山,像琛媽這樣的高人她還是頭一回見。

而更令她驚奇的是,徐天頌居然也沒多說什麽,直接摸出錢包隨便掏了張卡出來,就塞進了琛媽手裏:“好了,你現在可以走了。”

琛媽把卡一收,滿意地沖阮徐兩人點點頭後,又踩著“高蹺”離開了。望著她走遠的背影,徐天頌收起了臉上的笑意。他一臉嚴肅地扳過阮箏的臉,和她四目相對:“明天我要去公司,不能在家陪你。你自己小心一點,這個女人不像你想像得那麽簡單。”

阮箏立馬笑得花枝亂顫:“行了爸爸,你就不要擔心了。人家都說了不是來找你續前緣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她笑了一會兒又轉了轉眼珠子,故意酸溜溜道:“剛剛給卡的時候不是挺痛快的嘛,這會兒怎麽小心眼兒起來的,還在背後說人壞話。”

“我看小心眼的另有其人吧。”徐天頌說話間已經把手搭在了阮箏肩膀上,整個人面對面地貼了上去。他下面那東西已經頂著褲子立了起來,這會兒正好戳在阮箏的腰間。他故意身體往前一頂,沖阮箏調/笑道,“瞧你這醋勁兒大得,隔壁鄰居都要聞到了。我不給她卡,怎麽趕她走。她要不走我們兩個怎麽辦事兒。現在電燈泡走了,也該輪到我上場了。”

說完他一把打橫抱起阮箏,直接就朝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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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琛媽真的把徐天頌的卡刷了個爆。

她來找阮箏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從她進門時拎著的大包小包來看,她這一早上都在商場裏奮戰血拼。阮箏那時候吃過午飯正準備上樓,眼見著琛媽帶著幾個男人拎著大包小包進來,瞬間將原本幹幹凈凈的沙發堆了個滿滿當當。

她看著那些袋子上的牌子,又打開看了看,粗略估算了一下這裏面的東西價值應該已經超過五十萬了。於是她忍不住對琛媽道:“您也太狠了吧,買這麽多。好歹給他省點兒吧。”

琛媽直接白她一眼:“多什麽多,他那種人,錢少的時候不會嫌自己窮,錢多的時候也不覺得自己富,整個一不懂享福的笨蛋。你幫他省這點錢完全沒必要,這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錢,回頭你花少了他還得笑話你呢。”

阮箏向來知道徐天頌這人不在乎錢。應該說他太有錢了,以至於這世上幾乎所有的消費對他來說都不算什麽,所以錢的概念在他心裏反而變淡了。那不過就是一串數字,而他總是自稱沒讀過什麽書,數學學得很不好。

給這樣一個人省錢確實沒必要。但阮箏看琛媽那樣子像是也累了,於是便提議道:“要不您坐下喝點茶?”

琛媽這才像是醒過神來了一樣,打量了一下阮箏笑道:“你瞧我,一逛起街來就忘了時間了。別上茶了,有東西吃嗎?我還沒吃午飯呢,急匆匆就上你這兒來了,讓人給我弄點吃的吧。”

阮箏覺得自己在琛媽面前還是太嫩了。姜到底是老的辣,試問如果情況調個個兒,現在琛媽是徐天頌的新歡,而自己不過是他忘到腦後舊愛,她還能坐在徐家跟人如此隨便地說話嗎?恐怕她連面都不會再露一回吧。

琛媽見她發著楞只是打量自己,一面端起傭人剛剛送上來的冰水大口喝著,一面沖阮箏擺手:“快去廚房找找,我真餓了。讓我吃點東西墊墊底,吃飽了才能談正經事兒啊。”

她這話一下子把阮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她覺得琛媽這個人很不一般,跟普通的中年婦女完全不一樣。昨天她本來對方是來潑婦罵街的,結果人家沒有。她以為剛剛進門的時候她會跟自己攤牌的,結果她也沒有。她甚至還拎了幾個袋子過來塞自己手裏,說是買給她的東西。阮箏打開一看發現是各式高級服裝,她不解地望著琛媽,對方卻這麽說:“你得打扮成天頌喜歡的樣子,這些風格他肯定喜歡。這個家夥沒什麽別的愛好,就喜歡你穿得若隱若現勾引他。”

聽她這意思似乎是把武林秘笈都傳給自己了,一副這個男人我早就玩膩了,現在輪到你玩了人的架式。可想到她說要跟自己好好談談時,阮箏的心一下子又給提了起來。難道女人之間還是逃不開相互為難的宿命?

阮箏轉身去廚房找東西,發現冰箱裏還有幾塊蛋糕沒動過,就給琛媽拿了出來。對方也不介意高熱量,接過來就開吃。三兩下就幹掉一塊後,她拍拍身邊的沙發示意阮箏過來坐:“我今天來找你,主要是想問問你阿琛的情況。”

這話一出,阮箏立馬松一口氣:“您怎麽想到找我問他的事情?”

“你們不是男女朋友嘛。”

阮箏笑得有些尷尬:“那什麽,阿姨……”

“怎麽又叫我阿姨,我雖然灑脫可也討厭變老,叫姐知道嗎?”

阮箏苦笑著點頭。她不知道該怎麽跟琛媽解釋這個事情,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徐啟琛是基佬的事情。如果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要多嘴告訴她嗎?女人多半不能接受自己的兒子喜歡的是男人吧,也就徐天頌這種離經叛道的人才會覺得哪怕兒子愛上的是一頭豬也沒關系。

但琛媽很快開口打消了她的顧慮:“我知道你們的訂婚是假的。阿琛他在美國有個男朋友,這事情我一早就知道了。”

“那您還找我?”

“我就是不死心嘛。我這一輩子就他一個孩子,以後估計也不會生了。他要真是個gay我們萬家就要絕後了。我知道你們在美國玩得挺好,是不錯的朋友。小阮你老實告訴我,阿琛對那個男的是認真的嗎?”

這個倒有點問倒阮箏了。她在美國時跟徐啟琛雖然也常在一起玩,但對他的私生活其實並不太關心。美國人講究**,即便徐啟琛是中國人不在乎這一套,他那鬼佬基友還是挺在乎的。而且大家同在一個講究**的氛圍裏,人也會不知不覺被帶過去,平時在國內膨脹的八卦心到了國外自然而然就收斂了幾分。所以坦白說,阮箏也不清楚。

“對不起阿姨,你這個問題我真不知道怎麽回答了。其實我沒怎麽見過他那個男朋友。”

“那你告訴我,你認識他這麽久,除了這個男人外他還跟別人交往過嗎?男的女的都可以。”

阮箏靠在沙發邊上歪頭想了想:“似乎沒有。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就和這個男人交往著,現在應該還在一起。照這麽說的話他對這段感情應該是認真的。”

琛媽臉色一黯,臉上的光彩瞬間隱去了幾分。阮箏知道她的失落,好心安慰道:“不過這種事情也很難說,就算他這麽想,那個美國人也未必有結婚的意思。你也知道他們老外,視婚姻如墳墓,如果有一天他們因為這個問題產生了分歧,也許感情自然而然就淡下來了。”

琛媽從蛋糕碟子裏擡起頭來,沖阮箏讚許得一笑:“你真的挺會說話的,長得也漂亮,難怪天頌這麽喜歡你,簡直當寶一樣捧在手裏了。”

“怎麽可能,他喜不喜歡我這不好說,但他對我絕對不怎麽樣。”動不動就打她罵她嚇唬她,還把她幹得起不來床,這哪裏是將她當個寶了,根本連根草都不如呢。

琛媽看阮箏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她伸手指了指餐廳、廚房、大門、樓梯口,甚至是通往花園的走廊,撇嘴道:“要不在乎你,哪裏會派這麽多人來保護你。這個徐天頌真是越老越不像話了,把我當什麽人了,人販子嗎?怕我把你綁架了還是怎麽著,簡直不把我當好人看了。”

阮箏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見到每個角落裏都有保鏢樣的人站在那裏。他們本來還有些遮遮掩掩,發現阮箏在往自己這裏看,索性就大大方方在從角落裏走了出來,面無表情地望著前方,一副忠於職守的模樣。

阮箏驚得下巴差點掉下來。她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屋子裏已經多了這麽多不相關的人。或許她剛剛下樓吃飯的時候就已經在了,只是她眼瞎沒看見?還是因為琛媽來了,所以他們都從各個角落裏鉆了出來,為的就是怕她在家裏直接被人給綁架了?

這個徐天頌,腦子大概真有點燒壞了。

阮箏沒想到,那天後來還發現更為誇張的一幕。向來是工作狂人的徐天頌居然從公司提早回來了。他進門的時候琛媽還沒走,正拿衣服在阮箏身上比劃。她一看到徐天頌就不屑地一撇嘴:“有必要做得這麽明顯嗎?真擔心我把你的小情人給吃了啊。我們好歹也一起生活這麽多年了,我這人你還不了解嗎?”

徐天頌把外套隨意往沙發上一扔,直接走過來將阮箏攬到身後,沖琛媽客氣笑道:“就因為跟你生活得太久了,對你太了解了,所以我才要早回來。你的光榮事跡要是說出來,估計會嚇著我的小情人的。”

“哼,看來你還是不了解我。我是那種會爭風吃醋大動殺機的女人嗎?更何況這還是在你家,除非我是抱著同歸於盡的想法……”

“搞不好你真的會。”

琛媽白他一眼,將手裏的衣服也扔到沙發裏,然後拿起自己那十幾袋東西往門口走去:“行了,我走了。哦對了,你的卡在阮箏上衣口袋裏,自己拿。”

說完她頭也不回走出了大門。阮箏楞了一下,把手伸進上衣口袋,果然摸出一張銀行卡來。她有些不解:“她什麽時候放進去的?”

徐天頌又重新把卡塞回阮箏的口袋:“我早就跟你說過,她不是個普通人。”

阮箏苦笑著聳聳肩,拿起沙發上一堆琛媽買來的東西,上樓回屋放好。等她下樓來的時候,徐天頌已經進廚房去做菜了。他身上一條花圍裙看起來很養眼,阮箏就這麽靠在水池邊同他說話:“就算她不是普通人,你也沒必要派這麽多人在家裏監視吧。我剛看到的時候真嚇一跳,未免有些小心過頭了。”

徐天頌手上沾著面粉不方便碰阮箏,但這並不妨礙他彎下腰來,給阮箏一個熱情而激烈的吻。吻過之後他又用手臂將阮箏夾進懷裏,笑著道:“當然要小心,我這個師姐深藏不露,你千萬別被她正經的外表給騙了。”

阮箏被抱得太緊幾乎不能呼吸,掙紮著想要推開徐天頌,但試了幾下都無功而返,只能伸長脖子叫道:“徐天頌,我要被你勒死了,你再用力我就要成為一具屍體了。”

“一天不見如隔三秋,一不小心力氣用得有點大。”徐天頌放開了她,轉身去洗手,“她都給你買什麽了?”

“也沒什麽,珠寶手表衣服什麽的,反正都是女人喜歡的東西。對了,她說給你買了只表,我剛剛忘了,一並給拿回房了,回頭拿來你試試看。”

徐天頌頭也不回打趣道:“幸好她不是去年買的。我不缺表,也不喜歡那玩意兒。你要麽扔了,要麽送人。”

阮箏也跟著一起笑,笑了一會兒又想起他剛才說的那句話來:“你剛剛說什麽,徐啟琛的媽媽是你的師姐?”

“她是我師父的女兒,獨生女兒,從小嬌養得很。阿琛那股子娘娘腔的性子就是遺傳自她了。我師父我同你說過吧,從小帶我混的那一位,打槍很厲害,簡直可以說是神一般的槍法。我從小就挨他的揍,每次槍打不好都得被揍個臭死。後來我搞大他女兒的肚子時,他拿槍要崩了我,子彈擦著我的頭皮飛過去,差點讓我死得很難看。”

“你活該。”阮箏忍不住撇嘴,“她那時才多大?你就搞大人肚子。”

徐天頌擦幹凈手來拉阮箏的手,帶她一起走出廚房,邊走邊回憶道:“她比我大兩歲,懷阿琛的時候大約是十七歲。其實這個年紀放在現在懷孕已經不稀奇了,但二十年前還是比較少見的,所以師父他老人家很生氣,罰我在院子裏跪了三天三夜。”

“看來他還是不忍心要你的命。”

“我雖然不是他生的,但自小是他養大的。對他來說我跟兒子也沒什麽兩樣了。不過這個兒子闖的禍有點大,居然搞大了他女兒的肚子,實在讓他老人家有點下不來臺。我相信如果當時懷孕的不是我師姐而是其他女人的話,他一定會拍著我的肩膀誇獎我,幹得好小子!”

阮箏笑得一臉尷尬,她總算知道徐天頌這目中無人的性格是怎麽養成的了。原來他有個那樣的師父兼養父。

她又忍不住問:“那你愛她嗎?”

“誰?”

“徐啟琛的媽啊。”

“你很想知道嗎?”

“沒興趣。”阮箏白他一眼,掙脫了他的手直接往樓上走。可她哪裏有手長腳長的徐天頌走得快,才不過走出幾米就讓對方抓了回來,直接一伸手摟進了懷裏。徐天頌從後面緊緊地抱著她,兩只手不安分地放在她胸前的兩處高峰上,咬著她的耳垂道:“以前自然是有感情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就算沒有愛情親情也是肯定有的。但你放心,我現在心裏只有你一個,從今往後直到我死,都只有你一個。”

“甜言蜜語什麽的,是個男人都會說,有什麽可吹噓的。你以為我會傻到相信你嗎?你當初對阿琛的媽媽也這麽保證過吧,現在怎麽樣,還不是扔到了腦後面。”

“我這承諾只向你一個人下過。你要不相信現在就打電話問她。我從前和她在一起時,連‘愛’字都沒說過。說到底我們不是因為有愛情才生的阿琛,是因為對某件事情好奇才有的孩子。”

阮箏一時有點犯傻:“什麽事情?”

這一問正好落入了徐天頌的圈套裏,他立馬打蛇隨棍上,一把將阮箏攔腰抱起,直接扔進了沙發裏,然後整個人快速撲了上去:“就是這個事情!”

話剛出口,阮箏的裙子已經讓人剝掉了。她嚇了一跳,大叫道:“你瘋了徐天頌,傭人們會看到的。”

“老爺要辦事,誰敢偷看,是嫌命太長嗎?”

“那,那也會有聲音,會讓人聽到的。”

徐天頌不懷好意地笑:“怎麽,怕自已叫得太大聲讓人給聽到了。”他一邊說一邊把手伸進阮箏的內褲裏,朝她敏感柔嫩的地方胡亂摸了起來,而他的另一只手則摸到了茶幾上電視遙控器,直接打開電視將音量調到極大。隨即他彎為,吻著阮箏深情道:“好了,現在你可以放聲尖叫,除了我之外,再也有不會有人聽到了。”

☆、黑化

自打那天後,琛媽再沒來找過阮箏。

她就像是一陣風,突然出現了一小下,刮得阮箏有些頭暈。但很快又跑了,消失得無影無蹤。阮箏心想這真是個怪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不過她現在也沒心理去琢磨琛媽的心思,權當她是一片愛子之心泛濫成災。她現在更為煩惱的是怎麽才能離開徐天頌。這個男人太精了,什麽事情都逃不過他的眼睛。自己但凡露出一點想走的意願,肯定會被他察覺到。以他的能力,別說逃跑了,能不能順利從房間走到大門口都成問題。

所以盡管心裏想走的心情十分迫切,阮箏還是不敢在面上露出分毫。她現在既不說要跟徐天頌結婚,也不說要走人,表面上看起來一切風平浪靜。徐天頌也不強迫她什麽,只是已經完全把她當同居女友對待,每天一起吃飯睡覺,還要一起洗澡滾床單。撇開那張無關緊要的結婚證,他們其實跟正常夫妻沒什麽兩樣了。

只有阮箏自己知道,她心裏一直在等待,等待一個突破的機會。而這個機會很快就來了。

某天早上她和徐天頌一起吃早餐時,對方在閑聊時對她說:“明天我要去歐洲辦點事情,大概兩天後回來。你一個人在家乖乖的,不要亂跑知道嗎?”

阮箏替他剝了個水煮蛋,放進碗裏的時候忍不住笑了出來:“你怎麽總把我當個小孩子似的。我都二十好幾了,一個人還在國外待過,你還怕我在小小的s市鬧出什麽事情來嗎?”

徐天頌叉起那個水煮蛋皺眉:“也不知道誰把誰當小孩子。天天早上讓我吃這玩意兒,小朋友才吃這東西吧。”

“這東西營養好。李默說了,要你多補充營養。別小看雞蛋的功效,比你吃燕窩魚翅有用多了。而水煮對雞蛋來說是最好的,能最大程度的保留它的營養成分。你別多話了,趕緊吃了吧,一個蛋而已,還能難得倒你嗎?”

這個激將法難得起了作用,對徐天頌來說一個小雞蛋自然難不倒他,他三兩下就吃完了。阮箏見他咽下最後一口雞蛋後,又貼心地遞了杯水過去。徐天頌也不客氣,拿過來就喝。喝了半杯後他把杯子往桌上一放,定定地望著阮箏:“有什麽話就說吧。”

阮箏不好意思地笑笑:“你怎麽知道我有話要說?”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頭一回在這個家給我做早餐的時候,我就是這種感覺。現在這感覺又回來了。說吧,想讓我許你什麽願望?能答應的我一定答應,不許太過分。”

“不過分。我就是想趁你不在這幾天,回香港一趟。”

“說說理由。”

“明天是我媽的生忌,我想去看看她。好久沒回去了,她該想我了。”

阮箏說這話的時候既不憤怒也不悲傷,語氣相當平靜,甚至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意。但這樣子看在徐天頌眼裏卻是柔弱而委曲的,任何一個男人看到心愛的女人這樣都很難招架。徐天頌在外面無論怎樣呼風喚雨,回到家還是得倒在阮箏的繞指柔裏。

而且這個理由太過合理,簡直讓徐天頌想不出任何反對的借口。所以他索性就不反對,直接答應了下來:“好的,我讓人送你回香港。不過我得派幾個人和你一起回去,你有沒有意見?”

“我有。”阮箏擡頭表情嚴肅地望著徐天頌,但很快又微微一笑,“不過我知道沒用。我也知道你是為我好。你想派人就派吧,不過找幾個不要太顯眼的,不然到時候他們一幫人跟在我後面,別人還以為黑道大哥的女人來了。”

“你本來就是黑道大哥的女人。”

“你還是黑道大哥嗎?你見過黑道大哥吃水煮蛋的嗎?他們通常都吃煎雞蛋,要不就吃生雞蛋。你不是黑道大哥,你是海棉寶寶。”

不管阮箏說他是什麽,徐天頌都不在乎。這就是夫妻間的情趣。面對喜歡的人時,對方開的玩笑非但不會令人掃興,反而會讓人情緒亢奮。所以吃過早餐之後,徐天頌又迫不及待地把阮箏堵在餐廳的角落裏,來了個深沈而纏綿的熱/吻。

阮箏邊和他接/吻邊笑道:“這也是我想去香港的理由,我得休息幾天,這兩天被你搞得渾身酸痛,骨頭都要散架了。真希望你一直在全世界跑來跑去,這樣我至少可以輕松一點。”

“想得美。”徐天頌捏了捏她的鼻子後,穿上外套離開了家。

阮箏送他到門口,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車門口,然後兩人隔著車窗玻璃揮手道別。那個時候他們誰都沒有料到,幾天後在香港會發生怎樣驚心動魄的事情。

送走徐天頌後阮箏就回屋就收拾東西,至於那些被派來一路保護她的保鏢們,她則完全沒放在心上。她向徐天頌提出回香港的時候就料到他會派人跟著自己。但不管怎麽說這對她來說都是一個機會。跟徐天頌相比,那些保鏢明顯好對付得多。而香港是她的老巢,她對那裏很熟悉,可比在人生地不熟的s市逃跑來得容易多了。

她現在需要做的第一步是離開這個城市,去到一個自己很熟悉的地方,然後再伺機甩掉那些跟屁蟲。如果能成功從他們眼皮子底下溜走,阮箏會立馬買機票去到國外。她最近這段時間悄悄的把自己銀行卡裏的錢分批取了出來。到時候用來現金來買機票,徐天頌就不是那麽容易查到她飛去了哪裏。就算讓他查到頭一站,後面再查也會越來越困難。

阮箏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哪裏,也不明白自己想要逃離這個男人是為了什麽。只是她心頭那種矛盾的感覺纏得越來越緊,幾乎要將她生生勒斃。她需要一點私人空間,哪怕只是暫時的,離開徐天頌一陣子,才能搞清楚自己真正的心意。

她不能稀哩糊塗和他這麽過一輩子。人生還很長,而她需要對自己負責。

阮箏收拾好東西後就讓人買機票,第二天她和徐天頌差不多時間起床,坐同一輛車去到同一個機場。然後兩人在過了安檢後道別。徐天頌的飛機比阮箏的早起飛半小時,所以兩人沒多說什麽話兒,只是當眾吻/別了一下,然後各奔東西。

從s市到香港很快,也就兩個小時不到的時間。阮箏下了飛機後先搭車去了醫院。她要去看看潘海珠,雖說香港那邊一直沒有好消息傳來,徐天頌也總說她還昏迷著。但阮箏依舊想親眼看看這個女人。

但看了的結果證實,徐天頌沒有撒謊。潘海珠確實沒有醒,和幾個月前她離開的時候沒什麽兩樣。徐天頌現在為她支付著每天的高昂醫療費用,以維持她的基本生命特征。但除了會呼吸外,這個女人跟個死人也沒什麽兩樣了。

盡管一早就知道了這個事實,但親眼看到後阮箏的情緒還是忍不住有幾分低落。她在潘海珠的病房外頭隔著玻璃看了一會兒,然後轉身離開。那幾個保鏢依舊遠遠得跟著她,絲毫沒有松懈的樣子。

阮箏總感覺背後有許多雙眼睛在盯著自己,於是渾身感至少自在。她不時回頭去看那幾個人,真心覺得礙眼又討厭。因為忙著回頭,她一時沒顧得上前面的路,走到樓下大廳的時候不小心跟人肩膀相撞了一下。

兩個人同時向後退了幾步,然後一起開口響彼此道歉。只是道歉的話剛一出口,阮箏就楞住了。她看著那個被她撞了的年輕女人,一時有些不敢叫她的名字。倒還是對方更大方一些,笑著上來招呼她道:“表姐,怎麽是你?你從美國回來了?”

聽她這麽一說,阮箏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這人是她的表妹夏津津,是舅舅家的女兒。兩個人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了。雖然舅舅舅媽對自己不怎麽樣,還拿著徐天頌給她的錢大肆揮霍,但憑心而論,這個表妹跟自己的關系還是可以的。小時候她們兩個是玩伴兒,同樣的女孩子比較有共同話題,夏津津面對外人時又是個性子軟弱的,每次遇到煩心事就總喜歡找阮箏這個表姐傾訴。

只是後來阮箏去了美國,兩個人就漸漸斷了聯系。她從美國回來後就直接去了s市,竟是一直再沒與香港的親人見過面。如今事隔幾年再見,表妹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個子高挑了許多,皮膚也白皙了,眼看著就往美女行列裏靠攏了。

阮箏臉上的笑容就更濃烈了:“你怎麽來了醫院,生病了嗎?”

“沒有,來看個住院的朋友。姐姐你呢?”

“我也來看朋友。”

“你現在住哪裏,怎麽回了香港也不來找我們呢?”

夏津津並不清楚父母跟阮箏的恩怨,尤其不知道表弟阮笙的死跟母親有間接的關系。阮箏不想在她面前說她父母的是非:“我現在在s市長住,這次只是偶爾回香港來住兩天。舅舅舅媽都挺忙的,我也就沒去家裏打擾了。”

阮箏一邊說話一邊觀察表妹臉上的表情,發現自己說到最後時,表妹的神情明顯黯淡了很多。她正覺得奇怪,就見表妹直接過來拉她的手臂,把她往旁邊帶去:“表姐,我們好久沒見了,去喝杯咖啡好嗎?”

她這個樣子像是有話要說。阮箏沒有拒絕,跟著她去到醫院一樓的小咖啡廳。兩個人各要了一杯咖啡坐了下來,那幾個保鏢就在不遠處隨意坐著裝作喝東西,視線默默地註視著她們。

夏津津顯然並沒有發現這些人,她手裏捧著那杯咖啡,一口也沒喝過。她臉上滿是糾結的表情,沈默了好幾分鐘後才開口延:“表姐,你是不是心裏怨恨我爸媽?”

阮箏不動聲色,反問道:“你為什麽這麽說?”

“其實,我好幾次聽到爸媽為你的事情爭吵。那時候我年紀不大,也不太明白他們說的什麽意思。我只是隱約覺得爸爸似乎對媽媽不太滿意,覺得她苛待了你。後來我私下裏問過爸爸,他說一直以來有個姓徐的男人在資助你,他每個月都打一大筆錢到爸爸的賬戶上,要他好好照顧你。但其實這筆錢你花得很少,大部分都被我們家用去了。爸爸覺得挺對不起你的,但媽媽有時候會覺得沒必要。你也知道我媽這個人有點小市民心理,做人比較自私。我也知道你在我們家受了不少委曲,所以去了美國之後就跟我們都斷了聯系。如果今天不是我們偶爾撞見了,你以後應該都不會再來找我們了吧。”

幾年不見,阮箏覺得表妹聰明懂事了很多。從前她也有點嬌縱的小脾氣,也時常要跟自己鬧一鬧。現在聽她說話倒是條理分明思路清晰,很有股子聰明勁兒。阮箏對她的問題既不想承認也不想否認,就搖頭苦笑了一下:“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不管怎麽樣舅舅舅母總是養大了我。要不是他們我現在過成什麽樣都不知道呢。我爸媽走得早,無父無母的孩子總要比一般孩子多吃點苦的,這也正常。總比住到育幼院去要好。”

“關於你爸爸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一些。”

阮箏本來在喝咖啡,杯子已經舉到嘴邊了,聽到這話又停了下來。她拉著表妹追問道:“你都聽說了什麽?快說給我聽聽。”

“我其實知道的也不是特別多。就是有一次爸爸跟媽媽吵架,媽媽生氣了就沖爸爸吼,說什麽你爸爸以前做的都是違法的事情,會,會有這樣的結局也,也不……意外。但具體你爸爸從前做了什麽我也不太清楚,我問過我爸爸,他也不肯說。只說那個姓徐的人還不錯,什麽明明不是他的責任他也硬攬在身上了,不像個黑社會老大的做派,又說他像個生意人。我知道的也就這些了。這些事兒藏在我心裏很多年了,你出國前我就想說的。可那時候我膽子小不敢說,我怕說了你會恨我們一家人,以後就再不聯系我們了。沒想到後來你真的斷了音訊,我就開始後悔,應該早點把知道的事情同你說的。也該代爸媽跟你說聲抱歉,沒有你,我們家現在肯定過得沒這麽好。”

這倒是大實話。靠著徐天頌那筆錢,一向生活拮據的舅舅家現在也過得不錯了。在香港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有一套投資房,那是相當大的一筆財富了。阮箏想到這裏,就沖表妹笑笑。她突然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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