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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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是在幹什麽？
葉今朝撫額，好丟臉！
在馬背上就一直懊悔不已，差點從疾奔的馬上跌落下去。
回到郡王府，她無精打采的將韁繩交給了前來迎接她的鐵牛……手裏。
鐵牛！
“你怎麽回來啦？”
“呵~”長大後的胖墩已經不胖了，他老老實實說道：“我現在是小隊長了，你不是說不是病蛋子才有臉回來看你麽！”
她那是隨口說的，就為了讓他好好在軍營鍛煉鍛煉！
葉今朝瞪大雙眼，用力看著眼前壯實的少年，突然上前一把將他抱住！
少年被曬黑的臉露出大大的笑意，他松開韁繩，一個用力竟然將她抱了起來，她跳著腳開懷的笑著，直抱著她轉了兩個圈這才將人放了下來。
正好明月出來，一見他二人立即驚呼起來：“宋成林你快給郡主放下！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啊小子！”
宋成林是鐵牛的大名，他是葉今朝從邊疆小村落救的孩子，這家夥小時候就是個沒有大名的胖墩，後來葉致遠給他安排了戶籍，這才有了屬於自己的名字。
小丫鬟跑過來一把推開他：“再敢對郡主動手動腳割你的肥肉！”
宋成林一掌拍在自己結實的胸脯上，憨笑道：“你小看我，現在沒有肥肉了。”
葉今朝見了他特別的高興，她從明月身後出來使勁在他身上用力拍了拍，回頭對明月笑道：“這大塊頭真的不是軟肉了誒！”
她先走兩步，回頭見他沒動伸手抓住他的手腕飛快道：“快進來，讓我看看你變什麽樣了！”
少年任她拉著自己，一聽要看看自己頓時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葉致遠不在，以前認識鐵牛的小丫鬟小廝都跑到了後院來。天氣很熱，他脫了外衫站穩馬步，四個小廝拿著長棍在一旁比比劃劃，葉今朝抱臂站在一邊，只等他穩了身形突然大叫一聲：“給我上！”
小廝們齊齊輪棍，鐵牛不愧是在軍營裏呆了兩年，他動也不動，一輪雙臂四條棍子都卷到了手中。都是從小玩到大的，長棍看著兇猛，誰也拿不準他有多大力氣不敢用全力，不想這小子力氣奇大，雙臂一抖，四人都被長棍帶著輪了起來。
葉今朝笑得開懷：“好！鐵牛好樣的！”
小丫鬟們都跟著起哄，鐵牛給長棍扶穩了，生怕小廝摔倒，等他們都站好了，這才到了今朝面前。他裏面穿著短褂子，一伸臂露出半個臂膀來，肌肉條理分明，一看就是辛苦練出來的。
她伸拳在他肩頭打了一下，親昵地一臂攬過他的脖頸，少年個頭竄得很高，不得不配合她低下頭來。葉今朝勒著他湊到他的耳邊低語道：“出息不少，等你走的時候我也跟你去玩玩。”
說完才松開他，叫人準備酒席，為鐵牛接風洗塵。
她說的話，他從來不想對錯，與他一起？那當然好啦：“聽說下一次是真要上戰場的呢！”
少年忽然想起自己回來路上買的東西，趕緊解下腰間的錦囊。他神秘兮兮的背著葉今朝，從中拿出一個小小的方盒，小丫頭們都好奇地看著他，弄得他怪不好意思的。
葉今朝也同樣好奇：“你拿是什麽啊？”
他綻開大大的笑臉，遞到她的面前：“我在路上給你買的。”
鐵牛從小在郡王府長大，吃穿用度都是葉家的，從軍營回來其實也是軟磨硬泡了很久才讓他回來的，根本沒有多餘的銀兩。這件事葉致遠是唯一堅持的，不讓他特殊化，希望他經過磨礪，最終靠自己變成一個真正的男人。
他從小到大，最聽葉今朝的話。
原本去軍營他很不願意，非要跟著她身邊，還是她連騙帶哄去的。
此時一見這小盒子，她拿在手中，第一個反應就是真好看，第二反應就是這小子哪來的銀錢？葉今朝都不舍得打開，高高興興的盯著他，搖了搖沒聽見裏面有什麽聲音，不由挑眉問他：“你買的？誰給你錢了？”
鐵牛更是不敢擡眼看她，一想到自己傻不楞登的站了人家店裏，懷裏那一點點積攢下來的零碎銅板都不夠買個好物件的，被人盯了半天的就覺得臉上火燒火燎的熱。
他的銅板就能裏面的東西，外面這個錦盒還是個姑娘看不過去替他付的銀子……
“回來的時候吃幾天幹糧，什麽也沒買就有銅板了。”他期待地看著她，滿心的歡喜：“等我以後出息了會有很多銀子的，到時候給今朝買好東西！”
起哄的小丫鬟都給攆了去，鐵牛臉黑面善，站了她旁邊甚至還特意將日頭擋住了刺眼的亮。即使他不說她也知道他定然是吃了苦的，可是他回來什麽都不說，為了給她買東西還要餓肚子，她張口想說說他，一想這家夥從小就一根筋，還是算了。
她帶了他上了自己的小樓，這才打開錦盒，裏面放著薄薄一片花鈿，小心拿在掌心，好似用蟲翼做成的，顏色多彩很是好看。
葉今朝雖然不像別的少女那樣打扮自己，但也知道這東西。仔細一看造型是個小鳥模樣的，兩邊翅膀栩栩如生，她很是喜歡。
鐵牛只在她身邊一頓緊張：“怎麽樣？是不是很好看？”
她放回錦盒，一巴掌打在他的頭上：“好看是好看，可你幹什麽餓肚子買這東西給我啊！”
他嘿嘿直笑：“今朝最好看了，趕明也給這小鳳凰粘在額上！”
小……小鳳凰？
葉今朝抽了抽嘴角，繼而笑出聲來：“這就粘上給你看看！”
她剛坐下，就聽樓下有人喊著鐵牛的名字，說是她爹爹下朝回來了。明月推了少年一把，今朝趕緊對他揮手叫他先去見她爹。
她從未粘過這東西，明明就是粘了水，上面就會很粘的。也不是很懂，對著鏡子貼了半天才真的粘好，也別說，彩色的翅膀映襯著她彎彎的眉眼，自我感覺不錯。
其實哪個姑娘家不愛美，葉今朝用梳子抿了抿頭發，正是對著鏡子仔細看那花鈿，鏡子裏忽然出現了另外一個人，他一雙烏黑的眸子正盯著鏡中的她，細眉還微微顰著。
顧傾城在她的眼裏就是瘦弱型的，她一回頭就瞧見了他偏白的臉，伏身在椅背上面看他，不由得在心裏比較一下，當然，也是沒多想，話就從口裏蹦了出來。
“你什麽時候來的？有沒有看見鐵牛啊？他很厲害的以後還會更有出息的！”
也不知是什麽東西在心底猛地撞了一下，顧傾城看著她兩眼亮晶晶的，不由得將目光凝在了她額頂的花鈿上，更覺刺眼。
葉今朝察覺到他的目光，挑了眉笑道：“怎麽樣？鐵牛給我買的小鳳凰……嘿嘿雖然不太像，但是挺好看的是不是？”
半晌他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喜歡？”
她欣然點頭：“喜歡呀！”
少年是聲音略顯蒼白：“這樣的東西到處都能買的到……”他越說聲音越低，仿佛連自己都說服不了。葉今朝還處於興起狀態，極力誇獎著鐵牛如今的變化，特別的有成就感。
顧傾城再聽不下去轉身就走，其實他已經在自家的樓上看了好一會兒。鐵牛在後院引起的小轟動引起了他的註意，他站在樓上顯眼的地方，看著葉今朝的笑臉，很不是滋味。
昨個剛答應了他不會解除婚約，他見了那黝黑的少年與她那般親密卻更加的不安。
兩家中間就隔了道墻，來往的下人們見了他也是見怪不怪，這少年來去自如，想著心事急匆匆趕回樓上，春竹已經在屋內放了各種各樣的小糕點，兩個人差點撞到，嚇的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公子去哪了啊這麽急？”
“春竹快去庫裏看看，有什麽精巧的小玩意兒拿過來我看看。”
他哪裏敢再問，趕緊叫了人去搬，顧傾城則站了樓上看著墻邊郁郁蔥蔥的綠色出神。
不多一會兒，兩個小廝從庫裏搬了一箱子的小玩意，春竹挨個拿出來擺在桌上，少年這才慢慢走過來。他心底隱隱是知道問題所在的，所以當那琳瑯滿目的小東西映入眼裏，顧傾城的反應卻是了然。
在他的心裏，葉今朝是不喜歡細細妝扮自己的，他寧願相信，她喜歡的是小子才玩的東西。可是人家堂堂的小郡主，哪裏缺少玩的，不過是那份真摯的情意在她心裏才是最重要的。
木然的揮揮手，春竹連忙叫人擡了出去：“公子這是怎麽了？不是說跟小郡主和好了嗎？”
顧傾城的腦海當中，閃現的還是葉今朝得意至極的話。
他守著她有什麽用，他需要站在高處，當她仰望你的時候，或許才會有那種崇敬又自豪，歡喜又甜蜜的目光，如果那樣……她就會真的喜歡他了吧。
仿佛是找到了出口，陰霾一掃而光，少年急匆匆下樓。他繞過池塘走過長廊，急切的甚至加快的腳步，身後的小廝都驚慌失措的跟著，只有他自己知道這種砰砰跳著心，是有多麽的真實。
顧家老太君也被這孩子嚇了一跳，她多少是知道他的心思的，還以為是來問，趕緊先說了：“別急，祖奶奶今個在懷遠王面前略施小計，他已經不會再去退婚了。”
少年沒有坐下，而是直直站了她的面前，然後一撩袍角跪在了老太君的面前。
“請祖奶奶成全！”
“傾城，”她詫異的看著他：“你這是幹什麽？”
顧傾城堅定道：“這次出征我也要去。”
☆、裙下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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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馬背上就一直懊悔不已，差點從疾奔的馬上跌落下去。
回到郡王府，她無精打采的將韁繩交給了前來迎接她的鐵牛……手裏。
鐵牛！
“你怎麽回來啦？”
“呵~”長大後的胖墩已經不胖了，他老老實實說道：“我現在是小隊長了，你不是說不是病蛋子才有臉回來看你麽！”
她那是隨口說的，就為了讓他好好在軍營鍛煉鍛煉！
葉今朝瞪大雙眼，用力看著眼前壯實的少年，突然上前一把將他抱住！
少年被曬黑的臉露出大大的笑意，他松開韁繩，一個用力竟然將她抱了起來，她跳著腳開懷的笑著，直抱著她轉了兩個圈這才將人放了下來。
正好明月出來，一見他二人立即驚呼起來：“宋成林你快給郡主放下！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啊小子！”
宋成林是鐵牛的大名，他是葉今朝從邊疆小村落救的孩子，這家夥小時候就是個沒有大名的胖墩，後來葉致遠給他安排了戶籍，這才有了屬於自己的名字。
小丫鬟跑過來一把推開他：“再敢對郡主動手動腳割你的肥肉！”
宋成林一掌拍在自己結實的胸脯上，憨笑道：“你小看我，現在沒有肥肉了。”
葉今朝見了他特別的高興，她從明月身後出來使勁在他身上用力拍了拍，回頭對明月笑道：“這大塊頭真的不是軟肉了誒！”
她先走兩步，回頭見他沒動伸手抓住他的手腕飛快道：“快進來，讓我看看你變什麽樣了！”
少年任她拉著自己，一聽要看看自己頓時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葉致遠不在，以前認識鐵牛的小丫鬟小廝都跑到了後院來。天氣很熱，他脫了外衫站穩馬步，四個小廝拿著長棍在一旁比比劃劃，葉今朝抱臂站在一邊，只等他穩了身形突然大叫一聲：“給我上！”
小廝們齊齊輪棍，鐵牛不愧是在軍營裏呆了兩年，他動也不動，一輪雙臂四條棍子都卷到了手中。都是從小玩到大的，長棍看著兇猛，誰也拿不準他有多大力氣不敢用全力，不想這小子力氣奇大，雙臂一抖，四人都被長棍帶著輪了起來。
葉今朝笑得開懷：“好！鐵牛好樣的！”
小丫鬟們都跟著起哄，鐵牛給長棍扶穩了，生怕小廝摔倒，等他們都站好了，這才到了今朝面前。他裏面穿著短褂子，一伸臂露出半個臂膀來，肌肉條理分明，一看就是辛苦練出來的。
她伸拳在他肩頭打了一下，親昵地一臂攬過他的脖頸，少年個頭竄得很高，不得不配合她低下頭來。葉今朝勒著他湊到他的耳邊低語道：“出息不少，等你走的時候我也跟你去玩玩。”
說完才松開他，叫人準備酒席，為鐵牛接風洗塵。
她說的話，他從來不想對錯，與他一起？那當然好啦：“聽說下一次是真要上戰場的呢！”
少年忽然想起自己回來路上買的東西，趕緊解下腰間的錦囊。他神秘兮兮的背著葉今朝，從中拿出一個小小的方盒，小丫頭們都好奇地看著他，弄得他怪不好意思的。
葉今朝也同樣好奇：“你拿是什麽啊？”
他綻開大大的笑臉，遞到她的面前：“我在路上給你買的。”
鐵牛從小在郡王府長大，吃穿用度都是葉家的，從軍營回來其實也是軟磨硬泡了很久才讓他回來的，根本沒有多餘的銀兩。這件事葉致遠是唯一堅持的，不讓他特殊化，希望他經過磨礪，最終靠自己變成一個真正的男人。
他從小到大，最聽葉今朝的話。
原本去軍營他很不願意，非要跟著她身邊，還是她連騙帶哄去的。
此時一見這小盒子，她拿在手中，第一個反應就是真好看，第二反應就是這小子哪來的銀錢？葉今朝都不舍得打開，高高興興的盯著他，搖了搖沒聽見裏面有什麽聲音，不由挑眉問他：“你買的？誰給你錢了？”
鐵牛更是不敢擡眼看她，一想到自己傻不楞登的站了人家店裏，懷裏那一點點積攢下來的零碎銅板都不夠買個好物件的，被人盯了半天的就覺得臉上火燒火燎的熱。
他的銅板就能裏面的東西，外面這個錦盒還是個姑娘看不過去替他付的銀子……
“回來的時候吃幾天幹糧，什麽也沒買就有銅板了。”他期待地看著她，滿心的歡喜：“等我以後出息了會有很多銀子的，到時候給今朝買好東西！”
起哄的小丫鬟都給攆了去，鐵牛臉黑面善，站了她旁邊甚至還特意將日頭擋住了刺眼的亮。即使他不說她也知道他定然是吃了苦的，可是他回來什麽都不說，為了給她買東西還要餓肚子，她張口想說說他，一想這家夥從小就一根筋，還是算了。
她帶了他上了自己的小樓，這才打開錦盒，裏面放著薄薄一片花鈿，小心拿在掌心，好似用蟲翼做成的，顏色多彩很是好看。
葉今朝雖然不像別的少女那樣打扮自己，但也知道這東西。仔細一看造型是個小鳥模樣的，兩邊翅膀栩栩如生，她很是喜歡。
鐵牛只在她身邊一頓緊張：“怎麽樣？是不是很好看？”
她放回錦盒，一巴掌打在他的頭上：“好看是好看，可你幹什麽餓肚子買這東西給我啊！”
他嘿嘿直笑：“今朝最好看了，趕明也給這小鳳凰粘在額上！”
小……小鳳凰？
葉今朝抽了抽嘴角，繼而笑出聲來：“這就粘上給你看看！”
她剛坐下，就聽樓下有人喊著鐵牛的名字，說是她爹爹下朝回來了。明月推了少年一把，今朝趕緊對他揮手叫他先去見她爹。
她從未粘過這東西，明明就是粘了水，上面就會很粘的。也不是很懂，對著鏡子貼了半天才真的粘好，也別說，彩色的翅膀映襯著她彎彎的眉眼，自我感覺不錯。
其實哪個姑娘家不愛美，葉今朝用梳子抿了抿頭發，正是對著鏡子仔細看那花鈿，鏡子裏忽然出現了另外一個人，他一雙烏黑的眸子正盯著鏡中的她，細眉還微微顰著。
顧傾城在她的眼裏就是瘦弱型的，她一回頭就瞧見了他偏白的臉，伏身在椅背上面看他，不由得在心裏比較一下，當然，也是沒多想，話就從口裏蹦了出來。
“你什麽時候來的？有沒有看見鐵牛啊？他很厲害的以後還會更有出息的！”
也不知是什麽東西在心底猛地撞了一下，顧傾城看著她兩眼亮晶晶的，不由得將目光凝在了她額頂的花鈿上，更覺刺眼。
葉今朝察覺到他的目光，挑了眉笑道：“怎麽樣？鐵牛給我買的小鳳凰……嘿嘿雖然不太像，但是挺好看的是不是？”
半晌他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喜歡？”
她欣然點頭：“喜歡呀！”
少年是聲音略顯蒼白：“這樣的東西到處都能買的到……”他越說聲音越低，仿佛連自己都說服不了。葉今朝還處於興起狀態，極力誇獎著鐵牛如今的變化，特別的有成就感。
顧傾城再聽不下去轉身就走，其實他已經在自家的樓上看了好一會兒。鐵牛在後院引起的小轟動引起了他的註意，他站在樓上顯眼的地方，看著葉今朝的笑臉，很不是滋味。
昨個剛答應了他不會解除婚約，他見了那黝黑的少年與她那般親密卻更加的不安。
兩家中間就隔了道墻，來往的下人們見了他也是見怪不怪，這少年來去自如，想著心事急匆匆趕回樓上，春竹已經在屋內放了各種各樣的小糕點，兩個人差點撞到，嚇的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公子去哪了啊這麽急？”
“春竹快去庫裏看看，有什麽精巧的小玩意兒拿過來我看看。”
他哪裏敢再問，趕緊叫了人去搬，顧傾城則站了樓上看著墻邊郁郁蔥蔥的綠色出神。
不多一會兒，兩個小廝從庫裏搬了一箱子的小玩意，春竹挨個拿出來擺在桌上，少年這才慢慢走過來。他心底隱隱是知道問題所在的，所以當那琳瑯滿目的小東西映入眼裏，顧傾城的反應卻是了然。
在他的心裏，葉今朝是不喜歡細細妝扮自己的，他寧願相信，她喜歡的是小子才玩的東西。可是人家堂堂的小郡主，哪裏缺少玩的，不過是那份真摯的情意在她心裏才是最重要的。
木然的揮揮手，春竹連忙叫人擡了出去：“公子這是怎麽了？不是說跟小郡主和好了嗎？”
顧傾城的腦海當中，閃現的還是葉今朝得意至極的話。
他守著她有什麽用，他需要站在高處，當她仰望你的時候，或許才會有那種崇敬又自豪，歡喜又甜蜜的目光，如果那樣……她就會真的喜歡他了吧。
仿佛是找到了出口，陰霾一掃而光，少年急匆匆下樓。他繞過池塘走過長廊，急切的甚至加快的腳步，身後的小廝都驚慌失措的跟著，只有他自己知道這種砰砰跳著心，是有多麽的真實。
顧家老太君也被這孩子嚇了一跳，她多少是知道他的心思的，還以為是來問，趕緊先說了：“別急，祖奶奶今個在懷遠王面前略施小計，他已經不會再去退婚了。”
少年沒有坐下，而是直直站了她的面前，然後一撩袍角跪在了老太君的面前。
“請祖奶奶成全！”
“傾城，”她詫異的看著他：“你這是幹什麽？”
顧傾城堅定道：“這次出征我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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