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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牧劍淩雲故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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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風司徽就回到了談無欲的住處,大樹下,他們師兄弟兩個人閉著眼睛在下盲棋,似乎已經到了分勝負的時候。

“師弟,承讓了。”

素還真率先睜開眼睛,謙遜的話引得談無欲怒目而向。

總有一天他談無欲要完敗素還真!

“哈~”看著談無欲的表情,風司徽深感好笑,這是算炸毛傲嬌嗎。

“司徽你回來了。”素還真溫笑著走到風司徽面前。

在風司徽看來,素還真的笑容像是一只饕餮滿足的狐貍,在他後方,談無欲的臉黑的和鍋底有的一比,如此,兄弟兩人的食物鏈等級高下立判。

“是,北嵎這邊的事情我已經處理完,素伯伯現在可動身否?”

畢竟關系著素還真的生死,耽擱一日,就多了一分危險,她不在意對方的生死,可風采鈴在意。

“你們兩個要走快走。”身為此地主人,談無欲越過素還真直接拍板決定,那浮塵揮的就像是在趕蒼蠅,一個素還真就夠惹他嫌了,還有個與素還真不相上下的風司徽,兩人一起多叨擾幾日,那他就真要思考搬家這個問題。

素還真平生最大的愛好就是逗弄自家師弟,他臉上幻做一副難過的表情,“唉,談無欲,你這樣的反應讓為兄很傷心,很難過,莫非是這幾天有什麽地方得罪你而我不自知嗎?”

“素還真,戲演太假可是有失你的身份。”談無欲牙癢癢的今天想吃蓮花大餐,“快回你的中原,否則,你就真的是死人了。”

“是嗎?”素還真純良而正直回望,“師弟如此關心,我真是高興啊。”

風司徽握拳擋在嘴前,輕聲咳嗽。

逗弄要適可而止,要不然,回頭炸毛再咬一口就得不償失了。

許是父女心有靈犀?又或是素賢人擁有幾百年的經驗,恰好就在談無欲的臨界點見好就收。

“既然如此劣者承吉言早日回到中原去,師弟不可太過想念我哦。”

他絕對是很想!他!去!死!

離開北嵎,本來素還真乃是孤魂,最好的方法是放入人體溫養,但此舉對常人魂魄與身體有損,素還真沒有同意,他看得出來,風司徽的身體很不好,縱然對方的修為距離先天僅有一步之遙,然而修為與健康並不等同。風司徽很無奈,但素還真的話是事實,她自負能為,然而她不得不承認,現在的身體就連她自己也覺得危險。

“素伯伯現在感覺如何?”

素還真搖搖頭,孤魂之體,幸得風司徽提供靈物,再加上他的俱神凝體功法,讓他暫時得以擁有自由行走在世間的能為。

“不用為我擔心,倒是這次你好不容易回到北嵎,卻又因為我而要奔波一遭。”

“素伯伯不必想太多,本來我也在北嵎呆的時間不多,並且,我也有事要回中原,你就當順路。”

素還真為中原正道領袖,雖然樹敵眾多,然而他的人格魅力是無人可否認,半日時間相處下來,還有他的刻意親近,不知不覺,風司徽對素還真的態度越來越軟,不再如最開始那樣抵觸。

踏入中原地界,早早就有人在路上等著風司徽。

僻靜的道路,兩邊稀疏的長著幾顆樹,有的長勢極好,有的才不過是株小樹苗,就在一株半老枯黃樹下,站著一人,身著極黑的長袍,裁剪極其簡單,但若是有眼光的就能看出,衣料上的暗紋乃合以道家符篆之書,其繁覆程度絕非一般清心寧神之用,只見那人就站在那裏巍然不動,雙手叉在胸前,閉著眼睛,似在等著什麽人,縱然鳥鳴不斷,烈日當頭,他依然不動。

風司徽與素還真在很遠的地方就註意到他了,素還真幾息就確認之人絕非現在武林臺面上的任何一人,同時找不出從前可以與他匹配的成名者。旁邊的風司徽看到這個人的時候,臉直接黑成鍋底,手中折扇被捏得嘎吱作響。若可以,她恨不得立馬掉頭離開。

就在兩人走過他旁邊,風司徽表現的若無其事側開頭,轉向另外一邊,恍惚與此人從不相識。

忽然,從道路的另一頭走來一群人,面容怪異,頭部尖的很,上面的發質稀少可憐,身著銀色甲袍,與中原人的形貌迥然不同,乃是最近肆虐中原的葉口月人,他們也註意到了路中間的三個人,風司徽、素還真、還有那名不知道來歷的男子。

“中原人,”領頭的葉口月人見到中原人,立即反應過來,“抓起來!”

素還真眉頭一皺,又是葉口月人。

風司徽挑起嘴角,帶著嘲諷看向素還真,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她倒是想看看素還真打算如何反應,不過她似乎忘了一人,就是站在旁邊從剛才起就沒有說過一句的人,或許,她沒有忘記。因為至今為止,風司徽都保持著一如既往的閑適神態,沒有任何出手的意向。

一十三道劍芒,破空而去,縱然是在白天,也璀璨的令人側目,林中鳥鳴蟬響戛然而止,只有屬於葉口月人的藍色血液,自他們喉嚨口汨汨流出。葉口月人的銀色甲袍防禦何其之高,眾多中原武林高手對此都束手無策,誰也想不到,僅僅是劍芒而已,竟然能夠突破葉口月人的甲袍,令其喪命。

劍芒的主人,黑衣男子,依然是那一副漠然的神態,不動聲,不動色,只是緩緩張開雙眼,素還真看見對方具有一雙異色雙瞳,左邊的眼珠是耀眼燦爛的金色,暗含玄奧,深邃而不可得,而在他右眼眶中,一顆淺灰色的眸子,淺淺的,淡淡的,還帶著點透明,這也是一顆極好看的珠子,之所以稱之為珠子,因為素還真找不到任何焦距,顯然,這枚眼珠絕對,看不見。

可惜,如此風華的人物,竟然有一只眼睛是瞎的,任誰見了都要在心底嘆一聲。

“你,見過水折痕了。”肯定的問句自男子口中說出,他的身份,是一名劍者,也是雲賦游的摯友之一,牧劍主?牧雲殤。

風司徽點點頭,見了摯友也沒有普通人那種相逢的喜悅,因為這個人的可惡之處,足以將她的喜悅沖淡至無,原因就是他的名字,牧雲,雲殤,不論哪個都觸了她的黴頭,前世她可沒少找牧雲殤算賬,可惜,從來都飲恨而歸,久而久之便成了她心中一口咽不下的惡氣。

“知道了還問,你是活得太久,致使老年癡呆了嗎?”

素還真在一旁靜靜的聽著,心中默默思考水折痕這個名字,依然沒有所得,直覺,他認為這不是一個普通人,但天下隱藏無名的高人多的去了,縱然是他清香白蓮素還真也不能說知道每一個人的名字。

牧雲殤似乎思考的一下,說道,“我沒有老年癡呆,不過相比起來,你現在是不是該稱之為乳臭未幹。”

“喀拉”

風司徽手中的竹木折扇被她捏出數道裂紋,對方依然是如此的哪壺不開提哪壺,她臉上的笑容都差點掛不住了,轉世本來就不是她的意願,存有記憶更不是她所希望的,然而,她現在偏偏就清楚的有著前世的記憶,又不得不承認,她滿打滿算都沒活滿一百歲,和牧雲殤這年齡可以用四位數計算的人相比,乳臭未幹都算擡舉她了。

“我走了。”牧雲殤又一次不按常理出牌,話還沒說兩句,轉身就要走。

“站住!”風司徽直接喝止,相識多年,從剛才的那兩句話中,她很快就推斷出來了牧雲殤要幹什麽,去殺水折痕,“好意心領,但我的話依然不變。”

她的事情,不用任何人插手。

她做下的錯事,也不用和任何人解釋。

兩個堅持,無論時光變遷,歲月荏苒,她依然堅持。

“好。”牧雲殤站住了,這時候他才終於正視站在旁邊的素還真,魂魄之體,至純之本質,卻縈繞著無數暗氣,這是很少見的現象。

素還真察覺到了牧雲殤疑惑的眼神,他上前見禮,“劣者清香白蓮素還真見過前輩。”

前輩?牧雲殤不常與人交流,他接觸最多的只有兩個朋友,剩下的時間,他所面對與相處的,只有身後的劍,所以對於前輩這個稱呼很不明所以。

“牧雲殤。”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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