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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修羅場之斷指少年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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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寅沒讓從良進如家, 並不是因為他什麽矯情敏感的少年心思,他也確實是傷了一只手不太方便。

可如家是劉大少養的那一群明裏資助暗裏打手的聚集地, 白天的時候各自分工或者出去晃蕩, 晚上就回到這薄薄一層擋板隔出來的簡陋小旅館,一群老少流氓群魔亂舞, 這樣的地方,除了雞, 沒有女人會踏足。

姜寅進門的時候, 這裏的流氓頭頭, 一個三十幾歲的大老爺們, 據說是當年給劉大少開車,車禍的瞬間伸出一條胳膊替劉大少擋了次災,救了劉大少一條命,鎖骨上落下了一道疤,劉大少特別的“敬重他”,把這個小旅館,這小旅館裏的一群大小流氓,都交給他管著,姓尤, 大夥都叫他尤哥。

尤哥此時倆大腳丫子正供在吧臺上, 懷裏還抱著個方塑料盒,正在“哢哧哢哧”嗑瓜子,姜寅很隨意的打了招呼,就悶頭往小樓梯上走, 他住的小房間在二樓,最末的一間,這裏住的人,個頂個的都是捋不順的刺頭,他尤其特性,不要電視不要電腦,也不要室友,就一人兒住一間小屋子。

尤哥撩起眼皮看了眼,漫不經心的壓根沒往眼裏去,等姜寅踩著“吱吱格格”的小樓梯都上了樓,尤哥才“操”了一聲,把腳丫子順著吧臺放下來。眨巴了幾下眼,看著小樓梯的方向嘟囔,“這小子竟然放出來了……”

尤哥抄起電話兢兢業業的給劉大少報告的時候,姜寅正把一個霸占他屋子睡覺的傻逼薅著頭發掄出門口,這裏頭打架的事情比喝水還常見,都是一點火星子恨不能炸個滿臉花的煞氣老中青少年,姜寅跟霸占他屋子的小傻逼掐起來,連個看熱鬧的人都沒有。

“你他媽的嘚瑟屁啊!禿爪子!”小傻逼個頭也不小,甚至身高還比姜寅猛一點,說話損到骨頭,專撿人的痛處,還連說帶比劃,對著姜寅把手並成雞爪子樣的三根。

“以後你不用吃人飯了,你這雞爪子能直接出去刨食兒,刨食刨不著還能下蛋,最不濟還能、老老實實當個雞,賣屁股去!哈哈哈……”

姜寅陰著臉,也不開口反駁,瞅準了機會,見小傻逼笑的歡實眼都瞇縫沒了,照著膝蓋就是一腳,這一腳他下的勁猛,還後蹬了一下門框助力,一下子就把小傻逼率先踹出了雞叫。

小傻逼拖著腿後蹦了兩步,“啊啊啊啊~”的舉起一個樓梯角八百年不用在那裝樣子的小瓶滅火器,照著姜寅掄,姜寅眼睛紅血絲都出來了,不管不顧的攆著小傻逼踹,很顯然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姜寅這腿腳上的飛毛腿功夫都沒退步,把小傻逼一路從雞叫踹成了豬叫。

自己肩膀和側腰一邊挨了一下子,也就彎個腰緩沖下,還紅著眼睛往上沖。

倆人一個連環踹,一個嘰裏咕嚕的在地上連滾帶掄滅火器瓶子,但是膝蓋疼的要命,根本站不起來,瓶子有兩下沒掄著姜寅,倒把他自己手腕子晃了,見姜寅一副不要命的架勢,扔了滅火器想跑。

連滾帶爬的到了小樓梯口,姜寅一黑腳把小傻逼踹的後仰,眼看要順著小樓梯滾下去,被掛了電話跑上來的尤哥用膝蓋給擋住了,這才沒大頭朝下滾下去。

這小樓梯陡的很,滾下去就算是二樓也好不了的,姜寅這一看就是帶著氣,正好找著這個小傻逼撒火了。

尤哥一腳踩住了小傻逼沒讓他滾下去,三角眼皮抖了兩下,他剛跟劉大少通完話,盯著姜寅撒瘋的樣子看了一眼,把小傻逼朝著樓道裏猛踹一腳,這一腳當著姜寅的面,踹在了小傻逼肚子上的軟肉,一腳下去,剛才被姜寅打的發出雞叫豬叫,響徹小旅館的傻逼,一點動靜都發不出來了,跟個蝦米似的蜷起來,後脊梁直哆嗦。

“鬧什麽!”尤哥嗓門有點啞。喊起來跟他媽公鴨要食似的,但是整個走廊不知道啥時候鉆出來看熱鬧的,一群不怕事大的刺頭,卻沒一個笑。

“要不是小姜,你們現在都跟號子裏蹲著呢!”尤哥不冷不熱的咒罵兩句,對著姜寅揮手道,“哥現在給你抱套新行李去,別跟那小.逼崽子置氣了,哥親自給你換了。”

“都他媽該幹啥幹啥去,看你爹!”尤哥簡單粗暴三言兩語的粉飾了太平,一群人該幹嘛幹嘛,沒人去扶在樓道裏躺屍的小傻逼。

看啊。

人都各自回屋,尤哥下樓,姜寅對著走廊和蜷縮成一個蝦米,正吭嘰的小傻逼在心裏對自己說,看啊,這就是所謂的哥們情意,他斷了指頭,替一幫子人頂了事,現在放出來,連個窩也要被人霸占。

不過姜寅一點也不覺得可憐,既不可憐躺在地上吭嘰的小傻逼,也不可憐他自己,他覺得他之所以有今天是自作自受,他就不該當初在孤兒院裏信了旁人不走心的鬼話,信了即使沒有父母,也能有個一群兄弟的大家庭,甚至還能上學能有個體面的未來。

這世界上哪會有這種天上掉餡餅,還專門往他腦袋上砸的好事呢?

吃進去的他現在不光連本帶利的給吐出來,連人家這一畝三分地也不能輕易的離開,姜寅自嘲一笑,自己踩著小樓梯,吱吱呀呀的下樓去抱新行李,尤哥的話是說給他好聽的,他識趣當成耳旁風。

姜寅下樓,尤哥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晃著鑰匙圈給姜寅開了庫房,姜寅一只手夾著被子上了樓,走到一半,尤哥慢悠悠的開口說話。

“大少說了,你手還沒好,明天就先去星月酒店站個門,養一養。”

姜寅腳步一頓,心中狠狠的松了一口氣,他本來就打算自己把自己慢慢從這個泥潭往出拔,不用跟著大群去夜店場子什麽的瞎晃,這無疑是一個非常好的開始,他摟緊了被子“嗯。”了一聲,再擡腿,險些拌摔。

他知道劉大少肯定不可能對著他大發慈悲,讓他帶著一個爪子去站門,是榨取剩餘價值也好,是讓他學會老實也罷,他總算能借著手傷躲避出去,慢慢的想辦法脫離了。

姜寅開門進了屋子,把小傻逼蓋的被子一股腦的甩出門口,自己一只手吭哧癟肚的鋪上新的,開窗放味。

屋子裏打著燈,姜寅站在小窗子口,對著漆黑的夜深深吸氣,這個點街上還是車水馬龍,空氣一點也不清新,開了會窗子,還有要小飛蟲順著他身側往裏擠。

姜寅伸出手揮了揮,還是沒能截住玩了命向往亮光的飛蟲,到底給它擠了進來,如饑似渴的飛向屋子裏唯一的光源,心滿意足的趴在小燈泡上忽閃翅膀。

姜寅關了窗,看著小燈泡上的飛蟲發了會楞,靠著窗子把手伸進牛仔褲的窄兜,摸出了一卷錢,姜寅又盯著錢看了會,沒打開卷也沒去查,塞進兜裏,肩膀上搭著個毛巾去水房。

一只手洗臉刷牙不怎麽方便,更別提洗澡,姜寅好賴高舉著手沖了下澡,光著膀子穿著個四角褲,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那小傻逼竟然還沒爬起來。

姜寅站在門口手在把手上頓了下,拽著被他甩在門口的被子,提溜著甩在了小傻逼的身上,這才回屋,關燈睡覺。

從良出租車上鼓搗給姜寅買的一堆衣裳,她是故意“忘了”給姜寅拎上去,這種“丟三落四藕斷絲連”的套路,是上一世她從大寶兒那學來的,送飯一個碗一條布巾一雙筷子,雲醜被她攆回家後,沒一會就還會回來,取“落下”的布巾,或者又筷子少了一只的,反正沒一次拿利索了,折騰來去,一下午都能如願以償的跟她死磕在山上。

她今天這些東西忘給,明天就有理由去送,明天買個手機送去,再“不小心”落下點什麽東西,後天就還能去取,再取再落下麽,一來二去三四五六回的,她就不信,大寶兒不把心落她身上。

晚上回到從安的房子,從良果不其然又在客廳發現等她的從安,可從良換了拖鞋,打算跟從安聊兩句她要買房子的事,畢竟從安是個地產公司的總裁,給她個優惠,她就少奮鬥好幾年啊,結果一擡頭,從安又去睡覺了……

姜寅昨晚上早早的上床關燈睡覺,可實際上他烙餅烙了半宿,換地方不習慣,再加上他總覺得屋子裏有小傻逼的臭腳丫子味道,更糟心的是小傻逼在走廊跟個狗崽子一樣哼唧了半宿,他好容易睡著的時候都快天亮了。

姜寅屋子裏頭沒窗簾,早上七八點鐘,太陽就會順著臉盆大不多少的小窗子爬進來,還十分刁鉆的直接爬上他的臉,以前姜寅都會在床頭空著的上鋪隨便放個褲子衣裳的擋上,昨晚上就壓根忘了這事。

但是今天太陽沒能如願的爬他臉上撒野,因為早上七點剛過,從良就殺到小旅館,揪住被尿憋起來正好迷迷糊糊上廁所來尤哥,問出了姜寅的房間。

鬧得尤哥尿尿的時候還在感嘆,小夥子就是他媽的精神,一大早就叫雞,不過這雞倒是別具一格,不露胸不露大腿還沒化妝,走起路來大馬金刀,要不是老長馬尾辮子抽了尤哥一臉,尤哥還以為來的是個俊小夥。

小夥子睡覺沒小姑娘那裏三層外三層別門上鎖的習慣,從良鉆屋裏的時候,姜寅無知無覺睡的正酣,清晨第一縷陽光沒來得及照耀姜寅,就被從良擋的嚴嚴實實。

從良手上拎著一大早買的情侶機,和昨天沒給姜寅的衣裳,以及裏三層外三層包好的早餐,她沒穿昨天的裙子,早上懷著某種不可言說的心情,把給姜寅買的新衣裳包括小奶牛小兔嘰它們都給試穿了一遍。

這一穿從良發現男裝可比女裝舒服多了,她跟姜寅的個頭現在差不了多少,這些給姜寅買的衣裳,她穿著有點松垮,可也別有種味道。

從良挑了一身穿上,並打算以後買衣裳就照著姜寅小兩號的買,跟她大寶兒穿一樣的,強行情侶裝。

姜寅睡的呼哧呼哧,一條腿順被子伸出來,白皙直溜還帶著少年特有清瘦,從良半蹲在床邊上,先是極其清純的屏息親了親姜寅的額頭,見人沒有反應,才上手輕輕摩挲了一把姜寅的大腿。

惹得姜寅嘟囔著皺眉一翻身,臉沖裏,挺翹的屁股和少年身條將抻未抻的柔韌腰線纖毫畢現,從良輕輕呼了一口氣,一邊的眉角挑起,壓著音清了清嗓子,手和心都癢癢的緊。

作者有話要說: 從良:默默的朝姜寅的腰伸出了小嫩手。

系統:前方癡女潛入,請少年保管好自己的“隨身物品”。

這兩天有工作,過兩天我就多寫點,寫多少發多少,盡量爭取爆更,麽麽嘰 (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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