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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修羅場之盲眼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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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良能一眼根據卡片認成是魏子時,因為這人眉眼口鼻都和魏子時絲毫不差, 從良和魏子時過了一輩子, 魏子時樣貌她用眼用心丈量描摹過無數次,決計不可能認錯。

“要換嗎?”系統眨巴著大眼睛幽黑黑的盯著從良。“還換不換了主人?”

從良不理會系統的陰陽怪氣, 仔仔細細的又看了看, 最後伸手按了按她的小心臟, 抓著系統一只小腿問, “你給我說實話這是怎麽回事?”

“這次肯定給你兌換身體, 保證不會是倉鼠之類的……”從良盯著系統動搖的神情,在幹柴上又加了把烈火,“天天餵你吃面條,炸醬面蔥花面油潑面酸辣面……”

系統終究是沒控制住,爬上從良的肩膀, 給從良來了一個年度最最震撼心靈的劇透, 震的從良兩眼冒光, 捏著卡片的小手激動的直抖。

“你是說,”從良抱著小方方,壓著因為激動已經走調的音,“主系統下發的任務總共十二個, 全都是魏子時?”

“出問題的十二個數據段, 連起來整好是一個橫跨十二個時空的數據鏈, ”系統趴著從良的耳朵耐心解釋第二遍,“確切說,魏子時只是這一條數據鏈中的一段……”

見從良蹙眉深思的樣子, 系統並不期待從良那副腦殼能想通這麽高深的東西,只得簡單粗暴道,“他們都是魏子時的一部分,魏子時也是他們的一部分,道理和你的左手是你的,右手也是你的,腦袋屁股都是你的差不多。”

“反正都是他。”系統攤手。

“反正都是他……反正都是他!”

“啥時候穿?”從良“嗖”的站起來,完全不見這些天那副消極怠工眼皮都掀不開的德行,好似剛剛打了兩管雞血,在系統空間興奮又焦躁的踱步。

好在系統早有防備,及時跳到了操作臺上,免於再次被摔地上踩在腳下的命運,揮舞著小手沖著從良無奈道,“你先看劇情。”

“你激動著急也沒有用,他這個世界不叫魏子時也沒有魏子時的記憶……”系統小手捂著腦袋做哀愁狀,對從良活了一輩子還是這個直不楞登傻得呵的操行,深感糟心。

“啊對!看劇情看劇情看劇情……”從良興沖沖的翻開卡片,用她那不怎麽夠用的文化,磕磕絆絆的開始擼劇情。系統也爬過來,騎在從良的脖頸上,跟著一塊兒看劇情,並充當從良的生字解說員。

這是個正常角度來說,陰陽顛倒審美扭曲的世界,以女子為尊,拋頭露面養家糊口的全是女人,家中燒火做飯縫縫補補,以及生娃子的卻是男人。

這世界倒是沒有多麽覆雜的情節,是一個集吃喝嫖賭抽坑蒙拐騙偷於一身的——女子,長到二十來歲把爹媽兩把老骨頭都啃死了,繼續吃喝嫖賭抽坑蒙拐騙偷。

只不過兩把老骨頭臨死前,為了香火傳承,拼了老命砸了骨頭渣子給五毒俱全的女兒說了一門親事。

然而這親事一度成了整個雲嶺村的笑話,不為別的,因為這對象是村裏出了名的醜男,不僅醜還天生目盲,且最重要眉心象征孕育的紅痣是黑色,這種黑痣的男子被稱為石男,能夠成孕的機會微乎其微。

這男子名叫雲醜,他娘當年是雲嶺村的赤腳大夫,他爹是村裏數得上名號的美人,只是不知怎的,生了個孩子是男娃不說,眉心痣還是黑的。

樣貌更是越長越醜,村裏好事的再亂嚼舌頭一挑嗦,有的沒的說莫不是孩子他爹偷了人,日子久了,那還算有點手藝的娘就起了外心,沒幾年就跑的無影無蹤。

剩下爺倆相依為命,本來還有沖著孩子爹相貌想接盤的,但那爹爹天生的體弱,妻主跑了之後更是心思郁結一病不起,後面一家子的生計全靠雲醜一介男子還眼盲,上山靠摸索和靠嗅覺采些草藥賣給藥鋪勉強度日。

但是爹爹終究抑郁成疾,也沒能撐上兩年就撒手人寰,徒留雲醜一個人成了孤男子,住在村尾的破草房。

唯一的爹爹一死,雲醜的婚事更是沒人幫著張羅,又天生醜陋,除了偶有醉酒的老婦人夜裏砸門調戲,再無人問津,平日裏天沒亮就上山采藥,其他時間幾乎閉門不出。

五毒俱全女和雲醜的婚事,當時那對老夫妻找上門,是雲醜自己應下的,爹爹臨死前的心願就是希望他找一戶人家,一個孤男總不能自己過一輩子。

一個流氓敗家子,配一個醜八怪瞎子,這組合快速成了雲嶺村茶餘飯後老爺們們聚在一塊談資笑話,五毒俱全女更是過分,不僅從訂婚開始從沒去看過雲醜,新婚當天連接都沒去接,明顯是不打算要。

雲醜並不熟路,自己還是個眼盲,忍著羞恥去問路,自己背著包袱摸索著走進了五毒俱全女的家。

新婚當天家中無人,雲醜只得等在門外。

五毒俱全女那天在賭坊混了一天,手氣不好,輸沒錢了還想跑,被借她錢的人一路追來了家裏,沒想到一身粗布紅衣的雲醜昏暗的天色下還有那麽一分姿色,老婦人是個死了夫郎女兒也不理臭臘肉,見了雲醜就起了色心。

於是兩人當著雲醜的面討價還價了一番,五毒俱全女欣然把雲醜給讓了出去,自己拿著老婦人給的幾個錢,轉頭就去春花樓裏找自己的相好……

從良和系統默默無聲的將劇情草草擼了一遍,面面相覷了一會,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成千上萬在狂奔的草泥馬,這劇情真是他媽的……

從良有種特別操蛋的預感,看著系統老半天,系統也看著她老半天,兩人眼中一個悲傷一個悲憫,已經完全能遇見悲劇就在前方。

從良咽了口口水,一咬牙一閉眼心一橫,“你說吧,我的穿越點在哪?”

小系統搖了搖方腦袋,出溜到操作臺上,拍了拍從良的肩膀,“春花樓。”

“不是我想的那樣吧?!”從良“嗖”的又竄起來急的直想蹦。

系統沈重而殘忍的點了點頭,“春花樓離你們家那個破房子,你要全速跑起來,要兩炷香的時間。”祈禱吧。

“我尼瑪……”從良恨搓了一把臉,“為啥我穿越的點,都是孩子死了才來奶的節骨眼?就不能往前給我挪一點?!”

“七星世界的劇情就是這樣的呢。”系統搖頭道。

“有飛毛腿或者加速的什麽可以兌換嗎?”從良蒼蠅式焦躁搓手道。

“我查查……”系統顯示屏上飛快的閃過密密麻麻的數據,突然“啊!”了一聲,從良趕緊身體前傾。

“沒有。”系統的聲音傳來的同時,知道要挨揍,小短腿非常機智的狂飆了起來,從良攆了半天只拍到一下屁股。

“沒有加速的東西,但是有快速覆原凝膠,”系統一手掐著腰直喘,一手甩了個小瓶給從良,從良下意識的接住後就開咆哮,“我要快速覆原凝膠有什麽用!”

“你想想魏子時的尿性,他們是同一個人,同一星級的難度,你不提前準備著?”

從良:“……”她竟然無言以對。

“農場辛苦三十年,一遭回到解放前……”

從良哭笑不得的嘆了一口氣,卻不知道怎麽搞的除了焦躁,竟然滿心都是即將相見的喜悅甜蜜,伸手胡嚕了一把臉,把快速覆原凝膠擱系統空間操作臺,以便她隨時取用。

呼出一口氣,突然大喝一聲,“來吧!穿!”

把系統嚇的一哆嗦後退時倆小腿一拌,結結實實一個大腚墩墩在了操作臺上。

“開始傳送……正在模擬數據……模擬成功……正在同步感官……同步感官成功……78%、89%、99%……傳送成功。”

穿越其實不怎麽難受,只是剛穿那一小會,有那麽一點點的暈乎,從良攥著拳頭照著自己的腦袋輕敲了兩下,想要盡快擺脫頭暈,她還要一場奪命狂奔等著呢。

只是還沒等睜開眼,就被濃郁的脂粉味道嗆的一個大噴嚏。從良睜眼一看,登時一陣惡寒自腳底板一路竄到天靈蓋兒。

面前一個身材嬌小塗脂抹粉頭戴紅花的男子,正嬌嗔的用香的能嗆死人的巾帕半遮半掩著鼻子,從良一看他,他還攥著小拳拳上來照著從良的胸口輕輕的捶了下,“你個死鬼,多久都沒來看我了,可想死荷花了……”

從良兩膀子一聳腦袋一甩,原地一個哆嗦,跟腦幹過電似的,被面前這低胸粉裙的純爺們給雷的腦漿冒煙。

雖然是有準備,劇情第一句就言明這裏陰陽顛倒審美扭曲,但是只有真的身臨其境,才能體味其中的酸爽辛辣。

不過從良沒工夫跟這耗著,屏住呼吸,在被這朵荷花熏迷糊之前,把人推開,幾步竄到門前,一把推開了房門——

看清了大廳的畫面之後,從良倆腿筋一抽,險些跪地上。

若說剛才睜眼,面前的男子打扮和姿態,給她的感覺是見了妖怪,那這春花樓的大廳此刻,簡直就是群魔亂舞。

無數的嬌小男人傅粉簪花,或跨坐或斜依在女子懷中柔若無骨,無數生的威武雄壯的女子坦胸露乳,或摟著或直接壓著嬌笑的男子調笑輕薄。

這一幕相信只要是正常的人見了,都會目瞪口呆,從良也感覺自己渾身要抽筋成一團,狠狠咬了口自己的舌尖,劇痛襲來勉強能讓自己兩條抽筋兒的腿正常的行走。

僵硬的溜墻邊,憋著一口氣兒,盡量視線不去接觸那些辣眼睛的畫面,“嗖嗖嗖”低頭快步往出走,可算走到正廳掛著大紅綢子木門口。

冷不丁被怪異似母雞被掐脖子的聲音引著一側頭,正瞥見大廳的一角陰暗的小桌上,一個五大三粗的娘們,正騎著一個嬌柔無比的男人嘿咻嘿咻當場辦事的時候,從良直接原地一口氣兒岔了道。

“嗷!”的一嗓子撞開木門撒丫子就跑,把兩腿兒劈出了平生能劈的極限,感覺自己變成了弟弟小學課文裏那只踏飛燕的馬,飛起來幾步就把身後的咒罵聲甩出去老遠。

從良憑著劇情裏定位她家的位置,出了春花樓照著東面順道一直狂奔,道兩旁的房子漸漸從密集變的稀稀拉拉,急速的奔跑下,夜風呼呼的拂過耳邊。

直到奔跑中再不見亮光的人家,並不算明亮的月色把道兩旁不規則的樹林和草叢襯托的好似鬼片現場。

從良吸進呼出再沒了嗆人的脂粉味殘存,全是夜裏草木清香伴著土腥,腦子裏卻還是揮之不去,剛才那肥粗大扁胖娘們嘿咻時,敞開的衣襟中亂甩的倆紮紮……

“操操操!”從良也不知道是被惡心著了,還是因為跑的時候光顧著把肺子裏的脂粉味換出去所以全程大張著嘴,灌了一肚子的風以致胃中翻滾。

一個急剎車出溜停下,沖著路邊幹嘔了下,啥也沒吐出來,抹了把嘔出來的生理眼淚,趕緊又拔腿狂奔,一邊跑一邊罵,“這世界他媽的有毒!”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世界開頭寫的時候要笑尿了

難道是我的笑點歪嗎_(:з」∠)_

新世界開始,寫多少字不知道,寫成什麽樣不知道,你們別跑唉……

作者揮舞著鐵鍬把從坑底爬上來的小天使又一個個拍了下去。

乖,寶貝兒,別跑,不然給你扔春花樓去┗|`O′|┛ 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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