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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意外之事接二連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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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些花朵,莫司擎興奮莫名。

“三師兄,你看,是火焰花呢!”莫司擎高興地指著開得燦爛的紅花喊著。

火焰花花瓣共六瓣,因綻放的花瓣形如火焰,因而得名。

它帶有奇香,初聞如月季,再聞似桂,細聞又像忍冬,還帶著一絲柑橘香,花朵可以提煉花露,花蕊則可曬幹入藥,兩者是穩定神魂的絕佳藥材,因為此花一年只能開花一次,一次只開一日,太陽升起開花,日落則謝,莫司擎曾跟師父摘過此花一次,但那次只有寥寥數朵,不足以提煉花露,最後只得到少量花蕊,讓青嵩真人惋惜不已。

此時已是傍晚,雲霞滿布,莫司擎望一望天色,嘆道:”可惜天色已晚,再一刻鐘,花就要謝了,縱使現在回去請師叔前來摘取,也是來不及,唉,師父一直很想要以這味藥草煉制的花露呢!”

即使秦家藥材生意做得極大,要取得火焰花仍不容易,因火焰花生長環境極為嚴苛,又需極大量的水滋潤,但又不能過濕讓根部過爛,栽培不易,即使偶然一兩株成活,人工栽培的藥效較野生的火焰花,效力亦僅存十之五、六,不如野生的好。

秦紹桓望望火焰花生長之處,微一凝思,便下了決定。

“我去摘!” 秦紹桓兩步並作一步,便往斜坡奔去,利落地攀爬著,不一會,就到了火焰花生長之處。

“不要、不要!那山坡太陡,花旁又有泉水,土濕泥濘,實在太危險了!三師兄,你快回來!” 莫司擎尖叫著奔向斜坡,想拉回秦紹桓。

秦紹桓才不理會莫司擎的阻止,他想做的事,就是要辦到!他自袖中取出一個布袋,一手攀住旁邊的草木並握住布袋,另一手摘花朵。

他一邊摘,還一邊得意地向莫司擎大喊:“小五放心,三師兄我可會爬了!不論是樹還是屋頂,巖石還是山崖,從小到大,都難不倒我呢!你就放心吧!”

他手腳利落,不一會兒,全部的花就被他摘下。

秦紹桓得意地將布袋拋向平地,大聲喊著:”瞧!火焰花全部入手了,等等咱們就可以提煉花露了!”

他們常出門采藥,隨身便攜帶著各式炮制藥材所需的工具,想到等等就能夠提煉花露,秦紹桓相當開心。

莫司擎此時才顧不上什麽火焰花,心驚肉跳地看著秦紹桓往回攀爬,暗暗祈禱他平安無事。

眼見離莫司擎只三四步之遙,秦紹桓卻踩踏到一粒長滿青苔的大石頭上,一個不穩往下滑去,幸得他手快,趕緊抓住一旁的藤蔓,才未繼續向下滑。

“啊!”見秦紹桓滑倒,莫司擎嚇得尖叫。

同時,秦紹桓也一聲痛叫。”啊!我的腳扭了……”

看著秦紹桓痛到扭曲的臉,以及正滲出血的手掌,本想回去喚師叔前來的莫司擎知道秦紹桓等不得了。

“三師兄,快握住我的手,我拉你上來!”莫司擎趕緊伸手拉住秦紹桓的手,未料秦紹桓的腳又是一滑,反將莫司擎也拉下斜坡,兩人都往斜坡下滾。

陡坡上滿是尖石和灌木,兩人滾了幾圈,衣衫都被鉤破了,幸好下面尚有一塊一丈見方的石臺,這才阻止了兩人往下滾,即便如此,隨著他們落下,大大小小的石頭還是陸續往下滾,卻聽不到回聲。

秦紹桓小心翼翼地抓著石臺壁上的枯藤站起,觀察周圍,幸好左上方三尺處即是平地,考慮了一番,應能夠躍上,他伸手拉住癱在石臺上的莫司擎,讓他慢慢站起。

一會兒,秦紹桓勉強穩住心神,沈聲道:”小五莫慌,三師兄這便帶你上去。”話畢,他攬著莫司擎,顧不得疼痛的腳,借力使力,一躍而上。

站到平地上,秦紹桓和莫司擎兩人均是面色發青,心跳如擂,彼此看著狼狽的對方,以及臟汙破爛的衣衫,心道要糟。

莫司擎白晰的臉頰有幾道擦傷,正兀自滲血著,脖子也有好些傷口,外衣裳更是沾滿泥巴,破破爛爛。秦紹桓更慘,他的臉及手臂布滿擦傷,紅紅紫紫的甚是駭人,左手心更是磨破了皮,鮮血正不停往外冒,左踝也扭傷了。

這下完了!回去準會被罵得狗血淋頭……

莫司擎垂頭喪氣地扶著一拐一拐的秦紹桓緩步走回山洞。

此時天色已晚,還未見兩人回來的眾人正打算出去尋找這兩人,看到兩人狼狽不堪的模樣,眾人嚇得不輕。

“紹桓,小司擎,你們怎麽變成這樣?” 青柳真人又驚又急又怒,天哪!他可是答應過師兄,定要將他的愛徒毫發未傷的帶到聖山,再帶回天機谷的啊!

“嗚嗚……師叔……”看到熟悉的人,緊繃的神經終於能夠放松了,莫司擎投入青柳真人的懷裏大哭。

“老三,小五,你們怎麽啦?”藍宇玹也是驚怒不已。”老三,發生什麽事,你說!”

“剛剛我和小五發現了一叢火焰花,在摘花的時候,我不小心滑倒了,小五為了拉我,也跟我一起滾落山坡,所以我們受了點小傷……”秦紹桓吞吞吐吐地說著。

“才一個沒註意,你就又闖禍!”藍宇玹擰眉。”算了,先幫你們處理傷勢吧!”

沈君瑤早取來傷藥,幹凈棉布及烈酒,幫忙藍宇玹和青柳真人為兩人處理傷口。

讓師侄們掛了彩,青柳真人既自責又難過,再想到不久就要面對發怒的師兄,頭更痛。

他沈著臉為莫司擎消毒上藥,看著莫司擎雪白面頰和嫩頸上的傷痕,還有消毒上藥時痛苦的表情,臉色陰得快要滴出墨水。

“小五乖啊,四師姐吹吹,很快就不疼了啊!”在一旁打下手的沈君瑤亦心疼得緊,一邊用手絹替小師弟擦眼淚,一邊罵:” 這個臭老三,就知道他是個不靠譜的!”

“我、我不疼……四師姐別再罵三師兄了,他也很疼吧……”莫司擎疼得呲牙咧嘴。他告訴自己不能哭,不能讓三師兄挨罵,可是他的傷口真的好痛,眼淚不聽使喚地自己掉下,該怎麽辦?

“唉,這麽柔嫩的肌膚,若是留了疤該如何是好?鐵定會被師兄罵死!” 青柳真人一邊嘆氣,一邊抹上獨門制作的藥膏。

好容易將兩人的傷口處理包紮好,眾人亦無心用膳,匆匆扒了飯菜,便準備梳洗了。

青柳真人則坐在地上,用獨門器具提煉柳文星剛拾回的火焰花露,這是兩個孩子拼了命摘回的,當然要好好使用,才不枉他們一片心意。

山洞內有一個泉眼,水質幹凈清洌,食用或洗漱都很方便,眾人打水、燒水,準備稍加洗漱後休憩。

出門在外,他們一向禮讓唯一的女孩沈君瑤,但現在莫司擎和秦紹桓是傷員,自是優先洗漱。

莫司擎忍住渾身酸痛,解下衣裳,卻遍尋不著一物。

“為什麽?為什麽不見了?”他顫聲地喃喃自語著。

莫司擎在脫下來的衣服堆中慌張地翻找著,想要找到遺失的物事,卻無論如何也找不著,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找不到、為什麽還是找不到呢?”他蹲在地上啜泣著。

藍宇玹聽到莫司擎啜泣的聲音,立刻走過來探望他。“小五怎麽啦?”

莫司擎哽咽著回答:“我一直掛在身上的玉佛項鏈不見了!師父說,這尊玉佛是我爹娘特特為我求來的,能保我平安,還說這尊玉佛絕不可離身的……”

“小五別慌,定是掉在外頭了,大師兄這就去幫你找,你先用熱水洗洗身子,天氣涼,別冷著了,嗯?”

藍宇玹說著,便帶著柳文星一同出了山洞口。

兩人在斜坡上下及山洞周圍尋找了將近半個時辰,仍未找到玉佛蹤影,此時已近亥初(晚上九點),只得先回山洞。

“小五,對不起,今兒沒找到,明天大師兄繼續幫你找,好不?” 藍宇玹溫聲道。

“嗯。”莫司擎含淚點頭,吸了吸鼻子,想忍住不哭,淚珠卻滾滾而落,終於忍不住小聲啜泣了起來。

哭聲驚動了青柳真人,他走到莫司擎身邊,和藹地問著:”小司擎怎麽了?身子疼麽?”

“不是,是我爹娘留給我的玉佛弄丟了……”莫司擎邊說邊哽咽著流淚。

“什麽?玉佛不見了?” 青柳真人臉色大變,他自然知道那尊玉佛,每次他到天機谷,莫司擎總會一邊握著玉佛,小臉渴盼地問著他關於雙親的點點滴滴。

“師叔幫你找去!”青柳真人立刻臉色鐵青地走出山洞之外。

此時在洞內躺著的秦紹桓渾身酸痛,心情更是低落,在心中暗怪自己為什麽要逞強,摘那啥勞子火焰花?自己受傷不說,還連累小師弟受傷,丟失了他爹娘留給他的愛物----大家都知道莫司擎有多寶貝他的小玉佛,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他很想開口安慰躺在他身邊的莫司擎,竟發覺自己不知該說什麽,總不能對小師弟說,”丟個玉佛沒什麽,師兄買個更大更好的給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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