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言宸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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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言宸之死
“鶯鶯走了？”墨含看著如畫，心裏一顫，重覆道。
如畫點了點頭，說道：“是的，今日我去街上買菜，路過煙雨樓，老媽子拉著告訴我的。”
墨含蹙了蹙眉，擔心道：“鶯鶯會去哪裏了？”
如詩不解，看著墨含，問道：“公子，您還是惦記著鶯鶯姑娘？”
墨含擺了擺手，說道：“不是，我只是覺得這件事因我而起，鶯鶯也是為我而走的，她這是賭氣，是故意做給我看的。這些我不在乎，可我不想讓她為了我，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的，她一個女子走出煙雨樓，又將何去何從呢。”
如畫望著墨含，追問道：“公子是想尋回鶯鶯姑娘？”
墨含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還沒想好，我現在很亂，鶯鶯出走，歆寧肯定也不好受，娘子到現在，也沒有跟我說她的事情。”
如詩突然插了一句，問道：“公子，那輕歌了？”
墨含頓了頓，說道：“輕歌我一樣看重，就像是看重你們一樣。”
如畫抿了抿唇，看著墨含，莞爾問道：“女使？”
墨含擺了擺手，說道：“好了，你們兩個今兒個怎麽這麽多話，趕緊下去幹活吧。”
如畫、如詩行禮道：“是。”
秦府——
言宸正蹲在院子裏拾取掉落的花瓣，剛站起身來，腳心不穩，摔了下去。
“公子，您怎麽了？”伊蕓看著面色發紫的言宸，焦慮道。
言宸只是揮了揮手，說不出話來，就像是封了喉一般，緊接著，吐了一灘黑血。
伊蕓看著言宸，早已料到言宸發生了什麽，喃喃說道：“這一次，是真的中毒了？”
內知連連說道：“伊蕓，還楞著幹什麽，趕緊去薛府請許大夫和許夫人。”
伊蕓頻頻點頭，說道：“好，好，我這就去，幫我看下公子。”
“這歆寧姑娘也是有脾氣的，整日待在府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如畫看著謝墨含，絮叨道。
墨含繼續拿著筆寫字，沒有看著如畫誇張的模樣，只是呆呆地“哦”了一聲。
如畫抿嘴道：“公子，您一向不是最看重的，就是這份交情嗎？更何況她家大公子，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墨含突然停筆，頓了頓，說道：“如畫，現在什麽時辰了？”
如畫望了望門外，說道：“公子，現在是子正初刻了。”
墨含起了身，走到門口，說道：“都這麽久了，怎麽還沒有動靜了？”
如畫順著墨含的眼光望過去，卻還是什麽都沒有看見，問道：“公子，你在看什麽啊，等誰？”
墨含還未來得及回答，便看見遠處的人影慢慢靠近。
這時，菀徽端著飯菜走了過來，看著墨含，說道：“官人，現在都子正了，見你沒來用飯，所以，我給你端過來了。”
墨含走進，看著菀徽手裏的飯菜，笑了笑，說道：“有勞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如畫，把飯菜端進去。”
如畫接過飯菜，走了進去。
墨含看著菀徽，說道：“你這幾日，身子不舒服，馬上立秋了，就不要出來吹風，免得受涼了。”
看著墨含進屋的背影，菀徽又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輕歌，我能進來嗎？”詩傾在門外輕輕叩門。
輕歌一聽聲音，是詩傾，沒有說話。
詩傾推門而入，看著輕歌坐在桌旁，正在沈思。
詩傾來到桌旁，放下手中的飯菜，走到輕歌身旁，雙手扶上輕歌的肩膀，說道：“輕歌吃飯了。”
輕歌反感地移動了一下肩膀，看著詩傾，問道：“你來幹什麽，看我的笑話嗎？”
詩傾沒有生氣，反而心平氣和地說道：“我是你姐姐，理應照顧你，又何來看笑話一說了？”
輕歌看著詩傾，說道：“你讓我留下來，不就是想用我的血，替你解毒罷了。”
詩傾一楞，看著輕歌，說道：“你怎麽會這麽說了，我就是死，也不會傷害你的，我可是你親姐姐啊。”
輕歌不屑地看著詩傾，冷笑道：“我姐姐？這個世上，我早就沒有了親人，我也習慣了，我喜歡一個人。”
詩傾心下淒涼，看著輕歌，不自主地握住了輕歌的手，說道：“輕歌，不管你以前發生了什麽，我們就把它忘了，跟我回去吧。”
“我不用你管。”輕歌推開詩傾的手，怒氣沖沖地說道。
詩傾沒有被輕歌的話語所幹擾，依然心平氣和地說道：“輕歌，你就不要生悶氣了。”
“你不用來管我，我知道我比不上你的詩詞歌賦，比不上你的琴棋書畫，更比不上你的一顰一笑。”
詩傾一楞，看著輕歌，問道：“你是真的愛上墨含了？”
輕歌沒有正面回答詩傾，只是別過頭去。
“姑娘，不好了——”侍墨匆匆忙忙來報。
詩傾本就不心安，再被這麽一幹擾，心裏更是難受，回過頭，望著侍墨，問道：“怎麽了？”
侍墨焦急萬分，說道：“言宸公子他……”
詩傾一下子冒出了冷汗，雖然已經猜測出三四分，但還是望著侍墨，追問道：“怎麽了，你快說啊？”
侍墨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言宸公子，他快不行了。”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詩傾邊說邊搖頭，一路小跑出府。
“老爺、夫人，公子和大娘子回來了。”女使進屋，看著玉蓮和薛子意稟告道。
子意和玉蓮連邁出府，兒子薛秉燁和兒媳景宣綾抱著孫女薛淩澈，正向門口走來。
“秉燁回來了？”子意下了階梯，看著子意，招呼道。
“大娘子。”丫鬟拂冬上前扶著宣綾。
玉蓮接過孩子，望著宣綾，說道：“宣綾，累了吧，走了還這麽多天的路，你也乏了，我來抱著淩澈吧。”
“多謝婆母，我還好，只是官人這一路辛苦了。”宣綾看著玉蓮，嫣然道。
子意望著薛秉燁，說道：“秉燁，你也辛苦了，回房好好休息，我讓後廚給你們做好吃的。”
秉燁握著宣綾的手，看著二老，說道：“那就有勞爹娘了。”
“這個，言宸，你究竟吃了什麽？”詩傾臉色突變，看著言宸，擔心道。
言宸只是傻傻一笑，緊緊地握著詩傾的手。
素貞看著如碧，又低頭看著言宸，惋惜道：“詩傾，言宸一直都想試一試，想著解蠱毒。”
詩傾看著言宸，強忍著淚水，說道：“我的命雖金貴，可為了你，惜命我也值得，可是你，又怎麽會為了我，犧牲自己了？我欠你的，終究是太多了。”
“詩傾，只要……你……好，就什麽……都值得……了。”言宸緩緩吐出幾個字，眼皮無力地垂了下來。
“言宸，你不能死？”詩傾看著倒在地上的言宸，心痛不已。
素貞閉上雙目，口裏喃喃念叨：“阿彌陀佛。”
詩傾轉過頭來，拉著許仙和素貞的衣襟，說道：“許伯母、許伯父，您們是神醫，您們是神仙下凡，您們一定有辦法救言宸的，求求您們了，救救他。”
許仙搖了搖頭，說道：“詩傾，這一次，伯父和伯母是真的無能為力了。”
詩傾看著榻上的言宸，一言不發，只是默默流淚。
素貞看著心如死灰的如碧，說道：“如碧，我們借一步說話。”
如碧點了點頭，咬著下嘴唇，說道：“好。”
青兒低下身，安慰著詩傾：“詩傾，人死不能覆生，你這樣，會讓言宸走得不安的。”
“如碧，你這一次當真是無能為力，還是無動於衷？”素貞看著如碧，質問道。
如碧望了一眼言宸，又看了一眼詩傾，自己的心，在這個時候揪了起來：“以前，我是奉命行事，拿人錢財，□□。如今，報應來了，我害了自己最愛的人。”
素貞搖了搖頭，說道：“不，如碧，你錯了，你和言宸本可以在一起，就因為你們一個制毒，一個解毒，造化弄人啊，你早該收手，這些事就不會這麽棘手了。”
如碧抿了抿嘴，說道：“這一切都是我引起的，如果我不繼承衣缽，不制造蠱毒，我和言宸可能就像是平常夫妻一般吧？”說到這裏，如碧還是掉下了眼淚，眼裏最多的還是悔恨。
詩傾這才緩緩邁出步子，來到如碧身邊，說道：“如碧，我從來都沒有恨過你，你給我種下蠱毒，我也是默默承受，不敢告訴任何人，我告訴言宸，並不是不把你放在眼裏，而是，言宸可以解毒，他一直追問我，我才告訴他的。他也是為了替我解毒，不讓我們二人都難受，才想著自己種植百草園。沒想到，言宸他，還是走了這一步。”
如碧搖了搖頭，說道：“顧詩傾，估計全蘇州的女子都很羨慕你吧，有個不錯的家世，更有一個不錯的家室，不僅墨含把你捧在手心裏的，就連言宸也對你傾慕。我給你種情蠱，也是內宮特別安排的，我們蠱娘也必須做好每一個蠱毒，否則，會被蠱蟲反噬。”
青兒向前邁了一步，說道：“那你可真是別有用心啊，為了這個情蠱，保全自己，卻把詩傾弄得心絞痛。”
詩傾抹著眼淚，說道：“這件事，都怪我。”
許仙和素貞更是詫異不已，問道：“詩傾，這件事，怎麽會怪你了？”
詩傾搖了搖頭，說道：“其實，我就不該告知言宸，更不該讓他知道我中蠱毒，他這三年來，哪一次不是為了我試毒。可是，毒致攻心，我卻安然，言宸卻義無反顧地代替了我離世。”
侍畫看著如碧，也圓說道：“我陪伴姑娘，也有七八年了，可是，那言宸公子對我們家姑娘，也算是不依不饒的了，對於我家姑娘的飲食起居，也特別關照，因為那個時候，他就猜測到有人會給姑娘下蠱毒，也沒特別交代。”知道如碧會隨時下毒，言宸卻無能為力，才會不斷的給顧詩傾補身子。
“一個女孩子，不好好學習女紅，反而學習這些巫蠱之術，說，你的目的何在？”青兒再次看著如碧，呵斥道。
如碧看了一眼青兒，冷笑道：“我現在也算是廢了，言宸已死，情蠱也已經沒用了，我留著這蠱娘的身份又有何用了？”
“你們不就是嫉妒詩傾有個好家世嗎？”青兒望著如碧，說道。
如碧嘆息道：“詩傾，我對不起你，其實，情蠱可以解，只需要奪去我的心即可。但是，言宸不願意，所以，他就轉移情蠱，救了你、我。”
詩傾早已難過到極點，一聽到如碧這些話，便傷心過度，昏了過去。
青兒看著如碧，說道：“你現在後悔了，當初又為何要做這蠱娘，每日用蠱蟲害人，你卻能夜夜安枕？”
“青兒，不要說了。”素貞望著青兒，說道，“我們還是帶詩傾離開吧，她現在身子不舒服，需要馬上治療。”
青兒看了一眼昏厥的詩傾，說道：“那好吧。”
素貞路過如碧身邊，停了下來，望著如碧，說道：“如碧，但願你能好好想想，為了你自己，更為了言宸，不要再被情和仇蒙蔽了雙眼。”
“這世上最怕的就是人情債，早些還了早些好。”看著幾人離去的背影，如碧只是嘆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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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鶯鶯走了？”墨含看著如畫，心裏一顫，重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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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含蹙了蹙眉，擔心道：“鶯鶯會去哪裏了？”
如詩不解，看著墨含，問道：“公子，您還是惦記著鶯鶯姑娘？”
墨含擺了擺手，說道：“不是，我只是覺得這件事因我而起，鶯鶯也是為我而走的，她這是賭氣，是故意做給我看的。這些我不在乎，可我不想讓她為了我，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的，她一個女子走出煙雨樓，又將何去何從呢。”
如畫望著墨含，追問道：“公子是想尋回鶯鶯姑娘？”
墨含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還沒想好，我現在很亂，鶯鶯出走，歆寧肯定也不好受，娘子到現在，也沒有跟我說她的事情。”
如詩突然插了一句，問道：“公子，那輕歌了？”
墨含頓了頓，說道：“輕歌我一樣看重，就像是看重你們一樣。”
如畫抿了抿唇，看著墨含，莞爾問道：“女使？”
墨含擺了擺手，說道：“好了，你們兩個今兒個怎麽這麽多話，趕緊下去幹活吧。”
如畫、如詩行禮道：“是。”
秦府——
言宸正蹲在院子裏拾取掉落的花瓣，剛站起身來，腳心不穩，摔了下去。
“公子，您怎麽了？”伊蕓看著面色發紫的言宸，焦慮道。
言宸只是揮了揮手，說不出話來，就像是封了喉一般，緊接著，吐了一灘黑血。
伊蕓看著言宸，早已料到言宸發生了什麽，喃喃說道：“這一次，是真的中毒了？”
內知連連說道：“伊蕓，還楞著幹什麽，趕緊去薛府請許大夫和許夫人。”
伊蕓頻頻點頭，說道：“好，好，我這就去，幫我看下公子。”
“這歆寧姑娘也是有脾氣的，整日待在府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如畫看著謝墨含，絮叨道。
墨含繼續拿著筆寫字，沒有看著如畫誇張的模樣，只是呆呆地“哦”了一聲。
如畫抿嘴道：“公子，您一向不是最看重的，就是這份交情嗎？更何況她家大公子，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墨含突然停筆，頓了頓，說道：“如畫，現在什麽時辰了？”
如畫望了望門外，說道：“公子，現在是子正初刻了。”
墨含起了身，走到門口，說道：“都這麽久了，怎麽還沒有動靜了？”
如畫順著墨含的眼光望過去，卻還是什麽都沒有看見，問道：“公子，你在看什麽啊，等誰？”
墨含還未來得及回答，便看見遠處的人影慢慢靠近。
這時，菀徽端著飯菜走了過來，看著墨含，說道：“官人，現在都子正了，見你沒來用飯，所以，我給你端過來了。”
墨含走進，看著菀徽手裏的飯菜，笑了笑，說道：“有勞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如畫，把飯菜端進去。”
如畫接過飯菜，走了進去。
墨含看著菀徽，說道：“你這幾日，身子不舒服，馬上立秋了，就不要出來吹風，免得受涼了。”
看著墨含進屋的背影，菀徽又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輕歌，我能進來嗎？”詩傾在門外輕輕叩門。
輕歌一聽聲音，是詩傾，沒有說話。
詩傾推門而入，看著輕歌坐在桌旁，正在沈思。
詩傾來到桌旁，放下手中的飯菜，走到輕歌身旁，雙手扶上輕歌的肩膀，說道：“輕歌吃飯了。”
輕歌反感地移動了一下肩膀，看著詩傾，問道：“你來幹什麽，看我的笑話嗎？”
詩傾沒有生氣，反而心平氣和地說道：“我是你姐姐，理應照顧你，又何來看笑話一說了？”
輕歌看著詩傾，說道：“你讓我留下來，不就是想用我的血，替你解毒罷了。”
詩傾一楞，看著輕歌，說道：“你怎麽會這麽說了，我就是死，也不會傷害你的，我可是你親姐姐啊。”
輕歌不屑地看著詩傾，冷笑道：“我姐姐？這個世上，我早就沒有了親人，我也習慣了，我喜歡一個人。”
詩傾心下淒涼，看著輕歌，不自主地握住了輕歌的手，說道：“輕歌，不管你以前發生了什麽，我們就把它忘了，跟我回去吧。”
“我不用你管。”輕歌推開詩傾的手，怒氣沖沖地說道。
詩傾沒有被輕歌的話語所幹擾，依然心平氣和地說道：“輕歌，你就不要生悶氣了。”
“你不用來管我，我知道我比不上你的詩詞歌賦，比不上你的琴棋書畫，更比不上你的一顰一笑。”
詩傾一楞，看著輕歌，問道：“你是真的愛上墨含了？”
輕歌沒有正面回答詩傾，只是別過頭去。
“姑娘，不好了——”侍墨匆匆忙忙來報。
詩傾本就不心安，再被這麽一幹擾，心裏更是難受，回過頭，望著侍墨，問道：“怎麽了？”
侍墨焦急萬分，說道：“言宸公子他……”
詩傾一下子冒出了冷汗，雖然已經猜測出三四分，但還是望著侍墨，追問道：“怎麽了，你快說啊？”
侍墨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言宸公子，他快不行了。”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詩傾邊說邊搖頭，一路小跑出府。
“老爺、夫人，公子和大娘子回來了。”女使進屋，看著玉蓮和薛子意稟告道。
子意和玉蓮連邁出府，兒子薛秉燁和兒媳景宣綾抱著孫女薛淩澈，正向門口走來。
“秉燁回來了？”子意下了階梯，看著子意，招呼道。
“大娘子。”丫鬟拂冬上前扶著宣綾。
玉蓮接過孩子，望著宣綾，說道：“宣綾，累了吧，走了還這麽多天的路，你也乏了，我來抱著淩澈吧。”
“多謝婆母，我還好，只是官人這一路辛苦了。”宣綾看著玉蓮，嫣然道。
子意望著薛秉燁，說道：“秉燁，你也辛苦了，回房好好休息，我讓後廚給你們做好吃的。”
秉燁握著宣綾的手，看著二老，說道：“那就有勞爹娘了。”
“這個，言宸，你究竟吃了什麽？”詩傾臉色突變，看著言宸，擔心道。
言宸只是傻傻一笑，緊緊地握著詩傾的手。
素貞看著如碧，又低頭看著言宸，惋惜道：“詩傾，言宸一直都想試一試，想著解蠱毒。”
詩傾看著言宸，強忍著淚水，說道：“我的命雖金貴，可為了你，惜命我也值得，可是你，又怎麽會為了我，犧牲自己了？我欠你的，終究是太多了。”
“詩傾，只要……你……好，就什麽……都值得……了。”言宸緩緩吐出幾個字，眼皮無力地垂了下來。
“言宸，你不能死？”詩傾看著倒在地上的言宸，心痛不已。
素貞閉上雙目，口裏喃喃念叨：“阿彌陀佛。”
詩傾轉過頭來，拉著許仙和素貞的衣襟，說道：“許伯母、許伯父，您們是神醫，您們是神仙下凡，您們一定有辦法救言宸的，求求您們了，救救他。”
許仙搖了搖頭，說道：“詩傾，這一次，伯父和伯母是真的無能為力了。”
詩傾看著榻上的言宸，一言不發，只是默默流淚。
素貞看著心如死灰的如碧，說道：“如碧，我們借一步說話。”
如碧點了點頭，咬著下嘴唇，說道：“好。”
青兒低下身，安慰著詩傾：“詩傾，人死不能覆生，你這樣，會讓言宸走得不安的。”
“如碧，你這一次當真是無能為力，還是無動於衷？”素貞看著如碧，質問道。
如碧望了一眼言宸，又看了一眼詩傾，自己的心，在這個時候揪了起來：“以前，我是奉命行事，拿人錢財，□□。如今，報應來了，我害了自己最愛的人。”
素貞搖了搖頭，說道：“不，如碧，你錯了，你和言宸本可以在一起，就因為你們一個制毒，一個解毒，造化弄人啊，你早該收手，這些事就不會這麽棘手了。”
如碧抿了抿嘴，說道：“這一切都是我引起的，如果我不繼承衣缽，不制造蠱毒，我和言宸可能就像是平常夫妻一般吧？”說到這裏，如碧還是掉下了眼淚，眼裏最多的還是悔恨。
詩傾這才緩緩邁出步子，來到如碧身邊，說道：“如碧，我從來都沒有恨過你，你給我種下蠱毒，我也是默默承受，不敢告訴任何人，我告訴言宸，並不是不把你放在眼裏，而是，言宸可以解毒，他一直追問我，我才告訴他的。他也是為了替我解毒，不讓我們二人都難受，才想著自己種植百草園。沒想到，言宸他，還是走了這一步。”
如碧搖了搖頭，說道：“顧詩傾，估計全蘇州的女子都很羨慕你吧，有個不錯的家世，更有一個不錯的家室，不僅墨含把你捧在手心裏的，就連言宸也對你傾慕。我給你種情蠱，也是內宮特別安排的，我們蠱娘也必須做好每一個蠱毒，否則，會被蠱蟲反噬。”
青兒向前邁了一步，說道：“那你可真是別有用心啊，為了這個情蠱，保全自己，卻把詩傾弄得心絞痛。”
詩傾抹著眼淚，說道：“這件事，都怪我。”
許仙和素貞更是詫異不已，問道：“詩傾，這件事，怎麽會怪你了？”
詩傾搖了搖頭，說道：“其實，我就不該告知言宸，更不該讓他知道我中蠱毒，他這三年來，哪一次不是為了我試毒。可是，毒致攻心，我卻安然，言宸卻義無反顧地代替了我離世。”
侍畫看著如碧，也圓說道：“我陪伴姑娘，也有七八年了，可是，那言宸公子對我們家姑娘，也算是不依不饒的了，對於我家姑娘的飲食起居，也特別關照，因為那個時候，他就猜測到有人會給姑娘下蠱毒，也沒特別交代。”知道如碧會隨時下毒，言宸卻無能為力，才會不斷的給顧詩傾補身子。
“一個女孩子，不好好學習女紅，反而學習這些巫蠱之術，說，你的目的何在？”青兒再次看著如碧，呵斥道。
如碧看了一眼青兒，冷笑道：“我現在也算是廢了，言宸已死，情蠱也已經沒用了，我留著這蠱娘的身份又有何用了？”
“你們不就是嫉妒詩傾有個好家世嗎？”青兒望著如碧，說道。
如碧嘆息道：“詩傾，我對不起你，其實，情蠱可以解，只需要奪去我的心即可。但是，言宸不願意，所以，他就轉移情蠱，救了你、我。”
詩傾早已難過到極點，一聽到如碧這些話，便傷心過度，昏了過去。
青兒看著如碧，說道：“你現在後悔了，當初又為何要做這蠱娘，每日用蠱蟲害人，你卻能夜夜安枕？”
“青兒，不要說了。”素貞望著青兒，說道，“我們還是帶詩傾離開吧，她現在身子不舒服，需要馬上治療。”
青兒看了一眼昏厥的詩傾，說道：“那好吧。”
素貞路過如碧身邊，停了下來，望著如碧，說道：“如碧，但願你能好好想想，為了你自己，更為了言宸，不要再被情和仇蒙蔽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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