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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無法言說的秘密(三更合一)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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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真有點暈的樣子,宋楚宜也不好再叫他帶自己去後臺了,便陪他到室外去緩緩,還給他拿瓶水。

鄭卓圓坐了一會兒好多了,宋楚宜就想聯系徐靖池,打過去聽到占線的提示音,而鄭卓圓的手機在這時響了起來,屏幕上亮著‘靖池’兩個字。

“你去哪了?我聽林慶說你不舒服?”徐靖池的語氣有點急,鄭卓圓解釋道:“只是被音樂聲吵到了,我跟楚宜在北門外面。”

“楚宜也來了?”“是啊,她想給你個驚喜的。”

鄭卓圓笑道,看到宋楚宜盯著自己,就把手機遞過去。

宋楚宜接過來,還沒說出恭喜的話就聽到電話那頭的人道:“今天風大,你已經有點感冒了,還是進來吧。”

如今已是初秋的季節。

雖說濱羅地處南方,白天還會悶熱,但早晚偏涼。

鄭卓圓最近都忙得沒好好休息,昨天晚上就有點感冒的癥狀了。

“靖池,我是楚宜。”

宋楚宜笑著提醒。

電話那頭安靜了片刻,再開口時,徐靖池的語氣就沒有剛才那麽隨便了。

“你怎麽突然來了?”“想給你驚喜啊,不過現在是你給我驚喜了。”

宋楚宜開心地道:“我把你的現場錄下來了,等等傳給霍老師看,她肯定也很高興。”

“嗯,我要好好謝謝你和霍老師。

你幫我問她哪天有空,我請你們吃飯。”

“霍老師的學費你可沒少交,不用那麽客氣啦。”

宋楚宜的笑靨如花般燦爛,末了又補充道:“不過請我的那頓你可不能省。”

徐靖池二話不說就答應了,讓她把鄭卓圓帶進來再聊。

掛了以後,宋楚宜把手機還給鄭卓圓,兩人剛跨進門就聽到臺上的司儀在介紹55號選手。

回到剛才的位置時,徐靖池已經坐在那等他們了,臺上的陳舒倫也開始表演。

比起徐靖池選的旋律輕快的情歌,陳舒倫這首頗有難度,光是rap占了大半,還要跳舞。

鄭卓圓在徐靖池身旁坐下,聽徐靖池笑道:“剛才你不在,你這個學弟一點狀態都沒有,上臺之前還差點忘拿麥克風了。”

現場依舊挺吵的,所以徐靖池是貼在鄭卓圓耳邊說話。

談笑間的熱氣拂在他耳畔,除了癢之外,還有一陣帶著海水冷調的木質香氣飄了過來。

鄭卓圓從沒聞過這麽好聞的味道,以至於慢了半拍才去看臺上的人。

陳舒倫的咬字清晰,表情也很到位。

他選得也是情歌,許是歌詞就是單戀的緣故,他看向鄭卓圓的眼神也有點覆雜。

不像平時那麽克制,而是將無法說出口的情緒都通過眼神傳遞了過來。

鄭卓圓只和他對視了一眼就不得不收回視線,卻又不知道可以看哪裏。

身旁的徐靖池也註意到了,伸手將他攬到懷中,示威般看了看臺上的人。

雖說以林慶為首的幾個女生不太喜歡陳舒倫,但也有其他人喜歡的。

畢竟陳舒倫長得不錯,為人健談做事又積極。

那些被他嘴甜的叫著學姐的女生們積極揮動熒光棒給他打氣,男生裏也有幾個幫他吹口哨,就連鄭卓圓身邊的宋楚宜都盯著臺上看,沒註意到身旁兩人的小動作。

鄭卓圓的手臂貼著徐靖池的胸膛,眼睛旁邊就是徐靖池擦了唇膏的嘴唇,那人頸項間的香水味隨著呼吸緩緩進入他身體裏。

也不知怎麽回事,剛才讓他覺得胸悶氣促的心跳頻率又出現了。

他捂著胸口,不舒服地蹙起了眉。

好在陳舒倫的歌沒剩幾句了,等唱完後,他才推推徐靖池:“我出去透透氣。”

徐靖池松開他,發現他雙頰泛紅,便用手背摸他的額頭:“是不是發燒了?我還是帶你去找校醫吧。”

“不用,估計就是在這裏聽久了,空氣又不好。”

鄭卓圓拒絕道。

徐靖池想要陪他出去透氣,他想到宋楚宜還在這,就讓徐靖池陪著宋楚宜。

他的樣子沒什麽大礙,徐靖池就沒有堅持。

陳舒倫後面還有三位選手,接著就是總評分環節,大概半小時左右就能選出十強。

鄭卓圓在外面待了一會兒就回後臺的控制室,評審組已經算出每位選手的得分並進行了排名。

林慶一看到他就迫不及待地報喜:“剛剛看到分數,靖池和陳舒倫都入選了,不過靖池的排名比陳舒倫靠前了一位。”

鄭卓圓聽完也笑了,這樣的結果是皆大歡喜的。

等跟司儀確認完獻花流程後,他就去化妝間換上自己帶來的黑色禮服,站在臺階處等待。

由於這輪只是海選,文藝部長又在直播間做賽事總結,送花就由他這個宣傳部長負責了。

等到入選的十位選手一一上臺站好後,他便聽到司儀叫了自己的名字,隨後就是臺下響起的掌聲。

林慶也換上了紅色的迎賓短旗袍,丸子頭將她襯托出了可愛的氣質,站在鄭卓圓身邊一直彎著嘴笑。

鄭卓圓問她笑什麽,她搖頭說沒什麽。

等上臺後,林慶跟在後面,在司儀念完一位獲獎者名字時,便從身後的移動花籃裏拿出一束花遞給鄭卓圓。

徐靖池和陳舒倫的名次是靠中間的,兩人並肩站在一起,司儀先念陳舒倫的,林慶拿了一束香水百合遞給鄭卓圓,等念到徐靖池時,林慶一轉身,卻把那束點綴著滿天星的紅玫瑰拿起來。

鄭卓圓楞了一瞬,但想起這是在頒獎臺上,便沒有猶豫地交給了徐靖池,說了一聲“恭喜。”

他沒來得及看徐靖池的反應就又往前走了一步,倒是林慶沾沾自喜地朝徐靖池眨眼,又看了看臉臭的陳舒倫,然後才跟上去。

下臺後,鄭卓圓還沒問林慶怎麽回事就被柳笙笙先叫走了。

等到處理完事情回來,現場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只剩學生會的工作人員和外聯部請來的清潔人員在忙碌。

他回到宣傳部休息室,剛到門口就聽到裏面喧鬧的笑聲。

打開門一看,大家都在,正圍著徐靖池和陳舒倫討論慶功的事。

見他來了,林慶蹦跶上來,拉著他的手臂問道:“部長,你家不是有個院子嘛,要不等等我們去你那燒烤慶祝吧?”跟林慶關系很好的王珞也走過來道:“是啊部長,今天是周末,我們人又多,現在訂很多地方都沒位置了。”

鄭卓圓從沒叫過大學同學到他家去,也不知道這群人是從哪裏聽來他家很大的。

不過礙於所有人都望著他,這次海選的籌備工作又實在辛苦,他也想好好犒勞下大家,便同意了。

林慶拉著王珞,又叫了幾個女同學,大家開始商量一會兒去超市都要買什麽。

剛才眾人圍在一起討論慶功宴的時候陳舒倫就沒說過話,這會兒聊想吃什麽了,他還是很沈默地坐在沙發上。

鄭卓圓看了他一眼,正猶豫著該不該說點什麽,就見徐靖池過來道:“要不要打給蘇姨說一聲?”“要。”

他拿出手機,想想又道:“不過蘇姨一個人忙不過來的,我還是先去家政中心雇一個臨時幫忙的吧。”

林慶聽到他的話了,便插嘴道:“不用那麽麻煩,這些事我們都會做,讓你家的阿姨休息就可以了。”

王珞也讓鄭卓圓別操心這些,交給她們搞定就可以了。

鄭卓圓聽完便說好,通過微信轉了五千塊給林慶,讓他們想吃什麽盡管買。

宣傳部有十七個人,除了楊姍彤和兩個男生去不了外,其他人都ok。

林慶興高采烈地帶著大部隊去采買了,只留下徐靖池,陳舒倫和另外三個在收拾的男生。

陳舒倫一直沒吭聲,之前林慶統計人頭的時候他卻沒說不去,只在林慶叫他去拎東西的時候說累了,想休息一下。

他今天確實挺辛苦的,林慶也不好再說什麽。

等收拾完出門的時候,徐靖池對陳舒倫道:“你知道卓圓的家在哪,你帶他們三個打車吧。

卓圓是坐我的車來的,位置不夠了。”

陳舒倫已經憋一肚子火了,可看到徐靖池旁邊的鄭卓圓時,他又記起自己沒有理由發火,只好同意了,帶著那三個男生先走。

坐上車的時候,鄭卓圓才道:“剛才林慶問他要不要去,我以為他一定會拒絕的。”

徐靖池發動車子,邊倒車邊回答:“他不是那種輕易死心的性格,這件事只能靠時間來擺平。”

望著窗外被秋風吹得簌簌飄落的枯葉,鄭卓圓只想嘆氣。

徐靖池倒完車,看他沒精打采的樣子,就問他是不是累了。

他確實累,今天的海選只進行了三個多小時,需要他處理和盯著的事情卻不少。

徐靖池就讓他在路上睡一下,到家了再叫他起來。

鄭卓圓放低座椅,本來只想瞇一會兒,沒想到真睡著了。

等到醒來發現車子停在馬路邊,駕駛座沒人。

他往四周看了看,這一帶是他們以前讀的小學附近,已經很多年沒來了,前面還有個本地最大的農貿市場。

他打給徐靖池。

那邊一接起來就很吵,徐靖池扯著嗓子說了兩遍讓他等幾分鐘。

掛了後,他打開微信來看,宣傳部的群裏有十幾條新消息,全是林慶發的超市照片,把選的東西拍出來,已經裝了四輛手推車。

林慶還發語音問他燒烤工具缺不缺,要不要從超市買。

他回消息過去,說家裏都有,讓他們只要買吃的就行。

過了沒多久徐靖池回來了,把手裏提的大袋子放進後箱裏,坐上來後就叫他把車門上的免洗洗手液拿過來。

他擠了一點到徐靖池手上,然後才聽徐靖池吐槽道:“這裏的生意真是十年如一日的好,買只雞跟打架似的,我差點沒被一個大嬸推倒。”

想到那個畫面,鄭卓圓忍不住笑起來。

徐靖池也不生氣,系好安全帶就問他想不想喝點什麽。

他正好口渴了,就想喝汽水。

徐靖池繞了幾個彎,在一條巷子的路口停下,這次沒讓他在車裏等,而是叫他一起去。

面前的巷子經過景觀改造,和當年已經不太一樣了。

不過他還是一下就認出來,巷子盡頭再左拐就是學校的後門。

那時他們讀的是公立小學,雖然屬於區重點,但是學校不會幹預學生放學後的時間,這條巷子的各色美食店就成為放學後短暫放松的小天地。

鄭卓圓是學環境設計的,照理來說不會想看到那種破舊又不衛生的地方。

可看著眼前規劃得古色古香的小巷,他卻懷念起那時一放學就能看到滿滿煙火氣的舊貌。

徐靖池走在他身邊,見他伸出右手兩指沿著墻上的石磚一路摸過去,便知道他在想什麽了,道:“真是時過境遷,現在的景觀規劃做得好,卻再也沒有那時候的感覺了。”

鄭卓圓回過頭來:“所以你帶我來這裏是看它的變化?”“當然不是。”

徐靖池挑眉一笑,指著前方:“到了你就知道了。”

這條小巷也就三四百米,很快就走到盡頭,鄭卓圓往左邊一看,邁出的腳步頓時停住了。

轉角有家小店,店面的風格還維持著十年前的感覺,賣的都是些有歲月記憶的零食。

門口的冰櫃雖然換了,裏面的雪糕卻還是他們小時候經常吃的那些牌子。

徐靖池先走過去,對店裏的老板道:“來兩瓶冰山。”

店裏沒人應聲,很快卻有一雙手遞了兩瓶打開蓋子的汽水出來。

徐靖池回到鄭卓圓身邊,把一瓶橙色的汽水遞給他:“看看是不是和當年一樣的味道?”鄭卓圓接過來,明明一口都沒喝,卻滿足地笑彎了眼睛:“瓶子都一模一樣,味道也不會變的。”

徐靖池一口氣喝了半瓶,看他像品紅酒似的慢慢喝了兩口,就問他想不想吃炸香腸?以前這家店的炸香腸配冰山汽水是人氣最高的組合,他倆也很熱衷,一兩天就要吃一次。

這回鄭卓圓跟著徐靖池走進店裏,發現老板已經不是從前那位爺爺了,換成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

徐靖池點了兩根香腸,看老板炸香腸的機器都是無油煙的,鄭卓圓又在心裏感嘆時光,然後轉頭打量起貼了一整面墻的各色貼紙。

和他們讀書時賣的品類不同,現在都是動漫人物和流量明星了。

鄭卓圓瞄了幾眼就轉到旁邊的貨架,看起那些比以前精致不少的文具。

他現在都是網購文具,買的也是一些最基本的款式,沒想到現在的小學生文具是一款賽一款的好看。

徐靖池也在他旁邊看著,見他拿起又放下,就問他要不要買點回去。

他說這些都是女孩子用的,正想說買了也用不上,就瞥到下層貨架的角落裏擺著幾本舊本子。

他蹲下去看,這幾本筆記本顯然是長時間無人問津,就算老板打掃了表面衛生,封皮也隱隱有些微黃。

這是他以前讀書時最經常用的筆記本了,現在在超市也能看到同款。

不過眼前的這幾本是出自這家店的,又帶著歲月的陳舊感,他就忽然想買回去了。

他把這幾本疊在一起,問老板多少錢?老板沒想到這幾本壓艙底的還有人要,就說十塊。

鄭卓圓轉了錢後,聽到一旁的徐靖池小聲問:“是不是覺得收獲滿滿?”他又一次笑到眼睛都彎了,開心地拍著徐靖池的肩膀:“等等烤肉的時候賞你個大雞腿。”

徐靖池被他的笑容感染,卻還是不忘吐槽他:“得了吧,就你那只會煮泡面的廚藝,哪次燒烤不是我來伺候你?還雞腿?我連快雞皮都沒嘗過。”

他心情大好,就說等等一定烤個雞腿。

徐靖池聳聳肩膀,這時炸香腸好了,他們一人一串,在門外吃完了才走。

有了這麽一段插曲,鄭卓圓整個人都輕松了。

回到家時看到林慶他們剛好也到了,正往院子裏搬食物。

院子一角有洗漱池,蘇姨帶著幾個女生過去,先把一些需要立即處理的生鮮洗出來,其餘人則開始鋪設燒烤架,做各種準備。

徐靖池停好了車,剛回到院子就聽見手機響了,是宋楚宜發來的微信,約他明天吃飯。

剛才他們討論慶功宴的時候宋楚宜就走了,她跟其他人都不熟,也沒有理由參加。

徐靖池回了個“好”字,一擡頭看到鄭卓圓帶著幾個男女進家門去了。

他跟過去看看有什麽可以幫忙的,走到門口差點跟陳舒倫撞上了。

陳舒倫冷冷地瞥他一眼,不吭聲地先進去了。

今天陳舒倫屢屢碰壁,徐靖池也不想再打擊他,進門後發現那幾個人都在一樓的洗手間門口說話。

一樓的洗手間是給客人用的,就算夠大一次也只能進去一個。

林慶他們有五人要上,男女混著用又很不方便,林慶就問鄭卓圓還有沒有洗手間。

二樓的洗手間都在每個臥室裏,鄭卓圓猶豫了下,徐靖池看到了,便主動道:“你們去我房間上吧。”

他說完就往樓梯那邊走去,林慶便轉頭跟三個男生說他們用一樓,自己和那位女生跟著徐靖池上去了。

走樓梯的時候徐靖池手機響了,由於是陌生號碼,他便接起來,同時對林慶道:“左手邊那間就是。”

林慶比了個ok的手勢,到了二樓走廊的時候,想都不想就打開了右邊那間。

跟在林慶後面的女生遲疑了下,提醒她道:“這間是右邊吧?”林慶是有點左右不分的毛病,平時不太嚴重,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聽完提醒後她便退出來,去開對面的。

這兩天蘇姨陸續把徐靖池的東西都搬到鄭卓圓房間去了,早上他們出去的時候蘇姨又做了那間房的大掃除,所以徐靖池的房間是空蕩蕩的,床上連床單都沒有。

“是這間嗎?這怎麽可能是徐靖池的臥室?”林慶疑道。

那女生也變得不確定了,但因為急著上廁所,就道:“那還是回到剛才那間去吧,可能是徐學長說錯了。”

林慶點點頭,兩人又回到對面的房間裏。

在女生先去上的時候,林慶環顧了一下這間房的布置。

看陳設應該是鄭卓圓的喜好,但又有些不太協調的地方。

比如床邊放著兩雙拖鞋,洗手間的洗漱臺上也放著兩把電動牙刷。

林慶一直在磕徐靖池和鄭卓圓的瓜,這會兒看到這些明擺著不是一個人住的證據,頓時興奮起來了。

不過她打量歸打量,並沒有碰房間裏的東西。

鄭卓圓從廚房拿了袋子出來,聽到徐靖池在樓梯上講電話,就問林慶她們呢?徐靖池用手指比了比樓上,也不知道鄭卓圓想到什麽,臉色一變就立刻上樓來了。

徐靖池沒反應過來他怎麽了,就跟上來看,結果發現只有鄭卓圓的房門開著。

鄭卓圓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進去一看,林慶正站在衣帽間旁邊的鏡子前整理劉海。

徐靖池也看到了這一幕,便掛掉電話問道:“你們怎麽進這間了?我不是說左邊嗎?”林慶解釋道:“那間房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我們以為你說錯了。”

盡管房內的東西都沒有移動過的痕跡,鄭卓圓卻不敢放松。

畢竟那東西就在裏面,即便藏得再好他也是心虛的。

徐靖池在旁邊看到了他緊張的模樣,便反應過來了。

只是還沒開口就見林慶走過來,好奇道:“部長,這是你的房間吧?”鄭卓圓硬著頭皮“嗯”了聲,林慶指著床邊道:“那怎麽有兩雙拖鞋?洗手間還有兩把電動牙刷啊?”鄭卓圓想解釋,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說徐靖池搬過來跟他睡一個月的事。

倒是徐靖池又一次解圍了:“這是他的習慣。”

這解釋的有點牽強,好在這時洗手間的門打開了,那個女生出來後看到他們楞了一下,點了點頭就出去了。

徐靖池把林慶帶到對面房間去用洗手間,回來的時候發現鄭卓圓站在衣帽間裏發呆。

他把門鎖上,走到鄭卓圓身邊:“別緊張,時間這麽短,她不可能發現的。”

鄭卓圓低著頭沒有回答,他這麽不安的樣子讓徐靖池有些自責,於是又輕撫著他的後背道:“這次是我不好,粗心了,你別生氣。”

鄭卓圓搖搖頭,他知道這是意外,所以不會怪徐靖池的。

等心情平靜後,徐靖池就陪他一起下樓。

院子裏已經熱鬧開了。

一些可以直接吃的熟食擺盤裝好,燒烤架旁的桌子上放著清理幹凈的海鮮,占大頭的腌肉類則有部分都開始烤了。

草坪上鋪著幾塊色澤明艷的野餐墊,中間堆著各色零食。

宣傳部的同學們三三兩兩挨在一起,或坐著閑聊,或站著忙碌。

夕陽的餘暉傾灑下來,將每張臉上的燦爛與喜悅點綴得栩栩動人。

看到這一幕,鄭卓圓的神情都柔和了不少。

徐靖池想讓他更開心點,就道:“別忘了我的大雞腿啊,不烤的話今晚不讓你睡覺。”

鄭卓圓轉過臉來,看著徐靖池故作認真的樣子,不禁想逗逗這人了:“反正我今晚也要熬夜寫報告,那就不烤了吧。”

他說完就得意地揚起嘴角,淡金的光芒點亮了那雙眼瞳,徐靖池的輪廓清晰出現在其間。

盡管只有一剎那他就轉回去了,卻讓徐靖池看清了那一刻的生動與美好。

“部長。”

有人忽然叫了他一聲,然後他就被人拉下樓梯,走到野餐墊那邊說話。

徐靖池望著他的背影,腦海中有什麽念頭還來不及成形就被打斷了,因為林慶也過來叫他了。

他們這個年紀的快樂是很容易的,聚在一起吃喝玩樂就能遣散大部分的煩惱,如果再有點酒喝,那真是無憂無慮了。

林慶他們在超市買了啤酒,剛才又發現客廳的酒櫃裏放著不少平時難得一見的洋酒,於是個個都興奮了起來,拉著鄭卓圓說要試試。

酒櫃裏的洋酒是鄭卓圓爸爸的,由於移民時不好帶就留在這了。

平時鄭卓圓也不大喝,便同意他們拿,不過要求他們兌飲料,否則度數太高了容易醉。

洋酒兌飲料挺浪費,可對於喝不慣洋酒的人來說口感會好很多,很快就沒有人再去碰那幾箱啤酒了,除了陳舒倫。

他今天一直很沈默,在上臺之前發過那條微信後,就再也沒有跟鄭卓圓說過話。

在所有人都顧著吃喝與閑聊時,他獨自坐在院子一角的陰影裏,腳邊已經空了六個啤酒瓶。

鄭卓圓沒見他吃過東西,想過去勸勸。

剛邁開兩步就被徐靖池叫住了,然後是一個裝著蜂蜜雞翅的盤子塞到了自己手裏。

徐靖池擦著手道:“你吃你的。

有些事要他自己去體悟才能成長,你現在過去只會讓他又感覺到希望。”

鄭卓圓解釋道:“我只是想勸他吃點東西,他這樣喝很容易醉的。”

“我知道。”

徐靖池瞥著那道頹喪的身影:“剛才已經不止一個人勸過他了,沒用。”

徐靖池把揉成一團的濕紙巾投進不遠處的大垃圾桶裏, 道:“我過去跟他說。”

鄭卓圓站在原地,本來擔心他倆會不會吵起來。

結果也不知徐靖池說了什麽,陳舒倫往自己這邊看過來,然後就不太情願地往野餐墊那邊走去。

盡管表情還是臭臭的,卻乖乖坐下拿東西吃了。

徐靖池腳步輕快地回到他身邊,聽他驚訝地問自己說了什麽。

“秘密。”

徐靖池賣了個關子,然後看他還端著盤子不動,就提醒他:“你再不吃我就端給蘇姨了,還有我的大雞腿,你是不是真想賴掉了?”鄭卓圓無奈地看著這人。

有時候覺得徐靖池做事很靠譜,有時候又較真得幼稚。

於是用叉子叉起一塊放進嘴裏,把雞翅當做徐靖池的肉來咬:“烤,等等烤兩個給你。”

徐靖池這才滿意地笑了,可他還是笑得太早了。

雖說鄭卓圓吃完了就真的去烤,可鄭卓圓不會做這些,即便有林慶在旁邊指導,烤出來的成品也是賣相不佳。

不過鄭卓圓還是很滿意的,他把雞腿放在白色瓷盤裏,端去給徐靖池。

徐靖池正跟幾個女生喝得歡,鄭卓圓過來的時候,看到坐在他身邊的譚熒拿著一根蝦串不知在跟他說著什麽。

徐靖池搖搖頭,聽到自己在叫他便轉過來。

“這就是你烤給我的大雞腿?”瞧著盤子裏幹巴巴,個頭縮水又明顯焦了不少的雞腿,徐靖池下一句就想問他這能吃?話還沒出口就聽到旁邊的譚熒笑了起來,吐槽道:“部長你怎麽把烤成這樣的雞腿端過來了,看著好難吃啊,會不會還沒熟?”聚餐進行到一半,大家多少都有些喝嗨了,說話也更隨便了。

譚熒一笑,其他幾個也跟著笑起來。

好在鄭卓圓沒被打擊到,他對自己初次做出來的成品還挺有信心的。

“我是第一次做,賣相不好看,可味道好啊。”

他遞給徐靖池:“吃吧。”

他剛才也喝了幾杯酒,比起前面在夕陽下嫩白的臉蛋,這會兒雙頰紅紅的,目光期待地看著徐靖池。

徐靖池本來就偏袒他,被他這麽一看,立刻轉頭對譚熒道:“就是,吃都沒吃怎麽就說難吃了,又不是叫你們吃。”

他也沒接鄭卓圓遞來的叉子,直接捏起雞腿尾部的骨頭放進嘴裏,正準備誇兩句,就被一股鹹到發苦的味道整麻了舌頭,差點吐了出來。

鄭卓圓還在一旁等他說好吃,譚熒她們也好奇地看他反應。

徐靖池忍著這輩子都沒吃過的鹹度硬是把雞腿上的肉囫圇吞下去,然後對鄭卓圓豎起大拇指:“好吃。”

鄭卓圓當即笑了,譚熒卻不信這麽難看的東西會好吃,靠過來說也要嘗嘗,徐靖池立刻把另一個雞腿也塞進嘴裏。

見他吃得這麽急,譚熒嘀咕了兩句倒沒話說了。

鄭卓圓也沒想到自己烤的雞腿有這麽好吃,不過看他吃得都有點嗆到了,就給他遞了杯酒喝。

徐靖池維持著不崩的笑容,在鄭卓圓問他還想不想吃的時候很想說不,但是礙於譚熒她們都在場,只能笑瞇瞇地說隨便,然後看著鄭卓圓興沖沖地過去又開始烤其他東西。

這回徐靖池扛不住了,怕他再折騰出更要命的味道,就找借口去上廁所,實際上把他拖到廚房去吐苦水。

他那躍躍欲試的沖動一下就被澆滅了,看著徐靖池大口喝水的樣子又覺得內疚,便道:“難吃你幹嘛還要都吃下去啊,直接吐掉不就好了。”

“那怎麽行,剛才那麽多人都在看,我可不能不給你面子。”

徐靖池解釋道。

鄭卓圓又給他倒了杯水,嘀咕道:“我還以為真的很好吃,算了,以後我還是繼續煮泡面吧。”

“別啊,多試兩次就好了。

誰也不是一開始就會做飯的。”

“不做了,反正也沒人吃。”

鄭卓圓撇撇嘴,看他這麽失望的樣子,徐靖池想說我吃啊,蘇姨卻在這時候進來了,還問他倆怎麽在這裏待著。

這麽一打岔的功夫,又有兩個女生進來拿水。

他倆只好先出去,到了外面聽到林慶她們正在討論今天的比賽,聊著聊著話題就到徐靖池身上了,問他這麽厲害是不是以前就學過?徐靖池把這段時間惡補聲樂的事說了,得知鄭卓圓家還有一間很大的影音室,大家就說想唱k。

夜幕已經落下了,院子裏也吹起秋風,繼續待在外面確實有點涼。

鄭卓圓便帶著他們去負一樓的影音室,開好設備以後眾人就爭著麥克風唱起來了。

鄭卓圓打量了一圈,沒看到陳舒倫,便回到院子去找。

卻聽一個男生說陳舒倫臨時有事,已經先走了。

鄭卓圓拿出手機來看,陳舒倫並沒有發過消息跟他說。

其實只要想想今天發生的事,他就能理解陳舒倫為什麽一聲不吭地走了。

看著狂歡過後空無一人,四處都散落著狼藉的院子,他忽然沒有了再去跟他們笑鬧的心情了。

於是走到桌邊,打開那瓶還剩一半的路易十三喝了起來。

辛辣的酒液灌進喉嚨裏,很快就把夜風帶起的涼意驅散了。

鄭卓圓靠在桌沿,看著院墻上柔和的燈光,又擡頭去看天邊的月亮。

今晚的月亮挺圓的,幾點不太明亮的星子點綴在周圍,讓他記起了不就之前曾有個人和他一起站在這裏看過星星。

那是剛認識沒多久的陳舒倫。

其實陳舒倫身上有不少優點。

而他之所以能跟陳舒倫聊得那麽愉快,也是因為他們除了同樣愛好環境設計外,在看書等其他方面也都有相似的興趣。

有興趣就有話題,所以他很開心能認識這麽一個志同道合的朋友。

只是沒料到最後會變成了這樣。

一想起現在面對陳舒倫都不知道可以說什麽,他就覺得很難受,忍不住地給自己倒酒。

直到徐靖池出來找他時,才發現他背對著自己斜坐在野餐墊上,右手臂則壓著裝冰塊的箱子。

“卓圓,你怎麽坐在這裏?”徐靖池邊走邊叫他,見他沒反應就繞到前面一看,原來他枕著手臂睡著了,呼吸間還彌漫著濃濃的酒氣。

剛才徐靖池被譚熒她們拉著又唱又喝的,也不知道他出來了多久。

不過摸到他臉都是涼的,怕他感冒會加重,就直接把他抱回房間去。

鄭卓圓醉得全身都是軟的。

徐靖池將他放到床上,脫鞋蓋被子,又用熱毛巾把他的臉和手都敷暖了才關燈離開。

下樓的時候,徐靖池看了下時間,已經九點半了,便回到影音室去跟大家說差不多了。

得知鄭卓圓醉到睡著,大家也自覺地散了。

蘇姨早在幫他們準備完燒烤後就先回去了,所以等把人都送走後,家裏頓時安靜了下來。

徐靖池也喝了不少,又跟他們鬧了一晚上,這會兒困勁也上來了,便回到房間裏,躺到鄭卓圓身邊去睡。

他入睡得很快,喝了酒也比平時睡得更不老實,翻身的時候居然把自己翻到地上去了。

不過因為地毯夠厚而沒有醒來,就這麽睡到了半夜,最後被一陣呻吟聲給吵醒的。

他揉著隱隱作痛的額角,撐住地面坐起,等腦子緩過來了才順著聲音來源處看去,接著就懵了。

鄭卓圓是在幾分鐘前醒來的。

路易十三度數不低,他又有一年多都不怎麽碰酒了,就算沒喝幾杯也扛不住那股洶湧的後勁,睡著後就開始做夢了。

夢的畫面很模糊,他只知道自己大汗淋漓地躺在床上,被一雙看不見的手翻來覆去地折騰。

他不知道那雙手是誰的,那雙手卻很清楚他想要的是什麽,還對著他耳朵喘氣,叫他的小名。

“圓圓……”

鄭卓圓努力睜開眼睛,想要看清楚那雙手後面的人影,但任憑他怎麽努力都只看到一團深邃的黑暗。直到那雙手停下了愛撫,掌心帶著力量壓在他腫脹的欲望上時,他才被急醒了。

房間裏沒開燈,只有落地窗外的夜色透進來。他睜著朦朧的雙眼,等到意識慢慢清晰起來後便看清了身處的環境,房裏沒有其他人在,於是把手伸下去,摸到腿間時難受地皺了皺眉。

即便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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