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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唇槍舌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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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它是鄧布利多軍,而不是波特軍。”鄧布利多回答道。他看起來很開心,仿佛拿到了蜂蜜公爵新出品的糖果,而且還是福吉親自送來的。

福吉立刻清醒了,驚駭地跳到一旁,試圖躲到高大魁梧的打擊手身後。他氣急敗壞地質問道:“你在密謀反對我?你建立起一支軍隊,試圖推翻魔法部?怪不得你一直拒不就任魔法部長,原來,你是想獲得遠比魔法部長更多的權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My lord,你只願‘屈居’於梅林之下。你,就是神——秘——人——”

“是的,我授意哈利以學習黑魔法防禦術的名義召集學生。今天本來是第一次正式聚會,我準備親自出面,和他們好好談談,邀請他們正式加入我的軍隊,可惜百密一疏……顯然,6個月前,我讓哈利去邀請艾克莫小姐是一個錯誤。”鄧布利多高高興興地回答,“現在,我們可以去威森加摩了。”他努力舉了舉被束縛起來的雙手,引起鐵鏈一陣嘩嘩的響聲。

斯克林傑神色覆雜地看著鄧布利多,露出難以抉擇的表情。今天的事情進行得過於順利了,反而讓習慣於敬小慎微的斯克林傑心存疑慮。礙於福吉的命令,他對身後的打擊手使了一個眼色。

兩個打擊手舉起魔杖,警惕地走向“束手就擒”的鄧布利多。哈利與麥格教授發出了憤怒的抗議聲,但是,立刻被鄧布利多阻止了。

烏姆裏奇緊握雙拳,連聲稱讚著部長的英明神武和勇敢果決,激動之情溢於言表,連帶著渾身肥肉也顫抖起來。來到霍格沃茲以後,她一直被支持鄧布利多的學生排斥嘲弄,被忠於鄧布利多的教授陰奉陽違。今天,終於揚眉吐氣了!

福吉更是容光煥發,連聲催促興奮地瀏覽著羊皮紙的珀西把鄧布利多的供詞覆制好,用最快的貓頭鷹寄給《預言家日報》,務必加印號外。

10多年前,恰逢魔法部長換屆選舉,島內名流紳士們對鄧布利多的呼聲最高。然而,鄧布利多數次婉拒了魔法部的邀請和老朋友的游說,堅持留在霍格沃茲做一名“教導小巫師”的校長,博得了淡泊名利的讚譽。

因此,福吉上任後,隱形壓力一直很大。他兢兢業業地促進了英國魔法界的經濟覆蘇,大家說,鄧布利多也會這樣做;他克己奉公增強了英國魔法部的國際影響力,大家說,鄧布利多會幹得更好。總之一句話,就是不看好你,康奈利-福吉;就是更加看好他,阿不思-鄧布利多。

福吉從不相信鄧布利多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聖人。他要是不愛功名利祿,為何總對魔法部的決議指手劃腳?他要是超然物外,又何必對貴族們的言行吹毛求疵?但是,深知“力量懸殊”的福吉在表面上對鄧布利多依然恭敬有加,直到去年的三強爭霸賽……

如今,福吉終於如願以償,揭露了鄧布利多的“罪大惡極”,證明了鳳凰社的“圖謀不軌”,順利地除掉了鄧布利多和鳳凰社,從此權傾朝野,威加島內,再也無人掣肘。

德拉科倒是心如明鏡。他知道,鄧布利多早已計算好了得失損益。像前世一樣,鄧布利多決定“犧牲”自己,保全哈利-波特及DA成員。

事後,波特與DA成員肯定會因此而感激涕零,從今往後對鄧布利多和鳳凰社忠貞不二。但是,重生後的德拉科一點也不覺得鄧布利多的所作所為有什麽值得感動的地方。

阿不思-鄧布利多是一個睿智的老巫師,狡黠多變,詭計多端,以退為進向來是他的一手絕活,劍走偏鋒更是他的必殺之技。

前世的馬爾福不知道吃了多少次虧才得此寶貴教訓——2年級時,離開霍格沃茲的鄧布利多很快就讓盧修斯丟掉了傳世千年的校董之位;5年級時,再次離開霍格沃茲的鄧布利多讓盧修斯等人掉以輕心,在神秘事務司遭遇突如其來的鳳凰社,全軍覆沒;6年級時,鄧布利多成功地拖延住偷襲得手的德拉科,硬生生地讓隨後趕來的雙面間諜拔了頭籌。

重生兩世,德拉科早已看淡了成敗得失,識透了眾生百態。盛極一時也好,破廢傾頹也罷,都是過眼雲煙而已,絕不可掉以輕心,更不必意志消沈。無論何時,鄧布利多之於馬爾福,都是虎尾春冰——半步差池,萬劫不覆!

想到這裏,德拉科上前一步,用略帶慵懶的嗓音對福吉“諫言”道:“部長閣下,既然鄧布利多校長已經承認了‘罪行’,也供認了‘同謀’,我們可以把波特開除了。剛好可以加印在號外上,相信這個標題一定很轟動——《救世主被開除了》。”

“開除哈利?小馬爾福先生,這件事自始至終都是我一手操縱的,與哈利無關。”鄧布利多的目光一下子變得銳利起來。

德拉科覺得自己被一只透明的大個頭的刺佬兒迎面撞了個正著,渾身紮得難受。

福吉也不明所以地對德拉科說:“哦,我是想開除波特的。但是,我沒想到,幕後黑手竟然是霍格沃茲的校長。那麽,我們法辦罪魁禍首阿不思-鄧布利多就可以了。”

福吉把烏姆裏奇派往霍格沃茲,本意是對付堅持聲稱“聽見了蛇佬腔”的哈利-波特。誰知,有心撿芝麻,卻意外摘到了西瓜。烏姆裏奇幹得真不壞,竟然發現了鄧布利多的“罪證”,而且鐵證如山,不容最偉大的白巫師狡辯。

福吉也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況且,嚴刑酷法之後,也是時候表現自己“虛懷若谷的胸襟”和“悲天憫人的情懷”了。

“可是,這對艾克莫小姐來說,‘兇手’依然逍遙法外啊。”德拉科拖長華麗的馬爾福式詠嘆調,畢恭畢敬地向福吉解釋,“那位威利-威德辛先生說,他在豬頭酒吧裏看到,很多學生並不願意在羊皮紙上簽名,包括艾克莫小姐。但是,格蘭傑小姐堅持要求他們這樣做。”

“啊,怎麽說的——‘你們一旦簽了名,就表示同意不把我們的事情告訴烏姆裏奇或其他任何人’。乍一聽,這句話似乎沒什麽不妥,但仔細一想,話裏富含‘深意’。現在,看見了艾克莫小姐臉上的‘字跡’後,我覺得這張羊皮紙恐怕大有文章。”

不出意料,德拉科在波特的臉上看到了驚恐和絕望。果然如阿斯托利亞所猜測的那樣,格蘭傑在名單上施加了不為人知的詛咒,以此監控知曉DA的同學。

戰後,格蘭傑在書裏對艾克莫臉上的紫色膿皰避而不談,只寫道“DA聚會被烏姆裏奇發現了倪端,加上有人告密,助紂為虐的斯萊特林抓住了我們”。

斯萊特林紛紛猜測個中緣由——艾克莫是救世主的“初戀情人”秋張的朋友,格蘭傑顧及波特的顏面?艾克莫是一個拉文克勞,格蘭芬多不想與拉文克勞鬧僵?鄧布利多的意思,要維護霍格沃茲學生“清白單純”的形象……誰也沒想到,赫敏-格蘭傑是在給自己遮羞掩醜。

今天,德拉科表面上是要為那些至今對詛咒懵然無知的鷹獾們“討回公道”,實質上是要揭露鐵三角的疑神疑鬼和蛇蠍心腸,杜絕那些少不更事的學生慕“救世主”之名而來,成為鳳凰社的鷹犬爪牙。

福吉雖然愚蠢,但並不遲鈍,立刻明白了德拉科的“意有所指”。他嚇得手一抖,差點把羊皮紙扔掉。斯克林傑忙從福吉手裏接過名單,拔出魔杖,仔細檢測了一番,然後,神情嚴肅地對福吉小聲耳語了幾句。福吉的臉上出現了明顯的怒意。

“珀西,逮捕哈利-波特,”福吉轉過身,指著哈利,怒目相視道,“還有那個卑鄙的赫敏-格蘭傑。”

正在瀏覽羊皮紙上的供詞的珀西-韋斯萊立刻放下手裏的東西,拔出魔杖跳了過去,一把捏住哈利的胳膊。力量之大,疼得哈利連聲哀叫。

“住手!珀西,住手!”鄧布利多驀然站起身來,臉上第一次浮現了明顯的怒意,“我不允許你這樣粗暴地對待我的學生!”

面對盛怒的老校長,珀西膽怯了,不由自主地放松了手勁。哈利趁機擺脫了他的鉗制,齜牙咧嘴地揉著胳膊,退到了屋子的一角。

斯克林傑低沈而緩慢地說:“放輕松些,珀西,他們跑不掉的。現在,小馬爾福先生,請你陪同韋斯萊先生去把格蘭傑小姐帶過來。我想,我們還需要進一步確認這張名單的‘制作者’。”

預防好過治療。斯克林傑可不認為處事慎重是在杞人憂天。要知道,站在他們面前是阿不思-鄧布利多,戰勝了蓋勒特-格林德沃、力挫了湯姆-裏德爾的最偉大的白巫師。要想將其一舉扳倒,必須凡事力求完美,證據力求充分。

“不用了。”鄧布利多出奇地平靜,他的神態突然變得非常疲憊,但他的聲音依然透著和藹,“那張羊皮紙是我提供的,上面的惡咒也是我施加的。我把它交給了波特先生,讓他與格蘭傑小姐一起召集‘鄧布利多軍’,並且督促那些孩子們在上面簽名。”

湛藍的眼睛透過半月鏡緊緊盯著哈利,直到他飽含熱淚、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那就不用麻煩小馬爾福先生了。”福吉的聲音高興地發抖。

他並不想把霍格沃茲掀個底朝天。拔出蘿蔔帶出泥,再追查下去,焉知不會弄出幾個純血世家子弟?福吉已經在DA名單上看見了安東尼-戈德斯坦的名字——他的父親阿克列托-戈德斯坦是霍格沃茲的校董、詩書傳家的戈德斯坦家族的家主。見好就收,這是福吉為官多年的經驗之談。

鄧布利多溫和地點了點頭,仿佛在讚賞一位正確回答了提問的學生:“是的,康奈利,你說的很對。我們不用麻煩小馬爾福先生了。”

“那麽,鄧布利多校長,我們走吧。”斯克林傑警惕地看著鄧布利多。屢試不爽的直覺告訴他,鄧布利多今天的反應不對勁,非常的不對勁。他不相信鄧布利多是一個坐以待斃的家夥,他仿佛看見了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的天空。

“是的,鄧布利多,先送你去威森加摩接受正式的起訴,然後再送你去阿茲卡班等待審判!”福吉眉飛色舞地說道,“鄧布利多,你的戰友們正在臨時監獄和阿茲卡班等候著你的‘大駕光臨’呢。”

本著“寧可錯抓三千,不可放過一個”的精神,福吉命令盧修斯仔細盤問鄧布利多的朋友和推薦的非純血巫師。

鄧布利多已然150多歲了,享譽“最偉大的白巫師”的頭銜也長達50年之久,在魔法部和威森加摩裏的人脈可謂密如蛛網。相應地,盧修斯“甄別”出來的巫師也就多如牛毛。第十審判廳旁的臨時監獄很快就人滿為患了。福吉不得不下令將未經起訴又需要拘禁的人統統送入阿茲卡班。

“我需要你留在霍格沃茲,米勒娃。”鄧布利多正色囑咐身邊最得力的教授,“還有,提醒斯內普教授,讓他不要忘記答應了我的事情。”

說完,他站起身來,提了提手腕上的鐐銬,昂首挺胸地走向壁爐,不怒自威的神態讓打擊手們不由地畏縮了一下。

“不,阿不思!”麥格教授尖叫起來,她憤怒地舉起了魔杖,“福吉,你們不能把鄧布利多校長送進阿茲卡班!我不允許!”

在職業生涯養成的行為習慣的驅動之下,斯克林傑和打擊手們也不假思索地舉起了魔杖。雙方劍拔弩張,麥格教授與斯克林傑怒目相視。哈利悄悄握緊了拳頭,打定主意,一旦動手,他就先偷襲馬爾福,搶走魔杖再營救鄧布利多校長。

“不,你必須允許!”鄧布利多突然變得嚴厲起來,他停下腳步,轉身盯著麥格教授,一字一句地說道,“霍格沃茲需要你!米勒娃!”

麥格教授頹然地垂下了手臂,她低著頭,雙肩微微聳動。在她的腳下,橡木地板上出現了水痕,一滴又一滴。

隨後,湛藍的眼睛對上了灰藍的眼睛。鄧布利多凝視許久,輕聲說道:“小馬爾福先生,你是一個很出色的孩子,不僅在斯萊特林出類拔萃,在霍格沃茲也超群絕倫。但是,決定我們人生的不是我們的能力,而是我們的選擇。”

“謝謝您的指點,鄧布利多校長。我相信,我選擇了——‘正確’的道路!”德拉科點頭致敬,臉上掛著禮貌的微笑,心裏充滿了覆仇的快感。

先用預言牽絆神秘人,後用百合花鉗制教父;先用7年時間“探究”湯姆-裏德爾,後用半輩子鏟除斯萊特林。工於心計,讓每個人“只需要知道自己應該知道的那部分計劃”;洞察人性,把大家的人生玩弄於你的股掌之間。很有成就感嗎?沒想到吧,你也有受制於人的一天,鄧布利多!

“我希望你真的明白我的意思,小馬爾福先生。”鄧布利多語重心長地說道,“不要手染血腥,那會讓你的靈魂墮落,喪失美好與堅貞。不要野心勃勃,那會傷害你的家人,最終自食其果。這是一位老人的忠告,希望你避免他曾經犯下的錯誤,希望你不要像他那樣悔恨終生。”

他的神情始終如一的親切,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和藹,但德拉科卻有一種栗然驚心的感覺。不等他思索老校長話中的含義,鄧布利多的白袍已經消失在綠色的火焰中。

德拉科驀然想起,前世的鄧布利多也對教父說過相似的話語——“那個孩子的靈魂不應墮落如斯。”鄧布利多固然有著利用德拉科說服教父的意圖,但是,他真的是毫無善意嗎?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當時的鄧布利多已經身中回魂石戒指的詛咒,行將就木,他未必不是在反省自己的一生,何嘗沒有回歸生命的本質。如果,這句話出自教父,出自母親,甚至出自麥格教授,德拉科,你還會如此反感嗎?德拉科深思不語。

沒有福克斯的空間瞬移,鄧布利多也就不能“肇事逃逸”。他被順利地帶到了威森加摩第十審判廳。他曾經在這裏出席過對食死徒的審判,也曾經在這裏為哈利進行過辯護。

當須發皆白的老校長面不改色地出現在盧修斯眼前時,這位執掌威森加摩大權的鉑金貴族顯得如坐針氈。他手裏舉著的法槌“石化”在空中,半天也落不下來——他正在要宣布將金斯萊-沙克爾終身囚禁。

“怎麽樣?盧修斯。”福吉志得意滿地問道,“聽馬修說,他又搜捕了好幾個叛軍。他們的罪行查證屬實了嗎?為了維護魔法界的秩序,為了來之不易的和平,你可不能心慈手軟喲。我已經授權你們采取一切措施,用盡一切手段,務必要將這些叛軍繩之以法。”

所謂叛軍,不過是一些眼下裏還敢為鄧布利多奔走呼告、四處陳情的巫師罷了。例如,前威森加摩成員格絲爾達-瑪奇班和提貝盧斯-奧格登,先是為了表示對派遣烏姆裏奇介入霍格沃茲的抗議而辭職,後又對宣布鄧布利多“意圖謀反”的行為進行了公開抨擊。(原著)

對這種不識時務的家夥,盧修斯向來秉承著眼不見、心不煩的態度,恐嚇一番,驅逐了事。然而,不滿珀西參與了抓捕“叛軍首領”的行動,被福吉留下來主持魔法部的警戒工作的馬修-斯蒂文堅持拘捕了他們,只因為他們“惡毒汙蔑”了偉大的福吉部長。

聞訊而來的“叛軍”家屬們聚集在魔法部大樓外的麻瓜街道上,人聲鼎沸,路過的麻瓜都為之側目。為了避免引起麻瓜的註意,盧修斯不得不將他們放了進來,暫且安置在富麗堂皇的地下大廳裏。

面對婦孺們的哭天喊地,不勝其煩的盧修斯提議,看在那些老家夥們“年事已高”的份上,統統罰款了事。但馬修並不想息事寧人。他堅持要讓老家夥們“俯首認罪”,並且將他們收押在阿茲卡班裏,甚至惡意地把他們的審訊排在最後。盧修斯知道,這個心狠手辣的高級助理是在故意折磨那些執拗的老巫師,以取悅現任的魔法部長康奈利-福吉。

狡猾的盧修斯並不想得罪這些冥頑不靈的老家夥,但也不想冒犯小肚雞腸的康奈利-福吉。現在,福吉的提問實在不好回答——回答“是”,坐實了老巫師們參與“鄧布利多叛亂”的指控;回答“不是”,就是公然為福吉的“敵人”開脫罪名。

好在盧修斯一向頭腦靈光,立刻站起身來,把審判席首位讓給了得意洋洋的福吉部長。

拖著華麗的詠嘆調,優雅矜持的馬爾福家主輕聲提議道:“福吉部長,還有什麽比審問‘叛軍首領’更能查清事實真相的呢?”他知道,對於福吉而言,當務之急是親自審判“夙敵”鄧布利多。

果然,移動著胖乎乎的身軀,福吉毫不客氣地坐到了威森加摩首席大法師的座位上,意氣風發地大聲宣告:“現在,進行對阿不思-珀西瓦爾-伍爾弗裏克-布賴恩-鄧布利多組建叛軍、意圖顛覆魔法部的罪行的審判。呃,沙克爾已經被宣判了嗎?盧修斯。”

福吉突然註意到,金斯萊-沙克爾被魔法鎖鏈牢牢捆在被告椅上,而鄧布利多正微微彎腰,仔細觀察著金斯萊沒有焦距的眼神。

“還沒有,部長閣下。”盧修斯已經悄然坐到了空無一人的旁聽席的一角,聽見福吉的發問,他只好又站起來朗聲回答,“不過,經過大家舉手表決,過半的威森加摩成員認為他犯下了‘加入叛軍’和‘包庇逃犯’的罪行,我們正要判處他終身囚禁在阿茲卡班。”

“那就這麽辦吧。我宣布,判處金斯萊-沙克爾終身監*禁!”福吉滿不在乎地舉起了法槌,沖著放在桌子上的木墊重重一擊,“攝魂怪,你們可以把他帶走了。”

“等等,康奈利。”鄧布利多挺直脊梁,神情嚴峻地說,“盧修斯給沙克爾服用了吐真劑嗎?魔法部對吐真劑的使用有著非常嚴格的規定,我記得……”

“這是我的批準!”福吉神氣活現地打斷了鄧布利多的話,“非常時期采取非常措施。我下令對所有叛軍成員使用吐真劑,啊,只需要3滴,就可以節約我們大量寶貴的時間。”

鄧布利多直視著福吉流露出狂喜的眼睛,語氣裏帶著不容輕忽的力量:“你不該給自己惹麻煩,康奈利。畢竟,14年前,威森加摩在這裏審判食死徒嫌疑犯時,都沒有違規使用吐真劑。我想,盧修斯一定很樂意‘證實’這一點。”

仿佛被集體施加了“閉耳塞聽”,第十審判廳瞬間陷入了沈寂,猶如宵禁後的霍格沃茲城堡。

盧修斯臉色發白,兀自強作鎮定。14年前,黑魔王突然“走”了,積怨已深的巫師們頃刻間陷入了覆仇的癲狂。為了平息尖銳的民憤,巴蒂-克勞奇根據鳳凰社提供的名單,“傳訊”了有食死徒嫌疑的貴族們。

由於之前貝拉特裏克斯和萊斯特蘭奇兄弟的“罪證確鑿”,大部分威森加摩成員都主張對馬爾福等人使用吐真劑,理由是食死徒晝伏夜出,動輒滅門,很難找到實質性的證據。其實,在10年之久的戰爭中,黑魔王的支持者有哪些,大家彼此之間都心照不宣。

但是,鄧布利多極力反對“程序違法”。最終,憑借著首席大法師的權威,鄧布利多力排眾議,促使威森加摩采取正常的舉證質詢程序進行了審判。

事後,盧修斯對納西莎說,他可不感激鄧布利多。他事先已經服用了抗吐真解劑,除非,威森加摩把他羈押一周後再審訊。現在看來,鄧布利多是害怕食死徒們透露出斯內普為黑魔王立下的某些“功勞”,造成威森加摩追訴他心愛的雙面間諜。作為食死徒,西弗勒斯-斯內普不可能“冰清玉潔”。

今天,鄧布利多舊事重提,顯然是不滿自己對鳳凰社成員違規使用了吐真劑。盧修斯覺得冷汗順著脊椎向下滑去。不應該再害怕鄧布利多,他已經玩完了。盧修斯暗地裏給自己鼓勁。

穿著洋李紅長袍的威森加摩成員面面相覷,許多人坐立不安,偷偷交換著各種眼神。鄧布利多越表現得氣定神閑,他們越感到驚惶無措。最偉大的白巫師,到底持有什麽樣的底牌,才顯得如此成竹在胸?

鄧布利多坦然面對著覆雜的目光,從容不迫地提醒福吉,為了不浪費大家的“寶貴時間”,還是盡快召開庭審為好。

福吉拿起法槌,氣急敗壞地敲了敲木墊,宣布審訊開始。鄧布利多身上的重鐐終於被松開了,他自覺地坐到被告椅上。斯克林傑猶豫了一下,沒有讓鐵鏈把他鎖起來。

“鄧布利多,6個月前,你授意哈利-波特悄悄組建了‘鄧布利多軍’,密謀反對我領導下的英國魔法部,是嗎?”等珀西念完冗長的記錄後,福吉大聲問道。

鄧布利多禮貌地欠了欠身子,平靜地回答:“我確實組建了‘鄧布利多軍’,但是,那是為了反對伏地魔,而不是反對尊敬的部長您——治下的英國魔法部。”

如同平地裏掠過了一股北冰洋寒流,除了鄧布利多,在座的巫師都打了個寒顫。虎倒餘威在。任何時候,黑魔王的名字在不列顛島都是禁忌般的存在。

“可是,你在霍格沃茲校長室裏承認了你的罪行。別想狡辯,我有證人。”福吉氣憤地嚷嚷道,“珀西-韋斯萊,把你聽到、看到的大聲說出來。”

“是,部長。”珀西激動地放下羽毛筆,迅速站了起來,清了清嗓子,聲情並茂地描述了一番“福吉勇擒鄧布利多”的情景。

剛才,珀西已經盤算好了,等庭審結束,今晚要連夜加班撰稿。他準備寫一篇關於“部長智審鄧布利多”的報道,明天一大早就寄給《預言家日報》,興許還可以趕上頭版頭條,相信部長看到後會更加高興的。

“是的,這些‘交流對話’的內容都是不錯的。謝謝你,珀西。”鄧布利多溫和地沖珀西點了點頭,後者反而變得局促不安,“我承認‘我授意哈利以學習黑魔法防禦術的名義召集學生。今天本來是第一次正式聚會,我準備親自出面,和他們好好談談,邀請他們正式加入我的軍隊’。可是,我並不承認‘試圖推翻魔法部’,更不承認自己就是神秘人。”

“實際上,DA正是為了抗擊神秘人而組建的。就像我在三強爭霸賽上對你,康奈利,所說的那樣,‘你做你認為合適的事情,我則按我的意志行事’。”

“好,好,好啊,鄧布利多,你現在不承認了。”福吉怒極反笑,他揮舞著手臂說,“那麽,你如何解釋秘而不宣的鳳凰社成員名單?看看,你連陰謀得逞後的‘論功行賞’都安排好了。讓我們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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