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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鏖龍奪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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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魔標記被洗去,大批食死徒被釋放,鄧布利多認為這是黑魔王已然回歸的明證。在上一世,教父手臂上不斷加深的黑魔標記就是證據。

考慮到斯內普成天待在鄧布利多身邊,盧修斯叮囑兒子不可以讓教父知道他們的密謀,正合德拉科的心意。斯內普至今對馬爾福父子的謀劃一無所知。而假穆迪的到來,無意間造成了食死徒將對霍格沃茲、對哈利-波特采取一系列重大行動的假象。

真是芝麻掉進了針眼裏。鄧布利多由此認定,黑魔王孤註一擲,妄想畢功於一役。於是,鄧布利多把德拉科的名字扔進了火焰杯,一是報覆黑魔王的最得力的助手馬爾福,讓其獨子深陷危機,涉足險境;二是分散“黑魔王左右手”的馬爾福的精力,讓他們疲於奔命,分*身乏術。

這就是戰爭,你死我活,至死方休!

“拉文克勞的王冠可以增長智慧,格蘭芬多的寶劍可以披荊斬棘,那麽,赫奇帕奇的金杯和斯萊特林的掛墜盒能幹什麽呢?”安比索莫饒有興趣地擺弄著金杯,璀璨奪目的斯萊特林掛墜盒在他的脖子上熠熠生輝。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德拉科搖了搖頭,誠實地回答道,“對於絕大多數巫師來說,只在《霍格沃茲一段歷史》裏看到過四巨頭的遺物的插圖和描述。那上面也是語焉不詳。”

“金杯代表著豐收,寓意五谷豐登、盈車佳穗。”安比索莫流露出“萬事通”的神情,侃侃而談,“金杯可以儲藏大量的食物酒水,保溫保鮮,安全防腐。在一千年前的霍格沃茲,這可是一件不可多得的魔法寶物。”這只精靈存在了數千年,遠比四巨頭存在得更早、更久。

“掛墜盒代表守護,不棄不離、同舟共濟。它是一件聚魂利器,可以收攏魂魄,穩定靈魂,抵抗靈魂類魔法的攻擊。對黑巫師來說,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魔法器物。四件遺物都是妖精的得意之作,卻全被巫師們占有。”安比索莫感嘆道,“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四巨頭費盡心機得到的寶物,最終還是落入我的手中。”

戰後,格蘭傑曾在《黑暗中的明燈》一書中宣稱,擁有隱身衣的波特家族是佩弗利爾老三的後人,甚至很有可能是格蘭芬多的後人。對此,四個學院的純血巫師都保持沈默——四巨頭的遺物都能幾度易主,一件隱身衣就能證明童話中的血統?

“德拉科,巫師的數量就很稀少了,為什麽還要鬥個你死我活?白巫師也好,黑魔王也罷,誰又真正能千秋萬代,爍古耀今?鄧布利多看斯萊特林礙眼,黑魔王嫌格蘭芬多礙事,戰端一開,雙方大動幹戈之後,兩敗俱傷的還不是你們巫師自己。”

德拉科啞然。巫師自恃尊貴,看不起其他魔法物種。但是,德拉科不得不承認,精靈安比索莫的一番話確實言之鑿鑿,字字珠璣。

“巫師間的恩怨糾葛哪裏是三言兩語就能講述清楚的?”想起鄧布利多因格林德沃之事“大徹大悟”,驟然將矛頭指向了斯萊特林,德拉科苦笑一聲,慘然回答,“斯萊特林們越來越難以忍受鄧布利多的舐血啖肉,更難以忍受他扶持的魔法部的敲骨吸髓。一個巴掌拍不響。現在鄧布利多與斯萊特林的矛盾趨於白熱化,鄧布利多已經開始積極備戰了,我們也不可能銷兵銑甲。”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經歷過戰爭的德拉科當然知道,戰爭留下的不僅是屍山血海、滿目瘡痍,還有難以愈合的心理創傷和延綿不斷的愛恨情仇。

“小德拉科,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安比索莫擺動著長長的耳廓說道,“我並不反對斯萊特林擴武備戰,甚至,我建議你盡早在學院內聚集起志同道合的力量。鄧布利多自詡為‘麻瓜保護者’,根本沒有把自己當做魔法學校的校長,他隨時會把霍格沃茲變成戰場。斯萊特林,會很危險。”

驀然想起前世7年級,德拉科心如刀絞,刺痛難耐——交織成網的魔咒,形同廢墟的學校,如狼似虎的食死徒,面目可憎的鳳凰社,隨處可見的屍體,猙獰可怖的傷口,死不瞑目的教父……

“相信我,小德拉科,好好想想‘一滴水怎樣才能不幹涸?’我當然可以直接給你答案,但我保證,答案其實對你沒有多大用處。唯有,尋找答案的過程本身才會真正讓你受益匪淺。不要將這個問題與你人生所面臨的問題截然分開。比如,現在擾得你心煩意亂的危機,又比如,那個迫在眉睫的比賽。”

沒有調侃嬉笑,沒有嘲諷挖苦,沒有故弄玄虛,唯有抱誠守真。安比索莫也意識到了,隨著德拉科的不斷成熟,隨著魔法寶物的不斷得手,他們分別的時刻也越來越近。

作為瓦薩精靈,他不願意過問巫師世界;作為安比索莫,他不願意目睹子孫蒙難。

一大堆羊皮書卷被胡亂堆砌在桌面上,單手托腮的德拉科倚靠在圖書館的大書桌邊,苦思冥想做望天狀。

阿斯托利亞端端正正地坐在他的身旁,芊芊玉指靈巧地翻動著薄脆的莎草紙書頁,造型別致的深藍發卡將金發束於腦後,發卡上綴著的火歐珀被明亮的燈光襯托得流光溢彩,色彩紛呈。

布雷斯和潘西還在書架後孜孜不倦地翻動著故紙堆,急得抓耳撓腮的奧菲克正與麗貝卡小聲討論著某個古老的魔咒是否會被判定為黑魔法。幸好麗貝卡在座位四周布下了強大嚴密的靜音咒,否則,脾氣暴躁的平斯夫人早就用雞毛撣子招呼他們了。

這段時間,德拉科他們一直在苦苦思索對付火龍的方法。盧修斯費盡周折再次弄清了火龍的品種——威爾士綠龍、瑞典短鼻龍、中國火球龍、赫希底裏群島黑龍,以及,匈牙利樹蜂。

雖然作弊是三強爭霸賽的傳統,但終歸是潛規則,上不得臺面。因此,德拉科也只敢小範圍內發動好友集思廣益,群策群力,秘密尋找對付火龍的方法,尤其是兇猛的匈牙利樹蜂。

其實,論起對付火龍的方法,來自德姆斯特朗的麗貝卡-萊斯特蘭奇完全能夠說出好幾種,可惜,那都是無可爭議的黑魔法。霍格沃茲不允許教授“危險的”黑魔法,英國魔法部更是全面禁止黑魔法。不到萬不得已,德拉科也不敢放手一搏,給自己、給父親制造些不必要的麻煩。而前世那些勇士的方法也並非萬無一失,更不適合身單體薄的德拉科。

小蛇們將現代大部頭、近代羊皮卷乃至莎草紙制的魔法書全都翻了出來——中世紀之前,為了防止被叫囂隳突的獵巫者找到證據,巫師們常將魔法寫在易溶的莎草紙上,伺機吞食或扔進水裏。

潘西和阿斯托利亞相信,近50年才開始禁止黑魔法的魔法部不可能將中古乃至遠古時期的魔咒全部列為黑魔法。法無禁止即可行。總會找到一個方法適合德拉科。

筋疲力盡的德拉科開始神游了。

“一滴水怎樣才能不幹涸?”

“不要將這個問題與你人生所面臨的問題截然分開。”

“唯有,尋找答案的過程本身才會真正讓你受益匪淺。”

……

安比索莫,我恐怕還沒有找到這個答案就被火龍吃得連骨頭渣子都沒有了。

“德拉科,德拉科,你在幹什麽!”心煩意亂的潘西在德拉科眼前狠命晃著手掌。德拉科眼神空洞的樣子嚇壞了她。

“一滴水怎樣才能不幹涸?”百思莫解的德拉科冷不丁被人一問,心中的疑惑脫口而出。

“怎麽不幹涸?”潘西惱怒地看著德拉科,她不明白這個問題有什麽好思考的,剛才,德拉科的夢游狀態嚇了她一大跳,“喝下去!放在肚子裏就蒸發不掉了!”

德拉科撇撇嘴,無言以對。前世今生的經驗告訴他,無論何時,挑戰潘西女王都是自尋死路,尤其是在她心情不佳的時候。

“一滴水怎樣才能不幹涸?”阿斯托利亞輕揉發脹的兩鬢,漫不經心地答道,“放在密封的水晶瓶裏。魔藥不就這樣保存的嗎?”眾所周知,用上好的魔法水晶瓶裝置魔藥,可以延長藥劑的保存期。

德拉科苦笑一聲,這個答案他早就告訴安比索莫了。歷時三年多,面對“安比索莫之問”,德拉科挖空心思,苦思冥想,終究無法參透一絲一毫,不能了悟一星半點兒。

“扔進黑湖裏。”克拉布嘟嘟囔囔地小聲嘀咕道。他正和高爾收拾著桌子上的厚重書本。剛才,臉色不善的平斯夫人上前警告他們,看完了要及時放回原處,便於其他同學閱讀。與人方便,與己方便。

“黑湖?”德拉科一個激靈,如夢初醒。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克拉布。

克拉布被他盯得有些發毛,忙指著高爾解釋道,這是他和高爾一起想出來的。手腳無措的高爾也點了點頭,算是肯定了克拉布的話。

“你們怎麽想到的?”德拉科有種醍醐灌頂、豁然開朗的感覺。

“因為,我聽說,黑湖的湖水,從來沒有幹涸過。”高爾吞吞吐吐地回答道。他知道自己笨嘴拙舌,他的父親也讓他多向“馬爾福家的小少爺”學習,人家是出了名的八面玲瓏、長袖善舞。可是,今天德拉科看向自己與文森特的目光為什麽充滿了感激、讚賞甚至敬佩?

水,順應本性,順應自然,遇火升雲,迎風化雨,觸寒凝霜,逢凍成冰,適時而變,伺機而動。這並沒有錯。然而,要想奪取最終的勝利,要想成就地球上最大面積的海洋,一味退縮,百般隱忍,絕非良策。

一滴水會被火輕易烤幹,一滴水會被風輕易卷走,一滴水會被土輕易掩埋,然而,當千千萬萬無數滴水匯集起來,可以澆滅火,可以抗住風,可以卷走土,空處湛靜,損而不竭,洗滌群穢。

德拉科茅塞頓開,他的目光一一掃過朋友們的臉龐,心情澎湃,思緒萬千。

剛強的潘西,狡猾的布雷斯,果敢的麗貝卡,堅毅的奧菲克,婉柔的阿斯托利亞,憨厚的格雷戈裏,質樸的文森特……還有,千千萬萬個知名的、不知名的斯萊特林們。每一位斯萊特林都是一滴水,每一滴水都是不同的,每一滴水也是相同的,我們匯聚成湖,奔騰向海,無堅不摧,無往不利,無所不容,無孔不入。這就是水!這就是斯萊特林!

難怪安比索莫不肯直接說出答案,難怪精靈王一再聲稱“尋找答案的本身過程更為重要”。

只有當德拉科親身經歷了斯萊特林間的幫扶相持,真正體會了朋友們的真誠關愛,才會對“斯萊特林”刻骨銘心,才會對“水之屬性”感同身受。德拉科甚至懷疑,安比索莫要求他盜取死聖和四巨頭遺物並不完全是為了“等價交換”,也是為了讓他歷經磨難,有所頓悟。

頃刻間,德拉科覺得神智清明。

他翻開潘西拿來的書,仔細閱讀,“龍是極難宰殺的,因為它們的厚皮裏滲透著古代魔法,只有最強大的魔咒才能穿透……”

德拉科,作為水,你會怎麽做?梅林是龍語者,可以馴馭火龍。你不是龍語者,你是狡譎多智的馬爾福,你是陰柔內斂的斯萊特林之水,你可以做什麽?

德拉科靈機一動,忙把布雷斯等人召集起來,竊竊私語……

晚飯後,德拉科來到斯萊特林院長辦公室門口,對橡木門上的美杜莎畫像說:“鱷魚心臟。”

門開了,德拉科一眼看見教父心事重重地坐在火爐邊。屋子中間常年放置坩堝、試管、藥劑瓶的大方桌被移到角落裏,清理出了一塊空地。

“德拉科,”斯內普低沈的聲音裏帶著幾分嘶啞,“盧修斯告訴我了,比賽項目是從火龍眼皮下偷走龍蛋。”

他低聲罵了一句,又接著說道:“他說,你一直很苦惱如何戰勝火龍,讓我教你些‘管用’的魔咒。”說著,斯內普拿起魔杖站了起來。借著火光,德拉科註意到,教父眼下有很重的黑眼圈。

“你只有4年級,雖然魔力強大,決鬥水平也不錯,但要獨自戰勝火龍還是太勉強了。”斯內普似乎也拿不定應該教給德拉科什麽咒語,思忖著說道,“火龍的眼睛是它們的最大弱點,用眼疾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是,火龍也會因此暴怒,橫沖直撞……火龍的皮很厚,有很強的抗魔咒性,數個昏迷咒都不一定起作用……也許直接作用於靈魂的索命咒不錯,可是……”

魔藥大師陷入了沈思,最後,他決定先教授德拉科眼疾咒。

“比賽,要發揮你的長處。”練習完七八種可能用得上的咒語後,斯內普盯著教子說道,“硬碰硬從來不是斯萊特林的專長。我們是毒蛇,陰險狡詐,躲在暗處才是我們的生存之道。”

頓了頓,斯內普又叮囑教子:“其實,輸了也沒什麽,4年級學生……大家都知道,馬爾福被人暗算,兒子參加了這種比賽……德拉科,你是馬爾福的繼承人,肩負著家族責任,不要與人慪氣,隨便將自己置身於險境。”雙面間諜一聲嘆息。

德拉科走出教父的辦公室,沒有回到公共休息室,而是慢慢地踱出了地窖。

今天,教父的表現很不尋常,話語間隱藏著猶疑不決的煩惱。“馬爾福被人暗算,兒子參加了這種比賽”,教父似乎知道是誰在暗算德拉科,也知道最終目的是對付盧修斯。

難道,教父也發現是鄧布利多所為了嗎?還是,鄧布利多告訴了他,並且安排他做一些令他矛盾痛苦的事情?至少,教父會很擔憂莉莉的兒子,哈利-波特吧。

德拉科看看手裏的紫水晶藥劑瓶,瓶身上是磨砂繪成的雛菊——普林斯的家徽。打破水晶瓶後,驅龍藥劑會立刻散發出強烈的禽糞氣味,這是火龍最討厭的氣味。

教父將驅龍藥劑交給德拉科,告訴他,萬不得已就用這種高級覆雜的魔藥對付火龍,保命要緊。

使用驅龍藥劑是違反比賽規定的。按照三強爭霸賽的規定,比賽時勇士們只能攜帶一根屬於自己的魔杖,其他物品,無論魔法物品還是麻瓜物品,一律不得攜帶,違者出局。為了公平起見,連比賽專用服都是裁判團統一提供的,賽前才會發放。

斯內普此舉是為了保住德拉科的小命。一旦德拉科用了驅龍藥水,作為赫赫有名的魔藥大師和眾所周知的德拉科的教父,他也會被眾人責難。

德拉科可以斷定,這絕非出自鄧布利多的授意——如果德拉科與斯內普都受到責難,霍格沃茲一定名譽受損,鄧布利多也必然臉上無光。鄧布利多不敢對馬爾福家族公開抱怨,但肯定會加倍訓斥教父。在他看來,教父應該一心一意保護莉莉的兒子。

德拉科還記得,上一世,他被假穆迪變成白鼬後,一向護短的教父氣得咬牙切齒,卻不敢找穆迪算賬,也不敢拿格蘭芬多撒氣。

教父,你是在為此矛盾痛苦嗎?

湖邊微風習習,月色清明,高大帥氣的塞德裏克牽著秋張的手,陪著笑臉,百般討好。

“我真的擔心死了,火龍,天啊,火龍。”秋張一改平時的溫良淑德,擺出了馭夫教郎的樣子,“塞德裏克,我不是叫你不要參賽嗎?你為什麽就聽不進忠告呢!”

借著明亮的月光,德拉科清楚地看到,塞德裏克臉上的笑容裏隱藏著恐慌。他已經從布雷斯那兒得知第一個比賽項目了。德拉科安排布雷斯伺機告訴了他。

無論如何,塞德裏克把他倆當做了朋友,德拉科不想在這些事情上對他有所隱瞞。德拉科搖了搖頭,按照上一世的經驗,塞德裏克會順利過關,而德拉科,才是真正要擔心的。三強爭霸賽,幾家歡喜幾家愁!

11月24日,一個寒冷的下午,第一個比賽項目即將開始。

德拉科在寢室裏換上昨晚領到的銀綠色比賽專用服,跟隨斯內普教授,在斯萊特林們的簇擁下走出了城堡。禁林邊上早已支好了幾頂大帳篷,一言不發的斯內普把他送進帳篷裏,重重按了按他的肩膀,轉身離去。

德拉科用痙攣的手指一遍遍撫摸山楂木魔杖,嘗試做著深呼吸。他註意到,芙蓉臉色蒼白,塞德裏克看起來非常別扭,維克多顯得更加陰沈,至於波特,一直在傻笑不停。好吧,大家都很害怕。德拉科突然也開始擔憂起自己與麗貝卡等人商定的辦法,真的對火龍管用嗎?

巴格曼走了進來,詳細敘述了比賽規則,然後拿出一個紫色綢布口袋讓大家抽簽。

芙蓉抽中了2號威爾士綠龍,維克多抽中了3號中國火球龍,塞德裏克抽中了1號瑞典短鼻龍,波特抽中了5號赫希底裏群島黑龍,德拉科,運氣最好,抽中了4號匈牙利樹蜂。

帳篷外傳來人們的喧嘩、尖叫、驚呼、讚嘆、鼓掌、狂喊……以及巴格曼的現場解說。

塞德裏克走出去了,芙蓉走出去了,維克多走出去了,接著,該德拉科了。

兩腿哆嗦的德拉科不斷給自己打氣——索性橫下心吧,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還害怕什麽?

想到“死”過一次,德拉科似乎又看見了血泊中的利亞,又想到了死去的父母。為了馬爾福,為了阿斯托利亞,為了小蠍子,為了重生付出的代價!

德拉科只覺得勇氣倍增,鬥志昂揚,猛地撩起門簾,在波特驚訝的目光中,大步走出帳篷。

成百上千雙眼睛註視著他,註視著他走進布滿青灰色巖石的賽場,註視著他閃身躲到距離匈牙利樹蜂不足40英尺的石塊後。

施了一個水鏡咒後,德拉科仔細打量著對手。

這是一個3層樓高的大家夥,周身覆蓋著鱗甲,劇烈扭動著長滿尖刺的尾巴,在堅硬的地面上留下幾米長的坑坑窪窪的痕跡。在母龍腹下,五六個花崗巖色澤的龍蛋聚集一堆,正中一個金色的蛋尤為顯眼。那就是勇士們的目標。為了增加比賽難度,金蛋被施加了眾多反咒,否則,勇士們用飛來咒就能完成任務了。

德拉科再次長吸一口氣,徐徐呼出,然後摒棄雜念,舉起魔杖,將場地四周的石塊變成若幹只龍蛋。

“飛來飛去。”

假龍蛋像鬼飛球般飛了起來,圍著匈牙利樹蜂的腦袋轉悠。樹蜂被晃得眼花繚亂。出於母龍抱窩的天性,它開始張開大嘴,伸長脖子,搖晃著碩大的腦袋,試圖叼住龍蛋。

德拉科一揮魔杖,假龍蛋立刻像游走球一樣快速飛向場地的四面八方,樹蜂急得大吼大叫,忙撲了過去。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德拉科立刻在腳上施了個疾風咒,一躍而起,金飛賊似地快速沖進樹蜂的窩。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上一世鳳凰社以貴族的根基為誘餌,引蛇出洞,這一世德拉科以火龍的龍蛋為誘餌,引“龍”出洞。

人群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德拉科眼角的餘光掃過,看見潘西被高爾和克拉布架到肩膀上,拼命揮舞著變幻著七彩的德拉科名字的旗幟。一貫嫻靜沈穩的阿斯托利亞也站在凳子上,又蹦又跳,為他大聲加油。

突然,一聲長長的龍吟從身後傳來。德拉科回頭一看,樹蜂扔下假龍蛋,雙翼鼓風,向他低空飛來。德拉科一把撈起金蛋,就地一滾,兔起鶻落,翻身躍出龍窩,剛好躲過樹蜂噴出的火舌,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場地四周爆發出更大的歡呼聲,興奮的觀眾們都在跺腳尖叫,鼓掌喝彩,吶喊助威。德拉科不敢分心,舉起魔杖,手腕輕抖,一個稔熟於心的變形術立刻施加在樹蜂身旁的巖石上——一只身軀龐大的母樹蜂出現了。

一山難容二虎,一窩也不容兩龍。一真一假兩只樹蜂立刻打了起來。德拉科趁它們打得不可開交,悄悄溜出了賽場。

德拉科高舉金蛋,向亢奮的人群揮手致意,長身玉立,英挺秀拔。此次比賽項目中,他是唯一沒有受傷的勇士。

裁判團的4位裁判都給了他10分,除了卡卡洛夫——他只給了6分。現場的觀眾爆發出海潮般的噓聲,義憤填膺的斯萊特林們更是把手裏的瓶子、小旗、花環全都一股腦兒地丟了過去。尷尬的鄧布利多不得不用“聲音洪亮”才鎮住場子。

德拉科沖著大家笑了笑,感激同學們的支持和擁護。剛剛經歷了九死一生的德拉科絲毫不在乎分數,他只想回到寢室裏好好洗個澡,美美睡上一覺。

這不是德拉科一個人的勝利,而是朋友們共同努力的結果。布雷斯與潘西查閱了所有關於三強爭霸賽的場地布局的細節。高爾和克拉布從湖邊搬回了好幾塊不同種類的大石頭。每晚宵禁後,麗貝卡和奧菲克在“守護者”的練習室裏陪著德拉科練習騰挪閃躍,練習將石頭變成各種龍蛋和火龍。

辛苦練就的矯健的身手與高明的變形術終於派上了用場,絕地反擊,大放異彩。教父說得對,硬碰硬不是斯萊特林的專長。作為斯萊特林,德拉科以假龍蛋調“龍”離山,偷天換日,以假樹蜂金蟬脫殼,避其鋒芒,像一只潛伏暗處的毒蛇,伺機出沒。

水,只有放進黑湖,才永遠不會幹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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