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真實的未來(下)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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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覺睡的還不亦樂乎。突然間它全身燃起剛才指環上的青靛色火焰,兩種顏色幾乎要融合。它趁勢站立起來,突然對著西蒙的幾個人一陣撕破嗓子的吼叫。
“……祭?”原依末玖拿起灰狼頸上的淡色絲巾,她看出來那是唯一能昭示它身份的東西,並輕聲念出來。
那只狼聞聲又叫了一下。
“似乎還是個聽話的東西。”原依末玖說著便挺直身子,眉宇間充斥著類似於譏諷的東西盯著古裏炎真。隨即又扭頭看了看名為祭的灰狼……這就是屬於自己的匣兵器?
“SA,你到底會點什麽呢?祭。”
祭幾個跳躍就已經接近了古裏炎真。一旁鈴木愛迪爾海德似乎想立刻沖出來將它打飛,卻再一次被古裏炎真攔住。估計又是說了“不要著急我能解決”之類的話,鈴木愛迪爾海德充斥悻悻卻有些不安的眸子瞬間失掉幾分光澤。古裏炎真輕笑,舉起手臂打算再一次使用重力攻擊。
所以……這種時候是不是要稍微喊點……口令這些?
原依末玖霎時有些找不著邊。雖然看樣子那家夥很厲害而且算是聽話,但是它要怎麽攻擊?或者說難道就沒什麽附件之類的?啊餵……是匣兵器難道就不配點兒說明書什麽的嗎?!
“嘛……雖然徒手搏鬥是我強項可是如果對方用的重力……”
“末玖ちゃん快閃開!”
沢田綱吉幾乎撕破了聲線,伸直了手卻怎樣也無發夠到少女那裏。飛速而來的巨石在原依末玖的瞳仁中無限制的放大,快到自己的雙腿已經無法再邁動——
“末玖ちゃん!!”
“嘭——!”
煙霧彌漫,煙霧散開,這一切幾乎發生在幾秒之間。沢田綱吉沒有聽到預料中比剛才足以大幾十倍的碰撞聲,相反這種聲音卻更像石塊本身碎裂的聲音。他立刻環視一圈周圍,沒有人再能夠站起來了啊……
那個身影實在過於顯眼——
“喲,末玖,我記得你應該不會這麽弱的吧——”那個人擁有輕而柔美的喉音,幾乎聽不出來任何瑕疵。原依末玖眼眶欲裂,原本的水藍色此刻卻完全被妖冶的一大片赤紅占據。赤發少女在自然形成的石堆之上立足,嘴角對著她微微勾起,“好久不見了呢,把我忘了?”
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一般……千本杏子!
“杏……杏子?你怎麽會……”
原依末玖用力拍掉黑裙上的塵埃,發現手中捏著的匣子竟然已經關閉了,祭也不知何時消失。看樣子是回到匣子裏了啊……
原依末玖簡單打量了下面前正處居高臨下姿勢的千本杏子。剛才好像是用的鞭子把石頭打破的?除了一系列的疑惑之外理所應當的還有驚愕,這家夥……怎麽連繼承式的西服都換上了?
“在疑惑我的服裝吧?”千本杏子即刻就將她的心思看穿。“我想你接下來應該要在意剛才那條鞭子。我現在的一切,都要歸功於一個人——嘛,說出來你也不知道,應該是綱吉認識的人吧。”
千本杏子眉頭不自然的蹙了蹙,“是個叫白蘭的家夥,給人感覺很不好。不過那個匣子可是他給的,”她說著手中多出一條燃燒著青色火焰藤鞭,“這算匣兵器吧。”
未等原依末玖開口,西蒙那邊突然傳來連續的崩裂聲。
“啊拉——好像現在可不是閑聊的時候。”千本杏子以越過肩的碎發在腦後無規律的躍動,“西蒙家族可不是好惹的,看樣子是真生氣了呢——”
Target 23.前方的岐路
千本杏子大概環視了一圈周圍,趁著還未完全散去的煙霧,憑著眼力的優勢很快便找到了綱吉。而綱吉也來不及驚訝與疑惑,勉強依靠千本杏子的力量站起來,“謝謝,千本さん。”
千本杏子扭過頭笑笑,“沒事——話說回來綱吉君你怎麽這麽狼狽。”說著竟然還皺了皺眉,“我聽白蘭說你可是很厲害的。”
綱吉聞言驚呼,“白蘭?!”
“嗯,怎麽了?綱吉君你果然認識他。”千本杏子眨眨眼,貼近他在超死氣狀態下帶著幾分俊俏的臉,笑的越發燦爛,“要找時間告訴我你和他的事喲。白蘭也是個很厲害的人啊。你們兩個決鬥過?”
說他厲害可不是亂吹的。這點千本杏子不會質疑。“千本さん怎麽會遇到他……白蘭那家夥在以後可是——”
尾音被巨大的聲響淹沒,隨後而來的是少女近乎嘶啞的吼聲,“危險啊你們兩個——”
“嘭——”
千本杏子幾個跳躍把綱吉安頓在一旁,試圖去尋找剛才的聲音。又是幾聲石塊與石塊的撞擊聲,升起一陣薄霧。而就在千本杏子對於前方的的一切開始迷茫時,能看清楚的視野內卻多出了血色。
千本杏子倒吸一口冷氣,想走近確認那個人的身份。
“末玖!!”
少女的水綠色短發淩亂不堪,交錯在一起攤在地上,額前的劉海己經有一半被刺眼的血色侵染,整個右臉從上至下竟然全是血,“末玖!末玖!餵!還好吧?!”
然而下一秒古裏炎真鬼魅一般的聲線從霧中傳來:“死吧。”
“糟糕——”身體突然漂浮起來,然後飛速朝著墻壁撞去,只是一下,那面墻上突兀的凹了進去,千本杏子的火焰隨之熄滅,倒在地上如眾人一般不省人事。
不行……就像全身的骨頭都被打斷了一樣……
綱吉支撐著頭頂快要消失的大空炎,眸子恍惚能看到一抹帶血的水綠色,成為了唯一支撐他向前的動力。
“為什麽……連末玖ちゃん你也……”
“還是不殺你們好了。畢竟……這麽快就沒有了對手可是很苦惱的事。”古裏炎真獰笑道,眸中的黑色的四芒星愈加深邃。隨即便走到千本杏子的前方,身後緊接著出現帶著鏡框的加藤朱利,“那麽,杏子さん我們就先帶走了。這是你們的同伴吧,想要救她就盡管來。”
隨後傳來的是加藤朱利漸遠的聲線,“MA——雖然我更想要那個短頭發的妹妹——不過還是個紅頭發的美女啊——”
###
“指環碎了!”
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呼喊聲。綱吉只覺得頭上一痛,reborn站在他前面幾乎是把他從地上硬生生的踢了起來,忍痛慘叫了幾聲,直到聽清玻璃碎塊掉在地上微小的動靜,他抱頭啪的一下跪在地上,“指……指環……?!”
“啊。”reborn背過身,往其他的守護者走去,“似乎都碎了。”
“怎麽可能!炎真……古裏炎真怎麽可能把我們的指環破壞?!”綱吉霎時間有些焦躁,這可是彭格列指環!碎了的話……碎了的話……就根本不要提什麽彭格列十代目了啊!而且千本さん……
“……對了!”綱吉猛地擡起頭,似乎找到了能夠蓋過指環破碎的悲傷的事,下意識往四周環顧,“千本……千本さん她被抓走了啊!”
“安靜點,蠢綱。”
似乎是想告訴他‘讓你這樣大叫的事還多著呢’,“原依和其他守護者的情況似乎不太樂觀,已經叫了醫療隊了。”reborn道,“如果身為首領的你都亂了,那其他人豈不是直接瘋掉了。”
綱吉想要努力使自己安靜下來,但卻立刻動身往reborn所說的醫療部隊跑去。水綠色而帶有血跡的臉在腦海中成倍成倍的放大,幾乎要將整個大腦撐滿,“末玖ちゃん!”
醫療部的人見是彭格列的十代目,退出足夠寬敞的路。
跑向盡頭。水綠色發絲像平常那樣安靜的伏貼在耳旁,藍色雙眸微睜,往聲音的源頭撇去,是意料之中的暖棕色,喉就像被什麽塞住,只能勉強吐出模糊不清的幾個音節,“是阿綱啊。”
綱吉一怔。“唉?”隨即勾起輕笑,陽光的光暈勾勒出清晰的臉龐,“當然是我啊……”
“嘖。”少女卻不顧一屑他的回答,取而代之的是一聲冷哼。末玖微微側過臉,“終於記得我了。”
“……哈?‘終於記得我了’?”
綱吉抓了抓後腦勺,表示出自己的不解。
reborn立刻跟了過來,緊接而來的還有傷勢雖重卻要硬挺起來的獄寺,跟著還有……完全不認識的人。那個陌生的老人衣著怪異,卻一口一個“彭格列要脫胎換骨了”。獄寺告訴綱吉這個人能讓指環覆原,本來想要立刻上去問話的綱吉卻被reborn驀然叫住:“阿綱,你先跟我過來一下。”
綱吉無奈,但因為並不是第一次這樣被無緣無故叫到一邊去,他還是乖乖跟了上去。
reborn到了不遠處停下,綱吉在他身後兩米處跟著停下。
然而這時候那邊的守護者也都學著獄寺那樣起強來,其中還包括原依末玖,山本如平常走來朝她打著哈哈問好。綱吉往後挪動了一步,下一秒子彈的上膛聲就如預而來,他看著躊躇許久,便回過頭。
reborn見狀也把槍放下。心道這小子還很少有自己聽話的時候。
“也不想再和你說多餘的廢話了,我就直截了當的問你了——”
說直截了當,但還是隔了足以讓綱吉咽下口水的時間。
“你的選擇。”reborn用的依舊是平常的質問式,但卻並沒有像平常那樣與綱吉對視,“當下恢覆指環是首要的事,那個老人我也會問清楚他的來歷,還要看他到底有什麽能耐能讓指環覆原。
“所以說,你的選擇就是,第一,稍作休整就立刻出發去救千本,她到古裏炎真的手裏不會有什麽好事;第二,和原依與守護者們先回到並盛,讓原依他們靜養,還要找個借口讓京子安心留在並盛,也就是說,把千本的命先放到一邊。”
——“千本杏子那邊,還是,原依末玖的那邊?”
酷似威脅。reborn擡頭,卻無法正視他的眼睛。
“我……”
###
千本杏子及不情願醒過來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古裏炎真。
古裏炎真也在默默祈願希望這個女人醒來之後腦袋傻一點,不要多嘴。
於是兩方的願望都沒有實現。
視野裏的是一個巨大的廳堂,千本杏子模模糊糊睜開眼時,古裏炎真擁有深邃四芒星的眼眸不偏不倚就對上來。她想都沒想就拋過去一聲嘖,邊試著掙脫手上的繩索,邊惡狠狠的瞪著赤發少年,“餵姓古裏的,抓人質是很卑鄙的行為,難道你沒有聽說過麽?”
一旁離她古裏炎真聞言緩緩擡頭,遲疑一會兒便淡淡答道,“杏子さん是聽誰說抓人質就一定是卑鄙的行為。”
“而且這次把杏子さん你抓過來,不僅是想讓你充當一下激勵綱君和末玖來的‘人質’喲。”古裏炎真說著又不覺埋下頭,淩亂不堪的劉海乍一看跟身旁的赤發少女似有幾分相像,“我要代替西蒙……告訴杏子さん一些事吧。”
“代替整個西蒙嗎?”千本杏子怒道,“告訴我一些事情,你們西蒙有什麽破事能跟我千本杏子扯上關系?”
見古裏炎真輕輕搖頭,黑紅色雙眸下垂,“其實這件事……是關於末玖さん的呢。”
Target 24.約定的十年
“但是,因為考慮到如果把末玖さん抓過來的話,綱君會很生氣的。在那之前我可不想把麻煩變多。”少年微勾嘴角,顯得有些猙獰,“我會放杏子さん你回去一趟的,當作傳話吧。”
接著他便封口,等待千本杏子的應答。
“好啊。”千本杏子也笑起來,突然間青色火焰從她手上毫無預兆的迸發而出,直至堅硬的繩索漸漸癱軟。她甩下手,“不過,要說就請你快一點,綱吉君他們可不是吃素的。”
古裏炎真聞言輕笑道,“杏子さん想要現在就逃的話是不可能的,因為——”說著他便起身,拳頭上浮現幾圈咒語一般的東西,又猛然朝她張開,“就憑杏子さん的雨屬性,是鬥不過我的大地屬性的。”
壓抑感立刻襲來,如同灌鉛的身體不受控制而倒下,千本杏子一聲悶哼,手想要用力撐地而起,卻動彈不得。“既然杏子さん喜歡這樣聽,那就這樣來吧。”
“嘖……”
她決定放棄掙紮。MA……多聽一點……也未必是壞事呢……
古裏炎真卻稍有一時的沈默,“杏子さん應該知道,末玖さん前段時間不小心去了十年後的世界吧,”他又頓了頓,“我……也可以說是不小心去了那裏呢。沒想到藍波君會隨身攜帶十年後火箭筒這種東西。”
然而古裏炎真見她提到了“綱吉君”,不知為何想起了那時。
——自己很相信沢田綱吉。但紙上的字仍如以前那樣歪歪扭扭,實在無法把筆拿穩在動,是因為心中的猶豫於困惑。但是,當時他一定是、絕對是打從心底相信了他,那個同自己一樣廢柴的棕發少年,古裏炎真想,天空果然要比大地更加寬容。
所以他願意等待沢田綱吉。
但是他並沒有來。古裏炎真想象過無數次的、那個棕發少年笑著對自己說“沒有關系”,臉的輪廓被勾勒的異常清晰的畫面。
“古裏?”
“啊……”他知道自己的楞神,也多虧她把自己拉回來。“然後……我就去了十年後。當然,最開始時我也不知道那是十年後。在十年後我們西蒙的總部,是那個時代的愛迪爾海德告訴我的。”古裏炎真似在回想,也無法顧及千本杏子微微的吃驚,“很奇怪呢……十年後的西蒙家族居然會歸屬於彭格列。
“然後,最重要的一點——”
“十年後的西蒙家族,最終叛變了。”
千本杏子大概能聽出來,雖然說的很模糊。十年之後,西蒙是與彭格列早就和解了的,只不過——因為不明的原因又成為了十年前的那樣——如果這樣那當時是如何和解的呢?
托名為白蘭的男人的福,千本杏子明白西蒙的目的。第一便是“罪”,利用這個東西恢覆西蒙指環的力量,借此向彭格列“覆仇”。
覆仇和和解天生意義便相反,要牽強的使得其中一項變為另外一項,那絕對不可能。
或許這兩個家族就用了十年的時間來和解。
好不容易和解,然後又要重演十年前,反抗和叛變?
神經病。
千本杏子突然間不太想正視他,“你在那個時代,除了鈴木愛迪爾海德就沒有見過那個時代的別人嗎?”其實,他想問的是有沒有看見那個時代的自己,“還有……如果你和末玖是同一段時間到十年後,你們難道沒有見面嗎……?”
“末玖さん?”古裏炎真像是在告訴她‘這個問題真荒唐’,甚至差點想要讓他丟掉名字後面的敬稱,“我為什麽會見到末玖さん?我去到那裏的時間大概五分鐘,除了第一眼看到的愛迪爾海德,你認為我還能有機會看到其他人嗎。
“本來十年後的我,也應該隨之到了我們現在的這個時代了。”
“但到達這裏的卻是——”
這幾個音節幾乎是從牙縫裏硬生生擠出來,“末玖さん啊。”
……
“炎真。”鈴木愛迪爾海德合上門,步伐緊湊而輕盈,“炎真,千本已經走了。但是……彭格列他們也應該要來了吧。”
聽出她的語調有些突兀的起伏不平,古裏炎真卻沒有在意,“杏子さん走了就好。”接著轉過頭,加藤朱利不出意料站在視線之中,“那麽,朱利就按照你說的來辦吧。”
——“將庫洛姆·髑髏作為真正的人質。”
# # #
千本杏子的步伐無止境加快,快到連她自己都無法停止。
『十年後的末玖さん告訴這個時代的西蒙,她有能夠自由操控時空的特殊能力。似乎跟她雨霧雙重屬性有點關系呢。』
『所以這就是十年後的我沒有出現在這個時代的原因,是末玖さん擅自改動的吧。』
『她的目的……很奇怪。是為了來和這個時代的西蒙約定。她將大部分的雨霧屬性火焰分給我們,帶著這份力量把彭格列擊潰。為的是,希望這個時代的西蒙與彭格列永遠無法和解。
『但是……』
『到了後來她卻反悔了。』
為什麽,末玖?
千本杏子突然很想見一見她本人,先揍她幾拳。因為作為摯友卻完全無法理解那個時代的她,本來以為關於十年後原依末玖的事情自己或多或少都能夠理解。
她也開始懷疑到了那個時代自己是否還是她的夥伴。
千本杏子擡頭,向四處環顧一圈,欣慰道幸好這裏還沒有脫離並盛。
『最後問你一個問題,古裏。』最後想起來,這個隱藏在其中的問題或許真的多餘了些,『能夠抓來傳話的人可不止我一個。』
『杏子さん是在疑惑為什麽要把你抓過來嗎?』古裏炎真微笑,眸中的玄色四芒星讀不出波瀾,『很簡單啊。是……朱利他覺得你不錯吧。』
微微的失落油然而生,『……是嗎?』
Target 25.蒼穹的光亮
“你就這麽輕易的相信了古裏說的話?”
在途中遇到千本杏子一直是reborn意料之中的事。所以他盡量放慢了綱吉一行的行進速度,“我還沒有明白在這麽多人中他為何選擇你。不過,既然他肯把你放回來,就代表你確實只是西蒙和我們之間‘傳話’的那個人。”
此時的綱吉長舒一口氣,“太好了……千本さん你沒有事。”暖棕色眸蕩起興奮而產生的漣漪,卻恰恰和千本杏子逐漸黯淡下去的瞳仁形成對比,“……千本さん?”
輕而易舉看出她的心事存在,沒有等到reborn欲出的那句“蠢綱,這樣的事情能讓人開心嗎”,火焰般熊熊燃燒的赤發已在兩人眼前甩出驚人的弧度,“走吧,綱吉君。”和棕眸的碰撞讓對方措手不及,“打敗西蒙給末玖算清帳,然後——”
“再去把古裏打醒。”
###
視線的徐徐張開、不斷的擴大,是以平常視野翻轉90度之後的世界。撲鼻而來的還有青草和隱約的芳香,下意識伸出手臂企圖遮擋刺目的陽光,“這裏是?”
不,好像周圍並沒有變化過。有所變化的……只是人而已。
沒想到這個名字居然在睜眼的那一刻呼之欲出,“阿綱。”
你在哪裏,阿綱。
匆忙的起身環顧,還是剛才那段記憶裏狹小的擔架。除去稀拉的醫護人員小憩和巡視,便再也沒有了其他人。
阿綱、reborn,獄寺君、山本君,還有杏子……
自己是又睡了一覺吧……
也是在迷迷糊糊中聽到的。reborn和綱吉的那一番對話,其他的並不重要,但在最後聽到的,最清晰的那句話是——
『千本さん……千本さん在那裏會出事的啊!』
『但是,要去找千本的力量不可缺少原依。』
『末玖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吧?那就不要讓她再和我們一起去了啊!明明都已經受了傷……』
『那如果我推測千本會沒事呢?如果她沒事,你可以留下來照顧原依。』
『reborn!推測就一定是對的嗎?我不想再讓同伴受傷了……』
是嗎,杏子的情況本來就要比我值得擔憂啊。我也想……我明明也想去救出杏子的,但是卻……
到底怎麽回事啊……阿綱走了之後,自己就沒有正常過!
解析不出心上交織暧昧的一團情感,但對於這樣的感覺終究無法忍受。
“末玖小姐?”醫療班看勢準備撤去,把自己從深淵拉回的是一身白色大褂的護士,“請您務必和我們一起回去,是十代目大人讓您回到並盛的。”
回到……並盛。
並盛,從這個詞裏所第一個聯想的,無疑便是笹川京子和三浦春燦爛的笑顏,家裏的風太、一平和碧洋琪。午後懶散而燥熱的烈陽,沢田奈奈柔柔的問候,一平抱緊的那個有些像迷你版雲雀的玩偶,然後還有——
他被陽光鍍上一層曚曚金邊,嘴角輕輕勾起的側臉。
突然想起名為reborn的嬰兒板著臉告訴她。
——『想要接近阿綱,就必須要踏進黑手黨的領域。而一踏進黑手黨的領域,你就不會再有多少平凡的日子可以過了。』
『阿綱無法選擇。這是他的命運。』
命運?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聽到過這個詞了。記得綱吉在某個夜晚說過他要用盡全力去改變命運,當時的自己聽起來是個荒謬的笑話。沒有人可以將命運改變,包括神。
“SA,末玖小姐,請上車吧。”
猛地甩開那雙在背後推搡著自己的手,末玖只是一個回眸表示歉意,就頭也不回的沖向前方。
阿綱,你以為這樣就可以甩掉我嗎?
我要不要跟來,應該是我自己來決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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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橫交錯的枝杈。在森林的地毯上鋪下斑駁的光斕。
誰也不知道這將是首戰開始的地方。青葉紅葉一臉邪魅的笑意,森林對他來說是得天獨厚的戰鬥地點,手臂輕輕一揮,千萬的葉片在下一秒就已經環繞於他周身的每一個角落。
了平仍然無所畏懼。就好像任何的威脅都不會壓倒他的意志,就如同那蒼穹之上散發著耀眼金光的太陽。
先是徹響天際的呼喊,“來吧!紅葉——”
但任何人都不喜歡戰鬥的上演。
直到現在眾人才真正明白,之前的長者所謂的“讓彭格列指環脫胎換骨”指的就是現在。當了平把所有觸目驚心的傷痕都弄上身,‘手’這個詞也完全沒有要出現在他眼前的意思。
Ver.彭格列,這樣的威力不止青葉紅葉,臉彭格列的眾人都狠狠的吃了一驚,靠著肩臂上的彭格列指環的變形,能夠跟青葉紅葉打個圓滿的平手收場。
覆仇者好像不會放過任何機會抓人走,冰冷的聲線虛幻若無,“這次是兩方失敗,所以,兩個失敗者都要帶走。”
“了平大哥!怎麽這樣……”容不得綱吉的反對,鎖鏈的尾巴已沒入了黑暗的裂縫之中。
reborn則是不帶好意的一聲嘖,“別抱怨了,阿綱。覆仇者本來就不是什麽能夠通情達理的小人物。”
“但是……”
“reborn先生,”綱吉的話被千本杏子赫然打斷,所有人的註意只好轉向那個急促的招呼聲,“那位霧守,庫洛姆さん不在了!”
這樣短促的叫喊一時間沒有人能夠對其內容作出反應,最快回應的還是嬰兒毫無顫動的稚嫩聲線,“你說什麽?”
第二個則是心有餘悸的綱吉,“是庫洛姆!”暖棕色眸毫無預兆的縮小,他兩步過去一把抓住千本杏子的手腕,“千本さん,你說庫洛姆不見了?!你看見她去哪裏了嗎?!”
“你是白癡嗎!我第一個註意到庫洛姆さん不見了,我怎麽可能看見庫洛姆さん本人去了哪裏啊!”
獄寺聽見不順耳的字眼瞬間暴跳,“你說什麽?女人!居然敢罵十代目是白癡!”
綱吉知道,千本杏子這句話的第二層含義,大概就是“你給我冷靜一點”。但他要怎樣冷靜呢?了平大哥受了重傷被抓走,末玖又被西蒙打傷現在不清楚狀況,接著庫洛姆又不見了……
亂成一通到底要怎麽冷靜啊!
“呯——”
“——”“啊痛痛痛!reborn你在幹什麽啊!”
“打醒你。”reborn回答的自然而然,幾個跳躍便筆直的站在了綱吉的面前,“作為BOSS是不允許自亂陣腳的,好好想想你的隊員,受傷的受傷,消失的消失,這都是為了誰?如果你現在都還在想著‘不能冷靜’的話,就沒有辦法再繼續前進了。”
換來一陣噤聲。
果然……是reborn的話……每次都可以讓人心悅誠服呢。
目光一一掃過後面的眾人,對上的眸是無一例外閃爍著堅毅的光。心中趟過一陣暖流,那是同伴所給予的力量,無可替代。
“沒有猜錯的話,庫洛姆多半都是被西蒙那群人擄走了。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氣息隱藏的很好,連我的沒有發現。”
等著我。大哥,山本,庫洛姆,還有……末玖。
我會,一定會,救你們出來,保護你們的。
——身邊的守護者們,也是時候讓自己的BOSS來守護了吧?
一旁,名為reborn的嬰兒嘴角勾起微不可查的淺淺弧度。
終於開始認識到了呢,阿綱。
已經、是時候去拼盡全力守護別人了。
Target.26 到你的身邊
三叉戟隱隱泛著不祥的銀光,因快速地揮舞而在半空留下道道轉瞬即逝的曲線。
如果她沒有記錯,這個女孩名為庫洛姆·髑髏。
是阿綱的霧守。末玖一邊進行躲閃,一邊必須清理頭腦思考著k。為什麽她現在會攻擊自己?
就算見面的次數確實很少,但她不至於陌生到把我當成敵人看待。如果這不是她自己的意願,那麽——
“加藤朱利!”
沒錯。他親手擄走了千本杏子。畫面定格在他轉身的前一刻,這個男人就是他。就是加藤朱利——這個渾身上下散發著這令人極為不爽的氣息的男人。
“你給我出來!!”
加藤朱利似乎料到自己會被輕易地發現,像是已經提前演練過很多遍,從樹後走來的腳步悠然自得,“啊拉,這不是末玖小妹妹麽——”
鏡片往上挪動,竟反射出與暖陽截然不同的寒光,“你來的正好呢,和我的庫洛姆ちゃん交幾回手可以嗎?”
“加藤朱利。”他竟然……連一點警惕之心都沒有?“你……對庫洛姆さん做了什麽?”
“唔?”這個問題好像對他而言毫無意義。“你說,我對庫洛姆さん做了什麽——?”
“你怎麽能這麽說呢?可愛的末玖ちゃん。”他聽起來似乎要發笑。加藤朱利的話此刻讓人不解與憤怒,卻意外的還有無法理解,“我來告訴你好了。很簡單的理由,因為炎真君的人質本來應該是已經到手的千本小姐,但是誰都不知道,炎真為什麽無緣無故放走了她呢。我們無法理解炎真的想法,所以說,就只能找擅自替補咯——”
“你!!”
什麽叫“放走了杏子”?難道真的如杏子所言,古裏是自己放了杏子的嗎?
那麽……
古裏這個混蛋他在到底在想些什麽啊……!!
就是因為他們抓走了杏子,阿綱才——
『千本さん……千本さん在那裏會出事的啊!』
『末玖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吧?那就不要讓她再和我們一起去了啊!明明都已經受了傷……』
才會多出這種本來不應該存在的無聊的抉擇啊。
“加藤朱利——!!”
接在他名字後面的,是一句無法聽清心緒的“開匣”。連末玖本人都不知道,這句怒吼裏到底包含了什麽。
祭一聲長嚎,頃刻間化為千萬光束,最終匯集到少女的手中,使之破空而下。
阿綱,我不會成為累贅的。
只是……想和你的守護者們一樣,想要時時刻刻都在你身邊而已。
###
“——!!”
“怎麽了,阿綱?”
先問話的毫無疑問是離阿綱最為靠近的reborn。算來,reborn早已經沈默許久。如果是平常,他幾乎三分鐘不到便會出一言,有的時候,還要附加綱吉一下飛踢。
少年不被註意垂了垂眸,“沒什麽……”
“哼。”說著,已經到達reborn手心的列恩幻頓時化為槍,“你難道忘了,想要騙我是很愚蠢的行為嗎?阿綱。”
“我知道啊……”好像絲毫沒有察覺腦邊可怕的槍支正對準自己的腦門,反而回答更像是在敷衍,“但是reborn,真的什麽都沒……”
“算了。”這是很少有的突兀的拒絕,他見reborn搖了搖頭,黝黑色瞳仁乍看是一如既往深不見底的漩渦,“你不用說我也知道。只不過想讓你自己承認罷了。”
“哈?!”
“是原依吧。”
餵……不說出來會死嗎?!
綱吉嘆了口氣,“啊,應該是末玖。”接著,他又微微向背後偏過去半張臉,仿佛擔心著後面會有事發生,“但是……為什麽會是這種感覺呢?”
“不安啊。”嬰兒撇下嘴。“是你的超直感敏銳過頭了吧。”
“要知道原依一時半會兒可是醒不過來的。而且我也吩咐了醫療班,讓他們盡快的撤離回並盛。”reborn似乎還想在話後補上一句“你難道換一我的能力嗎”,卻又有一時半會兒不敢輕易放棄綱吉的超直感,“但是,原依如果執意很強想要跟過來,會一直追在我們後面到了這座島嶼。這種可能性也是有的。”
“怎麽會?!”他往後踉蹌退了幾步,“怎麽會……末玖不可以跟過來的啊!”
“綱吉。”只見炎發的少女即刻轉過一雙赤眸,“如果末玖真的跟了過來,你知道那意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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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原依末玖拿起灰狼頸上的淡色絲巾,她看出來那是唯一能昭示它身份的東西,並輕聲念出來。
那只狼聞聲又叫了一下。
“似乎還是個聽話的東西。”原依末玖說著便挺直身子,眉宇間充斥著類似於譏諷的東西盯著古裏炎真。隨即又扭頭看了看名為祭的灰狼……這就是屬於自己的匣兵器?
“SA,你到底會點什麽呢?祭。”
祭幾個跳躍就已經接近了古裏炎真。一旁鈴木愛迪爾海德似乎想立刻沖出來將它打飛,卻再一次被古裏炎真攔住。估計又是說了“不要著急我能解決”之類的話,鈴木愛迪爾海德充斥悻悻卻有些不安的眸子瞬間失掉幾分光澤。古裏炎真輕笑,舉起手臂打算再一次使用重力攻擊。
所以……這種時候是不是要稍微喊點……口令這些?
原依末玖霎時有些找不著邊。雖然看樣子那家夥很厲害而且算是聽話,但是它要怎麽攻擊?或者說難道就沒什麽附件之類的?啊餵……是匣兵器難道就不配點兒說明書什麽的嗎?!
“嘛……雖然徒手搏鬥是我強項可是如果對方用的重力……”
“末玖ちゃん快閃開!”
沢田綱吉幾乎撕破了聲線,伸直了手卻怎樣也無發夠到少女那裏。飛速而來的巨石在原依末玖的瞳仁中無限制的放大,快到自己的雙腿已經無法再邁動——
“末玖ちゃん!!”
“嘭——!”
煙霧彌漫,煙霧散開,這一切幾乎發生在幾秒之間。沢田綱吉沒有聽到預料中比剛才足以大幾十倍的碰撞聲,相反這種聲音卻更像石塊本身碎裂的聲音。他立刻環視一圈周圍,沒有人再能夠站起來了啊……
那個身影實在過於顯眼——
“喲,末玖,我記得你應該不會這麽弱的吧——”那個人擁有輕而柔美的喉音,幾乎聽不出來任何瑕疵。原依末玖眼眶欲裂,原本的水藍色此刻卻完全被妖冶的一大片赤紅占據。赤發少女在自然形成的石堆之上立足,嘴角對著她微微勾起,“好久不見了呢,把我忘了?”
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一般……千本杏子!
“杏……杏子?你怎麽會……”
原依末玖用力拍掉黑裙上的塵埃,發現手中捏著的匣子竟然已經關閉了,祭也不知何時消失。看樣子是回到匣子裏了啊……
原依末玖簡單打量了下面前正處居高臨下姿勢的千本杏子。剛才好像是用的鞭子把石頭打破的?除了一系列的疑惑之外理所應當的還有驚愕,這家夥……怎麽連繼承式的西服都換上了?
“在疑惑我的服裝吧?”千本杏子即刻就將她的心思看穿。“我想你接下來應該要在意剛才那條鞭子。我現在的一切,都要歸功於一個人——嘛,說出來你也不知道,應該是綱吉認識的人吧。”
千本杏子眉頭不自然的蹙了蹙,“是個叫白蘭的家夥,給人感覺很不好。不過那個匣子可是他給的,”她說著手中多出一條燃燒著青色火焰藤鞭,“這算匣兵器吧。”
未等原依末玖開口,西蒙那邊突然傳來連續的崩裂聲。
“啊拉——好像現在可不是閑聊的時候。”千本杏子以越過肩的碎發在腦後無規律的躍動,“西蒙家族可不是好惹的,看樣子是真生氣了呢——”
Target 23.前方的岐路
千本杏子大概環視了一圈周圍,趁著還未完全散去的煙霧,憑著眼力的優勢很快便找到了綱吉。而綱吉也來不及驚訝與疑惑,勉強依靠千本杏子的力量站起來,“謝謝,千本さん。”
千本杏子扭過頭笑笑,“沒事——話說回來綱吉君你怎麽這麽狼狽。”說著竟然還皺了皺眉,“我聽白蘭說你可是很厲害的。”
綱吉聞言驚呼,“白蘭?!”
“嗯,怎麽了?綱吉君你果然認識他。”千本杏子眨眨眼,貼近他在超死氣狀態下帶著幾分俊俏的臉,笑的越發燦爛,“要找時間告訴我你和他的事喲。白蘭也是個很厲害的人啊。你們兩個決鬥過?”
說他厲害可不是亂吹的。這點千本杏子不會質疑。“千本さん怎麽會遇到他……白蘭那家夥在以後可是——”
尾音被巨大的聲響淹沒,隨後而來的是少女近乎嘶啞的吼聲,“危險啊你們兩個——”
“嘭——”
千本杏子幾個跳躍把綱吉安頓在一旁,試圖去尋找剛才的聲音。又是幾聲石塊與石塊的撞擊聲,升起一陣薄霧。而就在千本杏子對於前方的的一切開始迷茫時,能看清楚的視野內卻多出了血色。
千本杏子倒吸一口冷氣,想走近確認那個人的身份。
“末玖!!”
少女的水綠色短發淩亂不堪,交錯在一起攤在地上,額前的劉海己經有一半被刺眼的血色侵染,整個右臉從上至下竟然全是血,“末玖!末玖!餵!還好吧?!”
然而下一秒古裏炎真鬼魅一般的聲線從霧中傳來:“死吧。”
“糟糕——”身體突然漂浮起來,然後飛速朝著墻壁撞去,只是一下,那面墻上突兀的凹了進去,千本杏子的火焰隨之熄滅,倒在地上如眾人一般不省人事。
不行……就像全身的骨頭都被打斷了一樣……
綱吉支撐著頭頂快要消失的大空炎,眸子恍惚能看到一抹帶血的水綠色,成為了唯一支撐他向前的動力。
“為什麽……連末玖ちゃん你也……”
“還是不殺你們好了。畢竟……這麽快就沒有了對手可是很苦惱的事。”古裏炎真獰笑道,眸中的黑色的四芒星愈加深邃。隨即便走到千本杏子的前方,身後緊接著出現帶著鏡框的加藤朱利,“那麽,杏子さん我們就先帶走了。這是你們的同伴吧,想要救她就盡管來。”
隨後傳來的是加藤朱利漸遠的聲線,“MA——雖然我更想要那個短頭發的妹妹——不過還是個紅頭發的美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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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環碎了!”
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呼喊聲。綱吉只覺得頭上一痛,reborn站在他前面幾乎是把他從地上硬生生的踢了起來,忍痛慘叫了幾聲,直到聽清玻璃碎塊掉在地上微小的動靜,他抱頭啪的一下跪在地上,“指……指環……?!”
“啊。”reborn背過身,往其他的守護者走去,“似乎都碎了。”
“怎麽可能!炎真……古裏炎真怎麽可能把我們的指環破壞?!”綱吉霎時間有些焦躁,這可是彭格列指環!碎了的話……碎了的話……就根本不要提什麽彭格列十代目了啊!而且千本さん……
“……對了!”綱吉猛地擡起頭,似乎找到了能夠蓋過指環破碎的悲傷的事,下意識往四周環顧,“千本……千本さん她被抓走了啊!”
“安靜點,蠢綱。”
似乎是想告訴他‘讓你這樣大叫的事還多著呢’,“原依和其他守護者的情況似乎不太樂觀,已經叫了醫療隊了。”reborn道,“如果身為首領的你都亂了,那其他人豈不是直接瘋掉了。”
綱吉想要努力使自己安靜下來,但卻立刻動身往reborn所說的醫療部隊跑去。水綠色而帶有血跡的臉在腦海中成倍成倍的放大,幾乎要將整個大腦撐滿,“末玖ちゃん!”
醫療部的人見是彭格列的十代目,退出足夠寬敞的路。
跑向盡頭。水綠色發絲像平常那樣安靜的伏貼在耳旁,藍色雙眸微睜,往聲音的源頭撇去,是意料之中的暖棕色,喉就像被什麽塞住,只能勉強吐出模糊不清的幾個音節,“是阿綱啊。”
綱吉一怔。“唉?”隨即勾起輕笑,陽光的光暈勾勒出清晰的臉龐,“當然是我啊……”
“嘖。”少女卻不顧一屑他的回答,取而代之的是一聲冷哼。末玖微微側過臉,“終於記得我了。”
“……哈?‘終於記得我了’?”
綱吉抓了抓後腦勺,表示出自己的不解。
reborn立刻跟了過來,緊接而來的還有傷勢雖重卻要硬挺起來的獄寺,跟著還有……完全不認識的人。那個陌生的老人衣著怪異,卻一口一個“彭格列要脫胎換骨了”。獄寺告訴綱吉這個人能讓指環覆原,本來想要立刻上去問話的綱吉卻被reborn驀然叫住:“阿綱,你先跟我過來一下。”
綱吉無奈,但因為並不是第一次這樣被無緣無故叫到一邊去,他還是乖乖跟了上去。
reborn到了不遠處停下,綱吉在他身後兩米處跟著停下。
然而這時候那邊的守護者也都學著獄寺那樣起強來,其中還包括原依末玖,山本如平常走來朝她打著哈哈問好。綱吉往後挪動了一步,下一秒子彈的上膛聲就如預而來,他看著躊躇許久,便回過頭。
reborn見狀也把槍放下。心道這小子還很少有自己聽話的時候。
“也不想再和你說多餘的廢話了,我就直截了當的問你了——”
說直截了當,但還是隔了足以讓綱吉咽下口水的時間。
“你的選擇。”reborn用的依舊是平常的質問式,但卻並沒有像平常那樣與綱吉對視,“當下恢覆指環是首要的事,那個老人我也會問清楚他的來歷,還要看他到底有什麽能耐能讓指環覆原。
“所以說,你的選擇就是,第一,稍作休整就立刻出發去救千本,她到古裏炎真的手裏不會有什麽好事;第二,和原依與守護者們先回到並盛,讓原依他們靜養,還要找個借口讓京子安心留在並盛,也就是說,把千本的命先放到一邊。”
——“千本杏子那邊,還是,原依末玖的那邊?”
酷似威脅。reborn擡頭,卻無法正視他的眼睛。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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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本杏子及不情願醒過來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古裏炎真。
古裏炎真也在默默祈願希望這個女人醒來之後腦袋傻一點,不要多嘴。
於是兩方的願望都沒有實現。
視野裏的是一個巨大的廳堂,千本杏子模模糊糊睜開眼時,古裏炎真擁有深邃四芒星的眼眸不偏不倚就對上來。她想都沒想就拋過去一聲嘖,邊試著掙脫手上的繩索,邊惡狠狠的瞪著赤發少年,“餵姓古裏的,抓人質是很卑鄙的行為,難道你沒有聽說過麽?”
一旁離她古裏炎真聞言緩緩擡頭,遲疑一會兒便淡淡答道,“杏子さん是聽誰說抓人質就一定是卑鄙的行為。”
“而且這次把杏子さん你抓過來,不僅是想讓你充當一下激勵綱君和末玖來的‘人質’喲。”古裏炎真說著又不覺埋下頭,淩亂不堪的劉海乍一看跟身旁的赤發少女似有幾分相像,“我要代替西蒙……告訴杏子さん一些事吧。”
“代替整個西蒙嗎?”千本杏子怒道,“告訴我一些事情,你們西蒙有什麽破事能跟我千本杏子扯上關系?”
見古裏炎真輕輕搖頭,黑紅色雙眸下垂,“其實這件事……是關於末玖さん的呢。”
Target 24.約定的十年
“但是,因為考慮到如果把末玖さん抓過來的話,綱君會很生氣的。在那之前我可不想把麻煩變多。”少年微勾嘴角,顯得有些猙獰,“我會放杏子さん你回去一趟的,當作傳話吧。”
接著他便封口,等待千本杏子的應答。
“好啊。”千本杏子也笑起來,突然間青色火焰從她手上毫無預兆的迸發而出,直至堅硬的繩索漸漸癱軟。她甩下手,“不過,要說就請你快一點,綱吉君他們可不是吃素的。”
古裏炎真聞言輕笑道,“杏子さん想要現在就逃的話是不可能的,因為——”說著他便起身,拳頭上浮現幾圈咒語一般的東西,又猛然朝她張開,“就憑杏子さん的雨屬性,是鬥不過我的大地屬性的。”
壓抑感立刻襲來,如同灌鉛的身體不受控制而倒下,千本杏子一聲悶哼,手想要用力撐地而起,卻動彈不得。“既然杏子さん喜歡這樣聽,那就這樣來吧。”
“嘖……”
她決定放棄掙紮。MA……多聽一點……也未必是壞事呢……
古裏炎真卻稍有一時的沈默,“杏子さん應該知道,末玖さん前段時間不小心去了十年後的世界吧,”他又頓了頓,“我……也可以說是不小心去了那裏呢。沒想到藍波君會隨身攜帶十年後火箭筒這種東西。”
然而古裏炎真見她提到了“綱吉君”,不知為何想起了那時。
——自己很相信沢田綱吉。但紙上的字仍如以前那樣歪歪扭扭,實在無法把筆拿穩在動,是因為心中的猶豫於困惑。但是,當時他一定是、絕對是打從心底相信了他,那個同自己一樣廢柴的棕發少年,古裏炎真想,天空果然要比大地更加寬容。
所以他願意等待沢田綱吉。
但是他並沒有來。古裏炎真想象過無數次的、那個棕發少年笑著對自己說“沒有關系”,臉的輪廓被勾勒的異常清晰的畫面。
“古裏?”
“啊……”他知道自己的楞神,也多虧她把自己拉回來。“然後……我就去了十年後。當然,最開始時我也不知道那是十年後。在十年後我們西蒙的總部,是那個時代的愛迪爾海德告訴我的。”古裏炎真似在回想,也無法顧及千本杏子微微的吃驚,“很奇怪呢……十年後的西蒙家族居然會歸屬於彭格列。
“然後,最重要的一點——”
“十年後的西蒙家族,最終叛變了。”
千本杏子大概能聽出來,雖然說的很模糊。十年之後,西蒙是與彭格列早就和解了的,只不過——因為不明的原因又成為了十年前的那樣——如果這樣那當時是如何和解的呢?
托名為白蘭的男人的福,千本杏子明白西蒙的目的。第一便是“罪”,利用這個東西恢覆西蒙指環的力量,借此向彭格列“覆仇”。
覆仇和和解天生意義便相反,要牽強的使得其中一項變為另外一項,那絕對不可能。
或許這兩個家族就用了十年的時間來和解。
好不容易和解,然後又要重演十年前,反抗和叛變?
神經病。
千本杏子突然間不太想正視他,“你在那個時代,除了鈴木愛迪爾海德就沒有見過那個時代的別人嗎?”其實,他想問的是有沒有看見那個時代的自己,“還有……如果你和末玖是同一段時間到十年後,你們難道沒有見面嗎……?”
“末玖さん?”古裏炎真像是在告訴她‘這個問題真荒唐’,甚至差點想要讓他丟掉名字後面的敬稱,“我為什麽會見到末玖さん?我去到那裏的時間大概五分鐘,除了第一眼看到的愛迪爾海德,你認為我還能有機會看到其他人嗎。
“本來十年後的我,也應該隨之到了我們現在的這個時代了。”
“但到達這裏的卻是——”
這幾個音節幾乎是從牙縫裏硬生生擠出來,“末玖さん啊。”
……
“炎真。”鈴木愛迪爾海德合上門,步伐緊湊而輕盈,“炎真,千本已經走了。但是……彭格列他們也應該要來了吧。”
聽出她的語調有些突兀的起伏不平,古裏炎真卻沒有在意,“杏子さん走了就好。”接著轉過頭,加藤朱利不出意料站在視線之中,“那麽,朱利就按照你說的來辦吧。”
——“將庫洛姆·髑髏作為真正的人質。”
# # #
千本杏子的步伐無止境加快,快到連她自己都無法停止。
『十年後的末玖さん告訴這個時代的西蒙,她有能夠自由操控時空的特殊能力。似乎跟她雨霧雙重屬性有點關系呢。』
『所以這就是十年後的我沒有出現在這個時代的原因,是末玖さん擅自改動的吧。』
『她的目的……很奇怪。是為了來和這個時代的西蒙約定。她將大部分的雨霧屬性火焰分給我們,帶著這份力量把彭格列擊潰。為的是,希望這個時代的西蒙與彭格列永遠無法和解。
『但是……』
『到了後來她卻反悔了。』
為什麽,末玖?
千本杏子突然很想見一見她本人,先揍她幾拳。因為作為摯友卻完全無法理解那個時代的她,本來以為關於十年後原依末玖的事情自己或多或少都能夠理解。
她也開始懷疑到了那個時代自己是否還是她的夥伴。
千本杏子擡頭,向四處環顧一圈,欣慰道幸好這裏還沒有脫離並盛。
『最後問你一個問題,古裏。』最後想起來,這個隱藏在其中的問題或許真的多餘了些,『能夠抓來傳話的人可不止我一個。』
『杏子さん是在疑惑為什麽要把你抓過來嗎?』古裏炎真微笑,眸中的玄色四芒星讀不出波瀾,『很簡單啊。是……朱利他覺得你不錯吧。』
微微的失落油然而生,『……是嗎?』
Target 25.蒼穹的光亮
“你就這麽輕易的相信了古裏說的話?”
在途中遇到千本杏子一直是reborn意料之中的事。所以他盡量放慢了綱吉一行的行進速度,“我還沒有明白在這麽多人中他為何選擇你。不過,既然他肯把你放回來,就代表你確實只是西蒙和我們之間‘傳話’的那個人。”
此時的綱吉長舒一口氣,“太好了……千本さん你沒有事。”暖棕色眸蕩起興奮而產生的漣漪,卻恰恰和千本杏子逐漸黯淡下去的瞳仁形成對比,“……千本さん?”
輕而易舉看出她的心事存在,沒有等到reborn欲出的那句“蠢綱,這樣的事情能讓人開心嗎”,火焰般熊熊燃燒的赤發已在兩人眼前甩出驚人的弧度,“走吧,綱吉君。”和棕眸的碰撞讓對方措手不及,“打敗西蒙給末玖算清帳,然後——”
“再去把古裏打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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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的徐徐張開、不斷的擴大,是以平常視野翻轉90度之後的世界。撲鼻而來的還有青草和隱約的芳香,下意識伸出手臂企圖遮擋刺目的陽光,“這裏是?”
不,好像周圍並沒有變化過。有所變化的……只是人而已。
沒想到這個名字居然在睜眼的那一刻呼之欲出,“阿綱。”
你在哪裏,阿綱。
匆忙的起身環顧,還是剛才那段記憶裏狹小的擔架。除去稀拉的醫護人員小憩和巡視,便再也沒有了其他人。
阿綱、reborn,獄寺君、山本君,還有杏子……
自己是又睡了一覺吧……
也是在迷迷糊糊中聽到的。reborn和綱吉的那一番對話,其他的並不重要,但在最後聽到的,最清晰的那句話是——
『千本さん……千本さん在那裏會出事的啊!』
『但是,要去找千本的力量不可缺少原依。』
『末玖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吧?那就不要讓她再和我們一起去了啊!明明都已經受了傷……』
『那如果我推測千本會沒事呢?如果她沒事,你可以留下來照顧原依。』
『reborn!推測就一定是對的嗎?我不想再讓同伴受傷了……』
是嗎,杏子的情況本來就要比我值得擔憂啊。我也想……我明明也想去救出杏子的,但是卻……
到底怎麽回事啊……阿綱走了之後,自己就沒有正常過!
解析不出心上交織暧昧的一團情感,但對於這樣的感覺終究無法忍受。
“末玖小姐?”醫療班看勢準備撤去,把自己從深淵拉回的是一身白色大褂的護士,“請您務必和我們一起回去,是十代目大人讓您回到並盛的。”
回到……並盛。
並盛,從這個詞裏所第一個聯想的,無疑便是笹川京子和三浦春燦爛的笑顏,家裏的風太、一平和碧洋琪。午後懶散而燥熱的烈陽,沢田奈奈柔柔的問候,一平抱緊的那個有些像迷你版雲雀的玩偶,然後還有——
他被陽光鍍上一層曚曚金邊,嘴角輕輕勾起的側臉。
突然想起名為reborn的嬰兒板著臉告訴她。
——『想要接近阿綱,就必須要踏進黑手黨的領域。而一踏進黑手黨的領域,你就不會再有多少平凡的日子可以過了。』
『阿綱無法選擇。這是他的命運。』
命運?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聽到過這個詞了。記得綱吉在某個夜晚說過他要用盡全力去改變命運,當時的自己聽起來是個荒謬的笑話。沒有人可以將命運改變,包括神。
“SA,末玖小姐,請上車吧。”
猛地甩開那雙在背後推搡著自己的手,末玖只是一個回眸表示歉意,就頭也不回的沖向前方。
阿綱,你以為這樣就可以甩掉我嗎?
我要不要跟來,應該是我自己來決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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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橫交錯的枝杈。在森林的地毯上鋪下斑駁的光斕。
誰也不知道這將是首戰開始的地方。青葉紅葉一臉邪魅的笑意,森林對他來說是得天獨厚的戰鬥地點,手臂輕輕一揮,千萬的葉片在下一秒就已經環繞於他周身的每一個角落。
了平仍然無所畏懼。就好像任何的威脅都不會壓倒他的意志,就如同那蒼穹之上散發著耀眼金光的太陽。
先是徹響天際的呼喊,“來吧!紅葉——”
但任何人都不喜歡戰鬥的上演。
直到現在眾人才真正明白,之前的長者所謂的“讓彭格列指環脫胎換骨”指的就是現在。當了平把所有觸目驚心的傷痕都弄上身,‘手’這個詞也完全沒有要出現在他眼前的意思。
Ver.彭格列,這樣的威力不止青葉紅葉,臉彭格列的眾人都狠狠的吃了一驚,靠著肩臂上的彭格列指環的變形,能夠跟青葉紅葉打個圓滿的平手收場。
覆仇者好像不會放過任何機會抓人走,冰冷的聲線虛幻若無,“這次是兩方失敗,所以,兩個失敗者都要帶走。”
“了平大哥!怎麽這樣……”容不得綱吉的反對,鎖鏈的尾巴已沒入了黑暗的裂縫之中。
reborn則是不帶好意的一聲嘖,“別抱怨了,阿綱。覆仇者本來就不是什麽能夠通情達理的小人物。”
“但是……”
“reborn先生,”綱吉的話被千本杏子赫然打斷,所有人的註意只好轉向那個急促的招呼聲,“那位霧守,庫洛姆さん不在了!”
這樣短促的叫喊一時間沒有人能夠對其內容作出反應,最快回應的還是嬰兒毫無顫動的稚嫩聲線,“你說什麽?”
第二個則是心有餘悸的綱吉,“是庫洛姆!”暖棕色眸毫無預兆的縮小,他兩步過去一把抓住千本杏子的手腕,“千本さん,你說庫洛姆不見了?!你看見她去哪裏了嗎?!”
“你是白癡嗎!我第一個註意到庫洛姆さん不見了,我怎麽可能看見庫洛姆さん本人去了哪裏啊!”
獄寺聽見不順耳的字眼瞬間暴跳,“你說什麽?女人!居然敢罵十代目是白癡!”
綱吉知道,千本杏子這句話的第二層含義,大概就是“你給我冷靜一點”。但他要怎樣冷靜呢?了平大哥受了重傷被抓走,末玖又被西蒙打傷現在不清楚狀況,接著庫洛姆又不見了……
亂成一通到底要怎麽冷靜啊!
“呯——”
“——”“啊痛痛痛!reborn你在幹什麽啊!”
“打醒你。”reborn回答的自然而然,幾個跳躍便筆直的站在了綱吉的面前,“作為BOSS是不允許自亂陣腳的,好好想想你的隊員,受傷的受傷,消失的消失,這都是為了誰?如果你現在都還在想著‘不能冷靜’的話,就沒有辦法再繼續前進了。”
換來一陣噤聲。
果然……是reborn的話……每次都可以讓人心悅誠服呢。
目光一一掃過後面的眾人,對上的眸是無一例外閃爍著堅毅的光。心中趟過一陣暖流,那是同伴所給予的力量,無可替代。
“沒有猜錯的話,庫洛姆多半都是被西蒙那群人擄走了。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氣息隱藏的很好,連我的沒有發現。”
等著我。大哥,山本,庫洛姆,還有……末玖。
我會,一定會,救你們出來,保護你們的。
——身邊的守護者們,也是時候讓自己的BOSS來守護了吧?
一旁,名為reborn的嬰兒嘴角勾起微不可查的淺淺弧度。
終於開始認識到了呢,阿綱。
已經、是時候去拼盡全力守護別人了。
Target.26 到你的身邊
三叉戟隱隱泛著不祥的銀光,因快速地揮舞而在半空留下道道轉瞬即逝的曲線。
如果她沒有記錯,這個女孩名為庫洛姆·髑髏。
是阿綱的霧守。末玖一邊進行躲閃,一邊必須清理頭腦思考著k。為什麽她現在會攻擊自己?
就算見面的次數確實很少,但她不至於陌生到把我當成敵人看待。如果這不是她自己的意願,那麽——
“加藤朱利!”
沒錯。他親手擄走了千本杏子。畫面定格在他轉身的前一刻,這個男人就是他。就是加藤朱利——這個渾身上下散發著這令人極為不爽的氣息的男人。
“你給我出來!!”
加藤朱利似乎料到自己會被輕易地發現,像是已經提前演練過很多遍,從樹後走來的腳步悠然自得,“啊拉,這不是末玖小妹妹麽——”
鏡片往上挪動,竟反射出與暖陽截然不同的寒光,“你來的正好呢,和我的庫洛姆ちゃん交幾回手可以嗎?”
“加藤朱利。”他竟然……連一點警惕之心都沒有?“你……對庫洛姆さん做了什麽?”
“唔?”這個問題好像對他而言毫無意義。“你說,我對庫洛姆さん做了什麽——?”
“你怎麽能這麽說呢?可愛的末玖ちゃん。”他聽起來似乎要發笑。加藤朱利的話此刻讓人不解與憤怒,卻意外的還有無法理解,“我來告訴你好了。很簡單的理由,因為炎真君的人質本來應該是已經到手的千本小姐,但是誰都不知道,炎真為什麽無緣無故放走了她呢。我們無法理解炎真的想法,所以說,就只能找擅自替補咯——”
“你!!”
什麽叫“放走了杏子”?難道真的如杏子所言,古裏是自己放了杏子的嗎?
那麽……
古裏這個混蛋他在到底在想些什麽啊……!!
就是因為他們抓走了杏子,阿綱才——
『千本さん……千本さん在那裏會出事的啊!』
『末玖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吧?那就不要讓她再和我們一起去了啊!明明都已經受了傷……』
才會多出這種本來不應該存在的無聊的抉擇啊。
“加藤朱利——!!”
接在他名字後面的,是一句無法聽清心緒的“開匣”。連末玖本人都不知道,這句怒吼裏到底包含了什麽。
祭一聲長嚎,頃刻間化為千萬光束,最終匯集到少女的手中,使之破空而下。
阿綱,我不會成為累贅的。
只是……想和你的守護者們一樣,想要時時刻刻都在你身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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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了,阿綱?”
先問話的毫無疑問是離阿綱最為靠近的reborn。算來,reborn早已經沈默許久。如果是平常,他幾乎三分鐘不到便會出一言,有的時候,還要附加綱吉一下飛踢。
少年不被註意垂了垂眸,“沒什麽……”
“哼。”說著,已經到達reborn手心的列恩幻頓時化為槍,“你難道忘了,想要騙我是很愚蠢的行為嗎?阿綱。”
“我知道啊……”好像絲毫沒有察覺腦邊可怕的槍支正對準自己的腦門,反而回答更像是在敷衍,“但是reborn,真的什麽都沒……”
“算了。”這是很少有的突兀的拒絕,他見reborn搖了搖頭,黝黑色瞳仁乍看是一如既往深不見底的漩渦,“你不用說我也知道。只不過想讓你自己承認罷了。”
“哈?!”
“是原依吧。”
餵……不說出來會死嗎?!
綱吉嘆了口氣,“啊,應該是末玖。”接著,他又微微向背後偏過去半張臉,仿佛擔心著後面會有事發生,“但是……為什麽會是這種感覺呢?”
“不安啊。”嬰兒撇下嘴。“是你的超直感敏銳過頭了吧。”
“要知道原依一時半會兒可是醒不過來的。而且我也吩咐了醫療班,讓他們盡快的撤離回並盛。”reborn似乎還想在話後補上一句“你難道換一我的能力嗎”,卻又有一時半會兒不敢輕易放棄綱吉的超直感,“但是,原依如果執意很強想要跟過來,會一直追在我們後面到了這座島嶼。這種可能性也是有的。”
“怎麽會?!”他往後踉蹌退了幾步,“怎麽會……末玖不可以跟過來的啊!”
“綱吉。”只見炎發的少女即刻轉過一雙赤眸,“如果末玖真的跟了過來,你知道那意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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