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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虐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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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嫣備好筆墨紙硯, 寫了一封信, 拿著去了父母房裏。

陳瀚維、陳夫人聽說女兒晚間回來, 便知道一定遇到了什麽事情,已經起身,正要過去詢問。

陳嫣給雙親行禮請安之後,把信件交給父親:“爹爹, 這封信, 明日您派人幫我送出去,行麽?”

陳瀚維頷首, 接過信件,問道:“寫給誰的?”

“寫給秦家表姐的。”在父母房裏,沒了那種讓她心慌的感覺,但她仍是把語聲放輕, “您一定要派個絕對穩妥的人, 幫我把信件送到袁家。”

“這好說。”

陳夫人則攜了女兒的手,“你臉色這麽這麽差?遇到什麽事了?”

“家裏出了些事。”陳嫣猶豫片刻, 把自己不對勁的感覺如實告知母親,“娘, 只有在您和爹爹房裏, 我才能踏實些, 不然, 不敢入睡。”

“竟有這種事?”陳瀚維、陳夫人異口同聲, 對視一眼, 擔心不已, 前者當即做出安排,“今日起,我去廂房睡,你就睡在我們房裏,有你娘陪著,心裏總會踏實一些。另外,我派人在家裏搜查一番,看看有沒有人潛入的痕跡,再命護衛在正房內外日夜守著。你別怕。”

陳嫣感激地看著父親,“那就要委屈您了。”她是覺得,在母親身邊,就算仍被窺視,也能眠一眠。至於父親別的安排,直覺告訴她,沒什麽用。

陳夫人則道:“明日,和我去寺裏上香,讓高僧幫你看看,是不是沾上了不幹凈的東西。”

陳嫣稱是。

陳瀚維見她神色顯得特別疲憊,便起身道:“今日早些歇下,有話明日再說。”

工匠開始修繕鋪面之後,蔣徽認真著手大大小小的事情。

蔣家四房老太太、程二夫人一起開了一個家具鋪子,蔣徽讓郭媽媽去選了後罩房裏所需的桌椅、博古架,說清楚自己的要求之後,取出銀錢,笑著叮囑:“瞧著差不多的就買下來,別講價。和友安一起去,雇幾輛車,我們自己把東西帶回家。”

四老太太、程二夫人是她的救命恩人,亦是她的貴人。眼下,還不到她去給兩位長輩請安的時候,但是,不妨偷偷摸摸地照顧一下她們的生意——鋪子裏的掌櫃、夥計,並不認識郭媽媽。

郭媽媽笑著領了差事,喚上友安出門。

蔣徽對董飛卿道:“你陪我去琉璃作坊看看吧?”

“好。”董飛卿爽快應下,和她一起策馬出門,在琉璃作坊選出了她喜歡的幾種瓶瓶罐罐,說了需要的數量,付了些定錢,作坊的人允諾五日後便能送到他們家中,並送了蔣徽十個能盛放香露的小瓶子——她是會與作坊常來常往的人,初時哄得她高興一些總不是錯。

蔣徽笑盈盈地收下,翌日,便寫出一個花名單子,派一名小廝去知會花農,備齊之後送來。

第二日一大早,花農送來幾十種鮮花。

不要說仆人,便是董飛卿,看著都有點兒眼暈,問蔣徽:“這麽多種類,你想做幾種花露?你得知道,不好生用花瓶存放的話,這些花到不了天黑就蔫兒了。”據他所知,家裏統共也沒幾個花瓶。

蔣徽笑起來,“這些花,是用來做百花露的。”

董飛卿挑眉,“百花露……這才幾十種而已。”

“百花露就一定要用一百種花做出?”蔣徽斜睇著他,“想當初,修衡哥掛帥的時候,號稱麾下有五十萬精兵——真有嗎?有二十萬就不錯了。”

董飛卿莞爾。

“花露做出來,比別家的百花露味道更好就行了。”蔣徽道,“要真湊齊一百種花,蒸出的花露,不定是什麽味道。這真不是多多益善的事兒。”

董飛卿道:“我哪兒知道這些。反正你有數就行。”停一停,又道,“雇幾個人吧?你總不能自己燒爐竈——要是那樣,我就抽空把你那兩套東西扔進護城河了。”

蔣徽失笑,“這不用你說。郭媽媽也曉得怎麽做香露,而且,已經找好兩個打下手的人了,三兩日就能過來。”

董飛卿放下心來,專心忙碌書院的事情:與工匠說清楚修繕相關事宜,又專程去找了姜道成一趟,請老先生為書院題字。

老先生問他,取了什麽名字。

董飛卿就說,您看著辦吧,只要字好看就行。

姜道成忍俊不禁。

這日,董飛卿回到家中,友安稟道:“陳嫣寫信給袁琛、秦樺,要不要把信件截下來?”

“不用。”董飛卿道,“有事沒事的,跟她裝神弄鬼就行,別的事不用幹涉她。”

友安笑著稱是。

陳嫣在娘家住了三日,每日有母親陪著入睡,仍是心神不寧,要服用安神湯,才能睡一兩個時辰。

陳夫人帶著陳嫣去了護國寺上香,為她求了一枚平安符,回到家中,正色問起曾宅到底出了什麽事。

陳嫣沒辦法如實相告,只說有不成體統的下人作祟,弄得府裏人心惶惶,她也受了影響,跟著疑神疑鬼的。

陳夫人就道:“要不然,做場法事吧?或者,請高人去看看風水。若什麽都不做,下人的心定不下來。”

陳嫣苦笑,“若是做法事、看風水……恐怕會更麻煩,誰知道那些人會說出什麽話,有害無益。我回去之後,殺雞儆猴,下人便不敢胡說八道了。”

陳夫人道,“要我說,你不如在家多住一段日子,把承志也接過來。”

“不用。”陳嫣道,“我好多了,今日便回去。”再住下去,曾家那邊不定又出什麽事,要是惹得雙親起了疑心,著力探究的話,定會責怪她。

陳夫人看著女兒,躊躇多時,低聲道:“董公子回京了,你必然已有耳聞。跟娘說實話,這樣心神不寧的,與他有關麽?”

“您想哪兒去了?”陳嫣不動聲色,“那個人,從來就與我無關。”

陳夫人握住她的手,面上現出懊悔之色,“說心裏話,當初那件事,真不能怪他。是我們小看了他,沒把他的警告當回事……”

“娘,”陳嫣蹙了蹙眉,“好端端的,說這些做什麽?”說著話便站起身來,“我得回去了,總不在家,承志一定會在功課上偷懶。本就是資質尋常,還不知道用功,愁煞人。”

陳夫人勸道:“你別對他太嚴厲,與其做望子成龍的嚴母,倒不如與他母慈子孝。說到底,等你上了年歲,要指望他在膝下盡孝。”

陳嫣似笑非笑的,“您就別管了,我心裏有數。”

回到曾家,陳嫣覺得氛圍輕松了一些,很明顯,沒再出蹊蹺的事。至於她,也沒了被窺視的感覺。

她長長地透了一口氣,喚來外院一名管事,吩咐道:“從速尋找深谙密室機關的人,我要用。”

管事稱是。

陳嫣怎麽也沒想到,她回來當夜,便又出事了,把她和值夜的丫鬟嚇得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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