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87章

關燈
第87章

白宴因為大媽這一句話, 原本就不大明亮的一張臉此時終於整個黑了下來。

秦秘書屁顛屁顛的跑過來,手上還舉著一束頗為浪漫的花,臉上帶笑, 不知道的, 還以為他是專門來恭喜大媽家裏老母豬“喜得麟子”的呢。

劇組管後勤的小楊此時小跑上前,靠在年曉泉耳朵邊上, 把剛才村頭的事粗略說了一遍。

年曉泉聽完對方的描述, 捂著嘴巴, 看著也開始有些想笑, 可等看見旁邊眉頭緊皺的白宴, 她又連忙輕咳一聲, 主動提出,帶他回自己的房間洗個澡。

年曉泉和劇組幾個主要演員如今住在不遠處剛剛翻新過的村口招待所裏。她的房間在二樓最後面, 面積不大,但裏面五應俱全, 東西收拾得幹幹凈凈。

白宴跟在年曉泉身後乖乖走著,一路上也不說話, 只低著腦袋一臉不悅地苦著臉, 尤其不準年曉泉靠近自己。

等回到年曉泉的房間, 將身上味道詭異的衣服脫掉,白宴走進浴室,那些不怎麽愉悅的心情這才漸漸緩和下來。

年曉泉房間裏的浴室不大,也沒有浴缸,連旁邊的廁所都是白宴少見的蹲廁,小小的一塊鏡子貼在墻上,旁邊木櫃上掛了兩件年曉泉才洗過的胸衣,因為開著窗, 還在迎風飄揚著。

白宴望著眼前這個簡陋的浴室,一時不知怎麽的,忽的一下就想到了他跟年曉泉剛剛同居時,兩人租住的那個小公寓。那會兒,那個浴室裏的場景也和現在一樣,簡單,窄小,高高的掛著女主人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貼身內衣。

白宴踩著年曉泉的拖鞋走過去,將年曉泉掛在衣架上的內衣拿下來,放在手裏輕輕一揉,隨後鬼使神差的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等外面傳來年曉泉的問話,他便一瞬間將東西放在了自己身後,咳嗽一聲,故作鎮定地回到:“沒事,我用你的沐浴露就可以。”

年曉泉聽見白宴的話,倒是沒有多想,點了點頭告訴他:“嗯,我剛才跟劇組後勤要了一套沒穿過的男士內衣,放在床上,你等下出來,就暫時穿這一套吧。”

白宴揚著腦袋答應一聲,等洗完澡出來,年曉泉果然已經去了劇組。屋子裏除了他此時空無一人,白宴見狀於是也不客氣,圍著浴巾大搖大擺地走出來,在年曉泉床邊站了一會兒,光著身子躺上去,抱著她的枕頭使勁聞了聞,隱約感覺下頭有些上了火,連忙又從那味道裏撤離出來,起身走到一旁的書桌前坐下,順手打開桌上的電腦瀏覽,沒想,年曉泉之前才在這臺電腦上登錄過小號,賬號默認保存下來,白宴此時一打開頁面,上面便立即跳出了不少大喊“姐妹”的評論和私信來。

年曉泉從劇組下班回來的時候,白宴已經在電腦前坐了一個多小時了。

年曉泉見他敲打著鍵盤一臉津津有味的樣子,一時間像是反應過來,快步小跑過去,將手裏的襯衣一把塞到白宴臉上,將他的眼睛捂住,低聲說道:“看什麽看,喏,這是你自己的襯衣,給你幹洗完了,穿上。”

白宴被年曉泉攔住視線,倒是一點也不生氣。

他只要一想到平時那麽個嚴肅正經的年曉泉,在網上竟然也會像孩子似的偷偷犯花癡,悄悄喊他“帥帥的白總”,他心裏的熱切與興奮就怎麽也平覆不下來。

白宴笑了一聲,伸手將自己臉上的衣服抓在手裏,也不穿,只隨意往座椅後面的床上一扔,擡起手來,便把眼前的年曉泉攬進懷裏,讓她跌坐在自己兩條腿上,一雙手也只能靠在自己胸口處,白宴一時心情大好,眼睛微微往上撩起來,靠在年曉泉的耳朵邊上,笑著說道:“原來,我的幺幺也會在網上偷偷磕自己的CP呀。”

年曉泉聽見cp這樣時髦的詞從白宴嘴裏說出來,一時實在覺得有些迷幻。

畢竟,在年曉泉過去的認知裏,白宴從來就不是一個追求潮流風尚的人。他這人特立獨行慣了,喜歡的向來是自己堅持的東西,幾百萬錢拿在手裏,其他人可能會買表買包買豪車,他卻會去買一臺其貌不揚的老式摩托,茶餘飯後,活的也跟個老大爺似的,近來不知是被誰洗了腦,竟然開始大大方方地喝起了枸杞茶來,被人問起,他就大言不慚,說是為了年曉泉以後的幸福。

年曉泉對白宴的肆意實在束手無策。如今被他這樣一句話說得臉上更是發熱,一雙手抵在他的胸口,手指像是著了火似的,一點一點往後縮,開口說道:“我、我這是在把控大體方向,防止那些小姑娘把我們的形象妖魔化。”

白宴看著眼前年曉泉故作正經的樣子,只覺自己沒怎麽下去的火氣越發高昂了起來,他低頭咳嗽一聲,環著年曉泉的腰往自己這邊靠,擡頭對著她的下巴咬了一口,挑眉問:“她們就算妖魔化,也是妖魔我,跟我們可可愛愛的年老師有什麽關系。那些小姑娘不都是說了麽?白總這人吶,哪哪兒都一般,就是兜裏有點錢,長得還有點好看,放在家裏,說不定還挺好用。”

說完,他又故意往上顛了一顛,看見年曉泉眼神中的詫異,湊過去問:“年老師,你覺得,白總好不好用?”

年曉泉覺得這男人要是不要臉起來,女同志們可真是比不上。她伸手在白宴的肩膀上使勁掐了一把,惡狠狠地說:“誰是你年老師,我們熟嗎,你就敢問我好不好用。再說了,你不知道男人過了三十跟三十之前是兩個樣子啊。”

白宴一聽這話,那還得了,當即恨不得把自己的保溫杯拿來大喝兩口,牙齒抵著自己的上顎,來回推了一圈,放在年曉泉背後的手指使勁一握,歪著腦袋回答:“行,年老師不熟,年師傅總算得上熟吧。怎麽樣,年師傅,什麽時候給個機會,咱們試試這老式機械還好不好用?”

年曉泉被白宴一句話說得啞口無言,眼看兩人之間的氣氛越發暧昧,自己身體越軟,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就會痛失陣地。

好在此時助理小徐出現在外面,大大咧咧地敲了敲門,開口喊到:“老大,你在嗎?”

年曉泉一瞬間從白宴身上蹦下去,站在原地深吸兩口氣,整理整理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昂首挺胸,又走過去打開了門,笑著問她:“我在,怎麽了?”

助理小徐倒是不知道自己壞了人家的好事,見年曉泉臉色紅潤,便樂呵呵地回答:“沒有,我就是過來問您,晚上白總跟我們劇組一起吃嗎?需不需要讓鎮上多送過來幾個菜?”

年曉泉搖搖頭回答:“不用,我們吃什麽他吃什麽就好。”

小徐笑著答應了句好,而後舉起手裏的雞蛋籃子,告訴她:“對了,這個是前村那個姚奶奶送來的,她說讓白總帶回城裏吃,是自家的土雞蛋,很有營養,還有,她孫女明天出門子,請您去做送妝人吶。”

年曉泉聽罷點了點頭,回答:“這事她幾天之前就跟我提過,你讓她放心,我記著呢,不會忘了的。”

小徐得到年曉泉的回答,“嗯”了一聲也沒有再打擾,偷偷看了一眼那頭已經穿戴整齊的白宴,偷笑著關上門,剛走出兩步,便立馬掏出手機,開始給那些和自己一起磕cp的姐妹分享起來。

白宴此時已經重新穿好衣服坐了回來,臉色不大好看,下面狀態還略微有些尷尬,見年曉泉笑嘻嘻的,便仰著臉往座椅後面一靠,直著脖子問:“你這又是上哪兒招惹了個老太太,還讓你去給她孫女送妝?”

年曉泉走過去,跟安撫孩子似的,拍拍白宴白嫩的臉蛋,告訴他:“姚奶奶是這個村裏專門給人上門剪頭發的老師傅。”

白宴一聽她這話,一瞬間直起身子來,眉毛一挑,頗有興致地問:“喲,這不是你的老同行兒了嗎?”

年曉泉瞥他一眼,皺了皺鼻子:“我可沒她這麽厲害,能一個人拉扯大三個孩子。我當初在村裏,就只是個打下手的,那些叔叔伯伯小孩子,都不會來找我剪頭發。”

白宴覺得有些不解,順勢把人往懷裏一撈,看著她問:“為什麽?手藝不過關嗎,哦,我想起來了,年師傅第一次給我做頭發,就弄了個金毛獅王的發型。”

說完,他又一拍年曉泉的屁股,笑了起來,“年師傅,你說,你當初是不是故意的,讓我對你印象深刻,一輩子都忘不了。”

年曉泉被白宴揉得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去捶他的肩膀,小聲回答:“臭不要臉,我才不是手藝不過關,那是鄉下人忌諱多,男人不願意讓女人摸自己的頭,小孩兒也一樣,說是以後長不高什麽的。”

白宴得到年曉泉這一番解釋,臉上一下子又不高興了,抓著年曉泉的手往自己嘴邊親上一口,黏黏糊糊地捏了一陣,嚴肅點評到:“什麽破規矩。我家年師傅的手我都舍不得用,就數這些農村老封建毛病多。”

這話說完,他意識到自己似乎連年曉泉也一起罵進去了,“嘖”上一聲,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年曉泉其實沒怎麽在意,她拿來姚奶奶送的雞蛋籃子,掀開上面的布條,看著裏面十幾個圓圓滾滾的土雞蛋,笑著說道:“對了,有件事,我想問問你,等回去之後,我想要在農村的縣鎮上建一些女子技校,這需要辦些什麽手續啊?”

白宴一時沒反應過來,看著她問:“女子技校?我不是給你捐了希望小學,還資助了不少女學生嗎。”

年曉泉低頭抿了抿嘴唇,回答到:“這些我知道。但是,農村裏的女人,也不是只有孩子呀,還有一些從小沒接受過教育的大人,她們也應該好好活著的。”

說完,年曉泉嘆了口氣,靠在白宴的肩膀上,呆呆地望著窗外,輕聲告訴他:“其實這次,我來了這裏以後,發現很多生活在底層的女人,最大的苦其實不是讀不到書,也不是沒有文化,她們意識不到這些的,她們的苦,其實是只能依靠家裏的男人過活,即使她們想脫貧,想改變,只要家裏男人沒開口,那就沒有出路,這多絕望啊。所以,我建的這個學校,就只教她們一些安身立命的本事,像剪頭啊,廚藝啊,養殖啊什麽的,不用出人頭地考狀元,就只是讓她們能在勞動裏有點兒盼頭。”

白宴對於底層女人的苦並不完全能夠理解,但他在乎年曉泉的感受,任何情緒似乎從年曉泉發洩出來,他都能變得格外感同身受。所以此時,他點了點頭,擡手在年曉泉的腦袋上使勁揉了一揉,見年曉泉有些不高興地揮手,便笑著在她的臉蛋上貼了一貼,說到:“我明白了,這事交給我吧。”

年曉泉擡頭看過去,小聲回答:“之前的希望小學就算了,這個,還是我自己來吧。”

白宴掐住她的臉蛋,上下晃了晃,然後上去用牙齒咬了一口,告訴她:“我不是不想讓你自己來,只是這種事情要跟政府交涉,我這邊有專業的秘書團隊,的確會方便很多。再說了,你就當我這是在為了咱們三個孩子祈福,我這當爹的,除了一點兒小錢,也沒什麽能給他們的了。”

年曉泉聽見白宴的話,忍不住擡頭撇了一眼,砸砸嘴巴,小聲嘀咕道:“怪不得網上的小姑娘都說,我兩本無緣,全靠你砸錢。”

白宴故作憂郁地嘆了口氣,回答:“那她們可真是睜眼說瞎話,咱倆最開始的時候,明明是我們偉大的年師傅伸出援手,用真金白銀把我砸暈的,現在利滾利算下來,怕是也有幾十個億了。”

年曉泉低著腦袋,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她把白宴的手掌抓過來,一根一根把手指拉直,佯裝生氣地說到:“你少來,我又不是放高利貸的。”

白宴乖乖由著年曉泉把玩自己的手指,低了腦袋,在她的頭發上親上一親,若有所指地回答:“誰說我借的只有錢了。”

說話間,他將自己抱住年曉泉的胳膊慢慢往裏摟緊,讓她的身體傾斜,跟自己的胸膛貼在一起,手指順著她下顎的線條,劃過脖頸,落在了心口處,低聲說到:“年師傅當年借的,明明是這個小東西,而且…我還不準備還了呢。”

說完,他又貼著她的耳朵,朝她抿住的嘴唇尋了過去。

當天晚上,助理小徐過來喊年曉泉吃飯的時候,時間已經是六點多。

年曉泉因為好面子,加上這邊條件也的確簡陋,沒讓白宴留下。

秦秘書於是只能在自家老板鐵黑的臉色下,小心翼翼開車去了鎮上其他工作人員住的酒店。

第二天,白宴起了個大早,在外面跑了一圈,知道年曉泉工作不喜歡被打擾,等到中午,梁秘書把新的套裝帶過來,他才穿戴整齊,重新讓秦秘書開車回了村裏。

這一回,白宴機警了許多,下車之後,一顧二盼三回頭,等秦秘書確認方圓十裏內都沒有需要找人“接生”的老母豬,他才仰著腦袋,姿態昂揚的往村裏走去。

年曉泉中午從劇組請了個假,換完衣服後,便徑直去了姚奶奶的院子。

她先是幫新娘理了理妝發,說了一些吉利囑咐的話,而後,給她把蓋頭蓋上,牽著她的手,一步一步走上新郎的農用車,等迎親的人浩浩蕩蕩帶著新娘離開,年曉泉站在院子門口發了一會兒呆,聽見院子裏姚奶奶舍不得孫女的哭聲,也沒有留下吃席,一個人在後面的小山上走了一圈,等天上集聚了些烏雲,眼看著要落雨,她才將心中隱約的郁氣散開,往山下走,看見那邊正朝自己走來的白宴,小跑過去,將手自然而然地遞給她,小聲問:“你昨天沒有回去呀?”

白宴捏了捏她的臉蛋,沒有回答,“嗯,你這是怎麽回事,給人送個婚,還送出氣來了?”

年曉泉感覺到頭上漸漸落下來的雨滴,連忙往前跑了一陣,帶著白宴在路邊的土地廟停下來,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搖頭回答:“沒有生氣,就是看著他們送女兒出嫁,想到以後我送媛媛和布丁出嫁,可能也會這樣舍不得。”

白宴不能明白年曉泉這樣的“遠慮”從何而來,他皺了皺眉毛,看著她說道:“出嫁?媛媛跟布丁才多大,你怎麽就想到她們出嫁的事情了?”

年曉泉側臉看他一眼,哼哼起來:“那是你不知道,之前在意大利,媛媛就跟我說,她看上林翰了,你說你把那孩子收養過來,這不是引狼入室嗎。”

白宴一聽這話,“嘖”上一聲,立即轉過了身來:“我讓他保護媛媛,可不是讓他拐走我女兒的!他那小白臉哪點好!?”

年曉泉覺得白宴此時氣急敗壞的樣子倒是挺有趣,輕咳一聲,便故意回答:“長得好啊,混血呢。”

白宴面露嫌棄,瞇著眼睛問:“混血算個屁,我也算混血,你怎麽就沒一眼看上我啊!”

年曉泉見他靠過來,肩膀上都濕了一半,連忙把他往後推開,咬了咬嘴巴,回答一句:“你怎麽知道我當時沒看上啊。”

說完,她又連忙裝作不在意地側過臉去,擡著腦袋望向天空,不說話了。

白宴此時得到年曉泉這樣一句話,起初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幾秒鐘之後,等回味過來,他的耳根也跟著有些紅了起來。明明是三十歲的人了,在這樣不期而遇的雨幕下,他卻生出了一股少年時期的企盼與酸澀。

兩人於是肩膀挨著肩膀,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說話。

直到天空中打下一道雷,白宴才重新伸手,牽起了年曉泉的手,將她死死抓住,看見年曉泉口袋裏的一抹紅色,傾身靠過去,從裏面慢慢地扯出了那塊紅色方巾,茫然地問到:“這就是結婚用的紅蓋頭?”

年曉泉順著他的手看了一眼,笑得不行:“哪有這麽小的蓋頭呀,這就是新娘自己繡的一根紅帕子,每個女客人都送了一條,說是能帶好運氣的。”

白宴楞楞地點了點頭,“哦”上一聲,也不回話,只是沈默一晌之後,忽的擡起手來,將手裏那一根紅色的方帕子輕輕蓋在了年曉泉的頭上,然後一點一點把它拉扯平整。

年曉泉被他弄得微微一楞,回過神後,臉上有些發起了燙,垂著臉蛋眨了眨眼,而後細長的手指掀起額頭前面的一個角,看著跟前白宴傻傻的樣子,笑著問他:“好看嗎?”

白宴一聲不吭地點了點頭,屋檐外的雨水此時悄悄飄進來,天空裏暗淡柔和的光線照在他的臉上,帶了些少時難得的純真,就像許多年前,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樣子。

他擡起手來,將大拇指放在年曉泉的臉頰邊上抹了抹,像是在確認眼前的姑娘是否是真的,又像是在回味剛才年曉泉那一個笑臉,許久之後,他微微抖動著喉結,低聲說了一句:“好看。”

年曉泉望著白宴此刻深邃的眼睛,心中那些情/愛也好似跟著蕩開了一般,她緩緩擡起手來,環住白宴的脖子,微微踮起腳尖,靠過去,在他的嘴角輕輕碰了一碰,告訴他:“你也很好看。”

白宴聞著年曉泉靠過來的味道,混合著雨水裏的草木香,一時不敢再看,他用手指蓋住年曉泉水潤的眼睛,將自己的額頭與她相抵,綿長地呼吸了一陣,等屋檐外的雨漸漸小了,水滴淅淅瀝瀝落在地上,發出汩汩的聲音,他才深吸了一口氣,靠在年曉泉的肩膀上,沈沈說到:“我不奢求你會願意嫁給我,只要你讓我永遠跟著你,幺幺,只要跟著你,我就能有一個自己的家。”

作者有話要說:??之前歐洲杯作息紊亂,這段時間在調整作息,更新時間不大固定,可能是早上可能是晚上,領導們請見諒啊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