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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愛與犧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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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自信滿滿的裏昂看到席城一下子便將自己公會的所有成員殺死,他的身體在裏歐灼熱的視線中迅速僵硬了。

「Man、Manipulate?這個叫席城的參賽者,用的是Manipulate嗎?」

裏歐沒有回答他。其實,他並不是看著裏昂,從一開始他便看著席城,現在他的眼睛裏放出野獸般的紅光。

突然,裏昂看到了「曙光」:一個小小的身影艱苦地舉起壓在他身上的石塊,雖然健碩的胸膛被劃出一道鮮血淋漓的口子,不過總算是活下來。

「史蒂芬?太好了,原來你還活著……」裏昂的眼角滲出了欣喜的淚水。

除了因為Top Gun還未敗北令他高興,更是因為知道自己的兒子平安無事而感到高興。

好不容易站起來的史蒂芬,看到周圍的血漬,腦海裏自動拼砌出席城的模樣。

緊握著拳頭。

席城,我要你血債血償。

——席城,你是我所見過最特別的魔法師。雖然你不能使用魔法,但我感覺到,你體內有股強大得非常恐怖的魔力。

——可能你一直以來都不能使用魔法,就是為了跟這魔法相遇……

古代魔法之一。Manipulate。操縱魔法。

可以根據自己的意念操縱一切物體。或者改造物體的形態。

甚至,給予物體生命。

但這種魔法,所消耗的魔力亦相對高。

由古至今,有很多不自量力的魔法師想駕馭這力量。但還未使出前,反被這魔法吞噬自身所有魔力而猝死。

席城是第一個。第一個成功駕馭這種力量的人。

他的魔力與日俱增,操縱魔法更能使用自如。

以前一個月使出一次已經很勉強,今年二十歲的他,一星期可以使出兩次。

現在,對裏恩的感覺似乎成了他的魔力泉源。

他只想保護裏恩。

無論如何,也要盡力去殺死更多更多的人,即使要賠上性命也在所不計。

櫻珞和綾薆,生平第一次,真正感覺到了死亡的恐懼。

那個詭異微笑著的少年,此刻正目光怪異地看著她們,像是看著兩個將死之人。

空氣裏一聲蜂鳴,綾薆只覺眼前一花,席城的人影已經閃電般地沖到她面前。

「不準你傷害綾薆!」

櫻珞朝他沖了過去,結果被席城一手推開。於是,櫻珞握了握拳,右手倏然伸長,向著席城用力毆過去。

席城冷哼了一聲,忽然,櫻珞腳下的地板轟然塌下來,只顧著逃跑,攻擊當然打遍了。

「洪水流!」

結果,在攻擊席城前,水流自動散開,水花四濺。

「這不可能……」綾薆重新回到櫻珞身邊,她的胸部劇烈地起伏著,大口喘息,剛剛和容白一戰已耗盡她大半魔力,現在的她大汗淋漓。

櫻珞的左手變成一把長劍,「我要為柏斯和啟明報仇!」

「櫻珞,冷靜點!操縱魔法的使用範圍,包括了人體……」

接著,櫻珞一聲慘叫劃破蒼空,她的左手整只斷了下來,血液正淚淚地不斷從傷口湧出來。

席城提起手,身後有一塊巨巖緩緩升起。「血色薔薇,櫻珞,使用身體魔法,可以自由控制身體的柔軟度,甚至讓自己身體的一部分變成武器。那麼即是說用這石頭壓你,你也會讓身體變薄來避免受傷……」巨巖往綾薆的那邊用力碰去,「先解決這個。」

綾薆想逃跑,可腳邊的小草忽然生長了不少,還牢牢地纏繞住她的腳踝。

「小心!」櫻珞的右手變成一柄巨斧,將大石一下子劈開。

下一瞬間,櫻珞的身體被撕開兩半。

同時,席城伸手捂住胸口,跪坐在地上。「控制人體果然是比較消耗魔力嗎……」

綾薆隨即拾起櫻珞的「左手」,遙遙舉起。

她不想殺人。更加不想殺席城。

如此一來,裏恩便只剩下自己一人。

但不殺他,自己會死的。

啟明死了。柏斯死了。櫻珞死了。

是母親對她說,席城瞬殺了啟明。

是自己看見的,席城抓住了柏斯讓裏恩將他殺死。

剛剛,櫻珞的身體就在她面前一分為二,是席城的魔法。

一切的事情,都是因為他。

趁著他沒有什麼魔力的時候,快點下手吧。

下手吧。下手吧。下手吧。

可是,她始終下不了手。

她參加公會戰,不是為了生存。

而是她的母親,也就是血色薔薇的會長綾香,說她會在公會戰中遇到自己命中註定的另一半。

她找不到。同伴卻全陣亡了。

他,可能早已在戰爭中喪生吧。

即使讓她真的遇到他,她現在已經孤單一人。

她把長劍丟在席城面前。雙腳跪在地上。

「席城先生,請殺了我吧。」

席城詫異地看著眼前這個女生,「為什麼不趁機會殺死我?」

「已經夠了。我不想再打下去。請你結束我的生命。就是這樣。」

席城拾起地上的長劍,綾薆忽然擡起頭,問:「你是吧?」

席城失笑了一聲,點點頭。「十五年了。從他三歲開始。」

綾薆楞住了。「等了十五年?」

十五年。這是一段何等長久的時間。

在她呱呱落地那一刻,席城便開始等待著那個男生。

自己果然是多餘的吧。

「我聽裏恩說,你和他使用合作魔法解決了容白吧。」席城將長劍丟在一旁,坐在綾薆旁邊。「你知道怎麼樣才能夠成功使出合體魔法嗎?」

「二人的魔法配合。就像你們的裏恩和晴天。」

「還有呢?」

「二人擁有血緣關系。」

「之後呢。」

「二人的魔力類似。這是我母親教我的。就是這樣。」

「錯了。這不關事。若還有機會回去,」席城站起來,朝著遠處離開了,「努力去找答案吧。」

流光凝聆還剩下蓉和廉。

而他們,正正面對最棘手的對手。

下一個瞬間,巨大的爆炸聲快要將每個人的耳膜都撕裂了,爆炸之後的地面,突然竄出無數泥土和碎石,塵土飛揚。然後無數石塊以雷霆般的威力轟然朝他們碰落。

蓉被迎面而來的氣浪沖得不得不往後倒躍出去,跌落在草坪的邊緣。

後面便是懸崖了。

空氣被攪動得一片混濁。

廉內心的恐懼如同急流般將他覆蓋過去。迎面走來的席城,瞳孔一片蒼白的迷茫。

「我記得操縱魔法不能操縱無形的東西……也就是不能操縱聲音。蓉,加油!」話音一落,廉立刻捂住耳朵。

蓉拾起跌在腳邊的笛子,放近嘴邊吹奏。

〈焰舞之曲〉。只是一開了頭,便可以令對手深深為此曲著迷,久久不能抽離。

聽完整首樂曲,也別想活了。

火燒的感覺直湧上心臟。席城的後背濕了一大片。

已經沒有什麼魔力。不能再使出魔法了。

然後,席城渾身蒸騰著艷紅色的熱氣,他跌坐在地上,胸前的衣衫上是大塊的血漬。

看樣子快要吹奏完成了。

「蓉,我們解決了他後,便去找那個裏恩吧。」

不可以讓他們找到裏恩的……不可以……

我說過,要在他遇到困難前,替他解決所有困難……

席城將自身所有的魔力凝聚在一起。

突然,蓉手上的長笛斷開兩截。

「雖然不能操縱聲音……但只要讓笛子斷開就足夠了……」席城看起來疲憊不堪。

蓉看著手中被截開兩半的長笛出了神,良久,她的嘴裏緩緩吐出簡短的兩只字:「沒了。」

緊接著,席城感覺到刺痛。「你這混蛋!你知道這笛子對蓉多重要嗎?這是蓉從她母親手上得到的唯一一份生日禮物!」

廉手中的長劍,刺穿了席城的身體。

鮮血一滴一滴的淌在地上。

席城轟然倒下。空氣中有著血腥味。

「蓉,不要緊吧?」

「媽媽,媽媽她是個很出色的魔法師,但我收到消息,前兩天,她居住的那座席恩城,被夷為平地……」蓉的眼淚滴在笛子上,「這是媽媽的遺物……我沒有好好保護它……沒有了,現在我什麼都沒有……」

「不是你的錯……」

「雲和倩姨昏迷了,雪不見了……我不想再打下去了,這場公會戰,即使我贏了,也只剩下我孤單一人……」

「不,不是的!」廉看著這個哭成淚人的女生,伸手用力擁抱著她,「你不是孤單一人的!你還有我不是嗎?我還在這裏啊!」

「廉……」

廉俯身抵住她的嘴唇。

席城勉強睜開眼睛,看到中午的餘暉幻作成點點的光圈,散落他們身上,並折射出兩個字。

就是幸福。

「勝、勝利的、的將、將會是,」席城腳步躝跚的站起來,昂起頭,「天空之淵——」

尤如鳥啼、貫徹天地的吶喊。

隨後,兩個黑影從地面慢慢浮起,然後站立起來。

一個手中拿著斷開兩截的笛子,身邊纏繞住火焰;另一個赤手空拳,但一把戰斧立刻在他手中出現。

廉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們,「這……他們難道是……」

此時,蓉和廉腳下只剩下黃土。

再沒有影子。

「蓉你先離開。這些影子應該和我們擁有相同實力。很危險。」

「但,但是你一人……」

「你滾!你在這裏只會礙手礙腳!我不想你受傷!」

可是當他說完這句話,映入蓉眼廉的景象就是廉的影子揮斧而下,廉的頭顱咕咚咕咚掉在地上,黏稠的鮮血噴灑在蓉的臉上。

「啊——」蓉歇斯底裏地喊了出來。

剛剛明明還那麼幸福。

剛剛明明還接吻過。

她接受不了一個活生生的人,在這麼短的時間,便被砍掉腦袋。

她更加接受不了,那個人是廉……

突然,席城跪坐在地上。影子回到蓉和廉的腳下。

「席城先生!」綾薆趕上來,身後似乎跟著一人一鳥。她把插在席城身上的劍拔出來,然後替他止血。

回神過來的蓉怒視著躺著的席城。「火焰刃!」

綾薆見狀也立刻使出魔法,「水流斬破!」

「葉刃斬!」

三種元素力量撞在一起,產生出巨大的爆炸。

強大的氣流讓綾薆被震飛。但她被接住了。

「綾薆,你有辦法可以讓我跟席城獨處嗎?我有說話想跟他說。」

綾薆點點頭,「水流拘束!」

一個巨大的水泡將席城和裏恩包圍起來。

「這水泡從外面是看不到裏面幹什麼的。當然從裏面也看不到外面發生什麼事。」綾薆站在水泡面前,「你們誰想要殺席城先生,先過了我這關吧。就是這樣。」

END IF

作家的話:

如果從外面看不到裏面幹什麼的……

那席城豈不是可以在裏面對裏恩為所欲為嗎?((大誤

席城快站起來!去XX裏恩吧!It’s sound very good!((刪

我燃燒起來了!!!!!(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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