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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尋找覆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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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不是兇手,不是你說的算。”警察冷漠道。

李佩蓉冷笑道:“她一直和我在一起,人是不是她殺的,我心裏有數。”

我再次問,“警察同志,你還沒說方琉月什麽時候死的。”

除了公寓內部,到處都有監控,我有沒有離開公寓一目了然,除非我會隱身。

而這幾天我大多時間都是待在公寓裏的,只要知道方琉月的死亡時間,就能證明我的清白。

身為嫌疑人問一下死者的死亡時間,原本也沒啥,但這些警察就是沒有要告訴我的意思。

為首那警察神色微變,“先跟我們回警局再說!”

“我可以跟你們走,得讓我打個電話。”我蹙眉道。

當初被汙蔑殺害林知遠一事給我留下難以抹滅的陰影,我對警局之類的地方莫名地排斥。

但總不能和警察硬碰硬,想到雲暢還在外面,我想打電話告訴他一聲。

不管警察同不同意,我直接拿出手機,還沒拔號,雲暢就來電了。

“小菱,我被師兄弟們逮住了,暫時跑不了,得回玄宗派一趟,你等我啊,我很快就會來找你,我二師姐向來言而有信,她會保護你的。”

雲暢語氣急促,劈裏啪啦如倒豆子般,一下子說了很多。

我下意識看向李佩蓉,她好像猜到來電的是雲暢,鎮定中透出一抹了然。

雲暢著急下沒多想,我卻明白了,八成是李佩蓉通知玄宗派的人把雲暢帶回去的。

難怪她肯安心住下,這幾天也沒提要雲暢回玄宗派的事,沒想到她會來這麽一手。

雲暢都被逮住了,無法脫身,我就沒告訴他這事。

他以為我待在公寓裏沒啥事,說完就匆匆掛了電話。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在我接電話時,警察們都靜默不語。

雲暢的電話剛掛,為首的警察立馬下令把我捉起來。

“你們不是真的警察!”我質疑道。

這些所謂的警察舉止有些奇怪,我懷疑他們的身份,直接說出來是帶有試探之意。

聽我這麽說,他們瞬時變臉,渾身多了兇煞之氣。

為首的那人兇惡道:“被你看出來了,那就乖乖跟我們走吧。”

“你們是方容川的人?這麽說,方琉月沒死。”

我一下子就想到方容川,他上次沒能把我留在方家,這次就想出這種下三濫的方法。

“少廢話!把她捉起來。”那人說完,和其他人一擁而上。

在他們靠近我之前,我捉起一只椅子往他們砸去。

那人只是擡手一擋,椅子驟成碎片,他再度逼近的時候,李佩蓉擋在我面前,呈保護之態。

我有些意外,李佩蓉如一只掠水的燕子般飛身而起,猛地一腳,精準地踢在了那人的下巴上。

之前聽雲暢說李佩蓉不單道行比他高,拳腳功夫也不差於他,這是我第一次見她出手,雲暢果然沒誇大其詞。

李佩蓉只一腳就把對方的下巴踢碎,即便其他人一擁而上,圍攻她一個人,她也游刃有餘。

甚至個別不長眼的想趁機拿下我,也被李佩蓉擋下了。

我發現她的鞋底印有符文和尖銳的釘子,這也相當於她的武器。

打鬥中的李佩蓉異常剽悍,我不佩服都不行。

“挖沙了泥!”被李佩蓉踢碎下巴那個人含糊不清地大吼。

他撕開身上的衣服,露出精壯的上身,整個人如鐵墻般撞向李佩蓉。

“找死!”李佩蓉擡起腳就往那人的胸口踹。

一連套的飛踢下來,已在對方的胸口上留下無數道血口子。

那人可能用邪術煉了體,被李佩蓉踢中的位置,冒出騰騰黑煙。

就在李佩蓉全力一記高擡腿側踢後,那人直接摔飛出窗外。

這裏是九樓,摔下去非死不可,這下真得鬧出人命了。

“都給我滾!”李佩蓉沒有殺剩下的人,一個個都被她打得重傷,扔出門外。

她轉頭見我還站著,不耐煩道:“還傻楞著幹嘛,趕緊收拾東西,離開這裏!”

這次算是正式和方容川撕破臉皮了,他肯定還有後手,直到捉住我為止。

得提前去找覆魂草了,一路上免不了要遭遇追捕,妖魂呈半蘇醒的狀態不定,光靠我自己,可能還沒找到覆魂草就被捉了。

看得出李佩蓉真的肯保護我,有她陪同,會省去很多麻煩。

叫她去總要有個借口,可要怎麽和她說?我有些犯難了。

李佩蓉見我面有難色,冷聲道:“有事就直說!”

“我要去南方一個小漁村,你要不要陪我去?”

只是詢問,我沒有求她的意思,全憑她的意願。

“目的?”李佩蓉淡聲問,似乎沒有一點意外。

我猶豫了一下,如實說,“我要找覆魂草。”

李佩蓉不知道妖魂的事,我本可以編個理由騙她,但對上她清澈的眼眸,竟說不出一句假話。

她定定地看著我,原以為她會問清原因,結果她只是點了下頭,就轉身走進房間。

這是同意了?我楞了一下,急忙回房收拾行李。

太過匆忙,我們沒訂到當晚的車票,只好租了輛吉普車。

我不會開車,好在李佩蓉會開,順利離開了衡川市。

******

覆魂草長在位於南方的廣陽市、一個偏遠小漁村旁的大海裏。

據說海裏有個地宮,生長了各種奇珍異草,也不知是真是假。

從衡川市到達廣陽市,像我們這樣開車,得花費至少十天的時間。

途中,我本想換乘快些的車,又怕被方容川尋跡找到。

越往南方,溫度越高,一路上我和李佩蓉除了必要,都互不搭理對方。

到了廣陽市,我們停下來,準備了一些必要的東西。

稍作休息後,我們才前往那個連名字都沒有的小漁村。

到了小漁村外面,我們剛準備進村打探消息,就下起了大雨。

車外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水聲落下來的聲音,仿佛一出激昂的交響曲。

李佩蓉打破了沈默,“海下地宮只存在於傳說。”

“你覺得沒有這個地方?”我總算知道她為啥沒有多問了,敢情是認為我是找不到海下地宮的。

“我不知道,有的話也當作見識一番,不管你有沒有找到覆魂草,都希望你和雲暢斷絕來往。”

李佩蓉一向惜字如金,這應該是她一次性說話最多的一次。

我也聽出她的意思,她再幫我這次,就不再管我的事了。

說實話,李佩蓉夠大度了,畢竟她以為我糾纏雲暢,又把我當情敵,沒害我都不錯,還幫到我現在。

“好!不過,我很奇怪你怎麽不讓我遠離傅時寒?”我戲謔道。

提到傅時寒,李佩蓉神色有些黯然,“他要想找到你,你根本躲不掉。”

我和李佩蓉認識的時間不長,她在我面前一向清冷孤傲,頭一次見她露出這種為情所傷的表情。

在我看來,傅時寒是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根本不值得李佩蓉癡情對待。

想到李佩蓉心性不壞,我忍不住提醒道:“你真的了解傅時寒嗎?也許他沒有你想象中那麽好。”

當一個人深戀另一個人的時候,是聽不得別人說對方一點不是,李佩蓉同樣不能免俗。

她沈下臉,聲音冷冽說,“你用不著挑撥離間!”

我本想把傅時寒的所作所為告訴她,見她這樣,到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如果我能預料到往後會發生的事,我肯定會想盡辦法讓李佩蓉看清傅時寒的真面目,可惜那時我追悔莫及。

眼下因為我的多嘴,好不容易緩和的氣氛,又陷入冰點。

我們誰都沒再開口,靜靜地等待雨停。

雨下了很久才轉小,天色也已經黑了,我們打算在小漁村裏找戶人家借宿,順便打探海下地宮的事。

這裏的漁民都很淳樸,都很樂意收留我和李佩蓉。

我們借宿在一對姓崔的老夫婦家裏,他們都是熱心腸的人,忙前忙後為我們燒熱水,還下了兩碗熱騰騰的面條。

“大媽,你們這裏有沒有關於海下地宮的傳說?”我邊吃面條,邊假裝好奇地問。

老夫婦聽後,當場楞住了,那老婆婆眼眶也泛紅了。

李佩蓉瞪了我一眼,向來冷面的她,難得露出溫和之色,委婉地向老夫婦打聽。

崔大爺重重嘆了口氣,“俺家世世代代住在這裏,沒聽過有啥地宮。”

我正感到失望時,崔大爺繼續說,“倒是東邊那片海域古怪得很。”

崔大爺說這裏的海無邊無際,漁民們都以打魚為生,日子雖然清苦,但也相安無事。

民國時期,突然有水怪出現在海上,大肆吞食出海打魚的漁民,弄得漁民們不敢再出海。

這事在當時引起很大的轟動,陸陸續續有修道之人來除水怪,大多有去無回。

漸漸地不再有人來,漁民們打不了魚,因此斷了生計。

直到有一天,水怪突然不見了,而東邊那處海域,多了個巨大的漩渦。

這個漩渦每隔幾分鐘就會逐漸平緩、愈合,自動填了起來。

漩渦填起來後,平靜得和其他海面沒啥不同。

漁民要是沒註意從那處海域經過,剛好遇到爆出漩渦的話,會被卷入其中。

崔大爺夫婦生了兩個兒子,大兒子前年剛結婚不久,就和小兒子出海打魚。

他們不小心經過那處海域,被漩渦卷了進去,從此再也沒回來。

大兒媳不願守寡,就跟人跑了,家裏只剩下崔大爺夫婦兩個老人。

李佩蓉以僅有我們兩人聽到的聲音說,“你要找的覆魂草可能在那裏。”

我也這麽認為,因為凡有奇珍異草、或重寶的地方,都會有大妖守護。

這樣一來,要拿到覆魂草可就不容易了,我的心情變得很沈重。

崔大爺以為我和李佩蓉是前來游玩的,怕我們好奇心重,會去一探究竟。

他就勸說,“你們兩個小姑娘,可千萬不能去那裏啊!”

崔大媽抹淚接口道:“就是,那地方太邪乎了,還帶走我兩個兒子。”

我和李佩蓉再三保證不會去冒險,他們才放心。

今晚我們睡在他們兒子生前住的屋裏,第二天吃了早飯,就和他們辭行。

臨走的時候,我們偷偷在屋裏留了些錢,畢竟崔大爺夫婦的日子過得很拮據。

那處海域離崔大爺家挺遠的,我們到的時候,正巧看到漩渦驚起的過程。

幾分鐘後,漩渦果然自動填了起來,接著,是一陣詭異地平靜。

“你有沒有看出啥?”我問李佩蓉,她道行不低,應該能看出端倪。

然而,李佩蓉卻說什麽都看不出來,海面上別說妖氣,連一點陰氣都沒有。

“弄艘船去看看。”李佩蓉說這話時,海面又沸騰了起來。

“要不先做法?”我提議道。

在不知道海底有什麽的情況下,貿然下海,對我們很不利。

先做法探探是不是所謂的水怪在作祟,我們心裏也有個底。

李佩蓉同意先做法,來的時候,我帶了外公的小木箱。

這個小木箱是外公親自設計的,輕輕一拉,就能展開成一張簡單的法臺。

箱子裏也準備了不少法器,還有符紙、和朱砂等物。

李佩蓉道行遠遠高於我,但所學不同,她不擅於做法,反倒讓我來。

我布好了法壇,點好香燭,手持桃木棍,朝著水面做起法事來。

以前跟外公學過做法事,我卻很少有機會自己做。

我專心致志地做法念咒,沒想到我一做法事,原本還時不時如開水煮沸、冒出漩渦的海面,變得平靜無波。

李佩蓉看了下天色說,“算了,去找船出海吧。”

決定要去探看了,我們向一個漁民租了一艘小船。

好些漁民見我們兩個女孩要出海,都跑出來阻止。

謝過了他們的好意,我們執意出海,租來的這船是最舊式的那種,還得徒手劃槳。

剛到廣陽市的時候,我們就準備了救生衣什麽的,都裝在背包裏。

上船前,我們穿上救生衣,我把小木箱放在一個防水、有拉鏈的袋子裏。

準備就緒後,我和李佩蓉一前一後,把船向漩渦出現的位置劃去。

在前面的李佩蓉,突然問我,“沐菱,你怕不怕?”

我微怔了下,苦笑說,“怕!咋不怕?再怕,我都得去。”

其實我的膽子並不大,原來也很怕死,可自從外公出事後,一切都變了,我變得身不由己。

只要能奪回外公的遺體,能幫他報仇,死亡似乎沒那麽可怕了。

李佩蓉回過頭,看我的眼神不再冷漠,而是多了一絲憐憫。

“別那樣看我!”我別過頭,眼淚忍不住滾出眼眶。

“好好活著,總能如願以償。”李佩蓉沒頭沒腦地說了這句話,就不再吭聲。

我奮力地劃動船槳,在海面上掠一絲漣漪。

劃著劃著,我發現水紋變得很奇怪,心裏湧起不好的念頭。

眼看就要靠近出現漩渦的地方了,我說,“穿上潛水服吧?”

除了救生衣,我們還準備了潛水服,本來這一趟是想先探探情況,沒想要潛入海底的。

可我有些不安,覺得還是穿上潛水服比較好,李佩蓉沒有反對。

我們剛把潛水服穿好,海水就沸騰了起來。

剛才平靜了那麽久,這次漩渦沒有預兆地冒了出來。

輕小的船如同落葉般被卷得老高,我和李佩蓉死死地抓住船的邊沿,才沒有被打下海。

我們眼下的情況也不容樂觀,近看這個漩渦更加巨大、可怕,好像怪物的大嘴一般,隱隱能看到閃著寒光的利牙。

“這根本不是什麽漩渦!”李佩蓉的聲音多了些顫意。

難道這是傳說中的水怪的嘴?我白了臉,想不通它怎麽沒有一點妖氣。

這時,妖魂的聲音在我腦中響起,“它根本不是妖。”

“不是妖,是啥?”迎著一個個浪頭,我的聲音變得有些破碎。

不確定水怪是啥東西,就不知道該咋對付它。

妖魂說,“覆魂草之氣衍生出的精怪!”

覆魂草不屬於鬼草,也不算神草,雖然一般生長於陰氣濃郁的海裏,但它本身所散發的氣息,既沒有鬼氣,也不是陰氣,有點類似靈氣。

按妖魂的說法,這傳說中的水怪就是這種氣息凝幻成的。

能凝幻出修為這麽高的怪物出來,說明海底的覆魂草非常多。

我和李佩蓉在拼命抵抗水怪時,妖魂越說越興奮,讓我有些來氣,“是你要覆魂草的,你自己來對付它啊!”

“不行,我使不出妖力。”妖魂說道。

覆魂草是能令它完全蘇醒,在它半蘇醒的狀態下靠近覆魂草,卻會受到影響,而使不出一點妖力。

虧我之前以為它能幫上忙呢,幸好李佩蓉肯跟我一起來。

“小心了!”李佩蓉大喊了一聲。

她身體一斜,帶得整艘船避開一個兇猛的浪頭。

我們剛要穩住船身,水怪的頭就完全露了出來,沒想到是一個長滿青苔和鱗片的巨大魚頭。

魚頭沖我們的船狠狠地撞了過來,沖勁過猛,把整艘船給撞翻了。

“啊——”我和李佩蓉來不及穩住身體,雙雙栽進海裏。

被海水淹沒的瞬間,我隱隱看到好幾艘船朝我們這邊過來。

我和李佩蓉的水性都不錯,很快就適應了。

她游到我身邊,動了動唇,無聲說,“別怕!”

我心泛起些暖意,既然都下海了,自然得順便拿到覆魂草。

李佩蓉游在前面,我緊跟著她,往海底深處游。

我們只穿著潛水服,沒有氧氣瓶,潛了一會,呼吸漸變難受。

沒有戴頭燈,四周卻透出詭異的藍光,把海底照得一清二楚。

五彩繽紛的魚兒在我們身邊游來游去,水草和水母也在附近蕩漾。

這些都不能隨便觸碰,像那水母看起來美麗溫順,實則兇惡。

水草繁多的地方也千萬不能去,要是被卷入其中,就很難掙脫出來。

我們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可能有危險的東西,往四處張望。

在往下潛的過程中,我們都好像受到一股神秘力量的指引,還有和水怪相似的氣息。

又游了一會,李佩蓉回過頭,沖我努了努下巴。

我湊了過去,看到前面現出一個圓形的井口,那神秘的力量和水怪相似的氣息,就是從井裏擴散出來的。

井沿上長滿了青苔,我往井裏一看,裏面黑乎乎的,顯得很慎人。

“下去!”李佩蓉做出這個口型後,從背包裏拿出一捆帶著鐵鉤的繩子。

她把系著鐵鉤的一端勾在井沿上之後,就把整捆繩子扔了下去。

幾乎沒有一點猶豫,李佩蓉就抓著繩子,跳下了井。

我忍著懼意,跟著下井的瞬間,背後襲來一陣強悍的壓迫感。

轉頭一看,我倒吸一口涼氣,水怪居然追了上來。

我也才看清它的全貌,是一只長著四肢、模樣怪異大魚,整個體積足足有一輛大卡車那麽大。

原以為水怪的身體太大,鉆不進井口,我下了井口後,它竟縮小得跟人一樣大小,也跟著進來了。

我嚇得用力往下沈,就見李佩蓉雙手緊緊拉住繩子,進入了一個橫向的隧道裏。

她看到水怪跟來了,急忙把我拉了進去,我們沒有回頭,拼命地在隧道裏狂奔。

隧道裏沒有水浸入,像在地面一樣,但很窄小,最多足夠兩個人彎著身子並排前行。

道上兩側鑲了一塊塊會發光的石頭,把整條隧道照得通明,道壁上刻了各種古怪的圖案。

我和李佩蓉都能正常說話了,她說,“這應該是地宮了,有人特意建的。”

不等我開口,李佩蓉就問,“你剛才和誰說話?”

原來在海面時,李佩蓉有註意到我在和妖魂說話。

我不知該咋說,恰巧我們已經走到隧道盡頭了。

帶有神秘力量的氣息更重了,還伴隨著一陣濃重的奇異香氣。

往前走了幾步,觸目驚心的血紅色映入我眼界。

我怔住了,一時不知該用啥語言來形容眼前壯觀的一幕。

“哈哈哈……”

我體內的妖魂躁動了起來,腦中響起它瘋狂的笑聲,吵得我腦仁鉆心地疼。

“不要笑了!”我抱住頭部,痛苦地嘶吼。

李佩蓉臉色大變,擒握住我的手,“沐菱,你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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