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事！”我慘白著臉，說話時牙齒不斷打顫。

好在妖魂停止狂笑了，但覆魂草的氣味依舊讓我難受。

覆魂草的葉子長得很古怪，一大片一大片的，紅得有些詭異。

這裏咋會長了這麽多覆魂草？我放眼望去，只覺得漫無邊際。

李佩蓉沒有松開我的手，她似察覺到什麽，緊緊盯著我。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你體內有東西，還有妖氣。”李佩蓉篤定道。

妖魂在沈眠前就匿去了自身的妖氣，藏在我體內也很難被人發現。

它剛才過於激動，不小心洩出了一點妖氣，被李佩蓉察覺到了。

“你胡說啥？”我用力抽回自己手，故作鎮定地四下查看。

李佩蓉沈下臉，警告道：“我告訴你，最好別動什麽歪腦筋，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我能動啥歪腦筋？”我頓了一下，又自嘲說，“反正我不會做任何傷天害理的事。”

李佩蓉皺了皺眉，不再說啥，率先走向覆魂草。

茂盛的覆魂草叢分出了一條小道，她踏上小道，往裏面走。

我跟在她後面，摘了幾株覆魂草，放在口袋裏。

“快把覆魂草吃了！”妖魂在我體內催促道。

“直接吃嗎？”我小聲問，但沒打算在這裏就使用覆魂草。

因為我想趁妖魂剛蘇醒，最虛弱的時候，趁機吞噬它的道行，怕李佩蓉看到會阻止。

“沒錯，快點吃了！”妖魂的聲音明顯很激動。

“不行！離開這裏再吃。”怕妖魂反對，我又補充，“不然，李佩蓉會阻止的。”

妖魂知道我和李佩蓉微妙的關系，倒也信了我的話，不再催我。

李佩蓉發現我沒跟上，回過頭疑惑問，“你怎麽不過來？”

“這就來了。”我急忙過去。

覆魂草叢看起來一望無際，其實也就幾畝地大，氣味聞久了頭會暈。

到了草叢的另一頭，眼前的世界又不同了，最遠處是一座宮殿。

宮殿前面整齊擺放著一艘艘古代戰艦，數量非常多。

這裏就是真正的海下地宮了，空氣中浮現出一個個粉色的氣泡，顯得十分詭異。

冷冷的風從四周吹過來，透過粉紅色的氣泡，吹在我的身上，讓我不自禁打起寒顫。

氣泡裏好像沈澱了啥東西，我湊近其中一個氣泡，看清裏面的東西後，起了滿身雞皮疙瘩。

裏面竟是一條條細如發絲的蟲子，還是活的，在氣泡裏面蠕動。

每個氣泡都有，有點惡心，看得我心中發悶，從脊背涼到了腳底板。

這些蟲子的怨氣很重，分明是鬼化成的，被人封印在裏面。

誰在這麽深的海底建了宮殿，放了這麽多戰艦，還封印了這些鬼魂，這可是十分浩大的工程。

做一切到底有啥目的？我心裏被一個個疑問填滿。

李佩蓉臉色大變，“這些都是陰間的鬼戰艦，建造這裏的不是人。”

“你說會不會是一千多年前陰間失蹤的鬼戰艦？”我驚呼道。

外公有一本記載玄界歷史的書，其中提過一件事。

一千多年前，陰間有一個鬼王造反，制造了許多戰艦。

最後，這鬼王大敗，連帶著那些戰艦都失蹤了。

陰間最高統治者，派鬼搜查了很多年，都沒找到那些陰間叛軍，仿佛從陰間蒸發了一樣。

據說交戰的時候，陰間大亂不說，還波及到了陽間。

當時有修道人士專門到陰間探清了原因，把這件事記錄了下來，所以也不是什麽秘密。

李佩蓉當然也聽過這件事，她也覺得可能是。

“要不要進去看看？”我問道，來都來了，不進去看看怪可惜的。

李佩蓉好奇心不重，她不知道我摘了覆魂草，就說，“既然找到覆魂草了，摘了趕緊離開這裏。”

“我摘了。”我說著，目光依舊沒移開宮殿。

不知為什麽，總覺得宮殿裏好像有啥東西在召喚我一樣。

“那就走了，沒什麽好看的。”李佩蓉剛說完，草叢接近隧道口的另一端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有人來了！”我想起墜入海底前，隱隱看到好幾艘船靠近。

“可能是方容川的人跟來了，可惡！居然沒發現他們！”李佩蓉懊惱道。

我們剛要找個地方躲起來，腳步聲就逼近了，很快就從覆魂草叢中竄出一群人。

沒想到為首的居然是方琉月，之前是假警察騙我的，她根本沒死。

不單沒死，她還變得和原來很不同，渾身透出淩厲戾氣，哪裏還有一點嬌蠻任性的樣子？

更讓我奇怪的是水怪竟溫順地跟在她身邊，好像是她蒙養的寵物一樣。

他們似乎對這裏很熟悉，途中沒發現他們跟蹤我們，卻輕易地找到這裏來。

“沐菱，佩蓉姐，我們又見面了。”方琉月陰笑道。

李佩蓉臉色很不好看，她緊緊盯著方琉月，“這才是你的真面目？你說過沐菱糾纏雲暢，都是捏造的？”

重點不是應該質問方家和這地方的關系？我暗道。

方琉月斜瞥了我一眼，不緊不慢道：“當然不是，沐菱確實很賤。”

“再賤也沒你賤！”我冷笑道，這方琉月平時偽裝得太好了。

想想也是，方容川可能有很高的道行，他的兒女們豈是啥都不會的普通人？

“沐菱，你有膽再說一遍？”方琉月怒了。

“原來你除了賤，耳朵也有問題。”我故意譏諷。

關既也跟來了，他說，“小姐，別和她們廢話了，先生說留下沐菱，殺了李佩蓉。”

“想殺我，沒那麽容易！”李佩蓉面上隱含著怒意。

我明白她的心情，也許她沒把方琉月當成朋友，但確實相信了方琉月的話，以為是我糾纏雲暢。

“李佩蓉，我們有水怪，還有在場無數的鬼魂，你以為你們逃得掉？”

方琉月這話讓我震驚，難道她還能控制這裏的鬼魂？

李佩蓉神色一凝，冷聲問，“這裏才是你們方家真正的寒水灣吧？”

我想那天關既按方容川的話，以寒水灣嚇唬方琉月。

事後，李佩蓉告訴我，寒水灣很神秘，很多人以為是方家蒙養鬼物的地方。

方琉月很得意，“告訴你也無妨，我們方家是地宮的守護者。”

這裏可能是一千多年前陰間叛軍建造的，方家怎會是地宮的守護者？

都說方家在玄界的身份很神秘，可能有很了不起的靠山，難道和陰間叛軍有關？

“小姐，沒必要告訴他們太多。”關既不讚同道。

“怕什麽？反正李佩蓉快死了，沐菱也活不了。”方琉月不以為然。

李佩蓉的神色異常凝重，她對我低聲說，“待會我拖住他們，你找機會先跑。”

“是我連累你的，我哪能棄你先跑？”我搖頭。

“不和你們廢話了，水怪上！”方琉月拿出一張黑符，貼在水怪身上。

“吼——”水怪咆哮一聲，身體暴漲回之前一樣巨大。

它身體一偏，張開血盆大口朝我和李佩蓉咬了過來。

“快躲開！”李佩蓉揪住我的衣領，把我甩出老遠。

她足尖往前一點，整個人飛躍而起，雙腳不斷地往水怪身上飛踢。

在出海之前，李佩蓉就在腰間懸掛了一把桃木劍。

她拔出桃木劍連砍在水怪身上，同時符紙、咒語齊出。

一連串驅魔除妖的招式，對水怪起不了一點作用，反而把它惹惱了。

水怪的尾巴勢頭兇猛地甩向李佩蓉身上，我剛從地上爬起來，就看到這一幕，嚇得大喊，“小心！”

李佩蓉剛靈巧地躲開，還沒站穩，水怪的身形一晃，就逼近她。

水怪的尾巴咻地一下變得老長，像一條皮鞭般朝李佩蓉抽了過去。

李佩蓉猝不及防，伴隨著一聲怒吼，她被水怪攔腰卷起，高高卷在半空中，被不斷狠狠砸向地面上。

光聽到碰碰的撞擊聲，就知道有多疼，李佩蓉楞是一聲不吭。

“哈哈！李佩蓉，你死定了。”方琉月大笑道。

水怪和李佩蓉打鬥的時候，堵在小道上，她和帶來的人反而不能過來捉我了。

他們人多勢眾，李佩蓉也不一定能滅了水怪，情況不容樂觀。

眼看李佩蓉再度被水怪砸在地上，我心一橫，拿出覆魂草，塞進嘴裏。

方琉月他們暫時沒法過來，我趁機吞噬妖魂的道行，說不定可以謀得一線生機。

妖魂的道行哪有那麽好吞噬的？不單現在，在尋找覆魂草之前，我都只是抱著賭一把的心態。

覆魂草幹巴巴的，味道很苦澀，非常難吃，我艱難地吞咽著。

吃完覆魂草後，妖魂一點反應都沒有，我急了，“咋沒用，你是不是弄錯了？”

妖魂好像沒聽到一般，沒回答我，突然間，我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在我著急之時，李佩蓉終於掙脫魚尾巴了，她的桃木劍已經斷成兩截，單手撐住地面緩緩站了起來。

“真不愧是玄宗派掌門的得意弟子，果然厲害！”方琉月假意鼓掌，語氣卻透出譏諷。

李佩蓉不理會方琉月，雙目赤紅，如浴血的覆仇女神，濃重的殺氣縈身。

她伸出了左手，迅速結印，一個巨大的虎形印記在她左手前幻化而出。

李佩蓉身後也多了一個體積巨大、威風淩淩的白虎虛影。

我有些驚訝，原來李佩蓉主要修煉四神獸印記之一的白虎印。

她暴喝一聲‘白虎印，震！’，白虎印瞬間飛了出去，並伴隨著一聲巨大的虎嘯，直直沖向水怪。

“就算你會白虎印，也奈何不了——”方琉月的話還沒說完，水怪就被轟倒了。

好巧不巧，水怪是往他們這些人所在的方向倒的。

他們嚇得急急暴退，有一個人速度太慢，被砸傷了。

李佩蓉是重傷使出白虎印的，幾乎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她轉頭沖我大喊，“躲進去，把門關了！”

我知道李佩蓉自知無力對付方琉月他們，要我躲進宮殿裏，關上殿門不必管她。

其實我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李佩蓉還想著兌現承諾，保護我，說不感動是假的。

我不想丟下她不管，又惱自己幫不了她的忙，剛要開口，體內就疾竄出一股灼熱的氣流，如烈火一般灼燒著我的五臟六腑。

這種感覺很像之前妖魂在我體內發作一樣，疼得我直不起身，更別提走路了。

看來覆魂草發揮作用了，妖魂即將蘇醒，我捂住腹部，強忍住被撕裂般的痛苦，仔細去感應妖魂的情況。

“我終於要蘇醒了，哈哈哈……”

妖魂狂肆的聲音響徹而起，我能感覺到它比之前虛弱了許多。

那股氣流亂竄了一會，就分散自我身體各處，慢慢地融入我全身。

我腦海中浮現出一只長著九條尾巴、渾身燃著火焰的血瞳狐貍，它似乎很虛弱，趴著沒有動彈。

但我能看到它身上有妖氣流瀉而出，縈繞在我周身，把我包裹在其中。

我身上也多了一層奪目的火焰，仿佛置身火海一樣。

“小姐，你看，她身上有妖氣！”關既驚聲大呼。

水怪不知存在了多少年，李佩蓉還沒將它解決。

方琉月他們卻闖入覆魂草叢，繞過水怪和李佩蓉，往我這邊過來。

看到我身上溢滿妖氣，他們驚呆了，方琉月難以置信道：“怎麽會這樣？沐菱明明是人！”

“先把她捉起來！”關既下令道。

眾人一擁而上，還沒靠近，就被我身上的火焰逼開了。

“沐菱！”李佩蓉看不清情況，以為我被圍攻了。

她大急之下，竟一舉用白虎印滅殺了水怪。

在方琉月持著匕首刺向我的時候，李佩蓉及時沖了過來，擋在我身前。

我想告訴她匕首傷不了我的，可來不及了，只能著急地大喊，“佩蓉，讓開！”

太遲了！匕首直直地沒入李佩蓉的腹部，她倒在了我面前。

刺紅的鮮血刺疼了我的眼睛，我厲聲大吼，“佩蓉！”

李佩蓉吃力地擡起頭，沖我苦笑，“我不欠你了！”

原來她知道自己誤會我了，覺得虧欠我，就以命相救，當做彌補。

怎麽會有這樣正直的女人？我眼淚止不住狂湧。

“這麽想死，我就送你上西天！”方琉月說完，還要再往李佩蓉身上補一刀。

“不！”我暴怒了，突然能動彈了，不知哪來的力氣，猛地站了起來。

我直直地撞向方琉月，速度快得連我自己都震驚，何況是方琉月？

她根本躲不開，被我撞了飛出去，我身上的火焰非常可怕，只那麽一撞，就把她燒成了火人。

方琉月瘋狂地尖叫，拼命地在地上打滾，“啊！火、我著火了、快來救我……”

關既等人哪裏見這種場面？都嚇懵了，看我的眼神，像看著怪物一樣。

我體內的氣流翻湧如潮水，依稀看到那只狐貍試圖站了起來。

這時，我才明白那些氣流就是它的部分道行，下意識吸納到自己的丹田中。

可惜我低估了妖魂，它再虛弱也存活了萬年以上，狐貍本身也很狡猾。

察覺到我的吞噬舉動，它勃然大怒，“大膽！身為宿體，你竟妄想吞噬我的道行！”

隨著妖魂的聲音落下，我感覺到它在侵占我的身體，手腳越來越不受自己控制了。

我的理智在逐漸潰散中，從關既充滿驚恐的眼中，看到自己的眼睛變成血紅色，連頭發也是。

“你、你是妖？”關既顫聲問道。

他們被我身上迸發出來的妖氣，壓迫得直吐血，紛紛把符紙、法器往我身上砸，可毫無用處。

我緩緩開口，吐出不屬於我的聲音，“區區凡人，不知死活！”

“沒想到你居然不是人。”關既白著臉。

他疾念完了咒語後，大吼，“禁魂門，棺葬之術！”

這一瞬間，我意識清明了一些，聽到禁魂門三個字，震驚不已。

以前聽外公說過，這是一個很古老的門派，神出鬼沒不說，所修煉的術法非常詭異邪惡，最喜歡抽取活人的魂魄，直接開煉魂研究。

禁魂門曾經風光過，因為濫殺無辜，手段殘忍，一百多年前，遭玄界各個門派聯手滅門。

世人都以為禁魂門已經不覆存在了，沒想到關既居然會禁魂門的術法，說明方容川也是禁魂門的人。

關既使出的棺葬之術又稱為棺材蓋，施法後，幻出一個棺材來，把人或者鬼關進去，等於活埋。

我腳下的地面出現一個棺材樣子的圖案，迅速幻成一口棺材的虛影。

“蓋！”關既的吼聲剛落下，棺材虛影沖我迎面撲蓋過來。

“呵！”我沒有移動半分，唇角不受控制地扯出一道諷刺的弧度。

我擡起已經長出尖銳指甲的手，往棺材虛影輕輕一抓，整個虛影就消散了。

關既可能對棺葬之術很有信心，看到被我輕而易舉地化解了，震驚地直搖頭，“怎麽可能？”

“該我出手了，你們統統得死！”吼出這句話後，我徹底失去理智。

妖魂完完全全地入住我的身體，它沈眠了萬年，一朝蘇醒，勢必要用鮮血來獻祭。

它控制著我的身體，輕而易舉地把關既這些人撕成肉塊。

鮮血狂濺中，這些殘肢肉塊一碰觸到我身上的火焰，就燒成了灰燼，場面極其可怕。

方琉月還在火中撲騰，我擡步走向她，面上綻出一抹邪惡的笑容。

“不、不要殺我，啊——”驚恐的表情定格在方琉月被燒得焦黑的臉上。

也許方琉月真的能控制這裏的鬼魂，卻再也沒機會，她同樣難逃死無全屍的命運。

妖魂操控我的身體殺了所有人，唯獨放過了李佩蓉。

“你不是沐菱，到底是什麽妖物？”她沒有露出一點懼色，語氣異常平靜。

妖魂蹲在她面前，陰測測地反問，“你說呢？”

“不管你是什麽妖物，都得離開沐菱的身體！”李佩蓉咬牙道。

“如果我不肯呢？”妖魂嗤笑，尖銳的指甲貼在李佩蓉喉嚨上。

“那就殺了我！”李佩蓉根本不懼一死。

妖魂移開指甲，陰聲道：“看在那丫頭的面上，我不殺你，滾！”

“好，我走！”李佩蓉說完，竟真的吃力地站了起來。

妖魂冷眼看著她搖搖晃晃地挪動身體，以為她真的放棄與它作對，警惕略顯放松。

加上它剛蘇醒，經過剛才一番殺戮，明顯虛弱了許多。

李佩蓉沒走出幾步，右手驟成訣，快速變幻成劍指。

她拼出所有力氣，疾身沖了過來，劍指猛力截在我額頭上。

瞬間，一道金光在我眼前一閃而過，妖魂痛吼一聲，帶著我的身體撞到宮殿的門上。

我渾身一陣巨疼，力氣一下子全洩掉了，意識漸漸模糊……

******

“姐姐、姐姐，你不要死，醒醒啊……”

我如一道魂體般，飄站在流湧著沸騰黑水的海邊。

四周陰沈沈的，環境如同在陰間一樣，飄蕩著一只只鬼魂。

我望海面上望去，那裏停放著一艘艘戰艦，這些戰艦和地宮的一模一樣，連數量看起來都差不多。

其中一輛戰艦的甲板上，有一個容貌艷麗、渾身染血的少年在悲慟痛哭。

他抱著一個明顯已經死去的女子，他們都是魂體狀態。

我認出那少年是楚公子，這時的他還有些稚氣，除了面容，氣質和我之前見到的完全不同。

楚公子和叛軍有什麽關系，地宮是他建造的？

玄界中很多人都察覺到方家有非常強大的背景，卻不知道內幕。

難道方家的靠山是楚公子，是他讓方家守護地宮的？

還有，我的身體不是被妖魂占據了嗎，為什麽會看到這一切？

比起這些疑問，我更好奇楚公子懷裏的女子是誰。

見四周的鬼魂都沒看到我一樣，我就飄到了戰艦邊。

確定楚公子也沒發現我的存在，就湊近了些。

好不容易等到楚公子移開魂體了，那女子暴露在我眼界。

她臉上多了一團血霧，我根本看不清她的樣子。

只聽到楚公子哽咽說，“姐姐，我會送你去輪回，如果有緣，你會再見到他，而這些戰艦、你的心血，我會為你保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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