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作品相關 (8)

關燈
幹她P事啊?

“多謝嬸嬸的好意,只是這兩天我都沒回鋪子裏盯著,心裏有些擔心,現下還是回去看看好些。”

婉拒了廚娘的再三挽留,劉楚輕車熟路的從開封府回到自家店裏,李老爹一見她回來,立刻帶著一臉擔心的表情迎了上來:“姑娘回來了?這兩天在外累壞了吧!快回去歇著,等會我叫丫頭給你燉些湯給你補補身子。”

瞧瞧,怎麽說也還是自家人貼心!

“沒事兒,我哪是肯苦著自己的人啊?放心吧!”雖說這兩天在外花銷她不指望開封府能給她報銷,但畢竟也是為了自己舒服點,花些銀子也不為過:“我不在這兩日,鋪子裏沒什麽事吧?”

“鋪子裏倒是沒什麽事。”李老爹頓了頓,立刻換上一臉八卦的表情說道:“不過,姑娘,聽說這幾天你都和展大人在一塊兒啊?不錯不錯!雖然是官家人,但總算是個跟著包大人的正直好人,不知什麽時候……”

劉楚瞪他一眼,這為老不尊的!簡直和徐嬸嬸半斤八兩!

“我這是去協助辦案!又不是游山玩水去了!”劉楚翻白眼,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勁:“李老爹,你怎麽知道這兩天我和展大人在一起?”

李老爹“哈哈”一笑,道:“昨天公孫先生來還存根,我就順便問了一句你人可好。公孫先生便說,這兩天你與展大人在一起,叫我無需擔心。”李老爹顯然沒註意到劉楚一副呆若木雞的表情,只停頓了一下便繼續道:“然後我就問說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要不要我們幫忙。結果公孫先生告訴我,這兩天你與展大人在外過夜,只是不方便回來而已,我就想著……咳咳。”

公孫策你你你你!!!你怎麽會說出這麽讓人誤會的話啊啊啊啊!

TAT……她可以請求穿越大神下道雷把那顆無良的竹子霹成竹炭嗎?

劉楚炸毛了:“李老爹,我去開封府一趟!”她要洩憤!

開封府門口守衛大哥覺得很奇怪,對面的劉姑娘他是認識的,最近經常在開封府裏出入,而且自家的幾位大人顯然已經將她列為同伴一類,而且還是相當欣賞的同伴。

聽齊小山說,這位劉姑娘的脾氣很好,經常遭到公孫先生“暗算”後,還能和和氣氣毫不計較繼續與之相處(誤會大了……),並且面對公孫先生還能毫無懼色,堪稱女中豪傑。

可是,半刻鐘前,這位劉姑娘出開封府時還笑瞇瞇的和他打過招呼,可不知為何,半刻鐘後的現在,她如一陣風似的直接沖到了開封府,並且帶著一臉兇神惡煞的恨不得將人五馬分屍的表情問他公孫先生在不在?莫非公孫先生終於把這位好脾氣的姑娘逼的狗急跳墻兔子急咬人了?(守衛大哥乃真相了!可是這個形容……)

守衛大哥一臉蛋定(實則內心很矛盾很掙紮,思緒已然九轉十八彎的繞了一遍)的答道:“公孫先生和包大人已經回府多時了,現在恐怕還在後衙……”審案子。

忽然覺得又是一陣冷風吹過,守衛大哥再一擡眼,哪還有劉姑娘的影子?

劉楚沖進開封府,分神辨別了一下方向,便直奔後衙去了。

劉楚跑到後衙邊就停了下來。後衙的門緊閉著,連窗戶也不曾開,透過窗戶紙隱約的才能看到裏面有幾個人影。

劉楚抹了把汗,擡頭看看快升到頭頂的太陽……雖然已過了立秋,但天氣依舊很悶熱,這群人難道是在密閉的屋子裏做人肉蒸餃?

在胡思亂想之際,屋內包拯的聲音傳了出來:“吳徵,既你已承認殺死丁萬,可兇器藏於何處你為何不說出來?”

然後大約靜了一會兒,才又傳出一個憨厚的男聲:“包大人,不是小人不說,只是,只是,當真是記不起來啊!”

包拯又道:“那你與丁萬有何仇恨?致使你非殺死他才能幹休?”

那吳徵似乎帶了哭嗆,答道:“包大人,那晚的事小人是真記不得了,我只知道自己好像聽了丁萬說了什麽話,然後便和他扭打到一起,後來我甚至不知我怎麽跑到樹林裏面去的。包大人小人真的沒說謊!”

“公孫先生,你且看看他是否生了什麽病?為何只有這一段不記得了?”

只聽得房間裏又是一陣安靜,然後響起公孫策的聲音:“學生剛在給他把脈,並無發現任何不妥之處,細觀之下,也無發現傷痕淤血,學生以為,這恐怕不是病。”

包拯道:“不是病?那為何……”

公孫策道:“這……學生不知,或許也可能當時中了什麽迷藥之類。學生也曾聽聞苗疆之地有巫蠱術,將蠱種在人身上,便可使其喪失意志控制其行為。嗯……展護衛,江湖中可有懂得攝魂大法一類的武功的人?”

展昭道:“這展某倒不曾聽聞。”

包拯疑道:“可有辦法知道他是不是中了蠱?”

展昭道:“屬下倒是有辦法一試,只是以內力驅動巫蠱,中蠱之人恐怕會非常痛苦。”

展昭說完,屋內又靜了下來。

劉楚站在門外扶額大嘆,這情形分明就是受了什麽刺激而造成的選擇性失憶癥麽!什麽迷藥巫蠱,居然連攝魂大法都冒出來了!

她算看出來了,這公孫竹子果然有當神棍的潛質!

“什麽人?!”屋內展昭一聲大喝,嚇的劉楚一哆嗦,剛本能的後退一步,面前的門已經打開,伴隨著開門聲而來的,是一道銀白的劍影。

隨著閃過的劍影,一柄烏黑的寶劍已經搭在了她的肩上,劍鋒貼著脖頸,正散發著陣陣寒意。

在劉楚尚未反應過來,劍的主人已經反轉手腕及時收了劍。

“劉姑娘?!”他驚道。

展昭聽到一聲嘆息,本以為是刺客暗藏開封府,本能的拔劍刺出,直到等劍已經搭上了那人的脖子,才看清那人的樣貌。於是迅速收劍,可對面的人還是一副呆呆的樣子,似乎還沒從驚嚇中回過神來。

展昭自知差點錯手傷了人,於是趕忙上前兩步賠罪。他抱拳道:“是展某多有得罪,還望……嗯?劉姑娘?你沒事……吧?”

看那表情,估計等會又要拜托公孫先生為她配上一兩副安神收驚的藥了。

劉楚呆了片刻,才緩過神來“呃……嗨~~”她晃了晃手,以她剛才的位置,要是再多動一下,恐怕現在脖子上大概能看到一個碗大的血窟窿了。

開封府果然是個龍潭虎穴……禦貓出劍不鳴則已一鳴要人命啊!

劉楚定了定神,歉然道:“不關展大人的事,是我打擾到你們審案子了。”她看了看跟在展昭身後出來的包拯和公孫策,然後透過兩人中間的縫隙瞄了一眼屋裏跪在地上的人,想了想還是對包拯行了禮,開口道:“很抱歉,包大人,剛才不小心聽到一些話,還望恕罪。但是小女子有些見解,不知……”

包拯正為吳徴想不起案發經過而苦惱,忽然聽到劉楚有話,隨即一擺手,讓她說下去。

這位姑娘所知甚多,而且經常能講出一些不為人知但卻極其有用的方法,他有些拭目以待。

劉楚道:“剛才我聽得公孫先生說……說什麽迷藥巫蠱之類,小女子卻不這樣認為。有一種病,它在身體上查不出異常狀況,但實則確實是生病了,不知公孫先生聽沒聽過失憶癥?”

公孫策答:“自然聽過,醫書上講,這種病是頭部遭到傷害而忘記前塵過往。劉姑娘的意思是吳徴他得了失憶癥?可是學生剛剛檢查過他的頭部沒有瘀傷。”

劉楚來回渡了兩步:“其實說是失憶癥也不全是,我們叫它選擇性失憶癥,也可以說成是一種心理疾病,就是人在受到一定刺激的情況下,不由自主的會忘記有關刺激的一切。每個人的一生都會發生很多不如意的事情,有一些很快就淡忘了,可是有一些卻總是揮之不去,不論怎樣努力都忘不掉。每天每時每刻都在反覆折磨著自己脆弱的神經,不停的游走在崩潰的邊緣。恥辱、憤怒、委屈等等被欺騙的覆雜情緒糾葛在一起。忘記,是保護自己最好的方式。選擇性失憶。剛剛在門外聽吳徴的說法,我覺得他很可能得了這種病。”(度娘給的解釋……)

“選擇性失憶癥?”幾人喃喃自語,現在不知道這失憶癥還可以由得自己選擇。

劉楚繼續道:“通俗的說,假如人遇到一個強大的刺激,這個刺激讓這人無法接受,那麽,潛意識他就會選擇忘掉這件事情,就會形成選擇性失憶。”

包拯急忙問道:“可有恢覆的方法?”

“這個我也不是太懂,只是以前看到過一些,不過書上說這個病大部分人都可以治愈,可是具體怎麽治就不知道了。”

劉楚說完,看著包拯緊皺眉頭,公孫策也在一邊思索。她雖然有心幫忙,可是這些東西大部分都是從電視或者小說中看到的,如今也只能是說說,要是真讓她講些學術性的東西,恐怕她也講不出來。

“嗯,或者,我們可以找些名醫來問問?也許有人知道這個病要怎麽治。”

展昭苦笑的搖了搖頭,替她解惑道:“公孫先生已經是十分有名的名醫了,皇宮裏許多禦醫也比之不如,現在想找名醫,恐怕很難。”說罷,他輕輕的嘆了口氣,醫學領域實在不是他的長項,可公孫先生都不了解,現下恐怕只能寄希望於劉楚了:“劉姑娘可還有別的辦法?”

“這個……容我想想。”她沒有立刻拒絕,惹得包拯直直向她看過來,眼中的希望色彩不言而喻,劉楚低下頭回避包拯的目光,可是那視線像是粘在她身上一般,弄的她只好硬著頭皮說道:“其實這個選擇性失憶雖然表面上似乎是忘掉這件事情,可它的陰影還是存在的。做事的時候會不自覺地受那件事情的影響,可能自己都搞不清楚,慢慢的就會變成一個心結。我以前看過書上倒是寫過怎樣制造選擇性失憶,不知這個有沒有幫助?”

“快快說來!”

“大概就是需要三天時間,假如我要忘掉一個人,那麽我每天晚上睡覺前都要在心中默念‘我不認識某某’一直念到漸漸睡著。如果一切正常的話第二天早晨起來滿腦袋飛的都是‘我不認識某某’這句話。在一天中只要有一點想起這個人的苗頭,就持續告訴自己‘我不認識某某,停止一切想法。’這樣大概做兩到三天,效果好的話,基本就可以造成對這個人的選擇性失憶了。”劉楚又想了想說道:“其實就好像自己對自己催眠了一樣。呃,別問我什麽是催眠,大概就像是暗示?攝魂大法?=。=”她也腦抽了她。

包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看了看還在沈思的公孫策說道:“公孫先生,可有解決辦法?”

公孫策聽到包拯叫他,先是楞了楞,然後高深莫測的看了劉楚一眼,說道:“這個什麽‘神經游走’是何物?‘潛意識’又是何意?劉姑娘,不如我們下次就研習這個吧?”

囧rz……你個腹黑竹子,你裝深沈裝了半天,原來滿腦子想的都是這個啊!

☆、江流宛轉繞芳甸(二)

包拯找了張龍趙虎二人來,將吳徴先帶了出去,嚴加看管起來。距許三松拖延的時間還有兩天半,若是在這兩天半裏不能讓吳徴想起作案過程,那麽即使他認了罪,包拯也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結案。而且一旦有人知道吳徴身在開封府,也許還會生出不少其他事來。

包拯語重心長的道:“公孫先生,劉姑娘,吳徴恢覆記憶之事,只能請二位想想法子了。”

公孫策看了劉楚一眼,嘆道:“這種癥狀我從未聽聞,真不知如何下手。”他話鋒一轉,又說道:“不過剛才聽劉姑娘的意思,似乎與真正失憶也沒有太大不同,或許我可以試著為他施針,刺激頭部穴位,也許還能想起來。劉姑娘,你看如何?”

劉楚沈思了一下,然後果斷的搖了搖頭。她很不讚同公孫策的做法,雖然公孫策的醫術高明,但畢竟這針是紮進腦袋裏,一不小心紮傻了吳徴還是小事,萬一真紮到了腦垂體什麽的,這個人就算真完了。

劉楚道:“我覺得公孫先生說的這個方法還是留到最後再用吧。吳徴他頭部沒有傷,所以針灸刺激活血化瘀什麽的作用應該不大。民女認為,想讓他恢覆記憶,還是讓他看看當時情景人物之類的,會有更大的幫助。”劉楚按照自己的思路繼續想下去,越想越覺得這個方法或許管用:“剛才我說這種選擇性失憶多半是自己想忘記才忘記的,這種忘記只是暫時的,並不是他真的忘記了,可能當他看到了當時的人物或者地點什麽的,這段記憶被刺激到,就會想起來了。公孫先生你看這個方法是否可行?”

“可是……現在吳徴已列為嫌疑犯收押,如何能再放他出去恢覆記憶?”

包拯道:“這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需要多派些人手,註意掩住他的樣貌,趁人少之際,送他到那河邊看一看便是。只是據許三松說,外面還有不少人在找他,切記要小心防範。”

公孫策也欣然同意了包拯的做法:“那不如就今夜吧,此事還得勞煩展護衛多派幾名人手跟去。”

“屬下明白。”

包拯繼續說道:“只是,基於醫術方面的問題,今夜恐怕需要公孫先生和劉姑娘一同前往了。”

劉楚想也沒想便點了頭,夜游汴京的機會可是很少的。汴京城內一直頒有宵禁令,除了特殊人員(包括夜巡捕快和打更的),一般人在過了子時之後是不允許外出的,否則將會按照律法打入大牢,少則關兩天,情節嚴重著可關上三月。

這次她可是受命在身,有了包拯的命令,她便可以大搖大擺的走夜路,更何況還有展昭這個超級保鏢在,機會難得錯過就可惜了。

幾人商議好晚上的時間,劉楚便以隨行人員的名頭留在了開封府,等晚上一起用過晚餐,包拯會再給她準備一身捕快的衣服,讓她女扮男裝的混在隨行的捕快中。不然一個女子和一群男子半夜外出,萬一被人瞧見免不了會招來一些閑言碎語。

公孫策道:“現在時辰還早,我想再去看一看吳徴,若是能再想到別的法子,免了晚上的出行的話,對於我們也更有利一些。”

包拯應了一聲,擺了擺手。

展昭帶著公孫策和劉楚去了典獄院。典獄院位於開封府的西南角,直靠著開封府的高大圍墻。劉楚一眼忘去,偌大的院子裏除了一間用來放刑具和記載犯人信息的典獄房外,院中的草蓬下還放有一輛囚車。南面靠墻的地方有四個小門,大概有一人身高的兩道門分別標有“男牢”和“女牢”的字樣,另外兩道門只有半人高,也分別標著“男死牢”和“女死牢”的字樣。

三人走到男牢外,展昭上前一步,輕輕叩了叩門,隨著“吱扭”一聲,男牢門緩緩打開,一名紅衣捕快從裏面走了出來。

“展大人,公孫先生。”那捕快對二人行了禮,問道:“可是有什麽事?”

展昭上前一步道:“來見見吳徵。”

捕快應了一聲,側身將三人讓了進來,然後從牢門後通道旁的的小屋子裏取了串鑰匙出來,才繼續引著三人向裏面走去。

牢內的空間比劉楚想象中的要小,也沒有電視劇中演的暗不見天氣味難聞鼠蟲橫行的樣子。

男牢只有兩排,每排分四小間,兩兩相對。每間長不過一丈,寬為半丈左右。裏面有張只容一人平躺的石床,床上鋪有稻草。門窗都有木柵欄攔著,由於兩排中間的過道沒有頂棚,平時每天的陽光也能照到牢裏半個時辰左右,所以這裏倒也幹凈無異味。

吳徵被關在男牢最裏面的一間,再往後便是五步長寬的空場,聽說是用來放風用的。

捕快將關有吳徵的牢房門上的三道鎖依次打開,然後退到了一旁。展昭率先邁了進去,劉楚和公孫策緊隨其後。

牢房的空間不大,站了這三人之後便顯得擁擠無比。劉楚四下打量了一下,才將視線放到吳徵身上。

由於地上已經沒有地方讓他站立,吳徵只好蹲坐在石床上,向三人行了禮。

“吳徵,我們來只是想再了解一些情況。”公孫策率先開了口,問道:“案發當時的時辰和地點你可還記得清楚?”

吳徵肯定的點了點頭答道:“我是在北護城河邊遇到的丁萬,等有印象時已經天黑了,我就躺在城北的小樹林裏,衣服也被人撕爛了,我的手上還沾著血和泥土,當時我只是以為把丁萬打傷了,怕他再來尋我晦氣,所以我便不敢回家,只好借住在表兄家裏。”

公孫策又問道:“你所說的表兄,便是那客棧的老板?”

吳徴點了點頭,答道:“他是我母親的兄長之子,算來也是我的表兄,他知我失手打傷了人,也同意我在那躲避一陣,只是將來要做白工還他人情。”

這些話與之前吳徴告訴包拯的絲毫不差,公孫策又細細琢磨一次,已久未能找到什麽關鍵,只好低頭不語。

劉楚見他不語,只好接著問道:“那吳徴,你還記得你為了什麽與丁萬大打出手的嗎?”

吳徴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道:“我是真的不記得了。只是好像他說了什麽,然後我們就打起來了。”

劉楚瞟了吳徴一眼,似乎是像看出他是否說了真話,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結果,只好喃喃自語道:“若說要恨到殺死對方,無非殺父之仇和奪妻之恨,或者不是為錢就是為權……可是他父親早死又無妻子,一個莊稼漢就更別提錢和權了,可他能是為了什麽打起來了?”

這邊兩人陷入沈思,展昭那邊也腦子轉的飛快:“公孫先生,現在恐怕只有他能想起來,才能找到破案的關鍵,現在可想到其他辦法讓他恢覆記憶?”

公孫策又上前替他診了脈,遺憾的搖了搖頭:“不是病,而且頭部沒有受傷的痕跡,我也無能為力。”說罷,他看向劉楚說道:“劉姑娘呢?可想到辦法了?”

劉楚被公孫策這一問,思緒瞬間被打斷,只聽她“啊”了一聲,驚道:“不對,都不對!我們想錯了!”

展昭忙問:“是什麽錯了?”

劉楚道:“展大人,你可還記得丁萬是怎麽死的?!”

“被勒住頸部窒息而死。”

劉楚又問道:“發現屍體時,身上可有血跡?”

“不曾發現血跡,只有一些泥沙……等等,你是說……”

展昭皺了皺眉,吳徴的話與丁萬屍體上的痕跡相差未免也太大了些,這也間接的說明了,如果吳徴沒有說謊,那麽丁萬很可能是被別人殺死的!

劉楚叫道:“沒錯,剛才我還在想他二人有什麽深仇大恨要殺死對方,可是丁萬是被勒死的,而吳徴想起來時受傷卻沾有血跡且衣衫淩亂,我記得當初丁萬身上的衣服雖然臟了些,但至少是件完好的衣服吧?既然二人打過架,沒道理只有吳徴的衣服被抓破了,而丁萬的還那麽完整……這是不是可以說明,其實人有可能不是吳徴殺的?”

劉楚的一席話,頓時讓吳徴那雙眼裏閃爍著希望的光芒。只見他雙膝並攏,規矩的跪在石床上,對著劉楚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再擡起頭來,已是滿臉淚痕。他哽咽道:“若是小人能夠洗刷罪名,定不忘姑娘的大恩大德,草民願為奴為仆終生侍奉姑娘!”

劉楚見此狀連忙讓他起來,來到北宋她對別人跪拜的已經有過幾次,但別人對她這樣鄭重的磕頭可還是頭一回,這讓她有些不適應。在現代生活慣了的人,對佛對天跪拜都是有的,對長輩的跪拜也是有的,可她活了二十多年,來到北宋卻受了這麽鄭重的禮,不可否認她內心的震撼程度,但更多的卻是心痛。在這個時代,如果沒有智慧,如果沒有力量,如果不能依附強者,那麽這些弱者的下場便是死,無法做出相應的反抗,也無法茍且偷生。

這就是生活在最底層的可憐人。恐怕若不是包拯這位當世青天,恐怕吳徴早已沒了性命,或許,還是做了替死鬼。

三人見狀互相看了一眼,都讀出彼此眼裏的憐憫。

劉楚嘆了口氣,說道:“我聽說過一個方法可以幫助他恢覆記憶,只是這只限於聽說,並沒有實際證實過真假,我們要不要試一試?”

公孫策問道:“哦?是什麽方法?可對他身體有害?”

劉楚答道:“沒有什麽害處,若是不管用,頂多就是他還想不起來罷了。”

公孫策道:“與其坐以待斃,還是試試吧。若是有用,也省去了我們不少麻煩。”他頓了頓有問:“劉姑娘,這種方法可需要準備些什麽?我速叫人去安排。”

劉楚笑道:“不用準備什麽,只要一枚銅錢和一根線即可。”

銅錢劉楚身上就有,公孫策連忙命守在門口的捕快去取了棉線來交給劉楚。

劉楚看了幾人一眼,然後站到吳徴的正面,摸出一枚方空的至和通寶,將一根棉線拴在上面形成一個吊墜狀,放到吳徵面前,說道:“吳徵,現在你且按照我說的去做,看看能否令你想起案發時的事情。”

吳徴有些激動的點了點頭。

劉楚道:“你莫激動,先平靜下來,等會腦中盡量什麽都不要想,好嗎?”

“全聽姑娘吩咐。”

“你現在要緊盯著這枚錢幣中間的空上,一刻也不可移開眼,懂嗎?”

吳徵又老實的點點頭,然後眼神便粘在了錢幣上。

“公孫先生,展大人,等會無論如何也不要出任何響聲,可以嗎?”

那二人均點了點頭,向後退了半步,盡量給她留出更大的空間。

等一切就緒,劉楚一手捏繩,將錢幣吊到吳徴眼前,左右擺晃起來。

這是從電視劇中學來的手法,據說心理醫生催眠時,都會用類似的東西做輔佐,只是不知這方法是真是假是否管用,反正到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大不了就還是想不起來罷了,對身體倒是沒什麽副作用。

“不要緊張,放松,放松……”

劉楚緊盯著吳徴的眼睛,直到他的眼神漸漸迷離起來,她才輕聲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吳徴。”

“家鄉何處?”

“安徽鳳臺。”

“一月內可曾去過當鋪?”

“去過。”

“所當何物?”

“母親臨終前為我縫制的袍子。”

“可有贖回?”

“贖回了。”

“現在那袍子在哪?”

“被丁萬抓破了,被嫂子補好後留在客棧裏。”

劉楚做了個深呼吸,現在已經從吳徴口中說出了丁萬的名字,或許這次催眠她真的成功了。

她見公孫策和展昭向她望了過來,於是微微點了點頭,表示一切順利,然後又集中精神問了下去。

“丁萬是何人?”

“他是蔣府的家奴。”

“你是怎麽認識他的?”

“丁萬負責收我家附近租戶的租子,我以前租過蔣府的地,所以認識他。”

“你可恨他?”

“恨。”

“為何?”

“因為他把租子的錢私自提了三成,多餘出來的錢他自己收了腰包,我娘便是由於我們的錢都交了租子,沒錢治病才死的。”說道這裏,吳徴又激動起來。

劉楚連忙安撫道:“不要激動,放松,放松下來……”

等吳徴漸漸的平靜下來,劉楚呼了口氣,現在吳徴有了殺人的動機,問話也還算順利,接下來整個催眠成功與否,也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了。

“七月二十六晚上,你都去了哪裏,幹了什麽?”

“那天我在城北找了份碼頭搬運的活計,要求第二天天一亮就上工,所以我打算在附近找個草棚過一夜,走到護城河邊,還洗了把臉。”

“你在北護城河可見到人了?”

“見到了,是丁萬。”

“他都和你說了些什麽?”

吳徴突然沈默了起來。

劉楚見關鍵時刻吳徴停了下來,連忙又道:“吳徴,盯著這銅板,放松下來,放松下來……”

吳徴又看了銅板一會兒,平靜的表情瞬間變的痛苦無比。

他哭道:“姑娘,我還是想不起來……”

三人皆是一嘆,看來只有等到入夜後再去試試之前的法子了。

☆、江流宛轉繞芳甸(三)

劉楚換好包拯差人送來的捕快服,然後將頭發挽了個簪,再帶上那黑色的烏紗帽,頓時從一個嬌滴滴的姑娘,變成了江南的白面小子。

劉楚準備妥當,來到花廳與眾人集合。

這一行除了她之外還有八人,其中包括了展昭、公孫策和張龍趙虎。其他四名捕快她看著眼熟,只是叫不上名字,想來也是常出現在開封府的人。

劉楚與眾人一一打過招呼,然後站到公孫策旁邊等了一會,問道:“公孫先生,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公孫策擡頭看了看天,說道:“等打更人過了,我們便出發,然後趁著下次打更之前回來,避免惹事生非。”

劉楚點了點頭,擡眼見包拯帶著王朝馬漢急步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一名捕快壓著吳徵站在離門不遠的地方。

展昭身後的兩名捕快一個上前接過吳徵,另一個拿過鑰匙將他的腳環(上面掛有鈴鐺的銅環,若是犯人半夜想跑,鈴鐺就會響)打開,又在他兩手腕處帶了夾板,然後退至一旁道:“包大人,公孫先生,已經準備好了。”

眾人又等了一陣,才聽到打更人敲著邦子的聲音從遠到近,再從近到遠,直到聽不到那一聲聲的敲打的聲音之後,

包拯才道:“眾位一切聽得展護衛安排,若早去早回。”

他話音剛落,展昭幾人立刻行禮出門,卻被劉楚攔了下來。

“等等!”劉楚道:“包大人,能否借一步說話?”

包拯疑惑的看了劉楚一眼,然後上前兩步問道:“劉姑娘還有何事?”

劉楚湊了過去,附在包拯耳邊道:“包大人,等會我們走後,請您立刻再派一人,穿著與丁萬差不多的衣服,趕在我們之前到北護城河堤,臉上和胸前塗些紅色的顏料,然後躺在發現丁萬屍體的地方,再在他三步之外再放上一條草繩。準備好之後,讓他切忌無論如何都要在地上趟好,不要出聲也不要動,到我們離開他再回來。”

包拯也刻意將聲音壓低了些,問道:“劉姑娘,這是何意?”

“算是還原現場吧!我認為當時的情景越像,越能引出吳徵的記憶。”

包拯覺得有理,於是點頭道:“可展護衛那邊……”

“這個請包大人放心,這些都需要展大人幾人的配合,到目的地之前還有別的事情需要展大人幫忙,等會路上我會向展大人細細說明,只是需瞞著吳徵才管用。”劉楚說罷,看了一眼已走到門邊的吳徵,他正以一雙黝黑的雙眼,帶著希望的目光像劉楚這邊看過來。

劉楚收到他的目光,暗自嘆了口氣,猶豫了一下又低聲對包拯道:“包大人,民女還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現在當講不當講。”

“劉姑娘,有話便說罷。”

“包大人,吳徵此人我看不是壞人,這丁萬的案子恐怕也不是他所為,等案情真相大白之後,他若還有其他罪責,還請包大人念在他是只為生存的貧苦百姓,請您法外開恩,從輕發落他罷。”說完,劉楚對著包拯鞠躬拜了下去。

包拯擡眼盯著劉楚看了好一陣,才伸手將她扶了起來,問道:“劉姑娘,你為何要替那吳徵求情?可是與她有什麽淵源?”

劉楚起身,說道:“我與他並沒有什麽淵源,甚至可以說是素不相識。只是,我認為他的這種無奈,實乃生活所迫,如果不是為了活下去,他又怎會做違法的事?”

這個時代的底層百姓大都善良,不到“官逼民反”的地步,又有誰不想過平靜安穩的日子?

包拯沈默了一下,似乎是在考慮劉楚的話。他嚴肅道:“劉姑娘,法不容情的道理想必你也懂得。他若有罪,本府當按律執法。他若無罪,本府又怎會強加與他?”

劉楚嘆了口氣,包拯對於法律的執著程度她看電視劇的時候就領教過,如今親身體驗過後,更加深有感觸。

固執太固執……唉!

如今只盼著吳徵沒幹過其他犯法的事情了。

可是按照她的分析,在丁萬的事情發生前,吳徵沒有工作卻能在三天內以六十銅贖了衣服,若他不是拿著那五十銅去賭且剛好贏了錢,恐怕除了偷搶騙,他也無法那麽快賺到那麽多錢了吧!

不論是賭,還是偷搶騙,按宋朝律法來說他都是犯了罪的人。包拯不松口,他便再劫難逃。

牢獄之災還算輕的。若他是偷了搶了,那板子可不是打個一兩下能了結的了……

眼見與包拯的談話無果,劉楚只好先隨著眾人去恢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