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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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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沃特鎮停留的這兩天,凱文去神殿轉了一圈。他發現,水澤女神神像的臉上,多了兩道裂痕,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似的。他將這個發現告訴貝拉,吊兒郎當地說:“一定是庇護你的那位神靈揍了水澤女神,她才改變了主意。看來神,也是拳頭大的說了算啊。”

貝拉不置可否。她正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也不知唐娜做了什麽,凱文終於同意帶上她,只是,比起之前,少了那種無條件的寵溺,唐娜也不再表現出母老虎的氣質了。凱利和蘭伯特則留在了沃特鎮。不管是此行的目的,雙方的等級差距,還是之前的不愉快,他們都不適合組隊行動了。

三個法師組隊,沒有戰士,似乎有些艱難——事實完全不是那回事。法師只要攻擊力強,完全可以在敵人近身之前將其轟殺。凱文是個快要進階的高級法師,唐娜是半只腳踏進高級法師境界的中級法師,貝拉表現出了高級法師實力。他們這組合,刷野怪再容易不過。沒有戰士挺好,可以隨意放大招,而不必擔心把前排領死的戰士一起轟殺。

他們向伊頓邊境的雲霧谷行去。這一路上,唐娜一直在討好凱文,溫柔體貼,小意溫柔,事事周到,似乎這樣,她就能讓凱文回心轉意。她這樣的討好確實讓凱文心情好了許多。唐娜一心一意想要得回原來的待遇,卻不知道,世間的壞男人,本沒那麽壞,只是被慣壞了。或許男人生來就比女子沒心沒肺,凱文並沒有唐娜想象的那樣愁腸百轉,滿心矛盾。他已經想清楚了,除非他下狠心追貝拉奶奶,不然,他的女人,心中最重要的,一定是她的神。既然所有的男人頭頂發綠,也不差他這一個。他不想因為沒有所謂的純粹的情感,就去當和尚。女人嘛,漂亮,聽話,能做家務,不拖後腿,不沒事找事無理取鬧,也就行了。唐娜要臉蛋兒有臉蛋兒,要身材有身材,收斂了脾氣,性子也不錯嘛。至於理念不合的問題,不和她討論那些就好了。懷著這樣的想法,凱文對唐娜期待銳減,失望也沒有了。

隨著凱文態度的軟化,唐娜臉上的笑容多了。她覺得,自己快要成功了。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

離開了米蘭科,終於不必一睜眼,看到的只要昏黃,終於見到了南方的風貌,貝拉等人都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

離開災區,離開了有錢沒處花的地方,凱文興沖沖地跑去酒吧。他要享受墮落的生活。唐娜自然跟著。貝拉則找了一家旅館住下。終於離開了那個一張嘴就能吃一嘴沙子的地方,她要好好清洗一番。普魯托說是要去買些東西,早早出去了,不知何時回來。

傍晚時候,唐娜先回來了,一個人。她紅著眼眶,只含糊地說凱文不回來了,便急沖沖地回房,連晚飯都沒吃。

男人去酒吧,然後夜不歸宿,同去的女伴傷心歸來——看來凱文是和酒吧裏的女人開房去了。當時貝拉正在享用這晚的第二塊牛排,並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太陽落山之後,普魯托大包小裹地回來了。他買了不少東西,有各色零食,時興的衣服首飾,還有一條魔蛇。看著那條散發著高級魔獸氣息的魔蛇,貝拉有種不好的預感……

“明天就吃這個吧。”普魯托的話證實了貝拉的猜測。

就像普魯托一直對貝拉的某些理念無奈,貝拉同樣看他的食譜各種別扭。她一直懷疑,普魯托的原型是某種以蛇為食的魔獸,要麽就是身處蛇類的食譜,不然,他怎麽對蛇肉如此執著!

第二天早上,凱文終於回來了。他的脖頸子上還帶著兩個口紅印,顯然是晚上沒幹好事兒。回來了,他也不去找唐娜,只尷尬地來到貝拉身邊,伏低做小,小心侍奉,卻是想要借錢。原來,前一天晚上,酒吧裏美貌女郎不止榨幹了他的身體,還榨幹了他的錢包。如今,他竟然連吃早飯的錢都沒有了。

貝拉想了想,隨手拿了兩件價值不菲的首飾給他,說:“你去把這個賣了,應該夠幾日的花銷了。”

“餵餵,這是女人用的玩意!我一個大老爺們,這弄得跟吃軟飯似的……”凱文看著貝拉唇角的那抹笑意,終於住嘴。好吧,人家就是想看他出醜,有什麽辦法?他終說不出“大丈夫不吃嗟來之食”,就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就在凱文準備離開的時候,普魯托來了,帶著他的魔蛇。

“你的契約獸?”看著那條十分乖巧的魔蛇,凱文問道。

“不,是今天的午飯。”普魯托回答。

“……那、那是高、高級魔獸!”凱文結結巴巴地說,試圖阻止普魯托不理智的行為。

“所以味道更好。”普魯托說。

凱文盯著那蛇打量了半天,說:“反正也是食物,能不能把它的魔核給我?”魔核是魔獸力量的結晶,是天然的魔力儲存器,很有用,很值錢。高級魔獸的魔核,那可是有價無市。賣魔核總比賣女人的首飾好吧?看普魯托的樣子,對這玩意也不是很看重。

“想要就自己動手。”普魯托很大方地說。

凱文:“……”那是高級魔獸,也就是在普魯托面前才乖巧。他凱文,打不過啊。

深受打擊的凱文沈默地離開了,普魯托向店家借了廚房,收拾那條蛇去了。

因為貝拉拒絕得分外堅定,普魯托獨自享用了那一整條蛇做的大餐。這食量,一般人可達不到,不愧是高等魔物,果然高等,容貌高等,食量也高等(餵)。

在這裏休整了幾日,貝拉一行人不再停留,直接來到伊頓邊境。這個時候,距冒險者發現雲霧谷中的神殿遺址已經過去了很久,入谷探險的熱潮已經退去。因為那些冒險者一無所得不說,還折損了不少人,大多數人都不再對這裏抱有希望,前來尋找機遇的,不過小貓三兩只,在霧氣彌散的雲霧谷中,根本遇不上。

盡管覺得貝拉就是那個被神選中之人,凱文也貿貿然闖進雲霧谷。他在谷口張望了好久,發現這裏果然奇特。雲霧谷的雲霧只在谷中,絕不湧出。谷外晴空萬裏,谷內霧氣繚繞,能見度不超過一米,比霧霾還兇殘。

凱文曾詢問貝拉,會不會花滿樓的神技。貝拉無奈地表示,聽聲辯位她會,只是花七公子的神技,怕是只有那位蝙蝠公子才能比得上。很遺憾,那兩位都在另一個世界,不能來給他們指路。

雲霧谷滿是雲霧,沒有地圖,便是最初的那個冒險者,也說不出神殿遺跡的方位。打聽半天,只有恐怖傳說無數。越打聽越嚇人,還是直接闖吧。

貝拉等人帶足了食水,走進雲霧谷。

沒有方位就沒有方位吧,如果貝拉真的是被神選中的人,那她閉著眼睛走,也能找到神殿。如果不是,憑他們的實力,怎麽也能全身而退吧。

凱文放心地將領路任務交給貝拉。貝拉哪裏知道路?她只將露絲瑪麗刨除,看它滾向哪個方向,就往哪邊兒走。這麽折騰了幾日,貝拉終於不再折騰自己的契約精靈了。她總能下意識地選擇一個方向前進,不自覺地訂正偏離的路線,卻說不出原因。

凱文表示,貝拉果然是被選中的神眷之人,神在給她指路呢。唐娜心中卻有著擔憂——會不會是神看這個瀆神者不順眼,特意指了條死路?奈何自從沃特鎮一事之後,她沒了話語權,凱文不願再聽從她的意見,若是說的多了,更是讓她自己離開。而在這雲霧谷,獨自一人,她還真沒把握能走出去。

說也奇怪,這幾日普魯托分外安靜,竟連存在感都沒有了。雖說他本是內斂之人,不過,每天都會到貝拉面前刷存在感,還時不時重現坊間小說經典情節哩。這麽安靜,還真不像他。

他們已經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周圍盡是霧氣,唯一的聲響是他們的腳步聲。當然,如果有興致,他們也可以高歌一曲,絕沒有鄰居會嫌棄他們制造噪音。事實上,凱文已經折騰了一天,把自己弄得口幹舌燥,唐娜夫唱婦隨,堅持了半天,因為缺氧而停止。貝拉堅定地拒絕了這種浪費體力的行為。普魯托從來只聽貝拉的話。

就在凱文以為他們會被淹沒在這寂靜的濃霧中的時候,變化終於來臨了。

發現屍體是很不吉利的,在神罰之地例外。神罰之地,狂暴的神力充斥著每個角落,沒有力量的物體無法長存。貝拉等人清楚地感受到了那不祥的力量。和這裏比起來,米蘭科那些,只是溫和的惡作劇。只有神殿附近例外。神殿受神力的庇護,即使這裏已經被諸神放棄,神殿依舊是最後的避風港。甚至有足夠的食物,即使是萬物雕零的神罰之地,人類也可以在這裏生存下去。不管生前是何等強大的存在,死後力量都會快速的散去,那個時候,屍體無法抵抗神罰之地暴躁的力量,很快就會毀去。能看到完整的屍體,說明,這裏已經處在神殿的庇護範疇了。

這些屍體並不新鮮,不,那已經不能被稱為“屍體”了,那只是幹巴巴的骷髏。

有的人見不得血,有的人不敢看屍體,有的人害怕這些骨頭。唐娜似乎很慫這玩意,躲得遠遠的。凱文倒是不覺得這玩意有什麽——不過比餐桌上的那些骨頭大點兒而已。

“我們找到了骷髏,有人會做頭像覆原嗎?”凱文問道。

“你有電腦嗎?”貝拉問道。

“你會?”凱文驚訝地說。

“不,”貝拉說,“沒有電腦,這個答案有意義嗎?或者,你的素描功底很好?”

“你能聽懂他們在說什麽嗎?”唐娜悄聲詢問普魯托。那兩位說的確實是人話,可為什麽她無法理解呢?

“似乎,他們想將這骷髏覆原。”普魯托說。

“覆原?骷髏?他們瘋了!”唐娜驚訝地說,“你不阻止?”

普魯托做了個“請”的動作。唐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語。要是她說話還有人聽,她何必找一個仆從?

發現前輩的遺骸,證明貝拉選擇的方向是正確的。他們繼續前進。

之後,他們又發現了一些屍骸,年代已不可考證,有的只是骨頭架子,有的是風幹的屍體,有的,壓根不是人類。

“或許我們已經準備戰鬥。”凱文說,“這麽多人死在這裏。這裏有危險。”

“提高警惕。”貝拉點點頭,說。然後,她看見凱文召喚出他的契約獸傑克,使用了合體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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