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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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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安仍舊只是豎起食指,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噓......”

朱雀皺著眉,兩眼憤怒的快要冒火!

憑什麽要跟著他在這滿地都是死人骨頭的亂墳崗裏,看別人鞭屍?!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朱雀歷時便覺得,太荒唐了!

好歹她堂堂一方大神,如今沒了法力任人宰割,連只普通的麻雀都比不上也就算了。為什麽還要在這裏,看面前這兩只妖魔鬼怪鞭屍啊?!

可是...她是什麽時候,又是為什麽沒了法力?

腦海裏像是一陣空白,如一張白紙一樣想不起任何關於她為什麽沒了法力的片段。

就在這時,周圍突然開始發出石頭滾落的聲音,地面甚至都有些顫抖。

朱雀低頭看著自己腳下生生裂出一個口子,正想著自己會不會從這裏掉下去。身體突然被人攔腰摟住,抱起。

至安一只手摟著朱雀,腳下一片潔白的雲彩托著兩個人浮在空中。

從上面俯瞰著這片亂墳崗,每一個墳墓,每一根骨頭似乎都活了起來!蹦蹦跳跳的在地上顫抖,慢慢想著先前至安站著的那個墳墓前靠攏。

而那具被那兩個乞丐拉出來的屍體,已經快要被碎屍萬段了。

“為什麽那具屍體打的快爛了,整個亂墳崗的屍骨卻都在向哪裏靠攏?”朱雀實在不願意再看一眼下面屍骨亂蹦的景象。

至安沒出聲,似是聚精會神的看著下面。

就在朱雀以為他不會出聲了的時候,聽到了回答。

“那具屍體,是這整個亂墳崗所有屍體的共同敵人。”

朱雀挑眉:“難道屍體也要爭領土?”

至安搖了搖頭:“這整個亂墳崗所有死的人,都是那具屍體的被害人。所以那具屍體爛的越快,他們越開心。”

“那我們就站在半空看死人骨頭跳舞?”

“不,我們要搶東西。等一會,你站在這裏不要動,任何人叫你都不要回頭也不要看。只有我喊你的時候,你再睜開眼。明白了?”

朱雀點了點頭,模樣有些得意,樣子似是再說‘小菜一碟’。

至安不再說話,此時的亂墳崗,所有的屍骨都已經圍著那具被鞭屍的屍體,堆成一座山那麽高。

這時,那個奇怪的老婦人,卻伸手拿過他們討飯用的破碗。一枚一枚將銅板扔出去。

銅板接觸到屍骨,立刻消失不見。同時,那堆屍骨上方,飄出像螢火蟲一樣的白光。

慢慢的,越來越多,在半空中逐漸匯成一個小小的如指甲一樣大的透明色珠子。

當老婦人扔完最後一枚銅板,屍屍骨中飄出最後一點熒光匯進半空中那個珠子裏。

朱雀只覺得身旁一陣微風吹過,至安便不見了蹤影,潔白的雲層上只剩下她一人。

那邊,至安一個閃身已經到了漂浮在半空中的珠子旁,伸手就要握住。

誰知,突如其來的一個深藍色的火球極快的瞬間便包裹了那個透明色的珠子。下一刻,那個珠子,便如一顆深藍色的小火球,燃燒著。

至安皺著眉猛然撤回手,旋身落到地上。

對面那個老婦人,呵呵的詭異的笑出聲來。

“至安上仙,想要結靈珠?去拿啊?你現在倒是去拿啊?只要你不怕被燒個粉身碎骨!”

朱雀站在雲上一驚,那個老婦人竟不是普通人!她那雙沒有瞳眸的眼睛,竟可以看到別人?

而此時,空中那個被藍色火焰包裹住的透明色珠子,已經變小了許多。似是再多燃燒片刻,那個珠子,就化為烏有了。

面對老婦人咄咄相逼的得意的醜陋的臉,至安輕笑一聲。

“花常開,這結靈珠,我要定了。”

話音剛落,他如展翅的白鶴一般,從地上一躍而起!骨節修長白皙的一只手,瞬間抓住那個漂浮在半空中的結靈珠。

燃燒的藍色火焰頃刻間將他的手心噬穿,站在雲上的朱雀甚至能夠透過他被噬穿的手背看到至安手心裏那一枚透明色的結靈珠!

不知為什麽,心突然很痛。

至安專心的施法熄滅手中藍色的火焰,只聽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師父!”

那一瞬間,就好像回到從前。她總是喜歡在他安靜的站著的時候,從他身後突然叫他。

她說,如果不叫住他,她怕他會不見。

至安忍不住心裏湧起的一絲情緒,情不自禁的轉過身。

誰知,撲面而來一片黑霧直直的鉆進他的眼中!瞬間,整個世界黑暗降臨!

原本站在不遠處的老婦人和那個小孩不知何時已經不見,整個亂墳崗上空突然傳來極其囂張的放肆的刺耳又難聽的笑聲。

“哈哈哈哈......

你告訴別人不回頭,不要看。你自己卻回頭。如今你這雙眼睛,我收了。”

至安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顫抖的手裏緊握著透明色的結靈珠。手背上被噬穿的洞露出森森的白骨,緊繃的身體似是壓抑著難以忍受的劇痛。可他,卻一聲不吭。

眼前的情況是在變化的太快,朱雀還來不及做出任何思維和判斷。這一片殺人的亂墳崗,就已經結束了戰爭。

至安那一雙盡管閉著卻還是冒著黑氣的眼睛,不知為何,朱雀覺得心裏很疼。

慌忙的從雲上跳下來,落地不穩的她被震麻了整條腿。顧不得其他,此刻在朱雀心裏,只想要觸摸到至安的衣角。即便握不到他的手,至少問一句“你疼不疼?”

而她,也確實這麽做了。

當她觸摸到他雪白色的衣角,感受到他微微顫抖的身體。她的心無端的也隨著他的身體在顫抖。

“疼不疼?”她輕聲的問著,像是怕他會飛走,會倒下。情不自禁的伸手觸上他閉著的眼睛,那淡淡的微涼的溫度,似曾相似。

“我不會有事,結靈珠你收好。”至安說話的聲音還是淡淡的淺淺的,聽不出任何的情緒。若不是朱雀能夠真實的觸摸到他的顫抖,她會以為,他一點都不疼。

“結靈珠,是給我的?”

至安點了點頭,閉著的眼睛裏,突然滴落的鮮紅色的血,驚呆了朱雀。那兩條紅色的線,慢慢的沿著他絕世的臉滑落到下巴,然後滴在雪白的衣襟上。

朱雀手忙腳亂的想要去擦掉那兩滴血,伸手過去,卻又縮回來。張嘴卻不知道要說什麽。

她是個沒了法力的上古神獸,神獸又如何?如今還不是看著別人為她受傷?當真如白曲說的,連做只豬都會讓人吃了消化不良?!

“你......你休息一下,有沒有藥?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醫治你的眼睛?還有...還有你的手。你告訴我方法,無論多遠多難,我都找給你。我把你治好!”

朱雀有些慌張的言語,讓至安心裏微微泛起一絲甜。

他是不是可以騙自己說,她其實還是在心裏在意自己的。

“沒關系,過些日子就好了。我是仙人,你忘記了嗎?”

他看不見,眼前黑暗的世界看不見關於朱雀的所有。可他卻清楚的聽見,她的關心,她的緊張。這就夠了。

至安伸手輕輕的將朱雀攬進懷裏,一下一下緩緩的拍著她的背。朱雀也安靜的將臉放在至安的肩膀上,淡淡的清香像是有一種能夠勾起人回憶的魔力,腦袋裏模糊閃過的片段,那麽熟悉,那麽的,感動。

每一個畫面裏,都有一個雪白的背影,那個背影......是......

穿白衣的......白曲......白曲!

腦海裏猛然出現的信息,讓朱雀突然伸手推開了至安。她低著頭,慌亂的掩飾著情緒,喃喃自語。

“白曲...白曲......我喜歡的是白曲...我要成親的人也是白曲...那個穿白衣的人...那個雪白的背影...一定是白曲......”

她努力向腦海裏灌輸著信息,努力的抹去在至安懷裏時,心裏那種滿足又欣喜的悸動。

朱雀在努力的告訴自己。

她喜歡的......是...白曲......

白曲!

回到客棧的那一晚,朱雀整晚沒睡。

至安也一夜沒睡,一個人坐在窗欞上,側著臉吹著夜裏的冷風。

今晚的夜空有月亮嗎?北極星是不是依舊很亮?又或者,白天黑夜,都已經不重要了。

房間裏突然多出來一絲陌生的氣息,至安警惕的側過臉來。睜著的雙眼看著房間裏的某個地方,若不是仔細的觀察,別人會以為,他是個正常人,正在看自己。

“至安,跟我回天庭吧。”

這個聲音......

至安微皺的眉舒展開來。

只要不是敵人,是誰都沒關系。

“池笙,你怎麽來了。”

池笙一步一步緩緩的走到至安面前,看著他的眼神裏,帶著悲傷的孤註一擲。

“至安,跟我回天庭吧。我忘不掉,離不開。求你,給我一條活路。可好?”她說著,緩緩在他身旁蹲下,雙手扶著至安的膝蓋,將臉輕輕埋在他的膝蓋,慢慢閉上眼睛。仿佛,此時的每一寸呼吸,和至安的每一次觸摸,都是可以珍藏一輩子的回憶。

“池笙,你走吧。”

至安將臉側向窗外,伸手試圖推開膝上的池笙。

這時,房門突然被人打開,朱雀有些怔怔的站在門口。看著那兩個倚著窗戶依偎在一起的人,勾起唇角,將手裏端著的湯藥擱在桌子上,然後視若無睹的轉身出去關上門。

她以為,他為她受了傷,她親自熬了藥過來端給他。而他,卻在房間裏,與一個不知哪裏來的美女相依相偎。自己就這麽直直的闖進去,是不是壞了他的好事,做了不該做的蠢事?

朱雀回到自己的房裏,砰地一聲摔上門。卻被一雙手擋住。

至安站在門外,一只手撐著房門。

“朱雀,你是不是誤會了。”

朱雀淺淺一笑,自認為該是十分的自然,可她試了很多次,終是只能僵硬的勾著嘴角。當她終於趾高氣昂的仰起臉看至安,望進那一雙深潭般的眸子裏的時候。才明白,無論她笑的有多自然,他都看不到。

“我沒有誤會,也沒必要誤會。”

至安沒出聲,隔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一句話都沒說。放下擋著朱雀房門的手,轉身離開。

看著那個背影不見,朱雀這次真的砰的一聲摔上了門。

聲音很響,很清晰。

至安的房間裏,池笙望著推門進來的至安。從窗戶邊轉過身子。

“解釋過了?她信了?”

至安在桌子旁坐下,伸手倒了一杯茶。

“沒有什麽要解釋的,她也不需要相信。”他說完伸手去端茶杯,卻被茶水燙了一下。池笙這才驚訝的發現。

至安,看不見了?

“至安,你的眼睛怎麽了?”

至安輕輕抿了一口清茶,將茶杯放下。

“沒什麽。”

其實,是誰忘了誰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曾經真的愛過,刻骨的愛過。

這一夜,三個人,睜著眼睛到天亮。

朱雀躺在床上,手裏拿著透明色的結靈珠。視線卻又穿過了珠子,不知在看些什麽。

結靈珠,是一種可以隱藏自身氣息的東西。它凝聚了那些死於非命的人因為原諒而釋放出來的氣息。說它是怨氣,卻是已經被原諒的救贖。

“結靈珠,你是至安用一只手一雙眼換來的。”我怎麽可以心安理得的拿著你?

朱雀閉上眼睛,將透明色的結靈珠握進手心。那顆珠子真的沒什麽重量。

她卻覺得,她拿不起。

第二天,朱雀拉開房門擡腳走出去。好巧不巧的擡眼便看到從旁邊至安房裏走出來的昨晚那個美人。

那一瞬間,她只覺得自己是不是沒睡醒?要不為什麽會做夢?還是眼花了?

當女子走到她面前站定,撲鼻而來的清香。才讓朱雀緩過神來。

“早。”朱雀無話可說,只能看似友好又疏遠的打聲招呼。

池笙點了點頭,將朱雀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邊。

“我可以和你談談嗎。”她的語氣極輕,又帶著些說不清的含義。那雙漂亮的眼睛裏,除了疏離和淡漠,也沒什麽別的惡意。

朱雀有些莫名其妙,本就對於這個女人沒什麽好感。如今還莫名其妙的找自己談談?談什麽?有什麽好談的?

“姑娘請。”朱雀微微側身,做了個請的動作,遙遙指了指房間裏的凳子。

池笙輕輕點頭,側身走進朱雀的房間。

隨著池笙的到來,一室蓮花的清香滿溢。

朱雀走到桌子旁,伸手倒了杯茶遞給池笙。

對於不知是敵是友的陌生人,在沒撕破臉之前,起碼該保持應有的禮貌。這是她的原則。

“你還記得,我是誰嗎?”池笙並沒有伸手去接朱雀遞過來的茶,朱雀只能順手將茶杯放在池笙身旁的桌子上。

“你是指什麽。”朱雀轉身自己找了個凳子在池笙對面坐下。側臉看去,透過熱茶淡薄的白色煙霧。她不得不承認對面坐著的,是個美人。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池笙又說了一遍。

朱雀自顧自的倒了杯茶,吹了吹,喝了一口後才說道。

“我有必要知道嗎?還是,你想讓我知道什麽?”

池笙側過臉來看朱雀,朱雀剛好喝完茶,兩只手捧著茶杯握在手心裏。

“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

朱雀輕笑出聲:“我自認為該記得的,全都記得。至於那些不該記得的,忘了也沒什麽不好。倒是姑娘你,我跟你很熟嗎?你一直追究著我是不是忘了你。難道你是我記憶裏那些不該記得的部分?那麽對不起,現在我也沒心情重新認識一個在過去就被我否定掉的人。”

朱雀一口氣說完,捧著茶杯又吹了吹,抿著喝了一口。

池笙看著她的模樣,呵呵一笑。本來有些冷下來的神色,在看到門外閃過的藍色衣角時,忽而便換成了淺笑。

“那麽,那些對於你來說已經否認掉的的東西。就算是再次擺在你面前,你也不屑一顧,是不是?”

朱雀挑了挑眉,從茶杯裏側過臉瞥了瞥池笙,嗯了一聲。

“你真聰明。”

池笙垂眸一笑:“過獎了。”

朱雀喝完了茶,將杯子放到桌上,站起身。

“你沒事的話,我餓了,要去吃飯。”擺明了趕人的姿態,池笙也只好站起身點了點頭,擡腳離開。

而門邊那一片只有池笙看見的衣角,也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不見。

他到底聽到了多少?有沒有放在心上?只有他自己知道。

池笙回到至安房裏的時候,他正自己一個人站在窗邊。他的眼睛已經看不見了,窗外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跟他無關。他需要的,也許只是窗外吹進來的冷風。

池笙轉身將房門合上,緩步走到至安身後。試探的,慢慢的伸手從伸手穿過他的腰間,雙手交疊在至安身前扣住。

至安的沈默,讓她安心的將臉貼著他淡薄卻寬闊的背上。

“至安,跟我回天庭吧。就算我求你了,好不好?如果你放不下她,你可以帶她一起回天庭。我們先回去把你的眼睛治好,好不好?”

至安仍舊沒有出聲,他安靜的就仿佛不存在。若不是那一絲淺淺的呼吸和微涼的體溫,池笙都會懷疑,這個人,是不是已經沒了靈魂。

好久好久之後,房間裏才響起一聲淺到幾乎聽不清楚的聲音。

“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

恰在這時,房門被人推開。

朱雀有些目瞪口呆的緩不過神來,她什麽時候讓他這麽討厭了?她才推門進來,他就說讓她走?

朱雀自己看不見,她臉上勉強的笑有多難看,至安更看不見。

她挺胸擡頭楊高了下巴將手裏托盤上的飯菜和湯藥放到桌子上,看著窗邊站著的人,視線落在池笙摟著至安的手上。

那兩個人,眉目如畫,絕世的容顏,那麽般配。

原來,他們這麽親密。

“這是早飯,你眼睛不方便我順手端上來的。”朱雀說完,扭頭就走。走到門口卻又停下。

“對了,你不想見到我也沒關系。我也不用你帶我去找白曲了,我自己去找。”她說著從懷裏掏出那顆透明色的結靈珠,轉身走過去將珠子放在桌子上。

“結靈珠還給你,我們兩不相欠。再見,再也不見!”

那一聲清晰的關門聲,將至安徹底的推進深淵。

他想也沒想,伸手幾乎是粗暴的用力扯開池笙抱著他的手。朝著房門便沖了過去。

朱雀的房間就在他的隔壁,他三步並作兩步的追過去,房門已經被人從裏面上了栓。

至安擡手拍門,裏面沒有任何回應。

“你聽我說,我沒有不想看到你。那句話不是說給你聽的,你不要......”

“你是在說我自作多情?我對號入座?”朱雀窩在床裏側,抱著膝蓋坐著。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覺得心裏悶的快要喘不過氣了。

至安擱在房門上的手,一點一點從房門上滑下來。

他要怎麽解釋?拿什麽解釋?

把她忘記的一切說給她聽?還是告訴她說,其實昨晚和剛才都是她的誤會?又或者,直接告訴她,他其實愛著她。問她還能不能原諒,能不能在一起,能不能嫁給他?

“你沒錯....是我錯......所有的....都是我的錯......”至安無力的將手一點一點從房門上拿開,然後轉身。

他們之間,隔著的,哪裏是一個房門那麽近?

門外安靜下來,再沒有聲音。

朱雀慢慢將頭一點一點埋進膝蓋裏。

她告訴自己。

其實,她可以一個人去找白曲。一個人。

“白曲....白曲.......你在哪裏......”

魔界,白曲揮袖將面前水鏡上的畫面抹去。閉上眼睛平息著心情。

片刻後,他撐起身子從躺椅裏坐起來。

不行,她現在需要他,他要趕過去抱著她,安慰她,就算是遠遠地看著她也沒關系。

可是白曲剛撐著扶手站起來,還沒走一步,又跌回躺椅裏。

黑熵從外面走過來,將手裏的藥放到桌上。

“主人,你的身體已經撐不住你再去人間了。我已經準備好了密室,您閉關修養吧。”

黑熵撲通一聲在白曲面前跪下,看著他的眼神裏,幾乎是乞求的。

白曲的眼睛看著前方,就像沒有聽到黑熵的話。

他已經好多天沒見過朱雀了,他很想她,很想很想......

“主人!您要是再不閉關,就算是她來了,您也不能與她相守啊!”

白去似是被這一句話擊中了心,眸光微微聚攏。視線終於落在黑熵臉上。

“好,我閉關,但你幫我在見她一面。可好?”

黑熵看著這個昔日裏溫潤儒雅的魔界至尊,如今已經形銷骨立,甚至面臨著魂飛魄散的危險。難道愛一個人,真的那麽讓人著魔嗎?!

“好。”黑熵點了點頭,白曲現出了這些日子以來,第一抹微笑。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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