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1)
關燈
小
中
大
作者有話要說： 捂臉，不準嘲笑作者只有半瓶水就出來晃蕩！！
友情提示一：今天更新了兩章，這一章是今天的份，上一章是補11月23號的，你們不準只看這一章不看上一章啊！笨蛋作者已經連著兩次因為連續放出兩章於是點擊被狗啃得快哭了還沒有人來安慰……
溫馨提醒二：表示明天是星期天，不更新啊不更新~~~我只欠你們一章的債了呀，努力看看能不能在星期一給放出來~~~好了，我滾蛋了
——————————————————————————————
章節都合並了於是……林婉琳對林晚箴的態度，好像bug了，請自由地抽打吧~（2013.2.24）
太晚睡覺的後果就是第二天早上林晚箴起床的時候，已經過了平時早餐的點。不想麻煩張媽，她慢悠悠地走下樓，打算自己去廚房煮點東西吃。
不想，林晚箴居然在客廳裏看見了賀俊之，這讓林晚箴奇怪了好一會兒。畢竟按照慣例，賀俊之應該連早飯都來不及吃就必須出門，去秦雨秋家報道的！她沒有看到賀子健，看來是一個人去秦雨秋家了。
賀俊之獨自坐在沙發上，食指和中指間夾著一支煙，燃著裊裊的煙。他像是沒有看見林晚箴似的，整個人陷在了自己的世界裏，只是失神地盯著客廳的天花板發呆。賀俊之突然嘆了一口氣，似乎才從自己的思想裏回到現實中。他看到了林晚箴，冷冷地出聲：“婉琳，關於珮柔的事情，你就沒有什麽話想說的嗎？”
林晚箴停下腳步，漫不經心地反問：“珮柔的事情有什麽好說的？你不是已經沒有經過珮柔的母親的同意就單方面決定把珮柔許配給江葦了嗎？這事兒在醫院裏我就知道了，你不用再特意提醒我一次。既然我說了讓珮柔自己決定，當然不會再從中作梗。還是說，你的記性已經差到這個地步了？”
賀俊之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口氣堵在嗓子眼裏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昨天送珮柔回來的時候，他就準備和婉琳在珮柔的事情上說個清楚。以前婉琳和珮柔就經常為珮柔男友的問題爭吵，他以為婉琳再虛榮也會為珮柔著想所以從來不過問，但是沒有想到，珮柔剛剛把江葦帶回家，婉琳就鬧出這麽大的事情來！因為江葦出身貧賤，婉琳就不深入地研究研究江葦這個人，江葦對珮柔的深情、珮柔對江葦的癡情，婉琳都不了解！
也許，她從來就不懂愛情！賀俊之想，心像是掉到了谷底，愛情，他和婉琳之間根本就沒有愛情！在過去的二十三年婚姻裏，他們根本就不存在愛情，也從沒有過幸福！
賀俊之知道，和婉琳一談，是必然的事情，不然，頑固而現實的婉琳還會阻礙江葦和珮柔。他不能讓那兩個可愛的孩子受到阻礙，不能讓他們真摯的愛情遭受狂風暴雨的打擊！這場談話，賀俊之認為婉琳還是會反對，不過，在賀俊之看來，婉琳的反對是沒有用的，正如雨秋說的，她是鬥不過自己和珮柔的。
只是，昨天自己和珮柔回到家，張媽卻說婉琳又出門了！好一個又出門了，她不在家裏好好反省自己的過錯，反而沒事人似的出門？她能有什麽事情需要出去？打牌還是逛街？
賀俊之惱怒了一會兒，就決定先放下這件事，等婉琳回來或是第二天再說。他的心裏還想著上午在雲濤裏侃侃而談的雨秋，那樣光芒耀眼，那樣充滿自信，他知道自己這輩子要定她了，即使犧牲一切也再說不惜。他再也等不及，迫不及待地趕往雨秋家，和婉琳的談話，也就拖到了這個時候。
在他的預想裏，婉琳會激烈地反對，憤怒地和他爭吵，但到最後，自己一定可以讓婉琳答應，即使她心裏並不願意。不過賀俊之完全沒有料到，婉琳會是這個反應！她對此沒有絲毫憤怒或者反對的情緒，平靜地就像昨天在醫院激烈反對、前天把江葦趕出門的根本不是她一樣！
賀俊之定了定，說：“我當然沒有忘，婉琳，我只是希望你能記住自己說過的話，不要再幹涉江葦和珮柔的事情。江葦是個優秀的青年，他會有一個輝煌的未來，又對珮柔情根深種，你該知道，這樣的年輕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他和珮柔天生一對，我已經把珮柔許配給江葦，所以對江葦，你好好收一收你的輕視，把江葦趕出去的事情我希望不要再發生了！”
特意來警告自己？以為她很想管嗎？林晚箴挑眉，淡淡地說：“會對女友動手的優秀青年，還真是可遇而不可求！如果你要說的只是這件事的話，你可以不用再啰嗦了。雖然我看不上江葦，不過你放心，珮柔自己選擇了江葦，那我也懶得管，自己做的決定總要自己承擔起後果的。對了，你不是說雲濤事情很多嗎？怎麽今天這麽有空，不用必須要出去嗎？這段時間你們父子倆同進同出的，都是每天忙得早飯都不能吃就必須要出門，我還以為子健書都不念了，跟著你做生意呢！”
賀俊之皺起了眉頭：“婉琳，你心裏不舒服就直說，不要這樣陰陽怪氣的！我希望珮柔的事情能夠到此為止，你同意，珮柔和江葦在一起，你反對，珮柔還是和江葦在一起。至於子健，你也少插手吧，他最近交了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子做女朋友，我已經見過她了，我不希望珮柔的事情也在子健他們身上發生！”
“嗯，說完了嗎？”林晚箴毫不在意地說，“說完了的話就不要耽擱我的時間了，我還沒有吃早飯呢！至於戴曉妍，我當然知道那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子，你兒子已經說了一定要娶她為妻。”
“子健和你提過了？也好，既然你已經知道，我就不多說了。”賀俊之站起身，“我先走了，雲濤還有事情要忙。”
林晚箴盯著賀俊之匆匆離去的背影，輕聲說：“嘖，要不是還沒有準備好，真想跟你說我還知道戴曉妍的姨媽是一個很可愛的女人呢！”
秦雨秋，林晚箴默念著這個名字，她還真想見識見識這位完美的能讓任何有思想的男人動心的女畫家呢！不過，可惜，現在還不行，怎麽也得等到她有完全的把握能在離婚時讓賀俊之脫一層皮下來才算是時候……
“媽！”一聲輕呼打斷了林晚箴的沈思，她回過身，看見賀珮柔正從樓梯上往下走。很顯然，昨天林晚箴的一番話讓賀珮柔睡不好覺了，眼眶下是隱隱的黑眼圈，一點精神都沒有，還打著瞌睡。
她大約看到剛才的事情了，略帶擔心地問著林晚箴：“媽，你和爸爸怎麽了？”
“沒事。你昨晚沒睡好嗎？要不要回去再補個回籠覺？”
“還好吧！我等會兒還有課，不能再睡了。”賀珮柔看著冷清的客廳，又是母親一個人，這熟悉的場面讓她心裏很不是滋味。爸爸每天都是一大早出門去找秦雨秋，哥哥也是，不過他是為了秦雨秋的外甥女兒。對秦雨秋，賀珮柔喜歡且佩服，見過秦雨秋之後，她才知道，秦雨秋那樣的女子，是每一個有思想的那人都會愛上的。對於爸爸對秦雨秋的喜歡和愛戀，她並不覺得是秦雨秋的錯，母親沒有能力留住爸爸，她只能在心裏憐憫自己的母親。
可是看著母親孤單的背影，賀珮柔又有些不忍，剛想開口說陪陪她，卻又閉上了嘴，前天早上鬧的不愉快還歷歷在目，盡管昨晚母親表現得其實都是關心自己，但她對於“陪母親”這個任務有些抵觸了。
賀珮柔勉強笑起來：“媽媽，我先去上課了，我怕是趕不及了。”
“好，你去吧！”林晚箴隨口答了一句，於是賀家又只剩下林晚箴和張媽兩個人在了。等到林晚箴吃晚飯回到房間，林婉琳突然問：“戴曉妍是誰？”
如果問話的是周律，林晚箴一定會說，戴曉妍是一個被秦雨秋這個不良長輩帶歪了、因為和母親賭氣就故意跟男孩子上床而懷孕被父母打罵致流產得了心理疾病但最後幡然醒悟的失足少女！可是現在問話的是林婉琳，這個答案只能打一個大叉叉。
“就是我剛來的那天，賀子健不是說過他和一個女孩子在雲濤過夜的嗎？戴曉妍就是那個女孩子，是賀子健新交的女朋友。”林晚箴淡淡地回答，這個答案當然不好，可既然賀子健能自己在母親面前給女朋友抹黑，她也沒必要遮著掩著對吧？反正是賀子健自己不知道幫著戴曉妍的……自己不懂得維護女朋友，反而責怪母親胡言亂語，真是可笑……
“是那個小太妹？”林婉琳詫異又不滿地說，“子健居然交了這麽一個女朋友，俊之知道了也不告訴我，還順著子健，他難道不知道這種小太妹根本就配不上子健嗎？珮柔是這樣，子健也是這樣，他到底有沒有把珮柔、子健放在心上？”
“有沒有放在心上你不都看到了嗎？賀俊之對兒女的愛就是放任自流，要我說呢，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你也不要管算了。再怎麽說，他們都是成年人了，自己做出了決定就該自己承擔可能的後果。說起來，我倒覺得這個戴曉妍比江葦好多了……”
“一個小太妹，能好到哪裏去？”林婉琳憤憤地說。
林晚箴隨意道：“你見到不就知道了？不過，你那隨意認定對方是什麽樣子的習慣也該改改了，總不至於天底下的人都對你的兒女抱著不友好的念頭吧？”
☆、去畫展看看【捉蟲】
那之後，賀家又恢覆了往日的生活，平靜到乏味。
賀俊之和賀子健依舊大搖大擺地不得不出門，出門的理由還是那般冠冕堂皇。林晚箴當然知道他們是去找秦雨秋和戴曉妍，不過是看在眼裏卻不說罷了，大約也只有林婉琳這樣相信著賀俊之的笨女人才沒發現賀俊之的反常之處，當然也可能是她發現了卻沒有或者不願意往賀俊之出軌這個方向去想。
賀珮柔自從和秦雨秋見了面之後，林晚箴就發覺了她有時候會覆雜地看著自己，欲言又止，讓林婉琳莫名其妙了好久，也擔心了好久。
林晚箴自是知道怎麽一回事，不過是賀珮柔喜歡秦雨秋，支持秦雨秋和她的父親往來，卻不知道該怎麽面對林婉琳了，一方面覺得林婉琳活該，自己沒有魅力抓住賀俊之的心，一方面又覺得林婉琳到底是她的母親，作為女兒天然地就應當站在母親這邊，就這麽搖擺著不知如何是好而已。
賀俊之和秦雨秋的事情，賀家的人，除了張媽，也只有林婉琳一個人被蒙在鼓裏了，還是被自己的兒女一起瞞著。賀俊之早已移情別戀，林婉琳的存在都成了一個錯誤，可林婉琳還懵懂不知，常常催促著林晚箴多多關心賀俊之，對林晚箴隨便賀俊之什麽時候回家、有沒有吃飯漠不關心的態度有所不滿。
時間就這麽過去，轉眼暑假即將結束，賀子健和賀珮柔都該上學了，而林晚箴也拿到了她需要的東西了，不枉她在賀家裝透明人裝了近兩個月。
拿到手裏的東西厚厚一疊，對得起她花的錢。賀家在本市也算是有頭有臉，雲濤又是出了名的畫廊，賀俊之居然還敢和秦雨秋公然於各種場合同進同出，也不知道他是自己傻的還是把別人當成了傻子，抑或他就如此問心無愧，縱然自己已有妻子，也能夠和別的女人來玩什麽真愛無罪嗎？
這段時間，林婉琳的心情說不上好，時常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所以林晚箴特意挑了林婉琳沒空註意的時候翻看起照片來，著實被兩人的肉麻和無恥程度驚到了。尤其是，林晚箴一直以為賀俊之和秦雨秋沒有發生過關系，畢竟原著裏沒有說明，賀俊之和秦雨秋也時時強調心靈的溝通和理解，可是沒想到，她還是高看這一對不要臉的家夥，在外面開房、在秦家過夜不要太多！
林婉琳為賀珮柔的事情傷心而避免了註意到這些也不知道是她的幸運還是她的不幸。
賀珮柔出事之後，賀俊之把錯誤都怪在林婉琳身上，把林晚箴罵了一頓不說，還三番兩次警告她不要插手賀珮柔、賀子健的戀情。林晚箴看不慣賀俊之，幾次都叫她堵了回去，讓賀俊之有話不能說。林婉琳旁觀了一切，被賀俊之傷了心，賀子健和賀珮柔是她辛辛苦苦拉扯大的，自己的丈夫平日裏寵著溺著從來不管教也就罷了，沒想到在兒女的婚姻大事上賀俊之還是一點都不掛心，任由珮柔和子健胡亂，自己要管還落得不是了。
不止賀俊之讓林婉琳傷心，賀珮柔和賀子健也讓她難過。
江葦對林婉琳，或者說是林晚箴很不待見，一整個暑假都沒有再來拜訪一次，就連他送賀珮柔回家不小心和林晚箴打了照面，他也是冷冷的不說話，仿佛開口就是侮辱了他似的。
賀珮柔也是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站在江葦和林婉琳中間，不自覺地靠近江葦，生怕林婉琳上去給江葦一巴掌。雖然說控制著身體的是和他們完全不相幹的另一個女人，可林婉琳無法告訴自己江葦和賀珮柔用這樣的態度對待的對另一個無關的女人而不是自己。
賀子健倒是帶著他的女朋友戴曉妍上了兩次門。因為林晚箴曾經勸林婉琳，哪怕是為了自己的兒女，多少也要給他們的戀人一點面子，又說賀子健和戴曉妍是一對兒，林婉琳倒也沒有像上次江葦來的時候反應那麽大。
可惜，這回賀子健和賀珮柔的反應大了去。賀子健帶著女朋友上門來，只有那麽兩次，偏偏每次都是坐了幾分鐘就走，連張媽上了的茶都沒喝一口。
林婉琳對戴曉妍先入為主地有了不滿，可戴曉妍一看就是青春靚麗的那種女孩子，和江葦不同的是她還是對林晚箴極有禮貌的，就想問問看看這是個什麽樣的女孩子。林晚箴拗不過林婉琳，也就問了一句，賀子健就不耐煩地拉開戴曉妍，讓自己的母親林婉琳不要盤問人家祖宗十八代，防林晚箴或者說是防林婉琳就像防賊一樣。
被自己的兒子這樣對待，別說林婉琳不滿，連一向不怎麽幹預主人家事情的張媽都要看不下去了。
到九月的時候，林晚箴明顯感覺到，當賀俊之三人在時，賀家的氣氛充滿了一種緊張、激動和興奮的味道，想來是秦雨秋的畫展要開始了。林晚箴想了想，考慮是否要給秦雨秋和賀俊之一個驚喜，畢竟，她也是很好奇賀俊之的紅顏知己、賀子健口中的可愛的奇異的女人和和賀珮柔嘴裏充滿了詩情畫意的女人是什麽樣子。
秦雨秋的第一場畫展開在九月的第一個周六，一大清早賀俊之就帶著賀子健、賀珮柔，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地出門去了。
在賀家待久了，林晚箴覺得有些蠢蠢欲動，她一吃完飯，就對林婉琳說：“婉琳，咱們今天出門一趟怎麽樣？”
“出門？有什麽事情嗎？”
“沒事情就不能出門了嗎？你說你的丈夫和兒女都不愛呆在家裏，你一個人在家有什麽意思？還不如出去逛逛，找些朋友聚聚，免得一個人寂寞。不過今天我打算去雲濤。”林晚箴實在不明白林婉琳是怎麽那麽有耐心一個人孤零零的呆在家裏的，堪比古代大家閨秀，真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既沒有多少事情做，又沒有人陪著，林晚箴是絕對過不了這樣的日子的。
“雲濤？”林婉琳驚訝地問，她不懂雲濤的事情，俊之也不喜歡她插手，所以如果沒有人提雲濤，除非林婉琳自己和人炫耀，否則幾乎不會想起來，“你去雲濤做什麽？”
“既然是畫廊，當然是去看畫啦！怎麽說雲濤也是你們家的吧，怎麽你就一點都不關心呢？要是哪天賀俊之要跟你離婚的話，我想在財產分割的時候要吃大虧啊！”
“我和俊之怎麽可能會離婚？你別亂說，平白咒我不成？”林婉琳對林晚箴突然提到離婚感到非常不滿，話裏都帶了濃濃的火藥味。
林晚箴輕描淡寫地回她，提醒她不要掉以輕心了：“哪兒能啊？不說說居安思危嗎？你不知道這個年齡的男人最容易出軌嗎？再說，你真的了解賀俊之嗎？最近賀俊之是什麽樣子你不清楚嗎？有些事情，不是你裝聾作啞就不存在的。”
“你……”林婉琳說不出話來，賀俊之對她的冷淡已經持續了好一段時間了，尤其是珮柔離家出走的事情發生之後，俊之的脾氣差了很多，常常對著自己——哦，不，是對著林晚箴——發火，恨不得罵得自己狗血淋頭才罷休。只是林晚箴不是自己，對俊之也就沒有那麽客氣，反叫俊之幾次下不來臺。林婉琳看不過去，到底俊之是自己的丈夫，卻每次都得到林晚箴暗示她俊之沒有她想的那麽好的回答。
一直以來，俊之都是潔身自好的榜樣，從來不鬧風流緋聞，說出去沒有人不羨慕她的，可是現在俊之對自己的態度……雖然說頂著自己身體的是林晚箴，俊之對她冷淡一點，林婉琳也是樂見其成的，可俊之也太過惡劣了，有時候林婉琳甚至覺得俊之看著自己礙眼了，心中不免惴惴，再加上林晚箴的話，就會胡思亂想俊之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女人。
可一想到戀愛時的甜言蜜語，想到杜太太每每聽到杜峰又勾搭上酒家女時羨慕自己的話，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俊之只是因為珮柔的事情還在生氣罷了。
“聽說最近雲濤要幫一個女畫家開畫展了，會整整持續一個月，辦得盛大而隆重。你就不好奇嗎？”林晚箴拎著包走出門，“說起來賀俊之也真是的，雲濤開畫展，居然也不和你說一說，難道忙起事情來他就連和你說句話的時間都沒有了嗎？再說，他幫人辦畫展，哪有帶上了兒女卻不帶妻子的道理，你說是不是？”
“我……反正這些事情，我又不懂……”林婉琳唯唯諾諾，一聽就沒有什麽底氣，“俊之不是把雲濤打理得很好嗎？他也不讓我插手，我就不去了……”
林婉琳的心裏頗有些不是滋味，她不懂是一回事，俊之不告訴她又是另一回事了。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俊之在外面的事情再也沒有和自己說過了，別說是雲濤在忙什麽，就是他要在朋友家過夜也沒見他打個電話回來說一聲，每次都叫自己擔心……
也好，既然俊之不說，那就她過去吧，想想當年戀愛和剛結婚的時候，他們總有說不完的話，哪像現在，自己說個兩三句，俊之就不耐煩了……也是，自己獨自在家裏寂寞得剩一堆牢騷，俊之在外面的事業她又不懂，說出來的話自然讓人討厭了……
“我是挺想見見那個女畫家的，記得賀俊之書房裏的畫嗎？那幅《浪花》，下面的署名是雨秋，她就是那個打電話給賀俊之告訴他賀珮柔在哪家醫院的女畫家。我還讓賀珮柔感謝她來著，記得嗎？”
“秦雨秋？她幫忙找的珮柔？”林婉琳想起了那天林晚箴對珮柔說的話，而珮柔回答時還結結巴巴、心虛的樣子。當時自己沈浸在難過裏，沒有多想，可是俊之什麽時候認識了這樣一個女畫家，把她的畫放在書房裏，還大張旗鼓替她辦畫展？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啦~
☆、畫展上添堵【修】
林晚箴“帶著”林婉琳到現場的時候，正看見秦雨秋笑語嫣然地周旋在眾位來賓之間，一點也看不出她自己說的最討厭應酬的樣子。林晚箴已見過秦雨秋的照片，一眼就認了出來。
秦雨秋並不是個美麗的女子，但眉梢眼底，透著一股年輕的生動和明媚，看不出已經三十歲。她穿著一件曳地的黑色長裙，從胸口到下擺繡著一支黃色的長莖花朵，在寬寬的袖口上也繡了同樣的黃花。秦雨秋人長得纖細，在長裙的映襯下更顯得瘦弱，都說紅美黑大方，林晚箴覺得真可惜了這麽一件長裙。
不過，林晚箴轉頭看向西裝革履地賀俊之，很顯然，在他的眼裏，秦雨秋倒成了畫展中的另一幅畫，也許還是充滿了詩情畫意的呢！他的目光片刻不停地追逐著秦雨秋，絲毫不放松，一看見有男人接近秦雨秋，就直直地走過去搭話，如果有人表現出對秦雨秋本人的興趣，臉上就帶出毫不掩飾的醋意，恨不得將人藏起來。
不出意外地，林晚箴還看到了賀子健、戴曉妍、賀珮柔和江葦的身影，一個兩個都在這兒幫忙，其中尤數戴曉妍最為熱烈，一會兒滿面春風，一會兒掀眉瞪眼，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在開畫展。
“太太？”一個陌生的聲音驚訝地響起，帶著一絲絲不確定。
林晚箴轉過身，林婉琳提醒她這就是幫著賀俊之打理雲濤畫廊的張經理。林婉琳雖然只來著雲濤一次，不過和張經理還是見過幾面的，她跟張經理的妻子有些交情，也因此俊之才知道張經理，把他從別的畫廊裏挖了過來。
“太太，你怎麽來了？”張經理遲疑地問，奇怪這個從來不見人影的太太什麽時候竟然會有心思過來雲濤，又心下擔心是不是太太知道了老板和秦雨秋的事情。同是男人，老板對那個叫秦雨秋的女畫家的心思他哪能看不出來？
說實話，秦雨秋長得只是平常，可她會打扮，喇叭褲、短裙、緊身衫、熱褲，什麽衣服都敢往身上穿。自己的太太偶然之下見過秦雨秋一面之後就拎著自己的耳朵教育了好久，要是他敢對秦雨秋有了什麽念頭，非得扒了自己的皮不可。
老板在追求秦雨秋這個事兒是雲濤裏大家心知肚明的，不說先前老板把秦雨秋的許多畫放在雲濤賣，占了原先其他人的位置，單是老板的目光常常追逐著秦雨秋，兩人同進同出親密無間的樣子就叫大家私底下議論紛紛了。不過是礙於大家都在老板底下工作，才沒說出來，可背地裏談論的就不少了。
這一次，老板心血來潮般地要給秦雨秋辦畫展，張經理其實並不大讚同。秦雨秋的畫是好是壞，以他的眼光來看，雖然算不得上乘，可也不算差，賣畫的成績也有一般水平，可考慮到雲濤在本市稱得上佼佼者的地位，秦雨秋的畫就比不上先前的多數人了。
在他看來，秦雨秋的畫勝在意境，欠缺在技巧，運作得好還有利可圖，她的畫不符合現在畫壇的風潮，辦一場畫展為秦雨秋提高名聲倒是可行。可要把秦雨秋的畫展辦上整整一個月，張經理只能心底腹誹老板色令致昏了。他們是商人，又不是慈善家，籌辦畫展需要的時間、精力、人工都要考慮，別說這場畫展沒多大利潤可圖，還不如繼續掛著賣，再說，以前不管誰辦畫展，大多都是一個星期左右，可秦雨秋這樣一個要名聲沒名聲、要利潤沒利潤的畫家，卻要辦一個月，簡直就是被美色迷了瞎眼了！
“聽說雲濤要開一個月的畫展，外面都在說不知道是什麽畫家這麽厲害，讓雲濤能替她辦上那麽久的畫展，下足了血本，所以我就慕名而來了。”林晚箴笑著說，張經理在她臉上看不到一點兒得知老板與秦雨秋的事情而來鬧場的痕跡。
一個月，賀俊之還真舍得為秦雨秋下本錢，別說秦雨秋先前在雲濤賣畫，借著雲濤這地兒就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別忘了雲濤是上流社會的聚集之所，從開幕以來就門庭若市，成為了本市的一個招牌。僅僅是賀俊之為秦雨秋準備的這一個月畫展，就足以讓秦雨秋聲名在外了！
張經理幹笑了兩聲：“太太對雲濤不太熟悉吧，要不，我帶太太去看一看？”他擔心賀太太一個人，說不定會撞上賀俊之和秦雨秋，那就不好了。盡管張經理看不上賀俊之偷腥還不擦幹嘴的行為，但如果賀太太要是在這次畫展鬧出事情來，雲濤的名聲和生意就要大受影響了。
“不用了，張經理還是去忙吧，我自己隨便看看就行，雲濤這地兒我還能走丟了不成？”林晚箴微笑拒絕，她可不是真的來看畫、買畫的，讓張經理帶著，要找秦雨秋和賀俊之就不方便了。賀俊之和秦雨秋天天在雲濤約會，張經理肯定是明白的，也一定會攔著自己不讓她碰上秦雨秋，至少，不會撞見秦雨秋和賀俊之暧昧。
“可是……”張經理還想說什麽，林晚箴正看見不遠處剛好要走過去的賀俊之，略略提高聲音，喊住了他，爾後對張經理說：“俊之在這兒，我找他就好，不打擾張經理你工作了。”
“太太……”張經理看見太太已經朝老板走去，只好作罷。
“婉琳，你怎麽來了？”賀俊之先是驚訝，很快就變了臉色，一臉怒意，不滿地質問，“你不好好呆著家裏，跑這兒來幹什麽？沒事兒就不要隨便到雲濤來，你還不趕緊回去？”
“什麽叫沒事兒不要隨便到雲濤來？我是見不得人呢還是會燒了、砸了雲濤啊，怎麽就不能來雲濤了？杜太太說雲濤在辦畫展，要辦整整一個月，剛好最近有些興趣，我就過來了。這麽大的事情你也不跟我說，要不是聽杜太太講起我都不知道呢。”林晚箴睨了他一眼，輕飄飄地反問。
杜峰和賀俊之是朋友，他的太太自然也就和原先的林婉琳有交情。杜太太對林晚箴講起過賀俊之給秦雨秋辦畫展的事情不假，不過更多的是圍繞“賀俊之為什麽要替秦雨秋辦畫展”這事兒，話裏話外不外乎是秦雨秋和賀俊之有一腿，只是因為還沒有千真萬確的消息，沒有說死而已。林婉琳根本不願意相信這件事，因為賀俊之的規矩是出了名的。
“你又不懂，有什麽好看的？不懂裝懂只會丟人現眼，你還是趕緊回去吧……”賀俊之皺著眉頭要趕林晚箴走，心裏暗想：婉琳來了像什麽樣子？要是讓雨秋知道在她開畫展的時候——尤其今天還是第一天，婉琳就過來，這不是存心讓雨秋難過嗎？婉琳怎麽回事，以前從來不過問雲濤的事情，有事情也是打電話過來，今天居然親自跑過來了！
“怎麽畫畫我不懂，這看嘛，我覺得還是可以的。”嫌林婉琳丟人現眼，難道不懂藝術的糟糠之妻比小三要丟臉嗎？
林晚箴話鋒一轉：“說起來你那麽著急趕我走做什麽？雲濤我又不是不能來？我關心一下不可以嗎？還是旁人說的都是真的？你應該知道，我最近聽了不少風言風語，其中就有你和這個秦雨秋的事情。”
“你說什麽胡話？什麽風言風語？我和雨秋……”賀俊之不耐煩地辯解，卻被林晚箴抓到他對秦雨秋的稱呼：“雨秋？”
“我是說秦小姐，我和她清清白白的，你不要隨意汙蔑人。都說了是風言風語，你也會相信？沒有的事情，不要聽風就是雨。”賀俊之語氣不善，他最知道婉琳的性子，什麽關心雲濤都是假的，她會這麽急急忙忙地跑過來，肯定是聽了杜太太嚼的舌根，才會來雲濤想要找雨秋麻煩。
“你那麽生氣幹什麽？旁邊人都在看著呢，畫展辦得好好的，你對我發火，是想讓人看笑話嗎？也不怕搞砸了畫展。”林晚箴也不生氣，只是細聲細語地說。
果然，一提到秦雨秋的畫展，賀俊之的頭腦就稍微冷靜了一點。他頓了一下，說：“那你自己慢慢看吧，別給我惹出事情來！江葦和子健的女朋友曉妍也在這兒，你別找他們麻煩。還有秦小姐，她是這些畫的主人，在雲濤辦畫展，你別找她的麻煩，要是毀了雲濤的生意，別怪我不給你面子。”
“你擔心什麽？我又不是為了他們過來的，再說我也答應了，哪能再找他們的麻煩。至於畫展，這點分寸我還是有的。”林晚箴說著，見秦雨秋四處望了一下，然後立馬像是裝了雷達似的朝這邊看過來，想要惡心惡心他們的念頭就浮了上來。
“說起來，我好歹也是雲濤的老板娘，俊之，怎麽你也不給我介紹一下那位秦雨秋小姐呢？我想，我應該過去打個招呼才是。”說著，林晚箴作勢就要朝秦雨秋那兒走去。
賀俊之一把拽住了她：“婉琳，你是要鬧事嗎？”
林晚箴疑惑了，她這像是要鬧事嗎？賀俊之那只眼睛看出來的？
“你的反應也太奇怪了吧？我是雲濤的老板娘，又不是見不得人的小三、二奶，怎麽和今天畫展的主人認識一下也成了鬧事呢？還是說……”林晚箴拖長了聲音，“杜太太說得沒錯？”
賀俊之臉色發青，勉強自己露出一個笑容，然後壓抑著火氣低聲說：“沒有的事，你瞎想什麽？這麽多年，你還不了解我嗎？我只是怕你聽了外面的閑話……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友情提示一：今天更新了兩章，這一章是今天的份，上一章是補11月23號的，你們不準只看這一章不看上一章啊！笨蛋作者已經連著兩次因為連續放出兩章於是點擊被狗啃得快哭了還沒有人來安慰……
溫馨提醒二：表示明天是星期天，不更新啊不更新~~~我只欠你們一章的債了呀，努力看看能不能在星期一給放出來~~~好了，我滾蛋了
——————————————————————————————
章節都合並了於是……林婉琳對林晚箴的態度，好像bug了，請自由地抽打吧~（2013.2.24）
太晚睡覺的後果就是第二天早上林晚箴起床的時候，已經過了平時早餐的點。不想麻煩張媽，她慢悠悠地走下樓，打算自己去廚房煮點東西吃。
不想，林晚箴居然在客廳裏看見了賀俊之，這讓林晚箴奇怪了好一會兒。畢竟按照慣例，賀俊之應該連早飯都來不及吃就必須出門，去秦雨秋家報道的！她沒有看到賀子健，看來是一個人去秦雨秋家了。
賀俊之獨自坐在沙發上，食指和中指間夾著一支煙，燃著裊裊的煙。他像是沒有看見林晚箴似的，整個人陷在了自己的世界裏，只是失神地盯著客廳的天花板發呆。賀俊之突然嘆了一口氣，似乎才從自己的思想裏回到現實中。他看到了林晚箴，冷冷地出聲：“婉琳，關於珮柔的事情，你就沒有什麽話想說的嗎？”
林晚箴停下腳步，漫不經心地反問：“珮柔的事情有什麽好說的？你不是已經沒有經過珮柔的母親的同意就單方面決定把珮柔許配給江葦了嗎？這事兒在醫院裏我就知道了，你不用再特意提醒我一次。既然我說了讓珮柔自己決定，當然不會再從中作梗。還是說，你的記性已經差到這個地步了？”
賀俊之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口氣堵在嗓子眼裏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昨天送珮柔回來的時候，他就準備和婉琳在珮柔的事情上說個清楚。以前婉琳和珮柔就經常為珮柔男友的問題爭吵，他以為婉琳再虛榮也會為珮柔著想所以從來不過問，但是沒有想到，珮柔剛剛把江葦帶回家，婉琳就鬧出這麽大的事情來！因為江葦出身貧賤，婉琳就不深入地研究研究江葦這個人，江葦對珮柔的深情、珮柔對江葦的癡情，婉琳都不了解！
也許，她從來就不懂愛情！賀俊之想，心像是掉到了谷底，愛情，他和婉琳之間根本就沒有愛情！在過去的二十三年婚姻裏，他們根本就不存在愛情，也從沒有過幸福！
賀俊之知道，和婉琳一談，是必然的事情，不然，頑固而現實的婉琳還會阻礙江葦和珮柔。他不能讓那兩個可愛的孩子受到阻礙，不能讓他們真摯的愛情遭受狂風暴雨的打擊！這場談話，賀俊之認為婉琳還是會反對，不過，在賀俊之看來，婉琳的反對是沒有用的，正如雨秋說的，她是鬥不過自己和珮柔的。
只是，昨天自己和珮柔回到家，張媽卻說婉琳又出門了！好一個又出門了，她不在家裏好好反省自己的過錯，反而沒事人似的出門？她能有什麽事情需要出去？打牌還是逛街？
賀俊之惱怒了一會兒，就決定先放下這件事，等婉琳回來或是第二天再說。他的心裏還想著上午在雲濤裏侃侃而談的雨秋，那樣光芒耀眼，那樣充滿自信，他知道自己這輩子要定她了，即使犧牲一切也再說不惜。他再也等不及，迫不及待地趕往雨秋家，和婉琳的談話，也就拖到了這個時候。
在他的預想裏，婉琳會激烈地反對，憤怒地和他爭吵，但到最後，自己一定可以讓婉琳答應，即使她心裏並不願意。不過賀俊之完全沒有料到，婉琳會是這個反應！她對此沒有絲毫憤怒或者反對的情緒，平靜地就像昨天在醫院激烈反對、前天把江葦趕出門的根本不是她一樣！
賀俊之定了定，說：“我當然沒有忘，婉琳，我只是希望你能記住自己說過的話，不要再幹涉江葦和珮柔的事情。江葦是個優秀的青年，他會有一個輝煌的未來，又對珮柔情根深種，你該知道，這樣的年輕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他和珮柔天生一對，我已經把珮柔許配給江葦，所以對江葦，你好好收一收你的輕視，把江葦趕出去的事情我希望不要再發生了！”
特意來警告自己？以為她很想管嗎？林晚箴挑眉，淡淡地說：“會對女友動手的優秀青年，還真是可遇而不可求！如果你要說的只是這件事的話，你可以不用再啰嗦了。雖然我看不上江葦，不過你放心，珮柔自己選擇了江葦，那我也懶得管，自己做的決定總要自己承擔起後果的。對了，你不是說雲濤事情很多嗎？怎麽今天這麽有空，不用必須要出去嗎？這段時間你們父子倆同進同出的，都是每天忙得早飯都不能吃就必須要出門，我還以為子健書都不念了，跟著你做生意呢！”
賀俊之皺起了眉頭：“婉琳，你心裏不舒服就直說，不要這樣陰陽怪氣的！我希望珮柔的事情能夠到此為止，你同意，珮柔和江葦在一起，你反對，珮柔還是和江葦在一起。至於子健，你也少插手吧，他最近交了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子做女朋友，我已經見過她了，我不希望珮柔的事情也在子健他們身上發生！”
“嗯，說完了嗎？”林晚箴毫不在意地說，“說完了的話就不要耽擱我的時間了，我還沒有吃早飯呢！至於戴曉妍，我當然知道那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子，你兒子已經說了一定要娶她為妻。”
“子健和你提過了？也好，既然你已經知道，我就不多說了。”賀俊之站起身，“我先走了，雲濤還有事情要忙。”
林晚箴盯著賀俊之匆匆離去的背影，輕聲說：“嘖，要不是還沒有準備好，真想跟你說我還知道戴曉妍的姨媽是一個很可愛的女人呢！”
秦雨秋，林晚箴默念著這個名字，她還真想見識見識這位完美的能讓任何有思想的男人動心的女畫家呢！不過，可惜，現在還不行，怎麽也得等到她有完全的把握能在離婚時讓賀俊之脫一層皮下來才算是時候……
“媽！”一聲輕呼打斷了林晚箴的沈思，她回過身，看見賀珮柔正從樓梯上往下走。很顯然，昨天林晚箴的一番話讓賀珮柔睡不好覺了，眼眶下是隱隱的黑眼圈，一點精神都沒有，還打著瞌睡。
她大約看到剛才的事情了，略帶擔心地問著林晚箴：“媽，你和爸爸怎麽了？”
“沒事。你昨晚沒睡好嗎？要不要回去再補個回籠覺？”
“還好吧！我等會兒還有課，不能再睡了。”賀珮柔看著冷清的客廳，又是母親一個人，這熟悉的場面讓她心裏很不是滋味。爸爸每天都是一大早出門去找秦雨秋，哥哥也是，不過他是為了秦雨秋的外甥女兒。對秦雨秋，賀珮柔喜歡且佩服，見過秦雨秋之後，她才知道，秦雨秋那樣的女子，是每一個有思想的那人都會愛上的。對於爸爸對秦雨秋的喜歡和愛戀，她並不覺得是秦雨秋的錯，母親沒有能力留住爸爸，她只能在心裏憐憫自己的母親。
可是看著母親孤單的背影，賀珮柔又有些不忍，剛想開口說陪陪她，卻又閉上了嘴，前天早上鬧的不愉快還歷歷在目，盡管昨晚母親表現得其實都是關心自己，但她對於“陪母親”這個任務有些抵觸了。
賀珮柔勉強笑起來：“媽媽，我先去上課了，我怕是趕不及了。”
“好，你去吧！”林晚箴隨口答了一句，於是賀家又只剩下林晚箴和張媽兩個人在了。等到林晚箴吃晚飯回到房間，林婉琳突然問：“戴曉妍是誰？”
如果問話的是周律，林晚箴一定會說，戴曉妍是一個被秦雨秋這個不良長輩帶歪了、因為和母親賭氣就故意跟男孩子上床而懷孕被父母打罵致流產得了心理疾病但最後幡然醒悟的失足少女！可是現在問話的是林婉琳，這個答案只能打一個大叉叉。
“就是我剛來的那天，賀子健不是說過他和一個女孩子在雲濤過夜的嗎？戴曉妍就是那個女孩子，是賀子健新交的女朋友。”林晚箴淡淡地回答，這個答案當然不好，可既然賀子健能自己在母親面前給女朋友抹黑，她也沒必要遮著掩著對吧？反正是賀子健自己不知道幫著戴曉妍的……自己不懂得維護女朋友，反而責怪母親胡言亂語，真是可笑……
“是那個小太妹？”林婉琳詫異又不滿地說，“子健居然交了這麽一個女朋友，俊之知道了也不告訴我，還順著子健，他難道不知道這種小太妹根本就配不上子健嗎？珮柔是這樣，子健也是這樣，他到底有沒有把珮柔、子健放在心上？”
“有沒有放在心上你不都看到了嗎？賀俊之對兒女的愛就是放任自流，要我說呢，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你也不要管算了。再怎麽說，他們都是成年人了，自己做出了決定就該自己承擔可能的後果。說起來，我倒覺得這個戴曉妍比江葦好多了……”
“一個小太妹，能好到哪裏去？”林婉琳憤憤地說。
林晚箴隨意道：“你見到不就知道了？不過，你那隨意認定對方是什麽樣子的習慣也該改改了，總不至於天底下的人都對你的兒女抱著不友好的念頭吧？”
☆、去畫展看看【捉蟲】
那之後，賀家又恢覆了往日的生活，平靜到乏味。
賀俊之和賀子健依舊大搖大擺地不得不出門，出門的理由還是那般冠冕堂皇。林晚箴當然知道他們是去找秦雨秋和戴曉妍，不過是看在眼裏卻不說罷了，大約也只有林婉琳這樣相信著賀俊之的笨女人才沒發現賀俊之的反常之處，當然也可能是她發現了卻沒有或者不願意往賀俊之出軌這個方向去想。
賀珮柔自從和秦雨秋見了面之後，林晚箴就發覺了她有時候會覆雜地看著自己，欲言又止，讓林婉琳莫名其妙了好久，也擔心了好久。
林晚箴自是知道怎麽一回事，不過是賀珮柔喜歡秦雨秋，支持秦雨秋和她的父親往來，卻不知道該怎麽面對林婉琳了，一方面覺得林婉琳活該，自己沒有魅力抓住賀俊之的心，一方面又覺得林婉琳到底是她的母親，作為女兒天然地就應當站在母親這邊，就這麽搖擺著不知如何是好而已。
賀俊之和秦雨秋的事情，賀家的人，除了張媽，也只有林婉琳一個人被蒙在鼓裏了，還是被自己的兒女一起瞞著。賀俊之早已移情別戀，林婉琳的存在都成了一個錯誤，可林婉琳還懵懂不知，常常催促著林晚箴多多關心賀俊之，對林晚箴隨便賀俊之什麽時候回家、有沒有吃飯漠不關心的態度有所不滿。
時間就這麽過去，轉眼暑假即將結束，賀子健和賀珮柔都該上學了，而林晚箴也拿到了她需要的東西了，不枉她在賀家裝透明人裝了近兩個月。
拿到手裏的東西厚厚一疊，對得起她花的錢。賀家在本市也算是有頭有臉，雲濤又是出了名的畫廊，賀俊之居然還敢和秦雨秋公然於各種場合同進同出，也不知道他是自己傻的還是把別人當成了傻子，抑或他就如此問心無愧，縱然自己已有妻子，也能夠和別的女人來玩什麽真愛無罪嗎？
這段時間，林婉琳的心情說不上好，時常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所以林晚箴特意挑了林婉琳沒空註意的時候翻看起照片來，著實被兩人的肉麻和無恥程度驚到了。尤其是，林晚箴一直以為賀俊之和秦雨秋沒有發生過關系，畢竟原著裏沒有說明，賀俊之和秦雨秋也時時強調心靈的溝通和理解，可是沒想到，她還是高看這一對不要臉的家夥，在外面開房、在秦家過夜不要太多！
林婉琳為賀珮柔的事情傷心而避免了註意到這些也不知道是她的幸運還是她的不幸。
賀珮柔出事之後，賀俊之把錯誤都怪在林婉琳身上，把林晚箴罵了一頓不說，還三番兩次警告她不要插手賀珮柔、賀子健的戀情。林晚箴看不慣賀俊之，幾次都叫她堵了回去，讓賀俊之有話不能說。林婉琳旁觀了一切，被賀俊之傷了心，賀子健和賀珮柔是她辛辛苦苦拉扯大的，自己的丈夫平日裏寵著溺著從來不管教也就罷了，沒想到在兒女的婚姻大事上賀俊之還是一點都不掛心，任由珮柔和子健胡亂，自己要管還落得不是了。
不止賀俊之讓林婉琳傷心，賀珮柔和賀子健也讓她難過。
江葦對林婉琳，或者說是林晚箴很不待見，一整個暑假都沒有再來拜訪一次，就連他送賀珮柔回家不小心和林晚箴打了照面，他也是冷冷的不說話，仿佛開口就是侮辱了他似的。
賀珮柔也是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站在江葦和林婉琳中間，不自覺地靠近江葦，生怕林婉琳上去給江葦一巴掌。雖然說控制著身體的是和他們完全不相幹的另一個女人，可林婉琳無法告訴自己江葦和賀珮柔用這樣的態度對待的對另一個無關的女人而不是自己。
賀子健倒是帶著他的女朋友戴曉妍上了兩次門。因為林晚箴曾經勸林婉琳，哪怕是為了自己的兒女，多少也要給他們的戀人一點面子，又說賀子健和戴曉妍是一對兒，林婉琳倒也沒有像上次江葦來的時候反應那麽大。
可惜，這回賀子健和賀珮柔的反應大了去。賀子健帶著女朋友上門來，只有那麽兩次，偏偏每次都是坐了幾分鐘就走，連張媽上了的茶都沒喝一口。
林婉琳對戴曉妍先入為主地有了不滿，可戴曉妍一看就是青春靚麗的那種女孩子，和江葦不同的是她還是對林晚箴極有禮貌的，就想問問看看這是個什麽樣的女孩子。林晚箴拗不過林婉琳，也就問了一句，賀子健就不耐煩地拉開戴曉妍，讓自己的母親林婉琳不要盤問人家祖宗十八代，防林晚箴或者說是防林婉琳就像防賊一樣。
被自己的兒子這樣對待，別說林婉琳不滿，連一向不怎麽幹預主人家事情的張媽都要看不下去了。
到九月的時候，林晚箴明顯感覺到，當賀俊之三人在時，賀家的氣氛充滿了一種緊張、激動和興奮的味道，想來是秦雨秋的畫展要開始了。林晚箴想了想，考慮是否要給秦雨秋和賀俊之一個驚喜，畢竟，她也是很好奇賀俊之的紅顏知己、賀子健口中的可愛的奇異的女人和和賀珮柔嘴裏充滿了詩情畫意的女人是什麽樣子。
秦雨秋的第一場畫展開在九月的第一個周六，一大清早賀俊之就帶著賀子健、賀珮柔，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地出門去了。
在賀家待久了，林晚箴覺得有些蠢蠢欲動，她一吃完飯，就對林婉琳說：“婉琳，咱們今天出門一趟怎麽樣？”
“出門？有什麽事情嗎？”
“沒事情就不能出門了嗎？你說你的丈夫和兒女都不愛呆在家裏，你一個人在家有什麽意思？還不如出去逛逛，找些朋友聚聚，免得一個人寂寞。不過今天我打算去雲濤。”林晚箴實在不明白林婉琳是怎麽那麽有耐心一個人孤零零的呆在家裏的，堪比古代大家閨秀，真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既沒有多少事情做，又沒有人陪著，林晚箴是絕對過不了這樣的日子的。
“雲濤？”林婉琳驚訝地問，她不懂雲濤的事情，俊之也不喜歡她插手，所以如果沒有人提雲濤，除非林婉琳自己和人炫耀，否則幾乎不會想起來，“你去雲濤做什麽？”
“既然是畫廊，當然是去看畫啦！怎麽說雲濤也是你們家的吧，怎麽你就一點都不關心呢？要是哪天賀俊之要跟你離婚的話，我想在財產分割的時候要吃大虧啊！”
“我和俊之怎麽可能會離婚？你別亂說，平白咒我不成？”林婉琳對林晚箴突然提到離婚感到非常不滿，話裏都帶了濃濃的火藥味。
林晚箴輕描淡寫地回她，提醒她不要掉以輕心了：“哪兒能啊？不說說居安思危嗎？你不知道這個年齡的男人最容易出軌嗎？再說，你真的了解賀俊之嗎？最近賀俊之是什麽樣子你不清楚嗎？有些事情，不是你裝聾作啞就不存在的。”
“你……”林婉琳說不出話來，賀俊之對她的冷淡已經持續了好一段時間了，尤其是珮柔離家出走的事情發生之後，俊之的脾氣差了很多，常常對著自己——哦，不，是對著林晚箴——發火，恨不得罵得自己狗血淋頭才罷休。只是林晚箴不是自己，對俊之也就沒有那麽客氣，反叫俊之幾次下不來臺。林婉琳看不過去，到底俊之是自己的丈夫，卻每次都得到林晚箴暗示她俊之沒有她想的那麽好的回答。
一直以來，俊之都是潔身自好的榜樣，從來不鬧風流緋聞，說出去沒有人不羨慕她的，可是現在俊之對自己的態度……雖然說頂著自己身體的是林晚箴，俊之對她冷淡一點，林婉琳也是樂見其成的，可俊之也太過惡劣了，有時候林婉琳甚至覺得俊之看著自己礙眼了，心中不免惴惴，再加上林晚箴的話，就會胡思亂想俊之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女人。
可一想到戀愛時的甜言蜜語，想到杜太太每每聽到杜峰又勾搭上酒家女時羨慕自己的話，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俊之只是因為珮柔的事情還在生氣罷了。
“聽說最近雲濤要幫一個女畫家開畫展了，會整整持續一個月，辦得盛大而隆重。你就不好奇嗎？”林晚箴拎著包走出門，“說起來賀俊之也真是的，雲濤開畫展，居然也不和你說一說，難道忙起事情來他就連和你說句話的時間都沒有了嗎？再說，他幫人辦畫展，哪有帶上了兒女卻不帶妻子的道理，你說是不是？”
“我……反正這些事情，我又不懂……”林婉琳唯唯諾諾，一聽就沒有什麽底氣，“俊之不是把雲濤打理得很好嗎？他也不讓我插手，我就不去了……”
林婉琳的心裏頗有些不是滋味，她不懂是一回事，俊之不告訴她又是另一回事了。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俊之在外面的事情再也沒有和自己說過了，別說是雲濤在忙什麽，就是他要在朋友家過夜也沒見他打個電話回來說一聲，每次都叫自己擔心……
也好，既然俊之不說，那就她過去吧，想想當年戀愛和剛結婚的時候，他們總有說不完的話，哪像現在，自己說個兩三句，俊之就不耐煩了……也是，自己獨自在家裏寂寞得剩一堆牢騷，俊之在外面的事業她又不懂，說出來的話自然讓人討厭了……
“我是挺想見見那個女畫家的，記得賀俊之書房裏的畫嗎？那幅《浪花》，下面的署名是雨秋，她就是那個打電話給賀俊之告訴他賀珮柔在哪家醫院的女畫家。我還讓賀珮柔感謝她來著，記得嗎？”
“秦雨秋？她幫忙找的珮柔？”林婉琳想起了那天林晚箴對珮柔說的話，而珮柔回答時還結結巴巴、心虛的樣子。當時自己沈浸在難過裏，沒有多想，可是俊之什麽時候認識了這樣一個女畫家，把她的畫放在書房裏，還大張旗鼓替她辦畫展？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啦~
☆、畫展上添堵【修】
林晚箴“帶著”林婉琳到現場的時候，正看見秦雨秋笑語嫣然地周旋在眾位來賓之間，一點也看不出她自己說的最討厭應酬的樣子。林晚箴已見過秦雨秋的照片，一眼就認了出來。
秦雨秋並不是個美麗的女子，但眉梢眼底，透著一股年輕的生動和明媚，看不出已經三十歲。她穿著一件曳地的黑色長裙，從胸口到下擺繡著一支黃色的長莖花朵，在寬寬的袖口上也繡了同樣的黃花。秦雨秋人長得纖細，在長裙的映襯下更顯得瘦弱，都說紅美黑大方，林晚箴覺得真可惜了這麽一件長裙。
不過，林晚箴轉頭看向西裝革履地賀俊之，很顯然，在他的眼裏，秦雨秋倒成了畫展中的另一幅畫，也許還是充滿了詩情畫意的呢！他的目光片刻不停地追逐著秦雨秋，絲毫不放松，一看見有男人接近秦雨秋，就直直地走過去搭話，如果有人表現出對秦雨秋本人的興趣，臉上就帶出毫不掩飾的醋意，恨不得將人藏起來。
不出意外地，林晚箴還看到了賀子健、戴曉妍、賀珮柔和江葦的身影，一個兩個都在這兒幫忙，其中尤數戴曉妍最為熱烈，一會兒滿面春風，一會兒掀眉瞪眼，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在開畫展。
“太太？”一個陌生的聲音驚訝地響起，帶著一絲絲不確定。
林晚箴轉過身，林婉琳提醒她這就是幫著賀俊之打理雲濤畫廊的張經理。林婉琳雖然只來著雲濤一次，不過和張經理還是見過幾面的，她跟張經理的妻子有些交情，也因此俊之才知道張經理，把他從別的畫廊裏挖了過來。
“太太，你怎麽來了？”張經理遲疑地問，奇怪這個從來不見人影的太太什麽時候竟然會有心思過來雲濤，又心下擔心是不是太太知道了老板和秦雨秋的事情。同是男人，老板對那個叫秦雨秋的女畫家的心思他哪能看不出來？
說實話，秦雨秋長得只是平常，可她會打扮，喇叭褲、短裙、緊身衫、熱褲，什麽衣服都敢往身上穿。自己的太太偶然之下見過秦雨秋一面之後就拎著自己的耳朵教育了好久，要是他敢對秦雨秋有了什麽念頭，非得扒了自己的皮不可。
老板在追求秦雨秋這個事兒是雲濤裏大家心知肚明的，不說先前老板把秦雨秋的許多畫放在雲濤賣，占了原先其他人的位置，單是老板的目光常常追逐著秦雨秋，兩人同進同出親密無間的樣子就叫大家私底下議論紛紛了。不過是礙於大家都在老板底下工作，才沒說出來，可背地裏談論的就不少了。
這一次，老板心血來潮般地要給秦雨秋辦畫展，張經理其實並不大讚同。秦雨秋的畫是好是壞，以他的眼光來看，雖然算不得上乘，可也不算差，賣畫的成績也有一般水平，可考慮到雲濤在本市稱得上佼佼者的地位，秦雨秋的畫就比不上先前的多數人了。
在他看來，秦雨秋的畫勝在意境，欠缺在技巧，運作得好還有利可圖，她的畫不符合現在畫壇的風潮，辦一場畫展為秦雨秋提高名聲倒是可行。可要把秦雨秋的畫展辦上整整一個月，張經理只能心底腹誹老板色令致昏了。他們是商人，又不是慈善家，籌辦畫展需要的時間、精力、人工都要考慮，別說這場畫展沒多大利潤可圖，還不如繼續掛著賣，再說，以前不管誰辦畫展，大多都是一個星期左右，可秦雨秋這樣一個要名聲沒名聲、要利潤沒利潤的畫家，卻要辦一個月，簡直就是被美色迷了瞎眼了！
“聽說雲濤要開一個月的畫展，外面都在說不知道是什麽畫家這麽厲害，讓雲濤能替她辦上那麽久的畫展，下足了血本，所以我就慕名而來了。”林晚箴笑著說，張經理在她臉上看不到一點兒得知老板與秦雨秋的事情而來鬧場的痕跡。
一個月，賀俊之還真舍得為秦雨秋下本錢，別說秦雨秋先前在雲濤賣畫，借著雲濤這地兒就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別忘了雲濤是上流社會的聚集之所，從開幕以來就門庭若市，成為了本市的一個招牌。僅僅是賀俊之為秦雨秋準備的這一個月畫展，就足以讓秦雨秋聲名在外了！
張經理幹笑了兩聲：“太太對雲濤不太熟悉吧，要不，我帶太太去看一看？”他擔心賀太太一個人，說不定會撞上賀俊之和秦雨秋，那就不好了。盡管張經理看不上賀俊之偷腥還不擦幹嘴的行為，但如果賀太太要是在這次畫展鬧出事情來，雲濤的名聲和生意就要大受影響了。
“不用了，張經理還是去忙吧，我自己隨便看看就行，雲濤這地兒我還能走丟了不成？”林晚箴微笑拒絕，她可不是真的來看畫、買畫的，讓張經理帶著，要找秦雨秋和賀俊之就不方便了。賀俊之和秦雨秋天天在雲濤約會，張經理肯定是明白的，也一定會攔著自己不讓她碰上秦雨秋，至少，不會撞見秦雨秋和賀俊之暧昧。
“可是……”張經理還想說什麽，林晚箴正看見不遠處剛好要走過去的賀俊之，略略提高聲音，喊住了他，爾後對張經理說：“俊之在這兒，我找他就好，不打擾張經理你工作了。”
“太太……”張經理看見太太已經朝老板走去，只好作罷。
“婉琳，你怎麽來了？”賀俊之先是驚訝，很快就變了臉色，一臉怒意，不滿地質問，“你不好好呆著家裏，跑這兒來幹什麽？沒事兒就不要隨便到雲濤來，你還不趕緊回去？”
“什麽叫沒事兒不要隨便到雲濤來？我是見不得人呢還是會燒了、砸了雲濤啊，怎麽就不能來雲濤了？杜太太說雲濤在辦畫展，要辦整整一個月，剛好最近有些興趣，我就過來了。這麽大的事情你也不跟我說，要不是聽杜太太講起我都不知道呢。”林晚箴睨了他一眼，輕飄飄地反問。
杜峰和賀俊之是朋友，他的太太自然也就和原先的林婉琳有交情。杜太太對林晚箴講起過賀俊之給秦雨秋辦畫展的事情不假，不過更多的是圍繞“賀俊之為什麽要替秦雨秋辦畫展”這事兒，話裏話外不外乎是秦雨秋和賀俊之有一腿，只是因為還沒有千真萬確的消息，沒有說死而已。林婉琳根本不願意相信這件事，因為賀俊之的規矩是出了名的。
“你又不懂，有什麽好看的？不懂裝懂只會丟人現眼，你還是趕緊回去吧……”賀俊之皺著眉頭要趕林晚箴走，心裏暗想：婉琳來了像什麽樣子？要是讓雨秋知道在她開畫展的時候——尤其今天還是第一天，婉琳就過來，這不是存心讓雨秋難過嗎？婉琳怎麽回事，以前從來不過問雲濤的事情，有事情也是打電話過來，今天居然親自跑過來了！
“怎麽畫畫我不懂，這看嘛，我覺得還是可以的。”嫌林婉琳丟人現眼，難道不懂藝術的糟糠之妻比小三要丟臉嗎？
林晚箴話鋒一轉：“說起來你那麽著急趕我走做什麽？雲濤我又不是不能來？我關心一下不可以嗎？還是旁人說的都是真的？你應該知道，我最近聽了不少風言風語，其中就有你和這個秦雨秋的事情。”
“你說什麽胡話？什麽風言風語？我和雨秋……”賀俊之不耐煩地辯解，卻被林晚箴抓到他對秦雨秋的稱呼：“雨秋？”
“我是說秦小姐，我和她清清白白的，你不要隨意汙蔑人。都說了是風言風語，你也會相信？沒有的事情，不要聽風就是雨。”賀俊之語氣不善，他最知道婉琳的性子，什麽關心雲濤都是假的，她會這麽急急忙忙地跑過來，肯定是聽了杜太太嚼的舌根，才會來雲濤想要找雨秋麻煩。
“你那麽生氣幹什麽？旁邊人都在看著呢，畫展辦得好好的，你對我發火，是想讓人看笑話嗎？也不怕搞砸了畫展。”林晚箴也不生氣，只是細聲細語地說。
果然，一提到秦雨秋的畫展，賀俊之的頭腦就稍微冷靜了一點。他頓了一下，說：“那你自己慢慢看吧，別給我惹出事情來！江葦和子健的女朋友曉妍也在這兒，你別找他們麻煩。還有秦小姐，她是這些畫的主人，在雲濤辦畫展，你別找她的麻煩，要是毀了雲濤的生意，別怪我不給你面子。”
“你擔心什麽？我又不是為了他們過來的，再說我也答應了，哪能再找他們的麻煩。至於畫展，這點分寸我還是有的。”林晚箴說著，見秦雨秋四處望了一下，然後立馬像是裝了雷達似的朝這邊看過來，想要惡心惡心他們的念頭就浮了上來。
“說起來，我好歹也是雲濤的老板娘，俊之，怎麽你也不給我介紹一下那位秦雨秋小姐呢？我想，我應該過去打個招呼才是。”說著，林晚箴作勢就要朝秦雨秋那兒走去。
賀俊之一把拽住了她：“婉琳，你是要鬧事嗎？”
林晚箴疑惑了，她這像是要鬧事嗎？賀俊之那只眼睛看出來的？
“你的反應也太奇怪了吧？我是雲濤的老板娘，又不是見不得人的小三、二奶，怎麽和今天畫展的主人認識一下也成了鬧事呢？還是說……”林晚箴拖長了聲音，“杜太太說得沒錯？”
賀俊之臉色發青，勉強自己露出一個笑容，然後壓抑著火氣低聲說：“沒有的事，你瞎想什麽？這麽多年，你還不了解我嗎？我只是怕你聽了外面的閑話……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