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今天的刀劍們覺得有些奇怪, 因為主人帶回一個很與眾不同的人，當然也不是說樣貌很奇特，因為他們根本就看不到那人的樣貌, 只看到人圍著大大的鬥篷, 把臉藏在陰影裏。

不過主人說了，那是她朋友, 這樣的穿著只是習慣而已。

既然沈瑤這麽說了, 刀劍們的疑慮既然就打消了, 不過還是難免好奇, 主人這個朋友, 還從來沒有見過呢。

到底是怎樣的朋友？

等等，不會是學長吧！

應該不會……吧。

沈瑤當然知道這麽帶著人回本丸會引起刀劍們的好奇，不過她也相信她家刀劍也就僅僅只是會好奇而已，他們覺得不會有什麽惡意。

只是，有時候連沈瑤也沒想到，刀劍們的聯想能力是如此豐富。

她還不知道在刀劍們眼中，學長這種生物危險到了什麽程度呢。

將人帶到會客的廣間坐下，沈瑤讓近侍刀端了茶水來, 她當然看出她今天的近侍刀自認為隱晦的看了好幾眼清水, 不過她也沒在意就是了。

等東西都擺好, 近侍刀離開之後, 沈瑤才笑著給人倒了杯茶，“要見見你自己嗎？”看看你自己小的時候是多麽的熊，雖然不知道怎麽熊著熊著就不熊了, 但那都是曾經熊過的時光啊。

那人聞言便將鬥篷脫了下來，露出一張已經剛剛脫離了少年的輪廓，清雋俊朗的臉，正是長大後的清水。

清水知道，至少在沈瑤的本丸裏，他肯定會是安全的。

端起茶來喝了一口，清水笑了笑，帶著些羞澀的笑容，竟和沈瑤有三分相似，該說果然不愧是戲精養大的孩子嗎？

“不用了，瑤姐姐，”清水放下杯子，“別嚇到他了。”雖然他倒不覺得自己就這麽容易就會嚇到，不過也不妨礙他在難得的心情放松下來之後，下意識的演了一把。

果然，沈瑤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哪有那麽容易被驚嚇，幕末不都逛了個來回了嗎？”膽子那麽大的熊孩子，那會因為這個被嚇到啊？這個劇本可拿得不夠好啊。

清水撫了撫頭發，“就算去過幕末，也會被自己嚇到的，可不是誰都有機會見到十年後的自己的。”含笑說著，就像真的一樣，嗯，和沈瑤很誠懇的說話的時候一樣真誠。

沈瑤笑了笑，略過這個話題，既然現在這個長大後的清水不想見，那就不見就是了，“我已經叫人去通知唐筱和三七了，應該一會兒就到了，清水，到底是什麽事讓你既然從十幾年後專門跑回來的。”

沈瑤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還是輕松的樣子，其實心底已經有了些很不詳的預感。

清水的樣子，看起來比她能想象的成長得還要好，那到底是什麽使得他冒著被檢非違使追殺的危險跑到十幾年前的？

還有，在她本丸裏的清水，她可是清楚的，那個熊孩子聰明是聰明，但並不會揮刀，而看這個清水的樣子，絕對不是只是普普通通被教會了揮刀，而是久經戰陣才有的警覺。連她那麽偷偷摸摸的靠近，都被發現了。

清水的笑容再是明媚，也不能掩蓋眼底的疲憊。

到底，發生了什麽，能讓清水這樣出現。

清水看起來還算輕松，雖然他其實已經相當疲倦了，但看到沈瑤的瞬間，不知道為什麽，他就覺得充滿了希望。

雖然他其實知道，沈瑤也只是一個靈力普通的審神者，實在稱不上有什麽太過於出眾的地方。

但莫名的，清水就是對沈瑤充滿了信心，總覺得有沈瑤在，他好像可以把背負的東西放一放了。就像這個本丸，開始是關押他限制他行動的地方，後來是他的避風港，他認為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聽到沈瑤問，清水的回答，帶著兩分玩笑的味道，“等她們來了一起說吧，免得還需要我再說兩遍說三遍。”

沈瑤捧著茶杯，“好吧，那就等等吧。”順手就把配茶的糕點往清水那邊推了推，“不知道你口味變了沒有，這些都是現在的你比較喜歡的。”十幾年的時間，人的口味也不可能總是不變的。

清水看著被推到他面前的差點，他掛在臉上的笑容漸漸變了，帶著幾絲懷念的味道，“瑤姐姐，現在這樣就很好了。”不是糕點，而是現在這樣的狀態。

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平和安穩的時候了，在清水的記憶中，這就是最好的時光，再之後的記憶，總是硝煙彌漫的戰爭和哭泣絕望的生離死別。

沈瑤看清水的樣子，用手捂了半邊臉，“我總覺得，要糟糕了。”而且，還不是普通的糟糕。畢竟，只有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才會喜歡尋常的安穩。

清水手摩挲著杯沿，瑤姐姐還是這麽敏銳啊，他都快忘記這個樣子的瑤姐姐了，到了戰爭的後期，那些愛玩愛鬧愛撒嬌，都被有意無意收藏了起來。笑容還是那麽甜軟，但眼底卻只剩幾分疲憊幾分堅毅。

哪裏會有現在這樣，坐在春日的風中，一起喝茶說話，就算知道可能是出事，也不改悠然閑肆的態度。

現在，一切都還在未發生之前啊。

真的很好啊。

等唐筱和三七到的時候，清水又在近侍刀們面前把容貌遮擋了起來，直到兩人帶著疑惑放了近侍刀們去沈瑤本丸裏找相熟的刃玩，幾人重新坐了下來，唐筱和三七才相繼開口詢問。

“這位是？”唐筱上下打量著看起來分外坦然的清水，有些莫名其妙，沈瑤突然把她們請來，只說有重要的事，結果來了之後就看到一位不認識的小哥坐在這裏，還把臉遮了。

沈瑤抿嘴一笑，“其實我是想給你們介紹這個人。”沈瑤把手指向清水，沒想到清水這家夥沒動，沈瑤嘴咧開笑得很燦爛，臭小子，長大了竟然不配合我了，以為你大了我就不能揍你了麽？

好吧，以她戰五渣的能力，大概也確實揍不了現在的清水。

夭壽哦，怎麽養出這樣強的戰力的啊，雖然用雙刀的姿勢真的很帥就是了。

三七左右看看，挑了挑眉，“介紹給我們什麽，男友嗎？”

沈瑤差點沒露出三白眼，眼睛朝著清水瞥了過去，清水和她相處了多少年，可以說算是被她養大的，哪裏不知道她的意思。

在心底笑了笑，清水取下兜帽，“該說好久不見了呢，兩位姐姐。”唐筱，還能經常見到，三七，是真的好久不見了。

唐筱和三七仔細打量了下清水，也跟沈瑤一樣認了出來，“清水？！”

驚訝完了之後，三七轉頭就用詫異的目光看向沈瑤，“你給他吃了什麽，讓他一夜之間變成這樣的？”新型增長神藥嗎？

沈瑤面無表情的樣子，“謝謝啊，這麽高看我。”她要是都有這個本事了，還會來時之政府的本丸當審神者嗎？早就一夜暴富了好嗎。

唐筱也覺得很是神奇，“發生了什麽事，讓你長大了這麽多。”

清水露出溫和的笑容。

沈瑤碰了碰唐筱，“別誤會了，他是清水，但是又不是清水。”

唐筱和三七都沒明白沈瑤的意思。

沈瑤努努嘴，“讓他自己說。”她第一次聽到的時候，可嚇了一跳。

清水收斂起笑意，開口道明了自己的來歷，“是的，我是清水，不過不是你們這個時空裏的清水，我是來自未來的清水。”

唐筱和三七面面相覷，突然有一天，還算熟悉的孩子猛地長大了，然後他對她們說，他不是突然長大了，而是來自未來。

唔，就算兩個都不是神經纖弱的人，都覺得還是需要點時間適應。

沈瑤已經驚訝過一次了，所以在唐筱和三七驚訝的時候，能夠端坐從容飲茶。

等唐筱和三七都接受了這個事實，清水才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始緩緩道來他這次使用特殊的時光轉換器進行時空穿越的原因。

“我還是從頭說起吧。”清水沈下臉色，神色肅然，這次自從遇到這個時空的沈瑤後，他從未擺出過的表情，看到他這個樣子，沈瑤三人都不由自主的打疊起精神。

清水思量了片刻，緩緩開口道，“姐姐們在接受時之政府的入職前培訓的時候，應該就已經知道。現在本丸的管理制度，是時之政府早就歷史修正主義者開始攻擊歷史，時之政府組織審神者開始對抗時間逆行軍的時候就制定下來的，因為時之政府本身比較松散的組織形式，所以對本丸的管理也並不嚴格。”可以說，在本丸內部，審神者擁有絕對的權利，“這些制度發展到現在，其間雖然有些修改，但大體的管理方式是沒有變化的。本來，所有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和審神者，包括刀劍們，都以為這種制度會持續下去，知道這場對抗歷史修正主義者的戰爭結束。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後來，有人提出了一個新的立法，也就是後來被稱為《審核法》的《審神者任職資格能力審核基本法》。”

“那是個什麽樣的法律？”沈瑤看了看屋內的兩位其他審神者，兩人都是搖頭，她們也是根本就沒聽過。

清水繼續解釋道，“這個法律在你們現在這個時空，從未有人提出過。那是五年後，由一位當時最傑出的審神者首次倡議使用的法律，她認為，現在本丸的管理制度太過於混亂和松散，每個審神者都在按照自己的方法管理本丸，造成了本丸戰力不一，在戰爭中起的作用也有大有小。甚至有些本丸因為審神者自身的原因，會使得刀劍暗墮從而加入時間逆行軍，無形中給歷史修正主義者貢獻了力量。而這種各行其政的管理方法，非但不能完全消滅時間逆行軍，有時候甚至會浪費本丸刀劍的力量。所以，她認為首先應該審核審神者是否具有管理本丸的能力和資格，再將本丸進行統一的規範化管理，以最大限度的提高本丸的戰鬥力，早日結束這場戰爭。”

“聽起來好像沒有什麽問題。”三七想了想，“如果規範化真的能提高本丸戰力的話，而且現在的本丸確實有些良莠不一。”

沈瑤和唐筱也是點頭。

“現在確實有些混亂啊，總有些審神者在就任之後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碎刀虐刃的，這些審神者根本就不是合格的審神者吧。”沈瑤撇了撇嘴，與其讓隔壁那個鶴丸國永來充當什麽審判者，還不如時之政府立法整改，定期審核審神者的任職資格，這樣說不定會清理出一批不合格的審神者挽救不少刀劍呢。

唐筱也同意沈瑤的說法，“不但是這些已經不適合擔任審神者的人，還有些審神者，實在是太……該說太摸魚了嗎？做著這份工作起碼的責任感要拿出來啊。”她自認稱不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但能做到現在全刀帳的審神者，本丸戰力也算優良，還是花了十分的心思的。

清水笑了笑，笑容有點冷，“聽起來很具有迷惑性對吧，當時的情況也是這樣。最開始那個審神者只是提出了很多本丸都存在的一些弊端，應該以立法的形式來進行改革，大部分審神者也都知道這些弊端，所以支持她的人不勝凡舉。還有一點，那個審神者在過去的五年中，不但出色完成了時之政府很多特別行動任務，管理的本丸也在所有本丸中戰功卓著，這種傑出的人才，自然有更多的人願意聽她說話，以她為榜樣，畢竟，不少人都有慕強的心理。因為支持者眾多，而她確實又特別出色，所以她也就此離開本丸，進入了時之政府工作。在時之政府，她整理了自己的想法，提出了這個所謂的《審核法》。當時《審核法》的初稿一經提出，就引起了軒然大波。”

“是有什麽問題嗎？”沈瑤察覺到清水情緒的變化，看了清水一眼，如果不是這個什麽法律有什麽問題，清水不至於是這樣的表情，甚至連語氣都帶著些若有似無的嘲諷。

清水看到沈瑤的視線，微微勾了勾唇，平緩了聲音接著道，“那位提出《審核法》的審神者認為，這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那麽所有本丸和刀劍都應該進入戰爭狀態。本丸是一個個戰爭基地，不是拿來給你們玩游戲談戀愛，無所事事的地方。所以《審核法》審核審神者是否具有任職資格的首先一條，就是審神者是否和刀劍有不正當親密關系。”

“什麽意思？”三七刷的站了起來，怒氣沖沖的道，“什麽叫和刀劍有不正常親密關系？有又怎麽了，是影響刀劍出陣了，還是影響其他本丸了？所謂評判審神者是否具有任職資格的標準，不應該在於審神者是否能帶領本丸抵抗時間逆行軍嗎？和感情有什麽關系？”

三七平時也算冷靜的人，這樣的說法，卻讓她忍無可忍，她和她自己本丸的三日月宗近感情非常好，這種關系，甚至被一些審神者戲稱為婚刀。但就算如此，她自認為從未辜負過這份職業，甚至可以說兢兢業業，她和沈瑤幾乎可以算是同期的審神者，入職時間差異不大，但是她的本丸發展和刀劍的練度，比沈瑤還好。經常被唐筱和沈瑤笑問她的肝還好嗎？她憑什麽要被認為不具有審神者資格？

沈瑤看三七的樣子也知道她是急了，忙站了起來拉了三七坐下，“三七，別激動，聽清水說完。”

三七在質問過之後，也略微冷靜了下來，不說這事現在還沒發生，就算發生了，她對清水叫也沒用。

她其實就是，憤憤不平而已。

清水早就是大風大浪過來的，見三七激動的樣子，他也明白是為了什麽，“三七姐，別激動，現在這一切都還沒有發生呢。”

“抱歉清水，”三七揮了揮手，“我知道和你無關的，你繼續說吧。”

唐筱伸手來安慰的拍了拍三七的肩膀，才朝清水點頭，“清水繼續說吧。”

清水答應了一聲，“大家都請冷靜一點，這，才是開始。”

從清水的語氣裏聽出一種冷厲，三個人都不由自主的心底有些發涼，她們到底都只是沒有經歷過特別殘酷事情的普通人，好在心理都不脆弱，給自己做了做心理建設，就讓清水接著往下說。

“就像三七姐說的，很多審神者認為，就算和刀劍關系親密，也不影響她們管理本丸。況且，本丸畢竟相對於現世是獨立隔絕的存在，審神者們和刀劍朝昔相處，難免會發展出各種感情，這是人性的本能，也是人之常情。所以《審核法》的初稿一經推出，就引起了強烈的反對。這時提出《審核法》的那位暫且退了一步，說這只是初稿，還會進行一些修改。對於反對的審神者們來說，她們不斷的向時之政府情願，陳情，希望能改掉這不合理的一部分。情況表面上看起來似乎僵持了下來，但那位既然敢提出，自然是做了周密的準備，就像給所有人的脖子上帶上繩套一般，她一步步的開始用思想用行為蠶食那些反對者，”清水現在的笑容冷得有些可怕，“知道希特勒是怎麽一步步對付猶太人的嗎？她就這樣一步步做的，最開始打擊一小部分，漸漸擴大範圍，直到取得足夠的支持。”

清水閉了閉眼睛，到現在，他都還清楚的記得。

那個時候的他，已經因為其他的一些特殊貢獻，被時之政府縮短了刑期，關押也變成了可以報備的外出，只要沈瑤同意，他就可以出入沈瑤的本丸。

因為這樣，他曾不止一次偷跑去聽過那位審神者的演講。

非常的能夠煽動和蠱惑人心，而且對於聽眾的不同，能夠妥善調整演講的內容，以達到她自己的目的。

對於狂熱的支持者，她煽動他們的情緒，“當我們的刀劍在浴血奮戰，在和時間逆行軍以死相搏的時候，她們在幹什麽，在和刀劍們你儂我儂；當我們的刀劍在刻苦的訓練，一身是傷的時候，她們在幹什麽，在和刀劍們花前月下；當我們的刀劍渴望著戰場的廝殺時，她們在幹什麽，她們在和刀劍打情罵俏，舍不得和自己有特殊感情的刀劍們上戰場！就因為有這種審神者的存在，我們的戰爭能打贏嗎？”

“不能，不能，不能！”臺下的聽眾們情緒激動。

“我們不是在玩過家家，也不是在打游戲，為了守護現世的和平和安靜，我們付出的是鮮血和生命，我們能讓這些審神者拖後腿嗎？”

“不能，不能，不能！”

“為了早日結束戰爭，為了還世界一個和平，為了所有的犧牲是值得的，我們應該怎麽做？”

“趕走那些不合格的審神者！”狂熱的情緒在會場裏蔓延，口號的聲音，此起彼伏。

而對於那些游移不定的審神者，她又換了另一種說辭，“你們以為刀劍們會愛你們嗎？你們覺得刀劍們會為了你們爭寵嗎？妄想！最開始，那些暧昧的話，那些爭寵的舉動，不過是他們為了讓你們多使用自己的本能而已，他們是刀劍，他們只是想被使用。被刀劍們的本能所迷惑，利用他們的本能，將這種本能看成愛的象征，該說你們是愚蠢還是自大呢？沒有見識過汪洋大海，便止步於淺塘小溪，沒有看到過姹紫嫣紅，便迷惑於路邊野花，等刀劍們見識過更廣闊的境地，他們還會將你們放在心中，放在眼底，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嗎？不，他們不會！他們是刀劍，他們的本性就不是有情而是無情，他們會毫不留情的拋棄你們，去追尋那些更值得追尋的人。所以，一開始就不要對他們抱任何的期待，刀劍，只是刀劍，訓練他們，使用他們，滿足他們戰鬥的渴望，這才是正確對待刀劍的方式！”

另外，對待另一些審神者，她還有其他的說法，“為什麽我們的戰爭一直不能結束，為什麽我們一直不能獲得安寧，為什麽我們的歷史飽受威脅。所有的一切都在於本丸管理的混亂，制度的松散。縱觀歷史上，最強的軍隊總是最有紀律的軍隊，而這種紀律是怎麽達成的？是從平時的制度，平時的訓練中得來的！我們要用完善最嚴格的紀律，打造最強最合格的本丸，這樣，我們才能取得戰爭的生理，獲得和平和安靜，守護住我們所有人的歷史。”

而隨著這一場場的演講，越來越多的審神者和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站到了那個審神者這一邊。

同時，在這個過程中，那個審神者擁有的力量越來越強大，她甚至利用她追隨者越來越多這一點，影響時之政府的決策，將松散的時之政府聯合在一起，而她，成為了時之政府實際意義上的掌權者，雖然無名，但是有實。

真正的無冕之王。

清水深吸了口氣，“最終，依靠她在時之政府工作人員和本丸審神者中擁有的強大影響力，和在那期間獲得的時之政府的權利。這個《審核法》在三年後得以通過和實施。通過的《審核法》大致分為兩個部分，一部分是審核審神者是否有任職資格，一部分是改造所有的本丸，以嚴格的規範來管理。而所有不符合《審核法》的審神者。”清水深吸了一口氣，哪怕是這麽多年後了，他說出這話時，還是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強制遣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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