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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好好說話(我要賣毛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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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好好說話(我要賣毛片)

今天天已經很晚了,隔壁鬧了半天,畢竟米蘭的病沒發起來,而且看她撕人打人,比原來更加精神百倍,也就沒人急她了。

反而閻佩衡覺得心臟不太舒服,早早進了家門躺床上了。

攜帶大麻進軍區的馮育當然已經被政治部的人給控制了。

王戈壁母女依然出不去這個家屬院。

但她們母女也不願意出去了,她們險些就可以出去,帶著大筆的錢從此直飛美國,但此刻那個美國夢也不重要了,此刻她們去了內部醫院查身體。

米蘭一開始還是鎮定的,畢竟有病的是馮育,性病要靠性來傳播,她估計自己和王戈壁沒事。

抽血時一個護士問醫生:“性病是不是共用一個廁所也能傳染?”

“隨說機率不大,但馬桶和淋浴都有可能,所以以後可把男孩子們管嚴點,現在外頭亂,野雞大都帶病。”醫生接了一句。

簡直造孽!

要是普通的單元樓還罷了,這電梯房是王戈壁處心積率爭來的,抽水馬桶淋浴器全是標配,米蘭和王戈壁就算跟馮育沒有性接觸,至少共用過一個廁所。

想到這兒,米蘭哭的撕心裂肺。

當然,倒賣軍需的事也要查,這回是連夜查,把從68年開始後勤部所有的賬目翻出來查。

一幫賣白菜的猜不到賣白粉的到底賺了多少,全都訕訕然的,而且因為彼此都脫離不了關系,樓上幾戶人家全呈現出一種,比平常更為團結的新氣象來。

晚上要做飯,陳美蘭出門買菜了。

閻衛在收拾家務,出門倒垃圾,正好碰上徐副部長也出門倒垃圾。

“徐叔,我來吧。”閻衛接過垃圾桶說。徐副部長的孩子都在外地,跑腿兒的活向來是閻衛和崔自翔在幹。

“你前陣子是不是說自己想回西平市?”徐副部長笑著說:“西平市宣傳部有個幹事空缺,你要想去我幫你調吧。”

閻衛頓時一楞:“真的?”簡直天上掉餡餅,白日做夢。

“剛才你崔叔跟我提過,目前要轉業的大校大概有二百人,西平市宣傳部放眼全國,是最好的一個崗位,我們考慮了一下,跟西平市軍轉辦協調,給你。”徐副部長笑著說。

宣傳部的工作是動筆桿子,正好閻衛一直是文職,他立刻說:“謝謝徐叔。”

閻肇在書房裏,不知道在忙碌什麽,媽媽帶著圓圓倆人是悄悄去買菜的,沒跟小旺和小狼打招呼,倆孩子從一上首都就在經受著狂風暴雨,所以特別乖,大氣都不敢喘的,倆人坐在落地窗前,嘟著小嘴巴正在看窗外。

倆人說話聲音也是小小的,不敢打擾臥室裏睡覺的爺爺,直到閻佩衡喊了一聲:“閻望奇?”

“爺爺,你好點了嗎?”小旺躡腳進了臥室,問說。

閻佩衡問小旺:“剛才家裏有個小女孩,那是……”

“我妹妹呀,圓圓。”小旺笑了一下,問閻佩衡:“她是不是很可愛呀?”

閻佩衡問:“她去哪兒了?”

“跟媽媽一起出去買菜了。”小旺說。

閻佩衡有過好幾個孫子,閻軍的幾個孩子也是在他身邊長大的,後來又有麒麟,閻哈,閻佩衡見過的孫子多,孩子多就淡了。

他於孫子們的感情並不深,也從不覺得孩子有什麽可愛,甚至上回回西平市,工作忙,連小旺和小狼都沒見過就走了,嚴格來說,小旺他曾見過一面,小狼,這是他第一回 見,但他於孩子們一直特別淡。

直到此刻小旺坐在床邊,看著他,乖乖的,安安靜靜的,他突然就理解了孩子所說的可愛是個什麽含義了。

他伸手抓過小旺的小手放在掌心裏,說:“你也很可愛。”

曾經多回聽到這孩子的聲音,因為周雪琴對他無端的猜疑,還害王戈壁曾經險些自殺,讓他一度在院裏名聲很差,閻佩衡向來沒好氣,甚至沒跟這孩子在電話裏說過一句話。

此刻孩子就在他面前,愧疚,無語的愧疚。

而就在這時,小狼突然伸手在拍窗戶:“哥哥,媽媽和圓圓回來啦。”

小旺立刻掙開自己的手,轉身跑了。從19樓往下看,人是小小的影子。

小旺昨天就學會怎麽摁電梯了,拉著小狼乘電梯下樓去迎接媽媽了。

閻佩衡也從床上坐起來。

先是脫了身上的睡衣,然後把襯衣穿上,又是棉毛背心,馬甲,毛衣,幾番系不上扣子,顫抖著手終於系上了扣子,於是又把軍裝穿到了身上,就連風系扣都系的緊緊的。

然後他扶著衣櫃,發現自己其實能走得穩,於是進了廁所。

廁所裏有唯一一張鏡子,他站定到鏡子前,拿起梳子仔仔細細的梳平整了頭發,又對著鏡子看了自己很久。

幾個月前,閻佩衡曾經獨自去看過一場電影,那部電影還是他找了很多關系才得以過審的。

《黃河謠》。

在電影上他看到一個跟他去了的女兒長的一模一樣的女孩兒,一顰一笑尤甚。但那時他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會在現實中親眼見到那個孩子。

他當然知道那小女孩是陳美蘭的女兒。

只是沒想到她會那麽長的像小閻星,笑容,語氣,模樣,一模一樣。

正所謂近鄉情怯,於人也會這樣。

閻佩衡此刻坐到了沙發上,努力擺出慈祥的樣子,但依然沒有準備好,該怎麽讓第一次上首都的幾個孩子覺得,他是個慈祥的好爺爺。

“爺爺好呀。”圓圓進了門,手裏提著一條魚:“我剛才聽菜市場的奶奶說爺爺愛吃魚,看,我們給你買了魚。”

閻佩衡點了點頭,但沒接話,而是示意閻衛:“去,幫美蘭做飯。”

圓圓和媽媽出去,是菜市場裏的人說她爺爺愛吃魚才專門買的魚,看爺爺淡淡的,揚頭看媽媽,陳美蘭拍了拍她的屁股:“去吧,帶著小狼和小旺出去玩一會兒,但是不準出院子。”

孩子覺得趁電梯是件特別新鮮的事,可以單獨趁電梯,那可太好玩了,於是招上小狼和小旺,三個孩子去進行他們的電梯,冒險之旅了。

閻衛算個三好男人,會做飯,語氣溫柔,聽話乖巧,而且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情,他其實是個樂天派,還是笑嘻嘻的,在廚房裏迫不及待的跟陳美蘭分享自己的喜悅:“我大概真要轉業去西平市了,美蘭,以後你們企業需要什麽宣傳方面的支持,交給我,我來搞。”

說起這個,陳美蘭想到了自己此行的主要目的,271廠了。

閻衛正在刮魚鱗,她已經把米飯蒸上了,於是摘了圍裙轉身出來,去找閻肇了。

馮育已經因為帶著大麻進軍區而被處理了,沒牽涉到271,簡直完美。

她得跟閻肇商量,什麽時候去找崔部長談承包。

不過她剛進書房,閻佩衡踱著步子也進了書房,兒子一來就是各種事,而這個兒子跟倆大的不太一樣,用戰友們的話說,他身上帶著反骨,閻佩衡要跟他說話也得順毛捋,好聲好氣的講。

“老三目前工作怎麽樣,這趟來是因為……”

“顧霄的回國您為什麽一直卡著?”

相比於給陳美蘭的臉色,閻肇對著他父親的態度,才能讓人了解他的真實性格:“為了二十年前一丁點小事,您還要鬧多久?”

閻佩衡啪的一巴掌拍在書桌上,怒目望著兒子,當然得訓訓兒子:“你一直以來就是這樣跟領導上級講話的,難怪動不動就有人反應你,說你為人太倔,一意孤行,在公安局搞絕對權力,你知不知道絕對權力四個字的意思,那就是希特勒,是恐怖分子,是最近黨報集中火力批的,我黨幹部們的大忌!”

這父子沒法好好說話,一說話就得要吵架。

閻肇倒不拍桌子,但也毫不怯讓,擡頭,坦目盯著他父親:“您不也一樣,在用您狹隘心思,以及對我母親無端的猜疑心下,幹一些讓人貽笑大方的事。”

閻佩衡馬上就該要打兒子了。

閻肇寒眉冷目,窗外的夕陽都照不亮他幽暗的眼神,也不像是他爹能打服的。而照他們這麽溝通,問題永遠都不可能解決。

好在有陳美蘭在,她立刻說:“閻肇在工作中可不是這樣,要不然您向來聽到的都是關於他的壞話,您也沒有為了他的工作給任何人打過招呼,他怎麽升的副局長?”

閻佩衡疑惑的也是這個,他經常聽到下面的人變著法子的反應兒子。

大家都是老狐貍,閻肇在工作中又確實得罪了一大幫人的利益,從西平市那幫領導的嘴巴裏,閻佩衡聽不到關於閻肇一句好聽的話。

他不是氣兒子,而是憂心他的工作,怕他萬一出了什麽事,自己保不了他。但不得不承認他沒有打過任何招呼,兒子升副局長了,而且在津東分局行使的絕對權力還讓市裏,省裏很多領導聽說了都牙疼,膽寒。

陳美蘭看閻佩衡緩和了,於是又說:“你們是親父子,他有話直說不好,難道你要聽他像別人一樣,陰奉陽違欺騙您?”

這不戳老爺子的心嗎?

他給王戈壁哄了那麽久,直到現在才發現王戈壁的真面目。

所以這回破天荒是閻佩衡先軟的,他終於學會好好跟兒子說話了:“我從去年開始就沒有卡過顧霄了,但他在新加坡跟反對黨走的近,這跟咱們國家的政治理念不相符,他有政治問題才是他回不了國的主要問題!”

閻肇直起身吐了口氣出來,擡頭望了眼陳美蘭,突然,他居然眨了一下眼睛。

政治問題其實可大可小,從政策上來說顧霄肯定會被卡,但要有人幫他打個招呼,解釋一下,他就能回來了。

只是閻佩衡不卡他,也不可能去幫情敵跑路,助他回國。

但求父親的話閻肇說不出來,殺了他他都講不出來。

陳美蘭假裝沒看見閻肇的擠眼,卻轉頭說:“爸,我倒覺得您該坦然一點。顧霄曾經東渡南洋,現在又是大商人,於咱們國內的印象還是二十年前的樣子,既然他想回來,您就幫忙打聲招呼讓他回來,也讓他看看咱們國家現在的發展,不比他們新加坡差,這難道不好?”

這是鬼話,騙人的,人新加坡比咱國內開放,發達多了。

但閻佩衡,崔部長這幫老爺子們愛聽的就是這個。

在他們這輩人的心目中,紅星就該照耀世界,全世界哪個國家也沒有華國強。

果然,閻佩衡頓了會兒說:“我明天讓毛秘書去辦吧。”

但同時他也說:“你們要警惕他,他身在資本主義國家,是貪婪的,萬惡的資本家,即使他回來,我也不準你們跟他有任何交集,誰要敢跟他多說一句話,以後就別想我對他有好臉色。”

他這就是老傳統,老思想了。

都改革開放了,只有軍區的人才視資本如洪水猛獸,外面的人誰不是恨不能跪下來舔那些資本家,只要對方肯給自己投資。

正好閻衛過來問是自己炒菜,還是陳美蘭掌勺,於是幾個人就散開了。

都要吃飯了,幾個孩子還不回來。

閻衛準備出門去找,剛到電梯口,大冬天,幾個孩子跑的臉蛋兒紅撲撲的從電梯裏撲了出來。

小旺進了門,直奔廚房,撲過來就抱陳美蘭的大腿,氣喘噓噓的問:“媽媽,毛片是啥,跟普通錄像長的一樣,一張居然要賣十塊錢。”

這得虧沒別人聽見。

陳美蘭捂上孩子的嘴巴,悄悄從盤子裏掐了一點炸好,還沒淋糖醋汁的魚給他,說:“從現在起不準再提毛片二字,明天媽媽單獨跟你解釋這件事,好不好?”

剛才小旺帶著倆小的是到外面跑了一圈的,因為一張錄像帶成本就兩塊,一張能賣十塊,以為發現了巨大的商機,興奮的點著頭,眼睛晶晶亮的,壓低聲音說:“我要賣毛片!”

陳美蘭立刻瞪了他一眼:“這是咱倆的秘密,不能跟任何人說。”

她正在發愁的是小狼的身體,小旺和毛片又扯上關系了,而他上輩子因為毛片是要進少管所的,明天她必須抽個時間好好教育一下小旺。

飯時無話。

這種院子裏的人作息嚴格,而且因為爺爺太兇,幾個孩子雖然看到有電視,但不敢開,早早就排隊洗澡,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陳美蘭早早睜開眼睛,一揉眼睛,看身邊躺的居然是閻肇,給嚇了一跳,他昨天晚上是跟閻衛睡的,什麽時候跑過來的,靠坐在床頭,雙眼亮晶晶的。

“小狼呢?”

“在外頭。”閻肇說。

陳美蘭猛的翻身:“他今天要去醫院抽血,早上要禁食,你都不管管孩子?”

閻肇其實也才剛進來,一臉從容:“哦,他已經吃了。”

“你還是當爹的嗎,孩子有沒有病從來不問……”門半開著,陳美蘭沒刷牙,不肯張嘴,閻肇火燙的鼻息就在她耳邊徘徊,梭來掃去,帶著牙膏和香皂的清香味。

“快讓開。”陳美蘭捂上嘴巴說。

他直接壓她身上了,還順勢一頂。

這是他爸家,閻衛和他爸隨時都會起來,這男人怕不是瘋了?

陳美蘭於是又推了一把:“趕緊起開。”

她昨晚跟圓圓睡的,因為孩子愛玩,睡衣扣子都是解開的,閻肇的手摸了進去,說:“今天我去跟崔叔談271的事,但是美蘭,你得答應我一件事,271承包下來,必須優先雇傭退伍軍人,能不能做到?”

陳美蘭沒有閻肇那樣的家國榮譽感,而且她只想過好自己的小日子。

她也早就知道,閻肇這種人會幫她跑後門搞關系,肯定有其目的在,果然,他的目的在於,想讓她在271廠安置轉業軍人。

雇傭轉業軍人,於一個企業來說,其實弊大於利。

陳美蘭想跟閻肇就這件事,從經濟和經營方面好好聊聊。

但就在這時,突然外面閻佩衡一聲咳嗽,美蘭立刻膝蓋一頂,沒控制好力道,這一頂頂的閻肇突然蜷起身,臉色都猙獰了。

陳美蘭估計他是給自己頂疼了,也嚇壞了,坐起來問:“你沒事吧?”

閻肇翻身躺了好一會兒才爬起來,又說:“不要對我父親太寬容,他對我母親的所作所為不值得任何人原諒他。但昨天晚上謝謝你幫我解釋。”

如果沒有陳美蘭,他們父子永遠不可能在一個屋檐下好好說話。

而這是種內耗耗死的只有他們自己。

陳美蘭心說你還懂這個啊,翻身起來,因為是樓房,有長輩在,她必須穿好衣服出門,慌的套上毛衣,又把頭發紮了起來,出門,就見小狼乖乖坐在沙發上,撅著嘴巴,雙手托腮,正在看小旺和圓圓津津有味的吃面包。

閻肇看過小狼的病歷,也知道陳美蘭幫他檢查過好多次身體。

早晨當然會讓他禁食的。

陳美蘭不過白慌一場。

家門是開著的。

王戈壁曾經為了跟幾個領導同住一層樓,肯定處心機率耍過手腕,要不是借著幾個好哥哥,她也不可能分到這麽大的房子,住在這麽好的位置。

但此刻這房子讓她無所遁形。

當然,她也不需要遁形了。

還不到上班時間,就來了兩撥人,一撥人進了閻佩衡家,是來匯報昨天查賬問題的,要跟幾個部長先碰個頭,再跟司令員匯報情況。

另一撥則是軍區醫院的醫生,在王戈壁家門口。二十多年苦心經驗,王戈壁悄悄摸摸賺了多少錢都不重要了。

性病二字徹底擊垮了她們母女,她們的眼淚已經流幹了,這會兒站在門口,等昨天在軍區醫院檢查過的結果。

人越怕什麽就越會覺得什麽。

這年頭人們對於性病,因為報紙和電視上太多的電視gg普及,是有認知的。

什麽外陰瘙癢,白帶異常,尖銳濕疣,滿大街的小gg,米雪白帶多,又經常覺得癢,越想越覺得自己也得了,居然三更半夜,在洗手間裏用浴巾綁在門上上吊。

當然,被米蘭和王戈壁救下來了。

而此刻,她們母女幾個摟著閻哈,正在等待那個宣判結果。

死刑一樣的結果,這個比軍區打算追剿她們倒賣軍需的問題更可怕。

王戈壁已經站不起來了,她心裏甚至在想,只要倆女兒和外孫是健康的,她願意折盡陽壽,死在此刻,死在眾人面前,但事實又怎麽可能如她所願?

“米蘭同志是正常的,王戈壁同志您也是正常的……”醫生頓了頓:“米雪同志,你得上青黴素了。”

只有梅毒才會用到青黴素,那意思就是米雪果真也得了。

米雪兩眼一黑,直接暈過去了。

醫生低頭,決定孩子命運的目光停留在閻哈身上。

……

小狼肚子餓的咕咕叫,因為早晨不能吃飯,早早穿好衣服站在電梯口等大人。

他好奇的看著被三個女人簇擁著的閻哈。

不知道那個曾經的哥哥到底怎麽了。

因為看他也一臉困惑,小狼跑過去,把早晨爸爸用來哄他,說是抽完血才能吃的一塊巧克力塞給了閻哈。

閻哈伸手接過,笑著說了句:“謝謝你喔小狼。”

小狼歪了一下腦袋:“不客氣。”

陳美蘭收拾了一下自己,正好閻佩衡和崔部長也出門,一幫人一起上了電梯,不算什麽機密大事,後勤部主任就在電梯裏繼續匯報:“東西倒也不多,一開始是兩三百塊的,後來量大了點,到前幾年一年有個五六千塊。”

“所以總共有多少?”閻佩衡問。

後勤主任說:“總共算下來是十二萬三千塊。”

二十年經手十二萬,雖說有點多,但夠不上刑事案件,而且主責確實在他們。

“集體檢討吧,戈壁說自己手裏還有三萬,估計錢大部分被馮育花了,先追繳回來吧,剩下的咱們幾個添進去。”崔部長垂頭喪氣的嘆了口氣:“責任全在我們呀。”

是因為給了王戈壁倒賣軍需的特權,馮育才有的錢,才會抽大麻,他甚至把大麻帶進軍區,萬一他要把大麻卷在普通煙裏頭讓給哪位領導,領導染上大麻的癮,華國部隊就要在國際上揚名了。而且還是醜名。

他們的隊伍也將從此不再純潔。

陳美蘭是女人,個頭當然矮,總不相信王戈壁只經手了這麽一點錢,好奇後勤主任手裏那張紙上寫的東西,但奈何對方人高馬大還站在自己前面,所以她看不到。

就在這時她覺得整個人突然一輕,要死,幸好她和閻肇在最後一排,她居然被閻肇慢慢給舉了起來。

閻肇從腋下肘著,把陳美蘭整個兒肘過了後勤主任的肩膀。

陳美蘭於是回頭,悄聲對閻肇說:“軍需物資處理,一公斤是按原來三分,現在5毛錢算的。”

畢竟是夫妻,這點默契他倆是有的。

閻肇曾經也在部隊上幹,而且是閻佩衡的兒子,有話當然比陳美蘭更好說。

他於是發聲:“爸,賬不能這麽算,一公斤的毛巾得有多少條,至少20條,即使在六十年代,一條也要賣一毛錢,一公斤軍需物資,只算毛巾,三分賺兩塊,販毒都沒有這個利潤。”

一個電梯裏擠了七八個大人,三個小孩子,擠的滿滿當當。

狹小的空間裏,後勤部長突然摘了帽子,轉身看著閻肇,額頭上突然崩出汗珠來,而且像雨點一樣,是不停的往外冒。

崔部長則看著後勤部長,彼此差不多面貼面,每個人的臉都像被過耳光。

他們算賬是按處理價算的,可他們沒算過溢價,多少條毛巾,多少個暖壺才有一公斤,不說十倍,就按五倍的利潤來算,王戈壁賺的不止十萬,人家已經賺了五六十萬了。

仿佛一座巨形冰山,他們只挖到一個角,如今越挖那座冰山就越大。

“直接往軍法起訴吧,我們一起承擔錯誤,但那筆錢必須追回。”閻佩衡突然吼了一句:“因為財務困難,今年過年咱們單位一人只發了一條魚的福利,五十萬夠買多少條魚?”

後勤部長一直在點頭:“哎哎,好好。”

他額頭上冷汗還在一直冒,整個人都像篩糠似的。

閻佩衡是軍區最惹人厭的領導就在這兒,電梯裏頭,大廳廣眾,他突然聲音一高:“吳主任,我記得你跟王戈壁關系特別好,你兒子是不是就在馮育的廠子裏上班?”

後勤主任給閻佩衡說的面色土白,突然往後一倒。

還用說嗎,這些年一直能幫王戈壁打掩護的肯定是他,沒有家賊,一個外鬼哪可能從軍區往外偷東西偷那麽久的。

陳美蘭也得讚嘆一句,怪不得王戈壁寧可守寡都不結婚。

再嫁,收獲個二婚老頭,還得伺候著吃喝拉撒,要靠一個老頭子養大倆女兒,她永遠要受屈受氣。

但背靠大軍區當著寡婦,人家這些年賺了大幾十萬,一幫好哥哥還都拿她當寶貝。

王戈壁可真是個人材。

女中豪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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