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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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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午時,萬裏無雲,烈日當空。

久無人煙的荒地迎來了一批又一批的客人,他們互相提防又互相試探,得不到想到的信息後,皮笑肉不笑的各自站在一邊。

白玙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切,靈光一閃恍然大悟道:“我說總感覺那麽熟悉呢,先生,你有沒有發現,這種情況好像武俠小說裏的窮小子走了狗屎運,天上掉餡餅一朝得到絕世武功,結果被全武林眼紅到處追殺。”

白玙冥思苦想到底是哪一部小說來著,結果發現所有的武俠小說好像都有這麽個橋段,果然天下文章一大抄。

回想完看過的武俠小說,白玙更無語的發現,比起那些小說裏的壞人心機深沈,一直跟她和主人故弄玄虛的幕後黑手簡直不知道是自以為是還是手段只有這麽多,他們這麽配合,讓來就來,讓待家就待家,這難道不是最大的不對勁兒嗎?

窮小子-走了狗屎運-天上掉餡餅-駱凜澤拍拍白玙的頭,打斷她的胡思亂想,往前輕輕走一步,剛剛還是隱去的身形進入到了眾人的視線裏。

看到駱凜澤突然出現,本來嘈雜的人群安靜了一瞬,各自對視一眼,卻都沒有上前。

他們中的有一些人見過駱凜澤,更多的是只聞其名,而據現在得到的消息,這個看不出任何修為似乎只是個普通人的駱組長已經引起了眾怒。

白玙跟在駱凜澤身後,對於周圍的環境非常不滿,荒草叢生死氣彌漫,來前她納悶不可能有人能吸收那麽多濁氣,現在知道,原來剩餘的部分都給藏在這裏了。

“想必這位就是新上任的駱組長了,在下熊巖,初次見面,失敬!”一個身材高大,長相白凈的男人率先從人群裏走出來拱手道。

白玙迅速把眼前的男人跟檔案上的資料對上號,熊巖本體是熊,駐守地在東北L省,自從一母同胞的兄長死在妖修□□中後,就再也沒從駐守地出來過。

駱凜澤微微點頭示意。

“駱組長,在場的諸位有人修也有跟我一樣的妖修,我們皆在幾日前收到了已過世至親之人的傳音符,要我們於今日來到這個地方,不知道駱組長來此處是?”熊巖問道。

“是亓老讓我來的。”駱凜澤道:“至於是不是他讓你們來的,或許等他來了,你們可以問他。”

“亓老?他終於出關了。”

“難道我們收到的傳間符和亓老有關?”

“如果真是亓老發的傳音符,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說的也是,要不是亓老在二十年前封住了山洞,又讓我們各自留在駐守地,說不定我們也早已步了前輩後塵。”

“所以說山洞裏引起妖修□□的邪物現在落到了這個駱組長手裏,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我一個在B市哥們兒說的,不僅到了他手裏,據說還認主了。”

“邪物出了山洞,豈不是更會對妖修不利?身為組長,他怎能不為大局考慮,難道還想讓二十年前的事再重演上次?”

熊巖聽著身後的竊竊私語,並未有所動,微微彎腰道:“原來如此。請。”說完,退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他忍住了,不代表別人一樣也能忍住。

一個同樣身材壯碩滿臉胡須的男人大聲嚷道:“駱組長,這些兄弟們說的可是真的?你真的把山洞裏的邪物給帶出來了?”

兄弟們雖然不滿這人直截了當的問,可卻不影響他們豎起耳朵聽。

“是真的。”駱凜澤道。

一句話炸開了人群。

“先生,這些人聽到雲圖就把為什麽來給忘了?他們難道真不覺得那個引他們來的傳音符更不懷好意嗎?”白玙看著一群人七嘴八舌,奇怪道。

“因為發現傳音符可能跟亓玄清有關,而亓玄清是最不可能害他們的人。”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胡櫟慢慢走了過來。

他沖駱凜澤點點頭,看向白玙,懶懶地擺擺手道:“白小姐,別用這種眼神看我,畢竟我還要在部門討生活,怕你家先生吃醋公報私仇。”

白玙上下打量著他,好奇道:“上次就想問你,一直沒問,我之前在Z市時,從來都沒發現過你,是因為你身上那件能避吉兇的靈器嗎?”

胡櫟下意識瞇眼,又很快放松,苦笑道:“果然什麽都瞞不過你們的眼。”

“那對松子呢?”駱凜澤問,人群裏並沒有李送李迎,胡櫟也是單獨一人。

“就在這附近,應該是藏在哪棵樹上了。”胡櫟道,是他小瞧那兄弟兩個了,看似沖動,實則心智堅定又謹慎。

問候過後就保持沈默的熊巖在胡櫟到來後一直註意著他的動向,看到他徑直走向駱凜澤,且表現得熟撚後,把視線移到了一邊。

人群經過一番討論,似乎終於得出了結論,還是那個男人道:“駱組長,我叫邢震,是一名妖修,你把一個對妖修不利的邪物堂而皇之帶出來,需要給我們一個交代吧?”

“什麽交代?毀了他還是把他交給諸位?”駱凜澤伸出手,一個閃著靈光的畫軸在他手掌上旋轉,肉眼看不見但能感覺到的靈氣不停溢散出來,消失在空氣裏。

所有人的眼都看直了,靈氣啊,從來沒有見過的精純靈氣。

“不對,這是假的,真的邪物是會讓妖修暴動的,這個沒有。”人群中突然有聲音道。

“所以,你們是想要假的?還是這個真的?”駱凜澤又伸出一只手,同樣的畫軸,同樣的靈氣溢散,卻在拿出來的一瞬間讓所有在場的妖修靈臺震動了一下,全都不受控制地往前走了一步。

“小心!”反應快速的人修立刻跟身邊的妖修拉開距離,拿出各自的武器戒備。

對危險更加敏感的妖修們,一恍之後清醒過來察覺到人修的殺氣,毫不客氣揚起了拳頭。

“住手!”震耳欲聾的兩聲怒喝從兩個方向傳來,隨即人就來到了跟前。

“亓老!”

“是我眼花了嗎?那個是虎嘯?!”妖修裏傳來一聲驚呼。

左邊來的是久未露面的亓玄清,身後跟著的是潘軻。

右邊的則是虎嘯,身邊站著的是蕭墨。

這兩個人一出現,所有的人修和妖修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涇渭分明地湧了過去。

特別是妖修們,突然見到二十年前的老大,一個個激動得語無倫次,滿腔委屈想要訴。

只有胡櫟,在看到虎嘯時沒有一絲激動,反而咬緊了牙,感覺無濟於事時,狠狠咬了下舌尖,血絲從唇角溢出,被他擡手輕輕擦去。

看到這一幕的熊巖默默收回往虎嘯那邊去的腳,悄悄往胡櫟這邊移了移。

“駱小子啊,別意外,今天這情況是我的主意,沒有提前跟你說,就是怕你多想。”亓玄清拍拍駱凜澤的肩膀,無奈道。

“也是我的主意。”虎嘯道,“我有太多兄弟無辜慘死,我不能也不允許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有意無意間,場上的局勢成了三方鼎立,只是比起人修妖修的人多勢重,駱凜澤身邊只有白玙和胡櫟站著,看起來寒酸了不少。

“胡櫟,過來,二十多年沒見就把我忘了嗎?”虎嘯皺眉道。

“忘是不敢忘的,只是這邊涼快,我再待會兒哈。”胡櫟咧嘴一笑,舔了舔腥鹹的後槽牙,嬉皮笑臉道。

虎嘯橫了他一眼,轉身看向身邊的妖修們,道:“是我對不起大家。”

“二十多年前的那場惡戰後我重傷昏迷,一年後醒來已經物是人非,所有的妖修被當成怪物困在駐守地。我不甘心,所以這麽多年我一直在尋求可以避免妖修失智的辦法,在沒有找到之前,我怎麽有臉出現在大家面前。”

“虎哥,這不是你的錯,你二十多年的重傷拖到現在未愈,再這樣操勞,命都會搭進去的。”蕭墨急道。

“對啊,這跟你沒關系,你不用自責。”

“有錯也是煉出邪物的人的錯。”

“……”

“……”

白玙撫額,蕭墨還真是個稱職的捧哏。

“山洞裏雲圖的重新現世,讓我震驚,我擔心好不容易恢覆平靜的生活再次被掀起腥風血雨,

所以我找到亓組長,我們兩個利用各位的傳音符發出消息,這也算是欺騙,還望各位見諒。”說完,虎嘯彎腰。

亓玄清長嘆一聲:“如此行事實屬迫不得已,要說有錯,我身為部門負責人,更是錯不容恕。”

“您二位德高望重,一心為我們著想,怎麽也怪不到你們頭上,罪魁禍首明明就是把雲圖帶出山洞,又占為已有的人。”邢震道。

頓時,所有的人視線都集中在駱凜澤身上。

“凜澤,據說雲圖只有一幅,那你手上這兩個是?”亓玄清問道。

駱凜澤不語。

周圍越來越濃的死氣讓白玙難聞得皺起鼻子,沒好氣地道:“你都可以弄個分-身出來,我們不可以嗎?”

沒人聽懂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但卻讓亓玄清和虎嘯同時變了臉。

“想要清白的,出來吧。”駱凜澤道。

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的亓玄塵從樹後走了出來。

“想知道父母死因的?”

一直沒露頭的易決出現了。

“你?”駱凜澤側頭看向胡櫟。

胡櫟勾唇,盯著臉色鐵青的虎嘯道:“我想知道我親眼看著斷氣的人是怎麽死而覆生的,未經屍體主人允許貿然頂替詐屍的,應該重新死回十八層地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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