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標營軍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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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標營軍權
守備府正中高臺上，張茂如星漆亮雙眸瞇著，雙手負著正對著風向，衣襟擺動，目光看著北城外劉家河……梅川，趙期昌已經放出大修水利，栽植梅林的話，傳為登萊士林美談。
士子們稱呼劉家河為梅川，在文字中記錄為梅川，那劉家河不是梅川也會成為梅川。
甚至有好事之人，寫出了《梅川誓》這麽一折子講述趙期昌發家經過的小說，自然難逃山中遇仙、得大隱教導下山報國、貧寒有志少年與美貌富貴少女一見傾心之類經久不衰的戲碼。
如果某日，在德勝樓的夜裏，看到《梅川誓》這麽一折子戲，千萬不要驚訝。
要說對《梅川誓》的推崇，這只是一本典型的貧寒少年郎幸遇慧眼美嬌娘戲碼，雖有不少少女羨慕張祖娥的幸運，但是！受眾最廣的還是男子，趙期昌小小年紀達成了他們各種想做沒做成的事情，如事業、如甘願貧賤的知己、如名望。
說白了，《梅川誓》就是一冊仿寫的《薛仁貴》，只是因為趙期昌是土生土長登州人，對登萊人而言更為親切，感觸更為強烈。
《梅川誓》的出現，張茂雖然不知道那個筆名‘南郭隱豹’作者是何許人也，但總覺得趙期昌手下一幫幕僚有七八成操刀嫌疑。
不過，這事對張家也是好事，起碼他張茂沒有扮演醜角。而《梅川誓》的傳揚，能極大的穩固自己女兒在趙家的地位。今後的一代人自幼聽著《梅川誓》，面對張祖娥，會是一種仰望心態。
就跟那些名士來登州采風，本地士子恨不得跑過去給人家提鞋撐傘。很多人並不是自甘下賤，或者圖謀什麽，純粹就是自幼耳讀目染對方事跡，十分的景仰對方。
說白了，士林追星現象是普遍性的，具有悠久歷史傳統的，否則也不會有‘看殺衛玠’這麽個典故。
至於拿身邊名人的事跡寫小說，在大明朝的士林都是小事情。嫌你不幫我跑官，得罪過我，拿你真名寫個小說讓你當醜角，陳世美這個大清官就是典型的倒黴例子。就連即將面世的《金瓶梅》也是這種調調，對方太強大不敢用真名，就用個隱晦的名字暗喻，如嚴嵩之子嚴世蕃字東樓，小名慶兒、慶哥兒。
甚至，最早的穿越小說也出現了，主角是四川某司馬氏族人，一夢穿越三國成為司馬懿，來與《三國演義》中的奸臣形象司馬懿進行抗辯，估計作者也是司馬氏後裔。
司馬懿是權臣不假，可不是奸臣。殺曹爽一黨大肆誅殺是為了避免後患，他的問題在於兩個兒子太能來事情，偏偏子孫不消短短時間又導致天下大亂、五胡亂華。
毋丘儉起兵反抗司馬昭時，檄文罵司馬昭兄弟不似父親司馬懿忠誠。就篡位後，當世輿論裏，對司馬懿的評價依舊是曹魏忠臣，持有一定敬意。
而晉初的輿論，的確是反中樞的，司馬氏不得不搞嚴肅的高壓政治，這才導致出現一幫子嗑五石散吸毒混日子的魏晉名士氣派。其中主要發起者是何進的孫子，曹操的女婿何晏。
張茂收回目光，作為曾今的不第秀才，他太清楚士林的風骨是什麽。不去招惹就行，這幫人也不會閑著來找你麻煩。若真有不可調節的矛盾，玩筆桿子的絕大多數都怕拿刀子的，無須太過在意，淡然處之就好。
看向趙期昌側臉，張茂沈聲緩語：“彭黯重建青州軍後，聽聞屬意東昌副將張超。青州軍橫斷登萊，若歷城有變，一條大龍被圖，我等……趙張兩家必然元氣大損。”
見趙期昌努嘴卻不言一副沈思的模樣，張茂又說：“我張家根基已在即墨三營，不似你趙氏大房一脈孤懸歷城。王文澤遠調曹州，王道成自成一脈，彭黯敢收王道成，絕不敢姑息你大房、王文澤一脈。歸根到底，此事若不能成，唯你趙氏損失最大。”
趙期昌搖搖頭，轉身回到小馬紮上蹲坐，端起涼茶，低頭看著茶湯中自己晃動的倒影：“唇寒齒亡，榮辱與共。”
“丈人，若失歷城，都司府那頭也就不好說話了。到那時，不勞彭黯動手，意圖強並各家兵馬者，必將群起而攻之。是故，丈人也不必危言聳聽以震梅川心田。”
張茂坐到趙期昌面前，端起茶碗身子坐的正正，低頭飲茶際停下，眼皮上擡看著趙期昌：“那梅川的底線是歷城？”
“丈人呢？”
趙期昌反問一句，又說：“登萊這邊無三五年梳理，難成根基。若失歷城，三五十年間，無外人攪局，趙張兩家也不見得能制伏各家。保歷城不失，才是我等安身立命、榮華富貴之根本！”
只要死死握住巡撫標營的兵權，管他誰當巡撫，都不敢貿然處置登州系。
彭黯上任的路上就把王道成所部原標營一腳踹到廣東，不是彭黯膽子大，而是王道成部編成日期短，兵將關系不親密。而王道成也缺乏強力外援，又因為他是何鰲扶起來的人，何鰲幹下的事情讓山東人羞於提及，自然也就沒多少人看得起王道成部標營。
內部沒整合、沒有外援、沒有群眾基礎，這樣的軍隊匆匆編練，雖然選的是山東各軍精銳組建，軍械裝備都是極好的，可依舊是烏合之眾，所以彭黯敢欺負。不趕走原標營騰出編制，彭黯又去哪裏組建新的嫡系部隊？
可登州系呢？握在登州系的標營有良好的名聲，是士民信賴的一支能打勝仗的招牌部隊，有名望基礎，又內部兵將關系可謂骨肉相連，而在外面還有登州捕倭軍、萊州即墨三營為代表的登萊衛所軍做犄角。
若不能一網成擒各軍首領，並同時瓦解各部武裝、鬥志，那彭黯只要敢動手，朝廷也就敢對他動手。就算他成功處理掉登州系，他這個人在軍界的名聲就壞了，連自己弟子的家門基業都敢滅，誰還敢相信、並跟著這種沒品的上司拼命？
比如上次登州系逼宮要縮編歸來的兩營曾銑舊部，主要成員大搖大擺敢去巡撫衙門。第一是王文澤沒資格去，卻有威望、人脈來動員標營將士，以做威懾；第二是趙鳳翼是彭黯弟子，彭黯會有種種道德枷鎖。
彭黯為了山東穩定而清理登州系，那清理好的山東和他不會有什麽政績關系，這種惡劣前科在前，朝廷更不敢將他外派當督撫，這種犯了大忌諱的人去領軍，會直接激化軍中矛盾。
而現在，彭黯升調王文澤去曹州，升自己親衛將孟尚守接替王文澤成為標營三把手，同時又重建青州府兵馬，這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趙鼎明、王道成對標營的控制力下降；意味著彭黯將標營、登萊根據地在軍事形勢上分割成功。不論其他，一旦這種形勢成功確立，那登州系內中層家族就會瞻前顧後，或者騎墻，或直接倒向彭黯：登州系崩潰！
要破局，在雙方軍力布局上就能看出眉目：第一是新建青州軍指揮權的爭奪，青州軍在手，足以打破彭黯隔斷標營與登萊的犄角形勢，反倒會增強這種聯系；第二是對整編後，駐紮在東昌府的孟尚義部下手，挑撥是非擇機集火孟尚義，逼迫彭黯丟車保帥，以期打擊彭黯嫡系在軍中的影響力，以及增強對標營的控制力。
而第三，手段較為溫和，那就是增強自身實力。彭黯嫡系在增強，他們登州系也增強。形勢比人強，只要實力均衡，登州系的超規格待遇依舊能保持。缺點就是類似軍備競賽，花費大不說，更是後患無窮，難以治根。
軍隊就是這樣，反正大明朝的軍隊不隔三差五鬧騰一下，可能你家鄰居都不會知道原來你是個將軍……
逼急了，軍隊綁架督撫的事情也不算少見。
趙期昌短短幾句話，就將標營軍權重要性點出，意思很簡單，他對即墨三營編滿建制這個計劃不感興趣；甚至對新青州軍兵權也不在乎，只在乎標營的控制權。
張茂哪能心甘，飲一口茶，雙目瞇著：“梅川，標營是個大坑，彭黯隨意調整，兵部都不曾過問什麽。如今各家，又實在沒有可接替孟尚守之人，怎麽跟他爭兵權？”
趙期昌擡起雙手，握拳：“能走的路子不少，能連走三步棋，為何只盯著一處？依梅川的意思，眼前首要是穩住標營，擴編即墨三營、爭奪青州軍都是次要手段。只要標營安固，彭黯就不敢拿我等開刀。”
張茂皺眉：“即墨三營如何擴編？”
趙期昌早有腹稿：“左軍遷威海衛，中軍留守即墨，右軍調入青州府。當然，彭黯不會如此輕易退步。梅川不問能增強各家多少，只在意標營。若無人可用，不妨以大兄張承翼接替孟尚守。大兄乃彭黯原先親衛將，有資格與孟尚守對調”
唔……值得一說的是，日本懸疑恐怖片《柯南》的作者青山剛昌頗有古人氣概。給龍套起名字是個傷腦筋的事情，主角、配角一直不變，可每集的受害者必須要有名字啊！於是，這位的同事、親友也跟著《柯南》名垂千古了……
青山剛昌能活到現在，只能算他的親友、同事愛《柯南》愛的深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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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子們稱呼劉家河為梅川，在文字中記錄為梅川，那劉家河不是梅川也會成為梅川。
甚至有好事之人，寫出了《梅川誓》這麽一折子講述趙期昌發家經過的小說，自然難逃山中遇仙、得大隱教導下山報國、貧寒有志少年與美貌富貴少女一見傾心之類經久不衰的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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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對《梅川誓》的推崇，這只是一本典型的貧寒少年郎幸遇慧眼美嬌娘戲碼，雖有不少少女羨慕張祖娥的幸運，但是！受眾最廣的還是男子，趙期昌小小年紀達成了他們各種想做沒做成的事情，如事業、如甘願貧賤的知己、如名望。
說白了，《梅川誓》就是一冊仿寫的《薛仁貴》，只是因為趙期昌是土生土長登州人，對登萊人而言更為親切，感觸更為強烈。
《梅川誓》的出現，張茂雖然不知道那個筆名‘南郭隱豹’作者是何許人也，但總覺得趙期昌手下一幫幕僚有七八成操刀嫌疑。
不過，這事對張家也是好事，起碼他張茂沒有扮演醜角。而《梅川誓》的傳揚，能極大的穩固自己女兒在趙家的地位。今後的一代人自幼聽著《梅川誓》，面對張祖娥，會是一種仰望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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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拿身邊名人的事跡寫小說，在大明朝的士林都是小事情。嫌你不幫我跑官，得罪過我，拿你真名寫個小說讓你當醜角，陳世美這個大清官就是典型的倒黴例子。就連即將面世的《金瓶梅》也是這種調調，對方太強大不敢用真名，就用個隱晦的名字暗喻，如嚴嵩之子嚴世蕃字東樓，小名慶兒、慶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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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懿是權臣不假，可不是奸臣。殺曹爽一黨大肆誅殺是為了避免後患，他的問題在於兩個兒子太能來事情，偏偏子孫不消短短時間又導致天下大亂、五胡亂華。
毋丘儉起兵反抗司馬昭時，檄文罵司馬昭兄弟不似父親司馬懿忠誠。就篡位後，當世輿論裏，對司馬懿的評價依舊是曹魏忠臣，持有一定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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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茂收回目光，作為曾今的不第秀才，他太清楚士林的風骨是什麽。不去招惹就行，這幫人也不會閑著來找你麻煩。若真有不可調節的矛盾，玩筆桿子的絕大多數都怕拿刀子的，無須太過在意，淡然處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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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趙期昌努嘴卻不言一副沈思的模樣，張茂又說：“我張家根基已在即墨三營，不似你趙氏大房一脈孤懸歷城。王文澤遠調曹州，王道成自成一脈，彭黯敢收王道成，絕不敢姑息你大房、王文澤一脈。歸根到底，此事若不能成，唯你趙氏損失最大。”
趙期昌搖搖頭，轉身回到小馬紮上蹲坐，端起涼茶，低頭看著茶湯中自己晃動的倒影：“唇寒齒亡，榮辱與共。”
“丈人，若失歷城，都司府那頭也就不好說話了。到那時，不勞彭黯動手，意圖強並各家兵馬者，必將群起而攻之。是故，丈人也不必危言聳聽以震梅川心田。”
張茂坐到趙期昌面前，端起茶碗身子坐的正正，低頭飲茶際停下，眼皮上擡看著趙期昌：“那梅川的底線是歷城？”
“丈人呢？”
趙期昌反問一句，又說：“登萊這邊無三五年梳理，難成根基。若失歷城，三五十年間，無外人攪局，趙張兩家也不見得能制伏各家。保歷城不失，才是我等安身立命、榮華富貴之根本！”
只要死死握住巡撫標營的兵權，管他誰當巡撫，都不敢貿然處置登州系。
彭黯上任的路上就把王道成所部原標營一腳踹到廣東，不是彭黯膽子大，而是王道成部編成日期短，兵將關系不親密。而王道成也缺乏強力外援，又因為他是何鰲扶起來的人，何鰲幹下的事情讓山東人羞於提及，自然也就沒多少人看得起王道成部標營。
內部沒整合、沒有外援、沒有群眾基礎，這樣的軍隊匆匆編練，雖然選的是山東各軍精銳組建，軍械裝備都是極好的，可依舊是烏合之眾，所以彭黯敢欺負。不趕走原標營騰出編制，彭黯又去哪裏組建新的嫡系部隊？
可登州系呢？握在登州系的標營有良好的名聲，是士民信賴的一支能打勝仗的招牌部隊，有名望基礎，又內部兵將關系可謂骨肉相連，而在外面還有登州捕倭軍、萊州即墨三營為代表的登萊衛所軍做犄角。
若不能一網成擒各軍首領，並同時瓦解各部武裝、鬥志，那彭黯只要敢動手，朝廷也就敢對他動手。就算他成功處理掉登州系，他這個人在軍界的名聲就壞了，連自己弟子的家門基業都敢滅，誰還敢相信、並跟著這種沒品的上司拼命？
比如上次登州系逼宮要縮編歸來的兩營曾銑舊部，主要成員大搖大擺敢去巡撫衙門。第一是王文澤沒資格去，卻有威望、人脈來動員標營將士，以做威懾；第二是趙鳳翼是彭黯弟子，彭黯會有種種道德枷鎖。
彭黯為了山東穩定而清理登州系，那清理好的山東和他不會有什麽政績關系，這種惡劣前科在前，朝廷更不敢將他外派當督撫，這種犯了大忌諱的人去領軍，會直接激化軍中矛盾。
而現在，彭黯升調王文澤去曹州，升自己親衛將孟尚守接替王文澤成為標營三把手，同時又重建青州府兵馬，這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趙鼎明、王道成對標營的控制力下降；意味著彭黯將標營、登萊根據地在軍事形勢上分割成功。不論其他，一旦這種形勢成功確立，那登州系內中層家族就會瞻前顧後，或者騎墻，或直接倒向彭黯：登州系崩潰！
要破局，在雙方軍力布局上就能看出眉目：第一是新建青州軍指揮權的爭奪，青州軍在手，足以打破彭黯隔斷標營與登萊的犄角形勢，反倒會增強這種聯系；第二是對整編後，駐紮在東昌府的孟尚義部下手，挑撥是非擇機集火孟尚義，逼迫彭黯丟車保帥，以期打擊彭黯嫡系在軍中的影響力，以及增強對標營的控制力。
而第三，手段較為溫和，那就是增強自身實力。彭黯嫡系在增強，他們登州系也增強。形勢比人強，只要實力均衡，登州系的超規格待遇依舊能保持。缺點就是類似軍備競賽，花費大不說，更是後患無窮，難以治根。
軍隊就是這樣，反正大明朝的軍隊不隔三差五鬧騰一下，可能你家鄰居都不會知道原來你是個將軍……
逼急了，軍隊綁架督撫的事情也不算少見。
趙期昌短短幾句話，就將標營軍權重要性點出，意思很簡單，他對即墨三營編滿建制這個計劃不感興趣；甚至對新青州軍兵權也不在乎，只在乎標營的控制權。
張茂哪能心甘，飲一口茶，雙目瞇著：“梅川，標營是個大坑，彭黯隨意調整，兵部都不曾過問什麽。如今各家，又實在沒有可接替孟尚守之人，怎麽跟他爭兵權？”
趙期昌擡起雙手，握拳：“能走的路子不少，能連走三步棋，為何只盯著一處？依梅川的意思，眼前首要是穩住標營，擴編即墨三營、爭奪青州軍都是次要手段。只要標營安固，彭黯就不敢拿我等開刀。”
張茂皺眉：“即墨三營如何擴編？”
趙期昌早有腹稿：“左軍遷威海衛，中軍留守即墨，右軍調入青州府。當然，彭黯不會如此輕易退步。梅川不問能增強各家多少，只在意標營。若無人可用，不妨以大兄張承翼接替孟尚守。大兄乃彭黯原先親衛將，有資格與孟尚守對調”
唔……值得一說的是，日本懸疑恐怖片《柯南》的作者青山剛昌頗有古人氣概。給龍套起名字是個傷腦筋的事情，主角、配角一直不變，可每集的受害者必須要有名字啊！於是，這位的同事、親友也跟著《柯南》名垂千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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