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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袁森&少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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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優心情不是很好。

就沒忍住, 多喝了兩杯。

生日宴的酒用了KRUG的黑鉆香檳。

兩萬多一瓶的安-邦內黑鉆,口感醇厚馥郁,後勁同樣強勁。

午優有了點醉意。

在室內不甚明顯。

出來被夜風一吹, 竟有些醺然。

她挑了花園角落裏不起眼的秋千架。

慢吞吞坐下來休息。

最近半年都在忙學校的事。

聚會雖多,但她很少碰酒。

沒想到酒量就變得這麽淺……

她撐著手臂,垂首揉鬢角。

椅子倏地一沈,有人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午優看過去。

眼神透著一點酒醉的慵懶。

是張陌生的男性面孔:

白皮杏眼,發色泛著一點木棕。

微微一笑,斯文裏透著點紈絝子弟的風流。

來人坐下, 悠閑的翹起腿。

同時跟她打招呼:“不介意一起躲個懶?”

午優笑了笑。

不置可否。

對方眉尖輕微挑動。

眼中含著幾分興味。

朝她伸出手:

“袁森。”

午優眼眸微深。

有些明白這一同偷懶的“巧合”從何而來。

袁森。

明殷母親的娘家子弟。

看來她或者周太太。

並未完全放棄保媒拉纖這項副業。

午優有些疲憊和無奈。

她到底是哪裏不妥, 才讓她們如此熱衷於幫她脫單?

她伸出手,臉上帶著淡然的笑。

指尖與對方一觸即分:“午優。”

袁森臉上並無驚訝。

更證實了她的猜測。

午優滿心索然。

若非顧慮著幾家的關系。

真想立刻站起身走人。

袁森月下觀美人。

卻興致盎然。

他家世背景雄厚, 身邊從不缺少各種想要上位的漂亮女生。

見慣了那些顏色各異的“小花兒”, 再看眼前這個真正意義上的白富美, 無論氣質容貌,那些與她相比,都實在差了太多。

尤其午優今夜穿的是件銀鍍藍漸變星辰吊帶禮服,亮面外籠著一層極溫柔的雪紡紗,長發挽起, 露出修長鵝頸, 裸露在外的肌膚白的皎潔通透, 嫵媚中透著一抹純真。

她聽袁森說話時。

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

態度並不熱絡。

卻也不至於失禮。

但就是這種冷美人的氣質。

越發戳中袁森的點。

周恪夾著煙站在二樓露臺上。

垂眸睥著花園裏並肩坐著的兩人。

橘紅的煙頭在夜色中明滅。

乳煙似霧,裊娜升空, 很快又消散。

他看到兩人說話時,午優瑩嫩的側顏。

娥眉淡掃, 唇瓣豐盈,整個人甜麗軟秾。

時不時溢出的笑意。

美不勝收。

她到底知不知道坐在她面前的人是誰?

周恪摁滅了手裏的煙, 修長手指勾住領結,略有不耐的扯松了些。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

周恪沒回頭。

聽到有人“咦”了一聲,很快走近:

“壽星竟然貓在這兒躲懶?”

那人走近,擡手碰了碰他指間酒杯。

笑的懶散:“該罰。”

周恪漫擡手,仰頸把杯裏殘酒一飲而盡。

香檳酒杯接觸到大理石雕花欄桿,發出一聲細微的脆響。

高徵勾唇一笑。

也幹了杯裏的酒。

順著周恪的目光看過去。

他看到兩個攀談的身影。

一男一女,都不陌生。

高徵掀了掀嘴角:

“袁森?”

“他想幹什麽。”

撩妹撩到周恪頭上。

真是浪花他媽給浪開門——

浪到家了。

“我聽說袁明展最近看他不太順眼……”

“貌似是女人玩兒多了,一不小心玩到自己爹頭上。”

高徵發出一聲嗤笑。

滿滿的輕蔑。

周恪長目鳳垂,俯瞰腳下。

一言不發。

只是落在袁森身上的視線有幾分銳利。

和說不出的森冷。

高徵勾了下嘴角,又添一句:

“葷素不忌……他也不嫌臟!”

輕飄飄的。

滿是嫌惡。

周恪冷眼看著底下兩個人:

午優大約是有點涼意,兩手交錯微微環住手肘。

袁森便知機的脫了西服外套,遞了過去。

他沒直接給她披上。

大約是顧忌她的身份。

畢竟不是外面那些眼皮子淺的女孩兒。

隨便玩玩,也不用負責。

像午優這種。

要麽不沾。

沾了就要有心理準備。

午家的確不是周家、明家那樣的商業巨鱷。

但經年積累在文、政界的人脈依舊不可小覷。

袁森表現的彬彬有禮。

午優也不好過於抗拒。

她推辭不過便接了外套。

卻客氣的放在臂彎裏,並未披上。

然而即便如此。

這動作依舊讓周恪覺得礙眼極了。

高徵一支煙點燃。

剛抽兩口,身邊就沒了人。

另一邊。

午優正委婉的跟袁森道別。

“我聽說你還在上學……”

“不過假期這麽長,有沒有什麽打算?”

他笑瞇瞇的。

仿佛沒聽出她的潛臺詞。

午優眼波微冷。

不太喜歡他迫切的姿態。

她站起身:“抱歉,我有點不舒服……”

說著話,將手裏的外套遞還給他。

袁森笑吟吟的,卻沒半點要接的意思。

他一手插兜,一手撐著秋千架,柔聲道:

“昨天剛下了雨,今天晚上溫度有些低,你還是披上吧,免得著涼生病。”

午優抿了下唇。

她不相信對方看不出她的婉拒。

再多說,倒顯得她小家子氣。

她在心裏嘆了口氣。

披是不可能披的。

她跟他又不熟。

何況他衣服上的香水味太濃了。

濃的近乎刺鼻。

而且——

Zendi的1926法雅系列。

味濃馥且持久,有名的“渣男香”。

留著就留著。

大不了回頭趁人不註意丟垃圾桶裏。

她心裏吐槽著。

緩緩收回手。

旋即便聽到有人在她身後淡淡說著:

“袁少的好意心領了。”

“不過可惜,這孩子有潔癖,不屬於她的東西從來不碰。”

那聲音由遠及近。

最終停在耳邊。

隨後有什麽東西搭在了她雙肩上。

領口裹挾著熟悉的冷香,極具侵略性。

是一件寶石藍西服外套。

左側領上價值百萬的小獵豹鉆石胸針很眼熟。

午優身子一僵。

是周恪。

袁森看著突然出現的男人。

笑容不減,眼神卻變得玩味。

他看著眼前並肩而立的一男一女。

一個威壓迫人,一個嬌美純欲。

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麽。

他有些遺憾地,隱約嘆了口氣。

從善如流的收了外套,面上仍然帶著笑:

“是我唐突了……”

“不過,恪少對午優小姐這麽關心,不知道的人,怕是要誤會二位的關系。”

他綿裏藏針的挑撥完。

就識趣兒的走人了。

午優擡手撥了肩膀上的外套。

任它落在地上沾灰,自己沈下臉轉頭走人。

周恪手臂一攔,眼神掃過來:

“你很冷嗎?”

“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別人給你你就要?”

話音冷沈。

難掩不悅。

午優怒極反笑,仰頭瞪著他,從牙縫裏擠出句:

“謝謝周叔叔你好心解圍,不過……我的事你還是少管!”

說完她像是諷刺他。

竟然還彎下腰給他鞠了個躬。

周恪的視線猝不及防落在她因為俯身而暴露的一點胸線上,本來就穿的是吊帶半抹胸,此刻她動作稍大,那動人的溝壑便顯露出來,連著大片袒露的雪肌和兩列鎖骨,真是觸目驚心的美。

周恪神使鬼差的想起那一夜的吻。

雖然只是唇瓣與鎖骨短暫的擦碰。

卻無論怎麽做。

都不能從記憶裏抹去。

他移開了視線,沒看她。

嘴裏說著:“我送你回去。”

午優不冷不熱道:

“你喝了酒。”

周恪從善如流的改口:

“我讓司機送你。”

午優懶得搭理他。

撞開他的胳膊朝外走。

周恪察覺到她情緒的起伏。

依然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

等午優上了車。

看到他緊隨其後坐在了旁邊。

頓時意識到:

他所謂的讓司機送。

不過是把駕駛位讓給別人而已。

至於他本人。

還是要跟的。

午優繃著臉不說話。

怎麽從前沒發覺他這麽粘人?

她也沒有太過刻意的避著他。

只是這麽一再貼上來,他難道不覺得尷尬嗎?

後排座兩個人各自抱著手臂。

一言不發。

司機從前排後視鏡裏看著。

莫名替他們感到壓抑。

這沈默持續了半路。

最終被周恪打破。

他伸手抽了脖頸處的領結。

頎長優美的手指一顆顆,不緊不慢地擰開扣子。

午優臉上緊繃:

“你幹什麽?”

周恪看都沒看她。

擰開第二顆扣子便停了手。

午優多少有些尷尬。

他大約是喝了酒嫌車裏悶,又考慮到她穿的少,這才沒開車窗也沒調溫。

反倒是她一驚一乍。

像防賊。

明明她才是“覬覦”他的那一個……

午優慌慌的別開了臉。

車最後停在了公寓樓下。

午優租的公寓。

雖然是放暑假。

她依舊沒回周家。

為這個。

周太太沒少數落周恪。

只當是他過於嚴厲。

把孩子壓的喘不過氣,才躲著他。

她哪裏知道,周恪從未想過讓午優離開他單獨生活,以至於現在面對這一切,最不習慣的人反倒是他。

而罪魁禍首,經歷那麽似是而非的任性“告白”後,自己卻像沒事兒人一樣,縮進殼子裏閉目塞耳,佯裝不曾叨擾過他。

車子停穩。

午優的手放在車門處,剛要推開。

周恪出聲:

“優優。”

午優沒吱聲。

聽見他說:

“你怎麽樣才肯搬回來。”

午優驚訝的回眸。

撞見他一雙眼,深沈似淵。

她怔怔的。

心跳跟著快了起來。

見她不說話。

周恪便靠的近了一些。

伸手握住車門扶手。

把開了一條縫的門重新關閉。

他偏頭看她,眼神含著一絲說不出的蠱惑:

“聽話,搬回來住。”

午優胸口“咯噔咯噔”。

像揣了只活蹦亂跳的鹿。

她不自覺的舔了舔唇,迎上他的視線,輕聲問:

“為什麽,為什麽非得要我回去?”

周恪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她。

而是斂眸,目光沈沈的,像隔著一層霧。

午優被他這麽看著。

不僅是心跳亂了節奏,連呼吸都一並失衡。

她眼睛裏不自覺帶了點期待。

濕漉漉的,連睫毛都止不住微微顫抖著。

直到聽見他說——

“沒有為什麽。”

“還是你覺得,那些破爛房子更配你?”

午優像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冷水。

一瞬間,失望的無以覆加。

她眼神一點點暗下來。

最終徹底熄滅。

她木木的望著他,覺得剛才那刻自己對他抱有幻想,簡直就是腦子進了水。

他根本不懂什麽是喜歡。

又怎麽可能回答她想聽的話?

午優心力交瘁,一句話都不想再說。

扭身去推車門。

周恪眉頭一皺。

理所當然去抓她的手。

被她猛然甩開。

她冷冷道:“你滾。”

頓了頓,拉開車門,

“或者我滾。”

門外是無垠夜色。

午優只來及看清單元的防盜門,就被人扣住腰一把拖了回來。

周恪把她摁在後排座位上,一手行雲流水拉上車門,冷冷道:

“開車。”

司機屁股著火似的發動了車子。

順帶手把隔板也升了起來。

封閉空間。

車燈柔和。

氣氛卻半點不旖旎。

周恪把人困在手臂間。

面色冷凝:

“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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