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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傳言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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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魏祁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情,趕會東宮時,已經是晚上了。

這也怨不得魏祁,今天的魏祁,是從早上忙活到晚上的,剛將手頭上的事情忙活完,這邊的皇後身邊的奴才,便過來請魏祁過去。

昨日魏祁沒有得召見,今日得了召見進宮,事情多著呢,能在這個時候回來,已經算的上快的了。

魏祁原本是想回書房,好好處理完自己手頭上的事情,結果偏偏自己的雙腳就跟不聽使喚一樣,繞著繞著,自己便帶著魏祁來到了上林苑門口。

既然來都來了,自然是要進去的,這是魏祁自己的說辭。

魏祁一腳踏進上林苑就發現不對勁。

平日裏的禾綰每日都是殷勤地不行,不是在小院趴在涼椅上等魏祁,就是梳洗好了在內殿等著魏祁。

結果今日涼亭小院沒人就算了,興許是在內殿洗漱呢,結果送外邊向殿內看去,卻是一片灰暗,連個燭光都沒有。

“你們家主子呢。”魏祁向蓮枝詢問道。

蓮枝如實回答:“小姐用過晚膳就覺得有些累了,便先行就寢了,讓奴婢在這兒看著。”

魏祁聽著蓮枝的話,點了點頭,小姑娘家整日沒有事情做,多睡一會兒也是常有的。

魏祁慢著步子走到了殿內,屋裏沒有一丁點聲音,僅有的一絲聲音也是禾綰的淺淺的呼吸聲。

瞧著樣子應該是睡熟了,魏祁思索到,今日睡得倒是早。

魏祁貓著腰出了殿內。

德順這時也準備好了洗漱的東西,瞧見魏祁出來,也是一楞:“殿下,您怎麽不在屋裏。”

魏祁只是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麽,接過德順遞來的絲帕,擦洗著臉龐。

伸手將占滿熱水的絲帕擰幹凈,將還冒著熱氣的絲帕敷在臉上,淡淡的兩個字:“睡了。”

德順也就明白了魏祁的意思,安心地服侍魏祁洗漱,魏祁洗漱完畢就進殿了,看來今日的殿下也是要早就寢的。

德順再次在心裏感嘆,殿下對衛奉儀是真好,衛奉儀也稱的上是殿下心尖尖上的人了,不對,衛奉儀現在已經是衛昭訓了。

輕手輕腳到了床榻上,床上的小人似乎感覺到了有人,轉身嘟囔地說了一句殿下,說完便將頭扭了回去,深深的睡了過去。

魏祁側身看著一旁的小人,心想以後還是給她找個事情做,不然一會兒若是每次都這麽早睡就不好了。

懷裏的小人睡的正熟,魏祁也不忍心打攪她,輕輕地摟過禾綰,好讓禾綰睡的更舒服些,聽著禾綰的呼吸聲,魏祁便也同禾綰一起尋見周公。

兩人一夜好夢。

眼下雖然已經到了八月桂花飄香的時節,可不免還是有些蟬趴在樹上,不厭其煩地聲聲嘶叫。

今日魏煦來了東宮,說是要同魏祁商議事宜。

魏煦火急火燎地在書房走來走去,憤恨地說道:“真是可笑至極,偌大的朝堂竟沒有一個可用之人,可用之才屈指可數,貪官汙吏一抓一大把。”

原先在一旁站著侍奉的德順,聽著魏煦的話,便轉身退下了,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這外邊的蟬叫的都快吵死人了,外邊的奴才是怎麽做事的,這點小事都註意不到嗎?若是殿下怪罪下來,腦袋就保不住了,德順便走便想。

魏祁褪下了早朝時的官服,換上了一身茶青色的衣裳,淡漠地坐在窗前,面前擺放著一盆君子竹,與平日相比,竟也多了兩分溫潤如玉的氣質。

“朝廷這樣的局勢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你現在這般惱怒,沒有半分用處,只會氣壞你自己的身子。”魏祁端坐在窗前,仔細地讀著手上的書籍,說些話的時候,連個眼神都沒有分給魏煦。

魏煦還是不明白,不明白明明朝中已經沒有可用之人了,照這樣下去還掙個什麽玩意,直接送給人家不就了,為什麽魏祁還可以氣定神閑地坐在這裏,好似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一樣。

魏祁用翻過一頁,輕聲說道:“有些事情,你急與不急結果都是一樣,過滿則溢的道理,就連三歲的稚童也明白這個道理。”

話是這麽說,可魏煦還是氣的不行,話說了這麽多,魏煦只覺得口幹舌燥,徑直走到桌子前,桌子上擺放著茶具,魏煦管不了那麽多,直接抱起茶壺,咕嘟咕嘟地一飲而盡。

喝完茶水後,魏煦垂頭喪氣地坐在椅子上感嘆道:“現在的朝堂,每個人從我眼前走一遭,我就知道這人是哪位的門客了。”

當今朝堂雖已立太子,但皇上身子日漸虛耗,朝堂眾人也都看的出,太子雖立,但皇子眾多。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讓人白白放棄怎麽可能。

魏煦走至魏祁身邊:“皇兄最近在朝堂上有聽到什麽說法嗎。”

“聽聞自然是有的,就是不知道,我所聽聞的同你所聽聞的,是同一件事嗎。”

魏煦深呼口氣:“現在的朝堂都流傳著一種說法,人人都稱太子殿下執掌朝政,處理事務井井有條,甚至更勝於皇上。”

魏煦在聽到這種說法倒吸一口涼氣,這種說法不一也不知是那個殺千刀的玩意穿出來的。

皇家父子從來都是先君臣後父子,皇上和太子本就是政敵,這種話若是傳到皇上耳朵裏,皇上自打身子越來越不好之後,疑心病就越來越重,這樣的傳言就等於是將刀架在魏祁的脖子上,要人性命呢。

“找到傳言的人了嗎?”

“臣弟已經派人去查了。”

魏祁點了點頭,其實這傳謠言的人是誰,大家心裏都有數。

按著朝中局勢大致可分為三派。

第一派便是魏祁這一派。雖說太子殿下近些年來,沒有做出什麽功績,勉勉強強稱的上是無功無過,可魏祁身後站著的是皇後娘娘,最重要的是太子已立,這便是魏祁不同於他人的地方。

第二派便是魏宸。魏宸命不好,若是他能從皇後娘娘的肚子裏出來,大概便不用這般精於算計。魏宸真要論起來,長子這個名號他也是稱的起來的,可好巧不巧偏偏是個庶長子。

所以不論魏宸在怎麽努力,他的上面始終牢牢地坐著他的弟弟,太子魏祁,可魏宸好在自己爭氣,自己還有著一位上進的貴妃生母,這麽些年的謀求算計,使的魏宸在朝中也有不少的支持者。

第三派也是眾人最瞧不上的,便是魏覃一派。可魏覃靠著手裏的一點兵權,明裏暗裏也有著不少的擁護者。

皇上有五個兒子,五個兒子都是不願屈服於他人的人。

魏煦排在第五,因為魏祁待他有恩,所以魏煦自然也就屬於魏祁一派。

最後剩下的便只有排在第四的魏毅,魏毅此人從小便是傻呵呵的,拿著吃食便心滿意足了,旁人自然也不會將皇位和他綁在一起。

在這三派裏,最容易笑到最後的便是魏祁了。

通俗的講魏祁所需要做的便是,好好活著,熬死皇上,順利即位。

“凡事太過著急,都是不會有好結果的。”魏祁看著魏煦急躁的樣子說道。

兩人在殿內聊著朝堂上的事宜。

德順從殿內出來,本想將外面伺候的奴才叫過來,好好說道說道,結果遠遠地就瞧見,院子的桂花樹下竟站了個人,仔細一瞧原來是衛昭訓。

瞧瞧這才幾天的功夫,人家便牢牢地抓住殿下的心,搖身一變便從奉儀成了昭訓。

德順屁顛屁顛地走了過去:“小主,您怎麽在這呢,這群奴才也真是不懂事,您來了也不通傳一聲,奴才改天一定要將他們好好的收拾一頓。”

“無事,本想著給殿下送些吃食,沒曾想殿下正忙著呢,我瞧著這院子的桂花開的不錯,就想著摘一些來。”

“奴才估摸著裏頭還要一會時間,小主您再等一會兒就好。”德順笑著解釋道,五王爺進去也好一會兒了,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那就有勞公公了,一會兒王爺出來,勞煩您通傳我一聲。”禾綰笑靨如花地說道。

“唉唉,小主放心。”德順殷勤地說道。

果然同德順說的一樣,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有一個年輕人從殿下的書房裏出來,走起路來火急火燎的,好想後面有人在追他似的。

這位想必就是五王爺,禾綰在心中思索道。

那人從書房出來,擡眼便瞧見了站在桂花樹下的禾綰。

這位雖是王爺可到底也是外男,禾綰也不敢貿然向前,只是站在桂花樹下行了個禮。

魏煦遠遠地就瞧見有位女子在桂花樹下想他行禮,想來這應該是皇兄的侍妾,魏煦也就回了個禮便起身離開了。

瞧著五王爺走遠,禾綰才起身,叫上一旁的蓮枝,帶著食盒便進了書房。

禾綰進書房的時候,魏祁還是和剛剛一樣坐在窗前,手中依舊是剛剛的那本兵書,與剛剛不同的是,桌子上不知什麽時候被放上來東西,顏料畫筆應有盡有。

禾綰將食盒中的吃食端出來,擺放在魏祁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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