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眉間已經變成一個川字。

吳敏走到書桌前，伸出潔白的小手去捧盤子，忽然被他抓住了手腕，眼睛裏射出利劍一樣的光芒，似要將她刺穿。她使勁掙脫著，怎麽也掙脫不掉，她又氣又惱，大叫道：“放手！你幹什麽？”

上官予辰面無表情，另一只手緩緩地掰開少女緊拽的拳頭，粗糙的手掌，摩挲著她柔軟的手掌，忽然失去了興趣，松開了手。她一下子失去平衡向一邊倒去，瞬時被他扶住了腰。

“你喜歡耍著人玩嗎？你是將軍，那又怎麽樣？不就是一盤點心嘛？你有必要這樣侮辱人嘛？”吳敏怒吼道。她的眼淚奪眶而出，剛剛一瞬對他的好印象此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盯著發怒的少女，仍然面無表情，眼神銳利。

她此刻才知道自己很弱小，根本鬥不過這個將軍，她對自己說不能哭，肚子餓就餓吧，一兩頓不吃餓不死的。她轉身欲走，幾乎同時腰帶被人抽走，衣服一下子敞開了，她下意識地雙手抱胸，憤怒地轉身，狠狠地盯著他，怒罵道：“混蛋！”

語音剛落，吳敏發現自己動不了，他在她眼前晃了下兩根手指。她有些驚慌，難道被點穴了？上官予辰緩緩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將她抱在胸前的手臂緩緩放下，她痛苦地閉上眼睛，剛剛告誡自己不能哭，然而此刻淚水已經像小溪，不斷地流淌過她臉上嬌嫩的肌膚，滴落在地上。

上官予辰似乎沒有半點同情或者憐憫，只是手上的動作有些緩慢，他輕輕地退下少女的棉衣，嘩的一聲丟在地上，激起細小的塵粒，繼而緩緩地解開她中衣的帶子，又是嘩地一聲丟在地上，掀起細微的涼風，書桌上的燭火微微晃動了幾下。餘下一件紫色的小褻衣，上面繡著幾朵白色的蘭花，他望著少女圓潤的肩膀，潔白的藕臂，雪白的脖頸，臉色有些凝重，手指微微發顫。

“少爺！”貼身侍衛阿乾突然沖進營帳。

“誰讓你進來的！”予辰暴怒，抓起書桌上的那盆點心砸過去。

阿乾落荒而逃，門口傳來一陣嬉笑聲。

“少爺，大帥請您過去！”營帳外傳來阿乾的聲音。

剛剛的猶豫，此刻變得幹脆，他一把扯掉了她的小褻衣，褪下她的裙子，一具潔白無瑕的酮體站在他面前。他松了口氣，同時一陣懊惱浮上心頭，他拿起椅子上的薄毯，將少女裹得嚴嚴實實，將她打橫抱起，放到床榻上，拉過被子蓋好，轉身走出營帳。

“不許任何人進我的營帳！”予辰丟下一句話便消失在夜色裏。

入住將軍營帳

吳敏緩緩地睜開眼睛，眼淚止不住的從眼角滑落。眼前浮現出爸爸媽媽親切的笑容，李傑寵溺的眼神。

“爸爸媽媽，我好想你們！阿傑哥哥！嗚嗚嗚嗚……我也好想你……”

約莫過了兩個時辰，上官予辰回來了。他在茶幾旁的椅子上坐下，瞥了眼地上女子的衣服，繼而閉上眼睛，揉著太陽穴，似乎有些疲憊。一陣極輕的嗚咽聲從床榻上傳來，他微皺的眉頭緊了一下，緩緩地站起身來，撿起地上女子的衣服丟進火盆，火焰上竄，火盆裏的衣服瞬間化為灰燼。他緩緩地走近床榻，床上的少女並沒有醒，喃喃地說著夢話，但是聽不清。他忽然想起，他封了她的穴道近兩個時辰，她不會武功，血流不通，可能會昏迷。他解開她的穴道，將她扶起來，輕輕地拍著她的臉：“餵，醒醒！”

吳敏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著眼前傲氣的將軍，眼神從茫然到憤怒到無奈。上官予辰心裏不知為何被什麽紮了一下，他指了指床上的一套軍裝，轉過身去，淡淡地說道：“把衣服穿好！”

背後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他皺了皺眉，嘆了口氣，很輕很緩，似乎怕驚擾了什麽。

吳敏穿好衣服走到穿衣鏡前照了一下，忽然楞住了，她臉上的胎記不見了，整個臉頰光潔如玉，一雙靈動的大眼睛，櫻桃小嘴，活脫脫的一個大美人！她似乎被什麽釘住，楞楞地站著，眼淚又流了下來，繼而無奈地嘆了口氣，把頭發打散，利落地紮了個馬尾辮。

這時候阿乾送進來兩碗面條，熱氣騰騰。

“過來吃點吧！”安靜的營帳裏響起上官予辰淡淡的聲音。

吳敏用袖子擦了擦眼睛，鼓起勇氣走了過去。兩碗面條放在一張方桌上，上官予辰已經在吃了，她在他對面坐了下來。很久沒吃東西了，胃餓得有點抽筋了，一口面湯，讓她覺得整個胃都暖和了起來。

“你之前說想上陣殺敵？現在還想嗎？”上官予辰沒有擡頭，低著頭淡淡地問。

吳敏猶豫了下，點點頭：“想！”

“為什麽？你不是說害怕打仗嗎？”予辰擡起眼睛，瞥了眼這個瘦弱的少女，有些不解。

“是啊，很害怕！可是我能幹什麽呢？你又懷疑我是奸細，難不成真的要去軍妓營嗎？”吳敏沒有擡頭，淡淡地說著，似乎在說與自己不相幹的事情。

予辰眼神裏閃過一絲驚訝，看著正低頭吃面的吳敏：“我答應你，不會送你去軍妓營！”

吳敏攪拌著面條的手忽然頓了一下，若有所思地問：“有沒有弓箭營？”

“有！”予辰回答道，嘴角露出一絲淺笑，“你手無縛雞之力，弓箭營能行嗎？”

“刀，槍，劍，我更不行啊！就弓箭吧！”吳敏堅持道。

予辰讚同地點點頭，淡淡地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沒有名字！”吳敏心裏還是有些氣的。

“你不告訴我名字，怎麽給你入軍籍，怎麽報到？”予辰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吳敏！”吳敏撅起嘴，不耐煩地說道。

“吳敏，倒是不像丫鬟的名字！”予辰喃喃地說。

“我知道你現在懷疑我，不過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絕對不是奸細，絕不會做不利於軍隊的事情！”吳敏信誓旦旦地說道，放下手裏的筷子，完全沒有繼續吃的欲望。

“你不吃了？太浪費了！”予辰看著大半碗面條，口氣有些悶。

“一碗面條而已！”吳敏站起來，轉過身，望著營帳外，大雪初霽，外面一片白亮的月光。夜已經深了，她今晚可以去哪裏呢？一種孤獨絕望的情緒再次籠罩著她，曾經千萬次幻想的穿越，不曾想到是此刻的情形，沒有家人，沒有朋友，還被當做奸細，隨時可能會死……她輕輕地嘆了口氣，不經意間轉頭一瞥，予辰已經站起身來，桌子上擺著兩個空碗。

“你不怕我在我的面裏下毒？”吳敏的臉上露出一絲驚訝。

予辰頓時一楞，耳邊響起她信誓旦旦的言語：“我絕對不是奸細，不會做不利於軍隊的事情！”

他淡淡地說：“你的衣服都是新換的，你的手剛洗過，所以你無處藏毒！”

“誰說的！”吳敏突然回想著以前看的特工小說，“有些特工嘴巴裏含著毒囊，有些藏在頭發裏……”

話還沒說話，只見他身如豹子般撲向她，一手捏住她的臉頰，撬開她的嘴巴，仔細看著。他的手勁很大，她覺得深深的疼，疼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他一手扯下她的發繩，瀑布一樣的墨發霎時落下來，他殺意騰騰的眼神突然閃過一絲柔和，手上的力量頓時消失了，他松開了手，負手而立，轉過頭去。

營帳裏寂靜無聲，落針可聞。兩人面對面站著，但是誰也沒看誰。吳敏低著頭，予辰閉著眼睛。

“對不起，我不該開這樣的玩笑！夜深了，我先下去了！”吳敏知道自己的玩笑開大了，趕緊道歉，才能保住小命。嘴上雖說下去休息，可是能去哪裏呢？她邊說邊往門口走。

“你就在這裏睡！”依舊是淡淡的口吻，聽不出喜怒。

吳敏沒有拒絕，她知道外面天寒地凍，她出去了，也許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她環視了一圈，在窗口有一張小榻，她默默地走了過去，脫掉寬大的靴子，蜷縮在一個角落裏。

不一會營帳裏的蠟燭被吹滅了，接著窸窸窣窣的聲音，之後便靜悄悄的。她又想起生命最後一刻，也是這麽安靜，一絲聲響都沒有。眼前浮現出爸媽的親切的笑，李傑寵溺又絕望的眼神。

“小敏，等你長大了，我們一起去各地旅游，吃遍好吃的！”

“小敏，等你長大了，你來參加我的畢業典禮，我們在美國玩一圈！”

“小敏，第一次幫你補課，我就喜歡上你了，喜歡你的調皮搗蛋，喜歡你的好吃貪玩。我希望你的成績一直那麽不好，這樣我就可以一直幫你補課……”

“小敏！我愛你！”

……

吳敏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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