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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 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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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柳進屋推著珩清出去,交接給玲瓏後躡手躡腳走了回來。回頭看看沒人盯著,忙脫衣服。陳熹真的是無語,好的,翠柳是第四個在她面前急忙忙脫衣服的人。

好在翠柳沒有別的想法,她脫下外套,裏頭裹著一件瞧著就不是她奴婢身份可以擁有的裘衣。她匆匆脫下,披在陳熹身上。又將身上那件外套仔細疊成四方,做成個座墊的模樣:“小姐,來坐在這兒上面,床上太涼。”

陳熹搖頭,下巴示意翠柳自個兒也得保暖。這裏的房間是比不過之前過的日子了,哎,人設被撤掉後,打回原形,說什麽暖房啊,有人記得給她送點炭就得慶幸了。

“奴婢皮糙肉厚,不怕的。”她把衣服墊在床上,拉著陳熹坐上,“這三殿下脾氣可真是奇怪,剛奴婢還瞧著他沖玲瓏姑娘發火。這不就是在幫您嘛,既然幫您幹嗎還要讓你活受罪。”

翠柳你是不懂那位大哥的心思,陳熹默默心裏回答,他沖玲瓏發火是讓她別玩過會,讓她受罪是同樣道理。不過說起來,這位仁兄的邏輯能力真的有點差。俞妃當年哭喊著讓他娶的就是玲瓏,既然他答應了,自去娶玲瓏就好了,幹嘛要連累無辜的她。

陳熹示意綁住她手腳的繩子讓翠柳解開,她不是要逃,只是綁著太難受。可沒想翠柳拼命搖頭:“不行不行,三殿下的脾氣奴婢可受不住。”她做了個砍頭的姿勢,“那位殿下最多就把您綁一綁,奴婢可就把小命丟了。”

正說著,就聽門外有人輕輕扣門,翠柳小跑出去開門,過了小會就看到翠柳扶著秋詞從外頭一瘸一拐走了進來。秋詞還是一如既往水做的,一見陳熹就想哭。抹了把淚:“今天要不是主子冒險相救,奴婢的命大約就交代在板子下了。”

陳熹搖頭,手腳搖頭讓秋詞去看繩索,聳聳肩。秋詞上前要來解,翠柳一下子攔住:“秋詞姐姐,您怎麽了。現在是委屈一晚上,難不成你還想把事情鬧大麽。”

秋詞大大翻了個白眼,大概是忘記身上的板子疼,更年老嬤嬤的姿態再次出現:“我們解開,明天清早再系上,神不知鬼不覺。哦,您是不是三殿下的人,監視咱們的。”

現在就別內訌了,陳熹“啊啊”兩聲,憤恨嗓子說不出話。好在秋詞沒有再繼續解繩子,白了翠柳一眼,走近陳熹:“您吃東西了嗎?奴婢來之前,瞧見廚房蒸的紅棗南瓜糕,給您拿了兩個,您嘗嘗。”

翠柳對秋詞的白眼沒有介意,她嘆了口氣,轉身去倒茶。秋詞從手邊的小竹籃子拿出一籠點心,捏了一個遞到陳熹嘴邊:“您嘗嘗。”

陳熹咬了一口,不免感嘆自從珩清接管三皇子府之後,廚房的廚藝見長,情不自禁吃了兩個。滿足的點頭,就著翠柳的手喝了口茶。過了小會,秋詞又開口:“翠柳,你去外屋守夜吧,今晚還是由我伺候小姐睡。”

翠柳點頭,轉身走時,忽然停下腳步再次提醒:“秋詞姐姐,不是我多嘴。這繩子真的不要解,不然明天交代不了,倒黴的還是咱們三個。”

等翠柳出到外屋,秋詞就要上手。陳熹倒是往裏讓了一步,她覺得翠柳這話說得有些問題,怕是繩索有機關。她示意秋詞停下,兩人頭碰頭仔細盯著繩子看了半天,還真看到繩子裏夾著幾根金絲。如果解索再系上,金絲的痕跡會徹底消失。

真的是見鬼的心思縝密啊。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放棄解開繩子。過了小會,秋詞壓低聲音問:“您嗓子怎麽樣?”

陳熹咳了聲,剛想搖頭,卻發現咳嗽的感覺和之前不一樣。之前喉嚨裏像是有東西堵著,現在好像通暢多了,仿佛只有層薄紗,是不是只要用力咳嗽就能沖破呢。

陳熹打算發力咳嗽,秋詞卻抓住她的胳膊:“別別,主子,您聲音響就會讓人發現。”她往後看了一眼,沒有看到翠柳的身影。又壓低聲音繼續說,“奴婢給您交底,之前您被霍將軍抓去的時候,奴婢去求德王爺。”

看陳熹睜大眼,秋詞嘆了口氣:“差點點就沒見到德王,他身邊的風家掌櫃,還有那薛小姐可真是厲害。總之,那位爺說了,之前是您說要和他斷絕關系,他怕自個兒多事。讓奴婢再來問問您,看您的心思到底是怎麽樣。”

陳熹有瞬間的晃神,自己的心思自己是很清楚的。可是現在的她,卻說不出對大哥其實也蠻有想法的話。因為現在吐露出口的感覺會像是,用感情去騙救贖一樣。就算是十分的真心,也被打了折扣。

她手指動動做了個寫字的姿勢,秋詞嘆氣:“您忘了,奴婢不識字。”忽然又高興起來,“您是要那位爺寫麽?”隨後就是垂頭喪氣,“這邊沒有紙墨。算了,主子一步一步來吧。那糕點其實就是那位給的,說是對您嗓子有利。”

情緒繁覆,要是人和人之間的好感度能夠用分值來體現就好了。分數沒到,還每天瞎撩的,就是渣渣。要是分值到了,就算是鋼鐵直男的硬撩,也可以原諒一下。

總之,這悲催的換人設生活,對陳熹來講還真的是再次做人。之前被嬌慣的太厲害了,入奢容易入簡難,從皇親貴胄到沒有勢力的小妾預備隊員,這待遇實在是天上地下。

好在喉嚨在吃了幾次糕點之後,在不需要硬咳的情況下,能夠嘶啞著喉嚨講兩句。其餘的,院落被重新安排,安排在主院的隔壁。

就這麽太平的過了半月不到,一天晚上陳熹剛和秋詞躺平,就有人夜探。秋詞飛快站起,先聽外屋翠柳的聲音:“啊,給三殿下請安。”再是零亂的腳步聲進到裏頭,秋詞還想攔,肩膀被珩清一推,跌跌撞撞兩步被扔出內室。

酒鬼!陳熹給珩清第一眼評價,這人雙頰潮紅,顯然是喝了不少酒。逼近眼前,將臉上面具隨意一丟,咧嘴笑了笑:“小熹,我和你講,父皇封我做太子了。”

什麽!瞎了眼,咦,你不瘸了?。陳熹垂下眼簾,掩飾自己的表情。大概一兩秒後,她算是調整好心態,仰起頭對珩清做了個你好厲害哦的表情,就差拍拍他的腦袋。

她是沒拍,珩清卻是不由自主拍了拍她的腦袋,順便揉了揉頭發,感覺手感很棒之後,又滑下揉了揉她的臉頰。“所以,等明兒下旨之後,我就會請父皇允許我納兩位良人在身邊。”

好吧,連側妃都挨不上了。再次克制翻白眼的情緒,使勁的討好用力笑。珩清歪過頭看著陳熹,眼睛彎了彎:“不對不對,你不應該是這種表情。”

難道說刻意討好被識破麽,她就想讓珩清放她出府,這樣她好歹能沖回眉州,找找看風家的通道。

“俞妃不是很樂意。所以我想,好歹得要讓你有孕,我才能說服她。”

嗯,母憑子貴確實是好招。咦,等等,她指指自己,看珩清點頭,反手就想給他一記耳光。可惜了哉,手腕被握住。珩清將她往床上一壓,大概是酒精的原因吧,珩清的情緒仿佛有些克制不住的波動。

突然想起之前的邏輯漏洞,陳熹用力抽手腕,表示自己有話要說。珩清壓在陳熹的身上,酒意彌漫在她周圍,語氣有些迷糊起來,倒像是卸下了防備:“放心放心,對著你現在的臉,我跟你講小熹,我也下不了手啊。”

哈,看著和自己之前相似的臉,陳熹表示也不能接受好吧。

珩清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還真的有點懷念你叫我表哥時候的表情了。”他翻轉了身,躺在床外沿,手搭在她的腰上,“睡吧睡吧,好累。”

你們這些喜歡夜探的現代人,她才累到爆!

陳熹推了推他,看他不動也沒有亂動的意思,先松了小口氣。想壓低聲音叫秋詞,但能講話就會被珩清發現大哥在幫她。將被子卷了卷,塞到珩清的懷裏,剛躡手躡腳想要跨過渣渣的下床,腰被一拉,人又被帶到他身上。

就見珩清閉著眼,不耐煩的語氣,帶著根本就不是威脅的陳述:“別逼我現在就辦了你。”

好的,晚安。

一晚上安靜如雞,戰戰兢兢到了早上,還是被一陣陣嘈雜的聲音吵醒。那位仁兄袒胸露背坐在床邊,臉上露出的是一副小說中經常形容的餵飽的神情。以前陳熹不明白餵飽是什麽表情,現在知道了,大約就是春意蕩漾後的賢者時間。

玲瓏和秋詞都是一副苦大仇深,快要憤怒地厥過去,兩人四眼都死死盯著陳熹。看她無辜臉,便是憤恨地轉過眼,去看被子被掀開後,床褥上的那抹暗紅。

作者有話要說:

小清清真的不要f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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