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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男記、男妓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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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酒水噴了對方滿臉,她就伸出手臂用袖子給人家擦拭。

對方沒動,任憑她鼓弄,意味深長的問:“你剛剛好像與這屋子的主人認識,不然為何拉著我就拜堂?”

洛醺哈哈大笑,笑得花枝亂顫,笑得前仰後合,笑得仆倒在人家懷裏。然後杵著人家的肩膀,捏了捏人家的鼻子:“你可真逗。我看見你進來,我不拉著你拜堂還拉著一個女人拜堂。”

對方頷首表示讚同她的話,想了想突然襲擊的問:“沈稼軒對你好嗎?”

洛醺心裏咯噔一下,感覺對方大概察覺了什麽,她索性讓自己更癲狂些,眼睛都睜不開的樣子,騎在人家腿上。拉著人家的耳朵來回晃:“親愛的,我認識辛稼軒,就是寫那個——我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

她配合著詞句,還擺了個極端嫵媚的造型,嫩如白玉的小手托著粉面桃腮,嘴角勾著一抹恍若春煙的笑似有似無,雙眸像古潭蕩漾著飄渺幽遠的春情,青絲如潑墨襯托著凝脂般的肌膚。不過是一件淡藍的小褂,不過是幾粒黑色的紐襻,最普通的衣服因為穿在她身上,立即變得不普通起來。

對方看得呆了,半晌回過神來,感覺能脫口就吟詠出辛棄疾名句的女孩,絕對不是女仆,也沒有哪個女仆如此大膽如此張狂如此放浪如此嫵媚如此勾魂攝魄,淡然一笑問:“你,怎麽稱呼我為親愛的?”

洛醺只是隨口胡說,也沒多想,他認真的問,唯有繼續編排:“我聽說上流社會流行這句話,說來玩的。”

對方意猶未盡的再問:“那麽我該如何稱呼你呢?”

洛醺琢磨下:“寶貝。”

對方摩挲下頭發,好像比她還難為情,自言自語似的重覆她的話:“寶貝。”

洛醺就甜膩膩的應了聲:“嗯呢。”

忽然想想沈稼軒應該快回來了,怕這個人繼續糾纏,於是推著他道:“你快走吧,改天我們再約會,我現在得把屋子收拾妥當,被人發現就糟糕了。”

對方也沒有強留下來,走到門口回身道:“寶貝。”

洛醺楞了楞,朝他撅著嘴來了個飛吻,然後把人家推出房門,咚的把門關上,撫摸心口,騰騰跑到床邊,怕那個打更的把自己在沈稼軒房中的事告訴別人,爬到床底下。

酒喝多,未幾就睡著。

不知過了多久,聽沈稼軒喊自己,她才嘟囔道:“這裏呢。”

然後爬出床下,腦袋上沾了很多灰塵,看沈稼軒就問:“鬼三呢?”

沈稼軒把她拉出來:“受了點輕傷。”

洛醺啊的一聲驚呼:“為什麽?”

沈稼軒邊拍打她身上的塵土邊道:“天明之前回來接你,不料遇到巡邏兵,躲避不及,對方齊齊開槍,打中了他的小腿,無大礙,就是不能飛檐走壁來接你回去了。”

鬼三沒性命之憂就好,洛醺放心下來,忽然道:“他不接我,我怎麽離開總統府?”

沈稼軒安慰她:“有我呢。”

洛醺忽然想起那個打更的來:“你得快點把我送走,有人發現我在你這裏。”

沈稼軒驚愕道:“誰?”

洛醺就把自己喝酒後蒙了蓋頭,把對方當做是他,然後拜天地的事說出。

沈稼軒聽她描繪對方的樣貌,若有所思半天,看著洛醺,滿面驚駭道:“他,不是打更的,他應該是,大總統。”

“大,大總統!”洛醺差點咬到自己舌頭:“我,我調戲了大總統!”

232章 和大總統約會

堂堂大總統被自己戲耍,洛醺想飛走無法插翅,想躲藏沒有鼠洞,恍惚中記得自己把人家掐臉蛋捏鼻子揪耳朵,還讓人家跟自己拜天地,還強迫人家喝酒,還騎到人家身上,還讓人家喊自己寶貝,種種惡行足夠砍一百次腦袋的,可自己只有一個腦袋,還舍不得丟掉,急忙和沈稼軒商量對策。

“別怕,大總統非常豁達,不會計較你一個小姑娘的胡鬧,可是讓他發現你在我房裏,總得給他一個說法,首先你是誰?其次你怎麽進來的?這裏可不是誰想進就進,得有特別通行證。”

聽沈稼軒前半段話,洛醺稍微安慰,再聽了後半段話,又緊張起來:“該死,一定連累到你了,這樣的關鍵時刻我給你幫倒忙。”

沈稼軒看她急的欲哭,摟過來哄著:“沒關系,實在不行我就去坦白,你是我太太,分別太久因為思念,我就把你偷偷帶了進來。”

洛醺搖搖頭:“還是不妥,沒經過他的允許你貿然帶人進來,並且你不是說了嗎,那個曉玫好像知道了我的身份,我爹是誰啊,我和我爹會給你帶來更大的麻煩,你勸說大總統同我爹他們合作的事就得化為泡影,至少不會那麽順利。”

沈稼軒道:“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別無更好的辦法。”

洛醺伸手制止他說話,凝神思索著,叨叨咕咕:“我在他面前說我是女仆,反正他那樣的人日理萬機不會費心的來調查我,即使他感覺出我或許和你有關。你就打死也不承認,這樣,你趕緊離開總統府,去看鬼三也好出去躲避也罷,這裏的事情交給我,我有辦法混出去。”

沈稼軒難以置信的看著她:“你,有辦法混出去?”

洛醺鄭重點頭:“懷疑我的能力?實在不行我再調戲他一次。”

沈稼軒連連擺手:“你可不要再胡鬧。”

洛醺不以為意:“你這個人就是太一本正經了。不懂很多時候旁門左道完全可以出其不意攻其無備,克敵制勝,我覺得他還會回來看我,或者是找你興師問罪,你在現場我們兩個都得露餡。你不在我反倒容易發揮,這叫死無對證。”

沈稼軒還是擔心,洛醺卻推著他道:“你趕緊走,趁現在大總統還不知道你回來,相信我,出去後你可以去司徒盞家裏找我。”

沈稼軒哪裏能放心把她留下。洛醺卻推著他出了房門,沈稼軒唯有道:“今天晚上之前你出不去,我就回來救你。”

洛醺點頭:“隨你。”

沈稼軒走了後。洛醺在房間裏琢磨,那個大總統會不會再次回來找自己,亦或是找沈稼軒興師問罪,他最好回來。他不來自己也不敢出去找他。

想想即使他再次回來,自己老是待在沈稼軒房裏也會讓他懷疑,怎麽辦?繼續喝醉,人事不省就有理由了。

把瓶子裏剩下的酒又喝了,從酒櫃裏又拿出一瓶,打開蓋子,還到處灑了灑。總之弄得滿屋子都是酒氣熏天。

然而左右等不來那個人,自己摟著酒瓶子倚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一覺到了傍晚,迷迷糊糊欲醒來,忽然聽見歘歘的腳步聲,一個激靈坐起,感覺大概又是那個不知是大總統還是打更的男人回來了,聽沈稼軒猜測可能是大總統後,她就沒了之前那麽的輕松,告訴自己不要緊張,慌亂則出錯。

穩穩心神,聽腳步就要拐過那堵類似屏風的半截墻,她立刻歪倒在沙發上裝睡。

那穩健、緩慢、威嚴的腳步慢慢走到她面前,聽著像是佇立了會,然後沙發動了動,對方應該是坐在她對面。

接著就是長久的沈默,洛醺用心傾聽著對方動靜,唯有男人那濃重的喘息,本沒睡著卻要一個姿勢一動不動,這滋味非常難受,也就是說必須醒來,她於是裝著伸了個懶腰,打了兩個哈欠,一副自自然然的醒來狀態,按了按腦袋裝著酒後頭痛,腿伸得直直的,不是下了沙發而是像滑冰似的出溜下沙發,咚坐在地上,真摔痛,疼得呲牙咧嘴,然後迷迷瞪瞪的站起,開始撿地上的空酒瓶和被自己仍得到處都是的靠墊、桌布等物。

完全視對方如空氣,人家已經是忍俊不禁了,繼續看她能如何。

她收拾好東西,還依葫蘆畫瓢的學著武松醉打蔣門神的橋段,來了段似是而非的醉拳,邊胡亂比劃邊唱起父親洛秀才譜曲的一首古詞:“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聽對方仍舊不言不語,她唱罷,來了個一字馬,沒練過,但年紀小,人又瘦,這種軟功手到擒來,高高擡起腿,用腳趾夾住燈臺上的燈罩準備拿下來擦拭的樣子,女仆當然得有女仆的樣子,得幹活,忽聽身後有人啪啪鼓掌,知道是誰,卻故作吃驚的樣子,腳一松,燈罩落地而碎。

她也裝著猛然回頭的:“你,更夫!”

然後騰騰奔過去:“你怎麽又來了?”

對方答:“你說過我們再約會。”

她當然不會信,感覺這麽大個人物不會像孫猴子沈稼轔那樣的貨色,沒事勾搭勾搭小姑娘,他應該是來找沈稼軒,早晨來找沈稼軒不知為了何事,現在差不多就是為了自己,細細回顧早晨和他遭遇的場景,他突然問出沈稼軒,大概是猜出自己是誰,唯有硬著頭皮繼續裝瘋賣傻。

“你一個更夫你不好好幹活跟我一個女仆約會,被大總統知道把你砍腦袋。”

對方笑容可掬:“不怕,大總統沒你說的那麽狠毒。”

洛醺看著屋裏朦朦朧朧的光線,大驚失色的樣子:“這怎麽都要黑了,娘啊,我該不會是睡了一天。”

對方問:“屋子的主人沒回來?”

洛醺搖頭:“我一直在睡,不知道啊,不勝酒力,讓你見笑。”

對方無所謂的擺擺手:“你喜歡喝酒?”

洛醺道:“就是好奇,沒喝過這麽好的酒,聽說上流社會的男男女女都喝這種酒,我還聽說北平有個六國飯店,那裏面的菜老新奇了,去那裏吃飯就像參加王母娘娘的蟠桃省會似的。”

她說著目光中就無限向往和憧憬的樣子,是故意把話題引出去,那是她離開總統府的手段。

對方問環顧下房間,感覺並沒有什麽人在此暗藏,也就是說沈稼軒不在,於是再問:“你很想去?”

洛醺哈哈大笑:“不是你一個更夫你問我這話,要是大總統問我這話我還信,你快哪涼快哪呆著吧。”

欲揚先抑,明著是貶低更夫,實際是在吹捧大總統,對方商量似的問:“我要是能帶你去呢?”

洛醺非常肯定:“我不信。”

對方站起,手伸出:“請。”

洛醺撇嘴:“我就是不信。”

對方激她:“你不敢去?”

洛醺哼了聲,趿拉上鞋:“走。”

兩個人離開沈稼軒的住處,左拐右拐來到一個院子裏,對方指著汽車道:“上去吧。”

洛醺看了看規規矩矩站立的士兵,規規矩矩站立的司機,規規矩矩站立的工作人員,確信這位就是大總統,裝糊塗的驚呼:“天啊,你不是更夫,你是給大總統開車的?”

對方哈哈大笑:“怎麽稱呼都行,上去吧。”

洛醺拍拍自己的臉,繼而抓起他的手咬了下,旁邊的工作人員想上前阻止,這位被洛醺忽而稱作更夫忽而稱作司機的男人看了下工作人員,那幾個人隨即規規矩矩的退後。

洛醺感嘆:“我看我是不是在做夢,我能坐上大總統的車。”

半推半就的上了汽車,只等車子駛離總統府,她終於舒口氣,猜想既然是大總統,絕對不是沒事泡妞玩,他把自己帶出必然是有著更為重要的目的,一時猜不到,只要離開就好,剩下的事也只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車子一路穩穩行駛,車內竟然沒誰敢開口說話,只等到了六國飯店,下了車洛醺才發現,後面竟然還跟著兩輛車,隨即下來好多西裝革履的壯漢,看上去應該都是大總統的保鏢。

她稀裏糊塗的隨著那位至今沒有透露身份的人物進了六國飯店,保鏢一部分在前面開路,一部分在後面掩護,飯店的工作人員突然發現了這一行人,立即高度緊張起來,就連裏面很多客人都認出這位的身份,該避讓的避讓,該敬禮的經歷。

洛醺偏著腦袋看看那位,舔了下嘴唇,揣著明白裝糊塗道:“你好像不是司機。”

對方不答,只是習慣的哈哈大笑,然後也不用吩咐,他身邊的工作人員就忙著去安排就餐的一切。

洛醺也在琢磨怎麽伺機逃跑,不能和大總統相處時間太長,否則自己非得露餡不可。

絞盡腦汁的想不出辦法,往樓上走時,驀然發現從上面走下來了一個熟人,那就是司徒盞,她如醍醐灌頂,立即有了脫身的主意。

233章 出了虎穴,又陷狼窩

感謝“熱戀^^”老大一如既往的慷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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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醺徹夜未歸,司徒盞非常擔心,鬼三編了個瞎話說洛醺去看某個朋友。

司徒盞心知肚明所謂的朋友就是沈稼軒,感覺洛醺與沈稼軒大概是重修舊好了,心情郁悶,來六國飯店獨酌,剛想下樓結賬驀然碰到洛醺,於此也就看到了洛醺身邊的那位,作為記者的,三教九流五行八作有幾人不識,更別說洛醺身邊這樣的大人物,暗暗吃驚這洛醺究竟何許人也,能與大總統為伍。

司徒盞急忙閃在一邊,躬身讓洛醺等人走過。

剛上樓洛醺就捂著肚子皺著眉道:“好痛。”

那位,也就是大總統關切的問:“要不要去看醫生?”

洛醺搖頭:“去看茅房吧。”

大總統略微一楞,隨即哈哈大笑,做了個請的手勢:“隨意。”

洛醺噔噔噔跑下樓,下樓時故意擦著司徒盞的身子而過,這是給他信號,於是司徒盞就追了下去,洛醺盡量往角落裏鉆,也知道大總統身邊的人會監視自己,於是裝著問茅房的地理位置,拉著司徒盞低聲道:“救我。”

司徒盞驚愕道:“那是大總統,你怎麽招惹他了?”

洛醺一句兩句也說不明白,唯有道:“少廢話,救我。”

司徒盞著急:“我怎麽救你?”

洛醺給他出主意:“殺人放火都可以,制造混亂,我趁機逃脫。”

殺人放火?司徒盞吃驚的吐出一個語氣助詞:“啊?”

洛醺也不管他答應不答應。又拉過一個飯店的侍應生問茅房在哪裏,那侍應生就帶著她往盥洗室走,她在盥洗室裏磨磨蹭蹭半天,憋出一點點尿水,就蹲在那裏不出來,只等聽見外面吵吵嚷嚷,知道是司徒盞開始行動。才提上裙子,揉了揉因為蹲的太久而發麻的腿跑了出來。

果然,司徒盞不知和誰大吵大鬧起來,吵到極致他掏出槍,啪!就這一聲。樓下的客人頓時哭爹喊娘狼奔豕突跑亂了套,而跟隨洛醺的大總統的保鏢第一時間過去保護大總統。

洛醺得以脫身,高喊司徒盞:“扯呼!”

這種胡子的用語司徒盞也明白,就是快跑的意思,於是隨著洛醺沖出六國飯店,一前一後沒命的跑。直跑到口幹舌燥,拐入一條僻靜的胡同,才彼此看看噗通坐在地上。

“你怎麽和大總統在一起?”司徒盞一直糾結這個問題。

洛醺爬著來到他身邊坐下。氣喘籲籲的:“說來、說來話長,改天我詳細的告訴你。”

司徒盞向來不多事,她不說也就不追問。

洛醺卻終於松口氣,成功逃離總統府。沒有給沈稼軒帶來麻煩。

大總統也沒有過多追究此事,那天去沈稼軒房裏,是因為侄女曉玫哭哭啼啼的找他,說沈稼軒拒絕她的感情,大總統對這個侄女寵愛有加,於是氣呼呼的去找沈稼軒,暗想我的侄女哪裏配不上你。只等到了沈稼軒那裏遭遇了洛醺。

接下來發生了被洛醺調戲的事,他這種人物,見慣了嚴肅認真卑躬屈膝,被洛醺好頓“折磨”感覺非常新鮮,所以沒有動怒,也猜出洛醺極有可能是沈稼軒的女人。

第二次去找沈稼軒就是為了此事,按理第一次怒氣沖沖找沈稼軒有點沖動,第二次應該叫工作人員把沈稼軒喊去,親自去覺得或許能看見洛醺,果然,洛醺還在,感覺這個小姑娘總能說出一些意想不到的話,做出一些你出乎意料的事,很是喜歡她。

一頓飯沒有吃成,他後來也琢磨明白這大概是洛醺的金蟬脫殼之計,也沒有為難沈稼軒,總歸沒有把他們兩個一起揪住,死無對證沈稼軒怎麽解釋都可以。

更因為洛醺的那番話,比如什麽大總統是天上的玉皇大帝肉身下凡,比如民間女子都傾慕他,讓他斷然下了決心,告訴沈稼軒——國共合作,共同禦敵。

這也算因禍得福吧,沈稼軒非常高興,完成任務就想慢慢淡出大總統的視線,然後找個機會告辭,帶著洛醺回金水灣,準備舉家南遷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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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沈稼軒去了總統府向他辭行。

洛醺老實的等在旅館,自從同沈稼軒和好之後,就隨著沈稼軒搬到了旅館居住,第一次來北平,沈稼軒帶著她到處的游玩。

心滿意足後就等著沈稼軒辭行回來,然後離開北平回金水灣。

她忽然想起自己要走得同司徒盞告別,還有那個沈稼轔的朋友鐵匠,也在人家住客許久,不辭而別有失禮儀。

於是,她由鬼三陪著先來到司徒盞的家裏,司徒盞卻說報社有點事需要自己處理,讓洛醺等著他去去就回。

洛醺就把給司徒盞織的圍脖做最後的鎖扣,司徒盞去上班了,鬼三腿傷也好利索,正在廚房忙活,給洛醺做午飯。

她一個人哼著小曲邊鼓搗圍脖,突然房門被撞開,沖進來很多人,等鬼三聽見動靜想過來保護洛醺,她已經被幾個人擡著跑出去門去。

鬼三腳尖點地飛身而起,沖出去擋住這些人的去路,驀然發現其中有人把槍對著洛醺的腦袋:“你敢動,我立刻打死她。”

投鼠忌器,鬼三當真就不敢動了,怒問:“你們是誰?為何挾持我家奶奶?”

對方道:“我們不會傷害她,你只需要告訴沈稼軒,假如他不能把扳倒的東西再扶起,他的夫人就會有危險。”

鬼三忽然明白這些人是什麽來歷,大概是反對沈稼軒讓大總統國共合作的,眼看他們把洛醺帶走。鬼三急忙跑出去,本來想找沈稼軒,卻撞見從報社回來的司徒盞。

“司徒公子,大事不好了,我家奶奶被壞人抓走了。”他也說不明白那些人怎麽稱呼。

司徒盞道:“你別著急,把事情詳細告訴我。”

鬼三就說了大概,然後道:“他們要見我家老爺。我得去找他。”

司徒盞明白是誰綁架洛醺,拉住鬼三:“總統府不是你說進就進的,等你把沈稼軒找回來得什麽時候,既然他們要的是沈稼軒,洛醺暫時不會危險。這樣,你四處找找,看洛醺被他們藏在何處,我來救她。”

鬼三不是很信:“您,您會功夫嗎?”

司徒盞笑笑:“我是禦龍幫的少爺,有人馬有槍。只怕你找到沈稼軒,他都救不出洛醺,還耽誤時間。”

鬼三想想也對。那些人就是想威逼沈稼軒,沈稼軒一定做不到更改自己好不容易完成的任務,他也不會對洛醺見死不救,這會讓他進退兩難。索性就依著司徒盞。

兩個人分頭行動,鬼三去查洛醺被帶去何處,司徒盞回了家。

這是他離家之後第一次回來,所以到了府門口,門房看見他先是楞住,然後一路飛奔到裏面去通知司徒龍嘯:“龍爺,龍爺大喜啊。”

司徒龍嘯正與鄧九旬商量事情。門房第一次這樣大呼小叫,他怒道:“成何體統!”

門房立即老實下來,小聲道:“少爺回來了。”

司徒龍嘯咚的把手中的茶杯放在茶幾上,豁然而起:“你說什麽?”

門房道:“少爺回來了。”

司徒龍嘯騰騰就往外走,走到房門口又退回,然後看看門房:“知道了,你下去吧。”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正襟危坐,自己是爹,是家長,當然得有威嚴。

這個時候司徒盞進了屋子,鄧九旬先打招呼:“少爺,您總算回來了,龍爺這兩天老是咳嗽,我正想向您稟報呢。”

鄧九旬這樣說,司徒龍嘯就配合的咳嗽幾聲,然後嘆口氣:“老了,不中用了。”

聽聞父親有病,司徒盞心頭一軟,恨歸恨,愛還是愛,血濃於水,並且父親這些年為自己所作所為他都看見,自從離家後,父親也才五十掛零,就再也沒續弦,也沒聽說和哪個女人交往密切,他能做到這一點,司徒盞其實已經多少彌補了失去母親的傷痛。

“我找您有事。”他開口也不叫爹。

司徒龍嘯已經非常開心:“說吧,缺錢還是看好了哪個姑娘要爹做主。”

司徒盞搖頭:“都不是,是救人。”

司徒龍嘯不解:“救人?救誰?”

司徒盞道:“洛醺。”

司徒龍嘯立即震怒:“她是有丈夫的人,你不要和她來往,還讓我救她,這不可能,一看她就不是良家女兒,小小年紀到處惹是生非。”

司徒盞料到父親會如此,掏出身上的槍對著自己的太陽穴,唬的司徒龍嘯伸手想奪,卻聽司徒盞道:“爹,您聽我說。”

一口爹已經把司徒龍嘯感動得差點流下眼淚,聽司徒盞道:“洛醺有丈夫這不是她的錯,她那麽漂亮那麽可愛,沒有男人才奇怪呢,我也知道自己和她不會有什麽結果,但是爹,您年輕過,也會有過心儀的女孩子,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子即將死去,作為男人,我羞於見人,所以您不救她,我就死給你看,反正她死了我也不想活。”

司徒龍嘯苦口婆心的勸:“我的兒啊,那個洛醺爹調查過,她招惹的人都是厲害的角色,我們禦龍幫不從政也不和從政之人敵對。”

司徒盞問:“您不救?”

司徒龍嘯斬釘截鐵:“不能救。”

司徒盞冷冷一笑:“那請您把我埋在我娘身邊。”說著就扣動了扳機。

234章 如此香吻

“我救!”司徒龍嘯高呼一聲,怎奈話出口時司徒盞手指已經勾動扳機,他頓敢眼前發黑,跌坐時撞到了茶幾,茶幾翻倒,嘁哩喀喳的一陣碎響。

只是,槍沒響,他有點奇怪,支撐著擡眼望去,司徒盞正嬉笑著看他,還若無其事道:“哦,忘記上子彈了。”

司徒龍嘯感覺自己流光的血液重新充滿體內,人也活過來了,被鄧九旬攙扶著站起,騰騰沖到兒子面前,手指戳著兒子的腦門:“你這個逆子!”

司徒盞不以為然的:“我死了誰為你創宗接代。”

兒子多少年沒有回家了,更別說這樣跟自己油腔滑調的說話,司徒龍嘯非常開心,立即喊過鄧九旬:“派出去人手,看看那個洛醺藏在何處。”

鄧九旬道:“龍爺,這幾天為了調查洛醺和她周圍的那些人,已經發現一直和沈稼軒敵對的那些人共有三處集會之所,我覺得應該派出三撥人封鎖住這三處場所,而我親自帶人去天橋那一處,我直覺他們會在那裏關押洛醺,那裏人多雜亂,易守難攻,遇到麻煩也容易撤退。”

司徒龍嘯邊聽邊合計,非常讚同鄧九旬的計劃,特別交代:“知道怎麽跟人家要洛醺吧?”

鄧九旬道:“龍爺放心,只說我們禦龍幫收了別人的重金救人,和洛醺不沾親帶故,撇清關系,等洛醺救出之後,我再把所謂的重金還給那些人,表示悔過不該貪財。這樣,事情就能得以圓滿的解決。”

鄧九旬老謀深算,了解司徒龍嘯的心思,不想參合政事,但禦龍幫是幫派,是江湖人,難免會見財起意。所以才說有人花重金請他們救洛醺,等洛醺救出後,禦龍幫自己拿錢送給綁架洛醺的那些人,於此脫了幹系。

司徒龍嘯頷首道:“你辦事向來都是審慎,我當然放心。去吧。”

鄧九旬轉身想走,司徒盞道:“我隨九叔去。”

司徒龍嘯立即制止:“你不能去,到時說不定就動手,子彈不長眼,你剛剛還說留著命給我傳宗接代。”

司徒盞想堅持,司徒龍嘯就火了:“爹一再的退讓你還想怎樣。九爺是何等人物,他親自去救就一定能救出,你在家裏陪我喝杯茶等洛醺回來難道不行嗎?”

司徒盞不想激怒老爹。只要能救出洛醺即可,於是答應下來。

鄧九旬帶人走了,司徒盞一直神情恍惚,擔心他不能把洛醺安然救出。

司徒龍嘯看兒子對洛醺動了真情。勸誡:“那丫頭是有婆家的人,你還是收了心思吧,最近我會安排一些名門閨秀和你相親。”

司徒盞立即道:“我不去。”

司徒龍嘯一拍桌子:“是你說要給我傳宗接代的,不相親就不能娶親,不娶親你怎麽給我生孫子,你看看爹已經老朽,現在不求名利不求地位。只求兒孫繞膝,享受天倫之樂。”

司徒盞瞥了眼父親,發現他鬢邊的頭發皆已經花白,於是沒有出言反對,悶頭喝茶。

一個時辰後,門外有密集淩亂的腳步聲,像是很多人,司徒盞立即沖出去,果然是鄧九旬帶著洛醺回來,看洛醺周身上下完好,他和洛醺兩個彼此對視而笑,洛醺知道自己獲救是司徒盞的功勞,心裏充滿感激,又進了廳堂鄭重感謝司徒龍嘯一番。

司徒龍嘯剛想開口說幾句,某個手下騰騰跑進來,在他耳邊不知嘀咕什麽,就看他眉頭皺起,想了想對鄧九旬道:“安排酒宴給洛小姐壓驚。”

司徒盞興致勃勃的:“爹,我去。”

司徒龍嘯沒有反對,看司徒盞把洛醺帶走,他才叫過鄧九旬:“事情麻煩了,大總統身邊的人來說,要我們把洛醺扣押起來。”

鄧九旬不是很明白:“洛醺,不過一個小姑娘,若何招惹到大總統?”

司徒龍嘯焦躁道:“關鍵是現在搞不清到底是不是大總統的意思,我們怎知他身邊的人到底哪些是反對國共合作的,也就是沈稼軒的敵對,不扣押洛醺,一旦真是大總統的意思呢,扣押,盞兒他必定跟我鬧,剛剛那槍裏沒上子彈,要是他真上了子彈,我可就絕戶了。”

鄧九旬撚著三縷須髯在地上踱步,司徒龍嘯催促:“你倒是快想辦法,那位大總統的手下等著我們回覆呢。”

鄧九旬突然眼睛一亮:“有了!”然後附耳司徒龍嘯道:“先制服少爺,再扣押洛醺,接著要探明此位大總統身邊的人,帶來的可否是大總統真實的意思,然後再定奪洛醺的生死。”

司徒龍嘯點頭:“好好,就這麽辦,怎麽制服盞兒,可不要硬來。”

鄧九旬呵呵一笑:“江湖事江湖了,蒙汗藥。”

司徒龍嘯又叮囑:“量掌握好了,別把我兒子弄成癡傻。”

鄧九旬拱手:“龍爺放心,我親自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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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醺和司徒盞正在吃飯,對他的大恩不知該如何感謝,然而自己身無長物,也只能說聲謝謝。

司徒盞一個勁的給她夾菜:“沈稼軒,是個優秀的男人,他配得上你,我,也是個優秀的男人,我也配得上你。”

洛醺以為他要表達感情,訥訥的看著他,咬著饅頭不知咽下。

司徒盞哈哈一笑:“我配得上你做朋友。”

洛醺哦了聲,松口氣,繼續吃飯。

司徒盞也知道洛醺要離開北平了,很多話再不說恐怕以後沒機會,再三猶豫後道:“那天在六國飯店,你為了氣沈稼軒吻了我……第一次有女孩子親吻我,而我,還從來沒有親吻過女孩子,所以,或許你當時根本沒在意,對我卻刻骨銘心。”

洛醺歉疚道:“司徒,抱歉我不該利用你的。”

司徒盞急忙擺手:“歡迎利用,求之不得。”

洛醺咯咯的笑:“你個傻瓜,我不會忘記你的,即使我離開北平,山不轉水轉,我們還會重逢的。”

司徒盞笑了笑,這種話都是虛無縹緲的承諾,不可當真,指著自己的面頰:“敢問洛小姐,可否來一場吻別。”

洛醺猶豫下,然後嘻嘻笑著把嘴巴湊過去,司徒盞正滿心期待愛慕之人的香吻,忽然感覺哪裏不對,一轉頭發現洛醺竟然含著一塊饅頭,所謂的吻,也就是她把饅頭抵在自己面頰上。

他被洛醺的頑皮可愛弄得哈哈大笑:“投機取巧。”笑著笑著,發現洛醺身子像突然變軟了,滑下了椅子,他剛想起身去攙扶,自己也倒了下去。

外面一直觀望的鄧九旬立即帶人進來,吩咐把司徒盞分別送入房間……

等鬼三得知洛醺已經得救,找到司徒府中,人家根本不承認,鬼三懷疑,司徒盞分明說是讓禦龍幫的人出手,而自己找到那些人關押洛醺之處時,也偷聽他們對剛剛的一場打鬥議論,說禦龍幫膽大包天什麽的,也就是說是禦龍幫的人救走了洛醺。

鬼三沒有多說,離開司徒府後,眼看天黑,想等晚上潛入探查究竟。

傍晚時分沈稼軒回了旅館,發現只有鬼三一個,問洛醺,鬼三才說了白天洛醺被擄走的事,然後被司徒龍嘯的人救出,但他們不承認此事。

沈稼軒拔腿就走,被鬼三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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