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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使磨推鬼,這招好用,屋門吱嘎開了,走出柳姑子,她邊整理衣服邊攏著亂蓬蓬的頭發,模樣狼狽絲毫不能飄飄欲仙,看上去也就是個鄉下老娘們,她來到木柵的門口,垂眸看看葛老太太手中的大洋,故作清高狀,愛答不理的問:“什麽事?”

葛老太太賠笑道:“當然是好事,聽聞大仙法術高深,我有點事相求,那就是我閨女,您曾經說她克夫……”

柳姑子還以為她們是來找茬的,啪嗒聊下臉子:“你們不信?”

葛老太太連連擺手知道她誤會,趕緊著解釋:“信是當然信,但我想大仙你既然法術高深,能說我閨女克夫,也就能讓我閨女不克夫。”

柳姑子不高興道:“你這話什麽意思,是說我瞎白話?”

葛老太太笑了笑,笑裏不知是譏諷還是輕慢:“我沒有這個意思,不過這裏有三塊大洋,還希望大仙能幫我閨女摘掉克夫的惡名。”

三塊已經不少,但柳姑子既然說葛玉秀克夫,輕易不能答應她扭轉這件事,沈老太太可是自己的大主顧,一旦得知問起,比如為何之前就不能扭轉呢,自己不好應對,於是道:“三塊大洋,你當我是叫花子嗎。”

轉身想走,被葛老太太喊住:“行,為了閨女我豁出去了,五塊,這可是我們全家兩個月都花不了的費用。”

柳姑子心裏竊喜,沒想到她能這麽大方,貪念起,繼續吊胃口:“你們全家?我是你們全家嗎?你閨女不是小災小難,不是招了沒臉的(小鬼之意),然後我給她收收魂驅驅鬼就可以了,她這是宿命,我需要修改她的宿命,你也知道一個人的命是天註定,我擅改一個人的命是會觸怒天意的,是受懲罰的,不死也丟半條命,你總得讓我有錢來補養吧,另外我也得敬上面的仙師,這都需要錢。”

葛老太太雖然不懂神仙需要大洋幹什麽,不懂天上為啥通行人間的貨幣,但柳姑子這番行話讓她頓時慌了神,不信也信了,嘲諷的口吻也沒了,換成了哭腔,又掏出三塊大洋,八塊大洋奉上:“大仙,我來金水灣也沒帶太多錢,八塊,這對我這樣的地主之家也是筆不小之財了,還請大仙慈悲為懷幫幫我閨女,孩子都是娘身上掉下的肉,你們仙人不懂也應該能理解,她頂著克夫的名聲只怕很難嫁人,我家富裕不怕養她一輩子,但不是這麽個事,她就是個凡人,怎麽能像您這樣的仙人清心寡欲,她還得需要嫁人不是,求大仙幫忙。”

八塊真不少了,躲在屋內的假大閨女差點躥出來,若不是他和柳姑子剛剛做著見不得人的勾當,他就喊了,急的在炕上抓耳撓腮,掀開窗簾往外看,很想柳姑子一個回頭自己就能給她示意。

葛老太太突然就發現炕上站著一個大男人,問:“那是誰?”

柳姑子也知道八塊不少了,聽她問,急忙道:“沒誰,錢先收下,三天後做法,地點你選。”說著奪下葛老太太手中的大洋騰騰回屋。

葛老太太朝她的背影喊:“事情就這麽定了,地點也只好在我姐姐家了。”

得知女兒克夫的名聲即將被摘掉,她非常開心,花了八塊大洋這比剜了她一塊肉還疼,但為了女兒唯能如此。

喜滋滋回到沈家,她去找沈老太太說明要借沈家為做法之地,葛玉秀卻被洛醺找了去,洛醺找她不為別的,聽說她老娘最近張羅把她許給沈稼轔,洛醺發現自己裏外忙活想促成她和孫猴子,且原來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震怒。

小桃帶著葛玉秀來到,洛醺立即指著她吵:“真把自己當香餑餑了,先是惦記沈稼軒這回惦記沈稼轔,你和孫猴子的事難不成就黃了?”

葛玉秀也覺得自己理虧,耷拉腦袋道:“你說我咋辦,我娘想讓我嫁給二表哥。”

洛醺知道葛玉秀沒主意,只要有肉吃,她就乖乖的聽她娘的話,自己只怕再開導都沒有,氣道:“孫猴子多好的人,你怎麽能背棄他。”

葛玉秀撇著嘴:“拉倒吧,他看人的眼睛都能射精,老花花了,見了老母豬都能聊騷。”

洛醺登時:“……”

泥塑木雕半晌才回過神來,葛玉秀的話完全在預料之外,她羞臊得用手蹭著臉,看葛玉秀相當淡定,自己卻想鉆進耗子洞,卻也沒有死心,琢磨半天想出一個主意,道:“你嫁給沈稼轔,天啊你可真不怕死,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聽說他在奉天娶了好幾個老婆,不幾天打死一個,到現在所以才孤家寡人。”

葛玉秀嘴裏含著煙袋,也知道二表哥脾氣大,野性,半信半疑的問:“不能吧?”

洛醺道:“怎麽不能,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帶你去找他問問。”

她想的是,沈稼轔不想娶大蘭子,也不會想娶葛玉秀,自己這樣去問他必定配合,也聽聞沈稼轔剛剛從縣裏回來,於是就拉著葛玉秀去了沈稼轔的房間,才到他的院子,就見沈稼轔舉槍摟著火,啪!一個士兵倒地而死。

洛醺做夢都沒料到會有這麽一出,驚呆在當地,而葛玉秀已經嚇掉手中的煙袋,腿嘚嘚瑟瑟的最後竟然坐在地上。

068章 偷人又偷錢

感謝“熱戀^^”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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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稼轔殺人都是因為昨晚攻打盤龍山失利,當年龍獨眼把牛犄角山改名為盤龍山不僅僅是因為他姓龍,也不僅僅是覺得自己如條龍盤踞在此山,更因為此山奇特的形貌,盤橫回轉溝壑縱立,步行還好,沈稼轔的大炮根本無法推上去,炮轟不成強攻不下,損失了幾個兄弟讓他惱羞成怒,更因為這個士兵違背軍令,擅自開槍打草驚蛇,無法打龍獨眼個措手不及。

葛玉秀嚇的連滾帶爬的跑了,洛醺也扭頭就走,不想在沈稼轔火氣正盛的時候招惹他。

沈稼轔心裏有大事,無心兒女情長,明明看到洛醺的背影也沒有搭理,急匆匆去找大哥,聽聞沈稼軒上了幾次盤龍山,想讓他給畫張盤龍山匪巢的地形圖。

再說洛醺離開沈稼轔這裏後,想去找沈稼軒請示,自己還想回縣城,即使住在祝子雄家裏也好,總之沈稼轔在家她實在是坐臥不安,剛剛還看見他殺人,他這股邪火不知在那裏發洩,自己還是走為上策。

行至半路卻被周靜雅的奶娘趙娘娘截住:“大奶奶有請。”

洛醺揣摩大概是自己帶著皓暄不告而別的事,當時也就是沖動下不計後果,事後也後悔,一旦皓暄有個閃失,自己可是罪大惡極了。

來到周靜雅的房裏,沒等問候周靜雅就拉著她在桌子前坐了,滿桌子都是水果幹果和糕點,周靜雅拿了一個蘋果給她。

洛醺也不謙虛,這個季節青黃不接的。吃個蘋果不是很容易,狠狠的咬了口然後看著周靜雅,等著挨訓,俗話說“死也當個飽死鬼”,她是無論何時何事都不會虐待自己的身體。

周靜雅咳嗽幾聲,這樣大熱的天她居然還穿著夾衣。然後是大口的喘氣,非常憋悶的樣子,嗓子裏像有什麽在來回拉著,語音很雜:“嬸找你來是有件事問,你和皓暄回了縣城的娘家,為啥那麽晚才回來?”

周靜雅為人精明。更懂孰輕孰重,還要顧及丈夫沈稼軒的顏面。她其實擔心皓暄是一方面,更擔心沈稼軒隨著洛醺去了縣裏,那晚沈稼軒和洛醺抱在一起的場景猶然在眼前,她恐沈稼軒和洛醺真有私情,沈稼軒左右娶了幾個姨奶奶她不得不接受,一來是因為這是沈老太太的主意。二來是覺得沈稼軒不喜歡李香韻和黃織秋,也就對自己的地位沒有威脅,但洛醺不同。她看得出沈稼軒很喜歡洛醺,而洛醺更是以皓暄的媳婦身份進的沈家,她不想沈稼軒搞出什麽倫亂之事丟人現眼。

想是這樣想卻沒有明說,洛醺再咬一口蘋果,邊嚼邊琢磨周靜雅這番話的真實用意,去縣裏的事沈稼軒和皓暄都知道,她為何不問丈夫和兒子而來問自己?這裏面有蹊蹺,所以她斟酌下道:“嬸我錯了,我不該帶著皓暄私奔的。”

“私奔?”周靜雅不禁茫然。

洛醺瞪著純真的大眼看她:“嗯,是私奔,我走之前讓小桃交給我叔一封信的,說明我和皓暄私奔,所以我叔才找了去,在沈家你和我叔雖然對我好,但皓暄對我更好,我就想和皓暄回到城裏去住幾天,城裏有唱戲的,有說書的,有賣很多很多好吃的,比鄉下好玩,可是我叔去找到我們兩個時已經太晚,雇不到馬車回來我叔就找了二叔,是二叔開車送我們回來的。”

這些話與皓暄說的沒什麽差別,既然沈稼軒是為了找皓暄回來,又果真是沈稼轔開車送的,周靜雅放了心,讓趙娘娘包了很多好吃的給洛醺。

“嬸問這個是怕皓暄撒謊,小孩子撒謊最不好,沒事了你回去吧,記得想吃什麽來找趙娘娘要,我身子不利落,所有的事都是她在打理。”

洛醺抱著吃食站起,朝周靜雅鞠躬感謝,然後走了出去。

趙娘娘看她出了門才道:“好像這丫頭沒什麽心機,還讓表小姐來嗎?”

她口中的表小姐當然是周靜雅的表妹楊麗娜,周靜雅為了阻止沈稼軒喜歡洛醺,不惜動用自己的表妹,趙娘娘覺得這無異於殺雞取卵,即使那個是她的表妹,占有的也是她的男人。

恰恰相反,周靜雅覺得讓自己的表妹嫁給沈稼軒這是長遠利益,楊麗娜漂亮會打扮,更是大城市的千金小姐,符合沈稼軒的品味,而楊麗娜是著名的交際花,對付男人非常有一套,周靜雅覺得沈稼軒可以不喜歡粗俗的李香韻,可以不喜歡狡詐的黃織秋,但不會不喜歡風情萬種的楊麗娜,自己身體不好非一朝一夕,命不會太長,無論誰做了沈家的女主,只怕兒子皓暄都會受氣,但楊麗娜不同,她是皓暄的表姨,親戚關系自己死後她會好好待皓暄的,這,才是周靜雅想把表妹介紹給沈稼軒的真正目的,若說有另外一層意思,那就是上面敘述的,她不想沈稼軒和洛醺翁媳戀讓丈夫身敗名裂。

所以趙娘娘如此問,周靜雅道:“來,當然得來,你太小瞧洛醺了,這丫頭是大智若愚,看著天真單純,只怕一般人都鬥不過她。”

趙娘娘再問:“大蘭子的事呢?二爺是鐵了心不想娶她。”

周靜雅突然一拍大腿:“哎呀,我剛剛忘記這一茬了,你快把洛醺喊回來。”

趙娘娘就急匆匆的去喊洛醺。

洛醺滿腹疑慮的折回,把那些好吃的放在桌子上道:“嬸,留著給皓暄吃吧。”

周靜雅笑著拉她重新坐下:“我知道你疼皓暄,還有很多,你吃,我找你是因為大蘭子的事,那閨女可憐,近三十歲的人了,你說等了稼轔這麽多年,她是寧可給稼轔做妾的,這是真愛。”

洛醺也覺得大蘭子可憐:“嬸,我也想讓大蘭子嫁給二叔,省得葛玉秀老惦記,你說她容貌沒有大蘭子好看,好吃懶做只知道罵人,怎麽適合做司令夫人,另外她娘罵你是棺材瓤子,我生氣。”

周靜雅更氣,所謂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她身體不好由來已久,最怕誰用這個打擊她,嘆口氣:“說的是啊,可是稼轔他不知為啥就不要大蘭子,男人負心實屬正常,但大蘭子也沒說做正室,難道做他個妾,伺候他還不行,男人,找個自己喜歡的同床共枕,但也得有個對自己好的照顧起居。”

洛醺點頭表示讚同,並非是真的讚同,是附和敷衍周靜雅罷了,在她的感情觀念裏,兩個相愛的人不能有第三者存在。

周靜雅把手搭在她肩頭,非常親昵的道:“所以,嬸想讓你去勸勸二爺。”

“我?”洛醺相當訝異,不知周靜雅為何把這種事托付給她,猜想對方大概已經得知沈稼轔喜歡她,覺得沈稼轔會聽她的話,急忙道:“嬸,我和二叔不熟。”

周靜雅道:“越是不熟他越不好意思拒絕,你試試,就當幫大蘭子了,你說葛玉秀嫁給稼轔,孫猴子怎麽辦?”

她知道洛醺在極力撮合葛玉秀和孫猴子,就以此為餌。

洛醺聽了果然道:“嗯,我試試,很難成。”

周靜雅把那些吃食塞進她懷裏:“試試吧,或許能成。”

再次從周靜雅的房間出來,洛醺抱著吃食直接去找沈稼轔,偏巧沈稼轔去見哥哥不在房裏,洛醺就等,等的五脊六獸正想離開,忽聽外面有個嬌滴滴的聲音道:“二弟在嗎?”

聽著是李香韻,洛醺急忙站起,抱著吃食躲進六扇屏後的內室,她怕李香韻嘴大舌長到處亂講,自己無端在沈稼轔房裏說不清楚。

李香韻風擺楊柳的走了進來,穿著修身的桃紅色旗袍佇立在洞開的門口,大把的日光映襯下風姿綽約,粉色的絲帕習慣的在臉上東擦擦西蹭蹭,又抑揚頓挫的喚了聲:“二弟在嗎?”

看沒人反應猜想沈稼轔不在,轉身想走,偏巧副官何沖小解完提著褲子走了進來,看見她急忙胡亂的系好褲子,躬身道:“二奶奶。”

李香韻嗯了聲,把何沖上下端量一番,才發現這個小夥子非常帥氣,她就像老貓見了魚,不知不覺的湊上前,用絲帕拂了下何沖的臉撩撥道:“兄弟多大了?”

何沖謹慎的往後退步:“回二奶奶,我二十三了。”

李香韻看他很是懼怕自己的樣子就得意的咯咯笑:“可有娶親?”

何沖老實道:“並無。”

李香韻伸出塗了猩紅色蔻丹的手捏了下他的臉:“改天二奶奶給你找個好的……你看我怎麽樣?”

何沖嚇得連忙道:“二奶奶可不能這樣說笑,要是被司令知道非斃了我不可。”

李香韻就知道他怕沈稼轔,料他不敢說出去所以才放肆,風華正茂的女人夜夜獨守空房難耐寂寞,她嗅到何沖身上雄性的氣息不禁心神搖曳,往何沖身上倚靠,反正沈稼軒把她當個死人似的束之高閣,三月半年才憑吊似的去看看,偷個人又何妨,她繼續往前靠,何沖驚慌失措步步後退,她就咯咯的浪笑:“改天我約你。”然後又風擺楊柳的走了出去。

何沖做事向來穩重,被她調戲後驚魂未定,抹了把腦袋上的汗四下看看,覺得只有自己在沈稼轔房裏,放心後躡手躡腳的進了內室,打開八仙桌上的一個木匣,木匣內放著一些金條,這是沈稼轔才收的附近鄉紳地主的孝敬錢,他拿出一根金條,手哆哆嗦嗦,思想似乎掙紮半天,還是揣在身上,重新蓋好木匣,一轉身就對上洛醺瞪大的眼睛。

069章 第一次逛窯子

萬分感謝“姐不在江湖”的和氏璧!感謝“三癡迷”的粉紅票!感謝“習慣``”的平安符!感謝所有訂閱本書的讀者,祝親愛的你們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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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醺無意偷窺別人的隱私,就像當初撞見顧芝山去了黃織秋房裏她都悄無聲息的壓下,適才打算逃的只是沒得機會,與何沖彼此僵硬成兩尊雕塑,然後,兩尊雕塑同時活了過來似的,何沖突然奔向她,她驚駭的喊:“你想幹什麽你想幹什麽你想幹什麽……你給我來個痛快的吧!”

她手中還拿著半個沒吃完的蘋果,帶著哭腔道,把脖子往前一挺:“不許劃破我的臉,不能丟到壕溝餵野狗,怎麽也得燒點紙錢,這些吃的也得陪葬。”

何沖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伸出脖子往門口看看,並無旁人,他突然跪在洛醺面前,又朝上拱手道:“少奶奶,我雖然認識您時間短,但府裏上上下下都說您是個善良的人,請您不要把此事告訴司令,如果您覺得我做的事不仁不義,那也得等我把妹妹救出來後您再告發我,到時候要殺要剮我何沖毫無怨言。”

欸?洛醺突然也如墜五裏雲霧,彎著腰看他問:“你不是想殺我滅口?”

何沖正色道:“我偷盜屬於不仁不義,怎麽能殺您。”

洛醺終於放心下來,拉起他道:“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你們司令,你偷的又不是我的錢,他的錢都來自不仁不義。你偷了屬於替天行道,一根也是偷兩根也是偷,你多拿些。”

她指著八仙桌上的木匣慫恿,何沖卻搖頭:“我只要一根就夠妹妹的贖金。”

贖金?洛醺好奇的問:“你妹妹也被胡子綁票了?”

何沖欲言又止,這默然的狀態不知是變相否定他妹妹不是被綁票,還是承認他妹妹就是被綁票。或許另有隱情。

人家不想說,洛醺也不想聽,她從來都不是多事的人,若說有多事的地方那也是經常為了打抱不平,擺擺手道:“我不喜歡打聽別人的隱私,那你快走吧。當心對方撕票,你這麽年輕你妹妹更年輕。你這樣帥氣你妹妹一定漂亮,還是趕緊救出來的好,男人都是禽獸。”

她憤憤的樣子是想起自己兩次上胡子山的事,突然發覺面前站著的就是男人,急忙修正道:“還是有禽獸不如的。”

砸吧砸吧嘴,覺得不妥。再次糾正:“我的意思,有像你這樣的好男人。”

何沖茫然的看著她:“我,是好男人?”

洛醺點頭:“嗯。你為了救妹妹連那個魔鬼司令都敢得罪。”

何沖笑了笑,感激的朝她一鞠躬,然後跑了出去,本想離開府裏去救妹妹,沒料到半路被沈稼轔喊住:“我大哥說龍獨眼有意和解,下午你跟我去趟盤龍山。”

何沖遲疑著:“司令,我還是留下來看家吧。”

沈稼轔罵道:“媽了巴子,你他娘的又不是門房又不是護院,看什麽家,你是我的副官,我們去的是本地最大的土匪窩,派頭上必須壓過對方,作為副官你必須得去。”

何沖不敢違抗沈稼轔的命令,唯有點頭應承,等沈稼轔走了,他站在那裏琢磨半天,摳了摳褲兜裏的金條,想著妹妹還在等著自己營救,忽然轉身朝後宅走去,打聽到洛醺的住處,登門拜訪。

洛醺正把周靜雅給的吃食一樣樣的拿出來和使女小桃分享,聽門口有人喊:“少奶奶在嗎?”

聲音耳熟,她讓小桃去開門,進來的是何沖,她楞了楞,含著一口糕點哭唧唧道:“你該不會後悔剛剛沒有殺我滅口,現在追來這裏?”

何沖掃了眼小桃,道:“少奶奶真愛說笑,我剛剛何時看見您了,是這樣,我有點小事想托付少奶奶幫忙。”

洛醺撫摸心口,原來如此,指著他道:“說吧,什麽小事?”

何沖看看小桃,舔了下嘴唇,暗示有她在場不方便。

洛醺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仍舊擔心,假如他是想殺我滅口支開小桃呢?看何沖急的腦袋冒汗,覺得他真有事相求,於是讓小桃出去,還不忘叮囑小桃:“等下如果我死了,告訴我叔,是何沖殺的我,讓他給我報仇。”

何沖和小桃都笑了,覺得這個少奶奶非常逗趣。

等小桃出了房門,何沖噗通跪在她面前道:“少奶奶救命!”

洛醺會錯意,問:“沈稼轔發現你偷他的金條想殺你?”

何沖搖頭,憋得順臉淌汗,終於開口道:“我偷錢是因為,我妹妹在我離家著這幾年無人照顧,被壞人賣到窯子了,我回來後想為她贖身,老鴇子獅子大開口要一根金條做贖金,我不得已才偷司令的錢,本來說好今天傍晚一手交錢一手交人,可是司令要我陪他去盤龍山,我是軍人,司令的話不能不服從,但我如果不按約定的日子去窯子,我怕老鴇子生氣,或者不讓我贖出妹妹,或者漲價,所以,我想請少奶奶您代替我去把妹妹贖出來。”

進窯子!這還是小事?洛醺為難的道:“關鍵我是女孩,你說我怎麽能進窯子。”

何沖道:“我明白,可是這件事我不能告訴任何人,不是因為我偷司令的錢,而是怕我妹妹出來後無法做人,她還年輕,還得嫁人還得生兒育女。”

洛醺來回的踱步,是這個道理,一個女孩無論多賢惠多漂亮,進了窯子再出來身家就不清白了,忽而道:“我叔那個人不錯,可以讓他幫忙。”

何沖道:“不行,沈家大爺是何等人物,整個縣城有幾人不識他,一旦被人發現他逛窯子,他的名聲壞了我就罪大惡極。”

洛醺一拍腦袋猛然醒悟似的。怎麽能讓沈稼軒逛窯子,一旦他起了色心和那些窯姐……不行,不能讓他去,孫猴子最合適,自己要是讓他去逛窯子,那家夥還不得感動得痛哭流涕。可是他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洛醺沒了主意。

何沖急的突然哭了出來:“當年若不是我惹禍逃跑丟下妹妹,她怎麽能淪落風塵,都是我害了妹妹,既然少奶奶為難,我就憑著讓司令把我槍斃也要去救妹妹。”

他說著站起就走。洛醺脫口喊道:“我去。”

何沖回頭再給她跪下,然後奉上那根金條。“少奶奶你需要女扮男裝,因為窯子是不讓女人進的,你就說你是艷艷的表弟,代替我去贖她,艷艷是我妹妹的花名,看見我妹妹後你必須說出她的真名何冰。她才能信你。”

洛醺收了何沖的金條,一一記下他的話,又問了是哪家窯子。何沖走後她就開始捯飭自己,哪裏有男裝,沈稼軒的衣服太大,皓暄的太小,沈稼轔的太肥,何沖還整天穿著軍裝,唯有去縣城再買了。

她收拾好自己,交代小桃:“若是有人問我去了哪裏,你就說吃壞肚子上茅房了。”

小桃也不知是怎麽回事,點頭答應,只是她這一趟所謂的茅房傍晚都沒有回來,小桃犯了嘀咕,去茅房找後哪裏有她的蹤影,趕緊去稟報沈稼軒。

沈稼軒還以為洛醺又回了縣城的家,腦袋嗡的一聲,怕她出事,急忙喊人備馬追去縣城。

而此時的洛醺,已經買好了男裝換上,沒有太多的錢,也忘記管沈稼軒要,無奈把周靜雅送給自己的翡翠鐲子給當了,買了衣服之後還剩下很多大洋,突然很開心,鐲子戴在手上不當吃不當喝的,換成錢多好。

頭帶瓜皮帽,身床長衫,還沒忘記把鞋也換了,周身上下都是男裝打扮,來到王八胡同窯子一條街,挨家門樓的看,哪個是何沖說的百花樓,找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發現不是樓,就一簡單的四合院,她打不定主意進去還是不進去,怕找錯地方,突然出來一個窯姐,看她東張西望的,拉拉扯扯就把她拽了進去。

進門之後首先是天井,四周都是房子,那窯姐看她呆楞楞的模樣咯咯的笑:“是個雛?”

洛醺故作鎮定的點點頭:“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那窯姐哢吧下眼睛道:“我陪你,保證比抽大煙還舒服,不貴,五塊大洋。”

五塊大洋還不貴?洛醺搖搖頭:“我是來找個人。”

窯姐不高興道:“剛剛還說是雛,現在就找老相好了,說吧,是誰,但需要兩塊大洋做口舌費。”

“你說話是金口玉言麽?張嘴就兩塊大洋。”洛醺很是不高興。

窯姐撇著猩紅的嘴道:“愛給不給我走了。”

眼看左右不時有嫖客衣衫不整的從房間出來,又不時飄來兒童不宜的男歡女愛之聲,洛醺明白此地不宜久留,追上去拉住那窯姐道:“兩塊太多,各退一步,一塊,你還得先告訴我艷艷在哪裏?”

那窯姐看她穿戴不錯還以為能很宰一筆,兩塊大洋還跟自己討價還價,心裏有氣,胡亂一指最頭裏的那間房道:“那嘎達。”

洛醺掏了塊大洋給她,奔那個房間而去,走近後聽裏面有罵聲有哭聲又喊打喊殺聲,她貼在門上先來個偷聽,像是老鴇子的在罵:“你個小騷貨,不接客我買你幹啥,客人是不稀罕老娘我,否則我就親自上陣,仰八叉往炕上一躺,舒舒服服的就把錢賺了為啥還死了爹娘的哭號。”

一個年輕女子哭道:“我家人答應來贖我的,我不能再接客。”

這樣的一番對話洛醺以為是自己來遲,何沖的妹妹何冰被老鴇子逼迫接客,她又是情急下習慣的做法,一腳踹門而入,口喊一聲:“住手!”

070章 紅紅不是艷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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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面的人被洛醺的突然襲擊嚇了一跳,叉腰站著的是豐乳肥臀的老鴇子,地上跪著的是瘦弱可憐的姑娘,旁邊還有個獐頭鼠目的大茶壺。

“我來贖她。”洛醺指著那姑娘道,還故意負手而立,感覺這樣顯得自己比較沈稼軒,也顯得比較有錢,也顯得比較老練,也顯得比較爺們。

可是,可是啊,老鴇子忽然哈哈大笑,過去揪下她腦袋上的瓜皮帽道:“穿了爺們的衣服就以為自己褲襠裏長了第三條腿了,老娘是幹啥的,你就是把臉捂的嚴嚴實實,單從你這嬌滴滴的聲音我都能聽出你是雌兒,知道不知道我們百花樓的規矩,不準女客進入,給我抓起來!”

風月場中的女人跟占山為王的胡子沒什麽區別,都是亡命徒,如果沒有一顆橫心萬種手段怎麽敢開窯子,就是街頭那些地痞無賴都能把你的買賣給攪合黃湯了,所以這老鴇子並非等閑,可真是政府裏有靠山江湖上有朋友,所謂窯子不讓女客進這倒是事實,她心裏想的事實是,看上了洛醺如花似玉的模樣。一個念頭閃過,這丫頭若是在百花樓做了頭牌,王八胡同窯子一條街百花樓可就成了總瓢把子了。

大茶壺聽了老鴇子的吩咐,立即沖去抓住洛醺,滿臉淫笑。想著最好這丫頭三貞九烈,拼命反抗嫖客沒奈何下,老鴇子一般都讓他來率先破姑娘的身子,身子一破,姑娘們也就破罐破摔的接客了。

被人如此輕松的識破,洛醺當即垂頭喪氣,為了這身行頭,自己把那麽名貴的翡翠鐲子都當了,捯飭半天最後還是露餡,用力去甩大茶壺的手。所謂輸人不輸陣,心裏膽怯怯的,嘴巴卻不讓人:“你們這裏不許進的是女客,但我不是客,我是來贖這位姑娘的。”

“贖我?”那姑娘楞楞的看著她。“我不認識你。”

洛醺道:“你當然不認識我。你哥有事不能來,讓我代替他。”

那姑娘繼續發呆:“我哥?我……”她剛想說她其實沒有哥,來贖她的人是相中她的某個嫖客,但卻把後邊的話咽下,按時間約定來贖自己的人早該到了,不知為什麽沒來,差不多就是背信棄義了,即使與面前這位姑娘是誤會,百花樓是火坑,能跳出火坑為好。所以也就不再做聲。

老鴇子聽說她來贖人,把肥碩的手掌攤開:“拿來吧。”

洛醺不解:“什麽?”

老鴇子不耐煩了:“你說你來贖人,贖金呢?”

洛醺才明白過來,掏出身上的金條遞過去,得意洋洋的:“瞧好了,這是金子不是黃銅,貨真價實,放人吧。”

老鴇子突然瞪大了眼睛,自己答應地上跪著的紅紅贖身,要的是大洋不是金條,都因為紅紅容貌一般客人零星,難得有人想為她贖身,老鴇子也就決定放人,不料想這位出手如此大方,給大茶壺使個眼色:“把賣身契給她。”

大茶壺從身上掏出早已準備好的賣身契丟在地上,紅紅立即抓在手裏,這,是她打開自由的鑰匙。

事情圓滿解決,洛醺拉起地上的紅紅姑娘就走,瓜皮帽掉了露出一條烏油油的大辮子,出了房間後不停被嫖客騷擾,兩個人一路飛奔跑出百花樓,又接著跑出王八胡同,累得呼哧帶喘才停下,洛醺喊過街邊一輛出租的馬車過來,然後對紅紅道:“你是艷艷吧,不對,你真名叫何冰,我是洛醺,我是替你哥哥來贖你的,你跟我去找你哥哥。”

紅紅遲遲疑疑:“我不去了。”

洛醺不明所以:“為什麽?你哥哥為了你的事都哭了,還給我下跪,你說那麽大個男人容易嗎,你必須跟我回去,金條是你哥哥給我的,我不帶你回去他還以為我侵吞了他的錢呢。”

紅紅就是不上馬車,撒謊道:“我是個窯姐,我不想給哥哥丟人。”

原來是為了這個,洛醺還好心的寬慰她:“首先,這件事只有你哥哥我們兩個知道,其次,你也不是心甘情願做這行的,你哥哥現在是軍人,不說是飛黃騰踏也足可以養活你,即使他養活不了你我叔也能養活得了你,我叔家很有錢,你跟我走吧。”

她大包大攬的,覺得沈稼軒一個人可以養活很多人,但紅紅聽說托付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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