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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師府緋聞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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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日在山,皓月當空,人影散亂。

這幾日,身邊人來人往,卻始終無人多看一眼,多說一句。

主殿被那妖孽設了結界,想去看看染楓也無望。

這周遭雖是寥寥,卻是仙法中最難求的隱世之境。

我盤腿呼吸吐納,這玄師府中草木蔥郁,果然沁心。

聚神於丹田,任微弱的靈力游走四肢百骸。

食指拇指相抵掌心向上推出,卻聞聽哢嚓一聲,

碗口粗的香樟竟斷為兩截,一點點斜錯著。

我望向自己的雙手,鎖仙符是符箓禁制,由念力生,凝天地戾氣。

之前拜那妖孽所賜,靈力已可以略微沖破限制,只是僅成游絲。

此次居然能斷樹,這進展讓我喜不自禁。

有幾個路過巡查的侍從已經被驚動,向香樟而去。

記得扶鸞府時,修仙是禁止的。

我趕忙一個躍身,背靠著樹,負手凝力,阻擋住香樟樹冠的塌落。

一邊若無其事嬉笑道:“幾位可是來找本公子的?”

侍從中有膽大的,也不接話,目光懷疑的搜尋著我身後。

僵持了半晌,畢竟力量耗盡,指尖一酸,樹冠有些傾斜。

突聽得傳來折扇收合聲,語帶三分笑。

“日落前主上便要回府,你等還不去廊前準備,在蘭公子身邊盤旋卻是何故?”

那侍從面色煞白的連連退後幾步,跪禮道:

“儒墨公子明鑒,小的只是恰巧路過,萬無面見蘭公子之意,只是這香樟樹有異,

恐傷了蘭公子...”

儒墨搖開折扇,幾縷發絲微動,目視天際道:“今日風確是大了些。”

“秋日難免起風,小的這就告退。”侍從忙的起身退後,轉身飛也而去。

倒也是個明白人,我微微一笑,卻再也無力維持,忙的抽身,香樟樹應聲而倒。

望見對面靜立的儒墨,有些尷尬的咳了一聲。

“在這府中,若地位尊崇,想要雨即有雨,要風也得風。”

儒墨並未看向我,走近斷裂的香樟樹,指尖撫上光滑的截面,神色微動,

似是自語:“修仙也無不可。”

“論地位尊崇,除了主上就是承元君了。”

他擡目似是不經意的掃過我,本還是那般無害笑容,卻看得我郁結。

又提到什麽承元君,聽奉諾描述,什麽初承恩澤,這與大戶人家的通房丫頭有何區別,

根本就是這龍陽府的惡趣味,想想都覺得發毛。

“誰侍寢那妖孽了。”話一出口,就慌忙捂住嘴,紅到耳根。

所謂人言可畏,我竟已經被這龍陽府八卦逼得陣腳大亂。

“你說誰是妖孽!”一道赤色劍光襲來,我下意識的閃身,

卻已經被抵住喉間,好淩厲的劍法。目光移下,卻看到此劍未曾出鞘。

來者赤紅束發,冠玉之容。

我並指將劍推開些許,笑道:“不過月餘,魔焰公子看似身量又長了幾分。”

少年長身體的時候難免虛火旺盛,仗著比之看似年長幾歲,我在他面前向來毫無忌憚。

魔焰收回劍,蘊滿眉眼的怒意,剛欲說什麽,卻被儒墨眼神制止。

看情形大約也不會再繼續敘舊了,我剛邁步,卻見赤色身形如墻貼近,

搖搖頭,換了個方向,卻又被魔焰擋了去路,真個是孩童心性。

我無奈的提氣瞬身,頓覺周身靈力調遣起來舒服得緊。

轉目間已經在丈餘外,正在偷笑的功夫,忽覺胸口猛地一記,

經脈中血如沸,攤開掌,竟從掌心開始旋黑,蠱痕在腕間扭曲著。

渾身止不住的憋悶難過,疼痛讓人有無法抑制的發洩沖動,

我忍不住單手劈向斷樹,感覺到靈力噴湧而出,斷樹竟瞬間粉碎。

頓悟是百丈之外,蠱毒侵身,無意中通了周身經脈,才令鎖仙符禁制力劇減!

狂喜著又往前邁了幾步。只覺喉間泛腥,身體劇痛難忍,

腿一軟,要撲倒在地的當口,身子卻被撈起。

擡眼看到儒墨關切的眸子,苦笑著喃喃:“果然不能在府中修仙...”

剛想爬身,腳腕處鉆心的疼。儒墨查探向我的脈搏,凝眉道:“如此紊亂...”

我被扶著起身,卻雙腿無從使力。

魔焰背過身去:“你這煞星真地麻煩。”

見我未動,扭頭道:“我背你啊,一身泥巴的想臟了儒墨的幹凈衫子不成?”

幹脆的一把擰過我胳膊,扛在肩頭,疼得我嗷嗚一聲。這死小孩敢下手輕點不。

被扛著往回走了幾步,周身輕松了許多。正想要掙紮下來。

卻聽得魔焰一聲驚呼。

我艱難的扭頭看向他前方,只見一隊的伶人竊笑著交頭接耳,

我腦內著他們的視角,蘭公子跑著跑著竟摔了一跤,於是摔殘了,

想必這戲一定看得很歡脫吧。

咬著牙手顫巍巍的指向他們:“爾等有種報上名諱,正大光明當面笑本公子!”

之前對我不理不睬的,出糗了卻都聚過來圍觀,去他的龍陽府,專養小人。

滿腹的積怨還未盡數倒出,身子驟然一輕,已被人打橫抱起。

“蘭卿果然有幾分公子風範,竟有心教訓府中伶人了。”

這聲音傳來讓我頓時語塞,望到他灰紫色的眸子,別過臉去。

翼天冷峻的瞟向列隊的伶人,頓時一片鴉雀無聲。

“少主...”魔焰跪在翼天身前,垂首不見神色,語調卻頗是驚慌。

“府中規矩你可還記得。”翼天只對他拋下一句,我擡眼看到他冰冷的唇線,已沒有半絲笑意。

心裏緊了緊,試探著解釋:“我摔倒了,他便過來攙扶一下而已。”

“竟不知能摔得投懷送抱的。”翼天冷冷的聲音。

我無語的試圖緩一緩貼緊的身子:“現在這般模樣才叫投懷送抱好不好。”

語畢已覺不妥,果然翼天勾起笑,環抱的手臂又緊了幾分。

他抱著我走過魔焰身旁,只微微立身片刻道:“魔焰觸犯府規,杖斃。”

我聞言慌張的求助於翼天身側的儒墨,後者只是神色凝重,搖頭不語。

再回轉眼,卻見魔焰已默默地俯拜,兩個武侍一左一右架起他,拖身而去。

這也玩得太過了吧,我又驚又怒的抓緊翼天的手臂:“什麽爛規矩,再說我又未曾與你...”

卻被儒墨打斷:“屬下仿佛記得,主上早已賜封承元君。只是還未詔告而已。”

如果承認已經賜封,那爛規矩興許還有一絲變通的可能。魔焰那小子著實不能死的這麽奇葩,

於是我便是默認了又如何,又不會少根頭發。不對,這不是等於承認那侍寢的八卦了嗎。

怎麽想都覺得其中有詐,妖孽定是在玩什麽花樣。

“蘭卿方才說未曾何事?”翼天隨意的問道。

“未曾準備好...” 可是正所謂明知被挖坑,偏要往裏跳,我咬牙繼續:“承元詔告之禮。”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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