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孩子，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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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4-4-24 17:02:56 本章字數:3668
孩子呢？孩子去了哪裏？
洛念棠平躺在那，目光有些呆滯，手依然放在小腹上，卻已沒有了之前的動作。
恰巧在此時，病房的門被推開，隨即，王媽的身影出現在門邊。
見到床上的人睜開雙眼躺在那，她先是一怔，而後臉上出現了一抹笑容。
“小姐，你終於醒了！太好了！盥”
她急忙走到床邊，面靨上凝聚著滿滿的笑容。她正猶豫寫要不要把顧宸曾經來過的事情告訴她，卻餘光一掃，暼見她呆滯的表情以及渙散的眼神。
又見她手放在小腹上，便即刻明白了她在想些什麽。
“小姐，”她道，“孩子仍在。瀧”
聞言，洛念棠的身子猛地一顫，撇過頭一臉著急地問話。
“在哪裏？我的孩子，它在哪裏？”
她用手肘支撐起身子，想要坐起身來。
王媽忙不疊去阻止她。
“小姐，你不要亂動啊！韓醫生吩咐過，你現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你身上的傷太多了，得留在醫院修養。”
洛念棠可不管自己的身體怎麽樣，她急迫地抓著王媽的衣袖，臉上滿是急切。
“孩子呢？孩子在哪裏？”
王媽把枕頭擺好，讓她重新躺回去，這才開口說話。
“你別急，孩子還在。韓醫生說，小姐……被車子撞上的時候，身子弓著護住了肚子，所以孩子沒事，只是你有好幾個地方骨折，還血崩了。在手術室裏搶救了一天一夜，這才活了過來。”
說著，她安撫般地拍了拍她的手。
“不過雖然護住了肚子，但還是導致了大量的出血。韓醫生沒有辦法，那樣的話不光是大人，就連小的也會沒了，所以便給你剖腹。由於孩子七個半月屬於是早產，因此孩子必須呆在保溫箱裏一段時間。”
而後，她嘆了一口氣。
“還好孩子已經七個半月接近八個月了，倘若是再早一點，估計孩子是保不住的。這一次幸好老天保佑啊，不管是大的還是小的，都沒事了。”
聽到王媽這麽一說，洛念棠的心算是安定了下來。
孩子，還在。
她全身松懈了下來，直到這一刻，她才終於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痛得難受。
她蹙起了眉，小心翼翼地低頭看了看自己，雖然平躺著，但她還是清楚地知道自己此時鐵定是包得就像個木乃伊似的。
全身多處骨折，換來孩子平安落地，這挺好的。只要孩子沒事，無論要她怎樣都是可以的。
她長舒了一口氣，轉眸看著王媽。
“孩子，是男還是女？我什麽時候能見見它？”
“是男的，三斤八，雖然體重偏輕，但是很健康。”她笑，“我剛去看了看，孩子哭聲很大呢！我還特地照了些照片。”
隨後，王媽拿出了手機，點了幾下放在她的面前。
洛念棠拿過手機，手機的像素不是很高，但還是可以看見照片裏的小人兒。
透明的保溫箱裏，一個小小的孩子，被白色的布裹著，只露出了小小的臉蛋來。那臉蛋有點皺皺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燈光問題，略顯有些黃，整張臉都皺在一起，嫣紅的小嘴微嘟。
照片裏的小人兒是睡著的，雙眼緊緊地闔著，那睫毛很長很翹，也不知道究竟是像她還是像……顧宸。
洛念棠眼帶貪婪地看著，手指不自覺地觸摸那屏幕，想象著孩子就在自己的眼前。
這是她的孩子，雖然早產，但似乎就猶如王媽所說的，看上去很健康。一向的早產兒都是身體有著缺陷的，倘若真的落了那樣的遺憾，她會難受的。
還好，真的還好。
她真的是一個不稱職的母親，孩子只有七個半月大，還沒足月，就得提前面對這個世界。如果，她有保護好他，那麽，他此時就不該只有三斤八那麽輕了。
從看見孩子的照片的那一刻，洛念棠的心裏就盈滿了暖意。這種暖意，在一瞬間遮蓋住了身體的疼痛，讓她感到心滿意足。
見到她這樣，王媽心裏是高興的。只是，當她看著洛念棠滿臉溫柔地看著孩子的照片，她就不禁想起了顧宸。
那個……孩子的父親。
想要說些什麽，最後卻終究還是壓抑了下來。王媽擦掉了眼角的淚水，轉身去叫喚醫生。
韓宇過來檢查過，說是洛念棠沒事了，只是身上的傷得留院觀察一個月才能出院。看來，她得在醫院度過月子了。
畢竟已經醒了，王媽便開始忙碌起來。問了醫囑，再備好月子裏能吃的東西。坐月子這期間尤為重要，她可不想洛念棠以後會落下什麽病根。
剛開始的一個星期，由於剖腹，她都必須躺在床上。洛念棠很聽話地躺著休息，醒過來就讓王媽餵她吃點粥水，等到確定能吃其他東西後，一大堆的補品便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王媽是將她當作豬一樣來養，每天不是雞湯就是豬腳，導使吃得太多的洛念棠直到後來每每看見王媽端著碗過來，她就拼命地搖頭拒絕。
慕沁和蘇南易過來看過她幾次，敖小蓧也來過，當然，景雩也不例外。
所有她認識的朋友同事都過來醫院探望她了，可惟獨只有一個人不曾來過。
半個月，她身上的傷已經好了許多，雖然還不能自己走路，但已經能坐在輪椅讓王媽推去看孩子了。
她第一次親眼看見孩子的時候，眼淚像控制不住了一樣奪眶而出。雖然，她還不能抱抱他，但只是隔著玻璃窗看見保溫箱裏那小小的嬰兒，她就已然覺得滿足了。
是真的滿足，仿佛這個曾經有過缺陷的世界從此得到了圓滿。
半個月後，孩子不再像是剛出生時一樣臉蛋又皺又黃，開始變得粉嫩，讓人想要掐上一把。
她想起了慕沁的孩子，那個幾個月大的小男孩。是不是，不久的將來，她的孩子也會變得那麽可愛？
她忍不住期待起未來。
住在醫院的這段時間，她會每日都會去看孩子幾次，細心觀察著孩子的狀況。而當她看完孩子回到病房，總是會發現景雩就在病房裏等著她。
所以，當她這一日推開病房的門，看見景雩就站在窗前，她是一點都不意外。
聽到響聲，他慢慢地回過了頭，看著王媽推著她走進了病房。
洛念棠擡起頭，滿臉笑意地望向他。
“你怎麽又來了？最近不是挺忙的嗎？”
景雩笑了笑，緩步地走了過來。
“再忙怎麽都得挑出時間來陪你的。”
她故意忽略他話中潛藏的意思，攙扶住王媽的手想要從輪椅上站起來回到病床上。只是她怎麽都沒想到，景雩竟然長腿一跨，走過來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洛念棠倒吸了一口氣，瞪大眼看著面前這張放大的臉。
景雩似乎也沒覺得自己的舉動到底有哪裏不對勁，他把她打橫抱起後，直接就將她放在了病床上，更是順手把枕頭墊在腰後，拉過被子，蓋住她的身體，以免她著涼。
他這一連串的動作顯得理所當然，洛念棠反倒是有些不太習慣。在她的認知裏，她與景雩是朋友，雖然朋友之間這樣幫忙是常見的，可她總是不是很適應。
她清咳了一聲，順道抹去那些不自在，仰起頭看著站在床邊的他。
“你昨天過來的時候不是跟我說，你媽要從鄉下來市區看你嗎？”
他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了一笑。
“我媽給我打電/話確實是說要過來看看我，可今早又說鄉裏有人家要娶媳婦，她要吃了喜酒再過來。按照我媽那性子，肯定會去幫忙，等到過來，恐怕是半個月以後的事了。”
他拉過椅子坐下，這才繼續往下說。
“我媽這人太過愛管閑事了，見別人忙得不可開交，她總會忍不住去幫幫忙，人家有沒有謝禮她也不在乎。她說，她在鄉下悶得發慌，也就只有這樣到處去幫忙日子才算是過得充實一點。”
聞言，她點了點頭。
“伯母一直都是一個人，當然會覺得悶。景雩，你……有沒有想過給伯母找一個老伴啊？”
景雩沒有說話。
見他沈默，洛念棠連忙補上一句。
“我沒其他的意思，我是覺得，伯母年紀大了，你也有你的生活，有了老伴說不定也挺好的，起碼有個人陪在她的身邊，也不會那麽寂寞。”
“我知道。”
他笑，眼底卻快速地閃過了一抹異樣。
“可是我媽這人……唉，說實在的，這個想法我也曾經有過，可她說什麽就是不接受。她……心裏還是有著那個人的，她放不下那個人，所以無論是誰，她都不會接受，只死心眼地一直守著。”
即使他只是以“那個人”來稱呼，但她還是知道，他話中的“那個人”，就是他的父親。
景媽媽是單親媽媽，獨自一人撫養景雩長大。雖然，過去景雩不曾說過，可她仍能隱約明白些什麽。
大概，景雩的父親是拋棄了景媽媽吧？所以，景媽媽才會選擇把景雩生下來，並且不顧旁人眼光地撫養長大。而這一切，只是因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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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呢？孩子去了哪裏？
洛念棠平躺在那，目光有些呆滯，手依然放在小腹上，卻已沒有了之前的動作。
恰巧在此時，病房的門被推開，隨即，王媽的身影出現在門邊。
見到床上的人睜開雙眼躺在那，她先是一怔，而後臉上出現了一抹笑容。
“小姐，你終於醒了！太好了！盥”
她急忙走到床邊，面靨上凝聚著滿滿的笑容。她正猶豫寫要不要把顧宸曾經來過的事情告訴她，卻餘光一掃，暼見她呆滯的表情以及渙散的眼神。
又見她手放在小腹上，便即刻明白了她在想些什麽。
“小姐，”她道，“孩子仍在。瀧”
聞言，洛念棠的身子猛地一顫，撇過頭一臉著急地問話。
“在哪裏？我的孩子，它在哪裏？”
她用手肘支撐起身子，想要坐起身來。
王媽忙不疊去阻止她。
“小姐，你不要亂動啊！韓醫生吩咐過，你現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你身上的傷太多了，得留在醫院修養。”
洛念棠可不管自己的身體怎麽樣，她急迫地抓著王媽的衣袖，臉上滿是急切。
“孩子呢？孩子在哪裏？”
王媽把枕頭擺好，讓她重新躺回去，這才開口說話。
“你別急，孩子還在。韓醫生說，小姐……被車子撞上的時候，身子弓著護住了肚子，所以孩子沒事，只是你有好幾個地方骨折，還血崩了。在手術室裏搶救了一天一夜，這才活了過來。”
說著，她安撫般地拍了拍她的手。
“不過雖然護住了肚子，但還是導致了大量的出血。韓醫生沒有辦法，那樣的話不光是大人，就連小的也會沒了，所以便給你剖腹。由於孩子七個半月屬於是早產，因此孩子必須呆在保溫箱裏一段時間。”
而後，她嘆了一口氣。
“還好孩子已經七個半月接近八個月了，倘若是再早一點，估計孩子是保不住的。這一次幸好老天保佑啊，不管是大的還是小的，都沒事了。”
聽到王媽這麽一說，洛念棠的心算是安定了下來。
孩子，還在。
她全身松懈了下來，直到這一刻，她才終於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痛得難受。
她蹙起了眉，小心翼翼地低頭看了看自己，雖然平躺著，但她還是清楚地知道自己此時鐵定是包得就像個木乃伊似的。
全身多處骨折，換來孩子平安落地，這挺好的。只要孩子沒事，無論要她怎樣都是可以的。
她長舒了一口氣，轉眸看著王媽。
“孩子，是男還是女？我什麽時候能見見它？”
“是男的，三斤八，雖然體重偏輕，但是很健康。”她笑，“我剛去看了看，孩子哭聲很大呢！我還特地照了些照片。”
隨後，王媽拿出了手機，點了幾下放在她的面前。
洛念棠拿過手機，手機的像素不是很高，但還是可以看見照片裏的小人兒。
透明的保溫箱裏，一個小小的孩子，被白色的布裹著，只露出了小小的臉蛋來。那臉蛋有點皺皺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燈光問題，略顯有些黃，整張臉都皺在一起，嫣紅的小嘴微嘟。
照片裏的小人兒是睡著的，雙眼緊緊地闔著，那睫毛很長很翹，也不知道究竟是像她還是像……顧宸。
洛念棠眼帶貪婪地看著，手指不自覺地觸摸那屏幕，想象著孩子就在自己的眼前。
這是她的孩子，雖然早產，但似乎就猶如王媽所說的，看上去很健康。一向的早產兒都是身體有著缺陷的，倘若真的落了那樣的遺憾，她會難受的。
還好，真的還好。
她真的是一個不稱職的母親，孩子只有七個半月大，還沒足月，就得提前面對這個世界。如果，她有保護好他，那麽，他此時就不該只有三斤八那麽輕了。
從看見孩子的照片的那一刻，洛念棠的心裏就盈滿了暖意。這種暖意，在一瞬間遮蓋住了身體的疼痛，讓她感到心滿意足。
見到她這樣，王媽心裏是高興的。只是，當她看著洛念棠滿臉溫柔地看著孩子的照片，她就不禁想起了顧宸。
那個……孩子的父親。
想要說些什麽，最後卻終究還是壓抑了下來。王媽擦掉了眼角的淚水，轉身去叫喚醫生。
韓宇過來檢查過，說是洛念棠沒事了，只是身上的傷得留院觀察一個月才能出院。看來，她得在醫院度過月子了。
畢竟已經醒了，王媽便開始忙碌起來。問了醫囑，再備好月子裏能吃的東西。坐月子這期間尤為重要，她可不想洛念棠以後會落下什麽病根。
剛開始的一個星期，由於剖腹，她都必須躺在床上。洛念棠很聽話地躺著休息，醒過來就讓王媽餵她吃點粥水，等到確定能吃其他東西後，一大堆的補品便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王媽是將她當作豬一樣來養，每天不是雞湯就是豬腳，導使吃得太多的洛念棠直到後來每每看見王媽端著碗過來，她就拼命地搖頭拒絕。
慕沁和蘇南易過來看過她幾次，敖小蓧也來過，當然，景雩也不例外。
所有她認識的朋友同事都過來醫院探望她了，可惟獨只有一個人不曾來過。
半個月，她身上的傷已經好了許多，雖然還不能自己走路，但已經能坐在輪椅讓王媽推去看孩子了。
她第一次親眼看見孩子的時候，眼淚像控制不住了一樣奪眶而出。雖然，她還不能抱抱他，但只是隔著玻璃窗看見保溫箱裏那小小的嬰兒，她就已然覺得滿足了。
是真的滿足，仿佛這個曾經有過缺陷的世界從此得到了圓滿。
半個月後，孩子不再像是剛出生時一樣臉蛋又皺又黃，開始變得粉嫩，讓人想要掐上一把。
她想起了慕沁的孩子，那個幾個月大的小男孩。是不是，不久的將來，她的孩子也會變得那麽可愛？
她忍不住期待起未來。
住在醫院的這段時間，她會每日都會去看孩子幾次，細心觀察著孩子的狀況。而當她看完孩子回到病房，總是會發現景雩就在病房裏等著她。
所以，當她這一日推開病房的門，看見景雩就站在窗前，她是一點都不意外。
聽到響聲，他慢慢地回過了頭，看著王媽推著她走進了病房。
洛念棠擡起頭，滿臉笑意地望向他。
“你怎麽又來了？最近不是挺忙的嗎？”
景雩笑了笑，緩步地走了過來。
“再忙怎麽都得挑出時間來陪你的。”
她故意忽略他話中潛藏的意思，攙扶住王媽的手想要從輪椅上站起來回到病床上。只是她怎麽都沒想到，景雩竟然長腿一跨，走過來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洛念棠倒吸了一口氣，瞪大眼看著面前這張放大的臉。
景雩似乎也沒覺得自己的舉動到底有哪裏不對勁，他把她打橫抱起後，直接就將她放在了病床上，更是順手把枕頭墊在腰後，拉過被子，蓋住她的身體，以免她著涼。
他這一連串的動作顯得理所當然，洛念棠反倒是有些不太習慣。在她的認知裏，她與景雩是朋友，雖然朋友之間這樣幫忙是常見的，可她總是不是很適應。
她清咳了一聲，順道抹去那些不自在，仰起頭看著站在床邊的他。
“你昨天過來的時候不是跟我說，你媽要從鄉下來市區看你嗎？”
他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了一笑。
“我媽給我打電/話確實是說要過來看看我，可今早又說鄉裏有人家要娶媳婦，她要吃了喜酒再過來。按照我媽那性子，肯定會去幫忙，等到過來，恐怕是半個月以後的事了。”
他拉過椅子坐下，這才繼續往下說。
“我媽這人太過愛管閑事了，見別人忙得不可開交，她總會忍不住去幫幫忙，人家有沒有謝禮她也不在乎。她說，她在鄉下悶得發慌，也就只有這樣到處去幫忙日子才算是過得充實一點。”
聞言，她點了點頭。
“伯母一直都是一個人，當然會覺得悶。景雩，你……有沒有想過給伯母找一個老伴啊？”
景雩沒有說話。
見他沈默，洛念棠連忙補上一句。
“我沒其他的意思，我是覺得，伯母年紀大了，你也有你的生活，有了老伴說不定也挺好的，起碼有個人陪在她的身邊，也不會那麽寂寞。”
“我知道。”
他笑，眼底卻快速地閃過了一抹異樣。
“可是我媽這人……唉，說實在的，這個想法我也曾經有過，可她說什麽就是不接受。她……心裏還是有著那個人的，她放不下那個人，所以無論是誰，她都不會接受，只死心眼地一直守著。”
即使他只是以“那個人”來稱呼，但她還是知道，他話中的“那個人”，就是他的父親。
景媽媽是單親媽媽，獨自一人撫養景雩長大。雖然，過去景雩不曾說過，可她仍能隱約明白些什麽。
大概，景雩的父親是拋棄了景媽媽吧？所以，景媽媽才會選擇把景雩生下來，並且不顧旁人眼光地撫養長大。而這一切，只是因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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