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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子,不過也沒關系:“掛面‘瀚’旗上去。”

青宏道:“陶瀚將軍?”

龍農回房時龍潤已經醒了,青巖正在給他穿衣服。小家夥站在床上任青巖給他系腰帶歪頭看見龍農走進來便興奮地道:“巖叔叔說爹爹買包子去了,小潤兒要吃肉包。”

龍農看了青巖一眼,這人居然也會說謊騙小孩兒?!青巖感受到龍農的視線面上不由有些發紅,給龍潤穿好衣服後就找理由退出房間了。

龍農萬分正直地說道:“老前輩們教育我們:自已動手,豐衣足食。所以我們小潤兒要吃肉包就要自己做,知道嗎?”

龍潤一雙亮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爹,然後認真地點了點頭。

廚房。

龍農覺得要給孩子豎個好榜樣真是難啊,不給他吃包子又怎麽樣啊啊啊!!!又不是他騙他的!青巖那家夥躲哪裏去了?

幸好面是早和好了的,只要包就好了。龍農把面搓成長條,然後從上面揪一塊下來,用手細細給它壓扁。龍潤站在旁邊的高背椅上,小手撐著案臺看龍農動作。

“你要吃幾個?”龍農問。

龍潤立刻答道:“三個!”

把壓好的面皮放在龍潤面前,龍農說:“那好吧,吃幾個就包幾個。我教你包,好好學。”

龍潤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爹爹的手,學著把面皮平放在手心上,舀一勺餡兒。

“太多了,不行。”龍農不時瞄瞄初學者龍潤。

把皮上的餡兒再退回去一半,龍潤連忙回頭看他爹爹的手。龍農正捏著包子邊兒,一邊做一邊講解:“這樣兒……提、捏、提、捏、提……往中間走,最後捏個小肚臍,再給它揪下來。”

龍潤捏邊兒,小心地一提,再捏一大塊邊,再小心地一提……不好,餡兒全自個兒跑出來了。龍潤扁扁嘴望向他爹爹。

龍農繞到龍潤身後,開始手把手教他。三個包子捏起來是很快的,雖然形態各異,不過總算是把餡兒給包進去了。

知道小家夥還沒過夠隱兒,龍農道:“咱們給你叔兒包幾個,他會很高興地。”

龍潤正想著還要再包呢,沒想到他爹爹就讓他還包幾個給叔兒了,小家夥高興了,連連點頭:“給叔兒包。”手裏捏著張皮便開始包了。

畢竟還沒吃早飯,龍農也沒有讓龍潤玩太久,包了十個包子便說可以了。拿來大蒸籠放進,一邊告訴龍潤:“過一刻鐘就可以吃了。”

龍潤很期待的站在高背椅上,有些興奮又有些緊張地盯著竈上的大蒸籠。

不一會兒,熱騰騰的肉包出籠了。龍農把十個包子一一裝進大盤子裏,然後放進食盒內,又用食籃裝好,便轉交給龍潤:“走,給你叔兒送包子去。”

龍潤張著大眼睛看了看手裏的食盒又望了望他爹爹,邁著小短腿兒跟著走了。

左戟正在書房與青巖幾人議論前方關卡嚴查過往船只的事,前方關卡喚作越令,碼頭直接用城作了名,四通八達之故官家便把此提為了重點查點對像,但也只是查商船,過往客人是不會查的。越令渡口也就是朝廷專供察獲私鹽、私貨而設的渡口官處。

按左戟他們坐的船的行般速度來看,不用一個時辰,他們就會到越令關卡處。

左戟說:“到處也別生事,無論他們怎麽查,咱們卻配合過去便是。陶瀚的旗掛著,他們也不會太細察的。青若。”

“屬下在。”

“船到關卡時,你便稱機下船,去查查看到底是何事在這個當口如此嚴查,為何朝中沒有消息?”

“屬下領命”

‘啪啪~~~’手掌拍門的聲音。龍農仰聲問道:“戟,我進來了啊?”

屋內除了左戟外青虎將們各各相互看了一眼,這天下敢這樣稱呼聖上的大概就只這位磬王爺了。只是聖上沒發話,誰也不敢多說什麽。別看這當今聖上平日裏溫和的沒有脾氣似,在他麾下為過事的就知道他老人家真正的手段了。

“進來。”左戟望著書房的門對外門喊道,門便被推開了,龍農已經換了身紫色長袍,左戟看著他問道:“早膳用過了?”

龍農笑嘻嘻向左戟走去,手裏牽著還沒他腿高的龍潤,小家夥手裏正嘿咻嘿咻提著只食盒。

“你侄兒給你送包子吃來了。”龍農看著龍潤道:“小潤兒,給你叔兒拿去。”

小家夥便搖搖晃晃提著食盒向左戟坐著的書桌走去了,左戟連忙起身扶了一把拿過食盒,一邊擡頭問一旁面帶淡淡笑意的龍農:“是什麽?”

龍農但笑不語,小家夥便急急邀功:“系包子、肉包子……叔兒吃、小潤兒也七。”喘著氣便大舌頭了。

龍農這才走過去,接過左戟手裏食盒放在書桌上,把食盒打開了,裏面奇形怪狀正躺正十個或大或小的肉包。龍潤掂腳仰著腦袋想看食盒裏面的肉包,但是人都沒有書桌高當然更看不見放在書桌上食盒裏的肉包了,便直饞得小嘴兒裏口水直流。

青宏把高背椅給龍潤拿了過來,這椅子已成了小潤兒專用的了,龍農把龍潤抱起來放在高背椅上,小家夥這才如願望見了那十只在他看來萬分可愛的小肉包們。

龍農把小碟放在左戟面前,給他夾了只看起來還可觀的肉包:“你嘗嘗。”

然後又拿了碟筷給龍潤面前也放了只,雖然起初龍潤放言要吃三個,但是龍農想,你能把這一個吃完就不錯了,估計也只吃得了大半個。不過龍潤這娃子不爭食,有得一個便盯著小碟子裏的肉包雙眼放光嘴角流口水了。軟軟的面上輕輕咬一口,還沒咬到肉呢一團白面也咬得有汁有味的。

龍農想這小家夥絕對是裝的!好吧,其實人家是心裏滿足呢。

包子雖外觀欠佳,但好歹面和餡兒那是廚子級的,所以也不難吃。青巖站得近,左戟便隨口道:“你也嘗一個。”

龍農卻一把抱過食盒:“自己做去。”

左戟看看依舊面無表情的青巖和一臉護食但明顯是對青巖這人有意見的龍農,這兩人之間一定有事兒,左戟想卻也沒有問,左右不過小事一樁,定是他哥使性子呢一會兒就好,還是吃包子吧。

作者有話要說:衫子(吆喝):香噴噴小肉包嘞!!

左戟(撇眼):能看不能吃!

龍潤(興奮):做包子做包子!

龍農(微笑):自己動手,爹來教你!

左戟(轉身、蹲墻角……)

23

23、越令渡口 ...

有人冒充朝中高官親人,這可是大事,王大人一思量:如此大膽包天之人不懲治那還得了?他對這承明河上關卡本就熟悉,一算日程那左戟一行大概就差一天就至越令大渡口了,一定得讓人把他們抓住。

“來人!”王大人站城墻上高呼一聲。

那人不是淩相之孫,這事實讓寧明有些不相信,畢竟那樣的氣質、言談、舉止是不可模防的,可是事實又擺在眼前……

“舅舅,你做什麽?”寧明回神見王大人正招人前來,不竟阻止了。

王大人道:“越令關卡李大人是淩相門生,我修書一封與他,再畫幾幅畫像差人給送去。他必定能抓住這群以下犯上之徒。”

“舅舅。”寧明抓住王大人的手臂,眼神閃爍。

王大人回身,看著抓住自己,不記自己走的侄兒:“怎麽?你還有何事?”

寧明道:“舅舅,那個……侄兒與那人見過數面,畫畫像不如讓侄兒親去……”

這王大人一想,畫像畢竟不真,寧明說得也沒錯,便點頭答應了。

“那好吧,你帶人一起直奔越令,舅舅給你兩匹千裏馬,隨從一名。路上小心。”王大人又思量了下,便道:“畫像還是畫一幅好,畢竟你與李大人說解也費力,有畫像好一些。”

寧明按住王大人的手,笑道:“是是是,舅舅,一切有侄兒去辦,你放心吧。我走了啊。”

王大人伸手正想再囑咐幾句,那寧明卻早已跳下城墻石階下去了。

寧明回去聽舅舅王大人的意思找畫師畫了畫像,畫好後也與左戟有五分相像。寧明拿了畫像細細端詳許久,很是滿意,那畫上之人長身玉立,俊逸如仙,眉目間一片淡然。

寧明把畫像放在畫師面前,笑言道:“你再在這人身後添幾支青竹。”

那畫師倒是楞了一下:“公子,這是犯人畫像麽?”

畫師這一問寧明便皺了眉頭:“叫你添便添,廢話!”

是日,寧明便與王大人所派的一名隨從一起起程趕越令渡口而去了。而王大人這裏也飛鴿傳書早已同時送出。

樓船到越令渡口時,果然被迫停船靠岸了。有官兵上船來,對青巖、青宏、青朗三人喊道:“你們!這船上是何人?”

青巖冷眼看向來人:“沒看見這船上‘瀚’旗嗎?這是陶將軍的船。”

來人似乎並不太相信,陶瀚大將軍,那可是朝中一品大將。看了看那面迎風半揚的錦旗來人不敢亂來,只對身後一名屬下道:“去叫李大人來。”

待那人離去,又回身對青巖幾人道:“船上還有何人?都叫出來,我們要查船。”說著便領著人要過去。

青巖、青朗、青宏三人手中劍鞘一擋,青巖道:“大將軍船只也容爾等擅闖?!”

青巖這一擋那人倒也不敢硬來,雙方人員一時只大眼瞪小眼。

“李大人來了。”岸邊上剛離開的小兵沖船上人喊了一聲。

青巖隨著喊聲望過去,便見一穿著官服的大約四十左右的官員隨船板走了上來。

那本來與青巖對視的官兵見李大人便在耳邊輕聲說道:“他說這是陶大將軍的船,大人您看……”

那李大人畢竟是淩相手裏的門生,聽手下人這麽一說便擡頭看了看那船上掛著的‘瀚’旗。便見那‘瀚’旗以黑色為主色,下面淺黃大蟒在雲中翻騰,這旗果然是‘瀚’旗不錯了。李大人認出錦旗來,便笑容滿面對青巖三人一輯手:“原來是陶大將軍,打擾了大將軍還望見諒。”

青巖向那李大人一點頭:“如果李大人沒事了,可否放行?”

李大人對著他手下裏一群人一揮手,那些官兵便都一起離開了樓船:“當然,當然。不過……下官早聞大將軍風采,沒想到有緣一見。淩相爺也是每日的提到大將軍,以大將軍為範教導我們,為人臣當像大將軍一樣盡忠職守。”

青巖看著這李大人,見他只讓他手下裏的官兵離開了而自己卻還在船上,看來他是想見‘陶大將軍’。

“陶大人請跟我來。”青巖無法,為消除這李大人介心,只好讓他見見左戟了。

等陶大人從船艙裏出來時,便對那關卡處官兵高喊了一聲:“放行。”隨及又對樓船行辭別禮:“陶將軍慢走。”

眼見著樓船慢慢離去,那李大人回想剛才見到陶將軍時的情形,果然是馳騁沙場的將軍,那氣度眼神真不是他能直視的。只是此事本來可大可小,但卻也應該修書一封與淩相爺告訴一聲才是。只是李大人沒想到他這裏頭一天放走了這只樓船,第二天那王大人的外甥便千裏快馬趕了來,手裏還早已畫好了一幅畫像,這李大人把畫像一看,唉喲老天,這不是跟那陶將軍長了有幾分相似麽?這是怎麽回事?

這李大人能為淩相門生,那腦子裏運轉著的可不一般。他看了畫像並未馬上把心中想法告訴這寧明,而是打發了寧明說自己昨天不小心把人給放走了,這會兒大概也追不回來了。然後接著回頭便又給在京中淩相再次寫了封信去。

樓船上。

龍農說:“我們為什麽要偷偷摸摸地回宮啊,這皇帝不是應該大張旗鼓,萬人行送。前面三千禁衛軍,中間三千待從,後面三千護衛軍嗎?”

其實青巖他們幾名青虎將早是懷疑這前太子殿下現今的磬王殿下了,雖說他們從沒見過磬王爺,但是那磬王爺在身位太子的時候好歹也是一萬傾第一大才子啊!而眼前這磬王爺怎麽看那言行舉止與那萬傾第一大才子不相符啊。只是……青虎將們偷眼看了看當今聖上,這陛下沒發話他們也沒有敢多想的,當然便要管好自己的嘴巴。

但見左戟聽了龍農的話後,輕輕一笑:“如此方便早日回宮,而且……哥,你看,我們在洛城何故遇到暗殺刺客?”

龍農回頭一想:“東候王?”

左戟微笑著點點頭:“嗯。所以一路我們不可多作耽擱,外面畢竟危險,早日回宮才好。”

龍農說:“那不是走陸路快些麽?”

他這一問眾青虎將們又面面相覷。走陸路磬王您不一天到晚叫……咳,屁股疼麽。唉……

左戟道:“哥,小潤兒午睡快醒了吧?你去叫醒他吧,再睡下去晚上也該鬧得你睡不好了。”

龍農被左戟一提醒才想起來這一事兒,一看外面天色漸暗,心中叫道不好,晚上那小家夥定睡不著了,可著勁兒折騰他讓他講故事陪著玩兒。想著便連忙轉身而去要去把龍潤搖醒來,然後再以鍛煉身體為名讓小家夥圍著樓船跑個七八圈累一累,到了晚上才能早點睡了。

龍農這一去留下青虎將與左戟在房內,左戟看著門口的方向沈思著,眾人於是一時沈默了。

“戟爺,該用晚膳了。”門外不知何時來了一位船上的仆從低低地聲音在黃昏裏響起。

“戟爺。”仆從身後青若站在那裏喚了聲,那仆從便側身讓了讓。

青若走進屋裏,他從中午下船去查越令渡口嚴查的事兒,現在才正趕回來。

“是六安城的寧明少爺,帶了河官王大人的一名仆從趕來越令渡口了。他們不知從哪裏知道您不是淩相之孫的身份,追到越令渡口來了。”

“嗯。”左戟示意青若繼續說下去。

“越令渡口的李大人是淩相門生,剛剛給淩相去了兩封飛鴿傳書,兩封相隔一個時辰。第一封說明有人假冒淩相之孫的事。第二封說……”

“說什麽?”左戟漫不經心地問道。

“信上書:假冒之人非同一般,船掛‘瀚’旗。若真為陶將軍,實沒有假借您之身份一舉,事無大小,只說與相爺知道而已。”這個李大人事情都說上了還挺能裝瘋賣傻的。

李大人雖只覺事情蹊蹺而不知道左戟身份,可經他這一描述,那淩相大概是猜到了。

“明少爺,這人跑了,咱們畫像也帶到了,剩下的事李大人會辦了,我們是不是就回去了?”

寧明卻道:“回去?事情沒弄明白,我是不會回去的。”

“那我們……”

“延承明河追上去。”

“啊?!”

晚霞染江,樓船之上。

“快跑快跑,爹爹追上來了,小潤兒快跑。”龍農在後面跺著腳假跑,前面龍潤可卯足了勁兒兩手亂揮,嘴裏嚇得咯咯亂叫。

龍農靠在一邊遠遠看著龍潤跑得有些顫微微,心裏笑道:這娃子太好騙了!

龍潤跑了一會兒沒聽見後面爹爹追來的聲音,便懷疑地想要回頭去看。龍農這邊兒可把小家夥那裏看著的,一發現有懷疑回頭傾向龍農便真個兒往前跑幾步,你爹我不累得你晚上沾床就睡我就不姓龍。

龍農這是盯著龍潤了,可沒盯旁邊,身體往前一沖,眼前便一黑,直接就撞左戟懷裏去了。

“小心。”合著船下水聲的一聲‘小心’低不可聞,因為……

“唔……”

兩唇相接的瞬間,龍農還沒反應過來,只能瞪大了眼睛。而左戟眨了眨眼,顯然也很意外。盯著龍農的有些木然的臉上的目光卻又微微一黯,那本來摟在腰上的手漸漸松開輕輕放下,身體也放了力道讓自己背靠上雕花鏤空的墻體上,以形成某人餓虎撲食的情形,然後一邊靜靜地等著龍農反應過來,一邊貪婪唇間的氣息。

左戟覺得他此刻就像一快要修成正果的妖,正在凡人不知情的情況下將要吸走那人一切氣息,但又因為不能讓人發現,所以那唇間所溢出的氣體又無法讓自己完全吸走,真正考驗他平生所修定力。

於是等龍農回過神來時便連忙從左戟身上離開了,見對方被自己撞得被動地靠在墻上,一時訕訕道:“對、對不起……那個……哈……呃……”

“沒事。”輕柔地聲音自左戟口中而出。

“爹爹……你還要不要來追我?”龍潤遠遠地喊聲自船頭那方傳來。龍農擡頭望去,那小家夥居然還站在原處,怕被自己抓到而沒敢過來。

龍農慶幸此時天色已經灰暗,不然還真是尷尬無比。他回想起剛剛回神的瞬間左戟那雙望著自己的眼睛,很深遂很迷離,MD!又不是在跟美女接吻幹嘛那種眼神,太勾人了這。不行,都找機會跟左戟說說不能這樣看人,會濫情的。咳,龍農在心裏咳了聲,至於剛剛嘛,純屬意外!

“早點睡吧,明日早起。”在左戟看來,這也是場意外。只是……是場求而難得的意外。

“嗯嗯……”龍農連連點頭擡手便招呼龍潤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有一更

24

24、回宮前夜 ...

把龍潤哄睡了龍農便一個人跑船頭吹風去了,天氣有些悶熱,該不會要下雨了吧?

今日月圓,外面的夜空很亮。龍農坐在船頭看江中搖搖晃晃的月亮,趴在船沿邊略一低頭便能看見水中自己的半個影子。承明河深遂而沈靜,一眼望去似乎很寬,無風無浪波瀾平靜。龍農在腦子裏想著,有容乃大,好像也是這麽回事。

夜色下的承明河有點深藏不露讓人想要探究的神秘,像那一雙眼睛。

不是像,而是本來就是。

“這麽晚了不睡在這裏做什麽?”水中倒影問道。

龍農維持著半趴在船邊的動作看著水中突然出現的左戟的身影,一時楞住無言。

“江風濕氣大,為什麽就穿這麽點兒在這裏?”左戟把自己披出來的袍子搭在龍農身上,動作溫柔。

龍農把身上剛披上的袍子領口處一拉緊,起身站起來,左戟便在一旁搭手扶了一把。

轉身笑看著左戟,龍農道:“其實我不冷。”正想把袍子解下來給左戟,又讓對方淡淡一伸手給擋住了。

“大概是要下雨了,屋裏有點悶熱,我就出來吹吹風了。”龍農解釋。

“悶熱?”左戟伸手貼上龍農額頭:“哪裏悶熱了,你這是體溫有些偏高了。”

龍農低頭看了看自己,原來是我自己的問題麽?不過額頭上的手掌好涼快啊,蹭蹭~~~

“哥。”龍農小狗似的動作讓左戟左朐口的位置脹脹地,極力的壓抑才能不失常態。

“唉,什麽?”龍農擡頭望向比人略高一點的人。

左戟淡淡一笑,沒有說什麽。

“我去沖個涼水澡。”龍農轉身要走,一邊低頭離開一邊回想到前幾天喝的藥,不會是青朗那藥給喝得吧?還以為這幾天天氣轉熱要下雨了呢。

左戟一把抓住龍農手臂,聲音急道:“你這是什麽癥狀都不知道,沖涼水做什麽?!這個天氣不怕生病?”

龍農當然知道他這是什麽癥狀,但是也不好直接說出口吧?

“那怎麽辦?”龍農反問道。

“讓青朗瞧瞧。”左戟盯著人,手裏也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龍農心說我這是補過頭了,難道再喝碗藥下火?這一上一下的他才真受不了?

龍農對左戟揮揮手:“沒事沒事,我自己身體自己清楚,沖個涼水澡就行了。”

左戟一把抓住那只揮揮的手,反手一扣,四指便搭上龍農脈門上了。

龍農眨了眨眼把左戟看著,那人帶著認真而嚴肅的表情的臉上濃眉皺蹙,繼而眼神微轉,然後輕輕放開了龍農的手。

“別沖涼水了。”左戟說:“……順其自然的好。”說完便慢慢踱步離開了。

龍農站在船頭看著左戟離開的背影,這是個什麽情況?最終龍農也沒去沖涼水,因為忽然又覺得不是太熱了,外面天色黑暗便回房睡了。

次日早起龍農才知道他們要棄船上岸重新坐馬車了。

左戟說:“青宏、青若你二人留船上繼續上京。我們從溢東官道直接入京,大概也就五天時間能到。”

青宏、青若齊聲道:“屬下領命。”

馬車早在岸邊準備好了,此處顯然也不是渡口停船處,所以船並不能靠岸。

左戟對龍農的解釋是:“青若探到或許有刺客知道了他們行蹤,所以讓青若、青宏兩人留在船上繼續走水路上京,而他們則改為最直接又最快的辦法走官道上京。”

龍農猶豫著問道:“走官道是不是太招遙了?走小路不行?”

左戟一笑:“就是要招遙,小路反而危險了。畢竟刺客都是暗中行動的,光天化日的大路上他們反而會顧忌些。左右沒有幾天時間,一接近京城就安全了。我們走吧。”

龍農抱著龍潤左右看了看正行駛在河中間的樓船,問道:“怎麽走?”

左戟看了看跟著他們一起的青巖、青朗二人,示意他們先上岸去。龍農見倆人縱身而起便離船向岸邊飛去了。

左戟向龍農伸出手:“把龍潤給我。”

龍農把龍潤遞給左戟,小家夥趴他皇叔肩頭眼睛左右張望,然後他忽然感覺到自己被扔天上去了。

“啊……咯咯……”好吧,好像是他和叔兒一起被扔天上去了,所以他也不害怕。

龍農見左戟抱著龍潤飛向了岸邊,其實船只離岸也不過二十米遠的樣子,腳下一踏也縱身而起跟了過去。

龍農跟著左戟後面上了岸便聽見龍潤趴左戟肩頭叫著:“還要、還要扔……”

龍農把鬧騰的小家夥抱過來,笑道:“行,扔你下水。”

龍潤短短的小胳膊便往龍農脖子上一抱,嘟嘴道:“不要~~~”

青宏、青朗兩人駕車,三匹快馬加鞭,如離弦的箭。

官道不比山路,而且這馬車的減震功能也比上一輛要好的多,龍農坐在裏面便覺著還過的去。

左戟道:“馬車沒有船坐著舒適,但是我們要快點入京的話馬車要快些,哥,你先忍忍。”

龍農聽左戟這樣一說,才想起起初他們也是坐馬車來著,後來……原來如此。

龍農道:“我沒事,主要是小家夥。”低頭一看,龍潤正半閉著眼睛呢,於是便又笑道:“不過,這車搖來搖去的他倒挺享受的哈。”

左戟低頭一看,那龍潤不正半拉著眼瞼打著瞌睡麽,於是便也笑了。

這一路急行果然是沒錯的,左戟他們剛上岸那天夜裏青若、青宏兩人便遇到了刺客,只不過都被兩人解決掉了。到是走官道的馬車一路無事地到了京城外最後一個縣城——東葛縣。

京城的繁華如錦,高門大院、寬廣的馬路都不用說。穿過長街往左拐便有一處府邸,門前雄獅兩座,正門扁額上黑漆的隸書書三個大字——淩相府。

府內九曲長廊雕梁畫棟。

淩府大公子淩修雲獨個兒坐在滿目枯荷的溏邊休息,正有一隨身小仆走了過來俯他耳邊說了句:“大公子,府外有人求見。”

淩修雲臉上帶著邪氣問道:“誰?”

“六安城河官王大人的處甥寧明。”

淩修雲挑眉:“那是誰?”本是不願見的,但一想左右無事便道:“帶他過來。”

那仆人便答應一聲下去了,不一會兒把那寧明和他那隨從一起帶了上來,那寧明也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地,一見了這淩修雲便只道了兩個字:“不是。”便不說話了。

淩修雲道:“不是什麽?”

寧明於是這才回過神來,也知道這位爺才是淩相府裏真正的大公子,便隨媚笑道:“素日有一人自稱淩相之孫與在下接交,在下想他必是招搖之輩,如今一見淩大公子,果然如在下所料。”

淩修雲沒了興趣了,原來是此等無聊之事。而且還不知道這寧明說得是不是真的,或者只是一個接近自己好平步青雲的借口呢。

然而寧明來此可不只是來確定左戟不是淩修雲之事的,他知道這京城人海茫茫要找一個人不易,便想借這淩修雲來找左戟,隨身也帶了畫像來。

寧明拿出畫像給淩修雲看,說道:“便是此人。”

那淩修雲從隨從手裏接過畫像一看,險些一口氣給叉了,嘴角一抽一抽地,忍了忍才忍了下來,又故意怒道:“真是豈有此理!此人現在何處?”

寧明道:“在下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也許在京城,如沒在京城也當是在來京城的路上。”

淩修雲道:“哦,你下去吧,待本公子找到此人,定不饒他。”

寧明道:“還望淩公子開恩,此人雖感冒於公子,但也因公子之才勢無人能及,如果找到此人,在下願以千金來換,在下之舅也當欠淩公子一個人情。”

淩修雲在心裏輕笑了一聲,就你一個小小河官之甥也敢來跟我講人情,還千金?

“寧公子既然開口了,在下也不好推辭,就送寧公子一個人情好了,槐,送客。”

那站在一旁的喚作槐的仆人便走到寧明跟前,彎腰恭送。

這寧明從淩相府裏出來可說是春風滿面,想著不日便能找到那假的淩公子了心情便好起來,接下來便在這京中好好玩一玩吧,京城他還從來沒來過呢。

寧明走後淩修雲拿著那畫像看了看,一邊對旁邊的槐說道:“這畫也太醜了點,背景也醜。”

“你說他們到哪裏了?”

“回公子的話,這是他的來信。”

淩修雲斜眼望過去:“什麽時候來的?”

槐低頭回道:“就剛剛。”

淩修雲展信一看,那信上只有四個字——永葛客棧。

“爺爺在做什麽?”

“相爺今天似乎很忙,陳護衛和冷大人一直在府上剛剛才離開。”

淩修雲從躺椅上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走,出城玩去。”

東葛縣。

不須為進京的一個大縣之一的東葛,繁華直追京都。

永葛客棧是東葛主城最大的一個客棧,此客棧位於東葛城內中心偏向京城一邊的位置,離北城門很近,北城門一出去便是官道,官道上京不過一個時辰而已。

傍晚時分,北城門已關門禁行,左戟一行在永葛客棧要了三間上房住下。畢竟周車勞累,眾人吃過晚飯休息了一下便睡下了。

是夜,火光沖天,嘶殺之聲不絕於耳。

左戟道:“來者是何人?”

淩修雲聚目望向樓下隱隱火光中朝中官兵道:“冷大人手下的人。”

左戟道:“青朗。”

“屬下在。”

“你和修雲一起先送磬王爺和小世子回京。”

淩修雲走前道了句你小心點,便大搖大擺走了。

龍農見這外面火光一片,左戟留下自己卻要先離開,不由擔心道:“他是皇帝,你們怎麽能把他留在這裏?”

淩修雲目光如刀,在黑暗中如噬血野獸,對龍農的話輕蔑道:“放心,我只擔心冷大人死無葬身之地,怪他命不好啊,老家夥從來是自己躲得遠遠地喜歡叫嗦別人。”

龍農此時那裏管淩修雲那說話語氣輕慢了,只一思量厲害關系,自己這還有龍潤留下只會給左戟添麻煩。

“王爺放心,只要你們這一回宮陛下才好對他們趕盡殺絕啊。”青朗笑著道。

龍農看了看懷裏熟睡的龍潤,一咬牙只能跟著青朗離開了。有淩修雲在,幾人一行直奔北城門而來,手裏淩相貼身印信一出一路上本來設下的埋伏都一一放行讓他們過去了。直到到了宮門前,青朗下馬出示禦牌,宮門開啟已是醜時四更雞鳴之時了。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寫到這裏來了,終於回宮了,終於要見到禦花園了,小潤兒的面癱小叔叔包子玩伴終於要出來了,我要速度的發展昂昂~~~(←_←)尊的嗎?

25

25、惡夢 ...

皇宮雖大龍農只當是在逛菜場,根本無心去看那些或寬廣或精|致的建築。進了宮門又行了半個時辰,至一處宇殿停下,那殿內有燈火透出,青朗便在殿外沖裏喊了聲:“……開門。”

大殿的門從裏面緩緩開啟,一個身著靛藍長褂的青年探頭出來,聲音壓低但又透著興奮的喊了聲:“聖上?”

青朗笑罵道:“黑燈瞎火地亂喊什麽!聖上還在永葛縣呢。”

青年的臉上透出些許失望,忽又擡頭對青朗笑道:“朗爺請進。”眼睛一擡又見遠處站著一人,細一看又開心叫道:“淩大公子。”便忙出來行禮了。

青朗卻虎了臉對那青年道:“這是磬王爺,見過了。”

那青年便轉身看見龍農,規規矩矩跪下行了禮:“奴才喬寶,給磬王爺請安。”

青朗把龍農帶進殿裏,解釋道:“這是陛下的寢殿,一般沒人敢來。”

喬寶自小便跟著左戟,以前也是見過左磬太子,因其才華便一直很敬仰他,加上左磬性格溫和,是很受下面一群伺候的人的喜歡的。

喬寶此時見了龍農便生了種多年親人離別再相見的感情,顧著身份不能言語,不由便一直盯著龍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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