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兒畫的亞蘭德及朱華，衣服很華麗，還有那身材，果然是長大了啊！不過，私心覺高跟鞋是重點。

** ** ** **

然而，當我在老師身後站定，裂空聲就自左方傳來，周遭的空氣突然之間被濃縮了千萬倍，朝四周壓迫而來。

這是……殺意，猛一擡頭，入目的就是那一點曾代表死亡的槍尖。

沒時間想明白凱門法德為何會突然對我出手，手就已伸出，魔力在掌心前自動形成十寸厚度的護身罩，勉強抗沖住天翼之王的猛烈一擊。

正當槍身因魔力罩的阻擋速度越來越慢、眼見就要因力竭而掉落時，突然而來的一個強勁力道註入，瞬間刺破魔力形成的護罩。

就在我感到額間微涼，內心也猛然沈落的同時，一只手自旁邊伸來，那動作也不怎麼快，甚至帶點漫不經心的意味，卻在這千鈞一發間握住了長槍中央。

亞蘭德捉住槍身，其動作之平靜順暢，就仿佛對方是和和氣氣將長槍交至他手上似的毫無沖突。

「看來你進步了不少，小鬼。」

並未因這一擊輕松被解決而有所情緒波動，相反的，凱門法德的笑容中帶著些許不屑。

「反之，你倒是退步了不少。」松手，讓長槍自行掉落，亞蘭德心平氣和說道。

也不知是這句話還是長槍的墜落刺激了對方，就在一瞬間，我只覺眼前晃動了下，凱門法德就已出現在與亞蘭德不足一步的距離。

那怒揚的翅膀只要稍稍一扇，就會造成巨大的傷害。

「還是一樣，只會逞口舌之利，數千年來，逃避與我戰鬥的你，又有什麼資格教訓我。」他聲音中充斥著沸騰怒意。

然而，亞蘭德卻並未因對方的激動有什麼特別反應，只有表情似乎閃過一點點失望，稍縱即逝。

「把靈魂撕裂的你，早已失去能殺死我的力量。」他說道。

聽到這樣一句話，我微微一呆，腦中不經意想起當初在淚川之海前，像在守候什麼的男人，與現在凱門法德一模一樣的人。

難不成，這就是老師口中的靈魂撕裂，所以，眼前的凱門法德才會有一種違和感，表現也很失常。

明明是天翼之王，卻沒有高位者的沈穩自若，有的只是那浮躁不穩的氣息，無法安定下來，原因竟是靈魂已經不完整了嗎？

聽到這一句話，凱門法德流露出被武器刺中般的神情，臉色發白。

「至今我仍未想明白，像你這樣的人，為何會做出此等愚昧行為。」像未察覺對方的怪異般，亞蘭德語調絲毫沒有改變，靜靜述說下去。

凱門法德嘴巴張了張，但終究沒說出任何話來，現在的天翼之王，只是一名被刺中心事的普通人，縱使擁有再怎麼強橫的力量，人的內心都是相同的脆弱。

見狀，亞蘭德嘴角揚起淡淡諷刺，只是其中又帶著深深厭倦之意。

「你跟淚川果真是同一類人。」

凱門法德身體一震，就像聽到什麼可怕事物般，臉色灰敗，握緊的雙拳，青筋暴露，然後毫無預兆的，下一刻他已含怒出手。

武器相撞的轟然聲瞬間響遍整片天空，劇烈激蕩出的空氣波動，像是突然刮起的颶風，將四周的所有人往外方迫散。

我還未反應過來，手臂就被一把捉住，眼前突然出現了像是黑色閃電的炫芒，貶眼間就已離開原本的位置。

擡起頭看向亞蘭德，只見後者正提著西洋古劍，劍身瑩繞著不可思議的黑色電芒，其凝聚的魔力深度，如同魔界深淵，深暗不見底，充斥人力無法掌握的恐怖。

然而，這卻只是魔力太過飽和而溢出的一小部分。

跟我在使用西洋古劍時，從未填滿過它的情形，天差地遠。

就在我觀察著這一切時，凱門法德的攻擊也如驟雨般迎面撲來，其密集及強度，已超越我生平所見所有妖魔之極限。

當長槍被劍刃擋住的每一瞬間，兩股強烈力道相撞的恐怖力量也隨之迸裂開來，攪亂周圍天空化成一片混沌。

身處在這片亂流中，五感開始失去應有作用，陷入完全的黑暗，要不是捉在左臂上的那只手，我早就被卷入混沌之中，陷身危險處境。

相當奇怪的感覺，明明現在就處於隨時都會死亡的境地，我卻什麼也感覺不到，就像是在做一場最不真實的惡夢，不知渾渾噩噩過了多久，這種情形才漸漸產生改變。

原本失去所有作用的五感，依舊毫無作用，然而，虛無縹緲的感知力，卻越來越清晰，偶爾，甚至能感受到那一閃而現的槍影。

感知力就像一根粗鐵，被感到危險的本能越磨越細，到最後，其敏銳的程度，甚至在劍刃與槍尖的交擊時，帶出了非生理上的細微疼痛。

精神的過度緊繃感，直逼人發狂，當我又再一次感受到槍影閃現的同時，尖利的爪子不自覺從指上延伸而出，迎向槍影，兩者撞擊的真實痛感，瞬間劃破一直阻在腦中的混沌。

然後，看得見了。

即使爪子因格擋槍擊而全部粉碎，滿手是血，疼痛的感覺無所不在，但這種像突破界限般的奇異知覺，足以抗拒所有不適。

眼中能清晰看到所有的一切，肌膚上能感受到氣流的細微變動，在經歷過剛剛的混沌後，顯得如此可貴。

只見凱門法德現在的模樣相當狼狽，不只是被撕裂一半的翅膀所造成的效果而已，還有那像是被逼到絕境野獸的絕望痛楚。

反觀老師，雖情況也不怎麼好，捉著劍的手臂上鮮血淋漓，但其淡定從容，卻從無一刻有改變過。

目光忍不住看向捉在臂上的手，只餘一手戰鬥的他，居然能跟對方打個旗鼓相當，實在難以置信。

就在我擋住那一次槍擊後，不知是受到什麼刺激，凱門法德發出怒吼，長槍用盡全身力道的往上一擊，穿透西洋古劍的防禦，轟然擊中亞蘭德的肩膀，粉碎了大片血肉。

就在我怔然地望著那足於致命的大洞出現在後者身上時，卻又見到更加震驚的事物。

居然回覆了，就像曾經在吸血鬼辛洛亞切斷手指所見到的再生，但速度更為驚人，幾乎不到兩三秒間，就已覆原。

「我說過的，你早已失去殺我的力量。」舉手擋住迎面擊來的槍身，他陳述事實般的説道，「把淚川逼入絕境後，你所能得到就是這個嗎？」

第二次提到淚川，凱門法德的反應不再是暴怒，反而像是失去了動力般停止了攻擊，或者，更像是回覆了冷靜。

收槍而立的他，像是在瞬間回覆天翼之王的風采，只是眼神有一絲奇異的情感。

「我所想得到的，早已得到，亞蘭，那是你永遠不會明白的事物。」

說完，他目光突然移到我身上來，凝視的專註度，訧像想從我身上挖出什麼似的。

到底想做什麼？

被這樣盯著，我的身體不覺微微一僵，暗中防備，卻不料他只是靜視片刻，什麼都沒有做。

「也許，只有像你這樣的男人，才能真正做到無動於衷的程度吧！」

留下這麼一句難解的話，凱門法德帶著所有天翼族，撤離此地。

** ** ** **

呆鼠燈所繪之亞蘭德和朱華，兩只都有洋娃娃般的可愛（笑）

** ** ** **

天翼族雖已撤離，但因力量沖突而造成的環境變異，並未因此回覆自然，四周的天空就像是被用力攪拌過，各種物質混淆在一起，無數分子相互磨擦所產生的驚雷閃電，更是不時從中冒出。

不過，靠近魔界的地帶原本就不是什麼鳥語花香的地方，對於這些環境變異，不會有人表示出任何關註。

待他們完全退開，不再留有一點氣息時，我才真正松下內心的警戒，隨即的，垂在兩旁的雙拳卻緊了緊。

雖現在自己沒有能力可以辦到，但凱門法德這筆帳，總有一天定要討回。

擡起頭，正要看向老師，卻因感覺到瑪古莎正朝這裏行來而停住。

另一邊的小醜公爵則流露出淡淡笑意，只朝亞蘭德點個頭，就率門人離去。

輕易穿過阻在面前的混淆物質，瑪古莎停在我們面前，琥珀色的美麗眼瞳，只稍稍跟亞蘭德致意一下，就直接轉到我身上來，一瞬不移的看著。

被這麼嚴肅剛硬的眼神盯著，就算知道她沒有惡意，我仍有點不自在，但不敢觸怒這位與老師齊名的女公爵，我只能盡量保持住正常的表情，不動聲色地任其觀看。

不知過了多久，她嘴角才突然溢出一點笑意，竟帶出異常的妖艷，就如同在月光下綻放的血色妖花，吸引人進入死亡深淵的誘惑。

「朱華是吧，我記住了。」似乎已打量完畢，她轉身啟步離開，臨走前不忘丟下一句炸彈，「有空的話，可以來我的地盤玩玩。」

呃……我呆楞了下，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才反應過來，居然被吸血女王邀請了！

該不會是因為我看起來實在很美味，在吸血鬼眼中是頂極美食吧！

正當我皺眉不解時，亞蘭德出乎意外的開口了：「瑪古莎向來對自己的孩子很好。」

只是，讓人有點不太明白這句話的真正含意。

「你身上有她的血。」見我完全無法理解的模樣，他難得又開口解釋了一次。

「血？」瑪古莎的血，在魔界可是無價聖品，我身上哪來的這種頂極血液。

而且，我變成吸血鬼了嗎？

一想到此後的人生，就要在天天咬人脖子之中度過，我心中就悚然一驚。

在變成魂體的那段時間，也不知老師對我的身體動了什麼手腳，如果真的莫名其妙變成吸血鬼，那可就麻煩了。

因為心中的慌張，我不顧一切立即進入內視的狀態，檢視體內情況，首先發現到體內的魔力竟又濃淍了不少，

其次，才看到血管所流動的血液中，似乎滲帶著一絲以往從未看過的金芒，雖細微但確實存在著，若沒猜錯，這就是瑪古莎的血液。

但奇怪的是，這一縷金芒絲毫不帶有任何異樣，反而天生就屬於我似的，沒有他人的氣息。

「被引魄魔力洗滌過，沒有任何物質能保持住本質。」亞蘭德的聲音，中斷了我的深思，「還是，你認為我真會將你轉送予他人。」

我一怔，這話倒也沒有錯，一旦我真的被瑪古莎的血同化為吸血鬼，身份也會因此產生改變，從亞蘭德的弟子變成瑪古莎的孩子，怎麼想，都是老師吃了虧。

不過，我是在安心什麼？

這兩種身份，糟糕的程度是差不多的。

「在抱怨嗎？朱華。」挑起我的一束發絲，他嘴角揚起似笑非笑的角度。

「沒有。」幾乎是下意識的，我躬身否認。

「還是不太會撒謊。」他懶洋洋放開我的發絲，然後像失去興趣般別開頭看向其它方向。

心中暗松了一口氣，我擡頭小心望向他，只見他看向混沌天空的眼睛中，映出同等的絕望暗色。

內心不自覺一緊，明明知道這並不一定那瞳中的真正顏色，但還是感受到幾乎喘不過氣來的黑色情緒。

「前些天，魔皇頒下了新旨，是有關你的。」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開口打破這壓抑的沈默。

呃，我怔然不解，跟魔界皇族向來沒什麼牽扯，魔皇本人的面，更是從來沒見過，況且，比起其它魔界人，我行事向來低調，出名程度大概等同螻蟻。

這樣的我，是怎麼讓魔皇突然興起寫入旨意之中的。

「若論感應力強弱，就是它界之中也不會有人能勝過他，朱華，你的力量等級，已經超過一般爵士，到達子爵的程度。」

子爵嗎？

我楞了下，雖對魔界的爵位制度向來沒什麼關註，但記得沒錯的話，只要是三大公爵的弟子門人，一般都具有爵士的資格，雖然大半沒有封地和封號，但在魔界中確實享有貴族的待遇。

只是，記憶中，魔皇的封爵一向只從伯爵等級開始。

而且，因伯爵等級非常難以達到，通常就算過了數百年之久，也不會出現一次魔皇的封爵旨意，然而為何這一次只是子爵，對方就興沖沖的大操旗鼓了起來。

「你的力量進展太快，引起了魔皇的註意，這麼做大概是想拉攏你吧！」說完，他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件白毛披風，輕輕一揚，蓋在我身上。

「大典定在一個月後，想去嗎？」

能說不想去嗎？

我可還沒強大到能跟魔界皇族硬碰硬的程度，也沒有這種必要，反正也只去做做樣子，領個獎品之類的吧！

「對了！魔皇給我信函中，似乎有順便幫你賜婚的打算。」狀是不經意的，亞蘭德口中再一次冒出奇異的炸彈。

雖然丟臉，但在那一瞬間，我真的差點在天空中跌一大跤。

這……絕對是故意的，老師絕對是不想讓我安生，才故意把這消息在這種時刻說出來。

為此，我開始左顧右盼，開始搜尋佑京和漾真的身影，看這情況，無論是躲進麒麟族的居地，或是回到妖界桃源，似乎都是較為安全的做法。

只是在這之前，要把焰獅的回覆方法先問出來，正當這麼想著，卻見亞蘭德眼中閃過含義不明的光芒。

「魔界皇族，是這世上最了解魔法生物的一族，你明白了嗎？朱華。」

停頓了好一會，我才脫離被此話打擊了的狀態，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老師。」

** ** ** **

當看到亞蘭德出現時，我就該知道這一切絕不是偶然。

也罷，反正老師對我，也只是像許久未碰的玩具突然想玩了，才從角落裏撿回來。

哪一天玩膩了，又會棄在某角落不管，我只要慢慢等待就好了，更何況，焰獅還可以因此而回覆原狀。

也許是因為如此，當我睜開雙眼、看到眼前那了無生機的熟悉景色時，心中並沒有任何反抗，反而浮現出一種類似安心的感覺。

回到魔界亞蘭德的城堡後，並未稍做停留，我直接就走向自己的房間，裏面的擺設仍如同當初離開時的模樣。

沒有任何變化，就像我只是出去逛個幾分鐘，沒多久就又回來似的。

也許就是因此，我才會明明處在危機四伏的魔界，卻感受到比起其它世界更強大的安全感吧！

因為內心隱隱能感受到，就算其它地方都毀滅了，這裏依舊會繼續存在著，永遠不會被消除，會一直在這裏等待著我的歸來。

不管是為何種原因而離開，這裏是永遠屬於我的地方，跟在桃源裏受到庇護不同，跟在人界居無定所不同，這個地方，對我而言……

突然的敲門聲響起，思緒就此中斷，我疑惑的皺起眉，明明已在門上掛出謝絕會客的牌子，雖未設置魔法陣，但以亞蘭德弟子們的守禮來說，一般極少會打擾。

然而，我的疑惑只能維持一陣子，因為大門就在敲聲後過不久，被用力一把撞開來。

其行為之無禮，差點就讓我誤會自己正身處野獸之邦，而不是謹守貴族風範的亞蘭德城堡裏。

然後，視野就被突然散開的金色發絲給布滿，一物體朝我襲擊而來，幾乎是反射性的，我右手一動。

「朱華！」然後，伴隨著少女特有嬌嫩嗓音，來人撞上了我及時掀起的被子上。

第一次，我那麼感激自己在最當初沒將房間床被撤掉的決定。

「哎呀呀！」門口傳來狀是無可奈何、但很明顯是在忍笑的熟悉嗓音，「不經主人同意就破門而入是很失禮的事哦！卡莉米亞。」

倚門站著，米歐笑咪咪的臉上卻看不出有任何冒犯到別人該有的歉意。

「米歐大人，這是你新養的野獸嗎？」一手舉起包在被子裏的不明物體，我問道。

因被打擾了，內心理所當然感到不高興的我，口氣自然也不會有任何一點主人家待客的禮儀了。

臉上滑過一絲古怪，然後他揚起眉。

「玩弄過人家純潔身心後，就將人忘得一乾二凈，小華華果然是無情的人呢！」

他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正想著像以往一樣別理他就好，卻不防被子從裏向外被一把撕裂，然後一個身著淩亂，金發亂成一團的美麗少女朝我猛然撲來。

被這麼一撲，我倒是想起了什麼，似乎是在人界發生過的事。

「朱華不記得沒關系，我記得朱華就好了。」雖然那猛抽鼻子的哽咽聲音，一點都看不出沒有關系就是。

因在那一瞬間認出她是誰，我才止住劃魔法陣召籠子出來的打算，任她撲上自己，然後在對方抽咽聲漸漸平息後，才向米歐投向疑問的目光。

雖之前認識時，卡莉米亞就不是什麼小淑女，但眼前這是怎麼一回事，來到魔界受教養後，居然會有身心都化為猛獸的趨勢。

「別看我，當初在老師打算傳授她魔獸類的修行功法時，我也是有勸上一兩句的。」

魔獸類的修行功法？

「因性情問題，當初老師本來是打算把卡莉米亞丟給吸血一族的，只是在見到她對你的狂熱後，突然就改變主意，悉心教導了起來。」

悉心教導……然後變成這樣嗎？

我默然看著明明美麗極了的一個少女，卻因渾身散發著荒野中的獸類氣息，而美感大打折扣。

這種外貌，明明應該打上可愛的蝴蝶結，穿上美麗洋裝，優雅在城堡花園中散步才對，到底是怎麼樣的教導，才會變成眼前的這副德性。

但是不可否認，這樣的卡莉米亞確實帶著一股奇異的性感魅力，自然野性加上美麗的外表，足以讓大半男人當場傾倒。

話說回來，她是在做什麼？

驚覺到她湊過來的動作是想咬我脖子，我瞬間就捉住那纖弱的頸子，順勢一甩，將她朝米歐扔去。

對付魔界人，就不應該有任何心軟的表現，剛剛是我大意了，居然因為念及舊情任她抱上我。

每次一在其它世界待久了，內心就會因此變得遲鈍，要不是功力大進，剛剛我脖子說不定就被咬掉大半了。

輕松接住卡莉米亞，米歐相當習以為常地用魔法陣化成的籠子困住想再次竄來的她，才慢吞吞的開口。

「說也奇怪呢！面對老師時明明一點沖動都沒有的卡莉米亞，偏偏就是會對你產生性欲。」

「性欲？」

也許真的是離開魔界太久了，意識無法再跟魔界人共通，我的耳朵竟聽見了讓人無法理解的名詞。

「哎呀～～難不成小華華竟天真到以為，卡莉米亞剛剛只是想咬你脖子而已吧！」湛藍眼中浮現有趣的笑意，米歐看似簡單的向前跨出一步，就已出現在我身邊。

俯下身，他湊向我的耳邊。

「吶！反正遲早都要有那麼一次，要不要和我一起試看看呢？」

早已習慣他話題老是會莫名其妙轉到這方面來，我並沒有什麼驚訝的情緒出現，倒是從那話語中摸出了點其它資訊。

他說，遲早都要有那麼一次，是在指魔皇的賜婚嗎？

如果之前的猜測沒有錯，他不只是魔界皇族的一員，同時也以亞蘭德弟子的身份，與魔界皇族聯姻。

先不論這些錯蹤覆雜的親屬關系，亞蘭德弟子中的第一人都與魔界皇族有了婚約，我就別太天真的認為，魔皇這一次賜婚會是真的只是單純長輩對後輩的照拂了。

「考慮完了嗎？小華華。」

是看準了這一點，才來找我的嗎？然而，米歐到底是為了目的才過來的。

確實，有這個需要跟他好好談一談。

「明白了，我接受。」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