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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平夏城之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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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平夏城之戰(中)

圍攻平夏城的戰爭進行到第十天。

對壘車終於被炸壞了,厚重的鐵板依然在,只是車輛損毀,無法推進。梁太後又一次提高賞格,她越看‘平夏城’三個剛正有力入木三分的大字越是憤怒。

站在山上往城裏看,那黃羅傘蓋真是眼中釘肉中刺。

又奈何不得。想要遷怒李乾順,他又太溫柔乖巧。

下令制造更多許多新的樓車,環繞住平夏城,以便居高臨下的對城頭上的士兵射箭。

督戰的皮鞭更急更兇,城門下稍微清理了一下,豎起□□,一群士兵終於攻到平夏城的正門下,立起人字梯,頂著盾牌爬上去的西夏士兵被城頭上一塊大石頭砸掉下去,摔在關閉的城門洞上,身上大大小小被刺了十幾個窟窿,當場斃命。

如果能躲在門洞裏往上挑,就不會被城頭扔下來的滾木礌石砸倒。

可是吊橋高高豎起,鐵木以榫卯和鐵條固定成巨大的吊橋,一排排閃閃發亮的刀尖朝外,在放下吊橋時這些刀尖剛好嵌到護城河和墊著的碎石上,而收起吊橋時,這就成了封閉城門洞的尖刀,攻城的西夏兵都小心翼翼不敢靠近。

終於在第十天的夜裏,弄掉了高懸城墻的城池匾額。

寬厚沈重的匾額掉下去又砸暈了好幾個士卒。

接下來的場景令人瞠目結舌,牌匾上竟然帶著三顆手擲彈,那種一拉繩子就能爆炸的鐵球,而引線就機智的固定在城墻上。弄下牌匾的將官還沒來得及期待重賞,就被炸死了。

其實還有不少顆,只是郭成怕掉下去時靠近城門,炸壞了擋在門洞前的吊橋。

梁太後聞之大喜:“這是西夏城覆滅的前兆!一定要將城池牢牢困住,決不能讓趙佶逃出生天。”

牌匾摘下來之後,露出後面的夯土城墻上,依舊用墨汁寫了‘平夏城’三個大字,還和匾額一模一樣。

……

林玄禮穿了一件以他的身份來說相當謙遜的衣裳,棕不棕藍不藍的短褐,剛剛健身回來,胡亂拿了個毛巾擦擦汗,聞聞胳肢窩沒多酸就這麽湊合了。現在誰身上都沒好到哪兒去,章楶也沒時間洗澡。

童貫拿篦子給他仔細梳頭發,梳過之後會有種清爽的感覺。

林玄禮:“章經略,你笑什麽?”

“我突然想起來,不久之前,梁太後與仁多保忠、大首領嵬名阿吳、撒辰等合謀將梁乞逋捕殺。”章楶的笑意一閃而逝。

小梁太後是國相梁乙埋的閨女,姑媽是大梁太後,哥哥是繼任國相梁乞逋,丈夫就是傀儡皇帝表哥李秉常。西夏的先帝李秉常當了一輩子傀儡,從親媽手中的傀儡到老婆(表妹)手裏的傀儡,從來沒有做主的權力,他曾經試圖覆滅母黨梁氏,結果力不能敵。自從他和梁氏生了個有李梁兩家血統的兒子之後,他也沒有多少存在的意義了。在兒子三歲那年憂憤而死,大宋這邊認為他是被毒殺的。

梁乞逋和小梁太後兄妹倆執政,這兄妹倆同樣囂張跋扈,擅權專政,而且非常善於吹噓。梁乞逋三月掠綏德,四月擄環慶,幾乎每次都被宋軍擊退,死傷無數,趕緊求和,之後繼續侵擾。洪德寨之戰差點讓小梁太後被俘。

然後這兄妹倆照樣飛揚跋扈,不可一世,自認為是萬中無一的絕世天才。梁乞逋還自恃功高,和妹妹爭權。小梁太後同樣嗜好權力,就開始限制哥哥的兵權,梁乞逋潛謀篡奪。小梁太後聯絡皇族、梁氏的死對頭嵬名阿吳、仁多保忠、貝中撒辰等人,出其不意的逮捕梁乞逋處死,並誅殺梁氏滿門。

對於小梁太後自滅滿門這種事,誰聽了都覺得這娘們心狠手辣而且離譜,那可是自滅滿門啊。

章楶有點感慨:“我很喜歡梁乞逋作主帥,他的行動、兵法都能被預料到,手下又軍心渙散,如果他是這次的西夏主帥,我們早就大獲全勝了。梁太後領兵時間不長,還懂得謹慎小心,又隨行攜帶了李乾順,讓西夏士兵們多了一點敬畏之心。”我們都知道那是個傀儡,但還需要這個傀儡就因為民心所向。

“西夏的頭號笨蛋被二號笨蛋殺了,真可惜。”林玄禮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心說:[李乾順挺牛逼的。首先抱住遼國爸爸大腿,趁機背刺大宋,然後在遼國滅亡時把遼國爸爸往外一扔,老婆孩子都氣死了也不管。立刻附庸金國,倒是閃轉騰挪的給他自己弄了不少喘息之機。是一個純熟的政治家。]

章楶差點笑出聲,是這個意思,怎麽一說出來就這麽好笑。“是這麽回事,哈哈哈。”

林玄禮摸著下巴沈思:“也不知道李乾順這個人能力如何,如果他想向我六哥學,一飛沖天、一鳴驚人,那就麻煩了。看他現在溫順的樣子,從來不得罪梁太後,要麽是個沒膽子的小廢物,要麽就心思深沈,蟄伏一待時機。”

章榩誠心誠意的說:“我希望是前者。”

林玄禮難得有機會和他閑聊,以前聊天時都非常莊重,可能因為換了衣服,氣氛不一樣。本來還想問問他,這次大勝一場之後是不是要當樞密使了,轉念一想:[我可別立BUFF了!]

[打完仗他還得繼續當經略使。]

[打完仗我回家也結不了婚!]

[嗯,冥冥之中覺得安全了。]

章楶的情緒一直都是外松內緊:“秦王回京之後還有什麽打算?想去大名府做監軍麽?”

林玄禮笑吟吟的說:“當然不了,回京陪著我六哥去。還得和娘娘繼續磨嘰,我想娶的女孩子她不喜歡。還有些去年初夏存起來的酒曲,也不知道開封之後還不能用,我釀的麥酒味道不錯,只是放不住,釀好了得趕緊喝。你將來如果能進京做樞密使,我送你幾壇。”

回京路上溜去看看回鄉的蘇頌……可能不順路。弄點小菜,回去兄弟團聚喝幾頓,再找小野豬喝兩頓,再和京城裏的球友們喝兩頓,醉生夢死多麽快樂,然後給六哥弄弄藥膳,逗逗小侄女。

章楶還有一件事要說,等這一場大勝之後就得忙於鞏固勝利成果,繼續向前推進戰線,到時候十一郎不一定留在邊關,他也不應該長久的留在這裏,這對至關重要的骨肉之情不利。他的性情沒有變化,只是這兩年在邊關長高了不少,又練的很健壯,嗓音也有些許的變化,差不多算是個成年男丁,在官家眼裏可能會不太一樣。而他也要為了避諱,以後不能和秦王再有什麽聯系。“西夏境內恐怕要傳揚秦王的箭神之名,不亞於飛將軍李廣。秦王,本朝重視文學,頭名狀元的榮耀,比起樞密使也不差多少。您回京之後,要多在詩詞下功夫,騎射嘛,是武人安身立命的根本,不是您的。”

林玄禮深感他這段話的沈重,不僅是隱晦婉轉但真切的好意,以及大宋對武人的濃重惡意。

……

梁太後不怎麽學兵法,但仍認為自己在軍事方面是天才,也聽從勸諫制造了很多造型浮誇,看起來非常嚇人的攻城器械,也聽了韓信領兵多多益善的建議,覺得自己不比韓信差。

到現在大軍輪番猛攻平夏城,日夜不停,黃土夯的城池外墻上被西夏人的血肉和火器燒撩了一遍,大部分都變成了深褐色,有些地方被燒的陶質。

就是沒有攻下城池,城裏依舊又吃又喝,在城頭上立牌後防禦的宋兵依舊精神充沛。

梁太後反而有些崩潰,二十五萬大軍,在進攻時只有兩萬人能用得上,其他人都是原地待命、輪番上前進攻。雖然不動彈,但飯還是要吃的。

二十五萬大軍,每天最少也要吃三十萬斤糧食,用掉幾百斤鹽或無數的鹹菜,這還是沒怎麽吃飽,沒有蔬菜和肉食,打仗時士兵吃的實在不能再少了,鹽也不能再減少。

軍需官小心翼翼的報告賬目:“太後,我們的軍糧所剩不多。”

梁太後焦頭爛額的按住額頭上的痘痘,問:“還剩多少?”

“還有一天半的份額,省著點還能吃三天。”軍需官想要提醒說,如果我們多留一點兵保護後面的糧道和補給點,就會容易的多。

梁太後最近睡也睡不好,勝利又距離她很遙遠,物資短缺到捉襟見肘,一千多個瘸子整日裏哀嚎連連,在她視察軍營時也沒閉嘴,好像還有很多人對她領兵的能力議論紛紛,而美麗的臉頰上又因為上火而起痘痘,脂粉遮住之後看起來還是能看到,越發的讓她惱火。

梁太後咬牙切齒:“傳令下去,加緊攻城!只要攻破平夏城,城中的財貨任憑將士們取用!還有許多糧食!這些宋人一定做好了守城數月的準備。”

“遵旨。”

平夏城城墻上下還是那些攻城守城的技能,挖地道的陰謀被鐵火床燒沒了,試圖和城墻上平射、投擲火球的樓車在靠近平夏城時被一一摧毀。

梁太後憤恨的上馬,在月色中上馬到陣前督戰:“哼,一座被圍困的,無法傳遞消息的孤城。”難道還真被那個道士說中了?西夏攻擊大宋,無法獲勝?怎麽可能,我們贏了那麽多次。

西夏將領們心說:咱們現在也是被圍困了,後方的谷倉都被清除,大概我們新收回的城池又被宋兵奪了回去。派出去的信使有來無回。宋兵敢清除我們的補給點,只要在路上設伏,就能殺掉我們的傳令兵、太後的傳旨官,徹底斷絕糧草。其實就算後方收到信也做不了什麽,西夏能擠出來的全部士兵都推在宋夏邊境,後方就算拿出糧食,也沒有足夠的士兵突破宋軍封鎖,帶著繁重的糧草趕過來。

有心勸太後撤退,看她兩眼發紅面帶殺氣,想想她剛剛自滅滿門,就都不吭聲了。

梁太後在城下五百米外縱馬徘徊了一會,看前面攻城的攻勢不能說不努力,城頭上防禦的樣子,也不能說是疏忽大意,看起來西夏兵已經盡力了。

她忽然想起來一個四面楚歌的計策:“叫軍樂隊過來。”

軍中有樂隊,負責在宴會、閱兵等需要‘鼓樂齊鳴’的時候出來助興,這次格外帶了一支好的軍樂隊,打算在得勝進入平夏城時吹吹打打,熱鬧炫耀。

立刻有人帶了樂手們和軍樂隊過來,跪在太後眼前不敢多話。

有將領小心翼翼的請示:“娘娘又和吩咐?是要他們演奏樂器解悶嗎?”

梁太後和顏悅色的問:“你有沒有聽說過四面楚歌?哀家打算讓他們演奏漢地音樂,那些征夫思鄉情切的曲目,動搖他們的軍心。”

西夏將領立刻大讚:“妙計啊!真乃妙計也!!只是現在在攻城,太過嘈雜,城下演奏音樂城頭上聽不見。是否暫停攻城?”

“……嗯。攻心為上。”

攻城忽然暫停了,一群樂手戰戰兢兢的被驅趕到軍隊前線,頂著盾牌被護送到距離城下還有三十多步的地方,開始吹奏羌笛、拉起二胡。

真個是,情何哀切,透入骨中,離散英雄之心,消磨壯士之氣,一聲長,一聲短,一聲高,一聲低,五音不亂,六律合鳴,九月深秋兮四野飛霜,天高水涸兮寒雁悲愴。

城上能聽見點,但都憋著一場大勝的雄心壯志,並不在意。

反倒是樂手們身後的西夏兵,本來就鬥智渙散,再聽這些哀哀戚戚的音樂,想起越來越少的幹糧,想起死在戰爭中的兄弟朋友……聽來聽去越發洩氣。

……

涇原路領兵來援的是郭祖德,郭成的義兄,他已經在百裏之外蹲守了十天,每天都焦躁的等著章楶的命令。等到第十一天的清晨,還沒等到章經略的命令,開會時已經忍耐不住了:“平夏城被圍困了十一天!不能再等了!不能讓平夏城被攻破!這座城池意義非凡,必須不顧代價前去解圍。”

副都部署王恩和將官姚雄、姚古紛紛讚成。

種樸:“將軍稍安勿躁。郭成抗敵,能讓士卒堅定的,乃是援兵。我等寡不敵眾,現在前去解圍,戰勝西夏也不能給城池解圍。不幸受挫,有士兵被俘,落入西夏手中,賊驅趕到平夏城下,再胡言亂語一番動搖軍心,平夏城反而守不住。”

姚雄又改為讚同他的意見:“如今西夏‘百萬大軍’都圍著平夏城寸步不進,顯然是苦攻不下。城中堆積的物資足夠一月之用,現在才過了十幾天,應當再探在做定論。”

郭祖德也冷靜下來了,雖然義弟的性命和平夏城的意義至關重要,但他們說得對。

走出帳篷仰頭看天,凝視了很久之後,哀嘆道:“他攜帶了一些信鴿,不知道有沒有放出來。”除了傳令兵之外,軍營之中也用少量訓練有素的信鴿傳遞消息,但是西夏人也不傻,只要看見城裏往外飛鴿子就射,他們箭法又不錯,鴿子飛的也不高,多次之後就不用了。



西夏發舉國之兵,攻擊一座用二十二天時間搶修出來的城池,十二天沒攻下來。

聰明的將領們認為,是城外西夏太後亂指揮,城裏的秦王又能鼓舞士氣,此消彼長。

中秋節,誰也沒吃上月餅,但中秋節已經很冷了,山野中比城裏更冷,風也更猛。

這不是普通的狂風,是卷著沙碩、打在人臉上能叫人臉痛的沙塵暴。

現在月亮半圓,又在山谷之中,夜色一貫是明亮的,甚至能看到草影晃動。今天不行,今日天地之間一片渾濁,就好像黃河倒懸於天空,昏暗發黃而汙濁的狂風打著旋,擋住了滿天星鬥。

山谷中的一片曠野,風帶著怪異的呼哨聲,狂亂的在西夏營地中肆虐。卷走了一些帳篷,沒收進帳篷裏的物資,豎起的大旗,就連許多高達三丈、聳立在帳篷之間的樓車都被狂風吹倒、摧毀。

城墻下發出的箭還沒射到城頭,就被吹歪了方向。

城頭上的士兵也被狂風吹著,但風是從北方吹過來的,北墻上的人躲在城墻後,南墻上士兵們轉過身用盾牌抵著風,背靠著城墻。東西兩邊城墻上的人困擾一點,要抵住風留在原地不動有點難,幸好城下也無力進攻,爬在雲梯上的西夏士兵不用砸,直接被吹的差點掉落。

宋兵機智的每隔十幾米留一個人觀望,其他人紛紛或躺或趴,躲開這陣狂風。

每天都有迅猛的夜風,但今天是沙塵暴。

梁太後終於受不了了,以往沙塵暴和她沒什麽關系,侍女們會清理幹凈屋中的塵沙,紗帳、帷幔、香膏會保護好她嬌嫩美麗的皮膚。現在河水是渾濁的,風是渾濁的,出門時看到的將士們的神情也是渾濁木訥,還有些饑餓和疲倦。

軍中已經斷糧了。今日又被狂風吹折了大旗,非常不詳……當然沒有斷糧這麽不詳。

李乾順冷眼旁觀,不發一言以免拉仇恨。

梁太後巡營時看現在真是軍心渙散,秩序散亂,士兵們爭搶最後的食物,互相報以老拳,還殺了作為備用的馬和運貨用的驢來吃,這原本是死罪。都不用人吹奏楚歌,已經軍紀渙散,馬上就要潰逃,不由得痛哭一場。倒不是為了士兵們死傷饑餓,而是自己直取汴梁城的雄心壯志毀了,這次一退兵,之前兩年被宋朝壓著打,之後兩年還得被宋朝繼續壓著打,還要重議國界線,還要繼續被趙佶辱罵。

被眾將勸說著決定退兵。“士兵們餓兩天就要嘩變了,餓四天就只能任人宰割。”

“現在退兵,可謂亡羊補牢,未為晚也。”

“太後,望梅可以止渴,先殺驢飽餐一頓,再退兵。”

他們做出一副破釜沈舟的樣子,殺了運貨的所有驢子和騾子,還有劣馬,都煮出來,二十三萬人,平均每人分半斤。

等到夜半子時,西夏全軍在子夜時份撤退。

平夏城城頭,蹲著許多將領觀察城外的變化。

“郭將軍,我們守住了!”

“將軍,要不要追?”

“恐怕是誘敵之計,不能追。”

郭成撫著在激烈的守城戰中受損的城墻垛口,一擺手:“退兵頹唐,但不用我們追。章經略早就在路上安排伏兵數萬。敗軍草木皆兵,很容易伏擊。”但不要追趕,絕對不要,以防進入敵人的伏擊圈。“待到清晨去清點殘兵,算是我們的俘虜。”

“哈,興許有很多瘸子。”

三名神箭手挽著弓,也蹲在城頭上,互相看了看,興奮不已。

其中有一個是借調過來的王舜臣,他制造瘸子的效率最高:“郭將軍,如今敵人已退,卑職該回到種將軍身邊聽從號令。”

城墻垛口本來的四四方方,紮紮實實,現在都被來回激烈的戰爭,敲掉了外面兩角,磨圓了邊緣。

讓西夏軍驚惶逃竄的不是宋軍有多強大,而是手裏沒糧、箭袋裏沒有箭,沿途遇到的堡寨又不確定是屬於大宋的還是屬於西夏的,開門迎接也不敢進去。

西夏軍心驚膽戰的逃了一夜,天明時逃了六十多裏地,沿途留下的崗哨匯報道沒有追兵。

就沒發現遠處的山頭上,有崗哨拿灌木叢遮蔽著自己,往後跑去。

逃到八十裏外時,剛剛放松了一點,繞過了宋兵失守的堡寨往也沒遭受攻擊,然後眼前的山坡上,突然出現了許許多多,密密麻麻的宋兵。手拿□□、□□、骨朵、斧頭,散開陣型,在姚雄、姚古的指揮下,如潮水般發動攻擊。

山凹處和巨大的山洞裏又沖出來無數的宋兵,山上旌旗招展,打著旗號,箭如雨下。

西夏兵猝不及防,下意識的想要反擊,但箭囊裏的箭零零星星,身邊的戰友一跑,也情不自禁的跟著跑了。

這一次伏擊只留下了一千多名西夏兵,卻追的他們在慌亂中從不同的兩條路逃走,還有一些西夏兵被嚇的往山上逃。

還在天都山範圍內,更遠處的山峰上有崗哨目睹了這一幕,立刻飛馬沖向章經略所在的城寨中報告。

作者有話要說:????【1】攻城時長和大風是真的!

【2】王舜臣老牛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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