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卓爾忙握住他的手，將他牢牢扶住：“在呢，我就在這裏，大惡龍，你哪裏不舒服？”

“我頭暈，你扶我去那邊坐會，吹吹風就好了。”

“嗯，慢點兒，小心腳下。”

雲卓爾扶著言不凡，走到陽臺邊的藤椅旁，扶著他在藤椅裏坐下，打開了一點玻璃門。

晚間的寒風從門裏吹進來，灌進雲卓爾的脖子裏，她一陣驚顫，往衣領裏瑟縮而去。她看向言不凡，卻見他闔起了眼睛，放松地躺在藤椅的椅背上。

大惡龍看起來在睡覺。

她悄悄地摸到言不凡的身邊，用手戳了戳他的臉頰。大惡龍什麽都反應都沒有，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

難道真的睡著了？酒勁來的那麽快？

她緩緩伸出手去，用兩指捏住了他的鼻子，看他怎麽辦。

言不凡表情未動，手卻伸了起來，抓過她的小手握在手中，輕輕低喃：“別鬧。”

“外面很冷的，你這樣會感冒的，我們還是進去吧？”

“我就吹一會，稍微清醒一下。”

“別清醒啦，大晚上的，春晚都開始了，我們還在這裏曬月亮！你要是難受，就去洗洗睡唄！”

言不凡睜開眼，望向無垠的夜空。

夜空中，沒有月亮的蹤影，只有點點閃爍的繁星，像她明眸中的星光一下耀眼。那不是夜，是她的整片眸。

是了，今天是大年三十，怎麽可能會有月亮。他喝的多了，連思緒都慢了幾拍。

言不凡擡眸，看向身旁的小人兒。雲卓爾也正好在看著他，觸到他的目光，像受驚的小鹿般驚嗬了一聲，張皇無措地望著他。想轉開目光去，可目光卻像是凝在他的眸間一樣，移不開一分。

言不凡輕輕勾唇，朝她伸出了手。

從雲卓爾的角度看去，向她伸來的手臂就像是張開的懷抱，她鬼使神差地走過去，坐到他的腿上，勾住了他的脖頸，楞楞地看著他帶著絲絲笑意的雙眸。

言不凡眸光忽閃，表情又片刻的微楞。等她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時候，她簡直恨不得找條地縫鉆下去。可還不等她起身逃開去，言不凡已經收緊手臂，斜斜地勾起半邊的唇角，雙手環住她的腰，將她擁緊在懷中。

溫暖寬闊的懷抱，似有魔力般，在他們的周身罩起一層保護圈，把吹來的寒風都隔絕在外。雲卓爾紅著臉，靠到他的肩上，呼吸著專屬於大惡龍的味道，心口的那個地方被填得滿滿當當。

言不凡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手臂無意識地又收緊了幾分。

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溫度，僅僅一瞬，隨著身體裏翻滾的血液，成倍附加回來。

他拼盡腦海中剩下的全部理智，控制著自己不去想懷裏的小人兒，可偏偏，惡魔的因子就是不讓他得逞。他越是不想，腦中就全是雲卓爾。

她的聲音，她的香味，她發絲的觸感，她柔嫩的肌膚，她柔軟的唇畔，所有的一切席卷而來，要將他的理智一點點吞噬殆盡。

他喉結微動，舔了舔幹澀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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