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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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弦，溫家和周家二十多年的姻親之約，就算要退婚，你也應該當面和溫家大小姐說清楚。”
母親的話很有道理。
是的，就憑她也姓溫，他也應該去見見他這個素未謀面的未婚妻——溫家大小姐。
寬窄巷子這家火鍋店，是他和溫家大小姐約定的“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周寧弦被服務員帶了過去，這樣充滿煙火氣的餐廳裏，一股厚重的孤獨感瞬間滋生，他突然好想好想她。
如果不是為了拒親，他大概已經狼狽地逃走了。
10號桌臨窗。
他遠遠地望去，有一女子身著素淡的白色羽絨服，一頭烏黑靚麗的直發隨性的散落在帽沿，一對櫻花耳釘相得益彰。此刻，她正借著昏黃的微光在本子上專註地畫著什麽，似乎周遭的一切都和她沒什麽關系，那樣地不入世。
他有多麽的懷念，多年前寬大明亮的教室裏，每一個晚自習結束的那幾十分鐘，並肩奮戰的她和他。
他緩步走到10號桌前，拉開椅子，坐下，見到她的那一刻，心中就開始洶湧著的覆雜的心緒，全都化作了他臉上淺淺的笑。
她聽到了來人拉開椅子的動靜，不悅地想，來得也太快了。
她穩了穩心緒，緩緩擡起頭，竟然看見了他，還有他眼裏的淺淺的笑意。
他望著她，輕聲說，“溫繁，好久不見！”
這個聲音，這張臉，她這個無可救藥的臉盲，卻久久未能忘卻。
猝不及防！
大概就是溫繁和周寧弦重逢的模樣。
她還來不及反應，他就來到了她的身邊。
避無可避。
過去的記憶如雨後春筍般噴湧著。
“周寧弦，組織同學們去看朱老師，你就不能和我說一聲嗎？”
“……我已經在班群裏說過了。”
“……”
“溫繁，我不明白，你是一個活潑開朗的女孩子，我也不是一個害羞的人，各自常和周圍人談笑風生，為什麽我們總是不說話？”
“……我也不明白。”
“周寧弦，我們可以“不計前嫌”，好好做朋友的。”
“我和你……算了吧！”
“……”
我和你……算了吧！
她和周寧弦之間一直停留在那句“我和你……算了吧！”
溫繁微征了片刻，才勉強從回憶裏找到自己的聲音，微微笑著和他打招呼，“好久不見，周寧弦。”
相識十二年，同窗六年，分別六年。
六年後的我們，都變了模樣。
沈浸在再次見到溫繁的喜悅裏，周寧弦潛意識裏已經忘記了自己來這裏的目的。
“要吃點什麽？”他輕聲問。
“嗯，火鍋吧……”
六年過去了，已經沒什麽可以變著法拒絕他的理由了。
“你比起以前變了很多？”
溫繁挑眉，“當然，女大十八變嘛！”
很多人都說她變了，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認，她和以前，的確是不一樣了。不過，他眼中她的變化，還是引起了她微微的好奇。
她認真地問他，“我和以前哪裏不同？”
周寧弦沈吟了一下，“比起以前，你會積極主動的表達自己的想法了……”
溫繁會意，“……冬天與火鍋很配。”
“嗯，多吃點，你太瘦了……”
“……很多人都這樣說過。”
“這麽瘦，沒有被平原的風吹飛嗎？”周寧弦調侃她。
溫繁笑了一下，“哪有，下雨刮大風頂多把傘吹飛了而已！”
“是帶著人一起飛吧！”
溫繁默，不是很想繼續這個話題的樣子。
吃著吃著，溫繁突然想起了什麽，有些遺憾地說，“還記得嗎，你還欠我好幾頓飯呢。”
周寧弦一怔，是啊，他們認識十多年了，卻陰錯陽差地從沒單獨一起吃過飯。
好幾次他們實在聊不下去了，她就會提出一些莫名的要求，比如叫他請客吃飯……
他心下一動，和她商量道，“那你今天把這家餐廳最貴的菜全點了吧，補上？”
溫繁搖搖頭，嗤笑了一聲，“還是AA吧，難道你第一次請我吃飯就要吃相親宴？”
第一次吃飯就吃相親宴！
心中酸楚和懊惱的情緒不斷地泛濫著，從前怎麽就沒有好好陪她吃過一頓飯呢？
“好，聽你的，AA吧！”
溫繁有些意外，周寧弦爽快得有些過分啊！
年少的記憶裏，他很紳士的，自掏腰包為班上買了清潔工具，卻從來都拒絕接受老師的報銷。
窗外飄起了雪花，一片一片一片緩慢又輕盈地飄落在窗外，飄落在僅有一窗之隔的眼前。他突然想起了年少時她唯一一次在畢業晚會上唱過的歌，“雪花飄飄北風瀟瀟，天地一片蒼茫，一剪寒梅傲立雪中，只為伊人飄香……”
“溫繁，下雪了！”
“……是啊，好多年沒看到這麽大的雪了。”溫繁若有似無地提醒他。
這麽大的雪，他難道不記得自己來這裏做什麽了嗎！
再開口，周寧弦聲音有些沙啞，他的確是忘了他來這裏的目的，不情不願地回到正題，“溫繁，你什麽時候知道我們……”
“前天！”她沒有什麽情緒地說出答案。
前天，溫家彥突然到租房找到她。
“繁繁，有件事想來想去……”
溫繁冷冷地說，“有事就直說，說完快走。”
溫家彥艱難地告訴她，“一直都沒有告訴你，你和城南周家的大少爺從小就有姻親之約……”
溫繁出聲打斷他，“……不用說了，我答應。”
她的原則骨氣什麽的，早就丟到海裏餵魚了。
“……我一直都不知道原來你就是溫家大小姐。”他名義上的未婚妻。
溫繁直言，“我沒想過你會來……”
知道她有個素未謀面的未婚夫，她的心裏柔腸百結。答應見面，不過是懶得和溫家彥廢話。
他拉開椅子做到她對面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傳說中她素未謀面的未婚夫就是周寧弦。她想著，為了顧霜他或許會拒絕來見她，甚至會退婚……
那樣一來，這門親事輪不到她費心思，就自動解除了。
也很不錯的樣子。
看著她突然變冷變淡的神情，周寧弦的心像被一塊小石頭狠狠地砸了一下，有些無奈地叫著她的名字，“溫繁……”
“我只是和你多讀了三年書的同學，不是你的什麽人，不用有太多的顧忌，有話就快說吧。”
她的話像一把冰刀子無情地插在他的心間，生疼生疼的……
“溫繁，我的家人都很想見見你，你什麽時候有空可以和他們見上一面嗎？”他盡量放緩放柔了語氣，基本上是在求她了。
她不是很想粉飾太平，就算要離開溫家也要坦坦蕩蕩地離開。
“周寧弦，我不明白，你不是已經訂婚了嗎，你們周家為什麽還要提什麽婚約？”
她好像有些遷怒了，不，不是遷怒，她對他本來就有些不滿。
她的人生已經很狗血了。
她沒有再次錦上添花的意思。
“我……取消了訂婚。”現在，他只能這樣解釋。
“取消了？”她有些難以置信。
“嗯，確切地說，我和顧霜分手了。”
“這樣啊！”她有些難以掩飾的失望，和青梅竹馬都能分手，原諒她這次要從門縫裏看他了。想了想，她又覺得是她想多了，也許人家只是鬧個小別扭玩小情趣呢，畢竟她一直覺得周寧弦是個長情又專一的人。
盡管他們這次見面是受長輩壓迫的，可她認識的周寧弦不是個會輕易妥協的人。
正想開口接著問，他就像知道她的心之所想般，回答了她還沒問出口的問題。
“奶奶病危，我們的親事是奶奶和溫家定下的，她唯一的心願就是看到我們成婚……”
結婚只是為了完成奶奶的心願？
她莫名松了一口氣，正好，她可以借此機會離開溫家。
白白送上門的機會，不用？
她好像也不是特別高尚的人。
“你安排時間吧，我每天5:00下班，下班後都有空，或者周末也行。”
第一次她主動向命運低頭。
她答應得比他想像的要爽快，他一時竟只說得出一句，“好……”
溫繁有些氣悶，怎麽說呢？
周寧弦的女朋友顧霜小學六年級和他相識，然後相知相戀，而她溫繁呢，初一和他成為同學，晚了一年的光景，似乎整個人生軌跡都變了。
她苦澀地扯了扯嘴角，難怪她從前總是被他若有似無的拒絕！
不是那麽容易釋懷的，她好歹也是他中學六年的同學啊。她還一直把他當做心頭很……重要的一個人呢！
不過，工具就工具吧，她的目的也不單純啊。如果她和周寧弦在一起，正好可以名正言順的擺脫溫家。正如他所說的，因為是他們兩個，所以很多事情都變得簡單了許多，不是嗎？
“……溫繁！”她的表情太過視死如歸，讓他有些不忍心再說什麽。他張了張口，最終也只是叫了叫她的名字。
仿佛只要多叫幾遍她的名字，他就會安心幾分。
溫繁自嘲了一下，他們也算有進步了，不是嗎？
今晚大概是他們相識十二年來最長的一次談話了。
在餐廳門口道別。
周寧弦不放心她一個人，“溫繁，我送你回去吧！”
溫繁堅定的婉拒，“謝謝……我開車過來了。”
溫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有很多的不情願，但是，見到他也還不錯，那起伏的心弦，那突然萌生的澀意，至少說明她還不是一潭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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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話很有道理。
是的，就憑她也姓溫，他也應該去見見他這個素未謀面的未婚妻——溫家大小姐。
寬窄巷子這家火鍋店，是他和溫家大小姐約定的“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周寧弦被服務員帶了過去，這樣充滿煙火氣的餐廳裏，一股厚重的孤獨感瞬間滋生，他突然好想好想她。
如果不是為了拒親，他大概已經狼狽地逃走了。
10號桌臨窗。
他遠遠地望去，有一女子身著素淡的白色羽絨服，一頭烏黑靚麗的直發隨性的散落在帽沿，一對櫻花耳釘相得益彰。此刻，她正借著昏黃的微光在本子上專註地畫著什麽，似乎周遭的一切都和她沒什麽關系，那樣地不入世。
他有多麽的懷念，多年前寬大明亮的教室裏，每一個晚自習結束的那幾十分鐘，並肩奮戰的她和他。
他緩步走到10號桌前，拉開椅子，坐下，見到她的那一刻，心中就開始洶湧著的覆雜的心緒，全都化作了他臉上淺淺的笑。
她聽到了來人拉開椅子的動靜，不悅地想，來得也太快了。
她穩了穩心緒，緩緩擡起頭，竟然看見了他，還有他眼裏的淺淺的笑意。
他望著她，輕聲說，“溫繁，好久不見！”
這個聲音，這張臉，她這個無可救藥的臉盲，卻久久未能忘卻。
猝不及防！
大概就是溫繁和周寧弦重逢的模樣。
她還來不及反應，他就來到了她的身邊。
避無可避。
過去的記憶如雨後春筍般噴湧著。
“周寧弦，組織同學們去看朱老師，你就不能和我說一聲嗎？”
“……我已經在班群裏說過了。”
“……”
“溫繁，我不明白，你是一個活潑開朗的女孩子，我也不是一個害羞的人，各自常和周圍人談笑風生，為什麽我們總是不說話？”
“……我也不明白。”
“周寧弦，我們可以“不計前嫌”，好好做朋友的。”
“我和你……算了吧！”
“……”
我和你……算了吧！
她和周寧弦之間一直停留在那句“我和你……算了吧！”
溫繁微征了片刻，才勉強從回憶裏找到自己的聲音，微微笑著和他打招呼，“好久不見，周寧弦。”
相識十二年，同窗六年，分別六年。
六年後的我們，都變了模樣。
沈浸在再次見到溫繁的喜悅裏，周寧弦潛意識裏已經忘記了自己來這裏的目的。
“要吃點什麽？”他輕聲問。
“嗯，火鍋吧……”
六年過去了，已經沒什麽可以變著法拒絕他的理由了。
“你比起以前變了很多？”
溫繁挑眉，“當然，女大十八變嘛！”
很多人都說她變了，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認，她和以前，的確是不一樣了。不過，他眼中她的變化，還是引起了她微微的好奇。
她認真地問他，“我和以前哪裏不同？”
周寧弦沈吟了一下，“比起以前，你會積極主動的表達自己的想法了……”
溫繁會意，“……冬天與火鍋很配。”
“嗯，多吃點，你太瘦了……”
“……很多人都這樣說過。”
“這麽瘦，沒有被平原的風吹飛嗎？”周寧弦調侃她。
溫繁笑了一下，“哪有，下雨刮大風頂多把傘吹飛了而已！”
“是帶著人一起飛吧！”
溫繁默，不是很想繼續這個話題的樣子。
吃著吃著，溫繁突然想起了什麽，有些遺憾地說，“還記得嗎，你還欠我好幾頓飯呢。”
周寧弦一怔，是啊，他們認識十多年了，卻陰錯陽差地從沒單獨一起吃過飯。
好幾次他們實在聊不下去了，她就會提出一些莫名的要求，比如叫他請客吃飯……
他心下一動，和她商量道，“那你今天把這家餐廳最貴的菜全點了吧，補上？”
溫繁搖搖頭，嗤笑了一聲，“還是AA吧，難道你第一次請我吃飯就要吃相親宴？”
第一次吃飯就吃相親宴！
心中酸楚和懊惱的情緒不斷地泛濫著，從前怎麽就沒有好好陪她吃過一頓飯呢？
“好，聽你的，AA吧！”
溫繁有些意外，周寧弦爽快得有些過分啊！
年少的記憶裏，他很紳士的，自掏腰包為班上買了清潔工具，卻從來都拒絕接受老師的報銷。
窗外飄起了雪花，一片一片一片緩慢又輕盈地飄落在窗外，飄落在僅有一窗之隔的眼前。他突然想起了年少時她唯一一次在畢業晚會上唱過的歌，“雪花飄飄北風瀟瀟，天地一片蒼茫，一剪寒梅傲立雪中，只為伊人飄香……”
“溫繁，下雪了！”
“……是啊，好多年沒看到這麽大的雪了。”溫繁若有似無地提醒他。
這麽大的雪，他難道不記得自己來這裏做什麽了嗎！
再開口，周寧弦聲音有些沙啞，他的確是忘了他來這裏的目的，不情不願地回到正題，“溫繁，你什麽時候知道我們……”
“前天！”她沒有什麽情緒地說出答案。
前天，溫家彥突然到租房找到她。
“繁繁，有件事想來想去……”
溫繁冷冷地說，“有事就直說，說完快走。”
溫家彥艱難地告訴她，“一直都沒有告訴你，你和城南周家的大少爺從小就有姻親之約……”
溫繁出聲打斷他，“……不用說了，我答應。”
她的原則骨氣什麽的，早就丟到海裏餵魚了。
“……我一直都不知道原來你就是溫家大小姐。”他名義上的未婚妻。
溫繁直言，“我沒想過你會來……”
知道她有個素未謀面的未婚夫，她的心裏柔腸百結。答應見面，不過是懶得和溫家彥廢話。
他拉開椅子做到她對面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傳說中她素未謀面的未婚夫就是周寧弦。她想著，為了顧霜他或許會拒絕來見她，甚至會退婚……
那樣一來，這門親事輪不到她費心思，就自動解除了。
也很不錯的樣子。
看著她突然變冷變淡的神情，周寧弦的心像被一塊小石頭狠狠地砸了一下，有些無奈地叫著她的名字，“溫繁……”
“我只是和你多讀了三年書的同學，不是你的什麽人，不用有太多的顧忌，有話就快說吧。”
她的話像一把冰刀子無情地插在他的心間，生疼生疼的……
“溫繁，我的家人都很想見見你，你什麽時候有空可以和他們見上一面嗎？”他盡量放緩放柔了語氣，基本上是在求她了。
她不是很想粉飾太平，就算要離開溫家也要坦坦蕩蕩地離開。
“周寧弦，我不明白，你不是已經訂婚了嗎，你們周家為什麽還要提什麽婚約？”
她好像有些遷怒了，不，不是遷怒，她對他本來就有些不滿。
她的人生已經很狗血了。
她沒有再次錦上添花的意思。
“我……取消了訂婚。”現在，他只能這樣解釋。
“取消了？”她有些難以置信。
“嗯，確切地說，我和顧霜分手了。”
“這樣啊！”她有些難以掩飾的失望，和青梅竹馬都能分手，原諒她這次要從門縫裏看他了。想了想，她又覺得是她想多了，也許人家只是鬧個小別扭玩小情趣呢，畢竟她一直覺得周寧弦是個長情又專一的人。
盡管他們這次見面是受長輩壓迫的，可她認識的周寧弦不是個會輕易妥協的人。
正想開口接著問，他就像知道她的心之所想般，回答了她還沒問出口的問題。
“奶奶病危，我們的親事是奶奶和溫家定下的，她唯一的心願就是看到我們成婚……”
結婚只是為了完成奶奶的心願？
她莫名松了一口氣，正好，她可以借此機會離開溫家。
白白送上門的機會，不用？
她好像也不是特別高尚的人。
“你安排時間吧，我每天5:00下班，下班後都有空，或者周末也行。”
第一次她主動向命運低頭。
她答應得比他想像的要爽快，他一時竟只說得出一句，“好……”
溫繁有些氣悶，怎麽說呢？
周寧弦的女朋友顧霜小學六年級和他相識，然後相知相戀，而她溫繁呢，初一和他成為同學，晚了一年的光景，似乎整個人生軌跡都變了。
她苦澀地扯了扯嘴角，難怪她從前總是被他若有似無的拒絕！
不是那麽容易釋懷的，她好歹也是他中學六年的同學啊。她還一直把他當做心頭很……重要的一個人呢！
不過，工具就工具吧，她的目的也不單純啊。如果她和周寧弦在一起，正好可以名正言順的擺脫溫家。正如他所說的，因為是他們兩個，所以很多事情都變得簡單了許多，不是嗎？
“……溫繁！”她的表情太過視死如歸，讓他有些不忍心再說什麽。他張了張口，最終也只是叫了叫她的名字。
仿佛只要多叫幾遍她的名字，他就會安心幾分。
溫繁自嘲了一下，他們也算有進步了，不是嗎？
今晚大概是他們相識十二年來最長的一次談話了。
在餐廳門口道別。
周寧弦不放心她一個人，“溫繁，我送你回去吧！”
溫繁堅定的婉拒，“謝謝……我開車過來了。”
溫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有很多的不情願，但是，見到他也還不錯，那起伏的心弦，那突然萌生的澀意，至少說明她還不是一潭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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