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周父（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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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中令G市人人艷羨的溫家大小姐，其實和大多數上班族一樣，有一份朝九晚五地工作，按時上下班，吃飯、睡覺……
如果非要說有什麽不同，那就是只要閑下來，她就會將自己關在畫室，畫著自己喜歡的漫畫。
一天、兩天、三天過去了。
她開始有些期待周寧弦的電話。仔細想來，這門親事有很多好處呢。首先，它得到了溫家的一致認可，再次，周家也一直認可溫家大小姐，輕輕松松地就省去了很多麻煩……
只是，那晚過後，她和周寧弦就沒有聯系過了，她突然有些擔心，周寧弦會不會後悔啊。
溫繁撇了撇嘴，如果他後悔了，她就再也找不到如此省心的離開溫家的方法了。
不過，周寧弦的女朋友叫顧霜？
她的記憶裏的確有一個似曾相識的名字，是那個顧霜嗎？
她認識的顧霜比一般女孩子多了幾分豪氣，喜歡打籃球，喜歡留著男式短發，還會叫她“繁哥”……
周寧弦的女朋友真的是她認識的那個顧霜嗎？
如果是，那他的品味還真是有些獨特呢！
說起來有些諷刺，周寧弦公布戀情的時候，班群裏沸騰著各種熱議聲，同學們追問出他的女朋友名叫顧霜，可他所有交好的同學們都沒聽過顧霜這個名字，甚至交好的同學們都不約而同的電話轟炸她，問，顧霜是誰？周寧弦是不是真的要結婚了？
溫繁忽然覺得有些好笑，既然他把女朋友保護得那樣好，為什麽又要各自紛飛了？還是他有些不能為人知的原因，一定要拉著溫家大小姐去做擋箭牌？
思慮間，一個陌生號碼在屏幕上不停地跳動著。
溫繁接起，“餵，您好！”
“溫小姐，你好，我是周寧弦的父親……”
“……”
她絲毫沒有想到，幾天過去了，沒有等到周寧弦的電話，卻等來了他父親的召見。
她和周寧弦的父親僅有的幾次見面，是在中學的家長會上。
記憶裏，周寧弦的父親是一個中等身材，有些偏胖的中年男性，眉宇間比周寧弦多了幾分溫和。
如果不是時間地點都對得上，她這個重度臉盲大概認不出這位周家的一家之主，她未來的公公吧！
“周……叔叔，您好，我是溫繁。”
還是做個自我介紹吧，就算他認識溫繁，也不一定知道溫繁就是溫家大小姐。
“溫小姐，請坐。”
溫繁有些拘謹地說，“謝謝！”
這麽多年，她一直像顆野草，在風裏雨裏獨自飄搖。這般見家長的親切的場面，她還不太能適應。
“我……可以叫你繁繁嗎？”
溫繁有些意外地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周勇吩咐服務員，“按我之前的安排上菜吧。”
服務員小姐姐熱情的微笑著，“好的，先生，請稍等。”
“繁繁，突然叫你出來，不要見怪哈。”
溫繁不明所以，因為他的客氣，也因為他的不客氣。
溫繁微微笑了笑，“叔叔請我吃飯，是我的榮幸。”
周勇別有深意地看了看她，說，“……繁繁還是和從前一樣。”
禮貌的疏離。
溫繁一時無言，畢竟是經歷過風雨的前輩，她這樣的小把戲對付周寧弦還可以。
“叔叔，我……”
她覺得自己應該要解釋些什麽，卻一下詞窮了。
周勇見她低著頭，一副有話說不出的模樣，越發的覺得這女孩別扭得可愛，他安慰她，“老夫畢竟也是看著繁繁你長大的啊……”
她微征了一下，她想問，您是不是誤會了，一年不足一次的家長會見過她一次竟成了看著她長大了？
“你們高一的那次家長會，還沒多謝你替我引路呢？”
溫繁楞住，然後緩緩擡頭，表情和聲音都十分了然的樣子，“原來真的是您啊。”
高一的那次家長會，她和幾個女同學一路有說有笑，突然有一位大叔過來問路，“同學，請問一下一班的家長會在哪個教室開？”
然後她說，“叔叔，我們就是一班的，我們帶您過去吧。”
當時她就覺得大叔有些眼熟，奈何她是個重度臉盲，不敢亂認人。
她們幾個同學，大叔獨獨點名問了她，他也是去一班的，當時她就懷疑他是不是周寧弦的父親。
溫繁遲疑了一下，問，“叔叔，您來找我，周……寧弦知道嗎？”
正值服務員來上菜，第一道菜是她喜歡的，沒什麽問題，第二道菜還是她喜歡的，大概是巧合吧，第三道、第四道……整桌菜都是她喜歡的。
她就有些說不出話了。
周勇慈祥地笑著，告訴她，“寧弦和我說，繁繁你的口味很獨特，一開始我還有些不信呢！”
周寧弦是什麽時候知道她的口味的？
溫繁訕訕地說，“……我的口味是有些奇怪。”
不知為什麽，面對滿桌她最忠愛的佳肴，她竟有些無力。
周勇： “繁繁喜歡就多吃一些。”
“好，叔叔也多吃一些……”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這些奇奇怪怪的食材比如蛇肉，比如山雞，比如野山羊肚……
“……叔叔，這些您吃得慣嗎？”溫繁小心翼翼地問。
周勇沒有回答她，卻說起了別的，“我找你來呢，就是想和你吃頓飯，你和寧弦那麽多年同學也不見你這丫頭去家裏坐坐，我就只好不請自來了。”
溫繁心裏五味雜陳，周寧弦父親這番話完全就是一位長輩想要和他極寵愛的晚輩吃頓飯的樣子，她卻不知道他是否吃得慣這些特別的食物。
等餐後水果上來的時候，溫繁一點也不想懷疑周勇想要請她吃飯的誠意了，畢竟沒幾個人願意忍受榴蓮的荼毒……
可是，“叔叔，有一句話我想了很久，還是想和您說一下。”
周勇：“繁繁有話直說就是。”
“我和寧弦的親事是溫家和周家訂的，只是這樣對寧弦和顧霜是不是不太公平……”
尤其是顧霜！
周勇想不明白，“寧弦和阿霜？繁繁也認識阿霜嗎？”
“是啊，初一，我和顧霜曾有過幾面之緣，之前我聽說他們已經打算結婚了……”
如果只是為了曾經兩家的約定，拆散了兩個真正的有情人，這樣對顧霜是不是很不公平？
溫繁自嘲，她是不是有些太過偉大了，為了周寧弦的幸福，要把她能正大光明離開溫家的機會拱手相讓？
她過去一定很愛很愛周寧弦，愛到對情敵也愛屋及烏！
只是，如果她真的說服了周勇，她是否會後悔今日的所為呢？
周勇雖不知道這其中的具體緣由，卻是十分了解自家兒子，無聲地嘆了口氣，這小子也不知道犯了多少蠢？
“這些繁繁何不直接對寧弦說呢？”
溫繁無話。
……這些和周寧弦貌似說不通。
周勇的反應讓她有些不解，從頭到尾，他在她面前扮演的只是一個慈愛的長輩，不刻意為難誰，也不刻意為誰說話，反而對她有些獨有的……寵愛？
只是她不明白，周勇管顧霜叫阿霜，想必也是極寵愛她的！
“前些天寧弦和我說，繁繁你已經答應了這門親事了！”
溫繁點頭。
周勇慈愛地說，“繁繁，周家也是你的家，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甚至未來，從前你沒有回過家，以後可不能再任性了。”
溫繁：“……”
她明白了。
剛才的話，她都白說了！
司機來接周勇，上車之前，周勇說，“繁繁還喜歡寧弦吧，既然喜歡，為什麽要把他讓給別人呢？”
溫繁沈默。
唉，她的確也不是那麽高尚的人啊！
冬日寒風凜冽，吹得她臉上有些生疼，她趕緊帶上了口罩。
街道上依舊燈火輝煌，只是這微弱的光卻不足以抵擋冬夜的寒冷，走著走著，她突然想起了周叔叔臨走時不認同她把周寧弦拱手讓人的那番話。
她之所以為顧霜說話，是因為周寧弦愛的人是顧霜啊！
她喜歡了周寧弦整整一個初中，一個高中，或許應該再加上整整一個大學。溫家大小姐和周家大少爺有婚約，她應該欣喜的，可她的心為何如此平靜，甚至平靜中帶著一絲絲不可忽視的酸楚……
她問自己，哪怕是現在她依然想成全他的幸福，哪怕用她的自由來換，是嗎？
寒風呼嘯著，吹得她的心也跟著清醒了些。
不，不是的，她也是自私的，之前答應周寧弦結婚不過是緩兵之計，等這陣子風頭過去了，離婚證也只需要幾塊錢，或許這也正是周寧弦的想法。
周家書房。
“爸，王叔說您今天去見溫繁了？”
掩飾不住的焦急和擔心。
周勇點點頭。
對了，“今天繁繁說，你和阿霜之前打算結婚是怎麽回事？”
周寧弦擰了擰眉，“她今天和您提起這個了？”
周勇抿了一口茶，提醒自家兒子，“是啊，繁繁還問我這樣對你和阿霜是不是不太公平。”
聽到這個，他神色有些不自然，“爸，我和溫繁之間有些誤會……”
周勇放下茶杯，拍了拍自家兒子的背，“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周父離開後，周寧弦獨自在書房待了一會兒。他和父親的關系不似大部分父子那樣劍拔弩張，一向亦師亦友，周寧弦也很敬重自己的父親。年少時，他無意間就會在家裏提起溫繁這個名字，想必父親那個時候就看出他的心思了吧。
坐了一會兒，他剛想拿起手機call溫繁，就收到了她的短信。
溫繁：“周寧弦，今天我見到你爸爸了，之後不用再“見家長”了吧？”
周寧弦有些哭笑不得，她難道不知道這只是父親想單獨見見她嗎！
他回覆：“這恐怕不行的，奶奶、媽媽、姐姐也很想早點見到你呢。”
溫繁：“……”
她雖身在溫家，G市人也都知道溫家大小姐，但她在溫家的時間少之又少，充其量也就是溫家的一個“隱形人”，對豪門世家的接物待人事宜隱隱有些說不出的抵觸。
周寧弦：“早晚都是要見的。”
溫繁妥協，“好，你安排時間吧！”
周寧弦：“嗯！”
打字太辛苦，溫繁直接撥了周寧弦的電話。
“溫繁！”
“周寧弦，我想過了，結婚我沒有意見。”她直入主題。
“溫繁，你真的想好了？”
不是不意外的，她向來很難搞的。
“嗯，不過，我們得事先談好和平共處五項原則。”
有條件式的應允，他的內心卻湧動著欣喜的狂潮，仿佛呼吸著的空氣都是香甜香甜的。
美妙的心情，不敢讓她發現，他盡量放緩了語速，“你說。”
“第一，互相尊重臥室主權完整，互不侵犯。”
“沒……問題。”
“第二，我打算申請西津大學的學位……”
他有些意外，“你要讀研？”
“是的！”
“第三第四第五呢？”
溫繁有些尷尬，不過，事先打好招呼很重要的！
“咳咳！第三，我不會做飯，也不喜歡做家務，賢妻良母什麽的不太可能……”
“第四，不打算應酬情敵……你的女朋友。”
周寧弦擰了擰眉，“這個……你放心！”
“第五，任何一方可以隨時結束這段婚姻關系……”
“……在其中一方有需要的情況下。”說得有些累了得緩口氣才能說完。
“溫繁……” 他有些無奈的叫住她
“……你說過的，你沒說過的，我全都答應。”
結束婚姻關系？
他露出了一抹得逞的微笑，溫繁，等真的結婚了，離婚就不是一件小事了。
呵！
全都答應！
溫繁語氣裏帶著微不可查的暗諷，“……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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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非要說有什麽不同，那就是只要閑下來，她就會將自己關在畫室，畫著自己喜歡的漫畫。
一天、兩天、三天過去了。
她開始有些期待周寧弦的電話。仔細想來，這門親事有很多好處呢。首先，它得到了溫家的一致認可，再次，周家也一直認可溫家大小姐，輕輕松松地就省去了很多麻煩……
只是，那晚過後，她和周寧弦就沒有聯系過了，她突然有些擔心，周寧弦會不會後悔啊。
溫繁撇了撇嘴，如果他後悔了，她就再也找不到如此省心的離開溫家的方法了。
不過，周寧弦的女朋友叫顧霜？
她的記憶裏的確有一個似曾相識的名字，是那個顧霜嗎？
她認識的顧霜比一般女孩子多了幾分豪氣，喜歡打籃球，喜歡留著男式短發，還會叫她“繁哥”……
周寧弦的女朋友真的是她認識的那個顧霜嗎？
如果是，那他的品味還真是有些獨特呢！
說起來有些諷刺，周寧弦公布戀情的時候，班群裏沸騰著各種熱議聲，同學們追問出他的女朋友名叫顧霜，可他所有交好的同學們都沒聽過顧霜這個名字，甚至交好的同學們都不約而同的電話轟炸她，問，顧霜是誰？周寧弦是不是真的要結婚了？
溫繁忽然覺得有些好笑，既然他把女朋友保護得那樣好，為什麽又要各自紛飛了？還是他有些不能為人知的原因，一定要拉著溫家大小姐去做擋箭牌？
思慮間，一個陌生號碼在屏幕上不停地跳動著。
溫繁接起，“餵，您好！”
“溫小姐，你好，我是周寧弦的父親……”
“……”
她絲毫沒有想到，幾天過去了，沒有等到周寧弦的電話，卻等來了他父親的召見。
她和周寧弦的父親僅有的幾次見面，是在中學的家長會上。
記憶裏，周寧弦的父親是一個中等身材，有些偏胖的中年男性，眉宇間比周寧弦多了幾分溫和。
如果不是時間地點都對得上，她這個重度臉盲大概認不出這位周家的一家之主，她未來的公公吧！
“周……叔叔，您好，我是溫繁。”
還是做個自我介紹吧，就算他認識溫繁，也不一定知道溫繁就是溫家大小姐。
“溫小姐，請坐。”
溫繁有些拘謹地說，“謝謝！”
這麽多年，她一直像顆野草，在風裏雨裏獨自飄搖。這般見家長的親切的場面，她還不太能適應。
“我……可以叫你繁繁嗎？”
溫繁有些意外地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周勇吩咐服務員，“按我之前的安排上菜吧。”
服務員小姐姐熱情的微笑著，“好的，先生，請稍等。”
“繁繁，突然叫你出來，不要見怪哈。”
溫繁不明所以，因為他的客氣，也因為他的不客氣。
溫繁微微笑了笑，“叔叔請我吃飯，是我的榮幸。”
周勇別有深意地看了看她，說，“……繁繁還是和從前一樣。”
禮貌的疏離。
溫繁一時無言，畢竟是經歷過風雨的前輩，她這樣的小把戲對付周寧弦還可以。
“叔叔，我……”
她覺得自己應該要解釋些什麽，卻一下詞窮了。
周勇見她低著頭，一副有話說不出的模樣，越發的覺得這女孩別扭得可愛，他安慰她，“老夫畢竟也是看著繁繁你長大的啊……”
她微征了一下，她想問，您是不是誤會了，一年不足一次的家長會見過她一次竟成了看著她長大了？
“你們高一的那次家長會，還沒多謝你替我引路呢？”
溫繁楞住，然後緩緩擡頭，表情和聲音都十分了然的樣子，“原來真的是您啊。”
高一的那次家長會，她和幾個女同學一路有說有笑，突然有一位大叔過來問路，“同學，請問一下一班的家長會在哪個教室開？”
然後她說，“叔叔，我們就是一班的，我們帶您過去吧。”
當時她就覺得大叔有些眼熟，奈何她是個重度臉盲，不敢亂認人。
她們幾個同學，大叔獨獨點名問了她，他也是去一班的，當時她就懷疑他是不是周寧弦的父親。
溫繁遲疑了一下，問，“叔叔，您來找我，周……寧弦知道嗎？”
正值服務員來上菜，第一道菜是她喜歡的，沒什麽問題，第二道菜還是她喜歡的，大概是巧合吧，第三道、第四道……整桌菜都是她喜歡的。
她就有些說不出話了。
周勇慈祥地笑著，告訴她，“寧弦和我說，繁繁你的口味很獨特，一開始我還有些不信呢！”
周寧弦是什麽時候知道她的口味的？
溫繁訕訕地說，“……我的口味是有些奇怪。”
不知為什麽，面對滿桌她最忠愛的佳肴，她竟有些無力。
周勇： “繁繁喜歡就多吃一些。”
“好，叔叔也多吃一些……”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這些奇奇怪怪的食材比如蛇肉，比如山雞，比如野山羊肚……
“……叔叔，這些您吃得慣嗎？”溫繁小心翼翼地問。
周勇沒有回答她，卻說起了別的，“我找你來呢，就是想和你吃頓飯，你和寧弦那麽多年同學也不見你這丫頭去家裏坐坐，我就只好不請自來了。”
溫繁心裏五味雜陳，周寧弦父親這番話完全就是一位長輩想要和他極寵愛的晚輩吃頓飯的樣子，她卻不知道他是否吃得慣這些特別的食物。
等餐後水果上來的時候，溫繁一點也不想懷疑周勇想要請她吃飯的誠意了，畢竟沒幾個人願意忍受榴蓮的荼毒……
可是，“叔叔，有一句話我想了很久，還是想和您說一下。”
周勇：“繁繁有話直說就是。”
“我和寧弦的親事是溫家和周家訂的，只是這樣對寧弦和顧霜是不是不太公平……”
尤其是顧霜！
周勇想不明白，“寧弦和阿霜？繁繁也認識阿霜嗎？”
“是啊，初一，我和顧霜曾有過幾面之緣，之前我聽說他們已經打算結婚了……”
如果只是為了曾經兩家的約定，拆散了兩個真正的有情人，這樣對顧霜是不是很不公平？
溫繁自嘲，她是不是有些太過偉大了，為了周寧弦的幸福，要把她能正大光明離開溫家的機會拱手相讓？
她過去一定很愛很愛周寧弦，愛到對情敵也愛屋及烏！
只是，如果她真的說服了周勇，她是否會後悔今日的所為呢？
周勇雖不知道這其中的具體緣由，卻是十分了解自家兒子，無聲地嘆了口氣，這小子也不知道犯了多少蠢？
“這些繁繁何不直接對寧弦說呢？”
溫繁無話。
……這些和周寧弦貌似說不通。
周勇的反應讓她有些不解，從頭到尾，他在她面前扮演的只是一個慈愛的長輩，不刻意為難誰，也不刻意為誰說話，反而對她有些獨有的……寵愛？
只是她不明白，周勇管顧霜叫阿霜，想必也是極寵愛她的！
“前些天寧弦和我說，繁繁你已經答應了這門親事了！”
溫繁點頭。
周勇慈愛地說，“繁繁，周家也是你的家，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甚至未來，從前你沒有回過家，以後可不能再任性了。”
溫繁：“……”
她明白了。
剛才的話，她都白說了！
司機來接周勇，上車之前，周勇說，“繁繁還喜歡寧弦吧，既然喜歡，為什麽要把他讓給別人呢？”
溫繁沈默。
唉，她的確也不是那麽高尚的人啊！
冬日寒風凜冽，吹得她臉上有些生疼，她趕緊帶上了口罩。
街道上依舊燈火輝煌，只是這微弱的光卻不足以抵擋冬夜的寒冷，走著走著，她突然想起了周叔叔臨走時不認同她把周寧弦拱手讓人的那番話。
她之所以為顧霜說話，是因為周寧弦愛的人是顧霜啊！
她喜歡了周寧弦整整一個初中，一個高中，或許應該再加上整整一個大學。溫家大小姐和周家大少爺有婚約，她應該欣喜的，可她的心為何如此平靜，甚至平靜中帶著一絲絲不可忽視的酸楚……
她問自己，哪怕是現在她依然想成全他的幸福，哪怕用她的自由來換，是嗎？
寒風呼嘯著，吹得她的心也跟著清醒了些。
不，不是的，她也是自私的，之前答應周寧弦結婚不過是緩兵之計，等這陣子風頭過去了，離婚證也只需要幾塊錢，或許這也正是周寧弦的想法。
周家書房。
“爸，王叔說您今天去見溫繁了？”
掩飾不住的焦急和擔心。
周勇點點頭。
對了，“今天繁繁說，你和阿霜之前打算結婚是怎麽回事？”
周寧弦擰了擰眉，“她今天和您提起這個了？”
周勇抿了一口茶，提醒自家兒子，“是啊，繁繁還問我這樣對你和阿霜是不是不太公平。”
聽到這個，他神色有些不自然，“爸，我和溫繁之間有些誤會……”
周勇放下茶杯，拍了拍自家兒子的背，“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周父離開後，周寧弦獨自在書房待了一會兒。他和父親的關系不似大部分父子那樣劍拔弩張，一向亦師亦友，周寧弦也很敬重自己的父親。年少時，他無意間就會在家裏提起溫繁這個名字，想必父親那個時候就看出他的心思了吧。
坐了一會兒，他剛想拿起手機call溫繁，就收到了她的短信。
溫繁：“周寧弦，今天我見到你爸爸了，之後不用再“見家長”了吧？”
周寧弦有些哭笑不得，她難道不知道這只是父親想單獨見見她嗎！
他回覆：“這恐怕不行的，奶奶、媽媽、姐姐也很想早點見到你呢。”
溫繁：“……”
她雖身在溫家，G市人也都知道溫家大小姐，但她在溫家的時間少之又少，充其量也就是溫家的一個“隱形人”，對豪門世家的接物待人事宜隱隱有些說不出的抵觸。
周寧弦：“早晚都是要見的。”
溫繁妥協，“好，你安排時間吧！”
周寧弦：“嗯！”
打字太辛苦，溫繁直接撥了周寧弦的電話。
“溫繁！”
“周寧弦，我想過了，結婚我沒有意見。”她直入主題。
“溫繁，你真的想好了？”
不是不意外的，她向來很難搞的。
“嗯，不過，我們得事先談好和平共處五項原則。”
有條件式的應允，他的內心卻湧動著欣喜的狂潮，仿佛呼吸著的空氣都是香甜香甜的。
美妙的心情，不敢讓她發現，他盡量放緩了語速，“你說。”
“第一，互相尊重臥室主權完整，互不侵犯。”
“沒……問題。”
“第二，我打算申請西津大學的學位……”
他有些意外，“你要讀研？”
“是的！”
“第三第四第五呢？”
溫繁有些尷尬，不過，事先打好招呼很重要的！
“咳咳！第三，我不會做飯，也不喜歡做家務，賢妻良母什麽的不太可能……”
“第四，不打算應酬情敵……你的女朋友。”
周寧弦擰了擰眉，“這個……你放心！”
“第五，任何一方可以隨時結束這段婚姻關系……”
“……在其中一方有需要的情況下。”說得有些累了得緩口氣才能說完。
“溫繁……” 他有些無奈的叫住她
“……你說過的，你沒說過的，我全都答應。”
結束婚姻關系？
他露出了一抹得逞的微笑，溫繁，等真的結婚了，離婚就不是一件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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