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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風掣千刃,寒嘯千載,慰我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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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風掣千刃,寒嘯千載,慰我心安

滕氏藥坊

待石開蓮掌櫃說出這樣的話來,潤白立馬回嘴道:“你說什麽?”

他聽到石開蓮這麽一說,頓時心神俱裂。旭笙這一身的傷害沒有好,怎會有多出一道傷來!他拉開旭笙的肩頭,果不其然,那劍雖然只是掛到了她的肩頭,可是那已經腫的老高了。

“快說,解藥在哪兒?”那道傷口泛著火紅的熒光,潤白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顏色,但他知道,越是詭異的傷口是越危險。

“那你告訴我,玉娘母子被你藏在哪兒了?你滕潤白一大半的產業都是我和你父親一起打下的,我現在就要你滕府在北方全部的產業!”

“你放屁!”趙佑天站在一旁,直接跳出來呵斥道。

“哦,是嗎?那你就讓你主子看著的心頭肉死在他面前吧!滕潤白,你應該猜到的這傷口中的毒絕非是中原的產物,縱使你有著‘神醫’的名號那又怎樣,雖然我知道你可以配出解藥,可你知道就在這一時半會,這歐旭笙小姐就可能會一命嗚呼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他還說著話的間隙,旭笙“哇”的一聲就嘔出血來,黑色的血液在旭笙白色的外袍上滴落下來。

“潤白……”旭笙的眼中經營,就在他們還在爭論的這段時間裏,她已經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慢慢的流逝。這一次,老天終於不肯再留住她了吧。

她的身體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心卻像是被托到了空中,軟綿綿的。這一生,她第一次就死亡沒有產生應有的恐懼之感,正相反,她感到的是從所未有的喜悅:母親,茉莉,還有很多冤死在她劍下的冤魂,我終於能來陪伴你們了!

“旭笙,你先不要說話。你要保存體力……”潤白抱著旭笙,他幾乎能感覺到她的體溫在慢慢的下降。

待她說完這最後一句之後,只要了結了這個心願之後,她就能毫無遺憾的離開這個世界了。

“潤白……你聽我說……”她在用這最後一口氣強撐著自己。

“我答應,我答應你!”

潤白朝石開蓮吼道,此刻他的心就像是一根早已上勁的發條,而旭笙就像是那最為脆弱的一環,就在剛剛那一刻,他幾乎聽到了自己心弦突然“繃”的一聲,斷掉了。他要救旭笙。無論讓他犧牲什麽。他都在所不惜!

石開蓮望著潤白和旭笙。他的目光在這對深情無限的兩人臉上掃了一圈,心裏妒恨、憤怒、懊悔、失望、羞愧,諸般激情紛擾糾結。他平素雖極有涵養,此時卻似陷入半瘋之境。突然喝道:“好,好!我現在終於知道了,那些名利也許在你的眼中根本就不會傷到你吧!滕潤白,你那北方所有的產業我不要了,我要這個女人的性命,我要你一輩子都活在沒有她的痛苦之中!”石開蓮叫囂的狂妄,可他說的這番話是真的有用,潤白此刻整個人都陷入到極度的恐懼之中,他將旭笙放下。連滾帶爬的跑到石開蓮的旁邊,死死的掐住石開蓮的脖子威脅道。

這些話都聽在旭笙的耳中,這麽多年來,她雖然不通世務,但對付心中恨惡之人。下手時卻半點也不留情,此前她報仇,即曾殺得整個歐家百十號人都心驚膽戰,歐家兩大高手都性命不保。此日她雖然不懂為什麽石開蓮會恨潤白這麽深,在她的認知裏,滕家的大少爺無論走到哪裏都是天下皆朋友,到哪裏都極為吃的開的樣子。但她知道,這個人對潤白不利,而她也與潤白再無可能,早已有了以死相拚之念。

她還在頑強的強撐著,潤白不應為她犧牲至此,這輩子就像潤白所說的的那樣——他為她犧牲的已經夠多了。

“滕少爺,你問他作甚,他又不知道這毒怎麽解!”一個矯俏的女聲傳進來,所有人皆轉頭看向屋外,人群裏突然走出一個極其美艷的女子出來。那女子一身紅衣,搭配的妝容也是極其的濃艷。而這種艷並非平凡市井裏的那種俗氣的艷麗,她艷的噴火,艷的讓人看不出歲月在她臉上留下的任何的痕跡,就像是她天生就是這樣,天生就是這樣的一個噴火嬌娃。

女人的美分很多種,旭笙是冷到極致自然香,若蘭則是溫柔的堅毅,而眼前的這位,則像是一把火,她只要站在那裏,就可以讓男人沸騰,讓女人嫉妒。

潤白和旭笙都曾在上官府裏見過她,趙佑天只在上官府呆過幾天,也曾聽到過她的風聞。

“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潤白掐在石開蓮的手並沒有松開,他一直堅持著的“得饒人處且饒人”下限早已被他自己所打破。此刻的他不敢相信這件事居然是這個女人所指使的,所以依舊死死的掐著這個“始作俑者”。

“能有什麽意思?我都說的這麽明白了,石開蓮的毒藥是我給我,解藥也在我手裏。”那女人將一直緊緊攥著的右手伸開,她的手心果然放著一顆咖啡色的藥丸。“而且你放心吧,這毒藥並非像是石開蓮說的那樣的見效快,這丫頭一時半會死不了。”

“我如何能夠信任?”

“滕少爺,你在上官家看到的我的第一眼就應該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了吧,我既然有本事可以控制上官家,那我也有本事殺人於無形……而且你怎麽不回頭去看看你的那位心上人,你看看她還經得起你這麽折騰盤問嗎?”

潤白依照她的話看向旭笙,旭笙的意志尚存,但體力正在慢慢的消耗,這個毒藥真是厲害,它讓她的骨頭慢慢的酸軟下來。旭笙的左手捂著右肩,聽到她這麽一說,虛弱的朝他笑了一下。

這個笑容蒼白而無力,讓潤白的心更疼了半分。

“那我需要做什麽?你應該不會讓我輕而易舉的得到吧,不然你也不會設這麽大的局讓我們都跳進來!”

“都聽聞滕家大少爺聰明絕頂,今日與你親自交鋒,果然名不虛傳。”那女人笑了一下,將藥丸收入囊中後又說道:“你要是想要的話”只見她將背後身後的陰陽雙刃,“那就有本事來拿吧!”

“好,好!如果這真的就是你想要的……”眾人萬料不到滕家大少爺會武功,見他拿起旭笙手上的長劍,不禁都“噫”了一聲。“那就來吧!”他的長劍抖處,徑刺對手的左脅。他深知此刻之鬥實是極為兇險,旭笙的性命完全拴在了他的這把劍上……若是他沒有鬥得過這個女人,那不僅旭笙會死,他也會有生命危險!

此刻他們的生命終於以另外一種形式聯系到了一起,可他又是多麽不希望會是以這樣的一種方式……

趙佑天在一旁看的心急,這邊的形勢分分鐘鐘都是危急萬分,他一見到這個女人出現,立馬就意識到——他必須要出去找救兵。他前腳走了,後腳潤白就跟這個女人打了起來。

因為沒有了趙佑天在一旁的守護,潤白就像是失去了左膀右臂一般,而他又有必須要去保護的人,所以即便是沒有習武的人都看得出他的左支右絀。

那女人的目光何等敏銳,只數招之間,便已瞧出破綻,但她不欲傷害滕潤白半分,一刀一劍均是向潤白身後的旭笙猛烈砍刺。但見攻的如驚濤沖岸,守的卻也似堅巖屹立,旭笙沒有做多大的動彈,她信賴潤白,不過潤白也真是武力高超,數十招中那女人竟是半點也奈何不得敵手。

這時石開蓮也是流血過多,外面雖然站著好多小廝和仆役,可沒有一個人過來幫助他,他眼見潤白盡力守護旭笙,全然不顧自身安危,不禁自問:“除了躺在他身邊的發妻,為什麽沒有人為我做到至此?若是換作了我,當此生死之際,也能不顧自身去為一個人做到如斯嗎?”他一腔的仇恨與怨懣終於隨著身體的疼痛而慢慢的被壓了下去,心裏突然生發出一種莫名的感嘆。

他是個醫生,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快要走到終點了,每個人臨死之前都會有這種的感慨吧。他輕輕嘆了口氣,心道:“這一生其實很多事情都不怨別人,他發洩出了這麽多年的怨恨,可到最後自己又得到了什麽?”

潤白雖然形態狼狽,可稍微懂一些武功的人都知道,潤白其實並不落於下風。可即便他武功甚強,可卻驚奇的發現這女人身上穴道極其奇異,他先前用軟劍的彈打他穴道,明明打中,此女人卻似一無所覺,他急竄到一邊,微微一沈吟間,他需要思考出這個問題到底出在了哪裏,可那女人的刀劍又已攻上。但聽旁邊有人叫道:“她刀劍交叉,右劍攻左,左刀砍右。”潤白不遑多想,當即竭力抵禦。

依二人功力而論,潤白雖有勝利的希望,可那女人掐準了他的命脈,全賴身旁的聲音搶先提示,點破了那女人所有厲害招數。此時二人已拆了七八百招,門外的一幫人固然瞧得心驚膽戰,就連趙佑天這樣的高手也是目眩神馳,猜不透這場激戰到底誰勝誰敗。刀光劍影之中,唯一能看的清楚的只有那兩人刀劍揮動時不時閃動的藍綠光芒。

“上官老爺,你快想個辦法,要是再這樣打下去的話,旭笙小姐會支撐不住的!”趙佑天抓住上官桀的胳膊,他緊張到極點,遇到上官桀是意外之喜,可他也知道讓人揪心的也正在於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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