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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遲來的洞房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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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遲來的洞房夜 (1)

君璃回到迎暉院時,已是未時初刻了,容湛卻還沒吃飯,正坐在擺了六個菜並一缽湯的桌前等著她,一見她回來,便抱怨道︰“怎麽去了這麽久,不是說至多兩個時辰便回來的嗎?我都快餓死了!”

抱怨歸抱怨,手上卻未閑著,很利索的為君璃盛了一碗天麻蟲草乳鴿湯,待君璃草草梳洗完出來坐下後,湯的溫度正好不冷不熱,見她開始喝湯了,又動手為她拆起鴿子骨頭來。

君璃見狀,因說道︰“不是說快餓死了嗎,怎麽還不吃?且別管我了,只先管好你自己罷。”話雖說得不甚溫柔,心裏卻是不無慶幸與感動的,慶幸容湛從來不是正人君子,當然,正人君子也不會做之前他做的那些汙七糟八的事,以他的出身,指不定來日還可以高官厚祿,封妻蔭子。可她只要一想到這個世上的男人哪怕再溫文爾雅再正直和氣,十個裏也少說有九個半是被框在世俗的條條框框裏的,她便莫名覺得壓抑,喘不過氣的壓抑。

容湛因為不是正人君子,所以從來學不來道貌岸然,不會在言談舉止中維護夫權,有意無意展現這個時代男人幾乎都會有的大男子主義,也不會要求她恪守婦道,賢良淑德,以夫為天(乃確定丫不是被乃打怕了?),不再混帳的他,竟頗有幾分像後世的男人,會很自然的為她布菜盛湯,會很自然的為她做這樣那樣的小事,更會理所當然的將她當做與他一樣平等的存在,她在他們兩人之間的話語權,甚至超過容湛自己,——說到這個,君璃忍不住又想感謝君老頭兒和大楊氏了,若不是有他們兩個的“深情厚愛”,她又怎麽能在這樣一個時空找到這樣一個男人,至少在一定的環境下,得到全然的自由?

“我這不是想著多多的討好奶奶,好早日換得那個的權利嗎?”容湛擠眉弄眼,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好在並未忘記壓低聲音,“好奶奶,我這都素了快半年了,再這樣下去,實在不利於身心健康,也不利於奶奶的身心健康不是?要不,擇日不如撞日,咱們今兒個便把洞房禮給補齊了,彼此調和一下?”

君璃聞言,忙下意識四下裏看了一下,確定眾丫鬟都在屋外候著後,方壓低了聲音沒好氣道︰“青天白日的就說這些不正經的話,讓人聽了去,我還要不要見人了?”說話時雖有意板起了臉,卻掩不住臉上漸漸暈染開的紅潮。

這十來日都是容湛與晴雪輪流著近身照顧君璃,有些事有了一便有二,有了二便有三乃至更多,容湛又是個沒臉沒皮的,早在言語和行動上占盡了君璃的便宜,現如今就只差最後一步了,自然希望能趁熱打鐵,一舉徹底“轉正”,以後再不受小舅子的威脅和欺壓。

“青天白日的不行?也就是說,黑燈瞎火的就行了……”容湛欣賞著君璃少有的嬌態,臉上的神情越發的蕩漾,只可惜話沒說完,已被君璃直接“滅了口”——將一大塊椒鹽酥香排骨塞入了他口中,堵得他再說不出話來,只得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自端午夜之事發生以後,容湛越發意識到了練武強身的重要性,去外院找護院頭領學武便去得越發勤了,以致飯量也是蹭蹭直往上漲,眨眼間已是三碗飯下肚,又喝了滿滿一碗湯後,才放了筷子,要茶漱口。

一時漱了口,待丫鬟上了吃的茶來後,容湛方正色問君璃道︰“對了,你今日回去,可有打探到什麽有用的線索?”

君璃便把之前回君府的經過大略說了一遍,末了皺眉道︰“如今已經可以確定事情鐵定與楊氏姐妹脫不了幹系了,只一時半會兒間,怕是找不出有力的證據來,沒有證據,就算我們知道她們就是幕後主使,也一樣白搭。再就是我家老爺那裏,我總覺得此番之事與他也脫不了幹系,只我想不通的是,他就算真恨不能要我的命,也犯不著這樣大費周章才是啊?”

直接弄死她不就得了,何必要大費周章的將她嫁到寧平侯府來,又何必非要將楊氏與大楊氏給拉下水,這種事不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嗎,君老頭兒到底有什麽目的?周姨娘又到底知道多少?

“此番之事與你家老爺也脫不了幹系?”容湛就深深皺起了眉頭,半晌方嘆道︰“我原本以為我父親已是這世上最狠心的父親了,卻不想你家老爺還要更狠心一些,竟能做出親手謀害自己親生兒女的事,虎毒尚且不食子呢,你家老爺,可真是連禽獸都不如!”

話都出口了,才猛地意識到自己這話說得有些不妥,君伯恭再不好,那也是君璃的親生父親,自己怎麽能說他‘禽獸不如’呢,他禽獸不如了,媳婦兒與小舅子不也一樣禽獸不如了?

因忙出言補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家老爺實在太狠心了一些,禽獸都比他有人性一些,不對,是他連禽獸都及不上……哎呀,瞧我說的什麽,越說越亂,我只是希望你明白,我只是就事論事,沒有罵你家老爺的意思。”

話音未落,君璃已擺手一臉平靜的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你不必解釋,我家老爺的確禽獸不如,連禽獸尚且知道愛護自己的兒女,在死亡面前,甚至能豁出自己的性命去保兒女的性命,我家老爺呢,別說愛護我們姐弟,更別說豁出自己的性命保我們的性命了,他只要素日能少算計我們一些,不日日想著要我們的命,我們已經燒高香了,他可不是比禽獸還要沒人性嗎?”

連耳根子軟、偏心如寧平侯,也只是三不五時的打罵容湛一頓,唯一一次起心要他的命,也是因為以為他逼奸了自己的愛妾,不像君老頭兒那個人渣,從一開始便只想著要算計他們姐弟,如今更是想要他們的命,幸好他們從來就沒對君老頭兒有過孺幕之情,幸好他們從來就沒對他抱過任何希望,不然今時今日,可叫他們情何以堪?

見君璃一臉的平靜不像是裝出來的,容湛心下稍松,只是仍忍不住有些忐忑,猶豫了一下,才小聲道︰“你如果傷心,想要哭一場,我可以借個肩膀給你的,反正這會兒只有我們兩個在,你不說我不說,旁人也不會知道,要不,你就哭出來?”

“我為什麽要哭?”君璃哭笑不得,“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傷心嗎?我心裏本來就從沒拿我家老爺當過父親來敬重愛戴,也從不曾奢望過他會像別的父親那樣對待我,他於我來講,之前只是一個給了我生命的陌生人,如今則升級成仇人了,你會為你的仇人傷心難過嗎?”

容湛想也不想便搖頭道︰“自然不會,我巴不得我的仇人一個個都不得好死呢!”

君璃一聳肩︰“那不就結了?”她如今對君老頭兒也是這個想法,若事情與他無關也就罷了,若真與他有關,就別怪她讓他不得好死了!

容湛還待再說,晴雪的聲音自外面傳來︰“小姐,二奶奶來了,管事媽媽們也都來了。”

時已五月下旬,再有半個來月,便是寧平侯四十五歲的生辰,雖不是整壽,上面又還有太夫人在,但寧平侯總是一家之主,他的生辰馬虎不得,前幾日太夫人便特意叫了二奶奶去吩咐,讓二奶奶務必要好生操辦一番,只二奶奶卻說自己年輕,又初初接手管家,之前並未料理過這樣的大事,說君璃已好了許多了,要不此事還是由君璃來總領操辦,她只在一旁協助並跑腿,也免得出了什麽岔子?

太夫人知道二奶奶一開始便志不在管家,如今會推辭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想了想,便答應了二奶奶的要求,趁過來瞧君璃之時,親口吩咐了君璃,讓她總領操辦寧平侯的壽宴,二奶奶只是一旁協助即可。

君璃答應了下來,自前兩日起,已在叫管事媽媽們過來迎暉院做初步的安排了,今日眾管事媽媽之所以會這個時辰才過來,乃是因她想著今日便要出門,昨日便先特意吩咐了眾管事媽媽們下午再來回事,是以聞得晴雪的話,她即刻應道︰“請到花廳裏候著,我即刻就過去。”

“是,小姐。”晴雪應聲而去,這裏君璃也不與容湛多說了,叫墜兒與香巧進來服侍自己換了見客衣裳,又略整理了一下妝容,才被簇擁著去了花廳。

果見頭戴珍珠發箍,一身蓮青攀枝紋織金通袖衫,下著豆綠曳地鏤金裙,臂上還挽著一條七絲羅披帛,瞧著很是端莊又不失貴氣的二奶奶已坐在廳裏等候,眾管事媽媽則排成兩排,侍立於地下。

瞧得君璃進來,二奶奶忙起身屈膝見禮︰“大嫂。”

君璃忙屈膝回了禮,又受了眾管事媽媽的禮,才與二奶奶一左一右坐下,一樁一樁執起事來。

說來這還是君璃管家以來第一次操辦這樣的大事,要說她心裏沒半點忐忑,絕對是假的,不過她一早便想好了對策,那便是將壽宴當日幾件大事的流程都串起來,當下便與眾管事媽媽依次演習了一遍,“……大宴當日早上巳時,你們會在做什麽?”

“奴婢應該正帶著人開小庫房的門,取金銀器皿。”

“奴婢應當在二門外候著,等客人們來了,便指揮婆子們上前導引,各就各位。”

“奴婢應當領著底下人準備好滾熱的水和各色茶葉,等客人們來了,便按照客人的喜好,將茶沏上去。”

……

在君璃的引導下,眾管事媽媽你一言我一語的,很快便將大宴當日的整個局勢都捋得清清楚楚,每個管事媽媽的權責亦是劃分得明明白白,誰或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都一目了然。

二奶奶在一旁聽著,面上雖不動聲色,心裏卻不由倒吸了一口氣,自己這個大嫂子,本來自己已盡量高估了她的本事,知道她是個絕頂精明能幹的了,卻不想,自己仍是低估了她,——聽說她那位繼母與她那位婆母一樣,都是面甜心苦的主兒,自然不會精心教她這些庶務,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從哪裏學來的?幸好自己從沒想過要與她一別苗頭,不然這臉可就丟大發了!

妯娌二人這一忙活,便直忙活到了申末酉初,將該安排的都安排下去,接下來幾日,眾管事媽媽只需要按照吩咐去辦事後,方各自散了。

坐了一下午,君璃的腰有些隱隱作痛,待二奶奶一離開,便徑自回了第二進院子自己所居的正房,打算換身家常的衣裳,讓晴雪給自己按按再讓人擺晚飯。

不想才一進門,就見容湛正赤著上身,只穿了一條綢褲,在大口大口的喝水。他**著上半身的樣子君璃不是沒見過,但卻沒仔細看過,如今仔細一看,才發現他竟然頗為健壯,身體線條分明,隱隱還有薄汗覆在蜜色的肌膚上,再配上他因喝水而來回滑動的喉結,看得君璃不由有些臉熱,饒再不願意承認,也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男人還是很有幾分本錢,很能讓大姑娘小媳婦兒臉紅心跳的,至少她的心這會子就跳得比方才快了好些。

容湛想是也註意到有人在看他,忙循著那道視線看過去,就看見君璃正呆呆的看著他,臉上有一抹可疑的紅暈。

他心裏一下子湧上一股得意來,也不急著穿衣裳了,就這麽**著上身,幾步走到了君璃面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幾晃,揶揄道︰“該回神了奶奶,這青天白日的,奶奶便看為夫的看得目不轉楮了,讓人瞧了去,奶奶還要不要見人了?”把中午君璃說他的話,原封不動還了回去。

說得君璃回過神來,當即惱羞成怒,惡狠狠道︰“誰看你看得目不轉楮了,你倒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讓開,我要更衣去!”說完一把將容湛推開,也不叫人進來服侍,便自己去了凈房。

餘下容湛又是好笑又是得意,撫著下巴暗想道,果然女人都喜歡強壯的男人,自己今晚上要不要再接再厲,再施展一把美男計,好一舉拿下媳婦兒呢?

吃過晚飯後,容湛早早便將眾服侍之人都打發了,嬉笑著向君璃道︰“這會子已經黑燈瞎火了,不會有人瞧見了,好奶奶,要不咱們今兒個便將事情給辦了,也省得你也孤枕難眠,我也孤枕難眠?”一邊說,一邊已伸出祿山之爪,握住了君璃的手,然後順著她的手臂,慢慢撫了上去。

見君璃沒有反對,又大著膽子湊上去親了親她的唇角,才啞著聲音繼續道︰“好媳婦兒,我知道我以前很混帳,不是一個好夫君人選,可如今我已經改好了,以後還會變得更好,這輩子都聽你的,這輩子都只忠於你一個人……好媳婦兒,你就給我罷?好不好嘛?”

君璃被他吻得有些意亂情迷,幾乎就要忍不住答應他,可到底還有幾分不好意思,半晌方擠出一句︰“如今那害我和玨弟的人還沒有被揪出來,我實在沒那個心情,要不,等這事兒了了再說……”

話沒說完,已被容湛堵住了嘴,貪婪的汲取了她口中甜香的滋味兒好一陣後,方放開她氣喘籲籲的道︰“若是三五日便能揪出那害你和舅兄的人也就罷了,若是得三年五載的,我豈非就要憋死了?好媳婦兒,不待這樣的,這兩件事根本毫無沖突,況我還等著你明年給我生個大胖兒子大胖女兒呢,不做那件事,孩兒從哪裏來?”

這兩件事的確沒什麽沖突……君璃找不到話來反駁容湛,可就讓他這麽得手,又終究有幾分不甘心,急中生智,忽然想到另一個借口,忙躲開他的祿山之爪,道︰“現在到處都是意圖害咱們的人,咱們是大人有基本的自保能力還好說,那些人不見得就能害了咱們去,可孩子那麽卻那麽小,什麽都不懂,萬一一個不慎被人害了去,或是像你當初那樣被有意引著往歪路上帶了,咱們是在防不勝防,到時候後悔也晚了,要不還是待此番之事了了,害咱們的人也再無翻身之日後,咱們再生可好?”

容湛才不管,低頭又親了她一下,便自顧解起自己的衣裳來,一邊解一邊道︰“沒有因為知道這世上有賊,就不敢發財的道理,誰若敢害咱們的孩子,或是有意將咱們的孩子往歪路上帶,咱們只管叫那些人不得好死便是,奶奶這般聰明的人,難道反要去學那糊塗人,因噎廢食不成?”

君璃一想,的確是這個道理,總不能因為害怕被噎死,便直接不吃飯罷?心裏猶豫之間,容湛已將自己脫得七七八八,伸手在解她的衣裳了,她推開他也不是,這也未免顯得太矯情了一些,不推也不是,還沒拿定主意,已被容湛打橫抱起放到床上,壓到了自己身下。

容湛定定看著她,眼神炙熱而專註,啞聲說道︰“媳婦兒,我再給你最後一次說不的機會,你若不答應,今日便罷了,當然,我還是很希望你能答應的,你到底答應不答應?”

夏日衣裳穿得薄,更何況經過容湛方才的努力,兩人身上早已是清涼得不能再清涼,君璃自然感覺到了抵在自己腿間的那東西,自然也知道容湛彼時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可即便這樣,他依然不忘征求自己的意見,雖然在她看在,他的態度實在沒誠意得緊,但依然讓她感受到了尊重與愛護,罷了,還矯情什麽呢,這一天遲早都要來的不是嗎,況自己也不是沒感覺不想要,——念頭閃過間,君璃伸手猶猶豫豫的摟住了容湛的脖子。

這樣等同於默許的態度,極大的鼓舞了容湛,讓他又是歡喜又是激動,先低頭吻了吻君璃的臉,然後便一口噙住她的嘴,肆意吸吮翻攪起來。

吻了一會兒,容湛不滿足了,開始動手除起君璃身上礙事的中衣來,很快便露出了裏面杏黃色繡並蒂蓮的肚兜。

看著薄薄肚兜下面渾圓的輪廓,容湛眸色一沈,聲音不由越發的沙啞︰“媳婦兒,你真美……”看著這樣的媳婦兒,他竟然覺得就算什麽都不做,心裏也是滿足的充實的,或許這便是戲文裏常說的動情的感覺?

君璃一早便閉上了眼楮,不想等了半日,都沒等到容湛有進一步的動作,不由有些狐疑,又有些羞惱,忙睜開了眼楮,不想就見容湛正呆呆的看著她,就像看著什麽稀世珍寶一般,臉上滿是珍愛與虔誠,她的心一下子軟成了一灘水,沒好氣嗔了一句︰“呆子!”從眼神到話語,都帶上了一股本能的嬌媚。

看得容湛是熱血沸騰,也顧不得旁的了,一把將君璃摟在懷裏,便低頭一一吻過她的額頭和芳唇,再到脖頸與手指,每過一處,便引得君璃一陣輕微的戰栗,還無意識擡腿蹭起他的腿來,幾乎不曾讓容湛化身大灰狼,即刻將她拆吃入腹去,還是想著君璃仍是處子之身,怕自己太急切嚇壞了她,所以強自忍著,繼續溫柔的愛撫起她來。

卻不想君璃倒先不耐煩了,猛地坐下來,便反將他撲倒在了床上,騎到了他身上,紅著臉沒好氣道︰“要做就快點,拖拖拉拉的像個娘兒們,算了,我在上面,你只告訴我怎麽做即可!”她雖沒吃過豬肉,豬跑卻是見得多了,第一次就想雙雙共赴仙境神馬的,純粹是欺騙無知少女的,對於她來講,這一晚上分明就是受刑挨刀,反正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丫倒是快點哪!

容湛就默了,隨即暗自竊喜,想不到娶個太強勢的媳婦兒,竟然還能在床上享受到這樣的福利?若是讓旁人知道了,還不得羨慕妒忌恨死自己?不過這樣的事,還是他一個人知道,自己偷著樂就好了,犯不著讓旁人知道,哦呵呵呵……

------題外話------

總算開船了,只是,河蟹社會,乃們懂的,沒直接拉燈天亮已經是作者人品大爆發了哈,O(∩_∩)O~

第一百七一回

章節名︰第一百七一回

炎炎夏日,天空時不時就會下一場暴雨是很平常的事,是夜,天空便“嘩嘩”的下起了雨來,雨點打在窗欞上,一股淡淡的泥土芬芳從窗縫裏鉆進屋裏來,讓屋裏的空氣亦為之清新了不少。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但這場雨並未能將大地的熱氣澆熄多少,天氣還是悶熱得緊,以致君璃在半夜時分生生被熱醒了過來,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今晚上床上多了一個人,難怪她會覺得那麽熱。

君璃輕輕推了推緊緊貼著她的容湛,往墻邊靠了靠,動了動被他壓得頗不舒服的手臂和腿,她一向不太喜歡與人貼得太近,更何況過去二十幾年,她早已習慣了獨寢,如今床上卻忽剌剌多出了一個大活人,還是一個男人,身上還那麽燙,跟個火爐似的,實在讓她有些不舒服也不適應,也就難怪會被熱醒了。

不想容湛看著睡得很熟,警覺性卻蠻高,她才一遠離他,他已跟著翻了個身,又緊緊貼了過來,不由分說就把爪子搭在了她的腰間,含含糊糊的道︰“怎麽了,睡不著?”

“是睡不著……”君璃話才起了個頭,已被他翻轉過去,隨即將一只手臂強制性的塞到她頸下做了枕頭,才又啞聲道︰“是不是身上還痛?要不我給你揉揉?”

君璃只覺自己滿身的血霎時都沖到了臉上,讓她的臉燙得簡直要立刻燒起來,沒好氣道︰“我身上好得很,只是熱得睡不著,你還是睡榻上去罷!”真讓他給她揉,誰知道揉著揉著又會發生什麽事!

其實容湛在那方面真的很不錯,雖然有些急切,卻絲毫不顯得粗魯,非常顧忌她的表情和感受,每當看到她皺眉吸氣,便會停下來關切地問這問那,問得細致無比,問得君璃惱羞成怒幾乎就要忍不住滅他的口,但不可否認的是,在他如此不要臉的追問之下,她竟忘記了大半的痛苦,只感覺到了少許的不適,讓她沒有對自己的第一次留下任何陰影。

只是沒留下任何陰影,卻並不代表她就能如此豪放的與他討論她身體痛不痛之類的問題,所以,一邊說著讓容湛去榻上睡的話,她一邊已在動手將容湛往外推了,“這天實在太熱了,我都快被你擠到墻上去了,你真的還是睡你的榻上去,等天涼一些後,再睡床上來可好?”

容湛的回答是抱著她往外挪了挪,道︰“這下不就不會被擠到墻上去了?”開什麽玩笑,他好不容易才睡到了床上,以後更是可以隨時與媳婦兒那個那個,他腦子被門壓了,才會睡回那張硬邦邦的榻上去!

不,為了避免以後惹了媳婦兒生氣時,再被媳婦兒趕回去睡榻上,他就該明兒一早便讓人將那張榻拖出去,砍個稀巴爛才是,也不知道是誰設計的這種東西,真是腦子有病,容湛嫌惡的想著。

關鍵不是床小,而是她不習慣與人同床共枕,尤其還要與之貼得這麽緊好伐?

君璃戳了戳容湛的肩膀,嫌棄道︰“是不會被擠到墻上去,可你身上太燙了,我睡著了都被熱醒了,再這樣下去,我還要怎麽睡?”

容湛順勢抓住她的手,嬉皮笑臉道︰“這才第一晚,你難免有些不習慣,等時間長了,自然也就習慣了,況如果實在太熱,不還可以讓人多放兩個冰盆嗎?我好不容易才有了睡床的資格,反正是說什麽也不會再睡回榻上去的。”

君璃就忍不住望天翻了個白眼兒,作勢欲起身︰“你不去睡榻上,我去總成了罷?”

只可惜才只動了一下,已被容湛抱得動彈不得,在她耳邊暧昧的吹氣道︰“奶奶看起來精神很不錯嘛,要不,我們再來一次?”

君璃就不敢再動了,容湛雖不粗魯,甚至還可以說經驗豐富手段高超,但初姐實在傷不起有木有?於是只能滿腹怨念的在心裏數起綿羊來,一只,兩只,三只……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時候睡著的。

等她再次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了,容湛也已不在屋裏了,她才試探著叫了一聲︰“晴雪。”

便見晴雪微紅著臉推門走了進來,屈膝行禮後道︰“小姐醒了?大爺一早便吩咐人準備好了浴湯,小姐看是這會子沐浴,還是等會兒再沐浴?”

只看晴雪的樣子,君璃便知道她必定已知道昨晚上她和容湛都做了什麽,只怕不只她知道,鎖兒墜兒並向媽媽等人也都知道,弄得本來還慶幸容湛這會子不在屋裏的君璃也跟著尷尬起來,這沒有絲毫**的感覺,真是太不爽太糟糕了有木有?

君璃深吸一口氣,好容易才強壓下滿心的郁卒,盡量若無其事的向晴雪道︰“就這會子罷。”然後強撐著有些發軟的雙腿下了床,也不讓晴雪扶,徑自走進了凈房去。

果見凈房的屏風後面,已經擺了一大盆冉冉冒著熱氣的浴湯,水面上還撒著各色花瓣,聞起來有一股淡淡的幽香,不用下水都能知道渾身侵泡在裏面會是何等的舒服。

君璃向來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當下便將衣裳都解了,整個人泡進了熱水裏,霎時舒服得喟嘆了一聲,連腰間和腿間的酸軟都覺得散去了七七八八。

屏風外忽然響起晴雪帶笑的聲音︰“小姐泡著可還舒服?大爺可特意吩咐在裏面加了好幾位藥材,說可以消疲解乏的,大爺待小姐可真體貼,真正應了那句老話‘浪子回頭金不換’。”

君璃聞言,心裏先是一暖,隨即又是一酸,暗想容湛讓人加在水裏的藥材,必定是能緩解女子初夜後不適的,他對這些倒是門兒清,可見以前做過這樣的事,想不到他的風流史有朝一日竟會為她帶來這樣的福利,雖然這福利她一點也不想要。

但念頭才一閃過,她已自失一笑,容湛以前有多混帳她一開始就知道的不是嗎,她既已決定接受他,如今更是已完完全全接受了他,就該連他的過去也一並接受才是,要緊的當下和以後,只要他自此都忠於她一個人,那些過去又有什麽要緊?追究那些過去,除了讓自己不好過以外,能有什麽好處?她才不做這樣的傻事!

這般一想,君璃心裏好受了許多,耳邊又響起晴雪忍笑的聲音︰“小姐不知道,大爺晨起便叫了奴婢幾個去吩咐,讓咱們可以著手給小少爺小小姐做衣裳了,奴婢以前從來不知道,大爺竟是這樣一個急性子。”

昨晚上才播了種,今早上就忙著吩咐人做孩子的小衣裳了……君璃簡直無語了,好半晌才沒好氣道︰“你們都別理他,想一出是一出的,也不怕旁人知道了笑話兒。”

頓了頓,正色道︰“對了,你下去後告訴鎖兒墜兒並向媽媽幾個,以後都別叫我小姐了,一律改口稱奶奶。”以前她從沒將寧平侯府當成自己的家,從沒想過要將容湛共度一生,她的陪嫁們叫她小姐自然沒問題,可如今不一樣了,她與容湛都到這一步了,若她的陪嫁們再不改口,天長日久的,誰知道容湛心裏會不會生出幾分別扭來?凡事未雨綢繆,總比事到臨頭再來想轍的好。

晴雪忙應了,待君璃沐浴完服侍她更衣妝扮過後,便自傳話去了。

君璃則坐到桌前,慢悠悠用起自己的早飯來,雖然彼時已快到用午飯的時間了。

一時吃完飯漱了口,君璃正打算去院子裏走走消消食,容湛滿面春風的走了進來,一見君璃,立刻湊了上來,笑著柔聲道︰“奶奶起來了。”

君璃見他連眼角眉梢都寫滿了饜足,多少有幾分不好意思,極力保持鎮定的應了一聲︰“嗯。”

容湛卻似沒看出她的不好意思似的,倒是落落大方的緊,拉起她的手便將她拉到了鏡臺前坐下,然後從袖袋裏摸出一個黑漆戧金的小匣子打開,取出裏面放的一對雲形鑲寶石金簪,穩穩插到了君璃發間,道︰“奶奶照照鏡子看喜歡不喜歡?”

君璃依言照了下鏡子,見那金簪分量不輕,雲朵形的簪頭上鑲嵌著指尖大小的紅寶石、藍寶石、綠松石、水晶、碧璽、貓眼石等各色寶石,十分富貴華麗,一看便知價值不菲,因點頭道︰“這般漂亮精致的簪子,我自然是喜歡的。”

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問,“這簪子怕是要值不少銀子罷?我首飾本就多得戴不完,其實你很不必再送我的。”話音剛落,已是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頭,她腦子有病是不是,男人知道主動送她東西她該高興才是,卻偏要提起銀子這個俗氣而煞風景的話題,以後還想不想男人再送她東西了?

容湛自然不知道君璃心裏的懊惱,他只當她是在為自己省銀子,心裏反倒受用得緊,聲音也越發的柔和,道︰“你不必心痛銀子,這是我娘留下來的,她老人家雖然不在了,但她該給自己兒媳婦兒的見面禮還是不能省,本來早就該給你的了,偏我以前太混帳,拖到如今才給你,實在委屈你了。”

這下輪到君璃滿心的受用兼得意了,暗想連容湛這樣的渣男都能被自己調教成眼下這副居家好男人的模樣,自己可真是有本事!

兩人說了一陣沒營養的閑話,便到擺午飯的時間了,君璃才吃過早飯不久,還不餓,寥寥動了幾筷子後,便坐在一旁看容湛吃,待吃過午飯後,容湛便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好困,得睡個午覺才成。”為了證明自己真的很困,隨即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看得君璃是好氣又好笑,當她不知道他打的什麽主意?便只坐著一動不動,道︰“大爺既困了,便自己去歇會兒,我今兒個起得遲,這會子還不困,且去園子裏走走,消消食。”說完,作勢要起身往外走去。

容湛自然不會讓她如願,一把拉住她的手,同時命眾服侍之人都退下後,便拉著她徑自走到了裏間,將她撲到了床上。

君璃忙掙紮起來,“青天白日的,你幹什麽呢,再說我身體還沒恢覆,你是想累死我呢?”

不想容湛卻只是順勢抱住了她,再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嘴裏還揶揄道︰“我只是想抱著奶奶睡個午覺而已,奶奶卻滿口‘青天白日’、‘身體還沒恢覆’的,想到哪裏去了?”

一副君璃滿腦子不健康思想的樣子,看得君璃忍不住狠狠掐了他的腰肌一把,隨即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後,才道︰“我聽說你今早上起來便已吩咐晴雪她們在準備孩子的小衣裳了,你就那麽確定昨晚上能成功播種?你是惟恐旁人不知道昨晚上我們做了什麽是不是!”

容湛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夫妻敦倫,綿延子嗣本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我為什麽要怕旁人知道?至於準備小衣裳,就算昨晚上沒播種成功,咱們再多努力幾次,總能成功,我現在就讓人開始準備起,總好過事到臨頭手忙腳亂吧?”

君璃撫了撫自己的小腹,在心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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