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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您窮得要跟老百姓搶飯碗了哩。”看那孫木匠被他砍價砍得都快哭了。

“嘖,娘子,你可不能這麽說,成由勤儉敗由奢,咱就是再有錢了那也得節儉不是?”

羅懷遠摸了摸下巴,回味道:“況且,我覺得跟人砍價挺有意思的,能夠讓我體會到一種寧靜祥和的氣息。”

“……”

寧靜祥和!

你以為田園風度假呢?

袁珍珠狠狠抽了抽嘴角,半點不想理會這貨,他覺得有意思,可憐人孫木匠都要喝西北風了。

孫木匠這次一共送來了十套桌凳,桌子是方桌,凳子是兩人合坐的長條形木凳,雖說東西簡單可表面打磨的卻很光滑,足見其做工精細。

有靳家兄弟和羅懷遠四個大男人在,很快十套桌凳便被搬進了店裏,由於段氏的店面保護的好,因此,撤下了貨架之後,並不用多做處理,只仔仔細細的打掃一遍即可。

袁珍珠站在店裏,環顧四周,沈思片刻,將十套桌凳錯落有致的排成了四排,表面看起來十套桌凳的排列並沒有順序,但整體看下來,又能給人一種整齊有致的感覺。

“嗯,不錯!”

排列完畢,袁珍珠挑眉,暗讚了一聲,果然還是屋子大了有好處,至少不用整齊卻死板的將十套桌凳擺進去,顯得既擁擠又無趣。

排好了桌凳,便開始收拾櫃臺,段氏很大方的將自家原先買衣服用的櫃臺借給了袁珍珠繼續使用,因此倒是不用重新置辦,只不過賣衣服和賣飯的櫃臺還是有差別的,比如說,賣飯的櫃臺後面若是能再置辦個大酒櫃就更好了。

“想啥呢?珍珠?”

段氏在一旁瞅著大家夥幹得熱火朝天,不由滿臉喜色,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自打她男人走後這店裏好像很久沒有這般熱鬧了。

“唔……我在想要不要置辦個酒櫃。”

酒菜酒菜,光有好菜沒有酒哪成呢?

“酒櫃?”

段氏挑眉,想了想覺得還真是這麽回事兒。別家的飯館或大或小都有那麽個酒櫃,既好看,又方便客人自己選酒。

“可如今時間太敢,只怕做不出來。”

袁珍珠悶悶不樂地低喃了一句,那麽精致的酒櫃,咋說也要半個月才能弄出來吧。可是她家的生意真拖不了那麽久了,難不成開業前這些天叫她坐吃山空啊?

“嗐,這有啥,實在不成先拿我那貨架頂上不就得了?”

段氏一聽她這話,當即露出善意的微笑,“左右不過先支應兩天,我這貨架雖然比酒櫃糙一點,但用著也是結實的哩。”

話罷,段氏忙拉著袁珍珠拐進了一樓的裏間。如今段氏還有貨品積壓,因此這個小裏間袁珍珠便主動留出來給她放著了。

“嗯,確實還不錯。”

袁珍珠瞅著不由臉上一喜,清理掉貨物的貨架完全顯露出它原來的模樣,古樸典雅的紋理,隱隱帶著股木香的味道,叫人一見就心生好感。

只不過,那每層之間的格子距離卻有些遠,若是按順序擺放酒壇,很容易給人一種空蕩蕩的感覺。

“那當然,我做生意十幾年,別的不敢說,這眼光絕對是一等一的好”,段氏見她滿意不由自豪,道:“你擺酒的時候錯開位置前後擺兩排,既省空間又好看。”

重逢 130 貨比三家

“嗯,段嫂子的眼光就是好!”

袁珍珠得了滿意,當即不吝讚賞,朝著段氏高高的豎起了大拇指。

“那是!”

段氏滿意,倨傲的晃了晃腦袋,“快,叫你家那口子來搬出去,讓咱大家夥都瞧瞧。”

“……好,我去喊他一聲!”

袁珍珠正在興頭上,雖然聽的段氏對羅懷遠的稱呼不太舒服,卻也沒有計較,說起來總歸只是個稱呼而已。

“搬啥?我來了。”

便在這時,羅懷遠擼著袖子,滿頭大汗的走了進來,手上還沾著些許黃泥。

“呦,真是說曹操曹操到,你們小兩口這默契可真叫人羨慕”,段氏瞅著二人不由掩唇低笑,“做媳婦的剛準備去喊人,相公就來了,這不是默契是啥?”

“段嫂子!”

袁珍珠一聽這話,當即沈聲低喝,俏生生的臉蛋上爬上一抹可疑的紅色。

“段嫂子說得是!”

袁珍珠正覺尷尬,羅懷遠反倒大大方方的承認,“夫妻本就是要同舟共濟一輩子的人,這默契自然是要有的。”雖然現在是他耳朵好使,又刻意留心了自家媳婦的動向……

“……好好好!”

段氏略一怔楞,隨即爆發出更為驚奇的笑聲。這男人對自家媳婦是真稀罕還是裝樣子,她這過來人一瞧就知道。羅懷遠對她說這話的時候,那目光卻始終沒離開過袁珍珠分毫,那不是稀罕是啥?

俗話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這世界上有一種感情,恰好就叫做只要她在,他的眼中就再無別人。

“搬貨架吧!”

袁珍珠對於羅懷遠的話實在不敢茍同,只好憋著氣悶聲提醒。

“遵命,娘子!”

羅懷遠滿心歡喜,當即立正站好,然後跑向貨架,一人高的貨架在他手裏搬著跟玩兒似的。

“……”

袁珍珠狠狠地抽了抽嘴角。

安置好了貨架,也就是酒櫃,整個大堂的格局差不多也就定下了,接下來便是修葺後院。要將一個普通的後院改建成適合做生意的後院,還是挺麻煩的。

就目前來說,首先就要修葺爐竈,接著便要搭棚子,南方多雨,未免下雨時節淹毀爐竈,這棚子是必須要搭的。

不過這些粗活,袁珍珠也不大懂,只交給了靳家兄弟和羅懷遠他們幾個壯漢去收拾。

事實上,除了修葺改建,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采買食材。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既然要開店,那就絕對少不了食材供應,上至各種肉類,下至一根青菜,都需要她親自把關。

於是,袁珍珠跟大家夥交代一聲之後,便抱著小蘿蔔頭跟段氏一起出門了。

段氏的兒子年前雖考上了青海書院,但這會兒還不到報道的時候,是以他這會兒依舊在之前的學堂上學。

兒子不在家,段氏也樂得清閑,便陪袁珍珠外出采辦。

康平縣有一個很出名的農貿市場,那裏基本上全都是賣農副產品的商戶,因著菜品新鮮可口,許多酒樓飯館都在那裏采辦。

“珍珠,你看咋樣?要不要去哪兒瞧瞧?”

段氏把這情況一說,袁珍珠便有些心動。她向來是個視做菜如生命的大廚,因此,對於做菜所用的原料就要求的格外苛刻。

“也好,咱們去瞧瞧。”

袁珍珠點了點頭,“最好能找到穩定的食材供應商。”

“那必須的!”

段氏聞言挑眉,露出一臉“您就瞧好吧”的得意笑容。

袁珍珠抿唇一笑,兩大一小三個人影齊齊朝著縣東北角的農貿市場走去,還未完全走近,便聽到了那熙熙攘攘的人聲。

此時正值半晌,剛好就是人們采買的時間,是以這會兒的人流特別多。

袁珍珠瞅得眉心直跳,忙將孩子抱進懷裏,這才跟著段氏一起擠進了人群裏。

段氏駕輕就熟的擠到一個攤位前面,很豪爽的跟老板娘介紹袁珍珠:“杜老板娘,這是我親妹子袁珍珠,剛開了個飯店,打算在你這兒訂點食材啊。”

“呸,段家的凈能胡咧咧,這麽水嫩的妹子咋看都跟你不是一家人,況且人家跟你還不一姓,你當我傻啊!”

老板娘杜氏是個膀大腰圓的婆娘,此刻正在捆螃蟹哩,乍一聽段氏的話,擡眼瞄了袁珍珠一眼,大大咧咧地回應。

“嘁,杜老板娘這話說的可就錯了”,段氏立馬掏出手絹甩了甩,道:“這妹子可比我親妹子還親嘞,嘿,快快快,你家的菜咋賣?別耽誤我們時間。”

人多氣氛哄亂,段氏隨意解釋了一句,忙就催促杜氏。

“嘖,海菜三文一斤,這些青瓜綠菜紅辣椒啥的統一五文錢一斤,要多少趕緊的。”

客流量大,老板娘自然也沒有那麽些個假耐心。

“忒貴了點。”

段氏聞言回頭小聲跟袁珍珠商量道:“貨比三家,咱們再上別處看看。”

袁珍珠也正有此意,她倒不只是覺得貴,而是覺得這家老板娘這麽忙,肯定沒時間給她送貨,而她目前又拿不出餘錢來租馬車。

二人決定好之後,便扭頭擠出了杜氏的攤位,走出老遠還能聽到杜氏那喊她們回來再商量商量的大嗓門……

“呵呵……”

袁珍珠頓覺尷尬的搖了搖頭。

“沒事,那婆娘就那倔脾氣,你買她的東西,她不把你當回事兒,一旦你要走,她能把你當祖爺爺供起來。”

段氏嘿嘿壞笑,隨即很有興致的沖著背後皺了皺鼻子。

“唔……呵呵!”

袁珍珠本事尷尬,結果一聽這話只剩下幹笑了……

“娘親,那,那是江爺爺嗎?”

人太多,袁珍珠怕擠著小家夥,便將她扛到了肩膀上,是以小家夥這兒坐得高看得遠,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那個身形有些滄桑的中年人。

“江爺爺?”

袁珍珠正幹笑著,乍一聽這話,細一琢磨,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個半死。

小蘿蔔頭嘴裏的江爺爺,那不就是獅虎堂的江總鏢頭嗎?話說,他們得有好一段日子沒會面了吧?

袁珍珠因為某些原因刻意回避他老人家,而他老人家最近貌似也沒去光顧過她的果凍生意。

重逢 131 行為反常

“娘親,好久沒見江爺爺了,我們快過去打個招呼”,小蘿蔔頭見狀面上十分激動,抱著袁珍珠的腦袋一個勁晃,“哦,對了,江爺爺恐怕還不知道爹爹回來的事兒哩,我們得趕緊去告訴他。”

“好,好!”

袁珍珠被晃得頭腦發暈,忙疊聲答應這個小祖宗。

“珍珠,你認識江總鏢頭?”

段氏也朝著小蘿蔔頭指向的方向看去,一眼便看見了人群中那身形滄桑但目光卻依舊清矍的中年男子。

“是啊,曾有過幾面之緣。”

袁珍珠正哄著自家寶貝,聽到段氏的問話忙急急回應,“怎地,莫非段嫂子也認識江總鏢頭?”

“豈止是認識,我家男人當初棄海從商可就是因為他啊”,段氏一聽這話,當即有些氣憤難當,隨即發現自個兒情緒不好,又趕忙垂下眼簾,“嗐,都是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不說也罷,你既認識,就趕快上去打個招呼吧。”

“哦,好!”

袁珍珠頓感八卦心起,但此時明顯不是說話的時候,她只得消了心思,匆匆點了點頭,朝著江總鏢頭那邊走去。

“江總鏢頭!”

袁珍珠扛著小蘿蔔頭往那邊擠,奈何買菜的大爺大媽太熱情,任她咋擠都趕不上江總鏢頭的腳步。

直到快走出那個農貿市場,人流減少,袁珍珠這才順順利利的擠到了江總鏢頭的面前。

“你們?”

江總鏢頭頓覺驚愕,即刻面色焦灼的朝四周掃視一圈,沒有見到想見的人,面上不由閃過一絲失望。

“江爺爺!”

不肖袁珍珠多說,小蘿蔔頭便很熟撚的叫人,一邊叫人一邊從自家娘親懷裏掙脫出來。

“您上回教我的功夫好厲害啊,我就隨隨便便一躲,果然就沒人能抓到我了。”

小家夥興沖沖地撲到江總鏢頭身邊,仰著小腦袋一臉自豪的說話,這話一說,連正準備打招呼的袁珍珠也有些呆楞。

“江總鏢頭何時曾教導過小女功夫嗎?”

袁珍珠微微有些驚愕,她可是純天然無汙染的蘿莉控,啥時候留閨女離開過自己的視線嗎?

“不過是些玩耍逃跑的小手段,實在算不上功夫,是我上次,上次去小漁村時教的。”

江總鏢頭說著話音微微一頓,臉上閃過一絲郁色,但很快便消失了。

“原來如此!”

袁珍珠點點頭,前些天她上汁味鮮賣菜方的時候確實沒帶孩子,而那一天正好是江總鏢頭到小漁村尋人的時候。袁珍珠還記得那一天回來的時候遇到了兩個賊人,是羅青雲及時出現救了她,讓她避免和某些不可描述的黃色物質來一場激烈的深吻。

“小婦人在此謝過江總鏢頭對小女的厚愛了。”

袁珍珠收起心思,面帶微笑的沖江總鏢頭行了個禮。

“無妨無妨。”

江總鏢頭不甚在意的擺了擺手,兩廂就此僵住。袁珍珠覺得提起羅懷遠會窘迫,自然不會主動提起,而看江總鏢頭的樣子,似乎興致也不是很高。

“江爺爺,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小蘿蔔頭看了看自家娘親,又看了看江爺爺,見兩人沒有再要說話的意思,眼珠一轉,神秘兮兮的眨了眨眼。

“咳!”

誰料,小家夥話音剛落地,江總鏢頭便迅速看了眼天色,對袁珍珠道:“阿遠媳婦,天色不早,我還有點事要辦,就此別過,咱們改日再敘。”

話罷,根本不等袁珍珠回應,便行色匆匆的離開,瞧那樣子倒像是在刻意躲避。

袁珍珠不由眉心緊蹙,江總鏢頭這行為太奇怪了,往日裏瞧著他對於羅懷遠的關心,根本想象不到會有今天的場面。

小蘿蔔頭下一句話應該就要提羅懷遠返鄉的事兒了吧,可江總鏢頭硬是在這個關口走掉了,叫人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早就知道這個消息,並且還要假裝不知道。

“那老東西走了昂。”

段氏遠遠瞅著江總鏢頭離開,這才悻悻地摸著鼻子走了過來。

“嗯。”

袁珍珠抿了抿唇,迅速斂去面上的疑惑,轉而微笑著抱起了孩子,“時候不早啦,我們趕緊去采買吧,新店開業要準備的東西還多著哩。”

一方面是轉移孩子的註意力,讓她不再記著江總鏢頭突然離開的事兒,另一方面,也是不想把自家與江總鏢頭的關系透露出去。

“也好。”

段氏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三個人環顧四周,選了個方向,朝著農貿市場外走去。

“哎,等一下,等一下,是袁娘子吧。”

正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急切的少年喊聲,袁珍珠條件反射般轉過頭去,就看到一個面熟的小哥兒臉色紅撲撲的跑了過來。

許是跑得太急,他的聲音有些顫抖,“能在這裏見到你真是太好了,你的攤位在哪兒?帶我過去,咱們還當鄰居咋樣?”

話罷掃視四周,兩只本就不大的眼睛笑起來瞇成了一條縫兒,還蠻可愛的。

“……我不是來這裏做生意的。”

袁珍珠聲音一頓,隨即反應過來,這賣菜的小哥兒想必是以為她把攤子搬過來做生意了。

“啊?”

賣菜的小哥兒頓時滿面愁苦。

“咋回事?我瞅你這樣子似乎很希望我來這裏做生意啊。”

袁珍珠瞧見他這樣子,不由樂了。

之前她在平街擺攤賣果凍的時候,跟這位賣菜小哥兒比鄰做生意,關系說不上好,但也絕對沒有這麽熟撚。

“唉,一言難盡啊!”

賣菜小哥兒張了張嘴,幾欲開口,最後還是不輕不重的點了一句,“總之,這兩天你沒有上平街做生意,大家夥都快想死你了。”

“哦?是嗎?那我倒是很榮幸。”

小哥兒不願意說,袁珍珠便也沒有多問,不過即便是不過問,她大概也能猜到他們究竟是遇上了啥事,擺攤做生意的無非就是賺不上錢外加被人欺負唄。

但是她袁珍珠又不是救世主,拯救不了別人的人生,再說了平街那麽多商戶,她一個人哪能救得過來?

不過若只有眼前這個清秀小哥兒的話,倒是可以幫上一把……

重逢 132 調戲小哥

“唉,如此,不知袁娘子如今在哪裏做生意?”

小哥不知道袁珍珠的心思,只聽著她稍顯疏離的話,不由收起了心中的期盼,禮貌的表示關心。

“嗯……我決定盤個店開飯館了。”

袁珍珠揚了揚唇,眼角露出一抹狡黠。

“盤店?”

賣菜小哥兒驚訝了一瞬,隨即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袁娘子的生意一向很好,如今賺了錢,合該盤個店做大才是。”

整個平街擺地攤的哪個不曉得袁珍珠的生意賺錢?明明占的是最不起眼的攤位,卻硬是成為了最賺錢的商戶。

“不知袁娘子新盤的店在哪裏?若是日後有機會,咱們也能幫你宣傳宣傳。”在小哥兒的眼裏,袁珍珠的店應該不會很大。

“嗯……在平街二區,最中間那一家就是。”袁珍珠挑眉笑了笑。

“平街二區,中間?”

就是那個號稱人流量特別大特別熱鬧,還是四條主街道交匯處的位置?

“嗯!”

袁珍珠瞅著小哥兒那一臉驚訝到便秘的臉色,頓時得意的揚了揚眉,這世上哪個人不喜歡被人誇?

“袁娘子能找到那樣好的攤位,果然厲害,著實令人佩服!”

一時間賣菜小哥看向袁珍珠的目光更尊敬了。

“嗐,有啥厲害的,不過是幸運,遇到個肯把店租給我的大好人罷了。”

誰料,小哥兒說完這話,袁珍珠竟帶著幾分愁緒的嘆了口氣。

“袁娘子可別這麽說,要知道這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多少人窮極一生都沒有你這樣的好運。”

小哥兒見她唉聲嘆氣,不由思及自己的生活現狀,更加心塞了,“比如我,擺地攤好幾年,一點長進都沒有,成日裏東奔西走不說,一年到頭也見不著幾個錢,唉。”滿腹心酸淚。

“如此,小哥兒可曾想過改變這種現狀?比如說不擺攤了?”

袁珍珠見魚兒上鉤,不由狡黠一笑,漂亮的杏核眼微微彎曲,雖是帶著些許小算計,卻並不使人反感,反而覺得她眼神靈動,心思巧妙。

“不擺攤?”

小哥兒虎軀一震,隨即目露驚奇,“不擺攤我吃啥?”

“唔……其實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想過專門給某些飯館供應新鮮蔬果?”

袁珍珠挑眉,很是友好的拋出了橄欖枝。

“專門供應?”

賣菜小哥眼前一亮,隨即又驀地暗了下去,“還是算了吧,那些飯館的管事一個個眼高於頂,像我這樣沒門路的,連人家的面都見不上。”

“嘿呦,個傻小子!”

一旁段氏再好的看戲心情,也被這天真的蠢孩子給整毛了,“袁娘子這是問你有沒有意向給她的飯館專門供應新鮮蔬菜哩。”

“啥?”

這下沒和袁珍珠比鄰擺攤的賣菜小哥兒又震驚了,一臉求證的瞅向袁珍珠,開心的連嘴巴都合不上了。

“咋啊,小哥兒沒興趣嗎?”

袁珍珠微微瞇著眼,笑得人畜無害,實際上,見識過她那張犀利嘴的人都知道她那主意多著呢。

“誰,誰說的,我當然有興趣,我太有興趣了!”既然人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他還有啥好猶豫的,抄家夥幹唄!

“袁娘子你等我一下,我這就收攤,跟你去送菜。”

小哥兒喜不自勝,原以為出頭之日渺渺,誰知峰回路轉竟然遇上了袁珍珠這個好東家。

“餵!”

袁珍珠頓時咂了咂嘴,根本來不及阻攔,就見小哥已經開開心心的推著一輛五平米見方的排子車晃晃悠悠的走過來了。

“看來這小子是認定你了啊!”不然也不會連價錢都沒談,就這麽迫不及待的給人送菜了。

段氏挑眉,不由打趣,隨即又覺得這一切俱在情理之中,畢竟站在她眼前的可是一個能輕易將她從牢裏撈出來,並且還順手坑了縣太爺一把的奇女子。

“唉!”人品太強大,她也很煩惱好不?

袁珍珠聽了段氏的話,心情很好的順竿往上爬,假作無奈地攤了攤手。

“袁娘子,走吧,咱們回店裏。”

便在這時,賣菜小哥露出一副大白牙,喜滋滋地搓了搓手,“這,這一車茄子豆角小菠菜啥的全都是剛摘的,新鮮的很。”

袁珍珠:“……”

好一個自來熟啊!她都還沒說多少,這傻小子已經跟她並稱咱了。

“那啥,小哥你考慮清楚,我的店剛剛開業,可能一下子用不完那麽多的菜,所以我的建議是你給我送菜也不用立刻就放棄擺攤的。”

她袁珍珠做事向來謹慎,便是再親密的合作關系,這該說的醜話,還是要說在前頭,以防萬一。

“哎呦,這袁娘子就別操心了,要跟著別人我鐵定得考慮,可要跟著你那我是半點不用考慮,說幹就幹!”

賣菜小哥兒當即豪爽的豎起了大拇指。不為別的,就憑她一個女人家都能撐起一樁生意,而且還做的有聲有色,他就沒理由質疑她的業務水平!簡單粗暴的說,跟著袁氏有肉吃!

“如此,那預祝咱們合作愉快!”

袁珍珠挑挑眉,豪爽的張開手掌,準備和生意夥伴來一個幕天席地的擊掌為盟。

“合作,愉快!”

偏在這時,賣菜小哥察覺到她的意思,頓時面帶窘迫的紅了紅臉,垂下眸子。

袁珍珠頓覺尷尬,貌似她一激動,突然忘記這是古代,差點就調戲人良家小夥兒了……

蔬果的事情有了著落,袁珍珠幾人便有說有笑的往回走去,打算先卸車,然後再接著采辦。

雖說開業初步定在後天,可是這剛剛達成友好同盟,袁珍珠也不好掃興,只打算將這些菜先收下來,晚上有時間的時候全腌成老壇酸菜。

“袁娘子,其實你今兒還沒開業,我可以過幾天再來送菜的。”

卸了車,小哥兒苦著臉,滿心愧疚地望著袁珍珠。

“說的也是,那要不小哥你再把這些菜裝回去?”袁珍珠想了想,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呃……”小哥兒那臉色立馬變白。

“嚇唬你的,還不快回家,不是說你娘病了嗎?”袁珍珠驀地一笑,好似初春的冰面突然開始消融。

重逢 133 買把菜刀

羅懷遠盤好爐竈一出店門,便看到那一副猶如春暖花開般美妙的俏臉,她笑著,猶如暖陽能夠驅散所有的陰霾,只是好可惜,她的笑容不是照著他,於是他更陰霾了。

“娘子,後院的爐竈盤好了,你去瞧瞧。”

羅懷遠緊著眉,語調有些生硬,臉色也有些冷。

“好!”

袁珍珠如今的心思全放在開店上,並沒有發現他的不妥,只答應一聲,便往店裏走去。

“哼……”

袁珍珠一走,羅懷遠便兇相畢露,冷冷的朝著剛推車走出不遠的小哥兒冷哼了一聲,轉過身去。

正費勁推著車往前走的小哥,驀的感覺到一股寒氣,驚得他打了個哆嗦。

袁珍珠走進後院,看到整整齊齊排列的四個爐竈大為滿意,“不錯,不錯!”

爐竈用黃泥混著小石子堆砌而成,四周竈腳還用成塊的青石板墊起來,爐竈正下方開口用作添火,既防潮又美觀,在古代能有這樣的技藝,已經很不錯了。

“阿遠媳婦,你瞧瞧還有哪不順當的,咱們早做準備。”靳老二問道。

“唔……也沒啥了,剩下的就是添置廚房的小件了,比如鍋碗瓢盆,菜刀案板,木桶啥的。”

袁珍珠仔細一思量,在心裏又把廚房那一套過了一遍之後,謹慎的說:“木桶咱們原本就有,至於鍋碗瓢盆有勞幾位兄長幫忙添置,其他的我親自去辦就行。”

尤其是菜刀和案板,作為一個沒有專業配菜工的廚師,這些東西她必須親自去挑選,選一個自己用著順手的。

“好的,沒問題。”

靳老二得了話,連連保證。

“哎呦,先別忙活了,我從對面要了幾碗面,咱們先吃飯。”

正在這時,段氏走了進來,身後還引著一個提著食盒的小小少年。

“哈哈,是該吃飯了。”

袁珍珠挑眉,看了看天色,果然已經不早。

羅懷遠繃著一張臉,主動接過那小少年手裏的食盒,靳家幾個漢子也不矯情,直接端著碗找了墻角蹲著吃喝,幹了一上午活兒,他們早已饑腸轆轆。

食盒裏還剩下四碗面,羅懷遠端出自己那一碗放在一邊,剩下的卻很貼心的送到了裏間,袁珍珠會意,抱著小蘿蔔頭與段氏一起走了進去。

吃過午飯,大家夥稍微喘口氣兒,便開始打掃衛生,灑水、掃塵、換新的窗戶紙,段氏也不甘示弱,拿了剪刀剪出許多吉慶又漂亮的窗花,待到日頭西斜,整個店鋪裏也就煥然一新了,那氣氛簡直比過年還熱鬧。

“天色不早,我們也該回家了。”

忙了一天,快要累斷了腰,袁珍珠瞅一眼天色,主動跟段氏告別,一行人疲憊卻充滿喜悅的往家走去。

“娘子,你不是要挑幾把好用的菜刀嗎?”

快要出縣的時候,不遠處傳來叮叮當當的打鐵聲,羅懷遠想起自家媳婦白天說要買菜刀的事兒,不由提醒。

“哎,還真是,差點忘了。”

袁珍珠一經提醒,立馬想了起來,“那咱們現在過去瞧瞧?”會不會太晚?

“娘子我陪你去就行,靳家幾位兄長可以早點回去,畢竟天色不早,靳大娘還在家等他們。”

羅懷遠抱著小蘿蔔頭,眉梢一挑,轉而滿臉誠懇的提議。

“就你們兩個人可以嗎?最近山道似乎不太平。”外來的好多難民都選擇了落草為寇。

靳二哥有些不放心,“不然我們在這裏等會兒好了,左右買幾把菜刀也花不了多長時間。”

“哎呀,二哥你凈操閑心,阿遠那可是從戰場上活著回來的兵,還能怕山道上的那幾個小毛賊?”

羅懷遠勾勾唇,還沒來得及推拒,便聽到靳老四假作不耐煩的聲音,邊說還便朝靳老二使眼色。

人小兩口一起回家,你摻和啥!

“可是……”

靳老二還是感覺不妥。

“二哥,我們都是大人了,沒事兒的,你們先回吧。”

袁珍珠抿了抿唇,道:“正巧這會兒順道去趟鐵匠鋪,我還想打點東西呢。”畫草圖啥的也很費時間,原本她打算今兒回家畫好明兒再送過來,可又擔心明天更忙會顧不上,索性今兒就訂上好了。

“那好吧,你們千萬小心。”

靳老二抿了抿唇,沒再勸說。

“嗯,二哥放心,有我在絕對保她們娘倆出入平安,兄長回去也可跟靳大娘說一聲,叫她不要擔心。”

羅懷遠沈聲點了點頭,照顧好媳婦那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兒嗎?

靳家兄弟出了縣門,便往山道上走去,袁珍珠目送他們離開,轉而往叮叮當當的鐵匠鋪走去。

“嘿,小娘子這是想買點啥?”

店裏正打鐵的光頭漢子一見有客上門,當即停下手頭的工作,擦了擦手招呼二人進門。

“老板,我想買幾把菜刀。”

袁珍珠沒客氣,單刀直入的說明了自個兒的來意,身後羅懷遠抱著孩子靜靜的站在一邊等她。

“菜刀啊,有有,不知娘子喜歡用啥款式的,咱們這兒品類齊全,您隨便看看。”

打鐵的漢子頓了頓,隨即立刻引著她們往第二道的架子上看,那一排都是菜刀,大小輕重厚薄,果然應有盡有。

“不錯,刀口鋒利,刀身沈穩。”

袁珍珠隨手拿起一把菜刀,不由讚嘆,前世用慣了不銹鋼的輕薄刀,這會兒拿著手工打制的菜刀只覺得一股厚重之氣鋪面而來。

“小娘子好眼光,這刀重八兩八錢,不輕不重,剛好可以憑借其自身的重量切黃瓜蘿蔔,而不用借助手腕的力量,很適合女子用的。”

光頭漢子見袁珍珠識貨,當即如欲知音,侃侃而談。

“嗯。”

袁珍珠滿意地點點頭,隨即又從刀架上挑選了幾把比較輕薄的刀用來雕花,其次,還選了專門刮鱗,去鰓的鐵刷和剁骨頭使用的重刀。

“一共是九十文錢,小娘子用好了再過來。”光頭漢子滿臉喜慶的說。

“好,給。”

袁珍珠很爽快的從零錢袋裏數出九十文錢遞給老板,隨即又掃視四周,問道:“不知老板可會根據草圖打制鐵具?”

重逢 134 水到渠成

“啥樣的草圖?娘子方便拿出來一看嗎?”

光頭老板韓鐵匠聞言,略一思索,慎重的問道。

“當然,不過小婦人出門匆忙沒來得及畫,不知老板這裏可有紙張,我畫給你瞧。”

袁珍珠見狀,不由露出微笑,韓鐵匠大大咧咧不修邊幅但是面對工作卻很慎重的表現讓她感覺很舒坦,起碼這是一個可以讓人信任的人。

“紙張那玩意金貴,咱是真沒有,不過咱這裏有碳條,你可以畫到木板上我瞧瞧,要是能做我就接下了。”

韓鐵匠想了想,從櫃臺下抽出一塊木板,外加兩根黑乎乎的炭條。

“嗯,好!”

袁珍珠很爽快的答應下來,反正她用毛筆不算熟練,要是想畫好,得花好長時間呢,不如炭條來得迅速。

話罷,袁珍珠便拿起炭條開始勾畫,一開始韓鐵匠看著四個支架一個槽還有些懵逼,但很快看到袁珍珠畫的一張鐵網和鐵板,就有了些頭緒。

這東西倒是不難做,可難就難在這東西是幹啥用的?

但凡制作出來以圖便利的工具,便是再相似,也得依著不同的用途有所區別,例如撅頭和鋤頭,雖說都是地裏收拾莊稼的,可那作用卻是大不不同,因著作用不同,制作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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